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后宠不得！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去礼部不就是报考科考么。
“哎呀，这是好事情啊，这丫鬟是不想见皇甫小姐你的才华无地施展啊，皇甫小姐你不要怪她了。”
“是啊，我们老百姓可都盼着你重新回朝做官，为咱们百姓谋福利呢。”
“这丫鬟虽是做错了，可也是为你好呀。”
跪在地上的丫鬟垂着头，一声不吭。
皇甫孟佳瞧了她一会，微微叹了口气，“看在大伙的面上，就饶你一次，往后如有再犯，决不轻饶。”
那丫鬟这才抬起头，笑了起来，连连磕头，“谢小姐开恩，谢小姐开恩。”
“回屋换个干净的衣服后，到我房里来烤烤火，取取暖，别冻病了。”
皇甫孟佳转身离开。
丫鬟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路人们连连弯腰感谢了一番，这才跑进了府中。
当夜，北风呼啸而过，撞击着门窗砰砰作响。
筎果担心小皇子会害怕，披着一件大裘，就跑去了旁屋。
“他们可闹腾着？”她从门后探出头来。
夏竹摇了摇头，轻声道，“两位小皇子胆子都大得很，睡得可香了。”
“是么？”筎果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瞧，还真如此，亏得她从床上惊起。
夏竹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偷笑道，“是殿下不在，小主子你害怕了吧？”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害怕啊，不成么？”筎果坦荡荡地说着自己的害怕。
今夜风雪太大，她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哪里像这两个小子，居然睡得比她还香。
细腰突然被人从身后搂进，她随即被人横抱了过来，鼻息间满是熟悉的清竹味道。
“不穿鞋就跑来？小祖宗，你不能仗着屋里烧了地龙，就这么任性。”
筎果晃了晃双脚，乖巧地被他抱着，吐了吐舌头，“你奏折批完啦？”
“恩。”萧芜暝抱着她转过身。
“累么？我帮你按摩按摩肩膀，试试我的手艺。”
萧芜暝笑着挑眉道，“不好的话，爷可不给赏钱。”
夏竹跟在身后，待他们走出去后，将门关上。
等到她坐回椅子上时，看到明明睡着的两个小皇子正睁开着眼睛对着她咯咯地笑着。
她做了个嘘的动作，俯身哄着他们。
萧芜暝坐在床边，闭眼享受着筎果的按摩。
她则跪坐在床上，纤细的手一会捏着肩膀，一会又是敲打着肩膀，甚是专业。
“今日礼部侍郎入宫了，他说，皇甫孟佳也报名科考了。”
筎果的手未停下，闻言只是哦了一声。
“夫人，此次考试可有把握？要为夫帮你开后门么？”萧芜暝笑着问道。
筎果不以为然，“才不要，你也不准交代下面的人，听到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好了，早就交代下去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你。”
筎果从后面环抱住萧芜暝的脖颈，致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吧唧一下在他的侧脸落下了一个吻。
萧芜暝抬手将她的小手捏在手心，笑着问道，“有皇甫孟佳这个劲敌，你紧不紧张？”
“你以为我跟她比会很差吗？”筎果娇嗔地哼了一声，“你就等着看我怎么给你挣面子吧。”
“娶了你，为夫已经很有面子了。”
“油嘴滑舌。”鼻尖滑过萧芜暝的脸庞，她又道，“但是我喜欢听，你再多说说嘛。”
“还想听？那你拿什么来换？”他哑声淡淡地笑着，脑袋亲昵地抵了抵她的脑袋。
清隽的男子眸色深邃如墨，暗示地很明显。
筎果错开了他的视线，双颊不知是不是被红烛照映地嫣红，模样娇羞地别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恩？”萧芜暝凑了过去。
筎果将头埋得很低，“恩，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为夫告诉你。”
红烛映在落下的床帐上。
一夜风雨直至晨光微熹时方尽，寒风袭来，枫叶微晃，洒了一地的白雪。
