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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乔容心中着急,利落为她梳好头发换好衣裳,笑说道,“咱们走吧。”
“去了也是等。”二姑娘不紧不慢说道。
“快走快走,这不怕一万,单怕万一。”乔容恨不得拽着她。
“瞧把你急得。”二姑娘乐了,“那走吧。”
到了仁寿堂上房,隔着窗户一瞧,果真如二姑娘所说,崔妈妈正拿篦子蘸了桂花油,一下一下给太太篦头发,杏花隔窗瞧见二姑娘进来,忙迎出来笑问道:“二姑娘今日来得早。”
“我找崔妈妈。”二姑娘往里一指。
崔妈妈听到说话声,扭头往外一瞧,看到乔容手下一抖,揪下太太两根头发来,太太嘶得一声,她跪了下去:“奴婢昨夜里一高兴,喝多了酒,这会儿还有些头疼,手也有些抖。”
“难怪一身的酒气。”太太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让杏花来吧。”
杏花一听,哎了一声,撇下二姑娘脚步轻快走了进去,拿起篦子为太太篦着头发,笑说道:“太太的头发真香,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崔妈妈都有白头发了。”
“你这丫头,她可比我小着十多岁呢。”太太含笑嗔道。
崔妈妈跪着说道:“奴婢头一次见着太太的时候,就是如今的模样,如今十五年过去,丝毫没变。”
“行了,这儿有杏花,起来回家歇着去吧。”太太声音里笑意更浓。
崔妈妈忙不迭起来,正要往外走,二姑娘迎门拦住了,含笑说道:“娘,昨夜里想到唐公子,我翻来覆去得睡不着,不知该怎么才能跟他更近一步,特来请教崔妈妈。”
“那快去吧。”太太笑出了声,“玉黎既开窍了,你好好教教她。”
崔妈妈看一眼乔容,说声可是,二姑娘笑着比手:“崔妈妈请,说话不用神,你过去动动嘴皮,给我说明白了,再回去歇着不迟。”
崔妈妈不得已,挪动着脚步出来,慢吞吞跟着二姑娘回了青云轩。
进了院门,二姑娘喊道:“朱大娘,关门。”
朱大娘过来关了院门,崔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姑娘,你可别听四儿恶人先告状。”
“四儿没有告你的状,你慌什么。”二姑娘一声嗤笑,“起来,进屋坐着说话。”
进了屋中,二姑娘坐下问道:“怎么一回事,四儿你说说吧。”
乔容伶牙俐齿将昨夜里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二姑娘,崔妈妈说了什么,她说了什么,一句谎话没有。
崔妈妈跌坐下去,这个小丫头如此厉害,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全是我的不是,可偏偏,她说的是事实。
不对,她坐下去一个激灵,她说太太擅棋那句怎么不说?难道是她编的?她是不是有意在向我刺探太太的事?这么一想,前头连了起来,难怪她有意讨好我,难怪昨夜里最后关头,有人跳出来帮她的忙,原来她背后有人指使。
崔妈妈一声冷笑:“四儿,你有一句话没说吧?”
“哪一句?”乔容笑问。
“你说太太擅棋,是二姑娘告诉你的。”崔妈妈大声说道。
“我?”二姑娘勾手指着自己,“我娘会下棋?我都没听说过。”
“你怎么知道的?”崔妈妈声色俱厉起来。
乔容笑笑:“崔妈妈酒后糊涂,记错了,我是说二姑娘告诉我弈楼的匾是太太题的,弈是下棋的意思,我自己揣测是不是太太擅棋。”
“后来的事全因这一句而起,我怎么会记错?”崔妈妈咄咄逼人,“你的原话是……”
“行了。”二姑娘摆摆手,“她的原话是什么,我不想听。”
“二姑娘,是有人派她来刺探太太的。”崔妈妈忙忙说道,“你可得好好问问。”
二姑娘哼了一声:“姓崔的我告诉你,你跟我娘哭诉你女儿冤魂不散,追着你索命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你女儿是你害死的,这是其一,其二,在西河直街的时候,我好多戏瞧见我爹偷偷溜进你的屋中,你赖不掉。”
崔妈妈白了脸,二姑娘冷笑:“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里难道不清楚?昨夜里被四儿撞破,还在这儿抵赖攀诬,要不要脸?”
