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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过江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柴暖
毕竟那三个‘小贼’,此时已经被自己‘乾坤独断’地关进了大牢之中;而且,自己还吩咐了牢中的二林子,‘好好招待’他们三位官宦子弟;兴许此时此刻,那两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家,都被已经被牢里的那些狗东西给糟蹋过了……如此看来,双方也就结下了血海深仇;已经不是事发之后自扇几个大耳光、再装模做样地把额头磕出血肉模糊,就能够化解的了!
别人或许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唯独他薛六心里却非常清楚:这档子事本身就是自己和华神商团合谋‘炮制’出来的‘所谓铁案’;上面只要随便派下来一个‘明白人’,甚至是自家县太爷出面,连查都不用查,只要几方当堂对质,自己根本就无从辩驳!…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三个人还好端端的活着,人家根本连‘贪赃枉法’、‘官官相护’的功夫都可以省了;只用那些光明正大的手段,也足够把自己的脑袋给揪下的!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打算兵行险招、‘死中求活’的话,这条小命是肯定要交代的!而且那三个后辈,如果真是王左丞家中外戚的话,那么自己留在津门的一家老小,也肯定要被那个护短的老贼迁怒……
如此想来,好像薛捕头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余地……
其实,摆在薛六眼前这道人为的‘必死之局’,与沈归的那个年代的所谓‘囚徒困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千钧一发、生死一线的‘危急局面’,乃是那位大管事经过了一番周密的诱导,专门把薛捕头带到了只能‘狗急跳墙’的死胡同里;之所以会饶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为的就是诱使这位九品捕头出面,亲手杀掉那三个身份不明的‘意外因素’。
其实不过是三条人命而已,如果华神商团自己出手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的劲;但这位管事知道沈归出手阔绰,又自称京城人士,如果真的与京中哪位达官显贵有所牵连的话,那么一旦他们真的死在了华神商团的手中,就很容易被‘扯出萝卜带出泥’,也许会使得‘华神教’近二十年的苦心经营,彻底化为乌有……
就是为了争取发展的空间,所以华神教这二十年来,才会一直可以避人口密集、经济发达的大型城镇。正所谓‘皇权不下县’,华神教就是选择了一些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地区,再靠着‘南康盟友’做后备力量,挥舞着大把大把的金银为自己铺路,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最终才建立起了一个日进斗金的‘华神商团’。
华神商团这个聚宝盆,目前还‘极度脆弱’,万万不容有任何闪失。
无论沈归他们三人的真实身份低贱还是高贵,只要他们能够死在薛六这个公门中人的手上,那么这整件案子,就会立刻演变成北燕朝堂上的一场内部倾轧,与‘远在天边’的华神教,就半点都扯不上干系了。
毕竟这位县太爷当初捐官,走的是京中礼部的门路;而期考买回来的中评,也是他们华神教出银子托关系,走的却是吏部的门子。如今他又给沈归虚构了一个‘王左丞外戚’的身份,那么他们自然也就跟着左丞相‘王放’一起站队,又成了兵部的人……
如果一旦这三个人,死在了刑部的一位九品捕头手中,紫金殿立刻就要陷入一场‘混战’之中;借着这个机会,华神教又可以得到一段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
“兄弟你想想看啊!你刚才把那三人监,你们家东翁还不知情吧?程师爷那里呢,我们华神商团负责替你封口;剩下的人呢,除了商团的人以外,那就都是你手下的兄弟了!至于监牢中那几个私牙,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悄悄地‘处理掉’也就是了……如此一来,这档子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弭于无形之中了!哪怕日后县太爷问起来,你就可以告诉他说,‘了一笔罚银之后,就把他们驱逐出巨鹿县了’!这样一来,大家谁都不担责任,一切也都恢复到从前那样……”
被成功诱入了‘牛角尖’的薛捕头,越听越觉得这个做法十分完美;如今一直没有点头应允,也是因为从江湖上历练出来的‘危机意识’,一直在心底拷问着自己:薛六啊薛六,你一没权二没势,又是个从津州而来的外来户;人家华神商团的管事如此看中于你,到底是图些什么呢?”
