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乔容心中一阵叹息,又问道:“宅子卖了?”
“还没有,仲瑜说人先搬走,里面的东西该搬的搬,该卖的卖,宅子腾空了,更方便买家来看。对了,仲瑜还说,等家中安顿好了,再来探望四姑娘。”
还是别来探望了吧,乔容咬着唇心想。
※※※※※※※※※※※※※※※※※※※※
小画手又上新图,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微博用户名,晋江丁冬,
a href=&
weibo.com/u/3226275997& target=&
_blank& weibo.com/u/3226275997
美人靠 拯救①
如乔容所愿,小公子并没有前来探望。
宝来惦记着小公子,特意去一趟大马弄,回来对她说道:“仲瑜没在家,朱大娘说他嫌韩管家办事不力,亲自去了江宁。”
乔容放下心来,既然有事忙碌,就不会纠结于心思而致郁郁寡欢。
眼看就是九月初一,她要忙着准备母亲的周年祭,绣坊中生意也愈加繁忙,实在无暇他顾。
八月三十傍晚的时候,她打发宝来去请乔媛,乔媛进门看到她,就冲她嚷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好几次来看你,总也不在,我都担心死了。”
乔容连忙让她坐下,客气说道:“多谢三姐姐惦记,我挺好的,三姐姐一向可好?”
“我听你的话牢牢把着银子,他们谁也不敢惹我,如今过得挺舒心。”乔媛笑了起来,“大姐姐二姐姐本来准备让母亲一月一轮换,我觉着太折腾人,也没跟她们客气,提出四个月轮一次,如今还没轮到我。”提到聂太太,她又叹起气来,“母亲这几个月一下子老了许多,去看她的时候,总是跟我哭,说她想念父亲,想念二娘……”
她说着话红了眼圈,乔容笑笑:“看来没有我母亲捧着她侍奉,她日子过得艰难,念起我母亲的好来了。”
“是啊。”乔媛也不恼,反而附和着说道,“我说她了,当初父亲下狱,你不和二娘齐心协力,反倒急着赶二娘走,才落得家破人亡。”
乔容嗯了一声,聂太太好与不好,她早已不关心,正色对乔媛道:“明日是我母亲的周年祭,我过会儿就到天竺寺去,明日一早祭拜,三姐姐要一起去吗?”
“去,我自然要去的。”乔媛觑着乔容脸色,犹豫着问道,“容儿,你三姐夫跟我说父亲去世了,他又回到县衙当差去了,他跟我说消息确凿,我不信,总要你告诉我,我才信。”
她问着话,眼泪滴落下来。
“父亲确实过世了,与我母亲一起葬在天竺寺后山,明日带着你看他们去。”乔容面无表情说道。
乔媛呆愣片刻,两手捂了脸大放悲声,乔容默然作陪,看她越哭越伤心,竟是停不下来,有些不耐烦道:“别哭了,明日到了坟头再哭。”
乔媛好不容易止了哭声,抹着眼泪唤一声宝珠,吩咐道:“你去告诉太太和大姑娘二姑娘,让她们明日一早赶过去,今夜里也行……”
“用不着她们去,只有三姐姐和我去就好。”乔容拦住了。
“总得让她们知道才行啊。”乔媛抽泣着说道,“她们也是惦记的。”
“再说吧,我想告诉她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们。”乔容毫无商量余地。
“我知道去年你回到杭的时候,她们让你寒心了,你不想看见她们,这样吧,回头我带着她们去,可好?”乔媛试探问道。
乔容看着她,“遵父亲遗命,依着佛门的规矩把他和我母亲的尸身烧了,骨灰混在一处,装在一个陶罐里葬入土中,你觉得能让聂太太知道吗?”
“混在一处了?”乔媛张圆了嘴,半晌合拢道,“那不能让母亲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死后和父亲合葬,入乔家祖坟,她说只在旁边给二娘留一小/穴,到了地底下,让她接着做小……”
乔媛猛然住了口,慌乱看着乔容道:“还是不要告诉她们,就让她们以为父亲回延溪去了。”
乔容笑笑,唤一声绣珠问道:“马车可到了?”
