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天生一对,谁也别怨谁。”乔容冷哼一声看向孙正义,“你若念着我父亲的半分好,就老实告诉我,采薇遭遇强人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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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反击⑤
“还用问吗?强人肯定是她派去的。”孙正义指着孙太太。
“放屁,我很喜欢采薇,派人害她做什么?”孙太太怒斥。
“之前咱们家坐吃山空,她是姬大地主的女儿,你自然喜欢她。后来仲瑜的画能卖银子了,家里不必再愁生计,你又打听到姬半城快不行了,家中是姨娘庶子当家,采薇一出嫁,姬半城一死,她的娘家有和没有一样,你就有些不喜欢了,可毕竟姬半城会给女儿一大笔嫁妆,还有钟二太太疼她,你还不会把事情做绝。再后来你看到了她写给仲瑜的信,她说愿与仲瑜做一对散人,不被世俗所污,赞同他不考科举不入仕途,这可就惹恼了你,仲瑜如今是你唯一的指望,你就盼着他科举高中,将来做大官,你好得封诰命,于是,你痛下杀手。”孙正义侃侃而谈。
“老陈,我有没有派你带人去拦截采薇?”孙太太问道。
陈叔摇了摇头。
“那么,我有没有让你去找人对付采薇?”孙太太又问。
陈叔又摇头。
孙太太冷笑着问孙正义:“可听清楚了?”
“你没用老陈,你用的是别人。”孙正义笑笑。
“老陈对我最是忠心,这样机密的事,我不用他用谁?”孙太太反问道。
“老陈如今更忠心仲瑜,你肯定不会用他来对付采薇,万一他对仲瑜走漏了风声,仲瑜就得恨你一辈子。”孙正义笑看着孙太太脸色一白,“如今四姑娘知道了,仲瑜自然也会知道,我倒想看看,仲瑜会怎么对你。”
孙太太的脸色迅速由白转红,面上不露喜怒,镇静说道:“我数月未出院门,老朱跟我不是一条心,除了老陈,我无人可用。”
“四月里的时候,杏花不是来过吗?那丫头不只听话,还能帮着出坏主意。”孙正义说道。
“她没有来过……”孙太太矢口否认。
“来过了,她去看我了,看到我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还掉了几滴眼泪,到底是摸过小手亲过小嘴的交情,她还念着我呢。”孙正义睨着孙太太笑。
孙太太呸了一声骂道:“贱人。”
“其实,她来看我呢,是顺水的人情,来看你呢,是为了讨好,她如今看仲瑜要发达了,想做仲瑜的姨娘。估计你也是拿这个跟她做了交换,她家中好几个兄弟,对付采薇绰绰有余。”孙正义指指孙太太。
“一个瘫子信口雌黄,谁信?”孙太太嗤笑道。
“我有些信。”乔容笑笑,“不如,将杏花捉来问问……”沉吟着又摇了摇头,“杏花狡猾,估计不会说实话,先关起来吧,她那几个兄弟中挑个胆子最小的,大刑伺候,看他交待还是不交待。”
“还是四姑娘有招,在下佩服。”孙正义冲乔容拱拱手,笑着看向孙太太,“李瑞兰,你这回是遇上剋星了。”
孙太太撇一下嘴,不屑看着乔容,被绑在椅背后的双手却痉挛般发抖,乔容看过去就是一笑。
不大的功夫,一位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冲乔容拱拱手,声音洪亮说道:“启禀四姑娘,杏花家里姓颜,三个哥哥一个弟弟,弟弟最为胆小,没等到动刑,只看到刑具就尿了裤子,据弟弟招认说,杏花告诉他们,德兴姑娘出嫁前有上香的习俗,他们四月二十就去了德兴,轮流在姬家大门外守着,三十一早,终于等到采薇姑娘出门上香,他们提前赶到觉海寺,藏身在山脚下的树林里,待采薇姑娘下马车进了山门,他们一看,只有一个丫头陪伴,山道上虽有三五名香客,都离得远,扑出去架起人就往林子里跑,跑动过程中将采薇姑娘打晕,进了林子里放倒在地,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呼救,随即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他们撕破采薇姑娘的衣裳做了个样子转身就跑。”
