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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他愣了愣,含混说道:“要啊……”
“想要,你就痛快点儿。”刷得一下,她又通红了脸。
“傻丫头。”他定定看着她,突笑了起来,坐起身抚上她脸,“你知道吗?你又哭成了个大花脸。”
她呀得一声惊呼,拍开他手,两手紧捂了脸,带着哭腔说道:“我给忘了,我竟然顶着一张花脸跟你又亲又抱,我得多难看,难看死了……你是不是又在心里笑话我了……”
“你怎样,在我眼里都是好看的。”他轻轻扒开她手,倾身而来重重亲在她脸上。
“是不是有墨汁的味道?”她推拒着他,一脸的自我嫌恶。
他说声等等跳下床去,移了脸盆架过来,拧了帕子一下一下为她擦脸,他紧抿着唇,笨拙而认真。
“你嫌弃我了,才不给我孩子的?”她低垂着眼眸,懊恼问道。
“我怎么会嫌弃你?”他捋着她额前的碎发,继续仔细为她擦洗着,叹息说道,“你不知道,这一个来月我有多想你。叶全每次见到你,我都会仔细问他有关你的一切,你说什么了,做什么了,高兴不高兴,瘦了没有,他答不上来我就骂他办差不力,他都答上来,我又嫉妒他能够看着你,我就质问他,你怎么看得那样仔细?你是不是看她好看,就紧盯着她不放?叶全敢怒不敢言,每次他走后,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一边为她擦脸,一边絮絮说着话哄着她,擦洗干净了挪走脸盆,蹲在床边觑着她笑:“白得发光,放心吧。”
她不放心,拿过铜镜来照了照,松一口气笑了,仰脸看着他问道:“好看了吗?”
“好看,一直都好看。”他将她拥在怀中。
“那,接着要孩子吧?”她靠着他小声说道。
……





美人靠 情深⑥
他沉默片刻,轻声问道:“傻丫头,你知道怎么要孩子吗?”
“男女抱在一起,就会有孩子吧?”她迟疑着,“可是,我们抱了许多次了,还抱着睡过两夜,也没有孩子,我想着,是不是还得有个仪式?比如一起许个愿什么的,送子观音就会送一个孩子过来,双胞胎有趣,如果许愿让送子观音送一对,是不是太贪心了?”
他忍着笑又问:“傻丫头,你几岁了?”
“十五了,五月初一生辰。”她扑闪着眼,“我问过我娘怎么有孩子,我娘说等我及笄后再告诉我,可是没来得及……”
她哽住了,他忙忙拍抚着她的后背,软着声音说道:“十五岁太小,还不能生孩子。”
“为什么?”她不解问道。
“身子没长好,生孩子会有危险,性命危险。”他郑重说道。
她哦了一声,歪着头想了想,身边确实没有十五岁生孩子的,她噘嘴看着他:“那,你欠我一个孩子,别忘了啊。”
“只要我活着回来,别说一个,要几个给几个。”他亲亲她噘起的嘴。
“不许说死啊活啊的。”她抬手掩上他唇,“在战场上可不能争强好胜,宝来说得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你放心。”他郑重看着她,“为了你,我也会爱惜性命。”
“光想着爱惜不行,得有个护身符。”她指一指纱屏外,“烛台端进来给我用用。”
他起身向外,却没有立即进来,乔容奇怪隔着纱屏看去,就见他站在窗户前向外张望,然后门吱呀一声响,他出去了。
院子里有什么吸引了他?乔容有些好奇。
过一会儿又是吱呀一声,他回来了,脚步轻盈绕过纱屏。左手抱一个大迎枕,右手端着灯,出现在她面前。
乔容忍不住,嗤一声笑了。
他搁下烛台,仔细拍一拍大迎枕,冲她挑眉道:“小丫头,怎么把爷的迎枕给扔在院子里了?”
“刚刚只顾着抱你,顺手就丢在地上了。”她吐一吐舌头,“再说了,那是我的迎枕,我想扔就扔。”
“我想带着走,可是太大了,不方便,他们看见了,还得偷着取笑我,有碍我的威严。”他说着话解下腰间的香包,“里面的驱疫避瘟香不要了,换成枕头里的灯芯草吧。”
她看着那香包笑道:“就是这个,最大的,绣着麒麟,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
“这个跟别的不一样,自然是给爷的。”他带着些孩子气的桀骜,“给他们,他们敢戴吗?”
