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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不是我说的,是丁泓说的。”小公子往前爬了几步,爬出伞外抬头看着丁泓,对乔容道,“别听他胡说,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故意妖言惑众,扰乱我方军心。”
乔容也爬出伞外看了过来:“难怪他那么黑,原来非我族类……”
丁泓看着濒临疯狂的二人,了伞竖在墙边,弯下腰连砍两个手刀,二人软绵绵倒在了地上,他一边肩膀扛起一个,冒着倾盆大雨,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回了小河街。
她从暗沉的深渊中挣扎醒来,许久不愿意睁开眼睛,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她不想看到令她绝望的人世。
卧房外的说话声飘了进来,清晰响在耳畔,她猛然睁大了眼,凝神仔细倾听。
“我手下的弟兄们去了一趟德兴,打听到的消息说,采薇姑娘前日早起前往觉海寺上香,她的丫鬟琴心作陪,驾车的是姬家的车夫。据琴心说,进了山门行到半山腰的时候,旁边树林里冲出一伙蒙面的强人,众目睽睽之下架起采薇姑娘就走,琴心连声喊救命,几名路过的香客还有闻讯赶来的僧人追进树林里的时候,采薇姑娘躺在树林里的空地上,衣衫破碎昏迷不醒……”丁泓的声音顿住,为难看先小公子。
小公子的脸白得像纸一般,抖着唇道:“你继续说。”
“琴心机灵,上了马车将自己衣衫撕破头发弄乱,又在脸上抹了些泥土,采薇姑娘醒来的时候,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是马受了惊,马车掉到矮崖下去了,采薇姑娘信以为真,还说今日上香没成,明日再来。到家后一日无事,夜里梳洗后待要睡下,因姬半城近日病情又重,想着临睡前再去看看父亲,到了父亲卧房外,隔窗听到她的二娘在跟姬半城说话,二娘说,我问过琴心了,可这小丫头不懂,也不知道有没有破身,就算没有破身,若是传出去,名声就坏了,我得跟老爷讨个主意,此事是该告诉孙家呢,还是不告诉,等到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孙家听到什么,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我明白了。”小公子闭一下眼,问丁泓道,“姬家可报了官?”
“姬半城说人已经没了,报官只会让女儿身后蒙受污名,对外只说是暴毙,又是年纪轻轻的未嫁女,昨夜里已经悄悄埋了,就埋在城外一处荒坡下。”丁泓说道。
“不能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要去将她带回来,把她埋进孙家的坟地里,她死活都是我孙仲瑜的妻。”小公子起身向外,到了院中一头栽倒下去。
丁泓追在他身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劝说道:“事已至此,无论你要怎样做,都得从长计议。”
“不行,我从长计议一日,她就得孤零零呆一日,她最怕孤单,她喜欢热闹……”他推开丁泓爬了起来,踉跄着向外。
乔容听到动静,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屋门一把拽住了他,大声问道:“路都走不稳,你怎么接她去?”
小公子回过头看着她:“那,你陪我去吗?”
“我若是你,没给她报仇之前,没脸去见她。”乔容冷声说道。
他的身子晃了晃:“我先去接她,再给她报仇。”
“先报仇再接她。”乔容瞪着他毫不让步。
他脸色更白,颤声嘶喊道:“怎么连你也逼我?”
“我就逼你。”乔容大声说道,“因为爱重你,采薇才会想不开,没有你,她不会死。”
小公子腿一软跌坐下去,丁泓忙扶住了,劝乔容道:“傅郎中一早来过,给小公子诊脉后,说他数月来殚竭虑,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现了虚弱之相,嘱咐他安心静养,可他焦躁不安,不吃不喝得等着德兴那边的消息,四姑娘,你不要逼他,你跟他好好商量。”
“你自然向着自己的小舅子。”乔容哼了一声,“先扶他回屋去。”
丁泓张了张口,抿了唇默然搀着小公子进屋,小公子也不反抗,呆怔着由他。
乔容大声喊着:“绣珠,端些粥来。”
绣珠应一声好,从厨房里快步而出,觑一眼乔容脸色,飞快将托盘端到小公子面前。
乔容随后跟进,坐在小公子对面,舀起一勺喂在他唇边,小公子无奈吃下。
吃了半碗央求看着她:“四儿,你再喂,我就要吐了。”
乔容搁下碗指向自己卧房,对他说道:“进屋睡觉去。”
“我睡不着。”他可怜巴巴说道。
“喝些安神汤,再熏些香,就会睡得人事不知,等睡足了头脑清醒了,再去想采薇的事。”乔容毫无商量余地。
“可是,那是你的卧房。”小公子又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那些穷讲究。”乔容凶巴巴瞪着他,“还不赶快进去?”
