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后宠不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莫衿
算了,来日方长,他萧芜暝又不会跑了。
筎果正在心里思量着,冷不丁的她后领被少年拎了起来,直接就往温泉里送,吓了她一跳。
尼玛!
她拍打着水面,溅起了不少的水花,正想朝着萧芜暝发飙,就听到少年好听的声音如风过耳一般响起,“真想发烧?”
温泉是露天的,就算再冒着热气,她瘦弱的身体也抵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夜风。
纤细的手臂浮出水面,拉着少年的衣摆,她一手趴在岩石上,仰着头看他,“你身上也湿了,不然一起下来泡会吧?”
筎果发誓她这次真不是调戏,她淋了多久的雨,萧芜暝不比她淋雨的时间短。
她好歹还晕过去,休息了一会,他马不停蹄地救她回来,又亲自去煮定神药,又哄着她到现在,她心疼。
萧芜暝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确实是难受,索性跳进了温泉里。
溅出的水花比筎果刚刚的大多了,直接浇到了她的脸上,让她一时间都睁不开眼睛,也缓不过来神。
刚刚还矜持着假装听不懂她话的少年在哪呢?
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
君子都应该是婉转地拒绝她的邀请,然后自己回屋默默地泡热水澡的。
哦,是了,她倒是忘了,君子这个称呼从来都不会在萧芜暝的身上出现。
这个男人自小就从高高在上的皇长孙一夕之间变成了毫无权利的闲散王爷。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8章,一脚踩空
即便封了他少将的头衔,也没有丝毫的兵权,他不想锋芒过盛,招惹国主怀疑,连累了身边老臣,所以做起了玩世不恭的轻佻公子。
十年饮冰,韬光养晦,却始终没有磨平他的棱角。
“萧芜暝。”筎果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可还是抹不掉水,温泉水温很高,她一直没办法睁开眼睛,抹黑朝着前面探了探手,想找个能支撑着她的东西。
在水里没一会,她就觉得有些晕晕的,就在她腿软,一脚在水里踩空,全身就要没入水里的时候,一条有力的手臂环绕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她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筎果拿着他的衣领,小手用力地挤出了些许的水,然后小脸就在他的衣领上蹭了又蹭,直到她能够睁开了眼睛。
见她缓过来了,萧芜暝就想伸手去推开她一些,却没有想到少女直接伸出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就跟猴子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死死的贴着。
“我害怕。”她感觉到了萧芜暝在推开她,索性耍赖皮地贴着他。
闻言,萧芜暝凉凉地哼了一声,“非要在别人那里吃了亏,才肯信我。”
这话说得筎果心里泛起了囧囧地愧疚,她都知道错了,以后改了绝不再犯还不成吗?
“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少女的嗓音听起来软绵绵的,一下子就把少年的心给软化了,原本萧芜暝还打算着等她身体好了,就要给她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
不过现在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受了惊吓,这个教训也够了,不需要他额外再附送了。
筎果在北戎哪有家,她就是个人质,只有他的府邸能够为她挡风遮雨。
前世的时候,她一直想回齐湮,因为那里有她的皇爷爷,她以为那里有她的家,可到头来,人家根本巴不得她不回来。
少年背靠着岩石壁,让筎果能够靠在他身上,以没了力气,跌进水里。
“你不是带了钱出去的,怎么会去偷农户祭天的食物?”
