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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叶将军怎么来了?”他呆呆问道。
叶全两眼含泪,悲呼一声少将军,单膝跪地,他身后的人紧跟着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齐声喊道:“末将等参见少将军。”
“少将军在哪儿?”他环顾四周,除去站在他旁边的小叫花,没有旁人。
“少将军,末将来迟了,请少将军恕罪。”叶全咚一声磕下头去。
“你没来迟,来早了。”小叫花沉声说道,“都起来吧。”
叶全带领众人呼啦啦站起,一个人喊着之远跑了进来,冲到唐棣面前当胸捶他一拳,含泪嚷道:“就知道你还活着,就知道四姑娘成亲,新郎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你,就知道我告诉叶全准没错。”
“就知道不能给你发请帖,就知道你会吵嚷得天下皆知。”唐棣学着他的口吻,皱眉看着他。
这不是晓源村的张宝来吗?小时候我经常欺负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乔桐呆呆看着眼前浓眉大眼的青年,他跟小叫花为何如此亲密?
“你们以为不给我发请帖我就不知道了?二妞消息灵通着呢,她的小姐妹早就去信告诉她了。”宝来不满的眼泪溢出眼眶,“成亲竟然不告诉我,真狠心。”
“行了。”唐棣捶他一拳,犹豫着抱他一下,迅速松开说道,“四姑娘跟我商量好了,成亲后到杭城向你请罪。”
“这还差不多。”宝来狠狠抹一下眼泪,笑说道,“我还告诉了丁泓。”
“在下不请自来,还望少将军恕罪。”就听外面一个爽朗的声音说道。
丁泓说着话走进,看一眼天井中满满的人,忙道:“要不我到外面等等?”
叶全摆摆手,手下众将抹着眼泪,静悄悄退了出去。
丁泓喊一声进来,他的手下一拥而进,跟叶全带的人数差不多,只不过叶全带的队伍整肃,丁泓带的队伍没正形,一个个衣着五花八门,进来比划个作揖的架势,乱七八糟说参见少将军,唐棣说声礼,他们就姿势各异得呆着,有站着的有靠着的还有蹲着的。
这些应该是丐帮的,可他们的衣裳不够破,乔桐呆愣着心想。
“这不是三公子乔桐吗?”宝来瞧见他,笑着冲他拱手。
乔桐也拱了拱手,看着他高壮的身板心想,小时候他怎么就任由我欺负呢?
又看看干练悍然的丁泓,沉默敛的叶全,再看看倚着廊柱与他们低声笑谈的小叫花,这究竟是些什么人?
想一想曾数次嘲笑小叫花,心底的惧怕油然而生。
我得找四姐姐求助去。
拔脚正要向外,乔容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孩走了进来,看着唐棣笑道:“猜猜是谁的孩子。”
“管他是谁的,太肥了,再累坏了你。”唐棣环顾四周,对叶全道,“你去抱着。”
叶全说声不会,看乔容向他走来,忙忙作揖说:“见过四姑娘。”
乔容点头笑问道:“叶先生可好?”
“我娘很好,我娘给四姑娘带了礼物,只是......”他话没说完,乔容已将婴孩递了过来。
他两手接过去,将婴孩平平端在手心,僵硬而笨拙,婴孩不舒服,嗷一声哭了起来,叶全抱着也不是,扔了又不敢,手忙脚乱得原地转圈。
乔容笑问道:“叶将军可成亲了?”
“成亲了,我家娘子刚怀上。”叶全红着脸说道。
“叶先生是不是忙着照顾怀孕的儿媳,来不了?”乔容笑问。
“也不是,她想来。”叶全忙道,“可我急着赶路,骑快马来的,没法带着她。”
他们说话的时候,丁泓笑着过来,朝着婴孩伸手道,“来,让爹抱。”
“你当爹了?”唐棣讶然看着他,“谁是他娘?”
“我呀。”随着话音,进来一位身形高挑眉清目秀的女子,含笑看着他福身道,“唐公子别来无恙?”
