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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大哥哥还挺调皮的。”乔容笑着摇头,忽捂了唇惊喜看向素华,看着看着伸手指向她腹间,“喜脉的意思是说,嫂子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我快要做姑妈了?”
素华笑着点头,乔容围着她转了一圈:“难怪刚刚大哥哥追着嫂子喊,慢些,你慢些。”
“他呀,总是大惊小怪的,连乔柏都笑话他。”素华抿着嘴笑道。
“确实要小心些,要慢一些。”乔容一把扶住她责怪道,“嫂子既然有喜了,就不该来接我。”
“我能不来吗?在家等着更得着急。”素华笑道。
“三弟呢?上学堂去了?”乔容问道。
“去年起了战事后,乔桐应征入伍,打仗去了。”素华说道,“非要去,谁也拦不住,后来父亲发话了,说是由着他去。如今战事结束两个多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父亲嘴上不说,心里暗自着急。”
与唐棣的情形一样,乔容心想。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素华说唐棣的事,只是说道:“再等等吧,总会有消息的。”
“前方的人出生入死,后方的人牵挂担忧。”素华叹息着抚上腹间,“但愿我们的下一代,不要看到战火。”
乔容不想再提打仗的事,随口问道:“大太太呢?可好吗?”
“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素华无奈笑道,“每天都要骂人,乔松回来之前呢,骂父亲和我,乔松一回来,就骂他,骂他没出息,没有过继给二叔父继承他的万贯家产,还有脸回来,乔柏中举后,她就骂乔柏,说他抢了乔桐的功名,乔桐去参战前跟她告别,她又骂乔柏,说你怎么不替他去?前夜里马大娘给她送饭时提了一句,说四姑娘要回来了,她噤了声,连着安静了两日,家中难得的清静。”
乔容不由失笑:“看来我在她心中是个母夜叉。”
说着话到了乔家,仰起脸看过去,宅院不若以前阔大富丽,平实而素朴,粉白墙上添了雨痕,小青瓦头长着绿苔,马头墙也与邻舍一般高了。
“父亲让改建过了。”素华在旁笑道,“父亲说不出头,不出格,才能平静安宁。”
乔容端详着说道:“其他都好,就是门罩前少了对红灯笼。”
红灯笼可以为他,为乔桐照亮回来的路,她想着。
“对对对,四妹妹回来了,今夜里就将红灯笼挂上。”素华说着话,携起她手往门里走,进正堂过偏厅然后到了小厅,指着绣楼笑问:“还住这里,四妹妹可介意?”
“自然不介意,我本就想着住这里,才问大太太如何了。”乔容看着那致华美的绣楼,“这是为我娘修的地方,如今便是我的。”
“大太太总骑在美人靠的扶栏上,怕她摔着,早就住到正堂边的侧房里了。”素华笑道,“这里早就重新布置过了,一直等着你回来,走,上去瞧瞧。”
上了二楼,顾不上看屋中布置,径直出侧门踏上回廊,倚着曲栏向外看去,那棵硕大的樟树静静伫立在小街尽头,枝叶繁茂叶子碧绿,像是一把撑开的巨伞。
只是,树下没有他在。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素华看向绣珠无声询问,绣珠摇了摇头,扶着她轻手轻脚下了楼梯。
从那以后,每日清晨,她都会心梳妆打扮了,从侧门走出,倚着美人靠的曲栏向外张望。
一日又是一日。
一月后,大太太觉得四姑娘很沉静,不若以前凶神恶煞,又开始骂人。
三个月后,乔桐从前线归来,不用人劝,主动回到学堂苦读。
半年后,素华诞下一女,大老爷含饴弄孙爱不释手,大太太再不高声骂人,对马大娘说,怕吓坏了瓷娃娃。
一年后,四姑娘掌管的延溪绣坊名声大噪,其出产的绣品卖出徽州,卖到了杭城,京城,甚至漂洋过海到了南越。
然后是两年,三年。
乔容回到徽州第三个年头的春日,乔柏春闱高中二甲,乔家再度闻名乡里。
可再多的风光热闹,都抵不过他不在身旁的落寞。
夏日里,她回到延溪已整整三年。
秋日里,乔柏进鸿胪寺做了主簿,没几日,奉御命陪同鸿胪寺卿出使西域。