因着礼部缺人，故此萧芜暝派了萧昱蟜过去主管此次科考，任何人都可以被他调用。
科举是大事，萧昱蟜头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事情，虽是开心，却也有担心。
“王兄当真信任我？”
需知，科举最怕遇到的事情不仅是考官受贿赂，更是怕他们录用自己人，以此壮大自己的政党。
萧昱蟜身为王爷，自是不缺钱财，可也正是因为他是王爷，所以他才是朝中最需要建立自己党羽，壮大自己党羽的人。
萧芜暝将此重任交给他，未太冒险了些。
“有什么问题吗？”萧芜暝反问了一句，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为兄弟之间，应当是无条件信任的。”
“王兄，我一定会办好此次科举。”萧昱蟜认真地行了礼。
萧芜暝微微颔首，提点到他，“礼部的那个田大人，你要多加留意。”
“王兄，我恰好要与你说此人。”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这是田大人受贿赂的凭证，他了五十万两黄金，将考题卖出。”
不过考题还在萧芜暝这里，一般都是在考前一日早上，由影卫送至礼部。
“此事就交由你负责。”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11章 ，各司其职
萧昱蟜从宫中出来，就见自己的轿子旁停靠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便是与他王兄的马车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马车的帘子被从里头撩起，探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这不正是田大人么。
萧昱蟜眉头微微一沉，在抬眸的一瞬眉目舒展，扬着与萧芜暝极其相似的温和笑脸，看着田大人从马车上下来。
“下官参见王爷。”
“田大人快请起。”萧昱蟜望了望渐暗的天色，“这么晚了，田大人还进宫？”
田大人谄媚地笑着，“下官知道殿下十分器重王爷，将监管科举一事交给您负责。”
“本王也是进宫后见了王兄，才知道的，田大人的消息，倒是比本王的还十分迅速。”
田大人假装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调调，笑着道，“下官恰好是此次科考的主考官，特意来请王爷过府一叙，商谈科考，以到时候出了乱子。”
“王兄常说，各司其职，就能天下太平。”
见萧昱蟜抬步，田大人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他往自己的马车方向引去，可萧昱蟜脚步一转，还是坐进了自己的轿子里。
“王爷，您这是……”
田大人面上的笑意有几分的尴尬，抬起的手还未落下，在半空中僵住。
“我府中还有事情，就不过府打扰了。”
萧昱蟜放下轿帘，沉沉地道了一句，“起轿。”
所谓的各司其职，那就是考官批好考生的卷子，而他只好负责好科考现场，杜绝作弊，以及徇私舞弊的现象。
他们之间虽说共同办事，却也的确是并不相干，并不需要这么热络。
田大人目送着这轿子远去，面有不甘地冷哼了一声，“跟殿下一样油水不进的臭脾气。”
马车上又下来一人，是此次科举的另一个副考官。
“田大人，这可怎么办？”
“怕什么！”田大人瞪了一眼这个畏畏缩缩的刘大人，视线重新落在了萧昱蟜离去的方向。
那顶极其朴素的轿子已经消失在了暗色里。
田大人不屑地道，“两兄弟一个脾气有什么用，可惜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田大人这是有主意了？”刘大人有些欣喜。
“在天的那个斗不过，我还斗不了他？”田大人甩袖，抬脚踩在了小厮的背上，登上了马车。
寝宫内，筎果搞不定那爱哭闹的小暮归，将他丢给了萧芜暝。
筎果耐着性子哄了这小子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管用，萧芜暝一接手，他立马就住了眼泪，不哭不闹，甚是乖巧，气得筎果牙痒痒。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这么不给我面子！你给我等着！”
萧芜暝抱着小暮归，好笑地问她，“你让他等什么？”
“我……我饿着他。”
哇的一声，小暮归就哭出了声，不过这回是饿的。
