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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高架子

    经此一变,年代久远的草房老校舍成了民房、马厩、猪圈,而曾动用全校师生从三里外的单楼搬砖抬瓦也就是因为大叔韩建慧在搬砖间隙读了一会语文,才被重劳动轻学习的褚老师斥成“连砖头子也考不上的学生”的建成的拥有十口教室、最多时达到三百多师生的后韩学校老牛山分校,只存在了十余年,就成了一堆无法种地、植树、栽花的废墟

    “衣锦还乡”的大叔在他的单身宿舍里用不必交电费的两千五百瓦的电炉子炖了一锅大鲫鱼,又领着俺们到人民公园转了一圈因逃跑被步枪打瞎一只眼的狼、毛羽稀疏露出粉红脊背的秃鹫、形影不离的戏水鸳鸯、生着大长腿的仙鹤让我这个当时最远只到过周营的小学生大开了眼界我从枣庄回来经过那个汪塘才知道,俺大和俺哥能够从这个汪塘活着上来,简直是一个奇迹这应该是一口年代久远并且在旱季还在不断开采的青石塘,深达二十多米,这也许是水色碧绿的原因。在俺大和俺哥落下的地方,几乎是九十度似刀砍斧劈般的峭壁,也只有那一道刚能伸进手指的铁红色石缝和那阶仅能站住半只脚掌的石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传单
    黑山救了俺弟弟,并在此前此后帮俺家薅喂兔子的青草、偷割老牛山上的刺槐树叶,还在农忙时搭把手,可我却总是怀疑他是潜伏的大特务不明的身世、装憨卖呆的表情、伪装的邋遢

    那时,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气球和躲过雷达来侦察的飞机,不光空投传单,并且听韩业虎说为了加大收买人心的力度,还空投高压锅、照相机、收音机、美元、金银珠宝、枪支弹药于是,我和俺哥、韩业虎、韩涛在薅草的时候,彼此间隔五米,边薅草边在深绿色的芋头地里排查寻找。

    整整一个秋假那时,学校不单有暑假和寒假,还有麦假、秋假俺们也没能找到见多识广、有个在枣庄市邮电局投递科当科长的大、视枣庄为第二个家的韩业虎所说的高级东西,只找到一张百无一用的传单,不禁对他的说法有了诸多怀疑。

    传单大小如演草纸、坚韧如黄牛皮、防水若塑料布,画面清晰色彩艳丽。内容是一个驾机叛逃的飞行员正接受金钱、美女、军衔的优待,一副很受用幸福也很下贱的样子。

    虽说当时俺们最大的也就十岁多一点,可由于大队、学校和家长的宣传,都知道这是蛊惑人心的廉价方式,这是另一种战争,绝不能相信,所以传单一定不能私藏,私藏传单就跟听“敌台”一样,是要挂牌游街、劳改的。捡到的传单要彻底地撕碎,挖坑深埋,才不至于迷惑、诱导、毒害其他人。

    这是对一张传单,如果真捡到韩业虎所说的“宝贝”呢,俺们是否能抵住诱惑,我想肯定是另一种处理方式

    尽管我一直不遗余力地缜密侦察,也未找到“电台”和“密码本”,抓住黑山是“特务”的证据,可就是无法排除他在我内心深处的嫌疑。

    于是我改用另一种方式暗暗地对其不间断地斗争我用从水泥厂球磨机内偷出的拳头一般大、光滑似玉的钢蛋,对他放在门前的一个一搂粗的碓窝子实施了破坏。

    趁黑山上地或拾粪时,我就钢蛋在手,抡圆了膀子,对准青石凿就的碓窝子上沿猛砸“呯”的一声脆响过后,钢蛋像刚骟下来的热乎乎的猪蛋一样,弹性十足地蹦起来再掉到地上可每次当细碎的火星四溅、几片薄如煎饼的石屑横飞后,碓窝子上除了多个粉白的浅坑,均未在其上找到足以毁掉的裂纹。

