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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后宠不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莫衿
挂在石壁上的油灯又随风晃了晃,脚步声悉率地响起。
聂玉书半点都没有觉得奇怪,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没有惊动狱卒,那这些狱卒也都太无用了。
“死人了,将他抬出去吧。”
眼前红影一晃,女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死了?我看未必。”
闻言,聂玉书猛地抬起头去看,来人居然是丹霜,筎果身边那个持剑丫鬟。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60章 ,还要再聊聊吗
他的眸中倒影着摇曳的烛光,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惊讶。
丹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蹲在洛易平的身旁,利落地用针灸刺向了洛易平身体上的几个大血。
很快,洛易平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丹霜又塞了一颗药进他的嘴里。
洛易平咳嗽了一下,倒在地上,再没有别的反应。
聂玉书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洛易平呼吸平稳,只是眉头还深皱着,很是不舒服。
“你解了我的毒?”
丹霜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上聂玉书不敢置信的眼神,说话语调依旧是冷冰冰,“殿下要我来给你一个教训,人外有人这个词,你应当最是清楚的。”
人外有人,这四字,是聂家的祖训。
聂玉书虽不是真正的聂家人,但将他养大的聂大夫人时常拿这四字来训斥他。
故此,他平生最为不服的,就是这四个字。
人外有人?他偏要做到唯他是天,后人不可攀高。
所以,他偷偷学了毒术,甚至相对于聂家祖传的医术,他的毒术更为湛。
他自以为,自己医毒无双。
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也从不与外人道。
可他这么引以为豪的毒术所制成的毒药,居然被丹霜这么两三下就破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丹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持剑转身就走。
石壁上的油灯该添油了,烛光有些昏暗。
狱卒过来,添了些油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洛易平,“喂,要拖他走吗?还是你们兄弟俩再聊聊?”
人都昏死过去了,还能聊什么!
那狱卒就好似听到了他心里的话,紧接着又说,“聊聊你们预备再怎么去谋害我们殿下。”
“……”
聂玉书到这会儿,才恍然大悟。
难怪每次洛易平进地牢会这么轻而易举,难怪像他这样的重犯,塞些银两给狱卒,他们说放人进来,就放人进来。
一切都是萧芜暝的属意。
此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聂玉书第一次觉得萧芜暝强大到可怕。
他不认为自己重要到需要萧芜暝派影卫专门盯着,更何况眼下乱世,影卫自然会被安排去做更为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都逃不出他的谋算。
这就是萧芜暝。
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看似温润如玉,极易亲近,可城府之深,无人可探。
“喂!问你话呢?”狱卒敲了敲铁栏,拉回了他的注意。
聂玉书抬头刮了他一眼,扬手一洒,狱卒顿时犯了白眼,倒地不起。
在后方添油灯的另一个狱卒大惊,手上添油的小碗碎在了地上,他转身就跑。
不消片刻,丹霜重新出现在了聂玉书的面前。
她是被狱卒请回来的。
聂玉书留了一手,他方才对洛易平说谎了。
其实那毒是有药可解的,不过那解药可是个非常厉害的毒药。
想要解毒可以,不过依旧保不了命。
洛易平不配用他的药,所以他方才没有拿出来。
这倒地的狱卒也没有资格用他的毒药。
不过现在聂玉书可顾不得去想谁配得上他的毒药,谁配不上的问题。
他只想证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是真正的医毒圣手,而丹霜只是区区一个持剑的丫鬟而已。
丹霜瞥了一眼那倒地的狱卒,扬手,粉末洒出。
倒地的狱卒很快地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起后,吐了好几口黑血。
“黑血吐干净了,你的毒也就清了。”
丹霜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瓶红色的瓶子,“此人善用毒,你们将此药服下,一人一颗,可防他的毒药。”
“你很想跟我比试是不是?”丹霜上前一步,一枚黑丸从她的指尖弹出,送入了聂玉书的口中。
她冷眼看着聂玉书趴在地上掏着喉咙,企图将那枚药挖出来。
丹霜讥讽地道,“用别人试药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拿自己的身体来解我的这颗毒药,毒解了,你能活,若是不能解,你就等着死吧。”
狱卒对着丹霜千恩万谢,将她送出了地牢。
翌日,丹霜复命时,窗外已经是红日高挂。
筎果懒懒地睡在床上,不想起床,丹霜无奈,才道,“小主子难道不想知道昨夜地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闻言,筎果这才勉勉强强地从床上坐起。
“你这是跟谁学的?也学会卖关子了。”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致的下巴,筎果转头看向夏竹。
夏竹笑着会意道,“应当是破浪吧,他前几日向殿下回报事情时,卖了关子,被殿下好一顿重罚。”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61章 ,遭殃
“哦~原来是跟破浪学的啊,这叫什么?”筎果点了点头,一脸的坏笑。
夏竹忍着笑意,回道,“夫唱妇随?”
