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直饿得两眼昏花,她踉跄扶着墙,来到门口,扒着门缝朝外看,院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她知道这次在劫难逃,王氏不会轻易放过她,贾府里除非老太太出手,否则,她没一丝生还的机会。
又过了一日,佟氏身子虚弱得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她连病带冻饿,强撑着,不想就这么死去。
第五日头上,佟氏在也支撑不住,口渴得发不出声音,头脑变得昏乱,似看见前世的家人,向她走来,她脸上现出幸福的幻觉。
在说徐妈,太太带人走后,她按主子吩咐,急忙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吃了酒,正在西暖阁中歪着,养j神,单家的慌忙跑进来,附耳说了几句。
老太太惊得一下子坐起来,道:“此话当真,老三家的真敢这么做?”
单家的看老太太不信,又详细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老太太摇摇头,叹口气道:“看来三媳妇怨念没消,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单家的道:“难道老太太就眼看着不管。“
老太太闭目又歪在枕上,像是自语又像是和单家说:”三爷前脚这一走,三房就乱了。“
正这时,外面门口小丫鬟进来回道:“徐妈妈求见。”
单家的忙掀帘子出去看,片刻转回,道:“老太太,是佟姨娘屋里的徐妈妈,佟氏的n娘求见。”
老太太道:“说我睡了。”
单家才答应要出去,老太太却突然唤道:“慢着,让她进来吧!”
徐妈妈进门,跪在地当间,叩头道:“老奴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道:“你来找我何事呀?”
徐妈妈跪着不起,恳求道:“求老太太做主,救救我家姨娘。”
老太太听完,唇角一抹微笑,道:“你怎知我会救她?”
徐妈妈向上叩头道:“老太太大慈大悲,行善积德,不会见死不救,即便不看佟氏,老太太也应看在惠姐和祯哥,您老一对孙儿份上。”
老太太微笑道:“你倒是会说话,你起来吧!人我是不会救的,好懒全凭你太太处置,我这婆婆如c手,管儿子房中的事,像什么话。”
老太太又跟了一句:“你下去吧!佟氏自求多福吧!”
徐妈妈一阵阵失望,自求多福,我们主子命都快没了。
徐妈妈年岁大了,趴在地上半天,起来有点费劲,单家的见了,忙上前扶着搀了起来。
徐妈缓慢地转身就要朝外走,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突然说了句
不相干的话:“二爷置外宅的事,老太太不想知道是谁给二太太通的信?”
说罢,也不在多说,转身慢慢走了。
老太太眯着眼,看着她背影出神。
章节目录 52意外真相
佟氏气息奄奄,周围一片黑暗,她仿佛听到细细一声音,唤道:“娘、娘。”
佟氏勉强睁开眼,茫然四顾,又唤了一声:“娘、娘,是我。”
佟氏细辨是祯哥的声儿,摩挲着爬下炕,爬到门边,张了几张嘴,没发出声儿,佟氏强自咽了口吐沫,沙哑低低叫了声:“祯哥,是你吗?”
祯哥带着哭腔道:“是我,娘,你还活着?”
佟氏感动,在这世上,她不放心的是祯哥,佟氏喘口气,艰涩断断续续道:“祯……哥……用心……读书。”
就在也没气力,软软地瘫倒地上。
祯哥好半天没听见娘的声,着急唤道:“娘,你怎么了?”
佟氏昏然不答,祯哥又唤道:“娘、娘。”
这时,门外一个老婆子chu声chu气的道:“小爷,你怎么跑进来了,快出去,若被太太知道,连老奴都受牵连。”
祯哥着急道:“你看我娘怎么了,怎么没声儿,是不是…….?”
那老婆子不耐烦地道:“快走吧!哥儿,这事是你能管得了的。”
边说边往外拉扯祯哥,祯哥叫:“娘、娘……。”声儿越来越远。
老太太上房,徐妈妈走了。
老太太对单家的道:“去查查二爷置外宅的事是谁走漏消息给二太太的?”
单家的答应一声,立马就去查。
晚把晌,便回老太太道:“是三太太的贴身丫头春嫣,特特告诉二太太的心腹丫鬟凌霄,这么大事凌霄没敢直接回主子,告诉二房忠哥媳妇,忠哥媳妇告诉了她婆婆。”
老太太眯着眼,缓缓地道:“忠哥媳妇也是个有心的,不似忠哥木讷,哎!还是老实点的好。”
单家的道:“佟姨娘的事,老太太不想管?”