乔容听到此处,咬着牙转眸看向孙太太。
“你看我做什么?”孙太太冷笑道,“跟你说实话吧,杏花是来过,我跟她诉苦说,采薇不贤惠,不劝着仲瑜上进,反跟他一起胡闹,想来是她会错了意,要给采薇些厉害,让她知难而退。不信,你审问杏花就是,拶刑也好针刑也罢,你问问她我有没有跟她说过一个字,让她去为难采薇,至于孙正义说的交换,没有的事,她给仲瑜□□趾都不配,我怎么会让她做仲瑜的姨娘?都是她自作主张罢了。”
乔容看向那汉子,汉子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
孙太太得意起来,乔容笑笑:“其实,我相信你。”
孙太太有些诧异,乔容说道:“你狡猾谨慎,自然不会明着说,你只会暗示。”
孙正义对乔容竖起大拇指:“四姑娘,你是看透她了,她栽在你手里一点儿不冤。”
“我栽了吗?”孙太太一声冷笑,“四姑娘,你不过是白忙一场,我奉陪就是。”
“是不是白忙,很快就见分晓。”乔容笑着端起茶盏,悠然喝茶。
陈叔毕恭毕敬垂手站着,孙正义在木桶中打着盹昏昏欲睡,孙太太如泥塑木雕一般靠坐在椅子上,敛着的双眸中不时闪过凶光。
汉子带进来杏花的供词,不出乔容所料,孙太太的话里只有暗示,且比她想象的还要隐蔽还要巧妙,这样的供词拿到公堂之上,无法定孙太太的罪。
“怎样?”孙太太冷眼看向乔容。
“与我所料不差。”乔容笑笑。
“可能定我教唆之罪?”孙太太问道。
“不能。”乔容摇头。
孙太太得意狞笑起来。
乔容不理她,将供词递给那汉子,笑问道:“陈典吏可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汉子说道,“外面的一应人等均已签字画押。”
“曲县丞也来了吧?”乔容又问。
“曲大人来了,均已听得清楚明白,曲大人说回去后会将一切禀报县太爷,请县太爷立案详查。”汉子又道。
乔容点头,冲着窗外道:“多谢三姐夫。”
“理当为四妹妹效劳。”陈俊青在外笑道。
“让屋里的人也摁了手印吧。”乔容笑道。
另一位壮汉拿着一摞纸走进,陈叔老实摁了,孙正义也摁了,到了孙太太面前,她使劲缩着身子躲避,那壮汉不耐烦,捏住她手指,一张一张摁了下去。
乔容看着壮汉走出,笑道:“这儿没什么事了,三姐夫和各位大人请回吧。”
陈俊青说一声好,院子里响起杂沓的脚步声,又听院门外一阵马嘶,然后渐渐归于寂静。
寂静中孙太太嗤笑道:“陈典吏?曲县丞?三姐夫?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你这是私设公堂,你吓唬谁呢?”
“乔财神的三女婿陈秀才,如今在钱塘县刑房里任典吏,曲县丞嘛,一心要往上爬,今日逮着一个大案,定会严办。”孙正义笑嘻嘻说道。
“应该严办。”孙太太笑笑,“不过呢,办不着我,采薇的事是杏花自作主张,与我无干,灵芝呢,我确实诱来了老尼姑,可我就是因为老爷宠妾灭妻,心里气不过,想给她添些堵,她母子双亡,是自己作践的,怪不得别人。”
孙正义一声大叫,划拉着木桶冲了过去,乔容忙对陈叔道:“孙老爷也累了,推他回房歇息吧。”
陈叔过去推着木桶就走,孙正义两手拍着桶沿,恨声叫嚷:“毒妇,我与你不共戴天,四姑娘,你不要放过她,要让她生不如死,比我还惨……”
叫嚷着突委顿下去,小声说道:“老陈,我失禁了,快推我回去……”
陈叔举起木桶就往外跑,孙正义回头隔窗看着孙太太,又大声喊了起来:“四姑娘,李瑞兰是讲究人,你让她像我这样,便溺在裤子里臭气熏天,对她来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窝囊废。”孙太太嗤笑着。
乔容托腮看着她:“乔家的案子呢?”
孙太太愣了愣,乔容笑道:“灵芝是咎由自取,采薇是被杏花所害,乔家呢?你偷了我母亲的珠宝,害她绝望自尽,我父亲郁郁而终,你又怎么为自己开脱?”
