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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卷饼
无奈路祈盛是个死心眼的,任乔婉柔好说歹说,就是非薛明珠不娶。
僵持到最后,拗不过儿子,乔婉柔只能妥协。
毕竟还是路祈盛的意愿更重要。
殊不知正因为她之前自作多情的一番运作,加上薛明珠惶惶不安下暧昧含糊的描述,虽然路祈盛那时还没见过薛春安,却已经先入为主,落下十分不好的印象。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14)下
这点并未随着后来薛明珠和薛春安的交好而改观。
见多了居心叵测之人,相比起薛明珠的“单纯”,路祈盛从不觉得薛春安会这样好心,不争不抢,将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拱手让人。
事实证明他的顾虑不是无的放矢。
从回国后就在母亲的安排下进入公司担任要职,可人脉从来不是坐在办公室动动嘴皮子就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哪怕起点比一般人都高,路祈盛也免不了要交际应酬。
与他的聪明才智同样让人信服的,便是他的酒量。
这两年来,路祈盛就没醉到不醒人事过。
退一步说,若真的不醒人事了,又如何会和薛春安,他将来的大姨子滚到一张床上去?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被人下药了。
尽管没有证据,薛明珠又一再替薛春安开脱,可不信任的种子一旦撒下,随时都可能破土而出。
这便是为什么上辈子的路祈盛在娶了薛春安进门后,整整叁年对她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因为在男人心里早已经给薛春安定罪。
除了课堂上曾经教过的生理知识,薛春安对男女之事可谓一窍不通。
所以她不知道,如果那天路祈盛真的醉到连她和薛明珠都分不清了,那实在没道理还能勃起,鏖战上大半夜。
等薛春安察觉,已经来不及了。
可也因此,她几乎能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就是正解。
那天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除了薛明珠,薛春安不作第二人想。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握不住对方把柄的薛春安已经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背着这桶污水,踽踽独行。
那是薛春安人生第一次体会到恨的滋味,而不是单纯的失望和心灰意冷。
也是从那以后,她彻底抛开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乎的塑料姊妹情,在心中发誓要将路祈盛的心夺到自己这里。
关于两人后来的那段夫妻生活,虽然薛薛是快转着看完的,可在出事前,很明显的,路祈盛已经喜欢,甚至可以说爱上了自己的妻子,并逐渐意识到薛明珠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背后跑,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可以为了自身利益不折手段的女人。
如果那场车祸没有发生,可想而知,后半辈子,不再被薛明珠蒙蔽的路祈盛和将生活越过越好的薛春安应该是有机会成为一对让人称羡的模范夫妻,两人将携手创造崭新的未来。
只是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成为空谈。
至此,留在薛薛心里的问题有两个。
一是薛春安对路祈盛的爱,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由欣赏、羡慕、埋怨、不甘和不服输所组成的情感综合体。
这点她已经从薛春安那里得到证实。
还有就是路祈盛对薛明珠的感情。
是由亲情催生出的爱情,还是被亲情所迷惑的爱情?
见薛薛望着自己却不说话,让路祈盛心里既觉得怪异,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薛春安……”
“我是薛薛。”将上半身往后靠在舒服的椅背上,薛薛姿态舒展,神情慵懒。“薛春安的薛,重复两次。”
“什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路祈盛的眉头皱起。“薛春安……我奉劝你不要再想搞什么把戏。”
再?
薛薛觉得这个字眼用得颇妙。
“我之前做了什么事,让你要劝我别再搞把戏?”
任路祈盛再如何自信,也想不到薛薛会这样直白地反问自己。
毕竟在男人的预想里,既然薛春安宁愿下药都要毁了自己和薛明珠的姻缘,那定是能遮掩就遮掩,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犯下的恶行。
可他显然低估了薛薛的“无耻”。
眼睛一眯,男人的耐心终于用罄。
“你明知故问?”
薛薛但笑不语。
云淡风轻的样子落到路祈盛眼里,异常刺目。
“薛春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路祈盛的手指无意识摩娑着杯盏边缘,里面的茶水已经变凉,却仍是一口未动。“我今天来,有心和你商量婚事,可你的态度……”
没说完的话,引人遐思。
可薛薛一点儿也没想探究的意思。
她无法理解,路祈盛凭什么表现出高高在上,施舍一样的态度?无罪推定是法律的基本原则,在全无依据只凭猜测的情况下,路祈盛又有什么资格将薛春安从受害者臆想成一个加害者?
自大到令人厌恶。
路祈盛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香饽饽不成?
薛薛嘲讽地想,忽然就失去继续和男人虚与委蛇的兴趣。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15)
“你以为你是谁?”
