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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生生存守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暗夜千灯
盛夏的热浪似乎能穿过透明玻璃涌进开着空调的食堂里,撕扯着人心里的千头万绪,把那些隐秘的情绪暴露在阳光之下。
“话那么多呢。”夏辰安在黑着屏幕的手机上胡乱划拉着,“说得好像我想怎么着人就一定愿意似的。”
“笃、笃、笃——”
窗棂被人敲了几下。
夏辰安和江晟哲同时转头去看,只见叶碎碎站在窗外指了指窗户。
他俩把窗户打开,叶碎碎递了一把粉红色的hellokitty伞进来。
然后认真叮嘱夏辰安:“外面太阳太晒啦,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打着遮阳伞。”
然后从外面关上窗户转身跑掉了。
江晟哲一挑眉,朝着夏辰安摊手摊手。
夏辰安:“……”
————————————————
夏辰安一路拿着把粉红色遮阳小伞,顶着路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羞耻心达到了极致。好几次把伞撑开,又在看见了头顶的hellokitty后,默默起了伞。
他一糙老爷们平时出门没有涂防晒霜的习惯,又因为这该死的自尊心没打伞,导致回家的时候脸颊一侧有点晒伤了。
姜女士下班回家看见他那红彤彤的小脸蛋吓了一跳,问他白天干嘛去了,他只囫囵回答说出去玩了。
姜女士就嘱咐他去卫生间里用冷水洗把脸,等他出来以后又给了他一支芦荟胶命令他必须涂上才能睡觉。
他接过来嘴上嗯了两声就回了自己房间,没注意身后姜女士盯着他手上那把粉红小伞陷入了沉思。
夏辰安回房间以后把伞找个地儿随便一插就去洗澡了。
洗过澡以后他对着镜子往脸上糊芦荟胶,刚涂上去有点刺刺地疼,疼过劲儿以后就凉嗖嗖地很舒服了。
他涂完把芦荟胶往旁边一扔,大喇喇地就往床上一摊,白天江晟哲跟他说的话又开始在脑子里跑圈。
妈的,这龟儿子说得他跟什么绝世渣男一样。
他自问自己绝对没有动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纯心思,可是又没办法解释自己今天脑子一热的所有行为。
现在回想起自己千里送水饺的傻屌行为,还是觉得像个神经病。
“靠!”
他一脚把床上的空调被踹到了地上。
想起地上今天没打扫,而被子今晚上还要盖在自己身上,他又认命地爬起来把被子捡回床上。
江晟哲有时虽然叨叨起来像老妈子,但确实句句在理。
诚然如他所说,运气不好的话,叶碎碎和他是要被名义上的兄妹关系绑定一辈子的人。
从小到大他最不怕惹事儿,反正惹完就跑,天王老子也拿他没办法。
只不过偶尔几次被抓到,那都叫一个代价惨重,几乎把他逼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地步。
可他每次都是明知道前面是什么深渊地狱,还是找虐一般自己踏进去,好像非得这么煎着熬着才能证明他是真的活着一样。
可这次不一样,要是他做的不好闯了祸,受刑时间可能长达一辈子。
用一辈子来赎罪什么的,跟他浪荡不羁夏公子可不搭边。
所以,那些还没发展起来的或者即将发展起来的心理活动,那点儿潜滋暗长的旖旎和好感,全都都紧急叫停。
所有神经病一样的行为都到此为止。
不该动的心思一点都不能动。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195章
送完伞给夏辰安,叶碎碎蹦蹦跳跳回宿舍时,在走廊上遇到蹦蹦跳跳准备出去的葛婧,葛婧看见她眼睛就亮起来,说今天下午大礼堂里组织集体观影,要拉着她一起去看。
“那褚天舒呢?你叫她了没?”叶碎碎问。
“她不去。”葛婧说,“人搞创作呢。”
她俩赶到大礼堂时,放映已经开始了。和来之前想象的座无虚席不大一样,人头稀稀拉拉地排布着,这里一从那里一从,还有个买冰棍的抱着个纸箱子到处推销。
叶碎碎和葛婧一人拿了个香草甜筒,选了靠后的位置开始观影。
两人一坐下就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屏幕上正在放映的电影是最近在院线上映的爆红新片。
主办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枪版,画质感人不说,屏幕上方还循环播放滚动字幕:澳门首家线上赌场上线,****女优现场荷官发牌,等你来!
