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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莫仕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桶半扎啤
“拿出来了。”
“就从一芥楼那儿开始吧,从西南出发有条大马路你一直往前走拐三个弯往里走,选靠近左手边的,走到一条小巷,再往前一直北行看见快出城了那就是走错了,不过没事儿你折回来再走往西南去……你画出来了吗?”
曾雨看着笔下乱作一团的黑色线条,扶着额头抱歉地回“没有。”
“也是,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跟你聊吧。”小林爽快地约她见面。“两点咱们在中宁街夜市口那台球厅见?”
“行真是谢谢你。”她在电话这边点头哈腰,挂断以后就整装待发,看看表离两点还有三十分钟。虽说一芥楼离夜市才不过十几分钟的路,她还是拾的麻利勤快,没耽误一秒钟地往外赶,临走前特意拽了拽门确定真关上了才往外奔。
小林放下电话对林宗维说,你怎么知道她肯定会给我打回来?
林宗维倜傥地看着在露天餐厅里方才还狼吞虎咽的她,“我赌运好。”
他哪知道,他猜的。
曾雨你还学会求人了。
小林先前不习惯,林宗维指明要她带着游山玩水,李浩听了迫不及待地把她卖出去推着他让她陪好这位财神,小林有点发怵她性子直不代表她脑袋混,刚见一面的孤男寡女结伴游山玩水说出去谁能信两人正经,小林保守,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正经摄影师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境地,系着安全带她都不敢看林宗维。
提防他提防了两三天,后来才知道林宗维不好她这口,要不是看见他在夜场里身边齐刷刷的长腿细腰高跟鞋,她还真以为林宗维图谋不轨。假装喝醉说要先走,林宗维便抛下美女开车送她回去,一个没忍住她还是问了林老板怎么选我陪您?他看出来她这两天心神不宁,对她说看你亲切,何况我想看看你们摄影师都是怎么工作的。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儿,林宗维来了新鲜劲儿想看看别人怎么拍照片,接着就真的跟她聊了一路的镜头。她嘴皮都快聊干了他还滔滔不绝,小林哭笑不得看出来他是喜欢摄像头。
自己不行,
快到家的时候像说乏了似地,趴在跑车上伸胳膊感受迎风而来的悦动。有些不情愿的承认她心底里多少有那么点儿希望是场莫名来的桃花运。
后来就没隔阂了,林宗维带着她吃饭坐船,有时候她昏了头不知道谁给谁当导游,这地儿他比她好像都熟。有天在快艇上他跟她说。
“我和你打赌那半张脸肯定会给你来电话。”
她名片递了多少张回信的十个手指头能数的过来,再说这次这个压根也不欠自个情面,能回电话才有鬼。她问林宗维赌什么,他说赌饭输了他请她随便选地儿。
“帮我个忙,她要是回信了你就告诉我。”
她看着林宗维完美无缺的俊脸,点着头以为他是跟自己瞎胡闹,便说行,我就看看她能不能回信。两人都姓林,往后倒数几千年还是一家,就当帮自己素未谋面的哥。
以至于他给小林开副驾驶的车门绅士地她一阵的肉麻。“你吃的饭我请不起。”
林宗维笑着问她“稀粥你也请不起?”
曾雨在旁边抱着胳膊靠在夜市口的台球厅旁边等。
看见对面有家卖冷饮的,想着麻烦了小林两回,两手还这么空着总不好,这时候夜市还没开冷饮厅前显地门可罗雀,曾雨没等多久就买了两杯,拎着印有品牌图标的长形塑料袋在石狮子旁边停下,有几个孩子在门口踢小小的口袋沙包,老花粗布是家长自己缝的还是买的看不出来。小孩叽叽喳喳地,看的她好似返璞归真。
突然有个女孩脚尖使力气,一不小心沙包滚的老远,翘到天上又重重地落下来被块石子推着蹦出老远,直到滚上石狮子的根才绕了半圈泄了气似地停下来。
“姐姐帮忙捡口袋”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的,脸也像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不高也就到她膝盖左右,离得挺远。她没迟疑就蹲下身捡沙包,整个人刚好都被藏在了石狮子背后,手指头刚捡起来给孩子扔回去就侧着看见对面台球厅正好有辆车风驰电掣地停下来。突然像被狠狠地刺了下连肩膀都僵,什么趴在她背后压迫感来的铺天盖地,她觉得这车眼熟在哪儿肯定见过。有种预感不详地笼罩着,她突然没了主意直挺挺地蹲下去。
