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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莳尔
一曲终了,明万辞状若大梦初醒,睁开眼连连鼓掌道:“好听,甚是好听!”
说罢,端起面前的酒杯浅酌一口,又不住摇头道:“可惜,甚是可惜!”
素香自琴案前起身,款步走来,问她:“不知明公子为何事而惋惜?”
明万辞又喝下一杯酒,这才抬起水汽蒙蒙的眼,道:“我曾想着,有朝一日定要听素香姑娘与清欢姑娘二人合奏一曲,如今却是……”
素香闻言先是一愣,之后面上也带上些哀伤之色,道:“没想到邢妈妈已将此事告之于公子,清欢一事确实叫人伤心。”
明万辞点头,惋惜道:“之前与清欢姑娘相见,她还说已找到可托付终身之人,马上便要离开这梦仙楼,如今却是……哎。”
说到此处,肖承未挑眉看她:真的假的?
明万辞眨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自然是假的。
素香闻言却是神色微动,抬手给明万辞倒了一杯酒,“这我倒是不曾听她说起,不知公子可还记得清欢所说之人是谁?”
“姓甚名谁我倒是不知,不过听说信物是一颗珠子。清欢姑娘当初只要拿着珠子去孙记钱庄,便能取到赎身的银子。”
明万辞说完,又端起酒杯,却被素香拦住。
明万辞不解地看她,却听她劝道:“喝酒伤身,莫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如此伤心。”
不知为何,明万辞从她话中听出些同病相怜的叹息,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此话何意。
素香见此,不由道:“阮状元退婚一事素香也略有耳闻,既然无缘,便莫强求。”
明万辞恍然大悟,感情在她被退婚成为全城笑柄后,如今又传出她因为这件事频频借酒浇愁的传闻,她如今的名声,怕是毁的更彻底了些。
此时门外传来些微声响,明万辞猜测是卫希和冯今回来了,便顺着素香的话道:“但尚安哥哥到底伤我至此,我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听她话里已带哭腔,素香自知失言,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明万辞道:“今日如此失态,怕是无法继续听素香姑娘抚琴了,万辞改日再上门吧。”
说罢,径直推门而出,肖承未果然紧随其后。
一路回到马车里,明万辞吸了吸鼻子,刚一坐稳,抬头便迎上了肖承未探究的目光。
“阮尚安是你何人?”他问的直接。
“王爷何时对别人的事如此感兴趣了?”若不是为了探探素香的底,明万辞断不会如刚刚那样说话。
她与阮尚安勉强算是青梅竹马,早前因为父母之命定了亲事,虽没有多深厚的感情,明万辞却待他不薄,如今却已是毫无瓜葛了。
只是她虽没有正面回答,方才素香的话却已说的明白,肖承未有些意外道:“阮尚安曾与你定亲?”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喝了些酒,明万辞此时只觉火气上涌,那阮尚安要娶的公主,不正是眼前之人的亲侄女吗?
“阮状元金榜题名,如今是您的准侄女婿,我又如何敢肖想,王爷又何必戳我痛处?”明万辞说完,无视他意外的神色,如他来时一般,开始闭目养神。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过了许久,肖承未突然开口问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万辞觉得肖承未此番开口,语气柔和许多,见他不再提及阮尚安,她睁了眼:“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我一早听闻,送清欢珠子的人与素香也有些渊源,二人也是因为此人关系疏远。近日去孙记钱庄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等到素香。”
肖承未突然道:“你知道的倒是多。”
明万辞也不谦虚:“若想生意做得好,消息自然要灵通些。别处的不敢说,但洴州这里的事确实知道不少。”
说到此处,明万辞突然想到,这瑄王扣下她,莫不是觉得她通晓本地之事又好拿捏吧?
若真如此,那可当真可恶啊。
“那个鼎宝阁的老板如何?”