萧芜暝还记得她离开前,屋子里的首饰珠宝全部没了,应该都是被她带走了才对。
被他这么一问,筎果倒是发愣了,前世的事都是倒着回忆过去的,她自己都不大记得到底是怎么会沦落到这么个倒霉地步的,不过她倒是记得她是跟一个同为齐湮国的质子狄青云一起逃出北戎的。
“大概是……被偷走了吧。”
脑袋被萧芜暝轻轻地拍了拍,他低醇清冷的嗓音就在头顶上响起,“狄青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等找到了他,我再盘问盘问他。”
一个质子敢逃走,已经算是胆大的,还敢带着人逃,怕是有什么目的在。
筎果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间,她听到门外马管家压低了的声音,“王爷,我看牧遥那丫鬟还得让王嬷嬷训段时间,连干净衣服都不懂要先给那孩子换。”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章,刁奴求救
她感动地眼眶一热,跟着就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转动着眼珠,将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地一一瞧了过去,真的很好,她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一切糟糕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目光才刚落到木门,就听到外头传来叫喊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一人闯了进来,直奔她的床,还未看清楚跪在地上的人影,就听到那人道:“主子,我不知做错了什么,马管家要送我去王嬷嬷那,您快劝劝他,救救我。”
王嬷嬷明面上是宫里打发到王府做打杂活计的下人,实际上是无良国主派过来监视萧芜暝的,是宫里的老人了,教训起不听话的丫鬟,那手法真是一套又一套的,听闻没几个丫鬟在她手里是完好无伤的。
筎果在心里冷哼,明亮的眼眸落在牧遥的身上,细细打量着,没出声。
牧遥跪在地上,没瞧出筎果眼神中的凉意,面上忧虑,“主子只有我这么一个贴心的丫鬟,现在又病重,我不在了,谁在照顾您啊?”
短短几句话,就挑拨了她与马管家。
马管家不喜欢筎果是整个郸江都知道的事情,牧遥这么说,无非是想暗示马管家心黑,故意支使开她,好让筎果无人照顾。
前世的时候,她为了护牧遥,和马管家,甚至和萧芜暝闹了一场,置气了许久。
就为了这么一个心存歹念的丫鬟,不值当,真是不值当!
牧遥的话才刚落音,锦衣少年便走进了屋内,身后跟着马管家。
大概是方才牧遥的话,他们都听见了,所以马管家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沉着一张老脸,开口道:“筎小姐,我这是秉公处理,你房里的丫鬟我已经给找好了,不会没人照顾你的。”
“主子,牧遥并未做错什么!”牧遥急急地开口,争红了脸。
筎果轻咳了一声,她此刻什么话都不想说,也没什么力气说,她就想让马管家将牧遥这个刁奴送到王嬷嬷那里去,越快越好,眼不见为净!
见她要起身,萧芜暝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抬手顺了顺她的后背,温淡的嗓音里听着有几分浅薄的凉意,“这事情马管家跟我说过,你就不要管了,就几日而已。”
几日?筎果弯弯细细的秀眉一下子就蹙了起来,前世的这个时候,萧芜暝不忍心她生气,只罚了牧遥三日,就让她回来了。
才三日啊,这怎么够!
回想起她将醒未醒时,牧遥刻薄的那句命短,她就知道自己被架在火上烧这事情必定与她有关系,当初她跟着狄青云要逃出北戎的时候,她可没少在旁煽风点火。
见她不语,少年坚挺的剑眉微微蹙起,筎果一向视牧遥为姐姐,怕是会不同意。
萧芜暝才想开口,就听见少女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牧遥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
少年好看的眉下沉的有些厉害,顿生生的落在了牧遥身上的视线像是淬了冰,“你说你不知道?”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章,绵里藏刀
“奴婢做事尽心尽责,确实不知!”她砰的一声,头就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许久未起。
牧遥知道,她越是姿态卑微委屈,筎果就越是心疼她,她的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没人看到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算计的笑。
马管家甩了衣袖,张了嘴,明明是要说些什么的,但当他接触到萧芜暝投过来告诫的目光,硬生生地将话忍了下去,老脸憋得通红。
要是把话说穿了,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筎果信了,却会对牧遥的所作所为伤心,她病还没好,怕伤心殃及了身子;二是不信,那就会与他大闹,伤了感情;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和王爷想看到的。
“既然不知,那几日的责罚怎么够?”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拨动的在场三人都晃了神。
萧芜暝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小丫头的脸色苍白,倚靠在他身上的身子骨也是软软绵绵的,可那正定定的瞧着牧遥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的不忍心。
牧遥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筎果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个一向听她任她的蠢笨少女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瞪大了眼睛,将那病恹恹的少女瞧个仔细。
稚嫩的小脸蛋还有些婴儿肥没有褪去,本是殷红的小嘴也没了血色,一眼就知道是在地府走过一遭的人,死气沉沉的,唯一明亮的就是那双生得极为好看的眼睛,此刻懒懒地与她对视着,看似温和的眼眸深沉却透着几分的凉意,带着若有似无的杀气,就像是来自阎王殿索命的使者。
牧遥骇然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缩,直觉后背脊梁窜上一股冷意,没由来地令她心生恐惧。
这个丫头怎么像是变了个人?