红唇微启,如玫瑰吐露尖刺。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呀。”薛薛满意地看着路祈盛勃然大变的脸色。“我实话和你说,目前,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不过如果你不想当个缩头乌龟,还有点男人的血性……”
薛薛微微俯身。
“我可以帮你哦。”她说,声音里带着恶意与得意,却不引人反感。“不过你父母还有我父母那边该怎么解释就看你了。”
“我不提供任何售后服务。”
话落,薛薛故作可爱地眨了两下眼睛。
她生得极好,肤白如瓷,光彩莹莹,五官精妙绝伦,尤其是一对翦水秋瞳,眼皮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长睫似羽扇浓密,此时眼尾晕着点红,像捎上薄薄的胭脂般,艳丽又柔媚。
像来勾魂的妖精。
薛薛没有错过路祈盛一瞬间的怔忪。
面对这副皮囊,男人做不到无动于衷。
就如薛薛一开始的预料。
她非常好奇,当路祈盛先一步知道薛明珠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辜,甚至极有可能就是给他下药的“真凶”后,这辈子的事情走向会如何?
薛薛向来有实验精神,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决定执行原本已经被抛到脑后的计划。
因为现在还没有薛明珠和穆辉已经在一起的证据,薛薛也不想打草惊蛇。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她相信,一旦路祈盛对薛明珠的信任产生松动,要看清她的真面目,也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毕竟路祈盛可不是个笨蛋。
遑论男人头上还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想到这里,薛薛就觉得身心舒畅。
“如何?”在路祈盛深沉的目光中,薛薛伸出手。“要和我合作吗?”
路祈盛最后再也顾不得平常的绅士风度,狼狈离开。
薛薛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她本来也不觉得一次就能成功说服对方。
来日方长。
该看的他看了,该知道的他知道了,以男人的脾性,绝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盲目的相信薛明珠,对她百依百顺。
到时候薛明珠肯定着急,而她一着急,只会露出更多马脚。
沙盘推演接下来的情节发展,薛薛好心情的哼着歌。
然后,差点儿撞上一堵墙。
“对不起,我……”
是自己分神在先,薛薛没有迟疑地道歉,然而在看清眼前的人后,她的瞳孔蓦地一缩,呼吸声变得短促,身上肌肉如同痉挛一般不听使唤。
这是薛春安根植在身体里的恐惧。
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上辈子的薛春安也见过。
对方跟在穆戎身边,背阔腰宽,身材魁武,隔着薄透的衣衫能看见成块的肌肉纠结,彷佛在耀武扬威。
虽然不知道对方名字,但……
“薛小姐,我是朱栩。”
男人明显有备而来,说话的声音是与外表形象截然不同的温和,尽管如此,薛薛还是听出他话中怀疑。“您认识我?”
薛薛无比后悔。
哪怕她极快地将情绪收敛,可那瞬间流露的惊惧不安还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让人想忽略也难。
而眼前这个叫朱栩的男人既然能跟在穆戎身边近身护卫,定是有他的本事,其中最重要也最基本的一项就是观察力。
她泄底了。
不过还不算太糟。
薛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人对于危险,都有本能。”她垂下眼睑,任长发垂下,遮住脸上表情。“我不认识你,你却知道我的名字,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朱栩一愣,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我无意冒犯。”他说。“不瞒您说,是我的主……我的老板想见您一面。”
薛薛心里觉得不妙。
下一秒,果然听见朱栩道:“您方便现在和我走一趟吗?”
薛薛想问有没有拒绝的选项,然而她自己也知道答案,干脆不多费口舌了。
朱栩的老板就是穆戎。
可上辈子的穆戎和薛春安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哪怕因为薛明珠和穆辉的事让对方连带着恨上怀北薛家和怀南路家,可直到薛春安生命最后一刻,两人都没有直接交集。
为什么这辈子穆戎会突然来找自己?