叶碎碎:……
这个枪版似乎是从特效团队那边流出来的,很多地方特效没有完成,演员站在绿色的幕布下面做无实物表演,右上角还留着制作团队的字幕:此处有大片妖云飘过。
下面的观众就靠着文字脑补画面跟进剧情,好电影就是好电影,哪怕还只是没做完特效的半成品,照样靠演员的演技和跌宕起伏的剧情引人入胜。
最后的结局是个悲剧,亡命的号角声吹响,喊杀震天。敌人的长矛穿透男主的身体,女主心如死灰,拥住男主,将穿过他身体的长矛借力刺入自己体内,双双殉情。
此处配乐渲染得恰到好处,叶碎碎眼泪刚要出来,就听到葛婧在一边哼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叶碎碎:……
真是极致的观影体验。
接下来的几天照例是和平常一样练画,只不过色从画静物变成了画风景,主管说要借此练一练他们的笔触。
上来就让他们对着范画临摹一片小树林,林子中叶子的笔触密密麻麻,让画风景的新手们望而却步。
叶碎碎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填满整个画面的了,只记得最后画到树叶时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只是机械地重复同一个动作:拿笔,蘸颜料,往纸上戳、戳、戳……
笔触覆满纸面,旧的笔触盖上新的笔触,一层又一层。
明明叶子已经密集到没有再创造的空间,主管还是不准他们停下,逼得患有密集恐惧症的同学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这样惨无人道的日子持续了三天,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打断。
有一个宿舍好几个女生晚上拉肚子拉到脱水,第二天来训练奄奄一息。
随后画室里其他人人开始接二联三地拉肚子,一上午厕所人流不断。
第一批生病的学生被送到医院检查完后,医生说是感染了诺如病毒,好在除了腹泻不会有其他严重的后果。
这病毒虽然不厉害,最多让人腹泻一阵,注意饮食卫生并且多休息就能恢复,但毕竟具有感染性。
主管把所有已经有腹泻症状的学生都隔离在了另一个小教室,并且对整个画室进行了彻底的消毒。
诺如病毒有强感染性、会让人腹泻呕吐甚至脱水致死等等小道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整个画室都有些人心惶惶。
一个晚上的时间,事情迅速发酵。有藏着手机的学生偷偷给家长打电话哭诉此事,护犊心切的家长听后震怒,将此事捅到了教育局,上面雷厉风行派了人来调查此事——
以上,是拉肚子的同学全部被送走后,剩下的人可怜兮兮地窝在画室里,互相提供自己听来的情报拼凑出的信息。
真假不论,总之画室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松散。电话没停过的主管和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老师都在向他们彰示着一个信息:他、们、也、许、可、以、提、前、结、束、集、训、了!
主管终于神色凝重地放下了手机,跟其他老师凑在一起交谈着些什么,片刻后几人一同起身离开。
左右都在猜测这次事情的走向,叶碎碎心痒难耐,再也坐不住了,手上的画没有心情再画下去,恨不能烧香拜佛祈求上天放他们回家。
上天似乎受到了她的感召,主管再次回到画室时浑身金光缭绕,如同救世主莅临人间:
“这次因为有人给我们举报了,说我们暑假租用场地非法补课,这几天上面可能有人来检查,同学们先回去避几天啊。”
众人:“噢耶……”
主管又说:“每天画二十副速写。”
众人:“……”
主管给了他们两个钟头拾画室和宿舍的东西,跟来时装画架的有气无力不同,现在他们拆画架的动作跟打了鸡血一样利索,不出十分钟几乎全体都拾完毕。
猴儿第一个蹦到楼梯间,冲着楼下大吼一声“下边的人走开——”,然后一脚把自己的颜料箱从楼梯上踹下去。
硕大笨重的颜料箱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后惨烈撞到楼下的墙上,除了沾到点儿灰居然毫发无损。
后来者纷纷效仿,大喊一声“去你娘的——”,手一松脚一蹬,送自己颜料箱上西天。楼梯上箱子和箱子碰撞到一起,一片混乱,乒乒乓乓弄出小型地震一般的动静。
把颜料箱弄到广场以后,大家回自己的宿舍开始拾行李箱。
叶碎碎本来只打算带一些换洗衣物走,但是看到大家都一副走了就再也不回这鬼地方的架势,就随大流一股脑把东西都起来了。
到一半突然有人想起来一件大事儿:“我们手机怎么办?”