“二姑娘。”崔妈妈抖着唇,“太太待你不好,你饿了冷了,可都是我想着你……”
“我娘是待我不好,可她的不好是想不起我不管我,可你总不忘提醒我娘,说二姑娘这样不好了,二姑娘那样不妥当了,二姑娘在外面丢人现眼了,我娘就会拿起鸡毛掸子,打得我全身都是血痕,你在旁边看着笑。”二姑娘唤一声四儿:“把她的嘴堵上,昨夜里她怎么堵你的,你就怎么堵她。”
乔容抽一条帕子出来,过去摁着崔妈妈就塞,崔妈妈脑袋左右摇摆,好不容易塞进去,呸一声吐了出来。
“真是笨。”二姑娘白她一眼,起身过去一手揪住崔妈妈脑后发髻,逼着她脑袋后仰,另一手捏住她腮,逼着她张开嘴,对乔容道:“塞,越往里越好。”
帕子塞进去,崔妈妈还在挣扎,二姑娘一手一个,捉住她双臂拧在椅子背后,吩咐乔容绑了双手,又将双脚和椅子腿绑在一处,笑看着崔妈妈对乔容道:“这下跑不了了?可放心了?”
乔容点点头,二姑娘道:“她是我娘跟前的人,你想将她如何,还是得看我娘的意思。”
崔妈妈眼里放出希冀的光来。
“我去跟太太说,二姑娘只需留住她,不过,我少不得假借二姑娘的名头。”乔容说道。
“我这名头不值钱,你爱借就借。”二姑娘摆摆手:“去吧,去的路上想仔细了。”
到了仁寿堂,太太正在用早饭,杏花出来问她何事,她迟疑道:“昨夜里崔妈妈请我到她家喝酒,我瞧见两样东西,回来跟二姑娘一说,二姑娘让我来告诉太太一声。”
杏花进去一回禀,太太吩咐让她进去。
她进去时,太太正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银耳汤,瞧见她进来,带着些不耐烦问道“怎么又来了?”
“奴婢有要事禀报太太。”她双膝跪地,看了一眼杏花。
太太摆摆手,杏花走出廊下关上了房门,太太搁下小碗,抽丝帕拭一拭嘴角,看她一眼道:“说吧。”
“崔妈妈说奴婢和她女儿同龄,一直待奴婢很好,奴婢也想着找个靠山,认她做了干娘,昨夜里奴婢去崔妈妈家中吃饭,崔妈妈喝了半罐子兰陵酒,笑着说给奴婢看两样稀罕物,一样是黄铜烟杆白玉嘴儿的烟斗,还有一对青瓷的棋盒,里面的棋子是玛瑙的。”乔容说得又快又急,有些害怕似的。
孙太太脸色变得青白,额角青筋暴起,咬一下牙问道:“那两样东西你再说一遍。”
乔容又说一遍,她眯了眼沉声问道:“后来呢?”
“奴婢早起回来,给二姑娘梳头的时候说了起来,二姑娘一听就急了,说这两样东西是我爹的,怎么会在她家里?于是二姑娘将崔妈妈骗到青云轩关了起来,又打发奴婢来告诉太太。”乔容战战兢兢说道。
孙太太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玉黎,这件事她做得很好。”
待要起身向外,杏花隔窗含笑说道:“大人来了。”
随着说话声,孙大人神清气爽微笑走进,太太起身迎了上去,一手轻扯孙大人袖子,一手抚上他下颌,轻声笑道:“今日一早赶去衙门,没顾上修胡子吧?”