薛薛隐隐抓到灵感的尾巴,却被朱栩打断思绪。
“到了。”
薛薛抬眸。
她被带到一间私人会所,车子直接开进地下室,灯火通明如白昼,照出在视野中一晃而过的豪车如同展示般排列整齐。
这不是目的地。
绕过大发夹弯,经过陡坡,驶入山洞一样漆黑不见光的地下二楼,在铁闸栏放下那刻,薛薛听到老旧的齿轮嘎啦嘎啦转动的声音,接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随之亮起,忽明忽灭如鬼影幢幢。
空荡荡的墙壁颜色灰败,电线一根根裸露在外,与上层环境迥异。
“请。”
薛薛下车后,被朱栩往前方带。
在东北角处藏着一扇并不起眼的水泥门。
走入水泥门,别有洞天。
望不见底的长廊间隔几米挂一盏壁灯,似火炬幽幽,层层迭迭的光线散漫开来,入目所见,一片朦胧。
呼吸间更是充斥着经过岁月腐蚀后,潮湿黏腻的怪味儿。
眉头皱起,薛薛还来不及反应,一把枪已经抵上她的腰侧。
剎那,寒毛直竖。
朱栩还正儿八经地解释:“这是规矩,冒犯了。”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16)上
去你的规矩。
薛薛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只是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她紧抿着唇。
任谁经历这样的事都不会感到多愉快。
所以哪怕薛薛的表情实在难看得很,朱栩也不介意。
只是这里的气息实在让人难受。
越深入,越能感受到一股阴森冷郁的氛围,像夜半时分笼罩在树林里的水气,一层一层扑面而来,盖住感官,冻得人浑身僵硬。
直到他们来到一扇很像手术室的防辐射铅门前。
四周框架采用阶梯状结构,嵌设橡胶密封条,一左一右还立有两名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目不斜视,彷佛融入背景之中,整得跟在拍电影似的。
出乎薛薛意料的是朱栩接下来的动作。
他抬起手,敲了两下。
分明旁边就有辨识系统。
不待薛薛疑惑,门向两侧打开了。
因为一段时间都处在光线不足的状态中,她一时难以适应骤然明亮的视野便抬起手来遮了下。
然后,见朱栩停在原地不动。
“你……不进去吗?”
朱栩摇头。
男人身姿板正,两脚打开与肩同宽,左手还握着方才抵在薛薛腰上的枪枝。漆亮的管身是不带一丝杂质的纯黑,看起来不像真枪,更像一个拟真玩具。
薛薛认真地思考,自己现在落跑的胜算能有多少。
然而朱栩彷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在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微微一笑。
“薛小姐?”
虽然肤色黝黑,朱栩的一口大白牙倒是保养得非常好,整整齐齐,连同藕红色的牙龈一并露了出来。
看得薛薛渗得慌,同时明白现在的情况并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于是她收回目光,深呼吸一口气憋住后,鼓足勇气走进被一面巨大屏风区隔开来的内部空间。
诫室。
苦修之地。
面对由不加修饰的水泥与红木砖交错砌成,大面积留白的四面墙,薛薛最先联想到的就是这两个词。
她迅速地打量完周遭环境后,目光落到站在正中央,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形如俊美少年,却拥有一双灰暗深沉的眸子,彷佛拢入蒙蒙雾霭般叫人猜不出心思也看不出年纪的男子。
这便是穆戎。
由于并无直接联系,在薛春安的记忆中,穆戎的样子并不清晰,薛薛也未多加在意。
只是在读取完薛春安的记忆后,薛薛觉得,若穆辉和薛明珠是被世界意志钦定的男女主角,那穆戎,或许才是当之无愧的反派角色。
感觉这样更合理。
不过因为系统说得笃定,薛薛也没有质疑。
可在见到穆戎后,她内心却升起一股怪异的违和感。
毫无来由,却……
“你就是薛春安?”
薛薛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带着戒备,恰到好处的,不是针对穆戎这个人,而是周遭环境。
毕竟她才刚掉进过一个由亲近、信任之人所设计的陷阱。
穆戎既然会找上来,薛薛相信,对方肯定已经对薛春安的情况做过详细调查。
果然,面对她的“无礼”,穆戎并未做出什么表示。
他只是一步步走近薛薛。
不重的声响,规律的节奏,密密实实堵住她的耳朵。
薛薛想后退,可在男人的凝视下,双脚却像在地板上生根了似,无法随着她的意识而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穆戎与自己间的距离不断缩短,缩短到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
薛薛猛地睁大眼睛,这才注意到在穆戎身后的石板桌上,立着叁炷香。
只是插在香炉中,没有点燃。
“你在看什么?”
就在薛薛失神的片刻,穆戎已经来到她身前,男人的身型颀长削瘦,然而一旦离得近了才蓦然发现,对方的力量只是被包裹在衬衣中。
檀香和着皂香伴随强烈的男性贺尔蒙钻入鼻间,在剎那间麻痹了薛薛的大脑。
“为什么不说话?”
磁性的男声落在耳畔。
“我很可怕吗?”他道,两句话的间隔之短,没有给薛薛回话的时间。“还是……你不会说话?”