“金二太太抗旨欺君,私自向外转移财产,她有罪在先。”
“我母亲托付珠宝在前,皇上下旨在后,何罪之有?”
“皇上下旨后,她就该拿回来,她这是明知故犯。”
“我母亲有罪,你就没罪了吗?”
“有罪的是孙正义,那斗篷里有一件珍珠衫一把长命锁十万两银票,不是都还给乔家了吗?皇上都不追究了,你还要追究到什么时候?”
“斗篷里的珠宝价值超过五十万两。”乔容咬牙道。
“斗篷里都有什么?想来老林头都不知道,四姑娘更不会知道。”孙太太得意笑道,“我说有什么,那就是有什么。”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乔容两手捏紧了拳头。
“怎么就死到临头了?难不成四姑娘要动私刑将我处死?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孙太太拉长了声音,“宋御史上奏的时候,在场的只有皇上与各位内阁大学士,其中细节本该只有他们知道,可偏偏有一位内阁大学士与姚总督交好,他很快就得了信,手中的珍珠衫无法脱手,无论卖到那儿都会追溯到源头,毁掉吧又舍不得,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我派了老陈过去,姚总督回信中对我感激不已,他说只要他在任一日,乔家此案就翻不起风浪,这不,钦差大人到杭城和得一手好稀泥。”
孙太太哈哈哈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一介妇人不懂朝堂,皇上年迈,太子与齐王争锋,直隶总督是太子帮,姚总督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西安将军偏着齐王,可是他的儿子在战场上为了保护齐王送了性命,他自己一病不起,如今的局势是什么?齐王出征打了胜仗,虽争得了功劳,可是他最得力的臂膀已去,他麾下没了最忠心的臣子,他还拿什么与太子抗衡?齐王既不得势,乔家怎么翻案?就凭着区区一名县丞?”
孙太太得意看着乔容煞白的脸,讥嘲笑道:“对了,西安将军的儿子唐棣,是你的情郎吧?他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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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反击⑥
乔容手攥成拳,咬着牙站起,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咯咯咯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唐棣死了,我还有仲瑜啊,仲瑜喜欢我,我是四儿的时候他就喜欢,他说要娶四儿为妻呢。”
“痴心妄想。”孙太太骂道。
“昨日在孙府,你不是看到了吗?他看到我的时候有多高兴,你见过他那么欢喜的时候吗?”乔容问道。
孙太太愣住了,乔容甜甜笑了起来:“他那么喜欢我,一定会听我的,此生绝不科考做官,然后再留下一条家训,让我们的儿子,儿子的儿子,都不许做官。”
“贱人,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坏他的前程。”孙太太尖声说道。
“坏他前程的是你,一旦我父亲的事重提,你和孙正义就是罪囚,你不是说了吗?罪囚之子不得科考。”乔容冷声说道。
孙太太怔怔看着她,突冷笑道:“都是孙正义干的,他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说着话疯狂笑了起来:“为了我儿子,我可以放弃折磨他的乐趣。”
“刚刚陈典吏记录下来的卷宗,今夜里就会给仲瑜看,仲瑜心窍玲珑,你觉得他还会相信你吗?”乔容看着她。
她猛然止住了笑声,被绑在椅子背后的手剧烈颤动着,她咬牙说道:“无论他信与不信,我是生他养他的亲娘,他又能对我如何?”