她将香包系回他腰间,抽出自己的帕子对折,飞针走线缝一个小枕,从大迎枕中取两束灯芯草装了进去,封了口递给他,笑问道:“如何?”
他捧在鼻端轻嗅着满意笑了:“是你才会有的香气。”
她嗔他一眼,拿出袖筒里的玉珮,重新打了绳扣,为他戴在颈间,笑说道:“既是信物,又是护身符。”
他低低嗯了一声,专注看着灯下的她……
她歪头端详着他腰间的香包:“这个做得仓促,你这儿有没有丝线?我再打几个穗子就好看了。”
“不许再忙了。”他手臂圈在她腰间往怀里一带,带着她一起倒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得睡会儿。”
她哦了一声,支起身子吹灭烛火,缩回去窝在他怀中,柔声说道:“那睡吧。”
他双臂环住她,亲亲她头发问道:“容儿,准我叫容儿了吗?”
“准了。”她轻笑着说道。
“这一个多月,我在心里叫了无数次了。”他笑着又叫一声,“容儿,还有一件事告诉你,我派人去京中面见齐王的时候,具陈乔财神之事,齐王正看直隶总督碍眼,想要借机将他扳倒,于是给我下拨银子,命我彻查此事。”
“原来你的银子是这么来的。”她的十指缠绕上他的,低声问道:“既有齐王,为何要找铁头御史宋昀风闻言事?”
他抚着她的发辫,“因直隶总督与太子过从甚密,皇上已有猜忌之心,按照原计划,乔财神一案明了后,齐王进宫面奏皇上,皇上定会下旨彻查。可是西边战事一起,朝堂必须一致对外,谁若挑起内斗,定会惹来皇上厌恶。”
她沉默着,在他怀中转个身,脸埋进他胸前,心绪复杂难言。
他拍抚着她的肩背安慰着她,叹息说道:“情势所逼,找宋御史是无奈之举,却能让你置身事外,我也料到你不会听我的,你打算如何报仇,可愿意告诉我?”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那夜里,是不是你让叶先生陪着我的?”
“知道乔财神的遗言后,我痛不欲生,我写好书信,想到你会和我一样煎熬,就拜托叶先生照顾你。”他抱她更紧了些,“叶全过去跟我禀报说,你总算肯留下了,让我放心,可我一夜未眠,天不亮就赶他回来,他藏在街角看到你离开后,连忙问叶先生你怎么样,叶先生说你一直哭,哭得瘫软在榻上,我……”
他的声音哽住,她忙说道:“奇怪的是,那夜里我睡着了,睡得很沉。”
“叶先生在你茶水里放了安神的药。”他深吸一口气,话音依然有些发颤。
“我还以为自己没心没肺呢。”她伸手抚上他脸,“其实,最难受的是你,不是我……”
“我不难受。”他咬牙说道:“我恨,恨自己不能替你,我恨乔财神没眼光,我去过天竺寺后山,到他坟头质问他,我小时候,你就见过我,你在狱中,我数次进去探望,你出狱,也算有我一份功劳,出狱后,我曾为你到处奔波,可你交待遗言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只见过一面的宝来,而不是我……”
乔容叹一口气:“我替他回答你,他曾是巨富风光无限,却一朝落魄,临终前一无所有,他对官场与商场绝望了,而你是一品大将军与郡主的儿子,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再卷进豪门里的是非,最重要的是,你那会儿还没有喜欢我……”
“我虽然没有喜欢你,可是在延溪的那个清晨,我对你一见难忘,他若有相同的遗言给我,我定会豁出命去遵守。可他偏偏选了宝来,我嫉妒宝来,甚至想过杀了他……”
他猛然顿住,小心翼翼屏住了呼吸,她却笑了起来:“那你怎么不动手?”
“只是在心里想想,都怕你骂我,哪里还敢动手。”他老实说着话,忿然说道,“你对宝来比对我好,他划破点儿皮,你就紧张成那样,由着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你哭……”
“我当他是弟弟,自然要紧张他,你不是一样紧张吗?汗都下来了。”她两手插入他发间摩挲着,亲着他的脸,跟他说起自己的那个梦,“应该是父母交谈时,我听到了,只不过那会儿年纪小,记忆模糊,在梦里清楚得想了起来,我父亲很喜欢你,我母亲自然信着我父亲,只是她忌惮将军夫人的郡主身份……”
提到郡主,她不说话了,他轻声叹息着,脸贴进她怀中撒娇一般挨蹭着:“你如今觉得,金二太太的担忧没有错,是吗?”
