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拯救一次的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藏春一隅
有些无奈,也觉得自己冒进了。明明从某种角度来说,她跟新生婴儿也没有两样。被草率地领到全新的世界,所接触到的东西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心底还藏着阴影,看见男性会瑟缩,这么热的天气也不肯脱下外套。
唯独亲近他一个人,他该要耐心些的。
陈缘感觉到他态度的软化,身体也放松下来,立刻顺杆爬,像只小猫儿一样趴在他胸口专心听他心跳。
陈寻摸了摸她的长发,低低叹息道:“陈缘,你现在可以认真生活的,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你。”
这话即是劝慰也是保证。
陈缘不知听没听明白,好半天才“嗯”了一声,她沉溺于这份安宁,在他怀里渐渐昏昏欲睡。
张悠端着热汤面上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室内光线昏暗。高大挺拔的男人低头抚弄女孩长发,任她趴在自己胸口打盹。画面实在过于静谧美好,张悠不自觉放轻脚步,生怕惊扰到他们。
陈寻最先察觉,见她进来,抬眼淡淡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托盘,对怀里的人轻声哄道:“陈缘,起来吃点东西。”
那女孩便睁大惺忪的睡眼,颇为不善的看着她,不情不愿地从陈寻身上下来。
这个房间里没有桌子,张悠端着托盘一时不知该放在哪儿,“先生,这面是在这儿吃还是?”
陈寻先征询了陈缘的意见,“想在楼上吃还是餐厅?”见她摇头,便对张悠道:“端去我房间,过半个小时来碗。”
张悠看见那刚才还满脸写着不爽的女孩,眼睛明显亮了亮,有些雀跃地跟着男人走出房门。
陈缘走出房门,见张悠还站在原地不动,便也站在门口耐心地等着她。
等张悠跟上之后,才上前认认真真将房门关拢。
张悠:“……”
【缘妹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强是真的。这几天一直不间断停电,所以今天字数有点少,明天再加更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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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陈缘因为低血糖晕过去,被查出来原因是她在学校都没有好好吃午饭,于是陈寻便让张悠每天中午都去学校给她送饭。
陈缘的同桌次日又给她带了牛奶,大摇大摆的放在桌面上,她立刻给人推回去了。
等到了第叁天的时候,她多说了几个字“谢谢,我不要。”
等到了第四天,她终于有些被惹烦了,当着对方的面,狠狠把吸管插进盒子,喝光了一整盒奶。
并且在那天中午张悠再来送饭时,将餐后水果留下来,送给他作为回礼。
同桌叫方木,是个着急时脸先红的人。在班上人缘很好,因此当他有融化陈缘这个新同学的迹象后,不少其他人也开始逐渐接纳她。时不时会跟她搭几句话,只是效甚微,因为陈缘完全应付不来正常社交。
盛威那天给她送了一次奶茶之后反而就没什么动静了,每次见到她眼神都有些躲闪。
这天刚下了晚自习,方木拾好东西后就站在一旁等她,自从她下他的牛奶后,这两天他都是这样等着她一起走的。尽管陈缘并不是很愿意,每次都兴致缺缺,离他两米远。
方木却很坚持,每次都挺认真地跟她挥手告别,并叮嘱道:“不要忘记了写语文作业,我看到你刚刚晚自习只写了一半,回家记得补起来啊!”
陈缘站在原地看了他的背影几秒,仍然觉得这个人的性格好到匪夷所思,好半天才“嗯”了一声,给自己听,然后才去路口,找自己熟悉的那辆车。
今天情况有点特殊,熟悉的车子旁边站着个穿西服的陌生男人,看见她之后眼睛一亮,迎上来客气的打了个招呼,“陈缘小姐,你好,我是文侃,陈总的助理。陈总今天有点事,所以安排我来接你回家。”
文侃就是之前帮忙处理身份学校等事情的人,那时候知道了陈缘这么个人,但是一直没摸清两人的关系。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本人,感觉就是……过分漂亮了。
在路灯下,未施粉黛的五官明艳到近乎妖冶。
他没在意陈缘警惕的表情,还颇为贴心地拉开距离,在一旁等她给自家老板打电话。
这时刚放学,路上不少学生经过,嬉闹声让陈缘安心许多。她站在一棵树下,慢慢打字,给陈寻发短信。
没过一分钟,那边回过来一个电话。
“陈缘?”