筎果一听他哭，连忙将他抱了回来。
萧芜暝低笑出声，“你不是要饿着他么？”
“我堂堂太后，与他这个小屁孩计较什么！”
萧芜暝垂眸见她手忙脚乱地要喂小暮归，还要忙着与自己斗嘴，“我帮你。”
说罢，他伸手就要去解筎果的衣领扣子。
纸窗上倒映出一个人影，丹霜在外头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说话。
“殿下，小王爷恐不能胜任监管科考一责，破浪来问是否需要安排人手暗中帮忙？”
闻言，筎果有些惊讶地看向正在低头帮自己解扣子的萧芜暝，“田大人他们居然这么大胆？”
萧昱蟜毕竟是王爷，是萧芜暝的亲胞弟，他们也敢把心眼动到他的头上去？
不是应当好好巴结么？
“想来是他不如寇元祺那般圆滑，叫田大人心生警惕了。”
筎果微谈了一口气，“在这一点上，他跟你也不是很像嘛，你不提点提点他？”
若是萧芜暝的话，他虽也不会与这些大人虚与委蛇，可至少在表面上，会让这些大臣们猜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而不是像萧昱蟜这样，什么都摆在了明面上，被人一眼就看穿。
“他？”萧芜暝笑着摇了摇头，“他这是在做戏呢。”
“做戏？”做戏给谁看？
筎果想不明白。
若是做给田大人看，何必这样？
可若不是给田大人看的，那……“给你看的？”
因为之前的青铜器具生了嫌隙？
萧昱蟜唯恐自己锋芒太露，招来萧芜暝的不快？
虽说这是皇室中兄弟间常有的事情，可落在萧芜暝的身上，这事就全然不存在。
这萧昱蟜竟是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筎果这般想着，心中不有气。
她垂眸看着在怀里的小暮归，又看了看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小浥尘。
这两个兄弟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是南辕北辙。
若是日后他们长大了，也因着权势导致兄弟之间生了嫌隙，这该如何。
“你们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我就没这烦恼了。”她喃喃自语着。
萧芜暝自是猜到了她在烦什么。
“我看你这是多虑了。”萧芜暝抬手剐了一下她的鼻梁，将她搂进了怀中，“他们两个啊，但凡其中有一个能乖乖接下寡人这王位，你我就应当是安心了。”
知子莫若父，多年后，皇子浥尘和皇子暮归斗得死去活来，却不是为了争王位而恨不得兄弟相残，而是为了推让王位，各自做了政绩后，都往对方的头上推，将对方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们的身上的政绩越堆越高，可这两人谁都说自己适合闲云野鹤的日子，做不了一国之主。
百姓不了解他们，还歌颂他们兄弟情深，成了一段佳话。
丹霜还在外面等着萧芜暝的回话。
萧芜暝想也没有想，就扬声道，“寡人信得过他，若是被他发现你们在暗中盯着，恐怕适得其反。”
“属下明白。”
纸窗上的人影消失不见。
“元辟第一次科举，最为重要，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不仅会被旁国的人看去了笑话，连自己的子民恐怕也会对科考失去信心的。”
萧芜暝从后抱着她，附耳沉沉地道了一句，“果子，我信他。”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12章 ，我信你
筎果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再怎么说，萧昱蟜也是救过自己一命的，他是冒着被众人怀疑的危险领兵赶回雍城。
按理说，她应当是十分信任他的。
可前有青铜器具一事，虽是被他解释了过去，可她总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她有跟萧芜暝提起过，但萧芜暝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说的是，已经过去了。
其实他也不相信萧昱蟜的解释吧。
只是因为是兄弟，所以还是选择了再给他一次机会。
故此，筎果也绝口不提青铜器具一事。
“你信他，我信你。”筎果眉眼弯弯地靠在他的怀里，仰倒看着他。
