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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架子

    我拿着能装两节电池的铁皮手电筒,刚走到住在大队南头的俺姑娘家门口的小石桥,就听到距我大约二百多米的杨树行,传来震天动地的争吵谩骂声,依稀我能听出其中有身体高挑、篮球高手、打架勇猛的四猛的尖细嗓音和练过气功、闯过江湖的增产的粗大声音。

    好奇心极强的我,赶紧脚底生风,直奔而去。

    等我跑到,我看到在不时划过的手电光中,二十多个年青人已在相互推搡中伸拳撩腿地打起来了。刚开始可能都有所顾忌,毕竟都是上下两庄,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打着打着,挥拳的力度开始加重、速度加快,腿脚又是踢又是扫如果这样还不能击倒、打垮对手,就跑着蹦起来拳打、脚踢、掌击后期,肯定又有不少青年人加入进来,我看到黑咕隆咚的杨树行间、庄稼地里到处是三三两两打在一起身影。

    我本想也加入进去,帮一下俺大队的英勇青年,可我知道自己实在是人小体弱力薄,何况,我看了老大一会,也没能将两个大队的青年都分清,上去也许只能添乱,帮倒忙正在我犹疑间,他们肯定是打红了眼竟然用上了珍贵的手电筒,这也直接导致了有十几只手电筒损坏、十几人头破血流的后果后来,两个大队的青年又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好几次冲突,直到那年夏末,知了龟大都出完了,两个大队的青年人也就偃旗息鼓、相安无事了。

    其实,知了龟除了“摸”,还可以先下手在常出知了龟的树下,原地向下挖一尺,让知了龟免除了向上钻洞的辛苦,提早地解放它们、吃掉它们。

    但,不管用什么方法,总有大量的知了龟在隐秘的地方偷偷爬到高处。虽说它们要在地下生长十几年才能出来,可蜕变却只需一夜的时间由于我从记事起就跟它们打交道,所以我熟知它们所有蜕变过程和细节

    晚上仈jiu点钟,知了龟的背上开始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缝,标志着蜕变的开始;蜕变时,紫红色的头先出来,紧接着是浅绿色的身体和皱巴巴的翅膀;等到了十点多钟,它就可完成整个蜕皮过程,爬到自己蜕的皮附近,等待浅绿色的柔软身体变黑变硬、皱巴巴的翅膀颜色加深舒展,这个过程也就一两个小时;等第二天太阳升起,翅膀上的露水消失后,它就可以振翅高飞了,如果是“叫知了”雄性,就可以骄傲地翘起锥形的尾巴发出和它身体极不相符的嘹亮鸣叫。

    够知了龟蜕下的皮,相比之下就容易多了阳光下土黄色知了龟皮无论在树干树枝树叶上,总能一目了然

    它就那么虚虚地趴在那儿,能用手够到的直接用手,够不着的就从家里的粮袋里抓一小把小麦,放进嘴里经过反复牙嚼舌搅后,就会得到黏性十足的柔软面筋,然后吐出粘放在一根细长的木棍或蚊帐杆顶端处,当看准一个知了龟皮后,就稳稳地靠近粘上慢慢回抽,再轻柔地从面筋上撕下来,以免破坏知了龟皮的完整。

    因品相较差的知了龟皮,不是卖不出去,就是卖不好价格可在我记忆里,我够下来的知了龟皮,或多或少或积少成多,却从未在俺大队药铺“卖”回来一分钱,往往是从韩广佩或钱明合手里“换”回来一两颗如黄豆大小、能预防脊髓灰质炎的白色糖豆;有时数量较多时,他们会给我一颗能杀死蛔虫的彩色宝塔糖这种糖真管用,每次吃完都能拉出几根十多公分长的粉白色细长蛔虫。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长虫
    山蝎子的确可以卖钱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放暑假的时候,东邻隔壁的大老爷韩帮行,它就在周营公社废品收购站用山蝎子换回了整整两张老头票二十块钱的“巨款”。

    这是他一个多月的收获,每天他从老牛山上逮回十几、二十几只山蝎子后,就会从屋里隐秘的旮旯处取出贮存蝎子的广口大玻璃瓶,搬个小板凳坐在家院中间,用镀铬的医用镊子将成年的大蝎子从每天带上山的细口酒瓶里夹出、放进广口玻璃瓶里,然后将幼小的蝎子连同从山上带来的黑土一并倒进墙角的一个破搪瓷盆里,说是先养养,等长大一点才能卖钱,小的人家不收。

    每次挑选完,盖上广口瓶盖后,他总要高举着大玻璃瓶,用右手旋转着迎向血红的夕阳,向常围观的二都、俺哥和我谝“看看,这个大,还是这个大,不是,最大的还在里头”

    “半斤,肯定不止,没有一斤,也得有八两”