    直到我改变了破坏方式,收起钢蛋,伸出猪蹄一样黑的双手,从碓窝子里提起跟我头差不多大的由红砂石加工的碓头,紧握碓头上光滑坚硬的枣木把,使出吃奶的劲,举至肩平,再抡向碓窝子石头碰石头本来如少林寺和尚光头一样的碓头,成了烧秃溜的芋头;碓窝子在碓头的打砸下终于屈服

    一条细如发丝的裂纹自上而下斜向发展,等裂纹延长到一拃半长时,我拼至气力的极限,肩、肘、腕关节“啪、啪”如爆豆,将碓头举过头顶,抡了一个像阴历初五、六时的上弦月一样的优美半弧,砸向碓窝子上方裂纹的源点处,只听“喀嚓”一声,碓窝子总体的四分之一那么大一块应声而落在我的脚尖处,把自己吓得像一只突然碰到危险的大青虾似的快速向后弹跳躲闪。

    虽说只是被我砸掉了四分之一,却使碓窝子的容量少了三分之二。

    从此后,不管是在碓窝里砸芋头干、小麦、谷子、高粱、棒子总时有洒出,混进泥土,成为虫蚁的美食。

    为此,黑山曾多次颤动着被粘稠的口水泡得粉白的嘴角,结巴着向俺娘和其他邻居抱怨、打听这是谁干的坏事。

    其实,砸烂碓窝子对俺家影响最大,也可以说是我直接砸坏了俺家的“饭碗”由于俺家没有置办碓窝子,也没必要置办,出门走个十几米就是,跟自家的一样方便。

    过后没多久,俺娘不得不找来一段豆粒粗的铁条,将掉在地上那块绑了上去。为了尽可能恢复原样,使裂成的两部分结合得严丝合缝,不漏砸碎的东西,又叫来俺大在铁条和碓窝子的外壁间加了一根削尖的榆木橛子。

    半月后,我终于没忍住向俺娘“招”了。当时就把俺娘气得转圈子找能给我痛击的扫帚疙瘩、树条子、擀饼杖我赶紧蹿蹦着躲了出去

    我不光砸了黑山的碓窝子,还脚踩、手折弄断了他菜园前面、屋门东侧的大部分苘麻、臭麻籽曼陀罗和蓖麻

    苘麻是他挖沟撒种浇水种上的当杏黄色的花朵开过后,就会结出鸽子蛋大小的青黄色苘朵。

    我就会在它的种子还未变黑成熟枯干时,从中剥出白芝麻粒一样、味道有点苦的种子,俺们叫它麻籽。

    我把它倒在手心、按进总也填不满、能容纳所有食物的嘴里苘朵除了吃,还能玩从榆树上逮来除了背部有几星白点、蚕豆大小的黑瓢虫,在其后颈部的缝隙处,插上一片薄薄的高粱秸的外皮。

    然后,另一头再插到被一根细木棍穿过中心、拿在手里的苘朵黑瓢虫在惊恐疼痛中急于挣脱逃离,于是拼命振翅奋飞,可身体已被固定在苘朵上,只能徒劳无功地像驴拉磨比驴拉磨要快几十倍地飞速转圈,划出一圈圈黑色的影子。

    此时,我会把脸尽可能地凑近,享受“自动风扇”带来的惬意可人的微风,直到它累得飞不动了,就把它摘下丢到地上一脚踩死听说,它是靠吸食树的汁液生存的,是害虫。

    苘麻的叶子也可以玩摘一片巴掌大的心形苘叶,覆在空攥的左拳心上面,右掌向下使劲一拍,拳心上的苘叶,就会在空气动力的冲击下,“啪”地一声,破掉一个洞声音的高低、洞的大小跟力度和技巧有关。

    当然黑山种苘麻肯定不是让我玩的,他每到秋末冬初之时,就会将苘麻全部割倒打捆扎实,扔进他的汪塘里,上面再用一块大石板压牢压实,使其完全沉入水底,跟腥臭味浓郁的汪泥浸泡在一起。