安排下强弓擒猛虎,垂下了金钩钓鳌鱼。
哪怕再强烈的危机意识,终究也敌不过别有用心之人,早已摆好的阴谋诡计。
最终薛捕头终于还是狠下了一颗心,横着眉毛瞪着眼睛,裹挟着凛凛的杀机直扑县衙大牢,准备杀人灭口去了。
天可怜鉴!
这可能就是人家说的‘傻人有傻福’了!这只被人推上墙头的‘傻狗’薛六,这趟竟然扑了个空!他本已经做好了把地牢屠戮一空的准备,就连帮自己尸的人选,他都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可迎接他的非但不是那三个‘瓮中之鳖’,反而是大敞四开的一座空牢房!
至于说沈归那一行人,也包括‘搭了顺风车’的二林子等人,此时早已经在一间隐秘的小院之中,暂时安顿了下来。大约在半刻钟前,差点就混入了天神教的齐返,也按照沈归沿路留下来的粉迹找到了此处。
这小胖子方才一见哥哥胸前那道巨大的疤痕,立刻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他点着沈归的鼻子尖,咄咄逼人的‘审问’道:
“沈归啊沈归,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还记的吗?咱们三兄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现在我齐返就要你的一句话,我哥身上这伤,你到底管是不管!你要是管,那现在就拿着你的剑,跟我一起杀出去给他报仇;你要是怕坏了自己的大事,我也不怪你!毕竟是你和我们身份……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之后,这小胖子也不再等沈归的回复,伸手就要去抄摆在木桌上的春雨剑……
“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吧?这样吧,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都能答上来,那这次我就全听你的。到时候我跟你出去,你让我砍谁我就砍谁行吧?相信你也知道,以我的身手,即便把巨鹿县屠戮一空,也只能算作是举手之劳。大不了咱们杀完了人以后,一起回幽北也就是了,没什么可怕的。”
齐返听完了他这一番话,脸上那副决然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那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方才由于伤势太重,他遇袭的事也没跟我说明白;现在他喝了乐安煎的‘安神汤’,已经睡过去了,短时间内估计是醒不过来了;那么你知道是谁伤了他吗?报仇虽然容易,但总得先知道谁是仇家吧?”
“这……”
“第二个问题。刚才你哥亲口跟我说过,他之所以会受伤,好像是中了四个人的提前埋伏……那么以齐雁的身法,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一路尾随跟踪、又不被他察觉呢?”
“……”
“第三个问题,那四个砍伤他的人,到底是谁的人?是天神教的人?是薛捕头的人?还是南康谛听的人呢?除恶务尽,寻仇也得寻到根上!光杀几个狗腿子有什么意思呢?你放心吧,今日伤齐雁的那四个人,以及他们背后的主子,乃至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我不管他是姓‘周’还是姓‘田’,一个都跑不了!”





马过江河 第487章 95.八卦变现
就在兄弟二人努着腮帮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位搭了顺风车、又提供了暂时落脚点的二林子,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激动的站起了身子说道:
“我还真认识一个天神教的‘修士’,兴许他能帮你们搞清楚该找谁寻仇!别看那小子现在每天打着天神教的大旗,在巨鹿县里面招摇撞骗;但他瞒的住别人,却瞒不住我二林子!这小子现在叫个什么‘通法修士’,而他的本名叫做张文,加入天神教以前,其实就是邺城的一个地痞无赖而已!就凭他那一身软骨头,你们只要把他制住,根本不用打也不用骂,他能直接把自己的祖上三代都交代出一个底朝天!”
沈归一听这话,立刻也来了神:
“去哪里能找到这位‘通法修士’呢?”