隔着电流,男人的声音有些失真,陈缘垂着眼睫“嗯”了一声。
陈寻:“放学了吧?我今天回家可能会晚一点,让文侃送你回去?”
他那边背景听着很安静,所以陈缘听见了有女声,低低道了一声“谢谢。”
她挂了电话,坐到车子后座上,并且一上车就打开了窗户。
文侃发动车子前,把来时顺路买的小蛋糕递过去给她,“这么晚才下课,饿了的话先吃点蛋糕垫垫吧。”
陈缘敛眉接过,抱着蛋糕盒子盒子却不动作。车子顺着熟悉的街道驶回小区,文侃记起陈寻的嘱咐,硬是将她送上楼才离开。
男主人不在家,张悠便懒得对陈缘殷勤,将陈寻要求过的营养夜宵端上桌之后就扭着身子回房间了。
另一边,陈寻正在与一位女士共进晚餐,原本是谈合作的公事,但恰好对方团队里的领头人是他曾经的私事,于是水到渠成的在结束后约了饭。
何心婉在一天的高压工作之后,妆容仍然保持得体致,在餐厅的氛围灯光下更显娇艳。
坐在对面的男人穿着量裁合体的定制西服,眉眼清隽,看人的时候尤其温柔。
何心婉有幸见识过他少年时最恣意洒脱的一段青春,多年再相逢,又沉湎于他的成熟体贴。
使者候在一旁等待点单,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陈寻朝她抱歉一笑,示意她先点单,自己则拨通了电话。
何心婉翻看着菜单,实际上注意力总不自觉跑到他身上去。听他讲话时语调耐心极了,几乎是带着哄劝的意味。桌上餐巾差点掉下去,使者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低声道了句谢,再然后对面的通话就结束了。
她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如闲聊般开口道:“陈总对女朋友还是这么温柔啊。”
陈寻随口解释道:“不是女朋友。”停顿一下,忽然笑了,说:“是我们家的小孩子。”
何心婉惊讶到失去表情管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问道:“……是亲戚吗?”
圈子里没有传过一点过于陈寻结婚的消息,所以是亲生孩子的可能性不高。果不其然,陈寻点了头。她还有更多想问的,看他神色疏淡,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还是作罢。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完饭,陈寻开车送她回家,到她的公寓楼下。何心婉迟迟不肯下车,陈寻也耐心地陪她坐着,顺手打开了车内的灯。
何心婉以前和他分手是因为自己不自信,总觉得配不上他,如今好不容易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了成绩,初恋又还保持单身,心里莫名有股冲动。
“可以送我上楼吗?”因为紧张,何心婉声音带了丝不明显的颤抖。
陈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高楼,没讲话,解了安全带。
何心婉看得出这是同意了的意思,也慌忙解开安全带,拎着包包下了车。
二人在电梯里一路沉默,“叮”一声响,到了何心婉居住的23楼。
陈寻跟在她身后,顺其自然地被邀请去喝一杯茶,于是进了何心婉的小单身公寓。
何心婉反而更紧张,泡茶的时候险些烫到自己手指,咬着指骨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做出镇定的模样,走了出去。
陈寻个子很高,窝在她的布艺沙发里显得格格不入,此时正带着两分好奇,研究茶几上那个自动吞吐硬币的存钱罐。
见何心婉走过来,便接过她手里的茶,浅浅啜饮。
客厅又陷入了可疑的安静。陈寻看起来很自在,并没有什么拘束感,他耐心等到杯中茶只剩一半时才起身,欲告辞。
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抱住,女人馨香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后背,然后慢慢绕到身前来,涂了水红唇釉的柔软双唇奉上,带着馥郁香气。
陈寻手还体贴地抚在她腰侧,却在下一秒,何心婉嘴唇要印上来的那一刻扭头,红唇擦过下巴,只留下一道红印。
何心婉要看他双眼,悲哀的发现那里没有一分情愫,他清醒极了。
陈寻扶着她肩膀,扯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挺真诚地又对她说了一句:“抱歉。”
他的确抱了这样的想法上楼,无论是露水情缘还是男女朋友,他都没什么不能给的。
唯一没预料到的是他的内心,在抗拒这份亲密,一个吻都无法交换,遑论是一场性事呢?