小公子无奈进了屋中,乔容看向丁泓:“孙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灵姨娘上月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死了,孩子虽活了下来,可只活了一天,夜里的时候突然高烧出疹子,死在了孙正义的怀里,孙正义受了双重刺激,一头栽倒在地,醒来后口眼歪斜瘫痪在床,生不如死。”丁泓说道。
“那是他的报应。”乔容冷笑着思忖,“不过,灵芝和孩子死得蹊跷,孙太太呢?怎么样了?”
“孙正义瘫痪后,孙太太奇迹般好了,神百倍发送了灵芝和孩子,葬礼后派人去了一趟德兴姬家,说家中刚办了白事,虽说是姨娘和庶子,到底不太好,问姬家要不要推迟婚期,采薇姑娘来信和小公子商量,说父亲病势日沉,一旦故去,三年孝期之内,不能成亲,于是小公子决定,成亲的日子不变。”丁泓说道。
“采薇之事,定与她有关。”乔容咬牙道。
“四姑娘这话何意?”丁泓不解问道。
“我先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告诉你。”乔容蹙眉思忖着,好像有什么话要问丁泓,却一时想不起来。
“少将军之事,我会再托人仔细打听,也许……”丁泓说道。
乔容心里咯噔一下,茫然着小声说道:“打听出结果之前,丁公子别再跟我提他了。”
丁泓愣了愣,乔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指一指胸口,声音嘶哑说道:“一想到他,这里和这里都是空的,白茫茫一大片,我得做些什么,将这两个大洞补上,不如,就报仇吧……”
她说着话紧咬了唇,直到咬得滴下血来。
我答应过他按兵不动,我一忍再忍。
我以为,我放过别人,老天爷就会放过他。
可是,老天爷不肯成全我。
而她,害死了更多的人。
我不能再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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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反击第三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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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反击②
采薇七七之期已过,乔容备了厚礼前往钟府。
老夫人见到她十分高兴,拉着她手道:“去年腊月来了后,可半年没来了。”
“本想端午的时候来,可采薇出了事,我实在提不起神,又怕见着二太太……”乔容抹泪说道。
“可别提那苦命的孩子了,想起她我就哭,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遇上了那样的事,怎么就想不开……”老夫人也掉下泪来。
乔容忙止住了,劝慰老夫人道:“是我不好,惹老祖宗伤心了。”
老夫人慢慢止了眼泪,长叹不已。
“怎么没见二太太?她可好吗?”乔容问道。
老夫人摇头道:“五月初一去了德兴后就没回来,住在觉海寺吃斋念佛,为采薇超度呢。”
“二太太待采薇比亲生闺女还亲,采薇这一去,估计最伤心的就是二太太。”乔容说道,“这时候呆在寺庙里最好,我爹娘去后,我在天竺寺呆了三个多月,心中才重获安宁。”
老夫人拍着她手道:“可怜见的,孤零零的一个人,要我说啊,你那嫡母和三个姐姐指望不上,不如早些成亲,大小事也有个人帮着你分担。”
乔容叹气道:“还没顾上跟老祖宗说,我那门亲事啊,不成了。”
“怎么呢?”老夫人忙问。
“之前一直没跟宝来说,五月初一是我生辰,巧珍就说,姑娘都十六了,也该告诉宝来了,一说才知道,宝来小时候,家里就给他订了娃娃亲,宝来和他的娘为此事愧疚不已,好像欠了我什么似的,我也是十二分为难。”乔容说着话低了头。
“没什么好为难的,去你父母坟头上柱香,告诉他们实情就是。”老夫人瞧着她,“你既然和那孩子没缘分,我再给你说一门亲就是。”
“其实,有一个人……”乔容迟疑着红了脸。
老夫人眼睛一亮:“看来你是有了中意的人了,是哪家的公子?告诉老祖宗,老祖宗来给你做媒,保准能成。”
“就是,孙家的小公子……”乔容羞窘不已。
老夫人愣了愣:“你是说仲瑜?你见过他?”