“几日真是不够的!”马管家上前了几步,站在床边,弯着腰,对筎果的话无比赞同。
他原本就打算让牧遥去王嬷嬷那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可王爷说不行,筎果会闹,可现在看来,王爷也不全然是那小丫头肚子里的虫嘛,也猜不准小丫头的心思。
“主子!”牧遥声音颤抖,“你我不是一向姐妹相待的吗?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筎果眨了眨眼睛,憨憨厚厚的,一派天真模样,“我字写错了还时常被马管家揪着罚写呢,练下来才知道自己原本真写错了,所以马管家的话一定没错的。”
牧遥就跪在她的床前,所以筎果一伸手就够到了她的头,小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几下,“不知错不要紧,王嬷嬷会告诉你的,虚心受教,日后不犯就是了。”
她当王后的时间久了,教训人起来就是这样绵里藏刀,现下落在人眼里,姿态虽然瞧着老练了些,俨然就是个装作大人模样的小主子在认真地说教奴仆。
筎果回手时,眼眸敛下,瞧着是累极了的模样,谁都没有瞧见她眼眸中的那一抹计量。
现在牧遥还动不得,虽然是她的丫鬟没错,可也是沧南国的小郡主。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1章,都听你的
当年她的父亲身为将军,为了护沧南王室周全,便让她穿了公主的衣服,被北戎士兵误认是公主,抓起来做了俘虏。
沧南国主为了表示谢意,便封了她为郡主,意思也很明确,若是牧遥在北戎出了事情,那就是有辱国威,定会兵戎相见。
北戎国主本对一个孩童没什么想法,俘虏里的孩童没百个也有数十个,谁会吃饱了闲的专找孩童麻烦。
可沧南国主此举无疑是挑衅,既然动不得,那就发配给筎果这个来自齐湮的质女做了丫鬟,既讨好了齐湮国,又辱了沧南国的脸面,一举两得。
若是现在动了牧遥,沧南必然会对北戎发兵,战争对筎果而言没什么可怕的,她前世里先是看着卞东国灭,又看着齐湮国灭,之后紧接着是沧南国。
可即便要战,也要等五个月后,等萧芜暝一战成名,无良国主再也压不住他的时候。
前世里,萧芜暝对她说过,要她陪着他复北戎,结束五百五十年战乱不休的乱世,取天下称王,将凰权朝野一并送到她手上,只是她没能活到那么久。
王后,太后,女人最至高无上的地位她都做过了,也没什么稀奇的,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陪在萧芜暝的身旁,若他想夺天下,那便舍命相陪,若他想云游四海,那她同他策马天涯。
待马管家将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身的牧遥拖走,萧芜暝才温淡地开口,“怎么舍得让她受罚了?”
以往要责罚牧遥,光是筎果拦着的那架势,就像要责罚在她身上一般。
“我又不是食言的人,答应了以后都听你的,就都听你的。”筎果打了哈欠,从萧芜暝的身上滑回了床上,乖巧地将被子拉高,“被她吵得脑壳疼,我要再睡一会。”
少女说罢便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一双手按在她的头上,力道适中,很是舒服,没一会就睡着了。
萧芜暝看着睡得安稳的丫头,按摩头的手并未停下来,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睡颜上,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筎果一连泡了几日的温泉,体内寒气全消,有了兴致,就会去王嬷嬷那里偷师几招,等着牧遥回她身边后,用在她的身上,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这日正午,她吃了午饭,正昏昏欲睡地躺在院子里晒着阳光,等再过几日,就入冬了,阳光再好,她也没法在院子里睡午觉了。
马管家拿着大扫把在一旁的树下扫地,时不时地瞧了她几眼,心里琢磨了一下,拖着扫把就走了过去,“丫头,明日有市集,你要不要也出门去玩玩?”