明万辞有些意外,也是此时才想起来鼎宝阁老板已经被眼前这人关押起来,只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最近发生的事到底有什么关联。
再开口时,明万辞语气难得正经起来:“王爷,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自然听过,不过我也记得,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肖承未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明万辞顿时暗呼糟糕,赶忙摆手道:“王爷您什么都别说,千万别说,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晚了。”见明万辞满脸纠结的模样,肖承未似乎心情不错,“皇宫里之前丢了几样东西,虽查出了动手脚的宫人,背后指使之人却无头绪。”
明万辞恨不得把耳朵堵住,却到底将他的话听了个遍,只得丧气道:“您是怀疑有人在宫中安插了眼线,偷东西一事也许只是眼线擅自临时起意,但背后之人不得不防,查到东西在鼎宝阁,就千里迢迢地过来了?”
“你倒是不笨。”
肖承未靠回车壁上,听明万辞继续问道:“可有值得怀疑之人?”
“你啊。”
肖承未这两个字再次让她听出炸雷效果来,明万辞生生憋回一个白眼,气道:“王爷真是会说笑。”
“宫中丢失之物出现在鼎宝阁,鼎宝阁老板被抓之后那个叫清欢的又莫名丧命,而你曾出现在这二人周围,说你可疑倒是不冤。”
一提起这个明万辞就来气,当即分辩道:“我若是幕后之人,早就把那宝贝自己藏好,何苦要花那么多钱从别人手中买,我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肖承未略略点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明万辞算是看透了,她这是还在号上挂着,嫌疑还没摘干净。
顺了半晌气,明万辞不情不愿地问道:“鼎宝阁徐老板那里没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肖承未顿了顿,“坚持说东西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从谁那买的,去查一查不就好了?”那个卖给徐老板东西之人定然十分可疑。
“他说是路过的商人,不记得姓甚名谁,无处可寻。”
明万辞顿时有些泄气,却又不死心,思考一会儿后转了转眼珠,突然看向肖承未。
肖承未登时眉头微蹙:“怎么?”
明万辞顿时满脸堆笑:“王爷,若是我从徐老板那里打听出些东西来,您能不能通融一件事?”
“近来你似乎十分热衷于与我讲条件。”肖承未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何事?”
“那个荷包……能不能不绣了?”明万辞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不能。”一想到她今日的聒噪,肖承未果断拒绝。
“切,那我还打听个鬼。”明万辞说完,也靠回车壁闭上眼。
“但若是你能问出些什么,便不用绣荷包,绣个手帕便可。”
绣手帕比荷包简单许多,明万辞斟酌一番,觉得可以接受,偏偏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这副模样,直叫肖承未看了连连摇头。
只是应下之后,明万辞突然开始解腰带,解下腰带之后又开始脱外衫。
肖承未顿时变了语气,眉心皱成疙瘩,语气有些急促:“你这是干什么?”
明万辞奇怪地看他一眼,答道:“如你所见,脱衣服啊。”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十章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有伤风化,简直不成体统,赶快穿上!”肖承未这一句几乎是用吼的。
明万辞外衫衣襟微敞,露出里面雪白又厚实的中衣,听完肖承未的话,手上动作当真一顿。
“王爷,如今这马车里只有你我二人,如何叫大庭广众?再者,这查案自当是越快越好,我此番直接去牢里见徐老板,总不能穿这一身,至少看上去要惨一点才好搭上话吧?”
明万辞利落地脱下外衫,身上的中衣却整整齐齐,见肖承未脸色铁青,她弯着腰凑上前去,笑着继续道:“王爷您莫不是害羞了吧?您放心,小人有自知之明,断不会打王爷主意的。”
一番话说完,看着肖承未难得表现出情绪波动,再不似往日一般面无表情,明万辞简直乐开了花。
只是她正想坐回去,马车突然行到低洼处,此处路面不平,马车一边高一边低,明万辞本是弯腰站着,此番马车因着地面突然倾斜,她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整个人正正好好趴在了肖承未身上。
看清眼下情况时,明万辞心中连叫不好:她滴个神哎,这下当真是有些过头了!
意识到二人此时姿势十分不妥,明万辞难得有些慌乱。卫希之前提醒她的话言犹在耳,她很怕下一瞬间被肖承未一掌拍飞,此时手忙脚乱地想撑起身子,马车却偏偏与她作对。
她好不容易稍稍与肖承未拉开些距离,车身便再次倾斜过去,明万辞顿时前功尽弃,再次趴在肖承未身上时,额头磕到了他的下巴,顿时疼的“嘶”了一声。
此时马车终于恢复平稳,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抱够了吗?”