老太太唇角划过一丝冷笑,道:“她三房争斗我不管,但要动兰芝,就得问我答不答应。”
单家的道:“三太太工于心计,这是觊觎二太太手中掌家的权利。”
老太太还是不紧不慢地道:“她眼热二太太掌家,只怕还有上次佟氏房中那叫明杏的丫鬟牵连出她,二太太没替她遮掩,失了面子,怀恨在心。”
单家的道:“这事,老太太想怎么办?”
“明个你去请傅大夫来给婉儿看看,我这次倒想知道婉儿小产是什么缘由,你三爷回来,也有个交代。”
单家的得了老太太吩咐。
二日一早,便把傅大夫请来,陪着去婉儿房中,重新诊脉。
婉儿躺在帐子里,伤心过度,眼珠子一动不动,丫鬟替她拿出一只手来,傅大夫坐在床前椅子上,手搭着脉,聚j会神。
好久,又换了一只手,认真请脉。
过片刻,松开,问单家的当时情况。
单家的也没在场,唤过眉儿,详细说了当时情景。
看傅大夫沉思不语,单家的着急道:“敢问傅大夫,婉儿姑娘小产到底是什么原因?”
傅大夫与贾家关系相厚,与老太太那辈有交情,因此,大事老太太都是找他来,宅门里的隐私也不瞒他。
傅大夫思索着道:“从脉象上看,有中毒迹象,非自然滑胎。”
单家的一惊,道:“中的什么毒?”
“附子。”
傅大夫看她吃惊,又解释道:“附子属大热大毒之物,可以迫血妄行、辛热生燥。燥能伤津,可致小产。”
单家的意识到问题严重,道:“傅大夫,此事确定?”
“十成把握是中了附子的毒,婉儿姑娘体内仍有积毒,这样吧,我开几剂药,清清体内的毒。”
单家的命管家媳妇跟着开药方,抓药。
送走傅大夫后,单家的急回转报老太太得知。
这令老太太颇意外,本想杀杀王氏x子,却无心带出这事,不得不查,这还了得,堂堂贾府,竟出了这种事。
先从家宴查起,家宴的通房的座次,没一定规律的,单下毒,没这个可能。
老太太命单家的带人把婉儿屋里人看起来,不让惊动婉儿,挨屋子查。
待查到下处小丫鬟的屋子,一阵乱翻,犄角旮旯,床铺被褥,翻了个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突然,一个管家媳妇从一个小丫鬟叫梳儿的褥子里抖落出一包东西,忙拿到单家的面前,指着梳儿道:“这是这丫鬟床铺底下发现的。”
单家的接过打开,她多少对药物知道点,放到鼻子底下闻闻,道:“速去请傅大夫来辨认一下。”
傅大夫很快赶来,看了看,闻了闻,道:“这确实是附子,婉儿姑娘中的就是这种毒。”
单家的送走傅大夫。
命人把梳儿带过来,梳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摇头,半天哇地一声哭出来,跪在单家的面前道:“好大娘,这不是我的,奴婢去那里弄这东西。”
单家的毫不动容,冷声问:“你只要说出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我就替你求情放过你。”
梳儿哭着叩头道:“大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大娘行行好,查个明白,别冤屈了奴婢。”
单家的看这小丫鬟不过十二三岁,也怀疑不是她干的,但这是谁放在她处,就不得而知了。
道:“你先不用害怕,想想是谁到过你的屋子?”
梳儿慌乱地摇摇头,道:“奴婢屋子从来不锁,总是开着的,谁来过,奴婢就不知道了。”
单家又瞅瞅和她同屋的叫珠儿的丫头,珠儿看单家的看她,明白什么意思,慌忙跪下道:“奴婢不知道,这东西不是奴婢放的,奴婢在蠢,就奴婢二人一屋,也不会干这事的。”
单家的想想也是,在也搜不出什么,就带着人走了。
回去禀明老太太,正好二太太也在老太太房中,老太太问二太太道:“你看这事是谁干的?”
二太太沉思片刻道:“媳妇看,不会是这小丫头做的,是她做的,早就把东西扔了,还会留着,在说这小丫鬟小小年纪,和婉儿没什么仇怨,也不至于下此毒手。”
老太太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
“这人隐藏在背后。”
老太太又问:“你看这事可是佟姨娘干的?”
二太太摇摇头,肯定地道:“依媳妇看,这事与三弟妹和佟姨娘无关。”
老太太来了兴趣,道:“何以见得?”