“是这个词没错了,夏竹近日的学识很有长进嘛。”筎果甚是满意地夸赞道。
丹霜脸色一红,看了看向来文静的夏竹,眉心抽了抽。
原先多好的一个安静女子呀,都被她家这没规矩的小主子给带的跟变了个人似得。
丹霜岂有落人下风的时候。
她马上就反击了回去,“夏竹,你这个样子,恐怕马管家可没有瞧见过吧?若是他知道自己看中的儿媳妇被小主子给带坏了,会不会立马将就让马昭把你娶进门,然后不让你跟小主子靠近,以防近墨者黑?”
“什么近墨者黑!”筎果拍了一下床,两只小脚丫下地找着鞋子,从床上起身,“夏竹分明是近朱者赤,你不要污蔑我。”
“是吗?”丹霜适时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着筎果,好似真的在思考这么问题。
“好你个丹霜!居然也敢戏弄起我来了!”
筎果朝着丹霜跑了过去,丹霜一边躲开她,一边道,“小主子,你以为你真能追得上我?”
这种挑衅的话,再配上冷冰冰的调调,简直是过分!
“夏竹,你帮拦着她。”筎果卷起了袖子,大有不抓着丹霜,就誓不罢休的意思在。
夏竹好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小主子,就算我加上你,咱们也抓不住她啊。”
“……你怎么这么没志气?万一呢?万一……”
“小主子小心!”
筎果话才讲了一半,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个花架子,脚又把自己的裙子给踩住了。
她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往前倾。
即便丹霜反应迅速,也赶不及去救她。
这花架子高出筎果许多,上头还摆着一个空的花瓶,花架子虽是被筎果推到了,可这花瓶却是往另一边倒下去。
眼看着就要砸中筎果的脑袋了,突然出现了一只宽厚修长的手,将那快要落地的花瓶稳稳地接住。
筎果已经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萧芜暝笔直修长的大腿,闭眼不敢去看。
萧芜暝神色微微一松,宽厚的手拍了拍筎果的脑袋,一手将花瓶搁置在了一旁,他抬眸扫了过去,眸底闪过一丝冷厉。
丹霜快步走过去,跪在了地上,“是属下失职,请殿下恕罪。”
萧芜暝还没有开口说什么,那个方才吓得抱紧他大腿的女子已经一把把丹霜抓住,笑嘻嘻地道,“这回,你还要说我抓不着你吗?”
丹霜神色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萧芜暝后,又很快地低下了头,不敢再与筎果瞎胡闹。
筎果却道,“我就知道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会扑过来给我抓的,丹霜,你得不够狡诈哦。”
安静了一瞬,萧芜暝淡淡地开口,“丹霜,还不受训?”
“小主子教训的是,丹霜往后记住了。”
“记住了就下去吧。”筎果对这她挥了挥手,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赶紧退下,生怕下一秒萧芜暝就要反悔去教训她。
夏竹见状,也跟着退了出去。
两人候在门外,对视了一眼,而后若有所思地回了目光。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破浪叼着一根树叶走了过来,见她们两个都低头沉思着,好奇地问道,“你们都在想什么呢?”