小孩子回头看她,她摆摆手小声说没事儿,指了指自己鞋,示意要系鞋带,可那是一脚蹬,哪里有什么鞋带。
曾雨小心地侧身看着,果不其然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前面那个她认识,是前两天给自己指过路的小林,后面那个站起来的个子高,她也认得。
他们并排站着有说有笑的,后来不说话了只是等着。这时候不知有什么变故他突然侧过来严严实实地用身子罩住小林,背弯下来接着手掌也伸出去,男女的影子叠在一起,从曾雨的角度来看好似接吻。
四目相对两个肩膀开始一起像笑了似地耸着,转过身,林宗维眼睛也笑得眯起来。
曾雨心里波澜不惊,她蹲在地上蹲得腿都麻了,心里有个时钟滴答滴答响等着他们什么时候走,想象当时电话里那一刻的无声,大概就是小林正转头跟谁说话,说话的对象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这事儿闹的,她想不通小林是一开始就认得林宗维还是两个人恰好遇上,或者又是她多心了,前夫不过是随便交了个女朋友,要怪就怪他们俩之间的孽缘。蹲在地上好像时间都慢了似地,给了她足够时间思考,摆着手指头碰自己光滑的鞋面后悔没穿帆布鞋,那样至少能够解开鞋带又系上,这么干蹲着她怕路人以为她神经病。
曾雨想不通的只有小林,小林知情还是不知情。她都不想林宗维,她了解他的做派,他干出来什么、喜欢谁都不奇怪。
“还来不来?我给她打个电话。”
“算了吧,我看你是让人放鸽子。”林宗维扬起下巴示意她看石狮子背后做成灯笼状被悬挂在牌匾两侧电子表。
“不行我得给她打,来还是不来给我个准话。”
小林性子急刚抬手就想拿手机,林宗维却转着身子突然地把自个儿竖到她面前,背也弯下来低头盯着她,像是博物馆里陈列的雕像凑近了看模样更是惊心地英挺,那双难以忽视眼睛放大靠近撞得她心头满堂盯得一阵人荒马乱。她嗓子眼干到哑,不知所措地眨巴眼看他,手里还老老实实地把手机攥在手里,没一会儿林宗维就用了套移形换影,魔术师似地伸过手把她的手机又按回她兜里,还来不的反应,小林攥紧了手已然只能抓住空气。他笑地落拓悠闲,“各退一步算平局。要我看还是我输的多,连口稀粥都喝不上。”
他转过身来往车旁边走,还是给她开车门,做出个请的手势,“过来吧。”小林突然生出份少女的扭捏,闭上嘴巴乖乖地指哪打哪,坐在靠椅上时感觉都悬空了似地。
林宗维没有悬空,他从车头边绕过来给自己开门,坐进去前想起什么似地往对面看,看红灯笼张灯结,看还没有到鼎盛时段的夜市里,几辆背道驶去的小汽车从狭窄的摊位前穿过几乎擦过留下一地鸡毛凌乱。有些脂粉色的烟打在空气里,暧昧地流动起来,多俗啊,整条街充斥着烟火气像描眉涂唇的庸脂俗粉,是他这个俗人求之不得的极乐天堂。
他看天看地,看石狮子,短短几秒就把这些都看透了似地,那些悬浮在空气里脂粉也突然消失不见了,不能供他染指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流动的浮光,仿佛可以闻见自然气候留下的味道,像十二月时的冰天雪地,有些和肌肤如出一辙的清冷。他弯弯唇角,对着正在系安全带不知所云的小林说“你没告诉我这儿这么漂亮。”
仿佛在和这条街道说后会有期。





我的莫仕恺 5
“你找什么呐?”
林宗维把她的手捏在自己手里数着她的骨头。
“我找你的清教徒戒指。”
突然想到这儿了,像有根订书器翻来覆去地在夹她的嘴唇有丝麻麻的穿透。曾雨感觉自己没志气。我有什么好躲的?见了面能怎么样,虽说分的不好看,可现在两个人一清二白哪管过去洪水滔天。
可能就是不想见他。可笑不可笑,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摇摇头按着太阳穴,蹲了太久有种血液逆流的酸痛感,畅快淋漓地解冻着萎缩的肌肉。曾雨又沿途回到一芥楼,保安都认得她来来回回地进出,有着不寻常的工作时间早中晚全天无休,颇为好奇她干什么工作跟她打招呼问她下午好。她点点头,后面有个阿姨拎着两袋子采购回的瓜果蔬菜,她眼疾手快地替人家开门得到一句多谢。
回去路上曾雨都感觉飘飘然,小林这边不用想了,是不能再问,她回忆电话里那套说辞什么往左拐又往右拐折回来再绕出去,越听越乱或许从开始就不对头。那找谁?谁能知道三姚是哪儿?