陈寻走了。
回到家里,玄关处透出些光来。他往里走两步,看见他家的小孩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月球灯,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陈寻反而乐意见自己家的麻烦胚子,坐到她旁边,捏了捏眉心,享受这一刻宁静,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会,忽然伸手把旁边的陈缘拎到自己怀里坐着,脸也埋到她发顶。没注意到小麻烦鬼耳根在悄悄变热,扣着灯架的手指有些僵硬。
“每天有好好吃饭么,怎么还这么瘦。”男人声音低沉入耳,就在上方咫尺距离。
陈缘背靠着他胸口,鼻息间有陌生的香味浮动,她皱了皱鼻子,不是很喜欢。因此也不配合他了,挣扎着要跑开,跟养不熟的猫咪似的。
陈寻骂她:“没良心的。”
便要上楼去洗澡,小姑娘拎着月亮灯和蛋糕盒子跟在他后面,终于引起了他注意。
“蛋糕谁买的?”
“文侃助理。”
陈寻“唔”了一声,说“尝尝吧,不过别吃多了。”
陈缘才放心,她之前不敢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但是非常好奇,见陈寻说可以吃便高兴起来,拎着蛋糕走进了他房间。
陈寻都快要习惯她每天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到他房间来,当下也只是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便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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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缘捻了只沾了奶油的樱桃细细咀嚼,耳边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半晌,忽然起身去衣帽间拖出自己的被子,而后钻上了床。
没过几秒钟,一只纤细的手臂伸出来,往床底塞了些什么东西,很快又缩回去。
陈寻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房间灯光已经灭了,只留了那盏月亮灯在桌子上散发出柔和光芒。
床上一半是陈缘,正侧躺着在上面,长发铺在枕头上。他绕过去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个发顶。于是伸手扯了扯她覆着脸的被子,露出张双眸紧闭,睫毛却还在颤抖的脸。
陈寻:“……”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拆穿,转身拿了手机走到阳台去了。夏天的夜风仍然带着燥意,陈寻手机列着一排未读,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何心婉。
【寻哥,今天晚上是我有些冲动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寻哥你到家了吗?早点休息,明天上午还有一场会议。】
【晚安。】
陈寻扫了一眼,没有回复。又在外面待了会,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才进去。
陈缘不喜欢房间完全黑暗,所以她每次过来都会带着她的灯,任它亮一晚上,好在陈寻也不是什么睡觉很折腾的人,这种小事也就随她去了。
陈寻不知道陈缘现在睡着没有,他工作一天,唯有此刻松懈下来,享受片刻宁静。闲下来之后脑子里自然会想些有的没的,比如现在,他不可避地想到了刚才在何心婉公寓的场景。
何心婉是他读书时候恋爱过的女朋友,那时候女孩张扬漂亮,少年桀骜心性,两人谈恋爱也是轰轰烈烈,做的人尽皆知。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已经过去了十年,纸张都比人心念旧,起码他现在几乎已经记不起当时自己热烈的心境。他放得下,何心婉却显然做不到,在这样的尾之后本来应该顺其自然当做无事发生,可她偏要行挽留之事,短信里的心机做的刻意了些。
陈寻无声冷嘲,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比心思,他明显更不纯。
起码,他西服口袋里的保险套是确实存在的。
莫名其妙,当时何心婉仰头吻他时,他脑子里一瞬间掠过陈缘的脸。
漂亮的,纤弱的,却带着凶狠神色。
或许是,那样孤注一掷的表情给他造成了错觉。陈寻细细回味了一秒,思维立刻散发到天际。一般人对自己养的孩子有了想法多少会有点羞愧,但他很坦然的硬了。
陈寻颇觉匪夷所思,但是手已经诚实地下滑,想要纾解一下生理反应。
手伸到一半,忽然碰上个冰凉的东西。
他一顿,转头看向一边的女孩。
陈缘的手越过楚河汉界,摸索着探进了他的被子。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灵活地钻了进来。在陈寻眼里,只是一抹白腻在眼前晃了一晃,便有温软肌肤贴上他的身子。
陈寻脊背微僵,女孩已经跨坐到他腰腹上,手掌撑着他的胸口,背上抵着薄被,身上不着寸缕,他穿着薄t恤,腹肌上那一团过分柔软的触感都如此清晰。
他咬牙,“又作什么妖?”