绣珠回说:“到了,东西都装上去了,宝来说随时可以出发。”
乔容说一声走吧,起身向外,乔媛追着她上了马车。
经过思鑫坊的时候,乔媛掀起车窗帘向外看着,唤一声容儿说道:“听说孙府要卖宅子,母亲想买回来。”
“卖多少银子?”乔容淡漠问道。
“空宅子一百万两,加上其中的什物家具的话,一百一十万两。”乔媛说道。
“她有那么多银子吗?”乔容唇边扬起讥笑。
“对了,你三姐夫逼着我表兄把银子吐出来了,母亲手里有五十万两,我有十来万两,再当些珠宝首饰,大姐姐二姐姐出一些,你从绣坊里凑一些,再跟孙家压压价,咱们的家就又回来了。”乔媛兴兴头头说道。
“父亲都不在了,买回来宅子有何用?”乔容冷声道,“你们要买就买,我不买。”
“你在小河街开绣坊,不就是为了离咱家的宅子近些吗?”乔媛奇怪问道。
“三姐姐,物是人非,这儿不是咱家的宅子了。”乔容耐着性子说道,“忘了乔府吧,以后姐妹们各自安好,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提到父亲,乔媛又哭天抹泪起来。
乔容由着她去,自己靠着车壁合眼假寐,想到孙家要将宅子卖一百一十万两,心中冷笑连连,一百一十万两,空手套白狼,孙家这笔买卖做得可太值了,只不知,小公子拿到这笔钱做什么用,如孙太太的意再购一所大宅子?还是到处打点救出孙正义?
压在心底的恨意升腾而起,恨这突如其来的战事,恨孙太太疯癫,恨自己记挂小公子。
到天竺寺住了一夜,早起祭拜过父母亲,想起去年十一月回到杭城的种种情形,恨意更炽。
从天竺寺回绣坊的路上,她一路紧闭着眼不理乔媛,心里一遍一遍喊着,唐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回去的时候经过思鑫坊,就听外面人喊马嘶,乔媛扒着车窗自语:“难不成宅子卖掉了?”
乔容没有理她。
到了巷口,自顾下了马车,回头对乔媛笑笑:“三姐姐不用下来了,让马车会送你回家去吧。”
乔媛一愣,热切问道:“不让我住下吗?许久没与你说体己话了。”
“我累了,改日再与三姐姐叙话。”乔容疲惫挥了挥手。
夜里宝来打听到消息,说是一位南越商人买了孙家的宅子,一百一十万两,现银付讫毫不含糊。
乔容心中恨意沸腾,一头钻进屋中,拔出唐棣留下的匕首,尺许青锋寒光凛冽,她胡乱挥舞几下,不意削落鬓边一绺青丝,呆愣看着几丝长发无声落在脚下,咬牙骂自己道,好你个乔四姑娘,该死的是别人,不是你,你怎么能对自己挥刀?
默然将匕首了,轻抚着床头的纱屏潸然泪下。
算着日子,你该回到西安了,可能腾出空来捎信给我?
这样想着,隔着纱屏看到绣珠掀帘子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跑着绕出纱屏,将书信一把抢过来,信封上的字迹端庄隽永,不是他,是叶先生。
叶先生在信中说道,书信已到宋御史手中,宋御史于次日早朝时上奏,皇上已命吏部会同刑部派员到杭城详查此事,钟侍郎特意来了家信,嘱咐钟老夫人远离孙家。
御史风闻言事,朝廷派员详查,无论结果如何,此事会传遍杭城街头巷尾,孙正义和孙太太在杭城将颜面无存。
想到此处,乔容心中虽无欣喜,却也冲淡了些许恨意。
九月堪堪而过,十月里的时候,朝廷的钦差未到,孙正义从江宁回来了。
江宁府经过两个月的详查,最终查明曹寡妇乃是被孙家的下人崔氏所杀,孙正义虽与曹寡妇有过口角,对杀人之事毫不知情,最终崔氏伏法,孙正义洗清冤屈,跟着儿子回到了杭城。
不过因为事情的起因在孙正义,崔氏又是孙家的奴仆,孙正义难行为不端与驭下不严之过,褫夺的官职再难恢复。
与唐棣预料的结果一样,乔容听到后,心中无波无澜,继续等待。
十一月天气渐寒,朝廷发出诏令,言称西部边境连降暴雪,将士们在冰天雪地中抗敌,棉衣单薄粮草不足,处境极其艰难,号召江南大户踊跃捐银捐物。
发布诏令次日,大马弄孙家捐银一百万两,杭城官场震动,富户争相效仿,百姓们交口称赞,一时竟传为美谈。
当钦差终于到了杭城的时候,为孙家说情的官员百姓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驿馆的门槛。
乔容听到后恼恨不已,咬牙对宝来道:“走,去一趟大马弄,去会一会孙公子。”
宝来抬头着屋外阴沉的天空,浓厚的乌云压顶,忙劝阻道,“好像要下雪,天也快黑了,明日再去吧。”
“不,就这会儿去。”她不由分说,披了斗篷就往外走,绣珠忙忙跟上,巧珍喊着宝来,“赶紧雇马车去,趁着没下雪,快去快回。”
出了院门,就见巷口站着两个人,年轻的那个张望着问道:“朱大娘,咱们是从绣坊门口进去呢?还是从院门口进去?”
