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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秦东阳只是很沉稳的点点头,大将之风俨然显现。

    徐子先没有再多说什么,率先一步登船,木船上很是湿滑,还好铺着稻草,徐子先上船之后,一个江防营的兵官递过来一件稻草织的蓑衣,替徐子先披上。

    更多的牙将从人一起上船,陈正志与徐子先同在一船,几个昌文侯府的牙将显然都是好手,上船之后开始摆开船头和船尾的床弩,检视机栓,同时将沉重的重箭放入弩机的机槽。

    高时来和田恒两人各在一艘船上,吴畏三和金抱等人也是各领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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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十来艘船上很快站满了精强孔武的牙将,各人都先把弓箭用油布包着,细雨中可以张弓射箭,床弩也不太受影响,但还是盖上油布,作好准备之后,一旦接敌,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反应过来,并且以箭矢反制。

    远处的江面上有几十艘小船,有的船是明显的渔船,不管怎样的天气渔船都不会少。

    还有一些可疑的小船在江面和江滩边缘打着转,相隔数里开外,在细雨中看不清楚,只能移近了再说。

    江滩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江上论战
    “他不会留什么后手”徐子文还是有些怀疑,不管怎样,这几个月来徐子先展现出来的能力不止如此。

    “后手是有能力的人不屑留,没有能力的人,无能为力。”李谷笑意温和的道:“六公子要记得这话,有能力时对敌,要以狮搏兔,不留后手。没有能力,欲留后手而不得。只有实力不足,才会希望以狡计获胜,而如果势强的一方也用计,势弱的一方就相当困窘,只能被牵制利用,而没有什么机会反制……”

    “我懂了。”徐子文悚然的道:“蒲家到现在为止,造风声,借势,使计,都是用各种手段削弱南安那些的意志和决心,分散他们的力量。”

    “是喽。”李谷道:“蒲家的人是商人出身,总是希望用最小的代价来拿下敌人。这一次如果不是南安侯府的团练捐把他们逼急了,这帮人是不会轻易出手。”

    徐子威没有出声,和父王详谈过后,他对蒲家的那些力量并不是太重视。

    和朝廷相比财力,蒲家算什么

    和朝廷比兵力,蒲家又算什么

    无非是赵王还要利用蒲家,不然一封密奏呈到京师,三天之后就能在福州把蒲家连根拔除。

    对这样的外来的色目商人世家,大魏的贵人们,从来都是从内心深处鄙视。

    当然徐子威此时万万想不到,若干年后,打开福州府城,协助东胡人杀光大魏宗室的,就是他一向瞧不起看不上的蒲家……

    “发动了。”李谷突然精神一振,指着对岸道:“岐山盗动了。”

    岐山盗是蒲家整个计划里第一轮动手的势力,当然只是虚张声势,岐山盗受到严厉的约束,禁止在福建路引发大战,以免牵连大局。

    徐子威看了一眼,岸边传来火炮声,短短时间内火光冲天。

    但仔细看去,江面只有几十艘小船,并没有太多船只,岐山盗最多出动几百人,而且多半没有上岸,只在岸边虚张声势,打放那些没有用的火炮,并且在江边纵火。

    “闹腾的很。”徐子威镇定的很,颇有大将之风的道:“陈于泰不知怎么回事,明达杀了他的兄弟,他居然真的忍的住。”

    “此事三公子莫问。”李谷道:“很可能与京师大局有关。”

    徐子威闻言一震,知道是自己即将去京师,李谷这才稍微透露一点风声给自己知道,也可以证明,京师真的是龙潭虎穴,连自己的身份,也要多加小心。

    “五大盗中的东海王王直,近来多在天津到登莱外海活动,常驻于辽东的诸岛之上。”李谷的消息来源和情报层次肯定比徐子威高的多,当下又道:“王直较为忠义,一直想要招安,五大盗中,他的实力也是较强一个。若不是此人,蒲行风等域外的海盗,不知道要祸乱我大魏百姓多狠。”

    “小侄知道了。”徐子威毕恭毕敬的道。

    李谷点点头,下令船只往上游去一些,这时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的光景,虽然冬天天黑的早,但江面上还是相当明亮,侯官那里的人未必不会看到这艘船,太碍眼了些,事后被查证的话,会有相当多的麻烦。

    船只渐渐往上游移动,侯官县那边的大火燃烧的越来越厉害,冲天的光焰之下江边无数百姓奔跑呼叫,哭叫声震耳欲聋。

    徐子文略觉不忍,为了针对徐子先一个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的父王,安抚使,制置使,这些大人物就放着百姓的疾苦不管

    但只是一念如此,想到徐子先那般讨嫌,还有陈文珺之意相当明显,徐子文的内心就如同被毒蛇嘶咬般的疼痛,而且到这种时候,说任何话都显得虚伪无聊,只会被徐子威所笑,事后父王若知道了也难免失望,徐子文咬了咬嘴唇,终于是将心底深处的话压了下去,也是若无其事的透过船窗,看向窗外。