陈缘食指蹭了蹭他下巴,声音平静:“我也可以跟你做,你没必要去找别人。”
陈寻避过她的动作,想起何心婉好像在他下巴那里蹭了一下,可能留下印子被她看见了。
他只当陈缘是占有欲作祟,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这事是个意外。”
陈缘微微一动,作势要从他身上下去。
陈寻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秒,陈缘赤脚下了床,从房间的沙发靠背上拎起他洗澡前脱下的西装外套,两指从口袋里夹出薄薄的方片装用品。
“……”
陈寻真的有些头疼了,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女儿撞破床事的父亲。尤其是他那女儿正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藏着诱人邪念的东西。
他还没开口,陈缘说道:“陈寻,你带我回来是因为想要一个女儿吗?”
不是,刚开始只是看她漂亮,感兴趣就带回来了。
这话他没说出来,但不妨碍他重新思考陈缘的问题。
陈寻表情淡了些,抬眼看向她,女孩表情看起来冷静,但是捏着保险套的手指有些不明显的颤抖。
他斟酌道,“陈缘,我知道你大概一直都不信任我,对于现在的生活也不安心,不敢表达出自己的喜好,也不肯习惯什么东西,到目前为止做过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为了取悦我。你还是在担心,担心哪天我会把你抛弃。”
“但是,我觉得这些事多说无益,只能做,我尽量用行动让你有安全感,所以现在我挺挫败的,或许我真的不会养小孩,没有对你足够关心,导致你现在还是这样的心态。”
陈缘眼睫微颤,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失望。
陈寻翻身下了床,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陈缘,你在想什么呢?觉得我上了你之后就算跟你两清么,我出钱你卖身?你这么能算,有没有想过以后我玩腻了你怎么办,或者我有什么朋友看上了你,也想一起玩呢?”
说到这里,他暧昧地摩挲着她下巴,扫了眼她的身体,“的确有好本钱,反正再怎么差,也不会比以前更惨了,是不是?”
男人眉眼含笑,眼底一片冰寒。他逼视着脸色苍白的女孩,似是要看透她心里所想所求。
最后,陈寻说道:“开始我的确看上了你的脸,所以如果你想选择另一条路,我也可以。”
男人松开她下巴,以前的温和耐心全都消失不见,他坐在沙发里,敞着腿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来吧。”
陈缘从刚才听见以前二字起就一直处于受惊的状态,她看着前方陈寻,头一次露出了茫然神色。
陈寻看见她无辜的模样反而更气,刻薄道:“怎么,要我教你吗?”
你不是很行吗?脱衣服勾引男人做的不是很顺手?钻被窝做的不是很熟练?每天来蹭床不是很自然吗?气人的话不是很能说吗?嗯?
陈缘到底年纪小不经事,在他冷冷的审视目光下很快败下阵来。躲避着他的眼神,绕着路走到床边,跪在地上把藏进床底的衣服摸出来一件件穿上。
穿上内裤时,那边传来一声冷嗤。
等她穿上睡衣睡裤,严严实实窝进被子里。陈寻仍然坐在原处,盯着那一小团隆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两分钟,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他恢复平静的声音:“嗯,你还是有启发我,带都带回来了,不用白不用是么?”
