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莳尔
当日在林泉山上的人一个不落,全被肖承未关了起来,七皇子和新阳公主因着身份被送回皇宫禁足,其余人全被打入牢中,连冯知书也未例外。冯今因为护主不力自请责罚,肖承未未曾手软,冯今被罚的至今都下不了床。
当初不止左桐县,连整个洴州都被严密地搜查了一遍,至于有没有什么发现,肖承未并未对外透露。
自肖承未回府,整个瑄王府便是一片愁云惨淡,直到有人揭榜入府,不知用什么方法医好了明万辞,肖承未才终于重新活的像个人样。
宫中也颇为关注此事,成婚之后赏赐流水一般送到瑄王府,全被肖承未塞进了库房。她清醒之后,也曾被宣召入宫,肖承未因为担心她也都婉拒了,只说她尚未痊愈,不便入宫。
明万辞听完,愣愣地看着眼前二人,仿佛有些魂不附体。
她用了许久才消化掉舜英和舜华的话,此刻觉得自己像个负心的混蛋一般。
她只考虑了自己的委屈,却从未深究过肖承未为何会如此做,冷静如他,若不是走投无路,他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想到此处,明万辞再也顾不得其他,她连鞋都未来得及穿直接跳下床去,光着脚飞奔出门去寻人。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五十一章
肖承未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视线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印象中明万辞很少看到他如此失神的模样,她视线垂落些许,便见周围石凳上皆如肖承未曾经所说一般,全都置了软垫,看起来就如在明府一般。
之前她从未对这瑄王府留心,但如今回忆起来,她惊讶发现,这王府中的布置竟处处都有明府的影子。
明万辞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些胆怯来,一时间竟有些不敢靠近肖承未。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她只想回之前那些任性之举。
她站在五步开外,呆呆地看着肖承未清减许多的背影,泪珠便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连带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听得这细微声响,肖承未终于意识到身后有人,不由回身看过来。
明万辞赶忙侧过头去擦眼泪,唯恐让他瞧见这副模样。
只一眼,肖承未便发现她没穿鞋,眉尖顿时皱在一处,大步走过来直接将人抱回了屋里。
屋中此时只有他二人,见明万辞安静地窝在他怀中,红着一双眼睛看他,肖承未无声叹了口气,忍着心中酸涩,温和地开口道:“我知你不愿待在王府,也不大想看见我,但即便再急着离开,也要将鞋穿好。”
话至此处,肖承未将人放在床边,然后蹲下来给她穿鞋,一边穿一边道:“虽然大夫刚刚同我说你身子已无碍,但若是着了凉或是受了伤终归不好,我不求你不怨我,只求你照顾好自己,若是哪日……”
肖承未帮她穿好鞋,抬头一看,话音戛然而止。
明万辞满脸泪水,偏偏一直压抑着哭声,眼看被肖承未发现,这哭声便再也压不住,她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好似要将连日来压在心中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
肖承未有些手足无措地自她身边坐下,一边拍背一边哄她,却只觉越哄越糟糕。
眼看明万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肖承未整颗心疼的缩成一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让她如此难过。
若是紧紧攥在手中只有这般结果,他是不是应该如她所愿,放开手?
肖承未揽住她单薄的肩,开口时也红了眼,语声虽慢却依旧很稳,他道:“若是唯有和离能让你不再如此伤心,那我……”
“那你如何?”明万辞抹了把眼睛,转头看他,凶巴巴地问道,“你就和离,你就不要我了是吗?”
肖承未呆呆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然后你就能娶个貌美的新王妃,说不定还是位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是不是?”明万辞红着眼睛瞪他一眼,恶狠狠道。
肖承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总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劲。
明万辞挣开他的手臂,肖承未脸色便更加灰败几分,却不想下一瞬,明万辞转身死死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咬牙切齿道:“肖承未,你想得美!”
“有我在,你若是还想娶别人,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别以为我不敢!也别以为我舍不得!”