“乔家的事他也许不在意,灵芝的事也会放过你,采薇的事呢?两个月来,他一直在查探欺辱采薇的强人,他若知道那个背后的强人就是你,他会如何?”乔容问道。
孙太太的唇抖了起来,她竭力假装镇静,咬牙说道:“我没想要害死采薇,我只是让人吓唬吓唬她,她并没有失去清白,是她自己想不开。……”
啪得一声脆响,乔容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打得她连人带椅子往旁边一歪,乔容恨声道:“这一巴掌是替采薇打的,一个姑娘家,失去了名声跟失去清白有什么两样?你分明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孙太太喊了起来,“我会跟仲瑜认罪,我给他下跪,磕头求他,他是个心善的孩子,就算一时厌恶我,只要我诚心改过,他会原谅我的……”
“诚心改过?你怎么改过?”乔容向外唤一声陈叔。
陈叔忙忙小跑步进来,乔容笑道:“你把我绑起来,送到湖州的花船上去,等到仲瑜因找不到我快要发疯的时候,你再告诉他真相。你就说我上门给孙太太送厚礼示好,她却在茶水里下药迷晕了我,将我卖到花船上做船妓……”
“住口。”孙太太尖声道,“你分明在这儿好好的……”
“我能好好的,那是朱大娘心善,帮着换了茶水,否则这会儿已经在花船上了,仲瑜再次莫名其妙失去未婚妻,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乔容笑道。
“你想怎样?”孙太太咬牙问道。
乔容示意陈叔退下,微笑看向孙太太:“我想知道,我娘在斗篷里藏了多少珠宝。”
“一件珍珠衫一把长命锁十万两银票,没有别的。”她一口咬定。
乔容怒不可遏,左右开弓两巴掌甩在她脸上,厉声说道:“这是替我爹娘打的,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如今依然不认,买下思鑫坊大宅的南越商人姓阮,他仰慕中华文化,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他爱跟人攀谈,我的干弟弟宝来话多,二人一见投机,他请宝来到家中喝酒,给宝来炫耀他的宝贝,一尊白玉佛,一窜翡翠佛珠,一株珊瑚树,一尊玲珑塔,他告诉宝来,俱是乔府流出之物,是他花五十万两买来的,还有齐河姓余的金匠,京中琉璃厂姓黄的古董商人,只要追根溯源,你一样都逃不过。”
孙太太的身子抑制不住得颤抖起来,红肿的脸颊上,凸起的两棱横肉簌簌得抖动,她打着牙磕说道:“无论有多少,都是孙正义干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你放心,我不会让孙正义去死,既然都是他干的,就让他去坐牢,仲瑜是他的儿子,以后一样不得科考,不能做官。”乔容咬着牙笑。
“皇上不会让你们翻案的……”她挣扎着说道。
乔容打断她:“加上这些新的证据,一件盗窃小案成了惊天大案,就算是皇上也压不下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论多么惊天,我都能将它压下去。”她梗着脖子,两眼直直看着乔容,竭力维持着镇静。
“供状已经有了,只要钱塘县令一级一级呈上去,该怎么办理自有官府处置,成败与否我不会再管,接下来我能做的,就是与仲瑜成亲。”乔容看着她小,“成亲后,我会牢牢掌控着他,就像你当年掌控茶叶铺小伙计李贵,掌控孙正义一般,让他继续做孙府瑜园里那个小公子,不问世事不思进取,我要毁了他。”
“仲瑜不是李贵,也不是孙正义,你休想掌控他,更别想毁了他。”孙太太嘶声喊道。
“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可以做到怎样的地步,你不是最清楚吗?你可以让李贵与孙正义对你言听计从,我就不能让仲瑜对我一往情深吗?”乔容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斜眼睨着她:“你倒是说说,无论是容貌还是手段,我哪一样比你年轻的时候差了?”
孙太太梗着的脖子颓然一软,她耷拉下脑袋,脸色灰败下去,她的身子瑟缩着,竟是从未有过的畏缩。
乔容冷声道:“你毁了我母亲的希望,我就毁了你最在意的人。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毁灭,只要是你希望的,他都会与你背道而驰。”
“你要怎样?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的儿子?”孙太太嘶哑的声音里竟带了一丝软弱与可怜。
“这话不该问我,你自己好好想想,怎样做才是最大的诚意?”乔容唇角凝着笑意。
“你要逼我死吗?”她的声音发颤,急切说道,“对一个人最狠的报复,莫过于让他生不如死,就像我对孙正义那样,看到他瘫在床上趴在地上,心里就十分畅快。可你若是让我死了,我就解脱了,你报仇还有什么意思?”
“不。”乔容摇头,“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死就是最狠的报复,因为你贪婪,你渴望活着,活着才能满足你的欲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乔容半蹲下去与她平视,盯着她衰败肿胀的脸,“你这辈子得到过什么?李贵带着满腔恨意死去,孙正义欺瞒你十多年,因一个姨娘跟你反目成仇,远在齐河的大姑娘不认你,二姑娘宁愿死也不再做你的女儿,三姑娘以自己的疯娘为耻,而小公子,你真的只当他是儿子吗?”