    过个十天半个月,他再捞出已跟汪泥同样臭的苘麻,在汪边直接将苘麻湿滑黏腻却依然黄绿的皮,用手挨根撕下来经过沤泡的苘麻,看似一体的皮和杆,实则内里已完全分离,撕起来非常轻松有的扯住根部开口处微张的苘皮向下一撕,甚至连最细的枝节末梢也能一次性扯下来,留下整株完好无损、惨白若骨、晒干后轻如棉花、烧锅火旺却不熬火的苘麻杆,这总让我想起长白山名贵的野山参,为了最大限度地不让营养散失,在采挖保存时,总是尽可能也必须不损坏任何一丝根须,保持其完美无缺。

    苘麻的皮撕下来,经过简单清洗后,就成为制作麻绳、麻包、麻袋的材料黑山,包括俺大队其他的社员,撕下来的“苘皮”都是用于“白事”披麻戴孝的“麻”就是苘麻的“麻”。

    另外,听在周营医院中医科当医生的“三先生”在黑山汪塘边沿撸着花白长须、转着祖传青玉扳指说“苘麻乱蓬蓬淡黄色的根须可是好东西,能用它治痢疾、中耳炎、关节酸痛和创伤。”

    社员大都持怀疑态度,不知是不是真管用,不过,刚读书识字的我知道既然是三先生说的,肯定有效,只是没有社员试过罢了

    就是这两垄苘麻,我曾在一天中午,趁黑山手拎着黑灰色棉布大裆裤子,去离家二十米外、三行门口的茅子屙屎的空,我斜着身体对苘麻来了一个连环侧踹连续不绝的“咯、咯”脆响后,几十棵苘麻在根上部折断,暴露出白色的尖锐断茬对“敌特”的斗争,就是不能“脚软”

    除了苘麻,还有野生的茂盛粗大的臭麻籽和蓖麻,因长的地方是在黑山家门旁的洼地,所以我认为应该是黑山的,既然是黑山的,就是“敌特”的,是敌特的就必须要破坏,可在踩倒苘麻后,却迟迟没有“动手动脚”自找的理由既然早晚都要毁坏,日久天长,不急于一时

    其实真正原因是臭麻籽和蓖麻对我的用处比苘麻大像毛栗一样的蓖壳内长满了黄豆大小、猪腰形状、布满灰褐色雀点、叫蓖麻子的果实。

    我一有空闲,就会跑到蓖麻棵前,摘取一些光滑坚硬的蓖麻子,像嗑瓜子一样地用牙咬破外壳,吃里面油性十足、有点清苦味的果仁;臭麻籽开出的白色大喇叭花,摘下、晒干、收集、扎成小把,可以直接卖给俺大队药铺的韩广偑或钱明合,尽管一次三分、五分不等,一年也卖不到两毛钱,可对当时的我绝对是一笔不可或缺、极为宝贵的“大钱”是溜溜子、糖精、水果糖、豆芽炮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臭麻籽除了花之外,其余部分可以说一无所用社员们,看着高大粗壮随处可见的臭麻籽棵甚是喜欢,就在其枯干后,用做烧火做饭滚煎饼的柴禾,可大家渐渐发现,只要闻到臭麻籽棵燃烧后的青烟,轻则会感到头晕目眩,重则会癫狂发疯

    正在滚煎饼的大金媳妇,突然将鏊子上一块有足球般大的芋头面团,双手举起扔在布满臭麻籽灰烬和尘土的地上,尖声怪叫一声,原地蹦起一米多高,用手扯起褂子的后摆,仿佛里面长出了一条蓬松的尾巴。然后,四十多岁的她高昂起黑圆粗糙的脸,竟尖声尖气娇羞如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声称自己是东泰山上千年狐妖,并且为证明自己真的是修炼成精的狐狸,在院子里到处追逐自家养的公鸡母鸡,逮住一只后,牙齿变得异常锋利的她,一口就咬断了鸡脖子,猛喝喷泉似的鲜红鸡血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童趣
    其实,常在黑山汪塘附近玩耍的我,对黑山处理苘麻的过程,一点也不感兴趣,又脏又臭一点也不好玩。