短暂的安静过后,有低沉愉悦的笑声自胸腔扩散到原本落针可闻的安静之中,明万辞抬头看他,却被肖承未捧着脸狠狠吻了下去。
仿佛一生所求的圆满失而复得,这喜悦着实太过热烈,肖承未的吻从嘴唇到鼻尖再到脸颊,落至颈间时,二人已躺倒在床榻之上,衣衫略微有些凌乱。
明万辞杏眸含水,眼尾的红仿佛晕开的桃花,只一眼望去,仿佛能勾魂摄魄,肖承未吻了吻她眼尾,嗓音嘶哑地唤了句她的名字。
明万辞仿佛着魔一般,眼神略带迷离地应他一句,然后双手环住他,主动吻了回去。
肖承未一手落于她腰间,手上力道有些大,指尖刚落在腰带之上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明万辞顿时犹如受惊一般,神思瞬间恢复清明,赶忙红着脸松开手,同肖承未拉开些距离。
肖承未无声叹了口气,深呼吸几次后方才对门外道:“何事?”
这语声初初听来并无特别之处,但卫希跟在肖承未身边时间不短,还是从这短短两个字中听出了些不悦来,顿时表情一僵,硬着头皮道:“皇上派人传信过来,事关左桐县。”
肖承未起身理了理衣衫,挥手放下床边纱帐,然后走至门边开了门,面无表情地接过卫希手中的信封。
卫希半个字也没多说,送完信后逃跑一般告了退。
听到关门声,明万辞自两扇纱帐之间探出头来,问道:“左桐县和年丞相的事情如何了?”
肖承未走回她身边坐下,将人揽进怀中,一边看信一边道:“上一次我去左桐县,已发现些线索,本想再多查些时日,但林泉寺一事事发突然,地点也重合,我的人便将两件事一并搜查了,没想到获颇丰。许是因为查的突然,倒意外地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躲在背后放箭之人同年丞相有关吗?”明万辞问道。
“没有,那人如今正被押在牢中,同当初放火烧别院的一样,应当都是瑞王妃派过来的。”肖承未说到此处,将人揽紧了一些,才道:“此事皆怪我,当初逼宫之时,我一箭杀了瑞王,如今瑞王妃是想报复我,所以才对你下了手。”
明万辞安抚一般握住他的手,道:“如此说来,瑞王妃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我倒是有些能理解她了。”
“她害你如此,让我夜夜不得安寝,你理解她作甚?”
明万辞仰头看他,笑道:“若是有人从我身边夺走了你,我定然也要让那人生不如死的。若是心被人剜去,能支撑人活下去的岂不只剩仇恨了。”
肖承未下巴抵在她发顶,语气有些愉悦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心?”
明万辞拍他手臂一下,道:“肖承未,你可真烦人。”
话音落下,换来肖承未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
明万辞突然又想起什么,道:“那日我上山之时,遇到了运货的车队,押货之人看起来训练有素的,倒不似普通人,不过货物盖的严实,没看到是什么。还有那范太守和史县令,二人交情不浅,不知同年丞相一事有没有什么关联。”
肖承未弯着眼听她说完,似有感慨道:“王妃贤惠,还要为本王之事忧心,若是叫别人知道,怕是要更加嫉妒我了。”
明万辞目瞪口呆地听完,使劲戳了戳他手臂,嗔道:“原本在说正事,你为何偏偏突然就开始胡言乱语。”
“这怎么会是胡言乱语,我可半字都不曾虚言。”肖承未笑着说完,将信放在一边,方才继续道:“若是没有意外,你那日看到的应当是运送兵器的车队。至于范太守和史必全,这二人皆是丞相一党,自然同他关联不少。”
明万辞十分诧异道:“私造兵器乃是重罪,年丞相不想活了吗,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偏要做这种事。”
肖承未解释道:“你这顺序反了。年丞相十多年前便发现了左桐县的铁矿,当即同史必全联手,在铁矿附近建了炼铁炉和武器库。虽然如今尚未查实,但这些兵器去向着实有些可疑,十分有可能被高价卖去了敌国。范太守是后来才依附于年丞相的,因此在丞相面前不如史必全得重用,他反倒要巴结官位没自己高的史必全,只是这个史必全也颇有些让人看不懂。”
明万辞同这位史县令见面不多,连句话都不曾说过,于是问道:“哪里让人看不懂?”