“上月在万松岭画院偶然见过,一见难忘,可他是采薇的……”乔容迟疑道。
“采薇人不在了,仲瑜另娶也是正常。”老夫人语重心长道,“仲瑜是个好孩子,他如今名气越来越大,孙家的境况也日渐好转,要单说你们两个,我觉得十分般配,你的母亲与他的母亲是闺中好友,弈儿一定喜欢你做她的儿媳,只有一样,那孙正义偷过乔家的珠宝与银两,虽说物归原主,到底德行不好,那样一个人做你的公爹,你不介意?”
“我也是因为这个拿不定主意,特来求教老祖宗。”乔容忙说道。
老夫人沉吟着:“他如今瘫痪在床苦熬时光,说句不好听的话,时日无多,既然你对仲瑜中意,我觉得可行。不如今日就让弈儿来一趟,问问她的意思。”
“还是等采薇过了百日吧。”乔容以退为进。
“不必,早就想让你和她见个面,不是你忙就是她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过呢,你说的也有理,先口头上说定了,等采薇百日忌之后再定亲。”老夫人做了决定,迫不及待唤了人来,吩咐去大马弄请孙太太。
半个时辰后,孙太太到了,亲亲热热唤着老祖宗进了门,看到乔容脚下顿住。
乔容静静看着她,穿着石青衣衫姜黄裙,染霜的青丝一丝不苟梳成元宝髻,髻间只簪一对素朴的银簪,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少了以前的花哨,多了几分端庄。
她想起去年八月看到的那个疯妇,一夜之间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深得像是用刀刻上去一般,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目光幽深得看不到瞳孔。
看来,她的疯病已经彻底好了,乔容心中一声冷笑。
“这是乔四姑娘,金音的宝贝女儿。”老夫人笑呵呵说道。
乔容忙忙起身施礼,恭谨说道:“见过孙姨。”
“原来这就是容儿。”孙太太亲亲热热拉住她手,笑着说道,“孙姨早就该去看你,先是忙着嫁女儿,后来家中祸事连连,我急得脑子里有了病,一直糊里糊涂的,刚清醒些,家里接连去了三口,包括我那没过门的苦命儿媳妇……”
孙太太说着话哭了起来,乔容忙道:“应该我去看望孙姨才是。”
“快,都过来坐下。”老夫人忙招呼道,“不要提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
“有一件事还没过去。”孙太太拭去眼泪,毕恭毕敬对乔容行了个礼,“孙姨对不起你,没想到自己相伴二十年的枕边人那般不堪,竟然利欲熏心,偷了金音的珠宝和银两,他这是恩将仇报啊,我知道后气了个半死。不过呢,他如今中风瘫痪,也算是得了报应,容儿啊,孙姨以后会补偿你的。”
乔容惶恐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笑道:“你先起来,别吓着她,你想补偿她,我这会儿就给你个补偿的法子。”
“老祖宗快说。”孙太太热切催促。
“让她做你的儿媳妇,如何”老夫人笑道。
孙太太愣了愣,忙道:“老祖宗,采薇尸骨未寒,还是过些日子再说。”
“你先应下来,等采薇过了百日忌,再派媒人上门。”老夫人做主道。
“可是,仲瑜对采薇念念不忘,整日以泪洗面,我不敢跟他提再次定亲的事。”孙太太为难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未婚妻暴毙,他若是没心没肺的,还算个人吗?”老夫人道,“先不说仲瑜,弈儿你倒是说说,容儿怎么样?”
“容儿是标致的美人儿,可是……”孙太太皱眉道。
“你让仲瑜见见她,我保准他会喜欢。”老夫人胸有成竹道。
“那就见一见。”孙太太笑着应下。
她不好直接反驳老夫人,就只能用小公子对采薇的深情,来阻止这门亲事,乔容忖度着孙太太的想法。
“行,打发人去接仲瑜过来。”老夫人吩咐着,做进一步的周密安排,“容儿到花园里赏花,仲瑜到了后也进花园,二人见面是如何情形,我们远远瞧着。”
小公子到了后,潘妈妈直接待他进了后花园,说是老夫人在水榭那儿纳凉。
到了水榭下就是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啊。”乔容歪着头。
“为何在这儿等我?”小公子诧异道。
“你骑马学得如何了?”乔容看着他。
“差不多了,采薇尽七那日,我就是骑马到德兴给她扫墓的。”小公子说着话眼圈一红。
“黑了不少。”乔容觑着他,手中帕子拭上他额头,“都出汗了。”
小公子忙忙往后一躲,抿唇道:“你今日怎么怪怪的?”