二林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回头跟几个小兄弟耳语了几句,有些犹疑地说:
“这还真不好说,我们被薛六关了太长时间,对巨鹿县最近街面上的事吧,也不太熟悉……我不如这样,你由打这间小院的后门出去,一直往南走,直到看见了‘卢记铁匠铺’的蓝色招幌为止。就那一条街上,某个角落里应该坐着一位专门给人缝补衣裳的大娘。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她好了。不过呢,那老太太也有个规矩:你问的每一个问题,她都得你二两银子的‘茶钱’。”
请李乐安略微给自己‘打扮’了一番之后,沈归便按照二林子的指示,穿街过巷的走到了‘卢记铁匠铺’的招幌下面;他停住脚步,四下打量了一眼,还发现了一位年纪大概在五旬上下、头发已经有些灰白的妇人。此时她正躲在一个避风的胡同口,坐在一把小板凳上闭着眼睛、斜靠在身侧一道斑驳的院墙上打着盹……
可能是沈归走近的脚步声,把她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这位妇人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定一个面容普通的瘦高男子……
“来了啊?哪扯开了?转个身给大娘瞧瞧口子……”
这位妇人急忙用袖子在嘴边一抹,又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始热情地招呼起生意来;没想到她刚刚站起一半身子,便被沈归反手又按回了板凳上。接下来沈归又一拽自己身上的粗布棉袍,直接扯开了半只左袖,这才躬身捧到了这位老妇人的面前:
“麻烦了!您的一位故交二林子,让我来找您打听点事。”
这位妇人听到‘二林子’这个名字之后,还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紧接着她突然回过了神来,神色讶异地对沈归问道:
“我怎么听说二林子这个小兔崽子,被衙门抓进半年多了呢?你是新来的狱卒吗?不然怎么能跟还在县衙大牢里的二林子搭上线呢?”
这老太太一边飞针走线地缝补着沈归‘坏袍子’,一边压低了嗓子,与沈归交谈了起来。
方才沈归还以为这位老妇人,或是二林子的前辈师长、或者也是一位隐居于此的江湖前辈;可聊了两句他才知道,这老妇人就是个实打实的老百姓而已;而她之所以能靠着‘贩卖信息’为生,也是因为‘补衣服’的职业特性带来的便利。
凡是这种以‘针线活’谋生的中年妇女,在燕京城里有一个专属名词——缝穷的。顾名思义,这些妇人就是专门靠着给穷人缝补衣服为生的手艺人。他们虽然也都心灵手巧、也都有一手不错的女红;但由于生活环境所迫,根本开不起绸缎庄、裁缝铺之类的大买卖;所以她们就只能抱着针线笸箩,始终坐在一个冬天可以避寒、夏天可以遮荫的街边角落之中,安静地等着客人自己上门。
可就是这种‘无法挪动’的特殊工作,决定了以‘缝穷’为生的妇女们,看到的与听到的事件,都是极度完整的。因为她们整日就坐在大街小巷之间,自然也目睹了街上每天发生的大事小情。最开始代卖消息的时候,她们的主要销售对象,就是齐返与三林子这种牙行中人。就比如说谁家的房子需要租售啊?谁家的商铺想要出兑啊?谁家的两口子正在闹分家啊?谁家的爷们借了印子钱、急需脱手家中产业啊?甚至连对方的‘心理价位’,也有可能从只言片语之中判断出来。这种可靠的消息,对于牙人争取到谈判之中的主动权,简直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这些牙人都是在街面上混食的,自然知道‘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所以每当牙人门通过这些消息赚到银子之后,也少不了要分那些缝穷的妇人们一份。
串闲话这种事,本就是中年妇人们的业余爱好;如今他们发现业余爱好竟然也能给自己带来一笔不菲的入,自然也就格外的卖力了,就连原本缝补裁剪的工作,如今也变成‘搂草打兔子’的辅业了。
沈归也不知道像她们这种行为,能不能算作是狗仔队的雏形。不过二者之间‘八卦变现’的工作性质,却是一模一样的。
而沈归眼前的这位妇人,就是缝穷行业里的魁,也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
“大娘啊,我这次来,是想跟您打听打听‘张文’的下落。”
“张文?巨鹿县附近方圆百里,一共有三个‘张文’,你问的是哪一个啊?”
“三个张文?那他们哪个是天神教的‘修士’啊?”
“二两!”
沈归这才领教了什么叫做‘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无尽的,这老妇人才干了几天‘情报工作’啊?在利益的驱动之下,竟然已经学会‘诱供’了!