萧芜暝相信的是萧昱蟜不会拿元辟开玩笑。
正如筎果所言，首次科举，事关重大，出不得一点岔子。
关于这一点，萧昱蟜心里清楚的很，他便是真的怀有异心，也不会在此事上做手脚，这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圆滑世故有圆滑世故的好处，刚直不屈有刚直不屈的优点，无论是哪一种，都有自己的一套解决事情的办法。
雍城的夜市直至天光才会市。
半夜时分，萧昱蟜睡不着，出府闲逛，他从城东走至城西，又从城南走至城北，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路上他看了很多，来往的商旅摆了许多的小摊，形形色色的行人，但最多的，还是那些坐在灯笼下看着书，冻得瑟瑟发抖的书生。
为了省几个油灯钱，所以才在下雪夜忍受着风寒。
他停在一个关了门的茶馆门口，见屋内还点着灯，便上前敲了敲门。
“大半夜的敲什么门！”屋里头传出一道极其暴躁且带着睡意的粗狂声音。
萧昱蟜抬头望了一眼挂在长柱上随风摇摆的那个茶字圆牌，道，“不知你们还做生意么？”
“被查封了，做不了做不了，去去去，去对面的酒馆去，别打扰我家大……我家公子看书。”
萧昱蟜挑了一下眉，查封？
谁会好端端地查封一家赚不了几个钱的茶馆。
且说这是一家茶馆，规格又极其的小，倒不如说是茶摊更为贴切。
屋里头又传出另一个声音，相较于先前的粗狂，这道声音就显得好听许多。
“去，给他一碗热水，一两纹银一碗，问他要不要。”
茶摊查封，不让卖茶罢了，他卖个热水不要紧吧。
这道声音不仅好听，还十分的耳熟。
但萧昱蟜却无暇顾忌这个，方才的疑惑在这位公子的话中得到了解释。
茶摊虽小，可这钱赚的倒是不少。
一两纹银一碗热水，他怎么不去抢？
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彪形大汉站在门口，完全将门挡住，萧昱蟜目光所及，只能看见有一只修长的手正拿着书。
“我家公子的话，你可听见了？”
萧昱蟜点头，从容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子。
这彪形大汉正要伸手去拿，他却是将手一缩，问道，“你们这么做生意，生意一定很好吧？”
说是查封，居然还能让他们继续住在这里，没有赶走，想来，他们也塞了不少的银子给官差。
彪形大汉极其不耐烦地道，“我家公子要科考，这茶摊又没了，怎么的？还不能让我们吃饱饭？”
“你到底要不要热水？不要拉倒，省的我半夜起来专门给你烧水。”
这么一说，人家是特意为他烧得热水，要他一两银子，倒也说得过去了。
萧昱蟜将那锭银子递到了彪形大汉的手里，“麻烦了。”
彪形大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嘴里碎碎念道，“毛病，有这钱去对面喝壶好酒不好？非要喝热水。”
“在下不大能喝酒。”
萧昱蟜说罢，就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人蹲在雪地里，手扫了扫地上脏了的雪，用碗盛了一碗干净的白雪。
“这位大兄弟，你这是？”
“你不是要喝热水么？”彪形大汉打着哈欠，经过他的身旁，坐在了火炉前，打火石，起火，烧水。
萧昱蟜坐在茶摊里等，他腰间的那个竹篓动了动，他伸手拍了拍竹篓的盖子，道，“别闹。”
彪形大汉恰好将热水端给他，见他如此举动，不有些好奇，“兄弟，你这里头装了个什么？”
“是我养的一条蛇。”
“蛇？你骗人的吧，蛇在冬天可是会冬眠的。”
不过这大汉也是听他家大殿说的，西闽常年炎热，所以他们那的蛇是没有冬眠这一说法的，他也从未见过。
不过他家大殿说的，总不会是骗他的。
倒不是他家大殿好，用狄青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毫无被他骗的价值。
“我这蛇也冬眠，不过只睡上几日，平时也只是比起其他三季而言懒了一些。”
萧昱蟜喝了一口热水，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又道，“你想看吗？”
“当然想啊。”
彪形大汉凑上去一眼，这竹篓里养的不正是来自他们西闽的赤蛇么！
“这！”
“你别看它通身赤红，其实它没有毒的。”
都说越是颜色艳丽的蛇，毒性越强，萧昱蟜唯恐这大汉被吓着，出言解释道。
“没有毒？”这彪形大汉又是一惊。