“好啊好啊!”筎果蹭的一下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脸的欣喜,以前马管家从不让她去集市上玩的,每次她都是提心吊胆地溜出去玩。
还没想着他怎么转性了,就听到马管家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胡须,“有神出去玩了,那身体应该也是恢复地差不多了,下午我就叫私塾先生过来给你上课。”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2章,误人子弟
“啊?”筎果怒瞪口呆地看着马管家缓缓而去的背影,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那去集市玩还做不做数啊?
不管!她就当是默认了。
重新躺回躺椅上,她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她不过是个质女,马管家这么尽心思地要她学琴棋书画,懂规矩,无非是因为他知道萧芜暝认定了她,那么,他也认她为将来王府的女主人。
女主人,是该有个女主人的样子。
好吧,她就勉为其难给马管家这么个面子。
没一会,马管家就带着私塾先生来了。
筎果发誓她真的一开始是很认真的,可是这先生好像一个行动的定神药,她一瞧见先生,就直打哈欠。
在她又一次因为打哈欠被马管家拉了拉头发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啪的一声,她将书本搁在了桌子上。
“这!这!”私塾先生被她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手指颤抖着,“你这个学子学习态度要摆摆正好不好!外面多少人高价请我,我都不去……”
“先生,你激动个什么劲,我被你误人子弟没个五年,也有三年了,我说什么了吗?”她还觉得委屈呢,哪有人一开口就能让人立刻马上想睡觉的。
她觉得这个先生选错职业了,他应该去哄小孩睡觉,保证生意兴隆,不出一两个月,他就能发财了。
“我耽误你什么?你说!”私塾先生的脸憋得涨红,一副筎果不说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见他动气,马管家即刻上前去劝慰,“这丫头还小,先生你别动气啊。”
说罢,他就对着筎果挤眉弄眼的,让筎果道歉。
筎果这性子,就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主,她头一扭,哼了一声。
“先生,马管家说你的画工不要说是在郸江府这么个小地方了,就算是在北戎国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好的,你敢不敢来跟我比?”
“比就比,我还怕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吗?”
私塾先生有些心虚,他来应聘的时候,是说了这么个小谎,他原先在乡下是给人画年画的,读的书也不多,就是识的字多,他琢磨着教的是个小丫头,又不是什么才子,随便照着书读读么就能交差了。
两个书桌摆在王府大门前,筎果和私塾先生各坐在一张桌子前。
府里总共也就十个下人,听到有比试,都觉得稀奇,纷纷扔了手里的活,跑过来和百姓们一起围观。
“先生为大,先生你说画什么?”
私塾先生摸了摸长须,点了点头道:“快过年关了,不如就画年画吧。”
这是他老本行,稳赢!
年画里财神爷的画像卖的最好。
筎果转动了一下眼珠,便动手画了起来。
要知道,前世她做卞东皇后的时候,宫里的嬷嬷说为了祈福,宫里的年画都是一宫之后执手画的,她练了好久的。
萧芜暝在书房里,听到喧闹声,便搁下了笔,一走出府瞧见的就是一老一少在树下作画,瞧着画面就是一副世态安好的样子。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3章,跟谁学的
少年王爷觉得很欣慰,筎果这丫头平时是闹腾了些,该安静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足够唬人了。
他懒懒地倚靠在门栏旁,关注着门口。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同时搁下了笔。
论功底,自然是筎果胜出,她是有着卞东皇室画家指导过的基础,但北戎人好色鲜艳,而卞东用色朴素,从视觉效果上看,又是私塾先生赢了。
筎果蹙了一下眉,起身假意转悠,她缓步走到草丛边,见众人都在观摩两幅年画,便从袖子拿出了一个肉包子,丢给了树旁睡觉的大黑狗毛绒。
肉包子是她准备上课肚子饿了时吃的,大黑狗还是一团毛茸茸的小狗的时候被她捡回来的,取名毛绒。
毛绒一口就将肉包子吞进了肚子里,对着筎果摇晃着尾巴,随后,筎果又将一枚金子丢给它,毛绒衔着金子就往人群那跑,一跃而上,跳上了摆着筎果那年画的桌子,将金子放在了画像财神爷的手里。
什么叫忠心!什么叫聪明!