不过沈少爷出手向来大方,十几两散碎银子也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随后这位妇人告诉沈归: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她曾经亲眼看见那个‘华神修士’张文,由‘东小街’的路口出现,迅速地穿过了眼前这条大街。他当时神色非常慌张,鬓发凌乱,就连脚下的云纹道靴,都少穿了一只。
而且更可笑的是,张道长如此狼狈的模样,对于巨鹿县的百姓来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打他四年前来到了巨鹿县,又成为了一名‘布道讲经’的华神修士之后,每隔几天都会演上这么一出‘大戏’。
不过,那些关于张文道长的私事,就不只是‘二两银子’这个亲民的价格了。
据她们这些‘缝穷的’妇人,汇总得来的消息分析,原来这个通法修士张文,根本就不是个正经的方外之人!他以前为何会离开邺城,虽然现在还不得而知;但自从他来到了巨鹿县之后,整日都打着‘天神教’这杆大旗,四处去信徒家中‘勘探风水’、‘降妖除魔’。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风水阵法’之说,但至少张文这个‘前任地痞’,却绝对无法窥得天道之玄妙。所以,他为民间信众‘反转气运’是虚;借鬼神之说为名、***女才是实!
不过呢,夜路走得多了总会遇见鬼,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巨鹿县的妇女们,以目不识丁者居多;所以这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妇道人家,也容易被张文这个地痞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心智;但巨鹿县的男人,却都是要外出谋生、养家糊口的明白人!就张文的那些小伎俩小花招,如果脱去了‘鬼神之说’的外衣之后,根本连一文钱都不值!甚至哪怕遇见过几个‘坏人’的主,都不会被那等拙劣的手段所蒙蔽。
由此可见,无论身在哪一个行业之中,‘硬实力’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这个‘骗术粗陋’的通法修士张文,每隔上几天,就会被那些妇道人家的丈夫,给堵在自家屋里!若是身强力壮的莽汉,就少不得要暴打他一顿;身体瘦弱一些的话,就会被他找到一个空子夺路而逃……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每当张文的丑事败露之后,总会有天神教的人替他出面摆平;所以直到现在为止,他仍然能够凭着花言巧语、以及那华神修士的‘外皮’,去蒙骗一些消息闭塞的良家妇道……
至于他刚才出现的‘东小街’,其实只是条稍微宽绰一些的小胡同而已;如果他现在这位‘相好’的,不是住在东小街两侧的民宅之中,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东小街的尽头,只通往巨鹿县的县衙!
沈归听到这里,回忆了一下那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县太爷,语带疑惑地追问道:
“我也曾与贵县的县太爷有过一面之缘。单从模样上看,他老人家至少也要在五十开外了吧……莫非县衙后堂的掌印夫人,如今却正值青春年少?”
“二两!”
沈归气鼓鼓地掏出一张五十两银子的小票,有些粗鲁地往那妇人手中一塞:
“先存着,剩下多少也都给你!”
“好好好!这二林子介绍来的客人,就是特别的上路!不过很可惜,您猜错了!我们巨鹿县的这位‘县太奶奶’呀,今年不多不少,整寿五十!”
沈归听到这里,心中的疑惑更甚了。若是按照二林子的说法,那位通法修士张文的年纪,应该跟他差不多大,今年三十左右。即便这位‘假老道’真的是一个贪花恋色之辈,又为何舍弃豆蔻年华的‘娇媚花朵’不采,反而与一位年近五旬的老妪纠缠不清呢?
他这到底是在给自己找相好啊?还是在认干妈呢?
可当自己提出这个疑虑之后,这位缝穷的妇人却露出了一副‘你还年轻’的神秘表情:
“大娘看这档子事啊,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整个巨鹿县有谁不知道啊?咱们这位张道爷,历来就只好这一口!”