“天还没亮,崔知府就打发了人过来,说是姚总督要来杭城巡查,商量迎接的事,商量罢我就赶回来了。”孙大人手捉住她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一句什么。
“老夫老妻的,说什么呢。”孙太太在他脸上轻拍一下。
“今日瑞兰帮我修胡子吧?”孙大人靠着孙太太,撒娇似的。
她闺名叫做瑞兰?乔容心中一震,突然就有些慌,杏花暗示她可以走了,她软着腿站不起来。
孙太太摁孙大人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拿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子,一根一根为他剪着胡子,轻声说道:“听说,玉黎的小丫头认了崔家的做干娘。”
“崔家的孤苦伶仃,认就认吧。”孙大人笑笑。
“昨夜里崔家的叫小丫头去她家吃饭,喝多了酒,拿出两样东西给小丫头献宝,一样是黄铜烟杆白玉嘴儿的烟斗,还有一对青瓷的棋盒,装着玛瑙的棋子。”孙太太在他耳边说道。
孙大人眼中笑容凝结,随即听到啪的一声,孙大人手击在梳妆台上,震得上面的匣子镜子哗啦作响,他咬牙骂道:“我丢了的东西,原来是被她偷去了,养这么多年,养一个家贼出来。”
“我一听也没了主意,送官吧,她奶大了仲瑜,又服侍我十五年,我于心不忍,就这么放过她吧,又怕她不识好歹,日后还得坑害我们,老爷如今的身份,身边可不能养这么一个人。”孙太太柔声细气说道。
“先派人把贼赃拿回来。至于她人嘛,”孙大人捏住孙太太手,“随你处置。”
孙太太嗯了一声,一回头瞧见乔容,不悦问道:“你怎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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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烤面包,更晚了~~女神节快乐~~





美人靠 家贼②
乔容一惊,定了定心神,惶恐说道:“奴婢跪得腿麻,一时没站起来。”
“这黑丫头是谁?”孙大人看着她笑问。
“玉黎的丫头,赶紧起来吧。”孙太太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杏花忙扶起她来,孙太太吩咐道:“杏花到二门上去,告诉老韩去一趟崔家的院子,把东西拿回来交给大人,四儿回去告诉玉黎,让她放崔家的走,就不用过来磕头了。”
乔容福了一福,匆匆回到青云轩。
二姑娘单手托腮疲倦坐着,崔妈妈趴伏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破碎,乔容指指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惹着我了,我把她摁在地上一通狠揍,总算老实了。”二姑娘捋一捋头发,问她道,“太太怎么说?”
乔容将孙太太和孙大人的话学了一遍,崔妈妈翻身坐起,大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她用手挠着自己的喉咙,直到挠出血来。
“她是不能说话了吗?”乔容狐疑道。
“我嫌她聒噪,给她灌了些药。”二姑娘笑笑,“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琴棋书画,可土法偏方有的是。”
“姑娘的意思是,给她灌了哑药?”乔容心中有些急,这下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二姑娘嗯了一声:“嘴贱乱说话,活该。”
“姑娘该上学去了,可用过早饭了?”乔容看向崔妈妈,她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
“已经打发朱大娘去告诉叶先生了,今日不上学。”二姑娘站起来伸个懒腰,“累死我了,睡会儿去。”
刚走半截子楼梯,杏花扶着孙太太走了进来,孙太太一眼看到崔妈妈,扬起嘴角问道:“怎么这样狼狈?怎么了这是?”
崔妈妈啊啊啊嘶哑叫了几声,二姑娘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说道:“我给她灌了些药。”
“是吗?”孙太太忍不住笑了,“这样倒是省事,崔家的,我知道你对我颇有抱怨,觉得当初是我逼着你扔下了女儿,又是我拦着你不许你再嫁人,可是这人呢,不能得陇望蜀,没有我,你如今是什么光景,你可想过?”
崔妈妈死命摇着头,孙太太叹口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偷谁不好,偷到我面前来,你就那么惦记我的东西?”
崔妈妈往前爬了几步,孙太太指指她:“大人让我随意处置,我想来想去,就当十五年前没遇见过,让你去过自己该过的日子去。”
崔妈妈两手抠着地,额头砰砰砰撞在青砖地上,孙太太站起身:“找两个婆子来,将她抬到二门外,让韩管家打发人把她送到城隍庙去。”
崔妈妈一声嘶喊,孙太太笑笑:“你别觉得冤,奴婢偷了主子的东西,乃是重罪,若是报官进了大狱,不打死也得流放,仲瑜吃过你两年的奶,我放你一条生路,算是替他报答你。”
说着话向外就走,崔妈妈爬过去一把揪住裙角,拼命嘶喊着,孙太太一脚踢开了:“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
她施施然向外,崔妈妈一声嘶嚎,冲着乔容扑了过来。
乔容跳脚躲过,她起身来追,二姑娘在她身后冷笑:“你还怪上四儿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手脚不干净,你给我老实呆着,惹恼了我,再给你灌些疯傻的药。”
崔妈妈委顿坐在地上,两手撕扯着头发,哑声哭了起来。
乔容不想再看她的模样,站在门外等着有人来将她带走。
很快来了两个粗壮的婆子,一边一个拎起崔妈妈就往外走,崔妈妈死命扑腾着,一个婆子笑道,“你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没想到有今天吗?”