肖承未想了片刻才道:“清心寡欲。”
“嗯?”
明万辞意外地挑挑眉,听肖承未继续解释道:“此人早年丧妻后便未再娶,没有子嗣,多年来一直独居,平日里处理县衙之事兢兢业业,且一向深居简出,不沾女色,不近酒气,若不是常年给年丞相打理铁矿,便是位找不出丝毫把柄的好官了。”
明万辞闻言,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给年丞相做事,好处定然不少,此人能如此约束自己,实属难得。”
说到此处,明万辞突然想起了那处宅院,又问道:“那我之前买的那处宅子呢?”
“那处院落是史必全刚成亲时的居所,当初他尚未做官,院子还是他妻子家出钱买下的。后来他当上县令,搬出那里,便一直空置着,丧妻之后没多久便卖出了。”肖承未道。
明万辞皱眉想了半晌,奇怪道:“怎会如此呢?”
肖承未见她皱眉,于是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明万辞十分不解,想了想才开口道:“你说他丧妻未续,半生独居,不近女色,这便是对亡妻情深不二,但若是如此,又怎会在妻子刚去没多久,便将留有二人回忆的院落直接卖掉呢,这不是同他的深情有些矛盾吗。再者,即便他不娶妻生子,按照当地习惯,也会过继一子养在身边,但他却从未如此,岂不也是奇怪的很。”
肖承未此前未曾细想,如今听她说起,觉得确实如此。
明万辞又道:“这样一个有官职在身之人,却好似想要与世隔绝一般,到底为何?”
肖承未心思一动,却未再多说,只抚了抚她发顶,道:“莫要心继续想这些旁不相干之事了。”
眼看明万辞有些欲言又止,肖承未又问道:“怎么了?”
“那苏晋呢,可有他的消息?”如今再提起这个名字,明万辞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肖承未知她心思,原本并不想实话实说,但又不想欺骗于她,想了想还是如实道:“他应当一直同瑞王妃在一处,你仓库中的玄铁箱,也是他拿走的。”
“哦。”明万辞揪了揪身侧的锦缎被面,置气一般道:“我早就猜到是他了,他之前救我一命,如今又帮着别人害我一次,如今便算是扯平了。”
肖承未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再过些时日,你定然有机会同他当面问清楚。此间万事有我,你莫要忧心。”
明万辞闷闷应了一声,突然瞥见肖承未怀中之物,顿时手指一捻,将东西取了出来,待看清是何物后,顿时苦着张脸看向肖承未。
“这么难看的手帕,你为何还留着,你不是说这兰草像鸡爪,当初特别嫌弃的吗?”
肖承未将手帕接过,一边小心折好一边道:“你只亲手绣了这么一块,自然要好生着,我还未舍得用过。”
明万辞觉得他这举动十分傻气,但不知为何心里竟偷偷有些高兴,只是唇角刚刚翘起便又抿直,面带郁色地看向肖承未。
今日前前后后的情绪起伏着实有些剧烈,肖承未原本以为再无后顾之忧,却没成想她突然便敛了笑,脸上表情此刻看来颇有些不善。
“可是何处不妥?”肖承未虽然觉得,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惹她不悦之事,但见她如此肃着脸,应当也是件严重的事,到底不敢怠慢,只盼能赶快解决。
明万辞指了指他手中帕子,开口道:“我就觉得你对刺绣情有独钟来着,之前新阳公主同我说,你曾有个心上人,至今还留着人家绣的荷包,你作何解释?”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五十二章
明万辞问完,见肖承未顿时如释重负一般,脸上现出些哭笑不得来,当即警告道:“你莫要说谎骗我,否则我……”
“你如何?要打断我的腿吗?”肖承未抬手点了点她额心,笑着打趣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明万辞推他一把,不悦道:“我没同你玩笑。”
“是是是,小的明白,断然不敢说谎骗大人,毕竟我还得留着腿养媳妇。”
明万辞顿时白他一眼,“谁用你养?”