众人如梦初醒,拉着行李箱往广场狂奔。回家什么都可以不带,手机不行。
主管也没有为难他们,他们到的时候,主管正拎着那土到极致就是潮的编织袋任他们认领手机。
智能机不看手机壳明明都长成一个样子,然而叶碎碎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在上百部手机里一眼认出自己的心肝宝贝儿,然后伸着脖子艰难地把它接回自己身边。
拿到手第一件事就是开机,看微信。
夏辰安那条对话框里停着一个小红点。
点开来,是好几天前她没有等到的那条回复:
知道了,殿下。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196章
回去时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褚天舒坐在大巴上,看着道道水珠划过玻璃窗,在中途汇聚,又在某一点分开,最后落入暗槽,周而复始。
因为靠得太近,鼻息喷在冰凉的玻璃上蒙起一层水雾。透过那层薄薄的雾,可以看到一个少年人纤长的身影。
白t水裤,在雨中淌来淌去,帮身娇体弱的女孩子们搬颜料箱。
哦,褚天舒心想。
原来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就是能跟小太阳一样持续不断散发光热,而你只不过是被他圣光普照到的其中一个。
当初她是怎么会以为自己或许在他心里也是有一点特别的,然后就死皮赖脸跟人家表白,结果搞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可能,她就是不配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叶碎碎不擅长数学,葛婧不擅长素描,她么,不擅长得到别人的喜欢吧。
性子冷冷淡淡地不爱撒娇,所以爸妈更喜欢年幼的妹妹,在杭州做生意会把妹妹接过去而把她留在家里。
哪怕跟大鹏同是英语课代表,英语老师去办公室更喜欢叫上幽默开朗的大鹏,而只是让她在教室发发作业本。
江晟哲,江晟哲,哪怕他会考试时把自己的水笔借给她,他自己拿铅笔写试卷然后被骂;在她写的小说被老师没以后,站起来帮她顶罪还帮她要回来……也都是出于他良好的教养和天生的助人为乐。
她就是不讨人喜欢怎么办啊。
眼泪刚刚要从眼眶里渗出的时候,外面的雨点“砰砰砰”砸在窗上,给她吓回去了。
她连难受的时候就哭出来这点小事都不擅长。
一辆大巴驶过来挡住了江晟哲模糊的身影,现在从她的角度能看见那辆车上跟她并排的叶碎碎,此人正低头看着手机笑得贼傻。
叶碎碎看着夏辰安那句“殿下”乐不可支,觉得这人怎么那么闷骚但是又让人欲罢不能。
她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告诉他自己要提前回去了这件事,纠结了很久又决定不告诉了,要直接开门回家吓他一跳。
大巴负责把他们送回学校,让他们把自己的颜料箱和画具放回学校的画室后再各自回家。
叶碎碎归心似箭,连转几趟公交车一路顺畅,下了车就一路小跑,拽着行李箱健步如飞
到了家门口掏钥匙时才想起来钥匙还锁在行李箱里,于是整理仪表深呼吸,抬手扣门。
“笃、笃、笃——”
有节奏地敲击三下,不徐不缓,优雅从容。
没动静。
再敲三下,优雅从容。
没动静。
不在家?
叶碎碎火了,“咣咣咣”使劲砸门,砸了好几十下才听到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谁啊——”
夏辰安满脸不耐的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只行李箱和一个叶碎碎。
靠,他是在做梦?
