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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李谷向来以诸葛在世自诩,这一次的计划也是相当的详细,令他感觉很是得意。

    现实的反应却是重重的扇了李谷一耳光,令得他头晕目眩。

    但李谷不可能会认输,他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和计划,回赵王府之后,当然就是要和赵王面谈了再说。

    徐子威两眼发黑,精神相当萎靡,看着江面上漂浮过来的浮尸和江流中的血水发呆。

    这一次徐子威是真的长了见识,当然也是不那么愉快的回忆。

    这种经历,真的是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徐子文反而镇定许多,可能是感觉到自己与徐子先的差距之大,根本没有办法弥补追赶,他将膝前的障刀也丢了开去,两眼看着李谷,说道:“明达看来在福建路难以压制了,李先生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李谷微微一笑,说道:“六公子放心,现在急着对付徐子先的人不是咱们,是安抚使他们一伙。至于怎么对付,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京师。”

    “袭爵和锁厅试”徐子文道:“这两件事,涉及不到什么,而且明达每天习武不缀,文事武略都是足够,这还怎么行事”

    “此时我也不知道要如何着力下手。”李谷道:“但请六公子放心,真正有权势的大人物,办法总是很多,此次徐子先已经真的威胁到了林斗耀,影响到了左相在福建的布局,林斗耀年富力强,名声不坏,是左相打算用到朝中当枢密副使或兵部尚书的得力党羽,数年后左相可能被迫辞官,几个心腹大员,都要陆续安插在朝中为官,这样就算左相离京,将来也能安然告老,不必害怕被人事后清算。”

    徐子文闻言默然,涉及到京师最顶尖的朝争布局,他这样的身份和阅历也不足以与李谷详谈,李谷也适时停了话头,转头又去看惨烈的战场。

    这时三人都是看到徐子先策马到江边火光处,马蹄没在浅水处,虽然隔着里许距离,还是能看到左手控缰,右手提刀的徐子先在火光下指挥部下做战场善后的事。

    可能是长刀还在滴血,远处的徐子先提刀振了几下,隔着老远,似乎都能看到障刀上的血珠被抖在半空,再滴落下江水之中。

    徐子先穿着青色的五品官袍,并没有服紫,虽然以三品昭武将军的身份够着紫袍,但那是勋位,守捉使是五品,正处于青袍往红袍的过度官位。

    官袍之上,是银色的锁甲,锁甲是全身甲,银色的圆环环环相扣,从胸口防护到膝前。

    在火光下,可以看到徐子先全身染成赤红,原本的银甲上沾染了相当多的鲜血。

    小雨不停,火光下雨水浇在银色的锁甲上,可以看到鲜血顺着甲胄不停的流淌下来,徐子先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慢条斯理的把障刀收入刀鞘。

    徐子威似乎打了个寒战,他自忖武勇,但在眼前地狱般的战场上,肯定做不到徐子先漠视一地尸体的从容自若,这种在血水和成堆尸体中的漠然,不象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宗室,反而象是一个在尸山血海中厮杀过的将领。

    “走了。”李谷内心感觉眼前的徐子先真是了不起,他有些替赵王遗憾,长子为天子,德才一般,是大魏列帝中手腕较差的一个,不是能挽天倾的强势帝王,也不是雍容华贵的守成的太平天子。

    三子徐子威,刚毅暴烈,城府太浅。

    六子徐子文,过于柔懦。

    其余诸子,也庸庸碌碌,无甚出色的地方。

    若徐子先是赵王之子,不知道能做出多大的事业出来

    其实若赵王早点帮扶徐子先,以两家的血脉关系,赵王对徐子先比齐王要血缘上要亲近的多,徐子先当然可以为赵王所用。

    可惜赵王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不仅不能用徐子先,反而彼此结怨,而且怨恨是越来越深,已经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李谷若有所思,可能是当年有什么隐秘之事,赵王不好对自己直言,若非如此,实在不能理解赵王对徐子先的态度。