    我喜欢的是黑山汪塘西南角一条长年清清浅浅、细流不断的排水沟。

    尽管这条河沟宽不足三米,深不及半米,却是我最快乐的地方粘滑娇嫩黑褐色的蛤蟆蝌、慵懒漂亮浅褐色的鲨鱼趴、敏感灵活狡猾的小泥鳅和一种身体比蛤蟆蝌大一点,游速却比它慢得多,背上有一个椭圆形软皮甲壳,腹部柔软、密布细足,尾巴梢有一个分叉,像“狗夹子”的尾巴一样的“洋蝌蚪”。

    后来,我偶然从书上得知,这种生物叫佳朋鲎虫,别名为三眼恐龙虾,比庞大凶猛神秘的恐龙还要早一亿年,是即将灭绝的珍贵生物,极具科研观赏价值。

    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太不知珍惜了,竟把捉到的这种东西统统喂给了极不具有观赏和研究价值的鸡了。

    不过,我还了解到,尽管佳朋鲎虫的存活期仅为九十天左右,但是它的滞育期可至少达二十五年,也就是说,三眼恐龙虾的卵在二十五年后,如遇上适宜的环境,仍然可以孵化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过了,但愿这些珍贵的虫卵能在这条断流后就被填平踏实修路盖房的河沟里创造一次生物传奇坚强地活着并幸存下去

    不管是什么有什么,通过围堰、搲水“车干河水捉死鱼”古老却最有效的方法,每次总有一点收获,以喂养俺家展翅引颈非常期待的芦花母鸡和红毛金脚公鸡。

    幼小的我不知是因能给家里的鸡添一点食,省下一些粮食,并能催生、多产鸡蛋而高兴,还是逮鱼、摸蛤蟆蝌本身就是快乐的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在河沟里的我就是高架子大队最快乐最拼命的孩子紫红色两道襟的背心一扒,用手扒拉下沟沿两旁的黄泥,堵住两头,双手抓牢破搪瓷盆的边沿,开始弯腰撅腚摆臂快节奏向外搲水必须要快,要一刻不停,因你在向外搲水的同时,上游还在向里不断渗漏。

    有时一干就是两个多小时,不光浑身被汗水和河水弄得如落汤的鸡,还腿脚酸麻、胳膊疼痛、腰背像被生满红锈的大马锯锯断了一样我在黑山面前一说腰痛,他就会接过话茬“腰,腰,腰痛,小,小,小孩哪有腰”

    也不光他这样说,还有一些年老的社员也这样说过我至今也不明白,小孩怎么会没有腰呢腚以上胸以下明明有一段“腰”呀

    不光是累,还危险时常遭受血丝虫和蚂蟥的攻击血丝虫是大队药铺用如标准像一样大的彩画宣传出来的如果让这种红色的虫子从皮肤钻入人体,脸就会像刚出锅的猪头,腿成大象腿,最后能致使人全身浮肿,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丑陋、恐怖。

    从知道后,每次出水上岸后,我都要细细地检查,果然有好几次发现了脚面、腿上趴有像头发丝一样细长的红线虫子,赶紧用食指按在皮肤上碾成血水肉酱读初二时才知道,血丝虫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能用高倍放大镜才能观察到。它像可怕的病菌一样,在不知不觉时就把人害了。自己当时碾死的应该是红蚯蚓不叮咬人畜的摇蚊的幼虫,是鱼虾最喜欢的食物。

    相比之下,蚂蟥是看得见的危险当我出水上岸后,在检查全身上下是否“血丝虫”的同时,也在仔细查看是否有蚂蟥吸附在腿脚上,早发现早去除少伤害在我还不知道它的危害时,上岸后就跟没事人一样,等感觉到针扎、蜂蛰般的疼痛以后,看过去才发现有条已喝得腰腹饱涨、身体溜圆的蚂蟥正挂在痛处,赶紧曲起食指弹掉