叶碎碎一见他满头的乱发和惺忪的睡眼就知道他午睡刚醒,但是少年人半梦半醒的迷离神色和慵懒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分外地温柔。
让叶碎碎忍不住想要迎上去拥抱她一下。
不管是兄妹还是朋友,久别重逢后要一个拥抱一点都不过分吧。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虽然只是环上去,一触即分,还未感受到他的体温就松开了。
叶碎碎抱完就跑,闪身进屋,动作飞快。
夏辰安在原地愣怔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果然是在做梦,小丫头哪里会那么主动的。
前不久才决定对人家不动任何心思,现在就做这种梦,真的很不好。
所以他就在梦里回自己房间继续睡觉了。
———————————————
夏辰安本来只打算小睡一阵眯一会儿,可梦境实在有些旖旎,让人多流连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浑身都酥酥软软的,不得力气。
趿着拖鞋懒洋洋地去冰箱里找点吃的,却意外发现餐桌旁边坐着个眼熟的小姑娘,捧着杯子悠闲地喝酸奶翻杂志。
他是还没睡醒么?梦中梦?
小姑娘抬头冲他一笑,笑得好像整个夏天都掉下来砸在他心坎上。
“你终于醒啦?午觉不可以睡太久的,会睡傻的。”叶碎碎摇头叹气。
“你怎么……”
夏辰安神智逐渐清醒。
“有人跟上面举报我们暑假补课,主管把我们都赶回来消灭证据哈哈哈。”叶碎碎得意地不行。
夏辰安惊了:“还有这种操作?你们这届学生是真难带。”
叶碎碎耸肩。
“那……你们这个暑假就不用再训练了?”夏辰安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叶碎碎说,“反正浪得一日是一日。”
叶碎碎把喝完的杯子洗掉,擦干手往沙发上一瘫。本来想顺势翘个二郎腿,后来顾及到在夏辰安面前有损形象,只是规规矩矩地放着。
她顺手扯下了刚才洗碗时拢起头发的皮筋,天然卷的乌黑长发无规律地散落下来。
夏辰安看着她微微弯曲的发尾垂坠下来,扫过他扔在沙发上的游戏手柄。
他玩游戏的时候会抓着那个地方,这么想着就感觉她的头发好像也轻轻扫过他的手指,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和梦境里如出一辙。
某一霎那,现实、幻觉与梦境无缝对接,心跳就不由自主加速,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叶碎碎看见夏辰安又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了,蒙圈地问他:“你还睡啊?”
“写作业。”夏辰安头也不回,“你写作业喜欢在客厅?”
叶碎碎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房间里,被房门隔断,郁闷地撇了撇嘴。
“我就在客厅里干作业怎么地。”
她放了首轻缓的纯音乐,把行李箱里的写真书、速写本和炭笔拿出来,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画速写作业。
叶碎碎背靠沙发,把速写本放在腿上,以茶几为支点。这个姿势画速写很舒服,好像速写天生就适合那些随地而坐的场合,在画板上正儿八经画出来的速写没有灵魂。
叶碎碎参照的那个男模特的照片和夏辰安身材很像,高高瘦瘦的。
模特穿衣服很潮,可就是有一点含胸驼背,让人感觉差点儿意思。夏辰安这点上倒是让人无可挑剔,小身板儿周正挺拔。
她画着画着又开始叹气,怎么对着模特画个速写,脑子里也都是夏辰安。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197章
叶碎碎早上刚刚转醒时,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还在集训的宿舍。翻身都小心翼翼,怕自己动作大了掉下床去。
睁开眼,左边却不是那堵熟悉的白墙,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家了。
在体制内生活久了,有时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帮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安排好了该做的事情,一旦脱离体制闲下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无事可做。难怪肖申克出狱后老想着自杀。
叶碎碎倒没想自杀,她只是不想起床。不用去画室了,她也失去了每天的起床源动力。
直到外面有油煎食物的香气,顺着门缝钻入她的鼻孔,她才被召唤着起床,梦游一般换衣服洗漱。
她出来时夏辰安就坐在餐桌边吃早饭,他面前摆着一杯牛奶和一个煎蛋。
是的,一个煎蛋。
叶碎碎不死心地去厨房看,锅里空空如也。
夏辰安以前就算吃吐司也会把她的那一份准备好,方方正正摆在盘子里的。
叶碎碎力求咬字清晰:“你就煎了一个蛋?”