    我伸长脖子仰着脸,嫉妒让我感觉浑身像被蝎子蛰他的蝎子太好了,一个个体型硕大、张牙舞爪、野性十足,椭圆形、紫黑色的背部下方连着坚实上弯的油黄色尾巴,尾巴末端是像手术针一样紫红色毒刺

    心动不如行动我也拿上一个酒瓶、一双筷子开始上老牛山了,并且是独自一个人从记事起我就在老牛山上偷割槐树叶、薅草、放羊、逮蚂蚱,熟悉得就像门前黑山的菜园一样。

    蝎子都是藏身于石头下面及石缝里,需要弯腰撅腚翻开、挪离石头才能看到捉住,刚开始还感觉就像玩似的,可时间一久,就会腰酸背疼头晕眼花心烦意乱。

    其实,这都是其次,危险才是大问题尽管这些年由于磷肥厂的取土和后来水泥厂采石时的炮轰,狼这种像狗却比狗凶狠十分的动物不见了踪影,但浑身披满紫红鳞片的花老斑长虫和银灰色的白龙线长虫却时有出没柔软灵活的身体、钝三角形的头颅、漆黑溜圆的眼睛

    当我不小心惊动它们以后,它们往往不是迅速逃遁,而是昂起头,“呲呲”地吞吐着紫黑分叉的舌头,用冷冷的眼光罩住我,让我全身酥软、汗毛都在毛孔里直直地站起陡立,血液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逃跑怕躖上,不逃怕咬,尽管我知道它们是无毒的,可那细碎坚硬像粗砂纸一样的牙齿,咬上一撕肯定是一块血淋淋的皮肉还好,大多是我最终依仗比它粗壮得多的身体,战胜了恐惧,用激发出来的坚强目光逼走了它们,让它们默默地转身爬进草丛石缝处,深遁远离

    只是有一次,不是它逃而是把我吓跑了地点不是在山野田园,而是在我吃住生活的家里,准确地说是在屋门口那时,我只有六岁多一点,还没正式上学,只是隔三差五地到俺娘教的一年级班里旁听,是旁听生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我睡到自然醒后,睁眼透过木格窗户看到了外面银亮的阳光。

    家里静悄悄的,只能隐隐听到老鼠俯身行走声和磨牙声及屋顶虫子的蠕动声和咬啮腐草的声音。睡眼惺忪的我,本想再躺一会,让大脑和身体醒透再起床,可小腹的胀痛,让我不得不起身出去撒尿。

    当我光着腚穿着塑料凉鞋推开风门时,一道紫红的影子迅疾地闪进屋里虽然只是短暂瞬间,可我还是看清了,那是一条一米多长的花老斑长虫。

    它像是在风门外已蹲守了多时,只等我开门我吓得不敢回头望,更不敢确定它爬向何处的墙缝旮旯,赶紧跑出家院大门,正巧碰到顶着黑头巾、挎着粪箕子、咯吱窝夹着耙子的大奶奶从山上搂草下来。

    当我一脸惊恐、声音发紧地将刚碰到的情形向她叙说后,大奶奶却轻松地笑了一下,嗔怪道“熊孩子,不要怕,这是一条正在修炼的“屋龙”,可能是触犯了“天条”,恐遭处罚,到你家避难来了”

    后来,我想这也许就是白蛇传里的“渡劫”吧。

    说完,她就把粪箕子和耙子靠在俺家院门一侧,进院抄起俺家的铁锨后,想了一下,又拿了一把镢镰子。

    大奶奶悄悄进屋,我躲在风门后怯怯地偷望。她进屋后,边四处寻找、边轻轻念叨“龙”呀,俺不是来伤害您的,只是请您换个地方修行

    不一会,她不知从哪找到并用铁锨端出了那条磷光闪闪的紫红色花老斑长虫。这时的它像被催眠一样,一动不动老老实实呆在铁锨头上。至于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大奶奶应该是嘴巴不停地念叨着把它放生到了草木丛生的西边菜园地了吧。

    也不是说俺这里的所有长虫都无毒,有一种我只闻其名未见其身、俺当地人称之为“土条”的长虫,就是毒长虫。

    传言它如黄瓜一样粗、如筷子一样长杀人的方式不是咬时注入毒液,而是拧身上蹦,只要被其跳过头顶,不出七步,就会绝气而亡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山洞
    另一个危险是由水泥厂放炮采石带来的山上采石的都是在水泥厂领工资的工人,灰白色的也是公家的,所以那些工人为了多采石并节省人力,就会数倍地加大药量少则一包二十四支,多则包