另一个道:“可不,比太太还威风,没少折磨我们这些人,韩管家都得让她三分。”
崔妈妈被拖走,二姑娘上楼睡觉,乔容坐在窗边刺绣,心里有些乱,万没想到事情成了这样,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她很快打定主意,豁出去让潘妈妈来认人,如果是,再不用尽心思询问试探,如果不是,大不了被钟二太太认为自己冒失,也有可能她会起什么疑心,可是依她的涵养做派,不会轻易说出去。
上楼看过几次,二姑娘一直在昏睡,过去一探额头,并不热,反而有些凉,二姑娘叹一口气:“四儿,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那,我去弈楼还琉璃灯吧,咱们从小公子那儿拿回来两盏灯了。”乔容忙道。
“去吧。”二姑娘说道,“别跟他提起崔妈妈的事。”
乔容答应着,下楼提了两盏琉璃灯往瑜园而来,进入小道没走几步,墙边猛然冒出一个人影,她吓一跳,那人说道:“怎么才过来?”
“吓死人了。”她瞪着他,“总得想法子脱身啊,又比不了你来去自由,崔妈妈家中被抄了?”
他点点头:“是韩管家带人过去的,除去桌椅板凳,其余东西都拿走了,说是要给太太一一过目。”
“这一对夫妻竟如此狡猾。”她叹一口气,“太难对付。”
“灯给我吧。”他接过她手里的灯,身子往墙上一靠,“早上进府后的事,你说来听听。”
她原样说了一遍,他听得笑了:“行啊小丫头,滴水不漏。”
“可是,二姑娘给她下了哑药,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她懊恼道。
“谁说下了哑药就问不出来了,她不能说话,可是能听见,只要能听见,就能审讯她。”他挑眉道。
“怎么审讯?”她好奇问道。
“就比如说……”他想了想,突然抬手捂住她嘴,觑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乔四姑娘?”
她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你进孙府,是不是怀疑孙太太?”
她又点了点头。
“孙太太与金二太太可是有旧?”他盯着她。
她犹豫一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确定?”他问道。
她点了点头,眼睛里带了笑意。
“明白怎么审讯了?”他问道。
她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要说话,他的手在嘴上捂得死紧,跺着脚用力扒开他手,长长吐一口气,急急说道:“可是崔妈妈已经被扔出去了。”
“扔出去可以捡回来。”他看着她笑,“今夜里就审她,到时候带你过去。”
她松一口气,看着他咬了唇,咬着唇慢慢低下头去,勾着头轻声说道:“唐棣,谢谢你。”
他愣了愣:“总是理直气壮的小丫头,怎么突然客气上了?”
“其实,自从在延溪村众目睽睽之下扯谎之后,我就怕再见到你,我怀疑秦来宝就是唐棣,可我在心里找了一千一万个借口,告诉自己不是。”她小声说道。
“为何偏偏是我?”他看着她。
她头垂得更低:“我那时候迫不得已,西安将军离得远,又位高权重,你是最好的人选。”
“怎么迫不得已了?”他问道。
她轻声说了起来,从被乔大太太关进绣楼那一刻说起,说她与乔大太太如何一来一往得斗法,最后说道:“十月初三一早,总算盼回来大伯父,可他中了风,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好在里老为我主持公道,当时天井内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我顾不得羞耻,解下颈间的玉珮,说这块玉珮本是一对阴阳鱼,阳极在……”
她猛然住了口:“后来的,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不仔细,你究竟是怎么说的?”他声音里含了些笑意。
“我就说,这块玉珮本是一对阴阳鱼,阳极在唐公子那儿,阴极在我这儿,是父母为我们订亲的信物。”这一句话说完,羞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钻进脚下的地缝里去。
“真有那样的玉珮?拿出来给我瞧瞧。”他说着话,忍不住掀唇笑了起来。
她从指缝里偷看到他的笑容,突然醒悟,指着他嚷道:“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让我说出来,你好笑话我。”
“我一直想听听你被关在绣楼里的事,不是为了笑话你。”他敛了笑容,一本正经说道。
“最后那句呢?”