毛绒真是不辜负她的一个肉包子,该赏!
黑狗送金,谁输谁赢,一看就知。
萧芜暝看在眼里,忍不住的拍手笑出了声。
见他来了,众人纷纷退避两旁让出了路,齐声喊道:“王爷。”
清风朗朗的少年立在两张桌子的中间,低头扫了一眼那先生画的,眉头微蹙。
先生这画工未也太差强人意了,搁乡下能卖出三文钱已经算是多得了。
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筎果的年画上,英挺的剑眉蹙得更紧了。
他拿起画纸细细地看着,筎果的这画同前些年卞东国送来的年画倒是颇为相似。
筎果瞧他看得入神,心里有些得意,嘚瑟地走过去,肩头抵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样?是不是被我高超的画工给惊艳了?”
“你这是跟谁学的?”落在小丫头脸上的视线深了几分,萧芜暝随手搁下了画纸,浅笑轻声问她。
筎果被他看得背脊发凉,感觉冷气蹭蹭蹭地从脚底心冒起,这是起风了?
她左右环顾了一圈,树上的叶子没动,地上的草没晃,那她怎么感觉有一股凉意袭来!
马管家凑过头来,盯着她的画看着,“这画工没五年可练不出来啊。”说罢,抬头狐疑地看着她。
“自然是跟先生学的。”筎果心虚,心砰砰砰地跳地厉害,她转过身,错开他们审视的目光。
不能让萧芜暝知道前世的事情,他要是知晓她曾经为了洛易平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怕是会生气地再也不理她了。
画画你嘚瑟个什么劲啊!筎果懊恼地抬起自己的小拳头敲了敲脑袋。
被冷落在一旁的先生愣了一下,愣愣地伸出手指头向自己,“跟我?”
他怎么可能把这种看家本领拿出来教?不过这不教,徒弟也要把师父给饿死了。
“是啊先生,您忘记了去年过年前你不是教我了?”
这丫头说是就是吧。
先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还真是不能小看了,趁着他还没被管家发现撒谎了,他还是早点辞了这工算了,这样还能留个好名声,还能去忽悠下家。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4章,寒酸的王府
他对着少年鞠了一躬,“王爷,我看小姐已经学有所成,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老夫没什么可教她了的。”
围观的众人见做先生的甘拜下风,觉得没啥热闹了,便纷纷散去,三三两两走的时候,嘴里还夸口着筎果的画工上乘。
萧芜暝点了点头,便让管家送走先生。
马管家送先生到街口的时候,还拉着他的手,念念不舍,“先生,多亏有你啊。”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钱袋塞到了先生的手里。
先生一看钱袋就激动地有些犯晕,连连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等到马管家的身影在街上瞧不见了,先生才将那钱袋打开,一打开,瞧见了里面的赏钱,他就两眼翻白,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大树,才算是稳住了脚步。
才十文钱!这王府也忒寒酸了点吧。
躲在不远处的暗卫跟上了先生,在一个没人的胡同里将他打晕,随后捡起了钱袋便走。
几日后,北戎国都城,无良国主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钱袋,钱袋的前边依照顺序摆放着十个铜板。
国主对着这十个铜板数了又数,一脸的不敢置信又心生安慰,“真是可惜了那小子,都说他是天命所归,必取天下的人呢,给他一块封地,搞得入不出敷,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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