因为乔桐曾听到传言,说当年少将军与齐王被敌国俘虏,乔柏要帮着他的四妹妹寻找她的未婚夫。
冬日的时候,乔柏写回家信,昔日的敌国如今已经修好,当年的俘虏已悉数放回,他已一一详查确认,没有传言中的两个人。
到家信的那夜,乔容披着斗篷站在绣楼外的美人靠旁,僵立了一宵。
北风呼啸天色黑沉,天快亮的时候,夜空中飘下大团的雪花。
“容儿,到大门外看雪去吧?”素华在楼下喊她。
“好啊。”她缓慢挪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腿。
绣珠忙过来为她穿了鹿皮靴戴了暖帽,扶着她下了楼。
她与素华一人提一盏灯笼,并肩出了罩门,站在门前往远处观瞧。
“五年前的雪夜,四妹妹为了唤醒我,吹笛子吹到嘴角流血,如今,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唤醒四妹妹。”素华轻声说道。
“嫂子不用劝我,我……”她遥望着雪景,一切都变成了银白色,灰瓦白了,树桠间缀满了白花,不对,小桥上没有变白,桥面俯着一团灰,那团灰好像在动。
她猛然刹住话头,喊一句那儿有个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往坡下跑去,她跑到那团灰面前,蹲下身仔细察看,是一个裹着毛毡的叫花子,毛毡已脏得辨不出本色,毛毡里裹着的人和毛毡一般颜色,糟污的长发覆在脸上,看不出他的模样,伸出手想要试探他的鼻息,手指一碰到他,他簌簌发起抖来。
“还活着,快叫人。”乔容忙冲着素华喊道。
素华从呆愣中醒过神,转身冲着门里喊道:“来人,快来人……”
“好像听到了小丫头的声音。”毛毡下的人气若游丝说道:“又做梦了……”
她一个激灵,颤抖着手分开覆在他脸上的长发,他的脸和头发一样糟污,她团起一团雪擦在他脸上,他的五官渐渐清晰,他瘦削的脸上带一丝落拓的笑,他紧闭着眼说道:“好像闻到了小丫头的香气……”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咬着牙奋力将他从雪地里拖拽起来,紧紧抱在了怀中。
他渐渐回暖,双眼睁开一条缝看着她,看着看着唇角一歪,掀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咬着牙小声说道:“小丫头,让你看到了爷最倒霉的样子,爷真是不甘心。”
“如果是夏天才最倒霉。”她抚着他的脸,含泪笑道。
“为何?”他奇怪问道。
“冬天只脏不臭,如果是夏天,你又脏又臭。”她笑出了声。
“那我还得庆幸了?”他哭笑不得。
“是要庆幸,庆幸你回来了。”她低下头亲在他唇上。
他躲避着:“不许亲,我脏......”
“回去就给你洗热水澡。”她看着缓坡上冲下来的人,笑对他说道,“洗干净了,又是那个英挺俊逸的唐棣。”
“你给我洗。”他在雪地上擦了擦手,握住她的手耍赖。
“都嫌你脏,谁都不愿给你洗。”她轻声说道,“只能是我给你洗了。”
他紧靠在她怀中,疲惫闭上眼,满足得笑了,他梦呓一般说道:“我的小丫头,我的容儿,我的女人……”
lt;全文完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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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匆忙完结,还有番外~~好几篇哦~~





美人靠 番外一.叫花子
春暖花开的时候,乔家粉刷一新,大红灯笼高挂,迎来一桩喜事。
新娘是闻名乡里的乔四姑娘,新郎是谁?
新郎是四姑娘去年冬日从雪地里捡回来的一名叫花子。
听者惊得险些掉了下巴:“为何呀?难道四姑娘貌丑?没人肯娶?”
“四姑娘貌美如花,不信?不信到绣坊里瞧瞧去,她每日都在。”有人答道。
“那是为什么呀?”
“要我说,四姑娘虽然美貌,年纪有些大了,都二十了,急着嫁出去吧。”
“她不愁嫁,自从她回到延溪,每个月都有媒人上门,你想啊,敢跟乔家结亲的,都是些有分量的,可四姑娘一个也瞧不上。”
“怎么就瞧上了这叫花子?”