“咱们又不订绣品,从绣坊门口进去不合适,还是从院门口进去吧。”年老的那个说道。
朱大娘和阿香怎么来了?乔容愣怔间,二人已来到面前,朱大娘笑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此处可是乔四姑娘的家?”
“是啊,你们找我家姑娘何事?”绣珠快人快语笑问道。
“我们是大马弄孙家的下人,我们府上的小公子叫做孙仲瑜,他命我们来给四姑娘送些东西。”朱大娘说道。
绣珠看向乔容,乔容问道:“送什么东西?”
“小公子说东西贵重,特意交待下来,让我们当面交在四姑娘手中。”朱大娘笑道。
“我就是四姑娘。”乔容说着话一侧身,客气微笑道,“二位请进去说话。”
……
美人靠 拯救②
乔容打开朱大娘递过来的包袱,里面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绒布的袋子,抽开抽绳一瞧,瞬间红了眼圈。
一件是母亲的珍珠衫,一件是她的长命锁。
乍然看到两件旧物,她心中滋味复杂难言,忍着眼泪盖上箱盖,看向朱大娘问道:“这是何意?”
“小公子另有书信。”朱大娘从怀中拿出信递了过来。
小公子在信中说,乔四姑娘安好,我父亲叫做孙正义,原来管过乔财神的粥厂,八月家中突生变故,我母亲疯癫父亲下狱,由我来打理家事,整理账簿的时候,发现家中出项大于进项,于是一一清点家中财物,在母亲的床头发现了这两样宝物,孙家非大富,不该有这样值钱的宝贝,跟母亲问不出什么,我数次追问父亲,他闭口不言,昨夜里他喝多了酒,终于告诉我,这是他趁乱从乔府偷出来的,我在灯下细察至夜半,发现珍珠衫最大的珠子上刻着一个乔字,长命锁最大的铃铛上也有一个乔字,既是乔府之物,理当完璧归赵,孙家多年受乔财神恩惠,我的父母不思报答反生贪念,我十分惭愧,替他们向四姑娘致歉。
乔容看着书信心思急转,唐棣说这珍珠衫在姚总督手中,怎么又回了孙家?
难道因宋御史朝堂上奏,姚总督怕受牵连,便偷偷将珍珠衫还给了孙家?
这两样东西既是赃物,孙家不思毁弃,反而还给我,是何道理?
归还东西也就罢了,为何又要来一封书信?白纸黑字岂不成了铁证?
还有,他书信中所说,是真是假?
若是三个月前,她坚信小公子不会说谎,可如今,因他迅速搬离并卖掉大宅,因他到江宁救回孙正义,因他捐银百万为孙家赢回名声,她对他提防警惕,甚至心生畏惧。
她假装将信看了好几遍,以掩饰起伏的思绪,许久起书信,客气对朱大娘道:“孙家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些,如今怎么样了?”
“今非昔比了。”朱大娘叹一口气,“太太疯疯癫癫,老爷自从回到杭城,说没脸出门见人,不是钻在灵姨娘房里厮混,就是长吁短叹喝闷酒,三姑娘隔三差五耍性子,小公子的日子不好过。”
乔容知道朱大娘性子稳妥,不会随便将孙家的状况和盘托出,笑笑问道:“大娘对我知无不言,难道是小公子的授意?”
“是。”朱大娘点头,“小公子吩咐了,乔四姑娘若问起什么,不必有所顾忌。”
他既有话在先,那我索性问个痛快。
乔容因问道:“孙太太如今,是彻底疯了呢?还是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说不清楚。”朱大娘摇头,“上回小公子到官府捐银百万,老爷很生气,又不敢管,就跑去跟太太念叨,太太跳下榻去了小公子房中,将他推搡到庭院中,逼着他跪下,坐在窗前数落他不孝,她数落小公子的话说得清楚明白,可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又是个十足的疯子。”
“就是个疯子。”阿香说道,“她逼着小公子罚跪,大冬天的,在院子里跪了一夜,第二天就病倒了,昨日才下的床。三姑娘说,太太最疼小公子了,从来不舍得碰他一个手指头,若不是疯了,怎么会那样狠心?”