二太太道:“佟氏摆明是被人陷害,而陷害她之人,定是……。”
二太太没说出口,老太太和单家的心里都明白。
二太太接着道:“陷害她之人必不知道婉儿有中毒一说,否则,就不会说是佟姨娘推倒,才小产的。”
老太太接上话茬,道:“三房主子只剩下邹姨娘和小鸾这二人。”
二太太道:“邹姨娘无子,那小鸾……。”
单家却在旁边道:“也可能是哪个下人怀恨或嫉妒……。”
老太太道:“这也有可能,现在无法查出,药是下到饭里还是婉儿平常喝的药,不管下在何处,都是婉儿跟前侍候的人才有机会。”
二太太道:“老太太说得是。”
老太太又道:“苦无证据,又不能把她房中的人都拿了,冤枉了好人,我贾家忠厚为本,以德孝治家,这事不急,慢慢查吧!”
又对单家的道:“去三房把三太太叫来?”
王氏知道单家的搜了婉儿屋子,待她赶到时,单家的已走了,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懊悔不跌,恨自己蠢。
王善保家的安慰道:“太太怎么知道下毒的事,这事太太不要太过自责。”
王氏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合该这佟氏贱人命大,天不该绝。”
正说着,说老太太有请,王氏就知道什么事了,心里忐忑,她就是白骨j在老太太跟前,也遁形。
这家里她最怕的还是老太太。
虽老太太从来说话不高声,但柔和舒缓的语调,徒然让你紧张,瓦解心里的防线。
王氏走到上房门口,顿下步子,迈步进去,行礼,站立一旁,也不敢看老太太的,老太太也不让她坐。
王氏等半天没动静,心里更加不安,老太太说话了:“三媳妇,事你都知道了,不用我多说,把佟姨娘放出来,我下令都不在提了,就是老三面前谁也都不许再提,老三回来,就说婉儿不小心滑了一跤,免得他分心,男人在外辛苦,后宅的事你这当家主母该c心的。”
王氏也不敢说什么,老太太给了她一个面子,不提这事,在三爷面前遮掩过去,她更加惭愧。
低声道:“媳妇无能,房中的事要老太太c心。”
老太太道:“从今后都消停些吧!你是一房主母,多担待几分,求个家宅安宁。”
王氏脸红,诺诺不能言,谢了老太太,回三房去了。
王氏一走,老太太对单家的道:“多留意三房动静,尤其是婉儿房中那几个人,这背后之人不找出来,只怕贾府不得安宁,你去安排一下,着人盯着点。”
单家家的答应声道:“早晚查明,定不轻饶她。”
王氏回到房中,脸色不善,对吴善保家的道:“把佟氏那贱人放出来。”
吴善保家的带人去后面那空屋子,命人打开门锁,‘吱呀呀’推开木门,赫然见佟氏倒在门边的地上,吓了一跳,瑟缩着上前,探了探鼻息,佟氏气若游丝,忙命人抬回房中。
小偏院的下人们,见主子不省人事抬了回来,吓得挽香,秋荷,徐妈妈等都围着主子哭了起来,祯哥这几日家中出事,学里也没去,听说母亲回来,忙跑来,一看傻眼了。
章节目录 53三爷归家
佟氏醒过来时,误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看见徐妈那张熟悉惊喜的老脸,又看见祯哥兴奋的小脸,知道没死,蹙眉悠悠长叹一声。( 无弹窗广告)
将养几日,佟氏体力日渐恢复,祯哥也上学去了。
祯哥晚间回来,过上房,母子吃晚膳,祯哥经过这次事,跟佟氏亲热多了,没了芥蒂,说着学里的事。
“夫子看我几日未去,探问因何事?我不好隐瞒夫子,就把家里的事说了。”
佟氏像是无心地道:“夫子说什么了?”