她嗯了一声:“绣珠是替我挨的打,若是我在,被打成猪头的就是我。”
“容儿。”他无奈得唤着她,“我娘曾三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不忍对她有任何忤逆,她的任何吩咐我都会答应……”
“我知道。”她打断他,“这次与学士府联姻,你忤逆了郡主,她一定很伤心。”
“可能有些伤心,更多的是愤怒,她得到消息后,一气之下回西安找我爹打架去了。”他有些沮丧。
“将军会让着郡主吗?”乔容有些好奇。
“我娘脾气暴躁,有了不如意,就找我爹发泄,我爹总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我娘被激得更加生气,向我爹操刀挥剑,我爹就出门上马,一路疾驰到军营里去,过个十天半月,打听到我娘消气了,他再回来。”他说着话有些好笑,“原来总觉得他们是怨偶,今日跟你这么一说,我爹确实是让着我娘的。”
“也许将军爱着夫人吧。”她笑起来,“只要郡主不是怨妇,就不会那么可怕。”
“为何这么说?”他笑问道。
她与他说起孙太太:“自从知道灵芝怀了孙正义的孩子后,她就有些疯癫了。”
“我知道。”他嗯了一声,“我还知道,孙府起了变故之后,你一直陪在仲瑜身边,他有没有抱着你哭?你是不是心疼着他,由着他?”
他说着话泛起酸意,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猛然紧,箍得她生疼。
她发出一声轻叫,抚摩着他的后背嗔怪说道:“是他让我来看你的,若不是他,我们两个依然别扭着。”
“我知道。”他靠着她低声嘟囔。
“可你就是忍不住嫉妒,对吗?”她笑了起来。
他也笑:“其实,有仲瑜护着你,我也放心。”
“既有小公子护着我,为何还要让叶先生留在杭城?”她问道。
“你猜到了?总是瞒不过你。”他老实说道:“原本是让叶全留下来保护你,他想要上阵杀敌,又不敢违抗命令,跑去跟叶先生诉苦,叶先生找到我,向我提出交换条件。”
“什么交换条件?”她轻声问道。
“她留在杭城照顾你,我在战场上保护叶全。”他低声说道,“你说,叶全会不会在心里恨我?”
“你若让他留在杭城,他才会恨你。”她说着话,在黑暗中找上他唇,密密得亲吻着,良久与他分开,唇贴上他耳畔,小声说道,“唐棣,复仇的事,我愿意听你的……”
“为何?”他诧异不已,“叶全说,你要用自己的方式,向仇人问罪。”
“孙太太疯了,此时找她报仇,太过无趣。”她松开他,翻个身靠着他,柔声说道,“将我当做大迎枕,睡会儿吧。”
他两手圈上她腰,下巴抵着她头顶,前胸贴着她后背,腿缠住她腿,舒服得叹息着低声问道:“小丫头,跟爷说实话,究竟为何?”
“那你呢?为何不给我留个孩子?”她窝在他怀中轻声问道。
谁也没有再说话,她扯过被子,将二人裹在其中,暗夜深浓厚重,笼罩着相依偎的两个人影。
她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在心里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担心我,我要你安心上战场,不想让你担心,在你平安归来之前,我会按兵不动。”
软玉温香在怀,他压下灼烫奔腾的欲望,默然说道:“若我平安归来,定娶你为妻,与你生儿育女。若我没有回来,请你忘了我,幸福得活下去。”




美人靠 情深⑦
她从酣眠中醒来,闭着眼睛微笑着,身子向后,靠在一方绵软上,愣怔着伸手去摸他结实有力的胸膛,触手清凉,她唬得一下翻身坐起,睁开眼看过去,在身旁陪着她的,是那个大迎枕。
转头看向纱屏外,正午的阳光炽热灼亮刺进眼中,她猛然垂下头,大滴大滴的泪珠一颗颗滚落,滴进床头香炉的香灰中,滋滋作响。
他走了,在她睡着的时候,他燃了闻思香,悄无声息得走了。
恍惚中曾感觉到他紧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得亲吻着她,难道是做梦吗?