“长得好看啊,宽肩窄腰高个,俊眉修眼鼻梁挺直,一张脸不像书生那么白,又不像庄稼汉那么黑,恰到好处,看一眼就觉舒服,一头长发乌亮浓密,黑丝绒似的,笑的时候掀一边嘴角,好像在笑话人。”
“切,一个叫花子还笑话人?”
“虽说是叫花子,可他被乔四姑娘捡了回去,我看那,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叫花子。”
……
晚饭后,乔容在灯下琢磨绣样,唐棣枕着她腿发牢骚:“容儿,她们说我是叫花子。”
乔容嗯了一声,他又道:“还说我是你捡回来的。”
“你就是我捡回来的呀。”乔容笑道。
“她们说你看上了我的脸。”他翻个身,仰脸看着她。
她抬手抚上他脸:“我就是看上了你的脸呀。”
他冲她噘起嘴,她俯身亲亲他唇,笑说道:“你呀,给自己找些事做,练剑啊读书啊画画啊……”
“那些太耗心力,我不想做。”他打断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乔容笑道:“不愿做那些呢,就陪着迎春玩耍,素华嫂子又有了身孕,迎春总是缠着她。”
“迎春不经逗,不好玩儿,一逗就哭,还不如财神客栈的大黄狗好玩儿。”他嘟囔道。
乔容拍他一下:“亏得迎春那么喜欢你,看到你就抱着腿喊姑父。”
“这一点我还是喜欢迎春的,所以我偶尔也给她当马骑。”他不满道,“可是看孩子是力气活,郎中说了,我挨饿受冻坏了身子,不能做耗心力的事,所以,不能多做。”
乔容笑道:“你喜欢闲着就闲着,不过呢,别总去偷听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话。”
“不是有意听的,走到那儿都有人在说,昨日到县府闲逛,人们都在议论。”他哼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也在乎人言了?”乔容笑问道。
“倒不是在乎人言,他们提到我的时候,就说那个叫花子。”他愤然道,“爷就不配有个名字吗?”
“不能让人知道唐棣还活着,否则唐将军就犯了欺君之罪。”乔容抚着他的头发,“要不,还叫回秦来宝?”
“不,得换一个跟过去无关的。”他靠着她,不时舒服得哼哼两声。
“叫你小猪吧。”乔容笑道,“除了吃就是睡,还爱哼哼。”
他故意哼得大声了些:“舒服了,还不准哼哼吗?”
“准,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准。”乔容笑道。
“那,今夜里为我沐浴吗?”他眼巴巴看着她。
乔容奇怪道:“不是昨夜里刚洗过吗?”
“如今天气热了,今日又往后山跑了一趟,满身的汗。”他抱怨着。
乔容无奈看着他:“那好吧。”
他高兴得捉住她手,表功一般说道:“你知道我跑到后山做什么去了吗?我到岳父母的坟头看了看,坟头的樟树长起来了,跟我一般高。”
“那是胡二叔的功劳,他每日都挑水浇灌,你连一瓢水都没浇过吧?”乔容睨着他。
“挑水更是力气活,更不能做了。”他理直气壮说道,“我得将力气留到洞房花烛的时候……”
乔容用力拍他一下:“又胡说八道。”
“什么都不让做,只能过一过嘴瘾了。”他脸埋在乔容腿上,闷声道,“郎中胡说,我明明好好的,非说我冻坏了。”
“郎中没说你冻坏了,只是说你不能急于求成,得养蓄锐……”乔容通红了脸,“否则,以后要不了小娃娃,你们唐家可就绝后了。”
“要不了就要不了,让素华嫂子多生几个,送我们两个就好。”他挨蹭着她耍无赖。
突听外面有人嚷道:“四姑娘在吗?我要见四姑娘,让我见见四姑娘……”
“我瞧瞧去。”乔容起身向外。
里长家的公子延孝文近日三喜临门,一喜是前年秋闱中举,虽比乔柏晚了三年,可浪子回头金不换,在附近传为美谈。
二喜是去秋娶了亲,岳家是祁门的大地主,可谓门当户对,新娘子清秀可人,小两口正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三喜是年初去县衙补了主簿的缺,成了九品官,虽比不上乔柏的七品,可也是延溪村排名第二的风光。
今日午后,听到人说乔四姑娘要和一个叫花子成亲,当即回了延溪直奔乔家。
看到乔容出来,他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他两手发抖声音打颤,他悲愤说道:“六年前与四姑娘分别后,我发奋读书,五年前乡试落榜,正心灰意冷的时候,四姑娘回到了延溪,我觉得是老天爷将你送回了我身边,我更加勤奋,去春中举后,才敢求我娘请媒人上门求亲,可四姑娘说,虽然唐少将军死了,你此生非唐少将军不嫁,我无奈作罢……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我把四姑娘放在心里多年,我知道自己比不过什么少将军,可我还比不上一个叫花子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想当面问一问四姑娘,你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你在我心中是可以为后为妃的女子,最不济也得是个诰命,可你为何要嫁给一个叫花子?”