丹霜抬眸瞥了他一眼,道,“在想如何将自己练得狡诈一下。”
恩,小主子交代的,必须要完成。
“什么?”破浪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丹霜,嘴里的那根树叶早就掉在了地上。
当他弯腰捡起那根树叶,继而问着夏竹,“那你呢?”
“我?我觉得方才丹霜的话蛮有道理的,我应该要早点出嫁了。”
就方才殿下那眼神,恨不得把她跟丹霜生剐了一样。
“什么?你不是说还想再过几年嫁吗?怎么?是不是吃不消小主子这么胡闹了啊?”
夏竹不予置否,“是啊,马昭说了,要教我武功,就必须是马家人,刚才那险境,我什么都做不了,连想给小主子当肉垫都赶不及,不学点武功,怎么招架得住啊。”
“……夏竹,马昭听了,恐怕会哭晕在茅房。”
破浪摇了摇头,又看向丹霜,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阴险,“丹霜,你说你要学的狡诈一些,该不也跟小主子有关吧?”
丹霜懒得理他,白了他一眼,回答他的是夏竹,“是啊,小主子让她学的。”
“这正好啊,我刚好要个徒弟,你有没有兴趣啊?”
破浪本只是想逗逗她,却没有想到,丹霜听了这话,连看着他的眼睛都发光了。
丹霜一把将他拉住,“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吧?你真愿意当我徒弟啊?为什么啊?”
这回轮到破浪惆怅了。
因为丹霜说,“这么多影卫,就独独你是最阴险狡诈的,不找你教我,还能找谁啊。”
“……”原来他这么多年在影卫里面,是这样被看待的吗?
于是,寝房门口站了三个人,唉声透气地垂在脑袋。
与此同时的寝房内。
筎果还坐在地上,仰起的小脸上笑意有些心虚,“丹霜还不够我狡诈,真是的。”
“你预备在地上做多久?”萧芜暝垂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笑。
筎果迟疑了一下,再度抱紧他的大腿,“刚才吓懵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呢,要抱抱才行。”
“你呀。”萧芜暝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而后认命地将她拦腰抱起。
筎果在他凑近自己的一瞬,双手揽住了他的脖颈,“你得向我保证,不追究丹霜和夏竹,不然我不起来,我也不让你起来。”
“不让我起来?”萧芜暝眉眼一挑,轻易地将她抱起后,双手放开。
筎果惊得死死地抱住了他,就像是猴子一般攀在了他的身上。
“你奈我何?”萧芜暝眉眼含笑,揶揄着她。
筎果一向是个激不得的性子。
萧芜暝这么一说,她就非要让萧芜暝认输。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62章 ,疯了
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她软绵的唇就贴上了萧芜暝的脖颈。
男人的呼吸一沉,她几乎感受到了此刻他脖颈处跳动着的经脉变得有多快。
他修长有力的双臂重新将筎果抱住,顺着她,将她放在了地上,双臂撑在她的两侧。
筎果笑得眉眼弯弯,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此时黑眸中闪烁着的危险。
“你还起来吗?”
男人喉间滚动,呼出的气息全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他恩了一声,又道,“不起了。”
窗外春日正好,有一对鸟儿飞上了枝头,枝叶随风而摆。
地牢黑暗,日光只能透过那一个小小的铁窗进来,落在地上,显得有些斑驳。
聂玉书披头散发地坐着,拿着手里的稻草,自言自语着,“这药材可解郁气……这个有毒,虽毒性不强,但若每日服下十克,百日后毒能蔓延至全身……这个药能解我的毒,一定能!”