    ……

    一艘艘小船如离弦之箭,突然从闽清江边的芦苇深处冲出来。

    也有一些大船,数量不多,被小船裹挟着一并冲出来。

    大量的船只象成群的蝗虫一样,一下子把整个江岸给盖满了。

    沿江的打渔人,放鸭人,这一下全部划动小船紧急逃开,这一次可不是如此前那样,三三两两的小船在骚扰和试探。

    所有的船只上都几乎站满了人,黑压压的成群结队站在船上,手中的兵器太过密集,象是长出来的钢铁材质的灌木从,叫人触目惊心。

    大片的贼众聚集在一起,他们开始发出阵阵骇人的叫喊。

    还有成片的人说话叫喊的声浪,笑声,骂声。

    这些匪盗可能是知道了南安这边的动向,对留下来的刚编训的团练武卒丝毫不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只要他们冲上岸去,向着武卒所在的军营杀过去,那些吃兵粮饭还没有半年的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手肯定顶不住劲,只要杀散武卒,除了蒲家许给的巨额奖励,蒲家还有话在先,尽可以在南安镇上尽情的烧杀抢掠,最好是把整个镇子夷为平地。

    这样的事这些匪盗当然最乐意去做,他们现在已经血脉贲张,情难自禁。

    “哼。”徐子威在船上看了一眼,见到那些贼众把手中的兵器胡



第一百一十四章 箭雨
    细雨不停,披着蓑衣的徐子先按着障刀站在船头,心思却根本没有用在眼前这一场战事之上。

    谷口这里应该是疑兵,但安抚使司的命令不能不理,迅速沿江扫荡,然后上陆便是。

    一整套的战事计划早就拟定完成,底下的事就看各自的发挥。

    徐子先不觉得几千乌合之众会是自己和南安团练的对手,他对此有绝对的信心。

    眼前的芦苇荡中明显有一些小船在游荡,看到有水师船只过来,这些小船也在开始集结。

    “是不是这里”徐子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身边的金简。

    “就是这里了。”金简很肯定的道:“我带人哨探过多次,有大哨船五只,小哨船十来只,人员三四百人左右。”

    大哨船和小哨船都是对水师船只的统称,都是近岸巡哨用或是在海上交通消息,交流人员或物资时使用。

    大哨船有单桅硬帆,配八浆,顺风时借用浆手之力,在海上飞掠如风。

    厉害的老渔民能靠着这种十来米长的小帆船直抵澎湖或东藩岛。

    小哨船就是平底木船,两桅,前桅短后桅长,长十米,四浆。大哨船一般在沿岸辑私,检查渔民,小哨船虽然有桅有帆,其实就是浆船,水师大船上会备几艘,闽江上的渔船与之相同。

    这两种船都是战船,如果在福建水师编制内就多半有床弩,也有的大哨船上备有铜炮,威力小,但吓唬走私渔民相当管用。

    芦苇荡里的大小哨船也是越聚越多,渐渐往江防营的福船聚集过来。

    江防营的福船长三十二米,是专备的江防战船,船头有冲角,还包着铁,前后都有床弩。但在不经训练的厢兵手里,也就徒具其形,经常有福船被海上或江上的群盗撵着直跑,这种船比小船还笨重,如果风向不利,被大小哨船围攻的情形也不少见,闽江两岸的人在前些年经常看到岐山盗围攻江防营的福船,纵火是最好的办法,在群盗围攻下厢军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一艘艘福船被纵火点燃,海盗们狂笑离开,留下火炬般的福船在江水上方熊熊燃烧,四周是游水逃命的厢军。

    这种景像给了大小哨船上的人一种心理暗示,他们并不感觉迎上来的福船有什么可怕,尽管他们的任务就是诱敌。

    两边很快接近,水师营的人在呼喝声并没有变阵,还是以一字长蛇向前冲。

    徐子先不打算与眼前这些人纠缠太久,他本人立在船头不动,但高时来带着几个人立刻把他挡在身后。

    很快有箭矢破空声袭来,对面的几百人和几十艘船都是乱糟糟的,在距离四五十步的时候,群盗开始向这边射箭。

    在弓弦的崩崩声响中,大量的箭矢飞掠过来,很多箭掠过半空,直接落在了水里,也有一些箭矢落在木制的船身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一个划浆的厢军大约中了一箭,哎哎叫了几声,徐子先回头看一眼,见那个厢军脚掌上落了一支箭矢。

    一群浆手都慌乱了,看样子想停船,徐子先厉声道:“两贯钱还要不要了都是长卵子的汉子,一轮箭你们就怂了有我在,你们怕个鸟!”