“因为我长得好看。”唐棣从乔容身后走出,挑眉看着他。
“你是……”延孝文后退一步,指着他说道,“你不是那个姓秦的吗?”
“没错,当年打你的那个,怎么?又找打来了?”唐棣往前一步。
“当年你住在财神客栈不走,我就怀疑你没安好心,原来是对四姑娘别有居心,你为了得到她,竟然假装是叫花子,博取她的同情?”延孝文不退反进,指着唐棣对乔容道,“四姑娘,你可别上了他的当,他不是什么叫花子,他是个山贼,六年前你到延溪的时候,他跟着你就来了,他带着一大帮子人,个个一脸凶相,一看就非善类……”
他说话的时候,唐棣往前几步,屈膝顶在他大腿上,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乔容忙过来拦住了,对延孝文说道,“你所说的秦公子就是唐少将军,他当年特意带人护送我到的延溪,这位呢……”乔容伸手勾住唐棣手臂,“他的相貌肖似唐少将军,所以我对他情有独钟。”
延孝文愣愣看着她,喃喃说道:“难怪传言说你相中了他的脸。”
“多谢延大人厚爱,请回吧。”乔容笑笑,“新娘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延孝文悚然一惊,羞愧满面,作揖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看着他匆匆走出,唐棣搂着乔容转身向里,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即便我死了,也非我不嫁吗?”
乔容嗯了一声。
“傻丫头。”他亲上她的脸颊,低声说道,“也许我这辈子只能是个叫花子了。”
“我不管。”她两手环上他肩,“我只要你。”
“你养着我吗?”他将她圈在怀中,看着她笑。
“我养着你。”她轻声说道,“我还要顺着你,惯着你,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叫花。”
“为何?”他的唇贴上她唇。
“我愿意。”她含住他的唇瓣吸吮。
唇舌交缠,他抱起她上楼,与她滚倒在榻上。
意乱情迷间,绣珠在外唤一声姑娘。
她用力推拒着他,他颓然松开,扫兴说道:“每次都这样,绣珠太可恶……”
“绣珠,打水,我要侍奉姑爷沐浴。”她隔着帘子吩咐道。
看着他脸色由阴转晴,翘着唇角孩子气得笑,她抚着他脸笑道:“我笨手笨脚的,怎么总是让我为你沐浴?”
“我愿意。”他专注看着她,想着去年冬日那个雪夜。
他最狼狈,也是最幸福的一夜。
他满身糟污濒临死亡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嗅到了她的香气。
她抱着他温暖着他,她笑着亲他,她怕他睡着,不停得逗他说话。
有人跑过来抬起他的时候,她一直握着他的手。
她亲自为他洗浴,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由黑转灰然后转白,她一遍一遍为他篦着头发,由打结到顺滑。
他洗浴干净昏睡过去,她脱下衣衫钻进他的被子,她的手脚缠着他的,用体温温暖着他。
他的身子转暖后,她悄悄起身穿好衣衫,坐在他床边守着他。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早已醒来,只是贪恋着她的馨香温暖,一动不动靠在她怀中,舍不得睁开眼……
“想什么呢?水打好了,走吧。”她牵起他手。
“容儿,今夜里,我给你洗吧。”他心猿意马道。
她不说话。
“你看了我无数次了,我还没看过你,不公平。”他耍无赖道。
“你愿意的。”她笑说道。
“都光着抱过了……”他意识到不对,猛然住了口。
她停下脚步狐疑看着他,看着看着甩开他手,沉着脸蹬蹬蹬下楼去了。
自从他回来,她还没有跟他翻过脸。
“自己洗去吧,别等得水凉了。”绣珠幸灾乐祸看着他,姑娘太惯着他顺着他了,早就该像今日这般,常给他些脸色看。
“洗什么洗,我得先哄我家娘子去。”唐棣往楼下追去。
楼梯下到一半,她迎面上来了,笑看着他说道:“好啊,今夜里你给我洗。”
他愣了愣,忙说道:“容儿,你确实有些太惯着我了……”
“我愿意。”她笑道。
“那,咱们一起吧。”
他笑着携起她手,冲楼梯口发呆的绣珠做了个鬼脸。




美人靠 番外二.少将军
成亲前一日,乔桐从学堂回来,饭桌上笑话唐棣道:“都说成亲是两家人的事,四姐姐这头声势浩大人口众多,你却是孤零零一个人,要不,我暂时充当你的家人吧。”
“用不着。”唐棣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孤零零一个人?”