她就这么心烦意乱地倒在沙发上,对面的背景墙是花色的相当不护眼,望了一会儿就天旋地转,电视机关着遥控器被放在茶几下的储物柜里,她打开柜子开电视。累了想放松,但开了机才发现蓝屏无信号三个大字在屏幕中。也对,这么便宜的房租哪能指望人家帮你交电视。
曾雨关上电视重新把眼睛闭起来,记得早几年没信号的电视机上会出现的是刺眼的黑伴着尖锐的扰人分贝不客气地嚎叫,在哪儿看过这种画面来着……她当头脑风暴回忆着,太阳穴想到发疼。
首先进门看见有一张长长的皮沙发,窝去异常地暖和,然后就看到有画挂在玄关上,窗台边放着小比例缩放的人面雕塑,窗帘在雨后被吹的四散笼在雕塑脸上像轻纱浮动似地。再往里走……
想起来了。
猛然睁开眼睛连脖颈都冒出冷汗,曾雨像是刚刚从冷海里爬上来。可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莫名地打个激灵,是谁的影子又阴魂不散的窜出来逼得她难以启齿。
咚——咚——
外面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加重了她的神敏感,全神贯注时最忌讳有人突然打断,曾雨怕鬼那样吓地突然缩起来。她叫了声谁没人回应,凑到门口透过猫眼才看清楚原来声音也远,人也远,是对门家门前穿水泥工装的维修工人来例行公事排查水管。
她放心下来修炼平静,在屋子里给自己倒水,捏着水杯看窗外,有几颗遮天蔽日的树在当前季节拔地而起,几乎要挡住她所有视线,曾雨看的拘谨干脆把门窗都打开呼吸新鲜空气。过了好一会儿又有敲门声,这次的近在咫尺是她自己门外。
倒也不意外了,房东交钥匙时就说过他们这楼层的水管有毛病,维修工隔三差五就会来两趟看脆弱水管的最新动向。曾雨透过猫眼看着还是刚才穿水泥制服的维修工,帽子身形都没变,她说等等。说着手下开始拧内开的锁,才刚把门打开半条缝,就有人已经按住门框,拉筋似地不由分说撑开大门挤进来,他力气不知比曾雨大多少,还是手下留情没有干脆地砰一声把门撞开撞在她脑袋上,把她撞到地上蹲下满眼泛红,而是循序渐进像是怜香惜玉。
她首先看见的是他的头发,比以往更短,还有他的模样好像更年轻,神饱满,他没像曾雨一样干瘪,就跟外面那颗树似地盘根错节地汲取着地底有限的养分,他把两个人的那份滋润都过了反而变地充满同情心。还没等她推他人已经站在屋内。听着门外几声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她知道是有人下了楼梯。
林宗维你真有本事,谁都是你的幌子。
眼看着他推不出去了,她准备给自己去倒水,倒热水,说不准泼在他身上,当时离婚那阵儿她平静的跟条死鱼似地话也说不出半句,他也不伶牙俐齿坐在对面看着她,看了两眼就走了再也没回头,她以为那就是她最后一次见林宗维的模样,他们俩都歇斯底里到疲倦,反而能坐下好好说话。
她刚想走左脚才迈出去他就把右脚伸过来,不工夫就把她堵个严严实实,拎着她的脖子把她埋在墙边不正经地环顾她的出租屋问她你找谁?
“不是来找你。”她抬头也看着他。
林宗维像是豁然开朗似地看她也不带那份病态的执着,或许通过时间的治疗奇迹般的痊愈了。他表示不拦你的路,把右脚撤回来没得到允许就在不大的出租屋里东看西看。香车美女她们哪个都比曾雨热情,哪个都比她年轻,但他没见过比曾雨还美的。特别是他刚才又仔仔细细趁她不注意看了一眼,他明白了,这世界上就是翻遍了找透了确实是没有比她再理想的,她尽可以干枯,就是已经蔫成地里腐烂的苗根也好。
贪图美色或许这就是他也疯地心甘情愿的源头。
“你是从哪儿得来的风声知道他姑父住这片。?”
