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雏菊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那男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点头说:“好。我今日没带那么多银两,明日我会遣人送过来。那姑娘我就先带走了。”
鸨母从没听过这样的规矩,有些急,但是二公子在旁边频频使眼色,她想想也就忍下没吭声。
我看着眼前的突变有些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眼前这位公子买下我了么?
他和他的随从走出天香楼,我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我,说:“你已经是自由身了。别再到那种地方了,找个正经的事做吧。”
我听了突然有些委屈,又不是我自己情愿到那种地方呀。
他说完也没有管我,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
我却没有离开,依然跟着他。
那个男仆注意到了,连连回头看我,最后对他低低的说了什么,他才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我,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有些无地自容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贵人花钱将我买下来,我愿意日后为奴为马服侍贵人,只要能收留我。”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在军中,怎么可以带着你这个累赘。”
我听了一惊,原来他是军士啊。不过能让二公子如此忌惮,应该是级别很高的将领吧。难道是将军?可以有这么年轻的将军吗?
这时那男仆说道:“军士们不少的衣服破d该打补丁了,正缺少一名会作针线活的…男人手脚粗笨,补得歪歪斜斜的还不牢靠…”
我马上接道:“我会做针线活的。”
那男子有些无可奈何,转身没说什么。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离开。只见那男仆向我偷偷招了招手,我想毕竟他没有拒绝我,于是欢欢喜喜的跟了上去。
后来我知道原来他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二个儿子,难怪当时二公子说“十二”,但这是我无论如何想不到的。那样高贵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受苦呢?
我在军营中除了为士兵们洗洗补补,还每天自主的到十二皇子的军帐中为他打扫收拾。
他刚开始拒绝,但是我也没放在心上,每日依然准时过来,他后来拗不过我,也就随我去了。
我基本负担起整个军士们衣物的修补工作,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是我每次看到他的军帐就会涌起一种温暖,便如何都不觉得累了。
每当夜晚时,只有他的帐和我的是亮着的,他在苦读兵书,而我在贴补衣物。
无论多冷,我的帐总是要打开一个缝的,只是为了能无论何时抬头都能看到他帐中的灯火,那已经成为了我的幸福。
他待人谦和,从不拿皇子的架子,军士上下都很爱戴他;他对我说话温和,然而我却总是感觉他拒我于千里之外,有点冷漠。
直到有一次他突然问我:“你以前就叫云奴吗?”
我微微吃惊,但是心中也涌起了好多好多喜悦。我摇了摇头说:“‘奴’是后来鸨母为我改的名字…”
我接着喃喃的说:“若不是我这样的境地,怎么会有女子以这个字为名呢…”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却仿佛回忆到什么眼底渐渐泛上柔意。
那样的柔意,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后来我服侍他久了,发现那样的柔意并不少见,每次他拿出那荷包时都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我曾趁着为他斟茶的名义偷偷打量那个荷包,那个荷包…真的不太好看。
我在心中揣测过无数次,那个荷包的主人是谁?宫女?不,听说宫中的宫女们手艺好得很;小姐?小姐都受过很好的教育,即便女红真的不好,也可以找丫鬟替做;乡村野姑?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又何必这样苦苦相思呢?
多少次,我差点抑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那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但是我最后终究问不出口,我甚至怕知道答案。
日子就在我苦闷的揣测中过去,然后是太后寿辰,他奉命回京。
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我是如何忍着痛楚强颜欢笑为他整理行李,他回去是要见到那名女子吧?
看到他离开的背影,我再也抑制不住掉下了眼泪。
我的幸福在他身上,而他的幸福在于离开我到别的女子身边…
我突然想起鸨母曾经说过的很有深意的话,她说,当他的幸福与你的幸福冲突时,那么注定是悲剧…
令人惊异的是,他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知他如何赶路的,只是回来时他浑身狼狈,那么憔悴。
他是倒在军营外,被人发现抬回来的。
他发着高烧,口中不知反复说着什么,直到终于有一天我听清了一个字:奴。
我刚开始以为他是在叫我,但是无论我怎样呼喊他他也不回应我。
后来他的病好了,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每日还是起早贪黑严格作息,却明显感到他变了。
他常常眉宇凝重的望向远方,我知道那是京城的方向。
那名女子怎么了?死了?还是负了他?
但是我却没感到一丝幸灾乐祸,他痛我也痛。
他变的喜爱酗酒,常常是喝得醉醺醺然后倒头就睡。
我奋力抢过她手中的酒壶,劝道:“皇子,您振作些!”
他愣了愣,那么突然的抬头看我,头一次那么温柔的和我说话:“云奴,是不是女子都贪慕富贵?是不是?”