“托二姑娘的福。”唐棣一本正经拱拱手,问丁泓道,“二姑娘脾气倔,你怎么降服她的?”
“先是变着法得讨好,后来看讨好不管用,冷了她一阵,也不管用,想着不如算了,可就是喜欢,舍不得放手,索性来硬的,扛到了床上,她竟然没反抗,看着我说,你早就该这么做了。”丁泓说着话,看着二姑娘笑。
二姑娘毫不忸怩,爽朗说道:“腻腻歪歪试试探探,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偏不吃那一套,我喜欢直来直去的。”
众人哄笑起来,笑声中乔容走到宝来身旁,轻声问道:“你的亲事如何了?”
“这回这个还不讨厌。”宝来赧然道。
“这是第几个了?第七个还是第八个?”乔容笑问。
“第九个。”宝来嘿嘿笑。
“九九归一,但愿这个能成。”乔容嗔道,“真是挑剔。”
“其实,不是我挑剔,是我娘不明白我的心思,之前那几个都是我娘看中的,这回这个是二妞挑的。”宝来跟她头碰着头,低声说道。
乔容伸手指戳在他额头上:“真不让人省心。”
宝来挠着头笑,唐棣皱眉道:“张宝来,你见好就,别没完没了。”
宝来没听到一般,凑得更近了些,对乔容道:“我还给仲瑜写了书信,说不定他也会来。”
仲瑜,乔容心中一颤。
四年前江边一别,他回到杭城后,竟举家迁往京城,再无消息,与宝来也断了联系,就连二姑娘也不来往。
“你知道他的住址?”乔容忙忙问道。
“我到万松岭画院打听过,说他近年来名气越发大了,自号瑜园主人,正好有一位画师要到京城,我就托他帮我给瑜园主人捎一封书信,他说保准带到,他还说,其实你到驿馆去,信封上写瑜园主人四个字,他也能到。”宝来疑惑着问乔容,“我不信,他的名气竟然有这样大?”
不等乔容答话,唐棣过来一把揪住宝来领子就往后拖。
“仲瑜的别号是瑜园主人。”乔容说道。
“瑜园主人。”唐棣闻听松开了宝来,“瑜园中短短数月,是他最怀念的时光。”
“是啊。”乔容呆愣着咬了唇。
唐棣忙握一下她手:“回头我们到京城找他去。”
“找到他又能如何?”乔容吸一下鼻子,“若是采薇还在……”
“大喜的日子,提她做什么?”二姑娘在旁落泪道。
“也许采薇还活着。”丁泓若有所思道。
“这话何意?”乔容忙问。
“是这么回事。”二姑娘对乔容道,“来路上经过湖州的时候,我抱着孩子隔着舷窗向外张望,突听有人喊我,喊着二姑娘二姑娘,我早不当自己是二姑娘了,本来打算不理,她又喊道,二姑娘,我是琴心啊。我看过去,就见一个小尼姑站在旁边船头,我忙问她,琴心你怎么出家了?她说道,我是姑娘的奴婢,她在那儿我就在那儿……她话没说完,就被一个老尼姑喝斥着回了船舱,我只觉得琴心是个忠仆,采薇死了,她就削发为尼,在佛前为她诵经超度,丁泓却说琴心的话有些可疑,没影子的事,我还没顾上跟你提,得徒惹伤心。”
“宁可信其有,派人到湖州,去尼寺里挨个查探。”唐棣看向叶全。
“先去觉海寺。”乔容忙道。
叶全说声遵命,出门吩咐去了。
这时候胡二进来了,客气说道:“少奶奶请各位贵客到正厅叙话。”
众人说笑着往正厅而来,乔桐喊一声四姐姐,示意乔容等等。
乔容慢下脚步走在最后,他过来一把揪住她袖子,嘀嘀咕咕得哀求:“四姐姐,我眼拙,没认出来小叫花就是少将军,没少笑话他,若是他跟我记仇,我该怎么办?”