马过江河 第488章 96.品味独特的张文
沈归的思想可能是北燕王朝、乃至是整片华禹大陆最为‘新潮’的一个了。他既知道一些‘希腊神话’,也听过‘弗老爷子’的鼎鼎大名,所以对这位‘通法修士’的特殊癖好虽然不能接受,但却可以勉强理解……
不过沈归暂时还搞不清楚,他找上知县夫人这档子事,到底是‘个人休闲活动’,还是得到了华神教的暗中授意。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需找到张文这个假道士,就立刻迎刃而解了。
“如果你现在就想要找到张文的话嘛……依大娘来看,你就直接往城西走,那里有一个华神商团经营的医馆;如果你走的快些,张文此时应该还在那里。”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之后,沈归已经紧紧地贴在了‘神光医馆’的房顶上,顺着被他掀开的一片房瓦,正朝着屋中看去……
“我说老姚啊,你这‘灵丹妙药’到底还行不行啊?一个月之前我就问过你,你当时可跟我说‘十天开炉’;可今天我再问你,你却告诉我还得再等上八日,你这‘账’到底怎么算的呀?我当初可都咱们章教主拍着胸脯保证过了,这一炉的‘大周天红宝丹’,只需要一百零八天的炼制时间;如今你自己算算,已经迟慢了多少时日?要是再这么无休止的拖延下去,我可自身都难保了……”
此时开口说话之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面白无须、颧骨高耸、眼珠赤红、眼底晦暗、鼻头垂肉、唇薄不正、口角深紫……;如果单从审美的角度上来看,其实他长得倒是不算难看;可如果从‘相面’的角度上看的话,那么此人的五官相貌,乃是至贪至淫、大奸大恶之相……
房上的沈归,此时心中已经明白过来:想必这位正在说话的青年,应该就是那位‘通法修士’——张文了。
张文埋怨了一通之后,另外一位身材矮胖的‘老道’终于转过身来,语气颇为无奈地解释道:
“丹药不凝也不能怪我啊!想来也许是因为最近天时不正,阴阳不交的原因吧……既然摊上了这种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要不然这样吧,你先把上一炉的丹药呈给章教主应付一番……”
“我呸!亏你还好意思提?我昨天晚上用的就是你上一炉炼出来的‘红宝丹’,根本屁用都没有!真拿这种‘废丹’去应付差事的话,那咱俩可就全都玩完了!”
房上的沈归一边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一边仔细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直到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出现之后,沈归这才轻巧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扣住房檐的瓦片,身体借着下坠的惯性凌空一荡,便直接落入了神光医馆的内堂之中……
方才那张文来到医馆之后,这个矮胖的老道士就已经把门板窗子给上了板子。所以沈归这位‘窗外来客’的忽然出现,也着实把这两位‘方外之人’给惊了一个手忙脚乱!
“你……”
沈归才刚刚落在地上的下一个瞬间,左掌便已经迅速向前推去、直接‘撞’在了张文的嘴唇之上;掌心携带着巨大的力道,不仅瞬间撞掉了他的四颗门牙、还连带着那一张薄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一个血肉模糊……
“呜哇……”
唇齿受到重创的张文,除了一个‘你’字之外,连半句话都没能说出口,生生就被沈归的一掌给推了回去。紧接着他双手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直接萎靡的靠在在了窗子旁边,粘稠的口水混合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开始向外流淌……
“少……少侠……”
沈归一掌‘封’了张文的口之后,立刻又是一个转身,刚想‘照方抓药’、也给这位胖老道‘矫正一下牙齿’,可转念再一想,又强行变换了前推的手掌,改为立掌为刀,斜斜地切在了他的颈动脉之上……
这两位都是实打实的普通人,沈归自信哪怕只有一个指头能动,这‘两块料’也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玩意儿……叫‘红宝丹’是吧?名字有点怪啊……做什么用的?”
沈归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一边揪住了张文的发髻、审问起了这种‘神丹’的具体功效。不过即便张文非常迫切的想要招供,仍然抵挡不住口齿遭到重创所带来的强烈痛楚……
无计奈何之下,沈归直接一手提着一个,就像一个大婶、刚从菜市场提了两只母鸡那种姿态、以踩碎了沿途无数房瓦为代价,终于把张文这位‘采花大道’、与那位‘炼丹方士’,带回了众人落脚的那间小院当中。
“哎?你拎回来俩老道想干嘛啊?莫非他们就是砍了齐雁一刀的凶徒吗?不过这肚子大胳膊细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习武之人啊!”
李乐安看着沈归手中的‘战利品’,有些疑惑的地问道。
“这俩应该不是主犯,而是从犯……不过是什么都没关系,反正人都已经抓回来了!你还是先帮我看看,这瓶丹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呀?”
李乐安从瓷瓶中取出了一粒红色丹丸,放在手掌中仔细分辨了一番色泽,又凑在了鼻尖嗅了嗅味道,而后面露不屑之色的随手把那枚红色‘仙丹’扔到了一边:
“你们这些男的呀,就没一个好东西!这哪是什么仙丹啊!这东西叫红铅,也叫红丸,是一种非常烈性的虎狼药。不过这瓶应该都是废丹,想必是炼制的时候炉火太旺,把药性都给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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