说罢,他将稻草揉成了一团,塞进了嘴里咀嚼着。
狱卒皱着眉头经过他的牢房前,与一旁的狱卒说道,“居然疯了。”
“还是丹霜的毒厉害啊,居然能毒倒他。”
“什么啊,我昨天问丹霜了,她说她给这人吃的是大补丸,延年益寿的,一点毒都没有,我看他这多半是被吓得。”
“那他医术毒术什么的,也就一般般的,有毒没毒,他还能不知道?”
“他这是做了坏事多,心虚,自己吓自己的,活该!”
“活该!敢把坏心思动脑咱们殿下身上!”
至于洛易平,他们第二次送丹霜走时,这人也跑了。
其实地牢守卫森严,怎么可能说跑就跑,还不是萧芜暝的授意。
“你说,殿下怎么还把洛易平留着呢?”
“听说,殿下喜欢玩抓老鼠的游戏。”
“是吗?”这狱卒声音拔高了些许,道,“那这也太可怜了吧,被玩死也就算了,可最怕的是死又死不了。”
“你懂什么!他若是不想当老鼠,不搞事情,殿下才懒得去理他。”
聂玉书入狱一事,早就传回了北戎。
聂家大夫人抓着实权不肯放,而二房三房的人闹着要分家。
他们都说,“若不是因为你那个养子,我们聂家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聂玉书背叛北戎,去了元辟后,聂家都被无良国主抄了家,但因当时无良国主忙于迁都,对聂家搜刮一空后,就将聂家抛诸脑后了。
三年新的药材能长成。
聂老夫人亲自在山头上种药,如今的聂家又有了起色。
是以如此,聂家的其他两房都想着要分家。
聂大夫人冷笑着道,“如今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还说不定呢!有眼看的都知道,元辟国国运正旺,你们想与我分了家,再去投奔国主,这个算盘打得是不错,可万一赢的是宸王呢?到时候你们来找我,我也不会认你们。”
“聂大夫人还在这里做梦呢!聂玉书被抓起来了,他是咱们国主派过去的细作,这事情你还不知道吗?”
二房和三房将聂家分了家,带着聂老夫人种的珍贵药材,巴巴地给无良国主送了去。
无良国主看着面前呈上来的药材,想起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聂玉书,心中大怒,牵连了二房和三房的人,当即就一人赏一百个板子,将人活活打死了。
聂大夫人听了此事后,扬天大笑了几声,“报应,这是报应啊。”
聂玉书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想要再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就得靠着聂玉书东山再起。
故此,她冒死从北戎跑出,来了元辟雍城。
她知道筎果喜欢出宫,故此在民间打听了一处她常去的客栈住下,等着她来。
这一等就是十日。
筎果出宫的那日,是聂玉书疯了的第三日。
聂大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将她吓得还以为雍城又出了什么大冤案。
萧芜暝仔细盘问下,才知道这妇人的身份。
“你说与聂玉书母子情深?”
“是,他就是老身的命啊。请殿下明鉴,他是逼于无奈才做了细作的,他本意并不是如此,当初,他来元辟,只是假意答应了无良国主做细作,他是真心想为殿下办事的。”
聂大夫人巧舌如簧,“殿下,实不相瞒,以他的本事,若真想害殿下,殿下今日又怎么能安康呢,他是故意留下破绽,好让殿下有所察觉的。”
“……”筎果看着面前正抹着眼泪的人,心想,那戏台子上唱的都还没她这说得。
萧芜暝微微颔首,对着聂大夫人道,“是该让你们母子团聚的,不过情况特殊,寡人暂时不能重用聂玉书,聂大夫人可愿意照顾他?”
“愿意愿意。”
聂老夫人觉得萧芜暝这话说的实在是奇怪,但她没有细想。
她对聂玉书的医术很有信心,只要耐心等待,总归是能等到他重新被萧芜暝重用的。
到时候,荣华富贵都是她的,重振聂家也指日可待了。
“你可真想好了?”
筎果又问了一句。
“想好了,想好了。”聂老夫人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的是,这有什么可想的!