“你多叫几声四姐夫,哄他高兴了,他就不会与你计较。”乔容小声说道。
“管用吗?”乔桐哀声道,“四姐姐你不知道,他在军营里有多可怕。”
“军营是军营,这儿是咱们家。”乔容笑道,“有我在,他不敢把你如何,别怕。”
“我试试。”乔桐半信半疑道,“还有张宝来,小时候我总是欺负他……”
“他任由你欺负吗?”乔容讶然道,宝来可比乔桐壮实多了,为何会让着他?
进到正厅,大老爷乔松素华都在,长案上摆满了各式茶点,乔桐一把夺过兰香手中茶壶,挨个给客人倒茶,到了宝来面前的时候,乔容笑问道:“宝来,小时候乔桐欺负你,你为何让着他?”
“他是乔财神的侄子,我才让着他的。”宝来接过茶笑道,“否则,两个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乔桐红着脸到了丁泓面前,丁泓拍拍他肩:“小时候的事,不必在意。”
他勇气倍增,到叶全面前单膝跪下行了军礼,叶全嗯了一声,乔桐谄媚道:“多谢叶将军在军营中照顾我。”
“不用谢我,你谢少将军吧。”叶全说道,“少将军看新兵名册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特意嘱咐我多关照你。”
“四姐夫。”乔桐由衷喊了一声,跳起来给唐棣斟茶。
唐棣挑眉看着他,他又叫一声四姐夫,笑嘻嘻说道:“我早看出来了,四姐夫是人中龙凤,才不是什么叫花子,以后再有人这样说你,我上去就打。”
“那你先打自己几下让我瞧瞧。”唐棣慢条斯理说道。
乔桐愣住了,求助看向乔容,乔容斜了唐棣一眼,他这才接过茶盏。
夜深人静客人走后,乔容问唐棣:“你为何捉弄乔桐?”
“士兵不认得自己的元帅,该不该罚?”唐棣问道。
“该罚。”乔容点头附和,“那你对他军法处置就是,何苦常常跑到学堂里捉弄他?”
唐棣也不否认,只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跟素华嫂子哭诉,在学堂里总挨欺负,不是外出遇见鬼,就是一脚踩水坑里,要不就是门前台阶上结了冰,摔个嘴啃泥,午觉的时候睡得正香,听到先生咳嗽,睁开眼就往外跑,吃饭吃到一半,说先生找他,到了先生那儿,挨一通骂,书里常夹着大青虫,他最怕虫子了,写字的时候一蘸墨汁儿,写出来是红色的,先生看见就打手板,他将同窗挨个怀疑一遍,又觉得谁都不像。”乔容白他一眼,“素华嫂子一说,我就觉得是你,除了你,没人那么闲。”
“在军营里的时候,爷几乎每日都能看到他,可他认不出来爷就罢了,还一口一个小叫花得嘲笑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起初去学堂不是捉弄他去的,我只是奇怪,他为何三年多都过不了童子试,去了一看就明白了,吃饭睡觉的时候最高兴,读书写字就抓耳挠腮,还口口声声报销家国。”唐棣咬牙道,“又呆又蠢又笨,想到在战场上徇私照顾他,我很后悔,便捉弄他找些乐趣,反正他永远都猜不到是谁干的。”
“你徇私照顾他是因为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乔容窝进他怀中说道,“自从知道你是少将军,他都快吓死了,一口一个四姐夫的叫着讨好你,你就别再跟他计较,饶了他吧。”
“算他懂事。”唐棣掀唇笑了起来,笑着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听什么?你指点他的?”
乔容嗯了一声,他搂着她笑:“你最懂我。”
乔容又嗯一声,他亲亲她头“那你猜猜,我这会儿在想什么?”
她没说话,回答他的只有细微的鼾声。
他抱起她放到床上,看着她微蹙的眉尖,笑着轻声问道:“小丫头,你在梦里又想些什么?是在想我吗?”