祯哥道:“夫子半天没说话,好像替我们难过。”
王氏这几日心口疼病犯了,诬陷佟氏没有得逞不说,让老太太拿了把柄,明着是放了她一马,实则警告她今后老实点,她短处捏在老太太手里,以后敢不乖乖的,更别说想夺得掌家的权利。
大太太来看她,骂了通大爷的妾小孙氏,又细数儿媳卢氏的不是,絮絮道:“娶了这个媳妇是家门不幸,见天和耀哥闹,耀哥躲去学里不回来,又寻趁瑞香的不是,瑞香哭啼啼上我这告状,你说她可曾把我这婆婆放在眼里,好歹瑞香那丫鬟是我给的,看我面子上,也不能这么容不下她。”
王氏自己正烦着,听大太太抱怨,不得不敷衍,道:“大嫂子别生气,媳妇不好,你说她,她也不敢不听,就是耀哥小夫妻拌嘴,年轻,过两年就好了。”
大太太周氏咳了声,道:“连个蛋也不生,嘴还挺硬,拦着耀哥去通房屋里,换了那等贤惠的,早张罗着替丈夫娶妾了。”
王氏也不太喜欢卢氏,一副清高模样,把这些长辈亲戚也不太搭理。
王氏道:“女人总是心眼小,媳妇年轻,不愿意丈夫纳妾,也不足为怪。”
大太太脸子一肃,道:“这可由不得她,我已打定主意,选个良家女子,家事青白的,就是穷点也没关系,好生养就行。”
人家家事,王氏也不便说什么,大太太坐一会,就告辞走了。
大太太才走,小丫鬟急忙走入,回道:“禀太太,方府来人了。”
王氏脱口道:“方府?什么事?”
小丫头道:“没说什么事,有个媒婆,上咱们家来过。”
王氏心咯噔一下,这几日闹得倒把这事忘了,一定是方珏那小畜生请媒人提娶惠姐的事。
强打j神走出内堂,去前面花厅,进门看来了足有四五个人,其中有个刘媒婆,王氏见过,其她四人,看穿戴不俗,像是方府有些头脸的管事媳妇。
王氏坐上,那几个管家媳妇上前行礼,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像是领头的恭敬地赔笑说道:“奉了我们老爷夫人之命,一来给亲家夫人请安,这二来吗……。”
瞅一眼,身旁的刘媒婆,刘媒婆谄媚地笑着,开口道:“恭喜夫人,老身今个奉了方夫人之命,来商量件大喜事。”
王氏打断她冷脸道:“我喜从何来?”
刘媒婆被她硬生生打断,些许尴尬,停了下,瞅瞅王氏的脸,硬着头皮,陪笑说道:“是这么回事,方夫人听说贵府上,几房妯娌妻妾和睦,很是羡慕,奈方家人丁单薄,听说方府少夫人,贾府的娴姑娘,有个庶出的妹妹,姊妹情深,特命老身舍脸来提亲,娶贾府三房惠姑娘为平妻,姊妹有个伴,这岂不是好事?”
王氏听完,气得七窍生烟。
那方府管家媳妇,忙帮衬道:“我家少夫人也乐意,单看亲家的意思,我们夫人说了,聘礼丰厚,不比娶少夫人时少,过门也不做妾,姊妹相称,也不埋没惠姑娘,日后亲家间更是亲近。”
王氏直气得头昏,伸手去旁边方桌上抓茶盅,贴身丫鬟凌霄有眼色,忙递到太太手里,王氏啜了口,压了压火气,心慢慢静了下来。
硬挤出几分笑,道:“这位管家大娘,能得亲家看重,我贾府不胜荣幸,可……。”
那几个管家媳妇和刘媒婆竖着耳朵,瞪眼听,王氏又一笑道:“可我家惠姑娘年前她父亲就定下婚事,承你家夫人之情,此乃一大憾事。”
在看那四个管家媳妇和刘媒婆一下子傻眼了,这拒绝得没一丝余地,干脆利落。
心里都明镜似的,这是亲家不愿意,找个借口,不伤两家和气。
再也无法往下说,就偃旗息鼓,灰溜溜离开贾府,王氏礼数不短,命家下人热情款待,那几个媳妇事没办成,也不敢多待,急着回去,回方夫人去了。
春节前两日,贾成仁回来了。
贾成仁一回来,三房的人齐聚上房,独缺了婉儿,贾成仁瞅瞅佟氏,有点异样,大概看佟氏身子骨更单薄了,看婉儿不在便问:“婉儿去哪里了?怎么不见?”