“可你听听她对小公子说的话。”朱大娘说道,“她数落小公子到了天黑,说是累了,该睡觉去了,她指着小公子说,你就在这儿跪着,等我睡醒了,要是你没在这儿跪着,我就上吊死给你看,因为这句话,小公子一夜没敢起来,这不像是一个疯子说的话。”
“太太对灵姨娘如何?”乔容思忖着问道。
“跟仇人一样,看到她就扑过去撕扯她的头发,有一回没看住,冲过去照着肚子就踢,被老爷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哭嚎着,骂老爷宠妾灭妻。老爷跟没听到一样,只问灵姨娘可伤着了孩子。”朱大娘唉了一声,“最可怜的是小公子,以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如今孤寂落寞,常常能听到他压抑不住得叹气。”
“小公子那是相思病,他想他的丫头四儿了。”阿香说道,“八月十八傍晚,我还见到四儿呢,可八月十九早起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
“四儿与我家沾些亲戚,她回徽州老家嫁人去了。”乔容微笑看向阿香,“你是阿香吧?我听她提起过你。”
“是吗?四儿说起过我?”阿香高兴笑道,“我们一起进府的四个人,一个杏花,脸上总带着笑,可是个黑心眼儿,碰上三姑娘掐我,她就煽风点火,恨不得三姑娘一把将我掐死,好在小公子将她撵走了。一个灵芝,现在是灵姨娘,每回见着我都很得意,说同人不同命,说看到我这么苦命,她就很知足,她还问我,三公子生下来后,你想不想过来侍奉?我说不想,她就拔下钗子扎我。还有一个就是四儿,四儿聪明机灵,待人也和气,她不嫌我笨,总爱与我说东说西的,如今她走了,我可想她了,她要是做了小公子的姨娘,我愿意侍奉她一辈子。”
“小公子不舍得让四儿做姨娘,他是要娶她为妻的。”朱大娘说道,“有一回他和唐公子在园子里说话,我在旁边的树林里捡果子,我听到他说喜欢四儿,唐公子问他是不是要让四儿做妾,他说让四儿做妾太委屈她了,他要娶四儿为妻,唐公子好像也喜欢四儿,听到他如此说,难得正经对小公子说,以后再也不招惹四儿了。”
”以后我只与乔四姑娘亲近,对四儿要敬而远之。”乔容想着唐棣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看来源头在此。
她压下心中感慨,关切看向阿香:“三姑娘如今还掐你吗?”
“不了,自从家中出事,三姑娘懂事些了,没再掐过我。”阿香忙说道。
“那她怎么总跟小公子发脾气?”朱大娘皱眉道。
“二姑娘出嫁那日夜里,三姑娘追着太太问金锁的事,太太因为追查金锁的下落,才知道老爷在外面有了人,那人还怀了孩子,太太气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二姑娘跳了河,老爷下了狱,太太因这接连的刺激,彻底疯癫,三姑娘说,若是太太好好的,定能阻止这些事的发生,她觉得孙家祸事连连,都是她引起来的,才隔三差五得发脾气。”阿香说道。
“那她倒是跟自己发脾气啊,怎么总是跟小公子发作,小公子拖着这一家子废物,够不容易的了。”朱大娘不平道。
又说一会儿话,眼看天色不早,朱大娘与阿香起身告辞,乔容送出院门,看着她们上了巷口的马车,心中一酸,四儿消失了,她与她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情分,自然也消失了。
回到家中,她将那个包袱与小公子的书信搁在一处,秘密了起来。
她想,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过些时候自会清楚。
三日后,聂太太来了。
她的娘家侄子带着一群家丁簇拥着她到了院门外,她自顾进屋居中坐了,气势高昂看向乔容:“我有话问你。”
乔容说声等等,唤绣珠上茶,进里屋拿了匕首藏在袖中,出来给绣珠使个眼色,绣珠会意走出。
她在聂太太对面坐下,笑小说道:“太太有什么话,尽管问。”
“媛儿说你父亲回了延溪,这三个月我思来想去,决定回去找他,至于你捏在手中的那些书信,大不了我跪着求他,我是他的结发妻子,为他生了三个女儿,我就不信他会对我那么狠心为。”聂太太信心满满说道。
“还有呢?”乔容看着她。
“回延溪之前,我准备把乔家的宅子买回来,当做是我送给你父亲的一份厚礼。”聂太太说道。
乔容嗯了一声:“买吧。”
“我银子不够。”聂太太犹豫着,看一眼院门外站着的侄子,壮起气势问道:“孙家从你母亲那儿偷走多少银子?”