“仲瑜……”她在梦中呓语着。
他挑了眉,转身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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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靠 番外三.公子如玉
下楼梯站了一会儿,看绣珠跑过去服侍,方出院门,往自己所居的客院而来。
叶全正站在院子里等他,瞧见他的身影,忙迎了过来,恭敬说道:“往湖州派了六个人。”
唐棣说声够了,径直回了屋中。
叶全追了进来:“少将军说末将来早了,末将十分惶恐。”
“既来之则安之,无关大局。”唐棣点头。
“末将与众位将军苦寻三年多,少将军踪迹全无,到宝来的书信,我们迫不及待要见到少将军,请少将军恕罪。”叶全说着话又要跪下。
唐棣不耐烦摆摆手:“坐下说话。”
叶全在他对面坐了,唐棣问道:“我父母亲如何”
“四年前将军大病一场,好起来后依然如旧,忙着督促练兵,整饬西北防务,夫人身子还好,只是见老了,鬓边添了白发,眼角也有了皱纹……”叶全说道。
“我知道了。”唐棣皱眉打断他,沉默片刻又问:“齐王呢?”
“齐王一直在行宫将养,听说刀伤虽好了,两腿落下了残疾,头两年皇上还关切,如今已是不闻不问,倒是太后还惦记孙子,隔一阵子就从宫中送医送药过来。”叶全试探问道,“行宫里那位齐王,是不是假的?”
“开头是假的,半年前应该是真的了。”唐棣掀唇一笑。
“末将听不明白。”叶全老实说道。
“四年前在密林边的荒地里,我们被分别包围,敌方兵强马壮,数倍于我方,他们成包抄之势,将我们逼进一个山谷,眼看着进退无门,齐王的亲卫中有人喊道,这是齐王殿下,若在以往,敌方定得活捉齐王,拿他要挟我方多给钱粮,可这一次,敌方下手就是杀招,分明是要置齐王于死地,我们拼死厮杀,齐王的亲兵伤亡惨重,齐王身旁险象环生,我绕到他身后,趁乱将他一枪挑落马下,自己也从马背上滚下,拖着他爬到一块大石后,捡回了两条性命。”唐棣沉声说道。
“那些敌人可是太子派来的?”叶全问道。
“不错。”唐棣眯了眼,“太子威望本就不足,若是齐王从战场上大胜而回,他的太子之位不保,是以下了杀手。”
“之后呢?”叶全又问。
“之后齐王醒了,我问他如何打算,他说与太子相斗多年,终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皇上偏心太子,他靠着务实方能勉强与太子抗衡,如今军功被太子抢去,亲兵一个不剩,不如暂避锋芒以待时机。”唐棣嘴角翘起一个古怪的笑容,“齐王虽一心务实,可好大喜功不知民生疾苦,我心想,你既然要做帝王,就做几年普通人,体验一下百姓生活之艰辛。我带着他一路往西,一直到了雪域高原。”
“少将军与齐王身无分文,又得隐姓埋名,怎么去?”叶全问道。
“隐姓埋名又身无分文活下来的人,我知道两个,一个是乔松,一个是乔福,我没有乔松那样的勇气,毁去自己的脸,于是,我便效仿乔福做了乞丐。”唐棣笑笑。
叶全惊得张大了嘴巴,许久方合上,红着眼圈讷讷说道:“我想过许多次,少将军若活着,该怎么活下去,我想着少将军有一身的本领,最不济也能去大户人家做个武学先生,没想到,竟做了乞丐……”
唐棣嗤了一声:“做乞丐有乞丐的好,虽然忍饥挨饿脏些臭些,胜在自由自在。”
“这是少将军的想法,齐王不会也这么想吧?”叶全问道。
“他白日里苦苦煎熬,夜里偷偷得哭,还试探问过我,能不能先回西安,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说,来都来了,我得为我的女人做一件事。”唐棣笑道。
“什么事?”叶全问道,“爬到天山采雪莲吗?”