曾雨笑地带点倔相,她说早知道我直接问你得了,省的好找。
“你倒问我躲着不见算怎么回事儿。你胖了还是瘦了?我看是瘦了,可怎么连那么大个的石狮子都藏不下,有半截影子落在外面,我刚看影子就知道是你。”他来来回回地转悠着,幼稚地探头刚要进她的房间就被她一把拦住,她扯着林宗维的下臂,看他看的也戒备。林宗维也不得寸进尺他转过头自己坐到沙发上,说着刚才她捂热的地方坐下去。“自从没了我,你还真落魄了,住这么个破地方。”
“你挺没意思的。”
“是吗?”林宗维没看她,他也望见客厅窗外那颗长得霸道的榆树,像找到同类似地。“曾雨你给我倒杯水吧。”
凭什么?但她想打发他走,真的转身进厨房,她说只有热水。房里用的是自来水,要接在烧水瓶里再倒进暖水壶才能喝到嘴,她经常早上灌两瓶早上出门晚上回来超过12小时,能正好喝温水。现在远没到12小时,暖水壶里高温的热水烫在玻璃杯里,她没听见林宗维动静眉头一皱出了厨房门,“你别乱翻我东西。”她以为他在看她的茶几柜,但一出门更糟,他悄无声息把曾雨的卧室门打开,靠在门框边上歪着头装作瞠目,笑里藏刀,望着两张涂涂抹抹的地图。
“我看你过得倒挺有意思。”
他嫌弃她住的房子小,这是现在。他嫌弃她吃苦受累,他嫌弃她力不讨好,这是以前。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往哪里跑也跑不了。
曾雨冷冷地按着身后的柜子再退也退不了,听见林宗维突然开始说从前,“以往你在台上面跳舞,我们都看着你给你鼓掌,实际上谁心思也没在那儿,我们都忙,忙着用眼睛扒你衣裳,恶心么?没办法的事儿,我们谁也控制不了自己。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碰见你各个都是爱因斯坦。”
说罢他往前逼近几乎要吻上她唇,极近只差上几毫米,他望着被自己当做性器的部位,感觉到即使她的心灵固执的干涸了,这里仍然会湿润地像有汪清泉。
“你告诉我当年你是不是非常享受众星捧月,特别是知道方圆几十里的男人都盼望着干你。”




我的莫仕恺 6
于明倒腾着茶几手忙脚乱地给林宗维腾地方。
他没想到他真能来自己家,电话里林宗维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一会儿有个局。
当时是下午两点,太阳已经爬入高耸的围墙,沉甸甸地缠绕在树丛里,他还拿着抹布准备大扫除,院落不大拾的干干净净,可不是嘛他常常清理,三天两头就挨个角的扫,就是个沼泽地也给填平了。这还都得益于自己老妈的洁癖,挂下电话以后他摇着涂梨花的肩膀头金榜题名似地激动的说我要来同学,涂梨花以为什么呢,听闻笑言道这都快大学毕业了怎么还往家里领小朋友?他生气地放开涂梨花,有些郁郁不得志地挥着手。妈你懂什么。
他敬爱涂梨花,但她不在学校、不混社会,光在家里待着哪能知道外面早变了天。林宗维和他的小圈子不但是大学校园里的北极星,光芒万丈,男男女女谁都被这道星晃得睁不开眼,连带着他也是,从刚一进学校起就盼望着能往里钻就是削破头也在所不惜。他们也是活生生走在街上的人脉,往常说拉关系拉关系,关系指的是谁,指的就是林宗维这种人,含金汤匙长大将来一辈子顺风顺水。可惜一晃眼四年过去,多年媳妇熬成婆,都快熬到毕业实习也没碰着人家的边,但今天这通电话突然地让于明燃起希望,就是不能在学校出风头,离了学校和林宗维他们混也有面子,于明随时准备好舍命陪君子。
涂梨花在卧室看电视剧,答应儿子不出来搞破坏,二十分钟后她呆闷了透过窗户往外看,恰好有个人在阳光里下了车,穿着休闲的衣裳看不出模样,但光看着体态就像是电视剧里的主角似地身型挺直,闲庭信步。
于明迎着他。“咱们现在走?”
林宗维要进屋里看看,“不着急。”说着就被于明迎进去,环顾四周,屋子和院里一样大小,最强烈的印象就是整齐,擦的一尘不染柜子上放着防尘罩,遥控器放在电视底下,拿透明胶带绕了好几圈,一看就知道家里有老人。他举起桌子上反光的照片框问他这是你爸妈?于明说是,我爸在食品厂当质检,我妈早些年在图书馆当管理员。这是个无可挑剔的平凡家庭,林宗维看着温馨的照片拘谨的父亲慈祥的母亲,还有个笑呵呵的孩子,看得出家庭幸福,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往鼻子里钻。
当然不能和于明交底,林宗维今天是“奉命行事”。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人,自己那个表妹看着毕业照却神秘兮兮地把他叫过来,房门关上问他表哥这人谁呀?他看着这张脸却叫不出人名。
“怎么了,我妹妹这是要情窦初开?”