手指抚上嘴唇,疼得嘶了一声。
环顾四周,跳下床冲向纱屏,上面贴着一张素笺,拿下来看着他的笔迹,仿佛他扬唇笑着站在她面前,他说:
“小丫头,别哭,我最怕看到你哭,看到你哭,我会舍不得离开,所以,趁着你睡得沉,我溜走了。”
“小丫头,我买这面透明的纱屏,是因为既能透光又能遮挡,还方便向外观察提防,你却能从中看出美妙,留给你放在床头,陪着你夜夜好眠。”
“小丫头,你送我玉珮做信物,我送你一把防身的匕首。”
她绕出纱屏,窗下条案上放着一把匕首,正是他常常带在身上的那把。
她一手拿着素笺,一手握着匕首,看着窗外怔怔发呆。
门吱呀一声开了,绣珠走了进来,哎呀一声道,“姑娘醒了?怎么光着脚站在地上?手里怎么拿着刀?”
说着话扑过来一把夺了过去,看到她脸上又是哎呀一声,“哭了?怎么眼皮没肿,嘴唇倒肿了?”
她刷得一下通红了脸,假作镇静转身绕回床上,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先生的丫鬟宁儿叫我过来的,说等来等去不见姑娘醒,钟府接人的马车眼看到了,让我来陪着姑娘。”绣珠说着话麻利打了水来,侍奉她梳洗。
梳洗罢犹豫着问她:“姑娘还去孙府吗?”
“不必去了。”乔容摇了摇头,她答应了唐棣按兵不动,自然没有再进孙府的必要。
绣珠松一口气,为她换了家常的衣裳,笑说道:“这下好了,从此以后,真的乔四姑娘回来绣坊,我再也不用假扮你了。”
“若不是假扮我,也不会替我挨了打。”乔容握住她手,愧疚看着她,“是我连累了你,害你受苦。”
“没打坏,还是好好的。”绣珠指一指自己的脸,“再说了,唐公子那么傲气的人,昨日过去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跟奴婢赔礼道歉,又拍着胸脯保证,要将那妇人的手剁下来给我,我们三个挺愧疚的,打人的又不是唐公子,我们不该折磨他。”
乔容叹一口气:“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如今只盼着他平安归来。”
绣珠重重点头:“唐公子,叶将军,还有他手下那些彪形大汉,一看就是能打胜仗的人。”
“借你吉言。”乔容笑着揉一揉肚子,“有吃的吗?”
“有,叶先生给姑娘留了点心。”绣珠说着话出去端进一个碟子来,为乔容斟了茶笑道,“姑娘吃几口垫垫,好有力气回家去,等咱们到家,估计饭菜正好上桌。”
“这院子呢?”乔容问道。
“叶先生已经交待了孙府的人,咱们走的时候,将院门锁上就好。”绣珠回道。
点心软糯香甜,她忍不住多吃了两块,起身吩咐绣珠道:“拿上纱屏与迎枕,回家吧。”
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屋中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只不知他何时才能归来。
酸着鼻子出了院门迈下石阶,身后咔哒一声响,绣珠将院门锁上了,她径直向前,不敢再回头。
沿着几所小院往前,几位男子且走且谈迎面而来。
她避让道旁,绣珠在耳边呀了一声,小声说道:“姑娘快看,好俊俏的公子。”
偷眼看过去,几位男子已经从身旁走过,她只看到行在最后的那个人的背影。
那人身穿月白色衣衫,脚穿银色软缎鞋,银色发带随意束了乌亮的长发,身形清瘦飘然若仙,正是小公子。
她疑惑着心想,从来足不出户的他,怎么出来了?
正盯着他的背影发呆,他突然站定脚步,转身向她看了过来。
她心中一阵慌乱,颤颤得低了头,眼前轻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拂动,方想起自己戴着帷帽,心下略安之后,又是一慌。
他不认得我,可他见过绣珠。
果然,小公子往前几步,看着绣珠和煦问道:“这不是绣珠吗?”
“没错,我是绣珠。”绣珠面对着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小公子,笑成了一朵花,殷切问道:“这位公子认得我?”
“我姓孙,去年在徽州的一座山神庙里,我们碰到过。”小公子微笑说道。
“原来是小公子。”绣珠忙福身施礼,“今早刚听宝来提起过,说是昨夜里和小公子一起喝的酒,宝来还说,原来孙府就是小公子的家,没想到我们离得这样近。”
“近在咫尺。”小公子一笑,看向乔容问道,“那么,这位就是四姑娘了?”