“怎么怪了?”乔容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有些装腔作势。”小公子说着话,在条凳上坐了下来,问道:“丁泓到京后,可有消息传来?”
乔容黯然摇头。
“两国休战已有两个月,叶全和他的部下未见归来,我觉得是有蹊跷,你不要灰心。”他叹口气,“采薇尽七已过,依然没有找到强人的行踪,我也不能灰心,我们都不要灰心。”
“采薇的坟茔是什么样子的?”乔容问道。
“城外荒坡上一座孤冢。”小公子叹息道,“她太寂寞了,我没听你的,去跟岳父商量,想将她的尸骨移到杭城来,岳父死活不肯,他说你想迁坟也可以,等我死了以后,我只好多去看看她,尽可能早去晚回,多陪她说说话。”
“有别的人给她上坟吗?”乔容问道。
“头七,三七,五七,尽七,我都是头一个去的,没见着有别的人。”小公子摇头。
“坟头可有残留的香烛黄纸什么的”乔容又问。
“没太留意,如今坟头的草疯长,大概给没在草丛里了。”小公子奇怪看着她,“你问的这些话是何意?”
“没什么。”她怏怏说道,“没话找话呗,端午那日走后,再也不曾见过你,你在躲着我,不是吗?”
“我还没有摆脱对四儿的依赖和眷恋,还是躲着你为好。”他叹一口气。
乔容切了一声,问他道:“做大画家的滋味如何?”
“有银子赚,滋味自然不错。”他自嘲一笑,“不过,我娘逼着我进县学,让我跟她保证后年秋闱中举,来年春闱一举高中。”
“天下父母谁不望子成龙?”乔容说道。
“可是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他执拗得抿了唇。
“我知道。”她朝他靠近些,在他耳边说道,“告诉你个秘密,老夫人想为你我做媒。”
小公子吓一跳:“采薇尸骨未寒,唐棣生死未卜,你拒绝就是。”
“我自有打算。”她哼了一声,“孙太太若问起你,你就说喜欢我。”
小公子连连摆手,乔容正色看着他:“采薇的事,我已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你听我的,我帮你报仇。”
“什么蛛丝马迹?”他问道。
“不许问那么多。”她凶巴巴得。
“好吧。”他无奈答应了。
……
“两个人说不完的话,我瞧着,仲瑜跟容儿比跟采薇还要投机。”老夫人得意看着孙太太,“起先我就想着给他们两个保媒,这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是啊。”孙太太心不在焉敷衍着,心下狐疑道,看起来二人不是头一次见,难不成以前认识?




美人靠 反击③
钟家二老爷听说小公子来了,亲自寻到花园,看见他热切得拱手道:“大画家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我刚刚了两幅画,你过去帮着我鉴赏鉴赏。”
小公子盛情难却,无奈跟着去了。
老夫人与孙太太笑着进了水榭,孙太太抢在前头问道:“四姑娘以前就认得仲瑜吗?”
“是啊。”乔容甜笑道,“前年五月里我回徽州,深渡码头下船后,坐马车赶往延溪,路上下了大雨,进道旁一座山神庙避雨的时候,小公子也进来了,那会儿不知道他是护送我的,只是见他大夏天坐在暖轿中咳嗽不止,就把我带着的《养生十诫》送给了他。”
“瞧瞧,你还说仲瑜从徽州回来后,身子突然就好了,原来是《养生十诫》的功劳,也就是容儿的功劳,可见是山神老爷为他们做了大媒。”老夫人笑呵呵说道。
“原来根源在容儿这儿。”孙太太也笑,又问道,“后来又是怎么得知彼此身份的?”