    喝骂声此起彼伏,金抱一和吴畏三等人都是老资格的牙将,在岐州也经历过上万人的战事,眼前的这场面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小阵仗,倒是不怎么放在眼里。

    在他们的喝骂下,倒是比统制韩炳德的鼓励还管用,浆手们继续向前,与此同时,各船上的床弩也开始拉动射发。

    五十步左右的距离,需要两个壮年男子拉动的床弩的威力极大,第一支弩箭就直接射中了一艘小哨船的船头,除了打的木屑横飞,小儿手臂粗的弩箭继续向前,在小船前方打出了一个碗口大的破洞,这船当然废了,水流狂涌上来,船上的人只得一个个跳下水去。

    在冬天的闽江,气温也是很低了,入水的人穿着衣袍靴子,手中拿着兵器,下水后就狼狈不堪,只能尽力在水中扑腾,水性再佳的人,在浩浩汤汤的江水之中是不是能挣出性命,也是难说的很。

    没有人顾及这些人的死活,高时来左手持盾,右手持障刀,大声喝令座船继续往前撞上去。

    江防营的厢军还是头一次跟着这些悍勇的武夫与敌交战,再看自家统制,第一轮箭矢射过来的时候,韩炳德已经缩在低矮的座舱之中,再也不敢冒头。

    两相对比,实在令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床弩陆续击发,十余支重箭带着恐怖的声响射向对面,由于距离太近,已经不到四十步的距离,对面的小船又蜂拥而至,排的太密,简直就是现成的靶子。

    一支支重箭过去,被射中的小船几乎全部受损,并且在短时间内就沉没下去,更多的匪盗狼狈落水,在水中下饺子一般的挣扎扑腾着。

    也有床弩射中人身,那场面就太过惨烈了,粗若无臂的重箭被重力弹射,直贯人体,被正面击中的人上身和下半身都几乎被射分裂开来,大片的血肉瞬间飞向半空,整个人断成两截,弩箭还有相当强的余力,继续射穿多人,都是死状凄惨,当最终一人被弩射射在船体上时,四周的人几乎都哑然无声,哪怕是发射弩射的侯府牙将也是有些楞征住了。

    徐子先心中也是凛然,他曾经对弓箭有过偏见,毕竟在他过来的时代弓箭已经是小众非主流的运动,玩弓的人不少,多半是跟风,很多人买的弓箭直接放在家里吃灰,去弓箭社年轻人并不算多,和玩游戏的青年人相比,弓术等小众运动的参与者数量可以忽略不计。

    毕



第一百一十五章 江滩
    徐子先长笑一声,将弓箭收起。

    尽管杀死六人,他心中并无不适,毫无愧疚之意。

    这些匪盗,平时就是作奸犯科,没有一个良善之辈。所犯之事虽然没有死罪,但欺男霸女,多行不法,今次聚集来袭,死不足惜。

    对杀这样的人,和杀鸡屠狗,没有任何区别。

    不知不觉间,徐子先的心态也是发生了转变,第一次河口之战时,看着人被斫头后的脖颈,身上沽沽流淌的鲜血,面色狰狞的首级时,徐子先还感觉相当不适,甚至有要呕吐的感觉……这并不是夸张,当一个从未见过那样场面的人初次经历时,有不适感才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事后十余天时间,徐子先每次吃饭时都仿佛能闻到血腥气,但他强忍不适,与所有人照样谈话说事,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到这一次时,尽管鼻间还是闻到强烈的血腥味道,徐子先已经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了。

    徐子先从福船船头跳下,雨几乎已经停了,所有将士陆续下船,小心翼翼的用准备好的干布抹干净弓箭上沾上的雨水,然后把弓箭放入插袋,好生保管起来。

    对武器的重视也是极为重要的课程,看起来身边的牙将们都学习的不错。

    吴畏三和金抱一两人围了过来,金抱一脸上满是不屑之色,他指指身后,对徐子先道:“世子看,韩炳德吓惨了。”

    江防营的人其实也差不多,现在那些浆手才站起来,一个个面无人色的看向四周。

    江面上还有扑腾的人群,不少已经淹死了,尸体顺着江流往下飘浮着。

    到处是破损的大小哨船,无主的小船也是顺流而下飘浮着。

    流血的尸体还在沽沽流淌着鲜血,一缕缕鲜血流入江水中,将半个江面染红。

    “韩统制。”徐子先笑一笑,说道:“淹死的贼众砍下首级,一颗脑袋值五贯钱,俘虏可以押到采石场,铁矿场换钱,那边的官吏会很高兴,还能得个不小的人情。”

    韩炳德原本吓的发抖,徐子先这么一说,他立刻镇定下来,对那些发楞的厢军们道:“还在等什么赶紧捞人,砍首级!”

    厢军们也省悟过来,他们可能是从未打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水战,对面的贼众无一战之力,这是很新奇的经验,他们一时都没有醒悟过来。

    福船赶紧调头,浆手和弓手一起合作,将一具具尸体捞上来,把扑腾挣扎的贼众用挠勾给勾上来。

    在骂声中,厢军们开始剁砍人头,甚至为了省事,还活着的也一并斩首,韩炳德在怒骂着,卖活人也是一笔大财富,不能轻易浪费了。

    徐子先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不再理会这些人,大步向前而行。

    江边全是一人多高的芦苇荡,浅水区也能停泊小船,很多贼众的小哨船原本就藏在漫长江岸边的芦苇荡里,涉过及膝深的浅水区后还得趟过淤泥区,最终踏上江滩,往岸上攀爬。

    百余人都相当沉默,默默跟在徐子先身后往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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