明万辞登时脸上一热,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赶忙手脚并用坐回自己先前的位置,想了想,还是出声解释道:“王爷明鉴,小的发誓方才真不是有意为之,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肖承未此时已靠在车壁上假寐,她话落后许久,久到明万辞以为他睡着了,才淡淡地应了一声。
明万辞长舒一口气,抬手扇了扇颊边,觉得这车里的温度有些高。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平稳停下,卫希的声音自外面响起:“王爷,到了。”
还不等肖承未睁眼,明万辞探身,一把撩起门口的帘子,在卫希有些惊讶的眼神中干净利落地跳了下去。
“万辞妹妹,你不冷吗?”方才马车里的动静不小,二人对话他听的一字不落,此时却故作不知,惊讶地问道。
他没问之前明万辞还没觉得,听他这么一说后,倒真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于是也不管肖承未下没下车,抬步便往屋里走,边走边对卫希道:“劳烦卫大哥帮个忙,让我这衣衫挂上点颜色。”
待到明万辞浑身上下好似被严刑拷打过一般,连嘴角都垂了血迹,肖承未恰好抬步走进来,不知是空气中的血腥气有些重,还是明万辞此时的形象太过有冲击力,肖承未进门后眉头便一直皱着。
以为肖承未是担心她问不出东西来,明万辞向他保证道:“王爷放心,小人定然尽力而为,王爷若是不放心,找个方便的地方听着便是。”
肖承未未置可否,就见卫希和冯今一左一右架起明万辞,朝关押徐老板牢房的隔壁走去。
此行恰好路过明万辞原来待过的那间牢房,她此时低垂着头被人架着走,余光堪堪扫过那牢房隔壁,发现那个胡言乱语给她算命的老头儿已经不在里面,应当是被放出去了。
一想到“舍远求近,予舍予得”这八个字,明万辞便要轻哼一声。
二人到底是手下留情,明万辞被扔进牢房时,动静虽大,但摔的并不疼。
徐老板听得动静,果然抬头看来,恰好此时明万辞“虚弱”地睁眼,顿时与徐老板四目相对。
明万辞平日里没少从徐老板处买东西,出手又很是大方,与徐老板关系还算不错。
徐老板起初有些不确定,见狱卒都已走远,才起身到了木栏边,试探问道:“明公子?”
明万辞虚弱抬头,故作惊讶:“徐……老板?”
“明公子为何落得此番模样?”徐老板也只是个生意人,见明万辞仿佛被打的奄奄一息,一时间又惊又怕。
明万辞艰难地向前动了动,还没到木栏边便落了泪,边哭边控诉道:“徐老板,我可被你害惨了!”
想到当日的竞价会,明万辞确实拍下了大部分宝贝,徐老板面上顿时显出尴尬之色,羞愧问道:“明公子这是被用刑了吗?”
忍住回他一句“你瞎啊”的冲动,明万辞终于蹭到栏杆边,虚弱道:“他们逼问我东西的来处,可我只知道出自徐老板你之手啊。”
徐老板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明万辞力地呼出几口气,末了突然喷出一口血沫来,也是满脸震惊之色,然后惨兮兮地对徐老板道:“徐老板,我这……怕是时日不多了。我不知你这东西从何而来,只是……徐老板怕是最终也难逃我这下场。”
徐老板面上终于浮现出惊恐之色,却听明万辞继续道:“只是我这孤家寡人倒还好说,但若是从徐老板身上也问不出来路,你那妻儿怕是也要跟着遭殃。”
徐老板家三代单传,在外虽也做糊涂事,却最是宝贝他那年纪尚小的儿子,听明万辞这样一说,心下顿时更慌乱。
“这可如何是好!”