    眼下这里当然不能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总会有被发觉的时候,一旦暴露,事情可大可小。

    再者说,眼下这事对徐子威和徐子文的打击颇为深重,李谷不想带着两个公子回去之后,被赵王发觉他的两个宝贝儿子饱受摧残……

    福船在黑暗中的江心转变,浆手们划动船浆,小声议论着今晚的事,细雨敲窗,若是大事得成,此时应该是围炉饮酒,心境当然无比轻松愉快,可惜事与愿违,现在回程的心境,大约和眼下的环境相似,真是凄风苦雨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根
    对于林定一和张明亮等人来说,眼下的奉承多半还是发自内心。

    眼前这位世子,平时除了训练士卒几乎不出侯府别院,但对流民用工,修筑码头,分发单脚踏机等诸多事宜都处置的明快果决。

    现在码头快修好了,仓储区的过千间房舍也在修筑之中。

    一旦修造成功,南安这个镇子就比附近的几个县城还要紧,毕竟这里是沟通好几个州军的重要地方,从南安,水口,谷口各镇的名字也能看的出来,这些都是十分要紧的冲要地方。

    徐子先能把这些地方纳入囊中,军政之外还有商会,可以把持地方商务,码头港口仓储区定然财源滚滚。

    加上棉布生意,当然还有团练捐,论说起来,徐子先将要掌握的财力,怕是要超过杨世伟这个福州知府。

    毕竟国家岁入有常,福州府收的钱肯定比南安团练要多的多,但多半是要报缴国库,杨世伟本人能动用的钱怕是真不如徐子先多。

    “诸位不必太过客气……”徐子先身上沾染的鲜血已经被雨水冲的差不多,但身上血腥气还是相当明显。

    一群纯粹的商人看着马上的徐子先,看到血水从他的靴帮上不停的流淌下来,眼中敬畏之色也是相当明显。

    徐子先话语却是相当温和,甚至比平时还要柔和许多。他目光炯炯,对着诸商人道:“此番能击败贼寇,镇民百姓和镇上的商家也是出力不小,若没有过往商家交纳的团练捐,无有练兵的使费,谈何击败贼寇团练吃的好,穿的暖,又有合用的兵器,为国效力,杀敌斩首,这是理所应当做的事,有功者记功便是,没有什么可多说的。若是有团练在战后借势扰民的,我会严罚,请诸位放心……”

    商民百姓也不乏有这样的担心,历来骄兵就会扰民,打了败仗,贼寇会祸害镇上商民百姓,团练武卒们打了胜仗,又害怕胜兵气骄,徐子先大胜之余,挟部下之气,对镇上提出或多或少过份的要求,这都是难免之事,各人多少听说或经历过。

    不料徐子先倒是先提此事,并且定下了相当严厉的调门。

    林定一若有所思,怪不得世子能够成事,真是心思缜密,而且驭下有方。

    对武卒平时相当温和,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但对要讲军法的时候,则严格异常,绝不宽松姑贷。

    从这一点细节来说,眼下的大胜,徐子先当之无愧。

    当下众商家十分感动,林定一先道:“武卒浴血奋战,护我地方百姓,免受荼毒,我等若不表示一二,简直是毫无人心了。我林家先认捐一千贯,替武卒兄弟买酒买肉。”

    丝行杨释之道:“我们杨氏也认捐一千贯。”

    张明亮当然不会落于这两人之后,当场也表示认捐千贯。

    这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徐子先当然也不会拒绝,当场几十商家认捐,三万贯钱轻松凑了出来。