我的心一阵酸楚,硬是咽下了眼泪,摇头说:“不是…最起码云奴不是。”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不该问你的…毕竟…你不是她…”
我听了索性扔掉了酒壶,从后面环抱住他,“忘了她吧,皇子!忘了她,她背叛了你,可是还有云奴在,永远也不背叛您…永远也不会…只看着皇子一个人…”
他回头拉住我的手,慢慢的,慢慢的吻着我。
他吐了一口酒气,拦腰将我抱起来放在床榻上…
平时那样儒雅的男子,今夜却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刻的痛苦让我流下泪来,但是却是欣喜的泪水。
即便只是替身我也无怨无悔…
我迎合着他,吻着他,心中默默祈祷,上天啊,请一定要赐给十二皇子幸福…
第二天他酒醒了,看见了我,有些沉默。
他起身默默地穿衣,我拿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身体忧郁的看着他。
他迈着大步掀起军帐要走了,我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他回过头看我,神色是复杂的,语气却是淡淡的,“以后不要再做活了。还有,一会儿叫李忠全去市上买几件喜欢的衣服吧…”
他走了,我掩着脸呜呜的哭了。
好高兴,他承认我了…
后来军营中都知道我是他的妾了,对我都敬重客气了许多,他们还特意将我的帐子移到了皇子帐的旁边。
皇子从来没有主动叫过我,但是每当我去他的帐中服侍他时他也没有拒绝。
我在他身下,伸手抚上他的脸,“皇子,叫叫我的名字好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占有我更加激烈起来。
云雨过后,我枕在他的胸上,轻柔的抚摸着他。没有关系,我愿意等,等你为我敞开心扉…
后来宫中传来了圣旨说殊贤妃身子不适,令十二皇子速速回宫行孝。
我能看出他是不情愿的,但是圣意难违,只有收拾行李上路。
那是我第一次进宫,那巍峨的宫殿让人惊叹让人震撼,原来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
殊贤妃是个很和蔼的人,她丝毫没有瞧不起我的意思,反而很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向我嘘寒问暖。
我想只有这样有涵养的母亲才能生出如十二皇子般优秀的儿子吧。
但是没想到如此渺小的我竟然也惊动了高高在上的帝贵妃。
她的美丽她的聪慧在宫外早已传得绘声绘色,谁都知道她是当今圣上隆宠无比的人。
虽然帝贵妃说要明天接见我,但是今天就有两名司仪的姑姑来教习我如何行礼。
只是走路一项,就要讲究每步迈多大,走多少步才可跪拜,目光投向哪等,更不用说跪拜问安之礼如何繁冗了。
教习的姑姑边演示边严厉的告诫说:“看,一定要这样曲膝…一定要下弯得很低,最重要的一定要带有十二分的恭敬,懂吗?”
我一边不敢怠慢的照样子做着,一边心想好像宫中的人都很惧怕贵妃,难道贵妃长得很凶神恶煞不成?
可是等到我真的拜见帝贵妃时,我立刻目瞪口呆在那儿了。
她长得一点也不凶神恶煞,反而脸上挂着微微的笑,让人感到十分的亲切。
原来世上真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啊…她把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比下去了。难怪当今圣上独宠她一人,也难怪十二皇子对女人很冷淡,若是每日看到这样的美人,那么其他的女人算是什么呢…
我真是自惭形秽啊。
我把自己的头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
怪不得宫中的女人惧怕她,她的美貌真的会让人感到惧怕。
她的声音也十分好听,让人想到山中汩汩的甜泉,她在上面问我:“你叫云奴?”
我强压住自己的紧张,回答说:“是。”
她在上面说话,我在下面小心应合着。
我发现她的语气始终淡淡的,但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人不敢反驳,而是不知不觉地听命于她。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怒而威吧。
她伸出纤纤素手接过宫娥剥好的葡萄吃了一个,然后说:“你服侍十二皇子有功,你父亲受苦应该也知道教训了,本宫现在就赦了他,让你们父女团聚吧。”
我吃惊的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想当初我散尽最后一点首饰托人求情而毫无结果,而现在就在她的一句话之间爹爹就被赦免了吗?人的命运就是在她随意的一句话中就被决定了么?
那该是多么了不起的女子啊…
我感激涕零的连连磕头,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欣喜地泪水。
但是想起姑姑告诫自己不能在贵妃娘娘面前露出任何失仪的地方,我又连忙擦拭干净竭力忍住了。
她轻轻笑了笑没有在意,临走时说:“好好照顾十二皇子。”
但是无限的欣喜过后,我又不太明白,为什么帝贵妃那样高贵的人会要见我呢?又为什么赐我以如此大的恩惠呢?的69
然后我突然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许,她就是…
不…若是那样对我实在太残忍了。那样的女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于是我带着侥幸问服侍我的宫娥:“贵妃娘娘叫什么名字?”