陈缘不敢做声,只觉得他有点吓人。
又过了许久,那人还是没动静。
陈缘动作迟缓地翻了个身,恰好与沙发上的陈寻对视。
“……”
陈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宽松的睡裤下勃起的东西。
陈寻坦坦然然随她看,毫不掩饰。反而温和地冲她一笑,说:“看不清可以过来凑近点看。”
陈缘被他吓到,动作很大的转了个身。
【陈·鬼畜·以毒攻毒·寻,教缘妹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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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会所顶层包厢
陈寻倚着沙发,深蓝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不同于平时西装革履的齐整模样,看着有几分陌生懒散。
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零落散着几根烟蒂,旁边文侃正襟危坐,捧着笔记本处理公事。
对面男人摁灭手中烟头,嘲他:“假正经。”
文侃充耳不闻,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沉静淡然。
“我这儿被逼良为娼的公主都比你放的开。”
文侃眼都不眨一下,说:“小张总谬赞了。”
张启杰“嘿”了一声,“你还内涵我?”
张启杰这人就是典型的混子,祖辈当地头蛇起家,有钱有势,养成个乖戾的性子,经手的生意都有那么点不干不净的意思,跟陈寻这样根正苗红的家族子弟能攀上关系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
他自小混的圈子鱼龙混杂,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对那些体面的官家子没什么好感,觉得都是假清高真心黑,也从不主动去招惹。
他爹偏生跟他想法相悖,七七八八的饭局总特意提醒他去参加。
陈寻那批人,就属于七七八八里面最高的一档。张启杰还记得,同样是在他家会所,那天晚上,包厢里面人都喝高了,丑态毕露。到了半夜,只剩他一个人还站着,正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人头疼,忽然不远处阳台有猩红微光明灭,他眯着眼要去看是谁。
那人夹着烟,拉开门走进来,看着满地的人毫不意外,伸手隔空点了点站在一片狼藉中央的他,“去给我安排个休息的房间。”语气平静到理所当然。
张启杰觉得自己被使唤,不爽道:“你tm谁啊?”
那人就是陈寻,闻言只惊讶了一秒,复又好脾气地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而打电话让人来接自己。
次日,他那会所就被查出涉黄,停顿整业,上上下下疏通好久才重新开门。
陈寻那时候是真的狠且喜怒无常,做事随心所欲。
没变的是他现在还是阴,会算计人。
张启杰想到他说的事,有些犹疑,“陈总,你说城西那块地的消息……”
“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那么那个消息就是真的。”陈寻神色不变,补充道“张老爷子想要那块地很久了吧,不知道今年他老人家六十大寿,我能不能奉上这份大礼?”
张启杰缓缓出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他有些心烦意乱,拿出手机调出短信,一下子发出去好几条信息,件人号码一个个手打上去,发完立即删掉,不留痕迹。
文侃也终于合起电脑,礼貌朝他点头,然后低声对陈寻道:“我先过去了。”
他这些日子几乎成了陈缘的专职司机,现在正是要去接她下晚自习。
“我跟你一起去。”陈寻也直起身来,张启杰自然立刻跟上,几人走到门口,陈寻忽然止步,文侃便先一步出门后带上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张启杰和陈寻两人。
张启杰不明所以,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陈寻凑近了些,轻声说:“让你的人从死人那里下点功夫,会好办很多,知道吗?”
这话似提点,也似警告。
张启杰脊背一凉,不敢抬头跟他对视,匆忙应了声。
陈寻拍了拍他肩膀,他立即动作幅度很大的跳开。
陈寻:“……”
他真诚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张启杰哪敢说什么,只能疯狂摇头。
陈寻最后还开解了他一句,说:“别多想,大家都是良民。”
“哈哈,是良民,良民。”张启杰干笑了一声。
他额头上沁出冷汗,努力忽视背后那道目光,不妨那人又含笑开口,“张总对我的助理很感兴趣?”
陈寻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今天文侃开车有点快。他眼皮动了动,问他:“赶着去投胎?”
文侃便降下车速,规规矩矩回他,“陈总,今天是我休假日,原本约会都安排了,酒店也订好了。”
陈寻“噢”了一声,“你知道的,张总挺喜欢你的,所以跟他谈事带你好用。这样儿,回头给小森买几个包,从我账上划,当给她赔罪。”
文侃淡笑着踩下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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