肖承未颇为愉悦道:“王妃乃洴州首富,自然是我靠王妃养。”
“你能不能正经一些,若是再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我便不理你了。”
肖承未闻言,终于起玩笑神色,问她:“不知你可还记得,当日瑞王谋反时,别院生乱,有人自箭下救我一命的事。”
这件事明万辞自然不会忘,当即点头,又问他:“那又如何?”
许是因为回忆起往事,肖承未神色间染上些怅然之色,连语气也低沉了一些,道:“那日太过混乱,别院的人都忙着逃命,唯独她一人在朝反向跑。我后来才听人说起,她是为了回房取东西。”
明万辞终于意识到什么,问他:“就是那个荷包?”
肖承未点点头,“她取完东西跑至半路,恰好遇到有暗箭要取我性命,便替我挡了一箭,命丧当场。我起了那个荷包,想平乱之后再厚葬她,只是待到万事落定时,已寻不到人了。这么多年,我想借着这荷包找到她的家人,却一直未能如愿。听闻她当初因万将军谋反一事被牵连,没入奴籍入了别院做宫人,但一路打听下来,却无半丝线索。我之前说的擅琴故人,便是她。”
明万辞听的有些唏嘘,长长叹了口气才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肖承未取出那表面已有磨损痕迹的荷包递给她,道:“我也是近来才知,原来这荷包中还装了东西。”
明万辞闻言接过,松了荷包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只是待看清那是何物,她的身子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见她如此,肖承未顿时扶住她肩膀,急声问道:“你怎么了?”
明万辞怔怔看了半晌后,抖着手从怀中取出被一方锦帕包着的东西,待帕子展开后,其中那尾端坠了紫牙乌的深紫色缎带竟同那荷包中装的东西一模一样。
没入奴籍有家不得回,为了救人中箭而亡,明万辞心上一痛,将一对缎带一同抱进怀中,终于哽咽地唤了句:“娘!”
肖承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一时间竟觉得所有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看着一日之内再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明万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抚着她的背,一遍接一遍地说对不起。
明万辞曾记得,从小到大,她能见到娘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向她爹抱怨时,她爹都会说她娘有不得已的苦衷,原来这苦衷便是因为她是皇宫别院的宫人,是因为谋反之罪被牵连的罪人。
只是既然她不能出宫,又为何要同她爹成亲,还要生下她呢,那她岂不也是个罪人?
明万辞只觉这一日下来,她真的太累了,累到连眼睛都不想再睁开。
肖承未看着身边沉沉睡去的人,伸手将她腮边泪水擦净,心口仿佛堵了团浸满水的棉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想过万般可能,却从未料到他的救命恩人竟是明万辞的生母。
他犹记得,徐老板被暗杀那一次,明万辞曾提起她娘也是中箭而亡,没想到却是因为他。
这一次,她怕是不会原谅他了吧?
***
明万辞在床上不吃不喝地躺了两日,肖承未吩咐舜英舜华二人好生照看,自己却不敢走近半步,每每只在门口远远望她,唯恐她看见自己后会更加伤心。
第三日一早,明万辞唤来舜英给她梳妆打扮,之后便如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出了门打算去饭厅用饭。
肖承未远远看她出了门,不知她要去何处,只得一路跟了过来,直到她进了饭厅。
正值用饭时间,厅中却不见肖承未踪影,明万辞便唤了人来,问道:“王爷今日还没来,可是有事耽搁了?”
“回王妃的话,这两日王爷不曾到此用饭,只吩咐将粥温着,若是王妃屋中有人来取,马上便能喝上。”
明万辞眉心一蹙,当即有些生气的想去寻人,出门时恰好在门口碰上肖承未。
她当即怒道:“你可真出息,好的不学,学别人不吃饭。”
肖承未想开口,却好似怕说错话一般,到底没出声,只是有些颓败地看着她。
明万辞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道:“既如此,你便也先跟着我喝粥吧。”
饭厅的侍从盛好粥便退了出去,明万辞喝了口粥,抬眼一看,发现肖承未动也未动,只盯着瓷碗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喝,是等着我喂你吗?”明万辞放下勺子,语声中含了些怒意。
肖承未终于抬头看她,却见明万辞错开目光,只盯着碗沿看。
静默半晌,她突然又抬起头来,直视肖承未问道:“那日生乱之时,是有人逼着我娘必须去救你吗?”