那宫娥被吓了一跳,小声说:“夫人刚刚进宫,可能不懂规矩,以后可别再问这样的话了…贵妃娘娘的名字岂不是可随便议论的。”
我也小声说:“我只是好奇想问问。你告诉我,我决不传第二人耳。”
她见我坚持,最后无奈的说:“夫人可要守信诺啊。贵妃娘娘闺名额昧。”
我听了暗暗松口气,原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那宫娥又接着说:“小名叫奴兮,不过更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说出口的了…”
那一刻,我如掉进十月冰窟,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十二皇子,原来你真的…
大宫 第三卷 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59章 百合
章节字数:6049 更新时间:07…09…26 12:09
百合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啊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让我抱得美人归
早上婷仪将饭菜摆好放在我面前,恭敬的说:“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我扫了一眼满满一桌做得精细的食物,突然没了胃口,挥挥手说:“拿下去吧。”
宫人们有些吃惊,劝道:“小姐多少吃些吧。”
我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梳妆镜前,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我问:“云奴和我长得像吗?”
多么怪异啊,我问的是她是否像我,而不是我是否像她。
站在后面服侍的绿吹被我问得吃了一惊,“小姐说得可是十二皇子新宠的妾?”
我点了点头,“对,前天我召见的那个。”
然后绿吹很肯定的回答说:“她怎么能和雍容华贵的小姐相比呢。”
我默然不语,这时花溅泪c话说:“她自然是哪都比不上小姐的,但是流盼之间眼神却偶尔有几分相似…”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赞许,她果然是历练出一副好眼力啊。
若是再调教几年,定会成为我很得力的心腹吧。
善善过来为我的裙摆下轻轻掸了些香水,笑着问:“小小姐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而我如同梦呓般喃喃的说:“是啊…只是可怜她了…越像就越痛苦…”
早上和宫人们去媚夏媛摘些新鲜的花儿,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开心许多。
我低头去闻了闻怀中百合的香味,却意外地感觉有些恶心,连忙拿绣帕掩了嘴微微干呕起来。
宫人们很紧张的问:“小姐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
这时婷仪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说:“小姐,您说不定是有身孕了…”
我心中隐隐一动,转头笑骂道:“乱说。”
然而等我再回过头时,却看见了十二皇子就在不远处怔怔的看着我。
我的笑容就在那一刻凝固住了。
他就在对面毫不避讳的直直的看着我,目光是那样深沉而深邃,就在时间快要冰冻的时刻,他缓缓,缓缓地退到一旁给我让路。
我的心开始从刚刚的震惊中苏醒起来并隐隐的刺痛,他这么做是在默认我是他父亲的妃子吗…
我撑起一份镇定,目不斜视的庄重的一步一步向前迈着步子。
他低着头略略躬着身,应该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是我却那样的紧张。我屏住呼吸,只是怕他知晓我内心的惊慌失措。我的脚步也因为离他越来越近而越发的沉重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走过他的身边…
在我走到他面前时,他那我自小便熟悉的温暖的香气传了过来。
我就那么瞬间的恍惚,手便松了下来,洁白的百合掉落了一地。
百合沾地激起了扑鼻的香气,这使我清醒过来,我连百合都没来得及拾起便匆匆快步继续向前走着。
越过了他,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开始酸痛起来。
我不想,不想…看见你轻视我的眼神…
“奴!”他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像是一种爆发。我停住了脚步却不敢回头看他。
但是他的声音却又慢慢的变小,“奴…娘娘,您的花儿掉了…”
我闭上了眼睛,语调维持平静的说:“以前再美再纯洁的花儿一旦落了被弄脏了,就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就不再讨人喜爱了…所以…它不值得要了…”
后面良久没有了声音,我索性就此离开,但是在我走了几步后,他的声音传了来,虽然很小很轻微,但是我却依然听清了。
他说:“那么,我心中那束纯洁的百合花呢?”仿佛在问我,更像是在讯问自己。
隔着一层梨花素白纱帐,我半倚在小榻上,手腕上覆盖着薄薄的丝帕,对面的太医正神色凝重地透过丝帕为我把着脉。
过了一会儿,他移开了手,沉吟了一声。
宫人们看起来比我紧张,急切地问道:“李大人娘娘的病情怎么样了?”
李大人躬身回答说:“娘娘气血不顺,体质虚寒,导致食欲不振,消化不畅…”
善善追问道:“娘娘食欲不振,并略有呕吐,不是害喜吗?”
李大人很肯定的回答说:“消化不畅也是可导致呕吐…而且害喜脉象快而滑,娘娘之脉象缓而平,老臣行医四十多年,应该不会诊错…”
原来我不是怀孕…心中有些失落,但也隐隐有些庆幸,真是复杂的感觉啊。
我起身,对李太医吩咐道:“此事不可声张,知道吗?”