乔容心中一急,她怎么会知道此事?
“是这样。”孙太太接着说道,“昨日里钦差赵大人亲自去了你大姐姐家,赵大人跟我说,去年五月里,二太太托人藏了一批钱物,孙正义不知怎么知道了此事,将珠宝偷了去,孙正义已经招认,说是有两件珠宝,一件珍珠衫一把长命金锁,另有十万两银票,孙家已将那十万两上缴赵大人,赵大人还给了我,赵大人说,二太太向外转移珠宝,乃是欺君抗旨,孙正义偷走他人财物,乃是盗窃之罪,理应各打五十大板,赵大人说服我,看在孙家为前线将士捐银百万两的份上,不要再追究此事,朝廷也不会追究二太太罪责,得惊扰了亡魂。”
乔容一字一句听着,心中怒火升腾,难怪钦差迟迟不到,难怪孙家捐银百万,难怪孙仲瑜将珍珠衫和金锁还了回来,原来如此。
她冷眼看向聂太太,咬牙问道:“你答应了?”
“答应了,为何不答应?”聂太太奇怪看着她,“凭空回来十万两银子,为何不答应?对了,赵大人说孙正义的儿子自作主张,将珍珠衫和金锁还给了你,我是来找你要回的,那两件宝贝价值近二十万,加起来够我买回宅子了。”
“那是我母亲的私人之物,本就该是我的,你凭什么要回?”乔容压抑着怒气问道。
“你母亲的一草一木,都是乔家之物……”
聂太太话音未落,乔容抄起手边的茶盏劈头砸了过去,聂太太躲避不及,额头被砸个正着,顿时滴下血来,她捂着额头叫了起来:“我好好跟你讲道理,你怎么砸人呢?”
“你个蠢妇若是懂得道理,就该知道,如果我爹还在世,钦差轮得着跟你商量吗?孙正义说十万两就是十万两?说只有两件珠宝就是两件珠宝?我母亲因此事而死,你竟然轻而易举答应了钦差,饶过了他们?你凭什么做主?你凭什么?”乔容一步一步逼问到她面前。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聂太太惊骇得缩在椅子上大叫着,“给我拦着她,砸了这绣坊,将宝贝搜出来。”
她的侄子带人从院门外一拥而进,乔容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住聂太太脖子,怒视着围拢过来的几个男人冷笑:“谁敢动一下,我先要了这老婆子的命。”
“这小姑娘竟然有刀,你会用吗?”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讥笑道。
一个瘦猴般撸一下袖子往前一步,嬉笑道:“看,大爷动了,你敢动刀吗?”
乔容手中匕首往前一递,刀尖扎进聂太太肉中,聂太太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聂太太的侄子忙摆手制止:“都别动。”
几名家丁站定脚步,聂太太的侄子看着乔容:“四姑娘,一命换一命,我姑母若有个好歹,你也活不了,为了两件宝贝送了命,值得吗?”
“你和你的人先滚出去,宝贝的事,我与她再商量。”乔容瞪着他。
她此时稍微冷静了些,不想与聂太太鱼死网破,因为不值得。
却也一时间想不出如何摆脱,焦急看向窗外,怎么半天不见人影?那三个臭皮匠跑哪里搬救兵去了?
聂太太的侄子目露凶光:“我说四姑娘,你仔细看清形势,你是一个人,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面对着几个大男人,你没有胜算,还是乖乖放开我姑母,把宝贝双手奉上,我也不为难你,否则……”
“既然知道人家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何带着几个狗腿子上门欺负人家?聂驴子,你就不嫌丢人吗?”他的话没说完,就听门外有人沉声问道。
美人靠 拯救③
随着话音,走进一位青年男子。
男子身材中等肤色黝黑,从头到脚透着干练,看人的时候,目光中藏着悍然之气。
聂驴子被男子气势所慑,缩一下脖子看向男子身后,没有人跟着,只有他自己。
他气焰又起,脖子一梗瞪了两眼道:“既知道是你聂爷爷,还敢多管闲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