明万辞面对着栏杆,几乎与徐老板相对而坐,见他额上已急出汗来,这才艰难道:“徐老板,那给你东西的人看来比你儿子更重要啊。”
“不是啊明公子,我这不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吗。你也知道,我那竞价会隔几月便开一回,东西来路各不相同,却没料到此次竟然会如此凶险啊!”徐老板平日里胆子便小,听明万辞如此一说,顿时有些着急。
“那不知徐老板为何不坦白,如此瞻前顾后,岂不是害人害己?”
听明万辞如此说,徐老板叹气道:“不是我故意不说,只是即便说了也不知确切来路,何必连累无辜之人。”
这话就有些奇怪了,明万辞十分不解:“此话怎讲?既然经手,又何谈无辜?”
犹豫半晌,徐老板更加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对明万辞道:“明公子,此番你确实无辜被连累,实属不该。”
明万辞觉得他嘴巴真严,只能继续卖惨:“徐老板,你我相识一场,好歹对我说句实话,也让我走个明白吧。”
说罢,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徐老板见她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平日风姿,都说最惨之事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了,明万辞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此时心中怕是难过至极。
想到这里,他神色微动,叹息道:“这次的几样东西,是素香卖到我鼎宝阁的。我问她来路,她说是位客人听琴之后所赠,她也不知那公子姓甚名谁,我若是招出她来,岂不是白白连累了她。况且她之前来时,说这馈赠太过贵重又怕被人嫉恨,央求我替她保密来着。”
素香?竟然又是她?
明万辞瞧他神色不似撒谎,便劝道:“徐老板,不是我这人自私,但隐瞒事实终究不是办法,况且你也不知素香姑娘之前是否对你有所隐瞒。若是因为此事不光害了自己性命,到头来又连累了妻儿,岂不是太不值当。”
徐老板闻言也是连连点头:“明公子所言甚是,待我明日向官爷禀明其中原委,你我二人应当就能出去了。你再坚持一下,到时寻最好的大夫来看病,定然不会有事的。”
明万辞听到此处,觉得徐老板这里应当没有什么消息可以继续打探了,便想着寻个暖和些的地方挺过这一晚。她如今没穿外衫,却是比上一次进来更冷了一些。
这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否则日后容易穿帮。她此番马上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徐老板也不是个傻的,多少会有所怀疑,她还是等到他如实招了供画了押,再同他一起出去“治病”吧。
只是二人此时对面而坐,还都未及起身,便听不远处传来破空之声,明万辞循声望去,顿时有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枚铁箭携了万钧之势,箭身通体泛着冷光,直直朝着徐老板背心而来,未及二人反应便利落地穿身而过。
有液体溅到明万辞脸上,温热中带着血腥之气,但这还未完,那铁箭穿透徐老板的身体后,虽来势稍缓,却继续奔着明万辞心口而来,看这势头,再穿透一人也定然不在话下。
明万辞看着徐老板犹如被抽去提线的木偶一般,彻底委顿下去,她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一样,完全没有想躲的意思,唯有双眼瞪得很大,双目犹如充血一般,颜色通红。
箭尖马上要舔到她衣襟时,明万辞只觉腰间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带着向旁边飞去,箭尖自她一侧肩头划至袖口,末了“叮”的一声钉入墙里,直接没入二寸之深。
明万辞衣袖被划破,露出雪白的手臂来,她有些迟钝地抬起手摸了摸脸,指尖将将碰到脸上沾到的血时,便听肖承未带着怒气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是傻了吗,这也不知道躲!”