“天都快黑了,难不成你那头还有人来?”乔桐笑问。
“也不是没有可能。”唐棣抱臂看着他。
“谁来?丐帮众弟子?”乔桐哈哈笑了起来。
乔松皱眉看着他,这小子没大没小的,在军营里没见过少将军吗?
大老爷问他道:“桐儿在军营里的时候,属哪位将军麾下?”
“叶全叶将军,他可厉害可威风了。”乔桐说道。
唐棣一声嗤笑,乔桐挑衅看着他:“怎么?你不服?”
“不服。”唐棣大咧咧说道,“他是给我提鞋的。”
乔桐撸袖子就要发作,大老爷拦住了,问他道:“你在军营里可见过少将军?”
“自然见过,少将军几乎每日都到叶将军营帐里来。”乔桐忙道。
“那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乔松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乔桐低下头小声嘟囔。
“为何?”大老爷问道。
“不敢看。”乔桐说着话抬头为自己辩解,“不是我胆小,是少将军太可怕了,目光跟两把剑一样,看到谁谁倒霉,不是说你没站直,就说你拿□□的姿势不对,要不就是帽子没戴正,纽子没扣好,但凡有毛病,就罚扎马步,一个马步扎下去,他不发话就不敢起,我们都尽量躲着他,实在躲不过人,就躲避他的目光。”
“说来说去,还是你胆子小。”唐棣懒洋洋笑道。
“不是我胆子小,是他太可怕,他连齐王都敢管,有一回齐王点卯晚了,他按着军令罚了齐王二十军棍。”乔桐叹气道,“我们虽怕他,也敬服他,可惜战死了。”
“你怎么到的叶将军的军营?”大老爷又问。
“刚入伍的都在新兵营,我们得伺候那些老兵,给他们端茶送水洗脚倒夜壶,正苦不堪言的时候,叶将军一名手下过来,让我跟着他走,我就去叶将军军营里做了一名哨兵。”乔桐说道,“同去的老乡都说我运气好,我想来想去,确实是运气好。”
“怎么又觉得运气好了?你不是抱怨说不能上阵杀敌吗?”唐棣好笑问道。
“你怎么知道?”乔桐奇怪问道。
“我猜的。”唐棣随口道。
“你猜对了,开头的时候,我确实抱怨过,可战争结束后,同去的有的死有的残,全须全尾回来的没几个,乔柏说得对,打仗不好玩儿,打仗很可怕。我以后要好好读书报效家国,再也不盼着上战场了。”乔桐说得慷慨激昂。
“他这脑子不是读书的料,大伯父还是让他参加武举吧。”唐棣对大老爷说道。
大老爷点头:“说的有理,十分有理。”
“怎么有理了?我怎么就不是读书的料了?”乔桐不服道。
“承平年代也需要戍边卫国,就听你四姐夫的,参加武举吧。”大老爷看向乔松,“给他打听打听。”
乔松说一声是,乔桐忙道:“先生说了,我近来进步很大……”
“多认几个字就是进步大?三年多了,童子试都考不过,还是算了。”唐棣笑笑,起身向外。
“他一个叫花子,也敢笑话我。”乔桐指着他背影气道。
“住嘴。”大老爷喝道。
“凭你也敢说他是叫花子?”乔松训他。
“都欺负我,我找嫂子评理去。”乔桐气冲冲向外。
来到外面就是一愣,天井里黑压压站满了人,领头的那个,竟然是叶全叶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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