薛薛屏住呼吸。
一滴冷汗自额头泌了出来。
男人的眼神没有随着他说出的话产生任何波动,平静到就好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而非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薛薛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毛骨悚然。
偏偏穆戎对薛薛的情绪一无所知。
他伸出手,骨瘦嶙峋的腕间带着一串佛珠。
月牙状的指甲泛着灰白,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薛薛光洁,不知何时已布满水渍的额头。
在接触到男人冰冷的皮肤后,她打了个冷颤。
“你在紧张。”
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四个字,由男人嘴里说出却像审判一样。
庄严、肃穆、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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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迎面一桶冷水浇下。
那是从感官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凉意,顺着血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浸入细胞,却也让薛薛的脑子重新冷静下来。
那一点微妙却强烈的变化自然没逃过穆戎的眼睛。
灰色的瞳仁稍稍瞇起。
带着若有所思。
毕竟是之前没有和薛春安接触过的人物,在面对对方时,薛薛可以不必顾忌太多。
只怪男人气场过于强大,让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想着,薛薛定下心神。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痒得厉害。
穆戎没有回答,只是用形如实质的目光,缓慢、详细且认真的逡巡过薛薛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度秒如年,如此煎熬。
偏偏还不能有丝毫松懈,只能硬着头皮迎上男人探究的视线。
“你认识我?”磁性的嗓音刻意压低后,磨出沙哑的质地。“你见过我?”
薛薛点头,又摇头。
“我听过您。”
这话巧妙地避开了一些薛薛无法解释的部分。
同时,她也猜到穆戎把自己找来的原因。
即使如此,也不过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穆戎在想什么,她无法看透。
不过从短暂的相处中,她发现男人无意伤害自己。接受到这个讯号的薛薛,紧绷的神经悄悄放松下来,连带着她的表情也不再僵硬,而是自然地呈现舒展的状态。
这样就足够。
等离开这令人备感窒息的地方,她就能慢慢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而非处于全然被动,形如走钢索的人一样危险的状态,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为了抵抗穆戎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薛薛刻意放任自己的思绪游移。
效果是显着的,可也因此让她错过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兴味。
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想和你谈一桩交易。”
男人或许不常说话,顿挫感十分明显。
然而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完全长在薛薛的审美上。
所以哪怕对方提出来的内容匪夷所思,薛薛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死。
“我会认真考虑看看。”
数分钟的沉默过后,薛薛给出回答。
不过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男人满意。
眉头皱起,他问:“多久?”
薛薛一怔。
“一小时?一天?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莫名的,薛薛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委屈来。
可很快她就为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摇头,眼前的男人可是穆戎,那个步步为营,城府极深,甚至不惜以自己做饵,斩除异己,最后把怀城各据一方的势力收为己有,成为穆家唯一共主的男人。
“不会很久的。”薛薛斟酌道:“待我想清楚,马上就给您答复。”
穆戎安静地凝视她,半晌后,点头。
“好。”
“老板不是坏人。”朱栩替薛薛开车门的时候,突然开口:“穆家的情况很复杂,老板他虽然是婚生子,也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可穆老先生是个胡涂的,他对老板,很不好。”
薛薛觉得,朱栩的用词已经挺文明了。
虽然穆戎语焉不详,可从他透露出来的只言词组,薛薛能猜到大致的情况。
虎毒不食子,穆戎的父亲穆一典却亲手给自己的儿子下毒。
只因为忌惮,还有怨恨自己的无能。
所以他劝阻穆辉不要与穆戎作对,打得其实是一手如意算盘。
因为深知穆辉容易冲动的性格,穆一典怕他知道太多反而坏事,便只点到为止。
殊不知穆辉就是个榆木脑袋,把穆一典的用心良苦当作是对穆戎的偏爱,这才和薛明珠搭上线,想藉薛家与路家的手,把大位抢过来。
其实以穆戎中的毒,加上因为幼时经历造成的阴影,只要穆辉听穆一典的话,老实安分待个几年,等穆戎大限一到,穆家自然就会落到他手里。
又何至于落了个机关算尽一场空的下场?
人蠢,那才真是无药可医。
“同样是自己的儿子,穆老先生将爱全给了穆辉,却将恨全发泄在老板身上。”
“当年若非舅老爷留了个心眼,老板他现在恐怕……”
朱栩说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再接下去。
按理,以他的身分是没那个资格妄议主人家事的,平常朱栩给人的印象也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却是穆戎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见血封喉,不知替男人挡掉多少明枪暗箭。
可正因为对穆戎的处境知之甚深,饶是朱栩这样在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都觉得这世道是真的有些不公了。
薛薛不是不能明白朱栩的意思,可事关重大,她不得不小心谨慎,再叁思量。
穆戎的提议无疑是诱人的,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谁都懂,可一来难免会与对方产生感情上的纠葛,二来,非到必要时候,薛薛通常不会拿自己当筹码坐上谈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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