明万辞有些迷茫地抬头看他一眼,末了两眼一黑,直接晕在了他怀里。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十一章
明万辞醒过来时已是入夜时分,此时屋里掌着灯,她睁眼看了半晌,发现头顶床帐的花纹有些陌生,顿时拥着被子坐起来。
四下打量一番,周围陈设又有些眼熟,她回忆半晌,想起来这里正是她在段府的住处。
她整个人已被细心打理过,身上换了干净衣裳,连被褥也是新换过的模样。
明万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穿了鞋下床,走到桌边倒水喝,此时才发现,肖承未的房中也未熄灯,待她放下水杯时,那光亮才恰好暗下去。
看了看时间,明万辞也熄了灯,只是摸黑躺在床上时,眼前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牢房中徐老板惨死的那一幕,每每想到此处,她的呼吸便有些急促,整个人都变得十分僵硬。
捱过小半个时辰,明万辞抱着被子下了床,走到肖承未卧房门前,犹豫片刻,终是抬手敲了敲,敲门声在此时听起来分外突兀。
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就在她转了身打算回床上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
明万辞回头,正对上肖承未毫无睡意的双眼。
她想如往常一般挤出个笑来,却到底有心无力,于是弱弱地唤了一声:“王爷。”
肖承未站在门里看她,开口时声音不比往日冷淡:“你府上丫鬟过来替你沐浴更衣,听大夫说你身体无恙才回去。”
“哦。”明万辞低低应了一声,见肖承未脸上没什么不悦的神色,才试探道:“王爷今夜能不能开着门入睡,我就待在这门口,保证不会向里踏入一步的。”
肖承未这才注意到被她抱在怀里的被子,知她这是打算在门边打地铺,不由皱眉:“哼,此时倒是知道怕了。”
说罢,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道:“去榻上睡,省的歪了嘴。”
明万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却没想到他今日如此好说话,到头来反而犹豫起来。
肖承未也不管她,给她留了门后,径自回到床上躺下。
站在门边纠结半晌,明万辞权衡之后终是跨进去,又回身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这才朝着距离床边不远的矮榻走过去,轻手轻脚地脱鞋躺下。
屋里陷入落针可闻的安静之中,因为已经熄灯,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是不知为何,虽然没有光亮,明万辞却并不觉得害怕,之前犹如漂在沸水中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仿佛再没有什么值得煎熬的了。
她睁眼躺了半晌,脑子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王爷,您睡了吗?”
明万辞觉得,这句话轻的怕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却不想肖承未的声音自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低沉又好听:“尚未。”
明万辞起初有些意外,只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怕是又要多出许多事情去忙,睡不着也实属正常。
“王爷,若不是我今日自作主张地去了那里,徐老板就不会死了吧。”明万辞此时的声音少了往日的嬉笑张扬,听起来无比乖巧温顺。
“与你无关,莫要多想。”
肖承未硬邦邦地说完这一句,过了许久,久到他以为明万辞已经睡着,她那柔软清和的声音才再次自黑暗中响起:“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
还不及肖承未回答,她便自顾自接着道:“我娘也是中箭死的,我去找她时,她的身体都冷了。今日若不是王爷在,我怕是也会步我娘的后尘了。”
困意袭来,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若是当初……有人能像王爷一样救下她……该多好啊……”
许久之后,肖承未听着她清浅均匀的呼吸声,终于自黑暗中合上眼。
第二日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明万辞打了个哈欠,觉得肚子有些饿。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纱斜斜投在榻边地上,整个屋子里都被笼上一层暖色。明万辞怔愣半晌,这才回忆起自己身在何处。
想起昨日种种,恍如做梦一般。
回到自己屋子拾掇好,明万辞发现桌上多了个食盒,花纹古朴,模样瞧着十分眼熟,她走过去打开一看,菜色熟悉,正是明府今日送来的早饭。
她提着食盒在府中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肖承未,就连卫希和冯今也不见踪影,只得拉住一个侍卫道:“劳烦问一句,你可知道瑄王殿下去哪里了?”
府里侍卫如今看着明万辞都甚是熟悉,如实道:“王爷一早便出府了。”
“多谢。”
肖承未早上便出府,应当是有所发现,此番定然是去办正事了。
明万辞不急不忙地回屋,吃过早饭,想到佟老板的地十有八九泡了汤,如今她闲来无事,打算去另一处瞧瞧看,顺带看看手头的几家铺子去。
如今她那纸坊的生意十分不错,明万辞想着再建一处,做些特别的纸去卖,销路应当不会差。
当初看中佟老板的地,不过是因为便宜,若是论地段,还要数城西这一处。她今日出去是为生意奔走,说起来也是名正言顺。
明万辞本想坐马车出门,但如今天气转暖,阳光明媚,连枝头都打了花苞,她略一思考,最后决定步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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