    此时,去除它较容易,可弹落后,止不住的鲜血立即就会像汩汩的泉水一样从蚂蟥吸食后留下的一个幽深的小里涌出来只有赶紧从地上抓起一把“无所不能”的黄土按上,才能将血慢慢止住。

    听在师范学校学过生物的俺娘说“感到疼痛是因它用吸盘给人注射的特效高级麻药药效已过,也是蚂蟥吃饱喝足对人伤害至深之时。所以及时发现很重要”

    当看到柔软坚韧的蚂蟥的吸盘正深入皮肉,不能生拉硬扯愣扽,以防将大力吸附的蚂蟥弄断,致其吸盘及身体的前部残留在皮肉里,导致红肿发炎、疼痛加剧并持久。

    要用烟头熥它湿润滑腻的外露部分,当它感到火烤的巨痛之后,会慢慢从人的皮肉里缩回还在吞吐丝丝鲜血的吸盘;如附近没有人吸烟,就得用球鞋、凉鞋或布鞋的鞋底使劲抽因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过于粗暴,需要借助别人人往往对自己下不去手,对别人就不同了外科医生在无影灯下对患者开膛破肚刀砍斧劈锯拉眼都不眨一下,那如果是给自己动手术呢

    蚂蟥在经受被抽打的痛苦后,会缓缓回缩身体,直到它从红肿的皮肤上完全脱离抽落到地。这时,被咬者往往会一手按着滴血的伤口,一手摸起身边的石头将害人的蚂蟥砸得血肉模糊。不管何种办法,不幸被叮上,都是要付出“血”的代价但,如此可恶的东西,拉长晒干做成鞭梢,却是最好的,柔韧持久,响声清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知了
    除了捞芋头、捞花生、在野地摘臭麻籽花外,我这个没分到地的“非农业”小孩,为能让家里宽裕一些,也为自己多弄一点点钱,还到树上够知了龟皮、上老牛山逮山蝎子卖钱

    这些都是边玩边干的活,我非常喜欢,包括后来跟建队学抽家老鼠家老鼠尾巴长,湖老鼠尾巴短的尾巴筋。

    每年从初夏开始,土黄色知了龟就会在夜幕初降时分,从湿漉漉的泥土里,慢慢爬到就近的树干、枝梢、菜园墙上插的圪针或丛生的灌木在它上爬的时候,也正是借助油灯或手电筒的光亮“摸”它的最好时机为什么俺当地都说是“摸”知了龟,而不用“逮”或“捉”呢

    我认为,手电筒在民国初年才传入中国,而俺当地人捕捉并食用知了龟的历史应远远早于手电筒传入之前那时,捕捉却又不想为了小小的知了龟浪费火把、灯油,即使点了火把、油灯,也由于此光缺少指向性,还是看不清,就用双手在树干上自下而上或自上而下的摸索“摸”字,就这样延续着叫了下来

    事实上,这还真不是空叫,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在用手电筒照知了龟的时候,总能看到俺村有人为了节省金贵的电池,在黑灯瞎火的树林里摸来摸去那时候,知了龟很多我曾经在大刘家院墙南边的一棵柳树上,一次就摸了十七只但,捉它的人更多,几乎是全民出动,所以当时再多也嫌少

    在没有大鱼大肉、食物匮乏、营养不足的年代,薄薄的胶质皮下看似浅绿白嫩松软、实则肉丝粗壮、颜色灰暗、极富弹性有嚼头的知了肉,简直就是社员眼中、肚里的鸡鸭鱼肉

    另外,俺们都知道它是生有一根中空、坚硬的针状嘴巴的害虫,是靠吸食树的汁液来生存的。因此更是吃得名正言顺、理所应当俺们往往是先用清水洗干净,再用盐水浸泡一两个小时后,下锅油煎。香酥松脆、肉质鲜美,解馋

    为此,高架子大队的一群年青人和大孙庄大队十几小伙子,为争夺两个大队之间、公路两旁碗口粗的杨树上的“摸知了龟权”,于一九八三年六月初的一个星月无光的夜晚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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