    当震耳欲聋、响彻山野的巨响过后,哪怕十几吨重的巨石也会被原地掀翻炸起护林员瘸山的位于山坡南麓的草顶房子的后石墙,就是被一块重达七八吨的四方青白石洞穿的

    当时这块石头像在复杂地形开足马力向山下冲锋陷阵的中型坦克,冲过树木的层层阻挡,弹跳着先是穿过后墙,又席卷了瘸山的土坯板床及床上肮脏酸臭的被褥,从屋门冲出,直至二百多米外、南北走向深达十几米的山沟,在布满水洗沙的沟底犁出一道两米多深的沟后,才轰然而止。

    的过量使用,不只能炸起沉重的石头,还能将碓头、拳头一样大的碎石炸得非常、非常远,四散的范围非常、非常广尽管他们在放炮前会扯着嗓子吆喝放炮喽放炮啦可飞射的石头总能超过他们的声音所及之处住得离老牛山较近几家的房顶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或轻或重,都被飞石击中过。

    幸运的是除了瘸山的一头骚气浓重得能使除了他之外所有靠近的人几乎窒息的大公羊被一块七八斤重的三角形飞石击碎脑袋、一名家住王楼的采石工人被砸断一条右腿外,我再未听说其他人畜有过类似伤害。

    说起这个工人受伤的原因,就绕不开要说一下“老猫洞”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躲马子绑架抢劫时期,此洞在容纳五六百高架子及周边的难民后,还有让牲口撒欢的地方

    据由周营镇史志办公室编辑的二零零年版的周营大事记介绍一九四六一月六日,蒋军五十一师郝朋举部进攻到周营北六里处,傍晚退回到周营南各村驻下,当晚解放军返回周营修筑工事。

    七日早上,蒋军从安庄、河湾三面进攻周营,天上有六架飞机轮番轰炸,地上有大炮掩护,但数次冲锋都被解放军击溃。至此,两党停战谈判,解放军在周营休整

    那时,俺大虽只有六七岁,可依然清晰记得在飞机超低空飞行的巨大轰鸣、震耳欲聋的大炮、爆豆般的枪声中,极度恐惧的俺奶奶一手紧牵着俺大,一手抱着只有两岁、正哭喊的俺姑娘,随着奔逃的人流,爬进了充满恐怖传说的老猫洞

    洞里不仅空间大,并且在洞的西北角和东北角各有一眼清泉,流水潺潺,汇到正北方向、深不可测、三米见方的水池内。另人惊奇的是,这方水池在五六百人畜饮用后,泉水还是跟池边铺设的方石保持水平,不多也不少。

    并且,俺大还在石壁上发现了大量线条简单、手法粗陋却能一下认出是牛、马、羊、老虎、猴子、狮子、鱼的画面和散落在水池边坚硬、沉重如石头的大小粗细不等的骨头

    正是这些骨头,让老猫洞更加阴森恐怖,所以在远离飞机大炮枪弹威胁后,人们也就远离了这个山洞,再没人进去过。可就是如此神秘宝贵的山洞,却因采石工人在其上方放了足能撼天动地的一炮后,轰然倒塌了,从此将所有的秘密和传奇封存在了老牛山深处

    那天,他们自知这一超出正常十几倍药量的炮的可怕威力,于是就将放炮时间安排在傍黑他们留置了足够长的炮捻子,等炮声响起、群石飞舞时,他们早已下山,走上了回家的公路。

    炸塌后被三块巨石永远封堵在大山深处的老猫洞,成了只能容纳十余人的石窝了,再没有了恐怖神秘感,却给人留下了更多想像的空间老猫洞里有一块如碓窝子一样大的黄金和一块如磨盘一样大的白银,还有一挺机枪和一门迫击炮,外加两箱子弹和两箱炮弹洞内的传奇虽然被永久封存,但洞口整整齐齐、深嵌入土石里的厚重方砖依然记录着一段久远的历史

    在唐朝初年,老猫洞前就有一座结构简单、古朴雄浑、久负盛名、香客云集的寺庙。一天中午,阳光普照,祥云缭绕。

    正给一对喜鹊喂食的韩主持,突然发现一位座下一匹毛色纯净的白马、身着银亮铠甲、手提一杆银白长枪、容貌英俊的小将军,正沿着蜿蜒的山路向这儿打马而来。

    韩主持是年近七旬的得道高僧,料定此人来历不凡。赶紧召集众僧走出庙门,站立在庙前一块足有半座寺庙一般大的卧牛青石上夹道相迎。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罗成
    通过询问,果不出韩主持所料,来者就是大名鼎鼎的一代名将罗成。至于罗成因何独身途经此地,哪里来又往哪里去,没有记载也没有传说。

    我只听俺村会说唱柳琴戏的王尚槐用似粗砂纸打磨过的嗓子道“小罗成吃罢了斋饭,在庙门前的卧牛石上和衣托腮稍息了片刻,翻身上马,继续北上了”