李太医弯腰连连回答道:“那是,那是,谨遵娘娘吩咐。”
我挥了挥手,说:“下去领赏吧。”
李太医又向我行个礼后被带了下去。
善善笑着宽慰我说:“小小姐还年轻,早晚都会孕有龙子的…”
我别过了头,我想的…不是这些…
即便真的有了孩子,那么我对他会有几分痛恨,几分厌恶,几分利用,又会有几分真正的喜爱呢…
第二天早上我吃了些小点,花溅泪笑着说:“小姐的胃口好了些呢。”
我放下了雕凤玉筷,拿绣帕点了点嘴,淡淡的说:“听说昨日就因为我没吃什么东西,负责雎鸠宫膳食的御厨们被斥责仗打,今日再不吃些他们说不定就没命了。”
花溅泪扶我起身,说:“这才说明皇上对小姐无比的疼爱呀。”
我轻轻冷笑,心想这只能说明他们的命在宫中不是命罢…
婷仪这时端来漱口的清香水,我接过喝了一口,再吐出到绿吹端着的牡丹铜盆里。
我叹了口气,说:“行啦,就说本宫今日对他们的膳食很满意,打赏。”
宫人们回复道:“小姐宅心仁厚。”
这时吉祥进屋禀告说:“殊贤妃娘娘来了。”
我暗暗吃了一惊,不知道殊贤妃来雎鸠宫是何用意,说:“快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殊贤妃带着素儿等几个宫娥走了进来,我见她压下身段给我行礼,心想自从我被册封为帝贵妃后我们互相都尽量避免见面,而她今日特意到雎鸠宫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慌忙拉起她笑着说:“贤妃娘娘何必行此大礼?快请坐罢。”
她说了声“谢谢娘娘”就在我对面坐下了。
她喝了口茶,然后寒暄道:“早就想过来拜访贵妃娘娘,只是见娘娘侍奉圣上辛劳,不便打扰罢了。”
“所以贤妃娘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有什么事娘娘尽可直说,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殊贤妃略有尴尬的笑了笑,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娘娘可否屈尊为颛闵主持婚事…”
我心中微微一惊,为十二皇子主持婚事?
继而我明白了什么,也许殊贤妃不是真的生病吧,而是回来让他大婚…之所以找我主持婚事无非是想断了十二皇子的想念,向世人撇清我们的关系罢了。
但是我不责怪她,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个深爱儿子的母亲…
十二皇子大婚之后,便可以正式封王,有自己的封地,正式的建功立业了。
我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说:“那是大喜事啊,本宫没有推辞的道理。是哪家的小姐啊?”
殊贤妃高兴起来,说:“是颛闵的表妹,叫玉蔓,是个伶俐温顺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说:“那倒真是一门好亲事。”
只是可怜了那个叫云奴的女子…
殊贤妃回道:“谁说不是呢。他们俩个小时候也正是有点情分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还请钦天监卜算了吉日,说下个月月初正是好日子。”
我点了点头,“那么看来本宫也要早些准备了,得给十二皇子备一份大礼才行。”
“那我就先代颛闵谢谢贵妃娘娘了。”
殊贤妃见自己来的用意已经达到,便又稍坐了会儿就借故离去了。
善善无意中叹了一口气,有无奈有惋惜。
我低头看着杯中沉入底下的几片茶叶,小声地说:“善,为什么叹息?他不是我的,我就不该把他绑在身边,是不是?我应该祝他幸福,是不是?”
那天我在媚夏媛正打算采些玫瑰花回去制茶,突然有人从花丛中钻了出来,一把把我拉到花丛中隐秘的地方。
我一惊,马上抽出腰间藏着的小匕首,直抵着那人的脖颈。
那人吃了一惊,继而笑道:“你真是谨慎啊,看来想要刺杀你的人不容易…万一轻视你是个小女子,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反而是自己…”
原来是巫朗哈穆。
我收回匕首,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冷淡的说:“王子不应该来这儿…我也有事,先走了。”
他拉住了要起身的我,将我的身体压得更低,小声地说:“我到这儿是想问你一件事,乌姬说你…”
这时花溅泪来找我了,见我不在,叫道:“小姐,小姐…”
他听宫人叫我“小姐”明显松了一口气,没有将刚才的问题问下去,而是说:“本来我就不相信。”
我看着他,语调平静的说:“你想问什么?”
他的心情很放松的样子,说:“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我冷冷的说:“乌姬说的没错。”
他吃惊的看着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我一字一顿的说。
他睁大了眼睛,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我不信…你骗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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