表妹红着脸,语气里显地有些开玩笑似地埋怨,“我就是想认识认识。”
后来他把照片给朋友看,问他们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叫什么?朋友说是于明,以前在班里体育特长还加过学分。这不怪于明过目就忘。怪林宗维,有人和他当了四年的同班,大街上碰上了他也指不定不记得名字,林宗维随性到放肆,不是记不清楚是不乐意脑子去记。朋友就打趣道林大少爷还当上媒婆啦。
“说不准我就这命,成人之美将来立地成佛。”
一来二去他就站在这儿了。
涂梨花听了半天没忍住还是出来打了个照面。于明这就是你那个同学啊?你看看现在这孩子长得真是格外的漂亮利落。同学你家住在哪儿呀?公馆?那可是好地方寸土寸金。你扯我干嘛呀妈寒暄两句还不让?你们今儿去哪儿玩呀?嗷上朝山公园,就你们俩没别人吗?
林宗维礼貌嘴甜刚见面就叫阿姨,夸涂梨花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夸得她喜笑颜开,他这张嘴配上他这张长得俊俏的脸格外受女人喜欢,年龄上不封顶。于明脸上却挂不住,怕丢面子往外赶她“妈您不是要去我姑家吗?”
涂梨花嗔怪着瞪了于明两眼,行行行,你们聊我上你姑家待着去,同学你看我们家于明就是小肚鸡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是哪儿说错话办错事你担待着点。
出了门口还在喊于明,叫着于明!你早点回来。
“你看我妈她这人就是唠叨。”
“这有什么,哪家都一样。”林宗维看看表。寻思着时间也差不多,略显拥挤的小屋逛也逛完了,不必要在这儿耗下去,他问于明,你还有事儿处理吗?没事儿上车走吧。
院子还没迈出去,谁料到又来个拦路的,只听见门外有人叫着人呐?
曾雨穿着白衬衫短裤在外面敲门。
“有人在家吗?”
于明想坏了,曾雨又是来讨债的,早不讨晚不讨偏偏今天讨。他挠着头害臊地跟林宗维说还得等会儿才能走。说着就小跑着去开涂梨花才刚刚关好的大门。清新明朗的空气凉爽地贴在身上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的用以解暑的冷水袋,突然来了阵风,把周围栽的几颗小树吹地强烈动摇。
“我上回借你的二百该还了吧?我要去买暖水壶,我家的坏了。”
“非得这时候来?”
“非得,你老也不着家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回,再说我家那水壶沉的底快赶上别人家烟灰缸了,喝不了水渴死谁给我偿命。”
“莫仕恺哪儿呢?”
“他在外面等着呢。”
于明讨好她,“姐你看我手头也紧……”
“别给我来这套。”曾雨不为所动,“三天三天又三天,你跟谁学的。”
林宗维在屋里只能听见个响,声音隔着院子传不过来,他透过于明去看跟他谈话的姑娘,却只能看见那双纤细的腿,说话时也不动摇地挺立着,脚下是双帆布鞋也是白的,好像从天上刚下来浑身上下在阳光普照中呈现出透亮的模样,通过一双腿推测出对面人体态的轻盈,十有八九学跳舞的。
不一会儿于明折回来面露难色,他回来拿钱,
“谁呀?”
“我表姐,抠门儿二百跟我要了好几天啦。”
买球鞋泡妞,生活早让于明挥霍一空,剩下的听银行瞎吹存了死期,二百他不是拿不出,他是肉疼加上陪人家林宗维,光今天一天还不定得花出去多少钱,得,一个月兼职又白干。曾雨听见这话肯定得骂于明不正经,量力而行你跟人家混你混得起?
林宗维像看出他窘迫,不咸不淡随口说道,“我替你还得了。”
于明一听林宗维要帮他还,心里更害臊了,纸糊似地一捅就破的自尊心受不了,他不怪自己欠钱不还,怪曾雨在林宗维面前给他丢脸。
曾雨那档口正偏头往外看,看见外面还可怜巴巴躲在树荫底下停自行车的莫仕恺,看的心疼,冲着屋里问于明,我二姨在家吗?
于明没好气地回没在!
听说二姨走了,曾雨便招手示意莫仕恺进屋等,那边树下他却摇摇头抱着胳膊坚持在外面。
自从他打人的事儿传出来,涂淑珍的三个妹妹,除去为了躲前夫跑到外地去的三妹,都受了涂淑珍潜移默化的影响。与其相信这么一个进局子的毛头孩子,不如信自己可靠本分比天还高的大姐,亲戚好友组成共同战线不约而同地都不想他和曾雨好。本来忙涂淑珍一个就够头疼,谁知道三个阿姨没一个站在她这边的,没办法又进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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