乔容福身说是,客气问候道:“孙公子别来无恙?”
“托四姑娘的福,有了四姑娘送的《养生十诫》,我的身子越来越好。”小公子作揖道,“一直想要向四姑娘致谢,可惜缘悭一面。”
“不过是举手之劳,孙公子的身子能好起来,我也高兴。”乔容又是一福,“绣坊里还忙着,告辞。”
说罢匆匆而走,她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在他面前停留,他是何等锦绣心肠,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绣珠对小公子一福身,小跑步跟在乔容身后,一边走一边嘀咕:“没想到孙家小公子这样好看,倒与唐公子分不出上下。”
乔容不说话,绣珠又问:“姑娘在孙府就侍奉的他吗?他这么温柔的人,做他的丫头是不是比千金大小姐还要舒服?”
乔容头也不回说声闭嘴,绣珠哦了一声。
她不敢回头,她怕小公子还站在那儿,听到绣珠说的话。
与他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应该是居中的掮客或者看房子的买家,看来他已经在着手卖房子了,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进行,即便没有四儿在身旁陪着,他也一定能度过难关。
就让四儿从此以后消失了吧,乔容心想。
回到家中摘下帷帽,松一口气问绣珠道:“小公子看起来面色可好?神如何?”
“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很疲惫。”绣珠笑道,“不过呢,就是好看,怎么都好看。”
饭菜一上桌,四人围坐着用饭,乔容看宝来与巧珍别别扭扭的,不怎么正眼看她,笑着说道:“有件事跟你们说,唐将军答应了我与唐棣的亲事,连太后都知道了,我这辈子生是唐棣的人,死是唐棣的鬼。”
巧珍忙道:“唐公子上了战场,四姑娘别死啊活啊的。”
绣珠也道:“巧珍姐姐说她对不住唐公子,每日在菩萨像前烧香,祈祷菩萨保佑唐公子他们得胜归来。巧珍姐姐,四姑娘说了,那件事过去了,咱们以后不提了。”
巧珍如释重负,宝来脸色依然凝重,硬梆梆问道:“乔财神呢?我们怎么跟他老人家交待?”
“我娘的忌日快到了,我去上坟的时候会向父亲禀明一切,他会托梦给我的。”乔容一本正经说道。
宝来神情松弛了些,想了想对乔容道:“你如今跟着之远学得越来越狡猾,你的话不能信,乔财神得给我托梦才做得准。”
乔容手藏在桌子底下捏一下拳头,心想爱哭鬼可真是难缠。
脸上依然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巧珍和绣珠作证。”
“我们信宝来。”巧珍与绣珠齐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宝来终于动了筷子。
饭后,乔容打发巧珍与绣珠拾厨房,留下宝来问他道:“你跟唐棣还有小公子喝酒的时候,说什么了?”
“先是我与仲瑜厮认叙旧,然后之远说他要上战场,拜托我们照顾保护四姑娘。”宝来说道。
“可提到了四儿?”乔容又问。
“四儿不就是四姑娘吗”宝来问道。
“我的意思是,唐棣和小公子的对话里,可提到了四儿?”乔容蹙眉问道。
宝来琢磨着:“之远提了一句,刚说四儿两个字,仲瑜就生气了,皱着眉头大声说道,你能不能别提她?之远就打住了,后来就再没提起。四姑娘,你怎么得罪仲瑜了?”
“我没有得罪他。”乔容摇摇头,“以后只有四姑娘,没有四儿了,宝来,你得空常去看看小公子,他若问起四儿,你就推脱说不知道,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夜里的时候,宝来出去了一趟,回来对乔容说:“孙府连夜搬走了,孙太太抱着卸下的门匾不肯走,孙太太哭着说,进府刚过百日,还没住热乎呢,怎么就得搬走?说着话举着门匾要打小公子,小公子也不躲,还是陈叔给拦住了。”
“孙太太神志清醒了?”乔容忙问道。
宝来摇头: “眼神很吓人,一看就是疯婆子,多数时候糊涂着,偶尔也明白。”
“可见到一位小媳妇?长得挺好看的,怀着身孕……”乔容比划着。
“你说的是灵芝吧?肚子没大,看不出来有没有身孕,仲瑜让她坐了小轿,还跟着一名侍奉的婆子,孙太太看到她,扑过去抓她头发,被仲瑜拦下了,孙太太骂他吃里扒外,仲瑜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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