在他们西闽，没有一条赤蛇是没毒的，除非……
“它以前也有毒，我曾被它咬了一口，险些中毒而死，不过被这条蛇原先的主人救了，后来它主人觉得与我有缘，就拔了这蛇的毒牙，送给了我。”
恩……他家大殿在北戎做质子时，带了一条蛇在身边，用来思念家乡的，后来听大殿自己说，这条蛇被他拔了毒牙，已经毫无用处，就送给了一个傻小子。
面前这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吧。
彪形大汉下意识地往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我还要伺候我家公子读书，就不陪你了，你喝完了就自己走吧。”
一碗刚煮滚的开水在冬夜一会就凉了，萧昱蟜很快地就喝完，道了谢以后就离开了。
彪形大汉趴在门缝里看着他离开，这才开口与狄青云说，“大殿，这人你认识啊。”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13章 ，寡人出钱
“你说呢？”狄青云翻了一页纸，剐了他一眼。
彪形大汉自讨无趣，不敢再打扰狄青云看书，打着哈欠又躺回了床上。
翌日，萧昱蟜决定包下一处客栈，无条件供给那些考生，且为了便于管理，他建议每个考生都要住在那个客栈里。
此建议遭到了田大人等礼部大臣的否决。
“殿下，微臣觉得王爷此计很好，可实在是不合情理。”
田大人说罢后，刘大人紧接着站出来道，“是啊，下官也觉得此计不行，王爷可以照顾那些家境贫寒的考生和外地来的考生，可一些家中并无短缺的考生住在此客栈，未太浪房间了，毕竟考生众多。”
“不仅如此，这包下客栈的用从哪里出？国库吗？这可不成吧，王爷莫非忘了，现在我们还在建水渠，同时还与沧南国打着持久消耗战，这都是用钱，国库的钱若是用在了这上头，实在是不值得。”
这几人在萧芜暝的书房里争论个不休，倒是那个被质疑的萧昱蟜却是站在一旁安静地一句话都没有。
萧芜暝定定地看向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呢？你做此决定，想要寡人答应，是不是应该说出理由？”
“王兄，我建议让所有的考生都住在一起，是为了便于管理。”
他话还没有说完，田大人就在一旁冷嘲热讽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什么好管理的，读书人是最重尊严的，你说要管理他们，这是要当他们是什么？”
萧芜暝案桌的旁边摆着两个摇篮，筎果正坐在中间逗着两个小皇子，对于他们争论一事，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可她却是开口道，“这个……田大人是么？”
“正是微臣。”田大人连忙朝着筎果行了一礼，生怕自己稍有怠慢，招惹来萧芜暝对他的不快。
“第一，在旁人回话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应该插嘴？第二，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
筎果看着田大人脸色一僵，继而笑道，“两个小皇子在这呢，他们日后若是有这两个毛病，别怪哀家怪罪到你的头上。”
“微臣知错了，微臣再也不敢了。”
哪还有比教育小皇子更为重要的事情，小皇子们少有行差踏错，这罪怪到他的头上，他可顶不了。
萧芜暝看向萧昱蟜，“继续说。”
“臣弟之所以要管理书生，就是为了避科考作弊一事，在北戎时，就时常有考生在考前就拿到了考题，臣弟派专人一对一的跟着书生，避他们与卖考题的人接触。”
田大人神色不自然地笑了笑，“考题哪有这么容易就拿到啊，这考题只有殿下知道，我们这些考官也只能在考前一天知道。”
说到这里，他忽而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看着萧昱蟜开始发难，“王爷这是不信任我们礼部？”
毕竟殿下是不会泄露考题的。
萧昱蟜淡笑着道，“田大人误会了，你们都是王兄的左膀右臂，我怎么会怀疑你们。”
“真的考题自然是不会泄露出去，那些卖考题的人自然卖的是假的，自古以来多少考生倾尽家产就为了买考题，结果卖到了假的，又落了榜，往后需要再等个三年再科考，可这三年，能熬过去的有几个？”萧芜暝慢条斯理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