王氏道:“说来话长,得空我在跟爷说爷走这些日子家里的事。”
佟氏看贾成仁没太大变化,脸嗮黑了,油光崭亮,心中腹诽:朝廷大员下去巡视,地方官员巴结讨好,好吃好喝,美女少不了,不知贾成仁还能否好用。
贾成仁看看规规矩矩在王氏身旁站着的轩哥,对王氏道:“轩哥过完节就去家学跟着哥哥们读书。”
又对祯哥道:“照看好你兄弟,学堂一些规矩他不知道的,你多提点着点。”
祯哥恭恭敬敬地答应声:“是,父亲放心。”
慧姐鞭伤好了,行走自如,这藤条打的伤不落下疤痕,看见父亲犹自有点害怕,怯怯地不敢抬头看,贾成仁看慧姐的眼神柔和下来,道:“你若嫌在家里闷得慌,节下和你姨娘去外家走走,散散心。”
慧姐不抬头,闷声答应。
佟氏被主母王氏陷害关起来,几乎要了命,惠姐早就知道,想起自己挨打,生母置之不理,也就把记挂的心淡了,如今看生母好好地,也没特别的欣喜,佟氏有日子没见惠姐,看她大好了,也没过多留意她,本来淡漠的母女情分,因这两件事,更加的淡了。
贾成仁眼光落在小鸾身上,别有意思,小鸾看三爷盯着她看,锦帕半遮面,秋波荡漾,一切尽在不言。
王氏暗骂娼妇,粉头,面上却得体,卖个空嘴人情,笑道:“我这二日身子不舒服,一会小鸾回屋准备一下,晚上侍候你爷。”
又朝贾成仁道:“三爷路上辛苦,吃了晚饭,就早点歇了,让小鸾好好给你捏一捏,松松筋骨,解解路上乏累。”
小鸾一听,心里喜欢,贾成仁对夫人识趣也深感满意。
晚饭,王氏把一干妾氏打发了,只夫妻二人消停说话。
王氏大略说起婉儿小产的事,只说是不小心跌倒,也未提佟氏受冤的事,就遮掩过去。
贾府中人,得了老太太严令,没人敢在三爷面前嚼舌g。
天晚,贾成仁和王氏聊了些家常,就从上房出来,去婉儿房中,婉儿将养十来日,面上有了点晕色,苍白也褪了。
听说三爷回来了,正翘首盼着,命丫鬟打探,回来说在太太屋里,商议家事。
突然见三爷打从门外进来,丫鬟扶着就要下地,贾成仁上前几步,拦住,道:“你身子不便,躺着吧!”
扶着婉儿坐在炕上,自己也挨着炕沿坐下,丫鬟们都识趣地悄悄退出去了。
贾成仁痛心地道:“我听你太太说了,哥儿没了,你想开点,事已至此,伤心弄坏了身子,倒不上算。”
婉儿头靠在贾成仁肩头,伤心落泪,哽咽道:“卑妾不中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让爷失望了。”
贾成仁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免怜香惜玉,搂过她,安慰道:“你还年轻,还会有的。”
婉儿得他怜惜,哭泣得更加厉害,抽抽噎噎道:“这胎好容易做下,在想怀上,不知婢妾今生有没有这福分。”
贾成仁看她哭得伤心,说得凄惨,搂紧她,口气坚决地道:“心肝,你放心,爷定会让你怀上的,爷往后多来你房中歇,不信你就是无子的命,明日我派人找g里的御医来,给你开几剂补身子的好药,调养好了,你我二人好好造个儿子出来。”
说罢,捏了下婉儿粉腮。
婉儿不哭了,眼中升起一丝希望。
贾成仁本想去小鸾房中,看婉儿可怜巴巴盼他留下,不忍拂了她的意,就留在婉儿房中,陪婉儿。
婉儿刚小产,二人也不敢行房,就忍住,搂抱着睡去。
小鸾等到二更天,也不见三爷人影,也不敢派人去上房催,等得着急,站在门口往上房方向望,直等到上房的灯熄了,才失望回房,一夜也没睡好。
二日过上房给王氏请安,没见三爷,又不好问,王氏却问道:“你三爷去老太太房中了,怎么没见一起过来。”
小鸾诧异,道:“三爷昨晚不是歇在太太上房,卑妾没见三爷。”
王氏也纳闷,反问了句:“爷没歇在你那?”
春嫣接茬道:“昨个爷从这走了,说去看看婉儿姑娘,大概是留宿在婉儿姑娘房中了。”
王氏放心了,没去佟氏房中就好,贾成仁若知道自己害佟氏,岂会与她干休,好在老太太有话,佟氏不敢不听。
贾成仁早起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问了些差事上的事,和一路寒暖,母子亲热聊了一炷香功夫,贾成仁就回三房来,朝廷念他连日辛苦,准了他假,节后正式去衙门里办差。
贾成仁不知事情真相,看王氏病了,嘘寒问暖,王氏心中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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