孙太太一震,抬眼死死看着她,乔容嘲讽笑道:“你一生最爱斯文俊俏满腹学问的男人,钟二老爷勉强算是这一类的男人,可他不曾正眼看过你,虽然你下的一手好棋,他也喜爱下棋,老夫人曾提过让你陪他对弈,他摆着手不屑得笑,下得再好也是个丫头,你对他绝望了,你在茶叶铺里认得了李贵,他长相斯文可腹内空空,你铆足了力气想要让他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你拿出陪嫁开了茶叶铺,让他做了掌柜,他却跟你抱怨,做掌柜太心思,还不如做伙计自在,你在失望中遇见了孙正义,李贵怎么染的痨病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推测,是你做了手脚,你使出浑身解数牢牢掌控着孙正义,并竭力抬高他,你耗时十五年,将他捧上知府高位,你觉得总算超过了金音,可没想到美梦结束得如此短暂,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世间的男人们让你如此失望,你却没有绝望,因为还有一个最让你最满意的男人,那就是小公子。”
孙太太紧闭了眼,从头到脚都在发抖,像是被人扒光了衣裳一般,羞耻而屈辱。
“你生了他,你不惜代价教养他,他照着你想要的样子一天天长大,他斯文中带着柔弱,他俊俏得近乎美貌,他的学问令老翰林都赞叹不已,他如今只要科举夺魁,赴宴琼林御街打马,他就是你心目中最完美的神祗。”乔容弯腰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在她耳边说道,“儿子也好男人也罢,你最后的依靠,你活着的希望,因你的贪婪狠毒,你最终也要失去了,即便他不会舍弃自己的生母,他会奉养你到老,可他在心里鄙视你厌恶你,盼着你早日死去。”
怦得一声,孙太太从椅子上直直倒了下去,她瘫软在地上抽搐着,像是一条脱了水濒死的鱼。
乔容将一块生金抛在她手边,她颤抖着伸出手,将生金握进了掌心。
“只要你死了,我会放过仲瑜。”乔容说罢,缓步出了屋门。
庭院寂寂,她隔窗看着孙太太缓缓从地上爬起,她到茶几边倒一盏茶,喝几口润了润喉,到屏风后脸盆架前洗了脸,出来坐在妆台前重新梳妆整齐,发髻间簪一对累丝金凤钗,换了大红绡金的衣裳,将生金吞入口中,直着脖子咽了进去,在榻上仰面躺下,两手搭在腹间,闭了眼嘶声唤道:“仲瑜,我的儿……”
两滴眼泪从眼角渗出,她喃喃说道:
“金音,我最终没比过你......”
“四姑娘,放过孙正义,给仲瑜留一个瘫子爹吧……”
仿佛知道乔容正站在窗外,她低声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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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归去①
从孙家出来上了马车,绣珠递过凉茶,她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干,放下茶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大瞪着双眼出神。
“姑娘,怎么样了?”巧珍问道。
“死了,我看着她咽的气。”乔容又喝一盏凉茶,勉强镇静下来,“打发人去西安三姐夫,把那些口供拿回来给我,告诉他此案就此了结。”
巧珍忙问:“曲县丞哪儿怎么交待?”
“哪里有什么县丞,你以为县丞那么好请?”乔容嗤笑,“只有三姐夫是衙门里的人,其余人都是丁泓手下的漕帮弟兄。”
“姑娘设想得太周密了。”巧珍赞叹道。
绣珠附和:“姑娘一向聪明。”
“行了,别拍马屁,说正事要紧。”乔容摆摆手,问巧珍道,“前日里我给你的房契你可看过?”
“奴婢是睁眼瞎,看也白看。”巧珍撇嘴自嘲。
“房契换成了宝来的名字,绣坊是他的了。我离开后,你帮着他将母亲和弟弟妹妹接到杭城来,宝来娘和二妞都是刺绣好手,绣坊里添了人手,生意会越来越好,天来也到了进学堂的年纪,宝来一家和和美美的,我也就放心了。”乔容说道。
“姑娘为宝来想得真周到,就差帮他娶一房媳妇了。”绣珠说道。
“确实是缺个贤惠的娘子。”乔容看着巧珍,“我看你跟宝来十分合得来。”
巧珍忙忙摇手道:“我只当宝来是弟弟,姑娘别乱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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