“想吃自己动手啊。”夏辰安面不改色。
叶碎碎被他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噎得快要恼羞成怒,努力给自己扳回点面子:“我是说,你一个正在长身体的男高中生,早上就吃一个煎蛋不怕营养不良啊!”
“哦。”夏辰安露出一个“多谢关心”的微笑,“早上吃的太油腻会影响一天的神的。”
叶碎碎气呼呼地自己拿了鸡蛋进厨房,抬手就往锅里倒了一大勺食用油,遇热呲呲啦啦响成一片。
她报复性地连打了三个鸡蛋进锅,蛋黄在锅里突突地跃动,她手忙脚乱翻完这个翻那个,顾此失彼。
出锅时蛋白边被煎得焦黑,蛋黄还是溏心的,叶碎碎不喜欢溏心蛋,总觉得带着股腥味儿,更何况油还放多了。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中途看见夏辰安倒了一杯水回自己房间了,关上门就再也没出来过。
叶碎碎吃完早饭拾完毕,在房子里背着手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圈,然后没忍住好奇心扒在夏辰安房间的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她耳朵都贴到门上了,也没听见什么声响,只是偶尔传来椅子挪动摩擦过地面发出的声音。
好像在写作业呢,她想。
而且单凭夏辰安坐那儿一动不动的劲头,叶碎碎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在写数学题。要是做语文和英语不可能那么安静,绝对一会儿摔笔一会儿叹气。
人年级第一都这么孜孜不倦呢,她觉得自己这么咸鱼着也忒废物了,索性又拿了本子靠着沙发画速写。
人体结构都差不多,上手了以后就那么回事儿。叶碎碎越画越飘,到后来连形也不打了,笔触飞得亲妈都不认得。
不过主管应该很喜欢这个风格,是他欣赏的那种“速写该有的不羁”。
画到第十二个模特的时候,夏辰安伸着懒腰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她在客厅里画作业的时候似乎有点惊讶,但他什么也没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换做平时,夏辰安看见她在画画,一定会凑过来一会儿把她的模特书七翻八翻,说这个长得丑那个罗圈腿;一会儿对着她的作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叶碎碎要敢反驳一句定会被他扣上“不懂艺术”的帽子大批特批。
然而今天他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好像对她在干什么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
看样子夏公子今天心情并不好。
她在心里默默得出了结论。
夏辰安撑着下巴拗了会儿造型,而后颇为矜持地开口:“我看会儿电视会打扰你画画么?”
“不会。”叶碎碎心想你可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
夏辰安一挑眉,以一个骚气的姿势转了下手里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球赛。
叶碎碎瞄了两眼,白色队服跟蓝色队服的小人在场上乱窜,那个运动量她光是看着就觉得累得喘不上气。
球一直在白队队员之间传来传去,他们几次打算射门都被蓝队的拦下来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破开防守,看起来完全可以一击必中的距离,却愣是把球踢出了门框外。
夏辰安气得用气音骂了句“靠”。
叶碎碎撇嘴:“他们踢得好烂哦。”
夏辰安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叶碎碎抬头一看,电视里在回放刚才那个的射门,足球擦着守门员肩臂堪堪撞入球网。
叶碎碎还没来及惊叹,突然被人拎着帽子强行提起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抓着脖子按在电视机屏幕前。
夏辰安强迫她超近距离观看回放,恶狠狠地道:“你不说他们踢得烂吗?啊?”
叶碎碎:“……我错了。”
你喜欢白的那队你早说啊。
夏辰安手一松给她丢回沙发上,关掉电视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房间,还很扫兴似的掸了掸手上的灰。
好像刚才来那么一下多纡尊降贵一样。
叶碎碎皱着眉无语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有病吧这人。”
不对劲,哪都不对劲。情绪不对,反应也不对,他好像受了什么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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