    这笔钱相当要紧,徐子先令镇上的商民百姓帮助打扫战场,原本也就有此意。

    这一场大胜虽然痛快淋漓,武卒中战死或重伤,从此不能再当兵的也是不少。

    抚恤死者,救治安抚伤者,另外还得犒劳全军,当然不是好吃好喝就算了,总得每人最少发五贯钱,这三万贯算是替徐子先省了不少开销,也是林定一等人劫后感激,所以格外大方。另外便是保住了大片的栈桥港口仓储区,十几万贯钱保住了,各人也是喜出望外,出钱的时候就算肉痛也感觉值了。

    当下各商行东主大掌柜均是回转准备现钱,流民和镇上的壮丁继续帮着武卒们打扫战场。

    到天色微明时,一千多具无头尸体被摆放一处,江上还有很多小船在打捞浮尸。

    此役还俘获了相当数量的船只,秦东阳在岸边叫人收拢无主的船只,点算过后派人回来回报,计有水艍船两艘,福船三艘,乌艚船七艘,大哨船也就是八浆船或四浆船三十二艘,小哨船一百一十艘,光是船只收获,抵得两万贯钱,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徐子先当然也是极为欣喜,武卒来说,养马扩大骑兵,就算财力充裕,最多再编一都或两都就是极限了。

    战马难买是最主要的限制,而且团练不需要配合出战,只有保护乡土的责任,成立的骑兵太多不会获得谅解和支持。

    水师来说,就可以再成立一营,船只是够了。

    象福建这种沿海多水江河众多的地方,没有水手,就象是壮士只有一臂,很多事情只能想想而不能去做,有相当强烈的有心无力的感觉。

    这一次蒲家为了多面出击,主要是从陆路不便,前后动员了几百艘船,虽然大船少小船多,到底还是有几艘象样的福船和水艍船,乌艚船也不错,福船和水艍船都是长二十米,宽六米左右,两者细微的区别是水艍船只有前后两桅,而福船有后桅,虽然后桅只有三四米高,悬小帆,但关键时福船调整风力的能力还是要强过水艍船。

    乌艚船要更小些,十二米到十三米长,四米宽,单桅独帆,远航能力当然远不及水艍船,更不及福船。

    大哨船就是八浆船,十米长,最多能容四五十余人,近海江河水师做战的主力,但船身浅,船头未包铁,遇到正经战船就是送菜,其实就适合在江河里运输粮食军需,或是运送兵力,如果参加水战,威力极小。

    小哨船就是小型渔船,无桅无帆,只有二浆,除了在江上巡逻,就是适合在海上的舰队中接送人员和传达军令互通消息。

    海上舰队旗语是肯定有的,但有一些复杂的指令旗语沟通多有不便,不能完全传达,这就需要小哨船来传递消息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好做
    陈正志这时也走了来,看着徐子先一脸敬佩,昌文侯府的家将也是一样,此前袭谷口,陈正志一起上船出发,到了谷口,带人拼杀的是徐子先,然后率骑兵折回南安,陈正志被安排在骑兵阵后,并没有跟着一起突击冲锋。

    倒不是陈正志胆怯,他本人倒是跃跃欲试,可是不懂骑兵战法配合,徐子先还是坚决的拒绝了这未来的大舅哥。

    当然战功肯定算陈正志一个,这一点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府城的人估计快到了……”陈正志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喝,说道:“此番事后,明达可以筹划往京师去的事了。”

    “是的。”徐子先道:“这几天收拾残局,安抚抚恤士卒,另外筹备过年之后赴京的事情。”

    “要多加小心。”陈正志脸上忽现忧色,但当着小妹和秀娘的面,只淡淡的道:“你在这里做的这般大事,赴京时,可不是一般的侯府世子了。”

    “大兄说的是。”徐子先将姜汤一饮而尽,起身看看,笑道:“人果然是来了。”