    自此一去不复返,但他拴马的那棵刺槐树被僧众和香客保护下来,并被后人永远牢记。

    大约到了明末清初,一天中午,这棵五人合抱的参天古槐毫无征兆地被上天竖直劈下来的一道耀眼白光击得拦腰折断,并随之燃烧成黑炭。过后不久,寺庙也在一次大地震中倒塌颓废。

    再后来,在刺槐树的原地上又生出了一棵酸石榴树。

    这棵野生石榴树自嫩黄的幼苗起,就贪婪地吸食着老牛山的精华,迅速茁壮成长。

    它不仅枝繁叶茂足以遮盖住大半个标准的篮球场,结出的拳头大的果实也密密麻麻地缀满所有枝头。

    只是看似鲜红诱人的石榴,吃起来却能在瞬间酸倒满口的牙齿。

    因为酸涩难吃,所以从火红的石榴花开始,到石榴干瘪灰黄跌落,除了三先生外,无人问津。

    三先生每年都是在中秋节过后第三天的清晨,太阳血红、露水饱满晶莹时,从伸向西南方向的枝条上采集下饱满紫红的十五颗石榴,说是此石榴经过晾晒、焙干、捣碎后是治疗跑肚拉稀、红白痢疾的良药。

    可就在几年前,我发现延续罗成历史的石榴树被挖走了,留下了一个深两米、直径达五米的树坑。

    另我感觉神奇的是地面十公分以下的树坑四周全是壁立的青石,并且青石之间只有细如毛发的间隙,整个一个浑然天成的巨大“石盆”。

    我的隐忧终于成为现实它粗如水桶的主干,像一条正腾空驾驭风雨雷电的巨龙,肯定会让某些利欲熏心、自私自利、附庸风雅的暴发户动心。他她的动心,就是石榴树命运改变的开始,生命虽然可以延续,但“罗成拴马”的历史就此戛然而止,并且还要让这棵负有历史使命的石榴树无端遭受刀砍斧劈锯拉之痛

    自此,只有传说,没有神秘恐怖的老猫洞成了采石工人的安全避所经过如此剧烈的爆炸,还能保存下来,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炮捻子点燃后,家在王楼的那人最后一个躲到老猫洞。

    由于人多,他勉强将身体挤进洞里后,右腿却无法收进去。就是这么巧这么寸,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产生的气浪冲击下,升到一团像兔毛的白云上,待积蓄了足够的速度加动能后像流星一样冲落下来,快速擦过洞口顶上一块突出的青白石棱角,待串串火星还没熄灭时,又砸断了洞口外一棵刺槐树上胳膊粗的枝杈然后,就是他的右腿

    在这炮火连天、群石乱舞的可怕环境里,如果不是我的运气好,下场将比那个工人惨十倍百倍,跟瘸山的公羊一个下场

    正在瘸山屋后薅草的我,先是听到一声尖锐的哨音从远到近、自高而低,接着“嘭”地一声,一颗碓头一样大一样圆的青白石从我左肩似沾非沾地自上而下垂直擦过,深深砸进了左脚外侧的砂土里,在掀起绿色、黑色、黄色烟尘的同时,震颤得脚心痛麻,像被二百二十伏的照明电击到一样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马蜂
    山马蜂、山毛蛰辣子也让人防不胜防老牛山上原始灌木丛生,常常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扁平小巧的山马蜂窝、翠绿色的山毛蛰辣子就隐藏其间山马蜂浑身淡黄色、体型娇小似大蚂蚁,却野性毒性十足,攻击力非常强,蛰人钻心似的疼一个袖珍如被粉红色花瓣包裹其中、还沾有花粉的小莲蓬的草灰色山马蜂窝,挂在一根纤细的刺槐树枝上。

    这是一个初建的蜂窝,上面只有两只山马蜂在忙碌。虽说位置很隐蔽,却被我幸运地发现了山马蜂虽然近在咫尺,攻击性又强,但只要你不惹它,它一般也不会主动攻击人我悄悄地偏过脸,右脚踩住一块薄石板,想从其右侧绕过去,却想不到处于陡坡的石板下是松滑的碎石子,我顿时右半身悬空倾斜,在危急时刻伸手抓住了旁边一棵擀饼杖粗的刺槐树。

    在抓到的同时,我就后悔了,但一切都已太迟,我清楚地看到那两只山马蜂已愤怒地起飞,在我缩身藏头的时候,一线尖锐的疼痛像根钢针飞速地从头顶正中贯穿了我的身体我疼得大哭大喊大叫,此时,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分散缓解巨痛如果是在村里,俺大俺娘或者邻居肯定会领着我找正哺育小孩的妇女讨要奶水,抹在被蛰的地方消肿止痛俺村好多人用过这方法,真的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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