萧芜暝牵着筎果的手起身,对着她道:“既然聂玉书一案另有隐情,那就放了他,不过聂大夫人,你可得好好照顾他,若是你没有照今日所说的办,欺骗了寡人,寡人可是要生气的。”
“殿下发怒最可怕了,哀家我都害怕呢。”筎果拍了拍胸,如是说道。
聂大夫人不疑有他,诶了几声,答应了下来。
在人群里围观的狄青云目睹了这一幕,微微摇头,退了出去。
“可怕,真可怕。”
跟随他的彪形大汉忍不住问道,“大殿在怕什么?”
“笑话,我有什么可怕的。”狄青云瞪了他一眼,又自言自语地道,“幸好我没有要跟萧芜暝作对,不然可就惨了。”
聂大夫人得罪过萧芜暝吗?
有。
久到恐怕连聂大夫人自己都不记得了。
几年前,还在郸江,筎果曾有过过敏的症状,虽是狄青云一手策划,借此来得到他们的信任,但那么大量的药,都是聂大夫人向聂家二房三房要来的。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963章 ,忘了答应过殿下的事了吗
萧芜暝当日下令,释放聂玉书。
当天边的最后一抹斜阳被夜色笼罩,站在地牢门口等了许久的聂大夫人终于见到了她这个一手栽培出来的养子。
狱卒待他很是不错,送他出去前,还准备了柚子叶煮的水供他沐浴后,才将他送出了地牢。
聂大夫人看着依旧是相貌堂堂的聂玉书身上没有半点没打过的痕迹,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连连向狱卒道谢后,拉着聂玉书就走,边走边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玉书啊,为娘被二房三房的人欺负得没法活了,你一定要帮为娘报仇。”
聂玉书只是被她拉着手,没有说话。
聂大夫人心里一沉,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用力地捏着他的手臂,“怎么?你不愿意?”
朦胧的月光下,她的面目有些狰狞,竟是半点也没有瞧出聂玉书的异样来,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怨恨的情绪里。
“你别忘了,没有为娘,你连路上的野狗都不如!你必须帮为娘报仇!”
聂玉书挣扎着,想要挣脱她,可一反抗,就被聂大夫人甩了一巴掌。
他不是以前会隐忍的聂玉书,是个疯子,谁打他,他就还给谁,甚至是两倍,三倍。
聂玉书扬起手,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下,直将聂大夫人给打蒙了。
在聂大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聂玉书紧接着又是第二个巴掌,第三个巴掌。
这会儿,他倒已经不是泄愤了,而是纯粹地出于好玩。
聂大夫人这才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没有外伤,可人竟已经疯傻了。
难怪!
她喃喃自语着,“难怪元辟国主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了你,他不是听信了老身的话,只是因为你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聂大夫人突然觉得心寒。
没了聂玉书,她什么仇都报不了,更别说是重得荣华富贵了。
聂大夫人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子狠劲,将他一把推到在地,狞恶地瞪着他,凶狠地道,“滚开!别跟着我!聂玉书,老身没有骂错你,你就是个废物!从小就是!我能指望地得了你什么?”
聂玉书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聂大夫,手随手一抓,拔出了一把草,他低头看着那把草,笑嘻嘻地又开始说道,“这是有毒的,是个好东西,我得藏起来,那是可以治人咳嗽的……”
聂大夫人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一时气结。
“老身把你从牢中救出来,也算是没有白养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甩袖就要走,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问天就这么从天而降,立在了她的面前。
“聂大夫人,你忘记答应过我家殿下什么了?”
聂大夫人吃了惊吓,连连往后退了一两步,“怎……怎么?你家殿下反悔了?那这人你就带回去吧。”
她以为萧芜暝反悔了,可其实不然。
“既然聂大夫人忘记了,那在下就提醒一下你。”
问天抬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今日下午,当着全雍城百姓的面,答应过我家殿下,会照看好聂玉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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