    ……

    按往常府城开城门的时间,林斗耀等人当然不能来的这般快,今时不同往日,天时之后,驻城外的厢军和禁军纷纷回报,于侯官和府城附近数十里俱未发现敌踪。

    两个都的禁军骑兵也突然活过来一样,生龙活虎的四处探查,除了扰民若干之外,也是未见敌寇贼踪。

    这一下城中文武大员俱是放心,虽然他们睡了不过两个多时辰,还是勉力起身出城,一起赶赴南安。

    穿紫袍和红袍的大员络绎不绝的出城,上一次还是在南安因岐山盗来袭之事,杨世伟等人赶赴南安。

    但当时林斗耀未至,不过二百多贼寇的事,还不值得安抚使亲自出马。

    此次当然是不同了,三四千人的贼寇,完全能上报万人,不仅未能占福建路一寸土地,未破一城,未杀伤百姓,反而被地方团练伏击至惨败,对林斗耀来说,此前的大事未成,当然生有遗憾,并且绝对要压制徐子先的冒起之势。

    但眼前这一场大战的战果,还是要抢到手里,消化下来才是。

    为官者,要是没有这一点厚黑的心机和脸皮,那还当什么官

    林斗耀的仪仗在前,他是从二品高官,元随就有五十人,加上安抚使司的官吏,仪从,浩浩荡荡青绿一片,加上两个都的骑兵护卫,众多人员或是骑马,或是骑骡,也有官员坐车或是坐轿,大批官吏将士足五六百人,加上跟着跑来看热闹的侯官百姓,光是林斗耀身边就有过千人。

    郑里奇,萧赞,杨世伟等人,也是各带仪从护卫,都是过百人以上,再有齐王,随国公,郑国公,并昌文侯,信昌侯靖远侯定远侯等诸多城中公侯,徐子先看到林斗耀仪从之后,再见到的就是数千人的浩浩荡荡的大队前来。

    沿江也有船队逆流而上,那是驻守在兴化军的一营的江防营,奉命清理江面。

    一路上那些可疑的小船早就无影无踪,在此前龟缩不敢出来的江防营的厢军将士,此时也是威风凛凛,沿途把那些打渔人放鸭人远远撵开去,稍有不对,就要把人逮捕关押,所以待林斗耀等人到时,江面上水青天碧,一望无余只是浩浩汤汤的江水流淌,一点儿战争的痕迹也看不到了。

    倒是江滩和江堤上下,令人看了触目惊心,特别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更令人感受到昨夜血战的激烈之处。

    在此前还有略微怀疑,害怕徐子先是夺大事实的,到此时当然也都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大道右侧,是俘虏的两千余人的俘虏,个个面目看上去就不是善类。

    在场官员可不是书呆子,京师的那些翰林御史之流,久在地方,不是提刑司的人也看的出来,眼前这两千来人,个个满脸横肉,眼怀戾气,哪怕被俘坐着,看着涌过来的这些人时,面目仍然不善。

    只是这些人四周站着数百南安武卒,手持长矟在四周巡看,这些匪类虽然还是不服,心怀怨恨,可是就没有一个人敢乱动一下,清晨寒气逼人,这些匪类被冻的瑟瑟发抖,可是楞是老老实实的盘腿坐着,没有一个人敢扭动一下。

    林斗耀等齐王和郑里奇,萧赞,杨世伟等人过来,这时徐子先和陈正志等人也是迎了上来。

    徐子先品阶只比林斗耀差一级,若是此前按真实权力,两人在福建路简直天差地远,昨夜战事过后,徐子先的实力和声望急剧攀升,在他主动向林斗耀行礼时,林斗耀已经不得不郑重还礼了。

    想想数月之前,徐子先一样是顶着四品宣威将军的名头,可是想见林斗耀一面也难,更不要说现在被林斗耀几乎平等相待。

    “世子真是宗室中的勇将。”林斗耀看着四周的情形,又接着道:“团练用命,百姓也拥戴,世子的声望也非寻常宗室能比了。”

    “百姓心系地方,出来帮手,犒劳奋战的武卒……”徐子先不动声色的道:“非在下之功,在下也不敢居这样的功劳。”

    “世子谦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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