“哪句?”
“就是最后那句。”
“最后哪一句?”
“别想再让我说一遍。”她说着话跺了脚,“可恶,我走了。”
“不许走。”他一把扯住她袖子。
“唐公子还有话说?”她忿忿瞪着他。
“让我瞧瞧那块玉珮。”他无赖一般。
“自从说了那句话,我就给扔了。”她咬牙说道。
他哦了一声,手依然扯着她袖子,她晃了晃手臂,“我走了。”
“不许走。”他又道。
“话都说完了。”她又晃一下,“为何不让走?”
“话还没有说完。”他看着她。
“那你别拉拉扯扯的。”她白他一眼,他笑着松开了。
她歪头看着他:“我问你啊,我去仁寿堂的时候,崔妈妈被塞住嘴绑在椅子上,等我回去,二姑娘将她一通痛打,又给她灌了哑药,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二姑娘问了她什么话,她的回答让二姑娘很恼火,于是将她一通痛打,而且二姑娘不想别的人再听到这话,于是给她下了哑药。”他说道。
她嗯了一声:“应该是这么回事,不过,是什么话呢?可是和太太有关?”
“夜里问问不就知道了?”他笑道。
她点点头:“可是,前夜里刚回家一趟,也不好跟二姑娘说。”
“回去等着,我派人接你。”他笑笑。
“那,我走了。”她扭头往回走。
他追过来,伸手摁上她头顶。
还不让走吗?她缩着脖子僵立着。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丫头,好样的。”
“怎么就好样的了?”她呆呆问道。
“对付乔大太太,你做的很好。”他揉一揉她头发,“回去吧。”
可恶,怎么揉头发?都给他揉乱了,乔容抬手抹一抹头发,心里也跟着有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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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成明天了,最近有点晕~




美人靠 家贼③
二姑娘没吃午饭,午后依然懒动,乔容端了茶过去问道:“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
“死不了。”二姑娘没好气。
“姑娘别躺着了,仔细头疼,起来坐会儿,或者在躺椅上靠会儿。”乔容说道。
刚从床上扶她起来,就听小公子在门口问道:“二姐姐忙什么呢?”
她忙扶了乔容手臂下楼而来,小公子看到她有些吃惊:“二姐姐脸色不太好,病了?”
“没有。”二姑娘摇摇头,“就是有些发懒,你怎么来了?”
“陈叔说,崔妈妈是从二姐姐这儿拖出去的,她怎么了?”小公子问道。
“坐下说话。”二姑娘歪在榻上吩咐道,“四儿,奉茶。”
乔容斟了茶来,二姑娘方道:“她屋里有爹的东西。”
“她是小偷?”小公子惊讶问道。
二姑娘嗤一声笑了:“她是小偷没错,不过偷的是人,不是东西。”
“什么意思?”小公子茫然问道。
“她偷汉子。”二姑娘手挡在唇边,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的爹就是那汉子。”
小公子愣怔着涨红了脸,大声说道:“爹娘是神仙眷侣,这不可能。”
“神仙眷侣?”二姑娘呵呵呵笑了起来,“书上的东西你也信?西河直街来来去去,住过多少夫妻,都是搭伙过日子,哪有什么神仙眷侣。”
“爹娘和别人不一样。”小公子站了起来,“二姐姐竟这样说父母亲,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走了。”
“走了再也别来。”二姑娘冲着他背影喊道。
看他脚下不停,又喊道:“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公子加快脚步出了屋门,乔容追了出来,轻声说道:“小公子,二姑娘在哭。”
他停住脚步,隔窗看过去,二姑娘呆怔坐着,眼泪成窜落了下来。
忙抢步回去,蹲在她面前仰着脸急急说道:“二姐姐,我不走,不走就是。”
“仲瑜你知道吗?大姐姐的爹还活着的时候,娘就怀了我,崔妈妈说,娘也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她才那么讨厌我,这么多年了,她竟然是因为这个讨厌我,是我的错吗?这是谁的错?”二姑娘抓着他手臂嚎啕大哭。
乔容吓一跳,忙躲了出去,从外面轻轻关上房门,站在廊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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