肖承未闻言,摇了摇头。
明万辞又问:“那日之乱,是你所愿吗?”
肖承未再次摇了摇头。
明万辞沉默半晌,才接着道:“我娘告假回家看我时,偶尔会同我说起她做工的地方。她说那里像个富丽堂皇的笼子,关着一个可怜的孩子,我今日才知她是何意。她那日明明能选择,却还是救了你,那便是她真的想救吧。”
“我定然还是有些怨你的,但时至今日,我娘再也回不来了,你若不好好活着,又如何对得起她呢。肖承未,我希望我娘活着,也希望你活着。”说到最后,她眼中泪珠一滚,直接跌进了碗里。
肖承未神色一震,蓦地抬头看她,见她抬手去抹眼睛,终于再也忍不住,手臂一伸将人紧紧抱入怀中。
听着耳边坚实有力的心跳,明万辞抬手回抱住身边人,突然发觉,需要执着的事似乎比想象中更多一些。
这几日过后,整个瑄王府中的人终于长舒一口气,觉得阴霾数日的天终于放晴起来,胆战心惊的日子终于宣告结束。
众人发觉,瑄王殿下在人前虽然依旧冷着脸,但细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神色之间同之前已大有不同。
当然最神奇的还要属他见到瑄王妃时,再差的脸色也能瞬间变好,唇边笑意比糖还甜,有人最初见此时,险些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这一日太后又透出些想宣明万辞入宫的口风,肖承未看着已恢复神采的明万辞,第一次将这事告诉了她。
明万辞连片刻都不曾犹豫,当即爽快地应了下来。
肖承未颇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你定然不想入宫的,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明万辞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理所当然道:“原本成婚授册时有机会去,但我没去成;原本成婚之后敬茶时也有机会去,但我也没去成;后来太后欲宣召我入宫,但你因着担心我,我又没去成。如今我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总不好一直躲着。再者,我还从未见识过皇宫的气派,去看一看也没什么不好。”
肖承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同王妃一同入宫,以此抵过。”
明万辞合上账本,甚是满意道:“准了。”
***
马车驶进宫门时,明万辞放下了一直被她捏在手中的帘角,有些紧张地问肖承未道:“太后之前有没有同你说过,她讨不讨厌我之类的话?”
肖承未握住她的手,只觉她满手冷汗,当即安抚道:“你莫要紧张,母后性子温和,不会刻意难为人。更何况,她着实十分喜欢你。”
明万辞满脸皆写着不相信三个字,道:“你莫要诓我,太后连见都没见过我,又怎谈得上十分喜欢。”
见她不信,肖承未又道:“你之前昏睡时,母后同皇兄一起来了王府,她虽未同你说过话,但却是见过面的。”
“可是万一……”
明万辞刚一开口,便被肖承未打断:“放心,不会有什么万一。”
“但……”
见她如此踌躇的模样,肖承未有些不忍,便道:“不然今日先回王府,待你准备好了再来便好。”
明万辞顿时瞪圆了眼看他,道:“这怎么行,若是被人听去,岂不是要以为我嫌弃太后她老人家?”
肖承未顿时揽过她肩膀,有些好笑道:“你今日为何想的这么多?”
明万辞顿时不服气道:“我是去见你家人,自然要想的多一些,自古婆媳关系便是门大学问,我自然不想讨人嫌。”
肖承未紧了紧手臂,微微叹了口气才道:“相信我,这些事都无需你心。”
明万辞闻言,未再继续分辩,只吸了吸鼻子,闷闷应了一声。
太后寝殿名唤康宁宫,明万辞随着肖承未进入正殿后,引路宫人便已退下,她正要同肖承未一起规规矩矩地行礼时,便听主位处响起一道温和女声:“虚礼就了吧,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五十三章
明万辞不着痕迹地看了肖承未一眼,却不想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此时面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神色间却带着笃定的沉稳,只这一眼,便让她原本十分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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