“还是要说到山神庙中避雨,那日宝来和他的堂伯父张阿大也在,宝来是头一回离开家,在庙里啼哭不止,小公子心软,雨停后离开的时候,嘱咐宝来说,到了杭城若有难处,就到西河直街找我,宝来去找过,可小公子已经搬走了。去年八月里的时候,有一回宝来遇见了陈叔,才知道思鑫坊的孙府就是小公子的家,他与小公子喝过几次酒。今年五月初一夜里,小公子冒着大雨到绣坊找宝来,住到端午才走,我与他自然就知道了彼此。”乔容笑说道。
“你这丫头。”老夫人指指乔容,对孙太太笑道,“她没跟我说实话,说是万松岭画院偶遇后,对仲瑜一见难忘。”
“其实,是小公子邀我去万松岭画院的。”乔容靠着老夫人撒娇,“不是有意瞒着老祖宗,刚刚实在害臊,就避重就轻,这回孙姨问起,只能和盘托出了。”
“缘分,难得的缘分。”老夫人拍着她肩,笑对孙太太道,“弈儿啊,今日就把亲事定下来。”
“定亲得有信物。”孙太太忙道,“我今日没有准备……”
“孙姨头上的银簪很别致,给我一支就好,另一支给仲瑜。”乔容笑说道。
孙太太忙道:“银簪太寒酸了……”
老夫人不由分说,将她发间簪子拔下一支递给乔容,笑说道:“这是信物,可好了。”
乔容笑着入袖筒,孙太太抬手抚着头发,唇角依然翘着,眼中已没了笑意。
“老祖宗,只有信物不成。”乔容迎着孙太太的冷眼,笑得更加灿烂,“最好在有个见证人,刚刚看二老爷君子端方风度翩翩,就请二老爷给做个见证,如何?”
“好好好。”老夫人笑道,“他十分喜欢仲瑜的画作,让他为仲瑜做证婚人,他保准愿意。”
说着话就吩咐潘妈妈去请二老爷,不大的功夫,潘妈妈去而复返,笑说道:“二老爷正忙着作画,听了老夫人吩咐,提笔写了一式三份证婚书,二老爷说,人就不过来了,等到小公子成亲,他一定前往。”
潘妈妈说着话,一份递给孙太太,一份递给乔容,笑说道:“另一份二老爷自己留着了。”
孙太太紧捏着那张素笺问道:“仲瑜还在二老爷那儿吗?”
“在。”潘妈妈笑道,“小公子听到消息,抿了唇笑呢。”
孙太太变了脸色。
乔容端详着证婚书笑道:“二老爷的字可真是飘逸,还盖了二老爷的印鉴,这下白纸黑字,再也赖不掉了。”
“你这孩子,你孙姨不会赖的,她巴不得你做她的儿媳妇。”老夫人笑着又对潘妈妈道,“快,再去嘱咐二老爷一声,此事暂时不许让二太太知道,省得她怨我不疼采薇。”
潘妈妈又答应着去了,老夫人起身道:“走,回屋推牌九去,你们两个的牌技都不错,我倒要看看谁输谁赢。”
孙太太心事重重,连输好几场,乔容兴致很高,赢了大把的银子。
黄昏的时候告辞出了钟府,孙太太对乔容笑笑:“容儿,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不了。”乔容客气说道,“孙姨送我还得绕道。”
“不过是绕几步路,一起走吧,我有些话要与你说。”孙太太牵起她手。
乔容不动声色挣开她手,笑说道:“我给孙姨备了一份见面礼,没想到今日能见着,没带过来,改日我给孙姨送到家里去,孙姨觉得哪天合适?”
“那就明日吧,明日我就想要见你。”孙太太一副欣喜的模样。
次日一大早,乔容带着巧珍来了大马弄孙家。
孙太太微笑着将她迎进正房,命朱大娘上了茶,屏退左右看着乔容,语重心长说道:“容儿啊,是这样,昨夜里我问过仲瑜了,他确实有些喜欢你,不过他对采薇旧情难忘,即便再娶也要等到三年后,我苦劝到夜半,可他十分固执,死活不听我的,我也没法子了。容儿啊,我为你着想,三年之后,你可就是十九岁的老姑娘了,再说这三年之中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孙姨觉得,你没必要等他,你去跟老夫人说,请她回成命,孙姨定为你寻一个比仲瑜好上百倍的夫婿。”
“我不信,孙姨你骗人。”乔容甜甜冲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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