“集故事。”唐棣卖弄得看着叶全。
“什么故事值得少将军如此大周章?”叶全感兴趣得问。
“觉如和珠姆的故事。”唐棣眉目飞扬看着他,“洞房花烛的时候,我要唱给她听。”
叶全哦了一声:“但愿这故事不太长。”
“很长很长,几天几夜唱不完。”唐棣认真说道。
“那,少将军的洞房花烛夜,就在唱歌中度过了?”叶全好笑看着他。
“我没想过。”唐棣抱着双臂歪头思忖,“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仔细权衡一下。”
“明日还要娶亲,少将军早些歇息,末将告辞。”叶全起身拱手。
“我还不能睡,我在等一个人。”唐棣摆摆手,“你去财神客栈瞧瞧,孙仲瑜,孙公子来了没有。”
“少将军给他发了请帖?”叶全问道。
唐棣点头:“我只邀请了一位客人,就是他。”
“不是说,没人能找到他吗?”叶全又问。
“我到驿馆写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京城,瑜园主人,以他如今的名气,应能到。”唐棣说道。
叶全还想问什么,唐棣皱眉道:“真是啰嗦,快去。”
叶全答应着向外,唐棣追了出来。
“我做叫花子的事别跟四姑娘说。”他低声说道,“她知道了,又得哭鼻子,她因为我,已经留了太多的眼泪。”
“那,少将军怎么跟四姑娘说的?”叶全好奇问道。
“我跟她说被敌国俘虏后关了三年。”唐棣说道。
“四姑娘没那么好骗吧?”叶全质疑道。
“她问起细节的时候,我就这样……”唐棣一脸沉痛看着他。
叶全竟不忍看,逃一般疾步出了院门。
离开乔家,沿着缓坡向下,一眼看到石桥上一人凭栏站着,一袭月白衣身形清瘦,乌亮的长发简单用布带束了,随意散在肩头,轻风吹过,发丝飞舞衣衫鼓荡,似要乘着春夜里的月色翩然飞去。
“见过小公子。”叶全来到他面前拱手道。
他微微颔首,问他道:“之远可睡下了?”
“少将军正等着小公子。”叶全忙道。
他嗯了一声,移步上了缓坡。
唐棣打来井水在院中洗冷水浴,忽听院门外有笃笃的脚步声。
扯过大巾随意一裹,飞扑到门边问道:“是谁?”
院门无声而开,他站在门外看着他:“你还是那般机警。”
“来了?”他侧身让开。
他走进来皱眉看着院中的水桶:“冷水?”
“习惯了。”他淡然道,“你先进屋坐着,我接着洗完。”
他点头进了屋中,自斟一盏茶,看到灯下一个锦盒,打开来一瞧,隔窗向着院中喊道:“这是天珠。之远,你到雪域高原去了?”
唐棣皱眉看着他,他忙抬手挡在眼前:“我没看你,我也不稀罕看……”
他哗啦啦迅速洗完,披着大巾进了屋中,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天珠?”
“我看了一些雪域高原的书,十分向往。”他冲他笑笑。
“向往什么?”他假装没看到他笑容里的涩然,随意问道。
“听说,那儿的佛有求必应。”他两手攥一下拳头。
“你想求什么?”唐棣问道。
“采薇她,从未到过我的梦中。”他求助看着唐棣,“我母亲逼死了她,她恨我,我要到佛前求她原谅。”
“你有没有想过采薇还活着?”唐棣又问。
他苦笑着摇头:“怎么可能?”
“你亲眼看到她的尸首了吗?你看到她下葬了吗?”唐棣咬牙道,“若是我,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我会掘开她的坟墓,亲眼看到才肯罢休。”
“她已经去了,我不能再扰她安宁。我原不忍让她独自呆在荒郊,想要将她迁入孙家的坟地,可我知道真相后,我不能让她与我母亲为邻,我也没脸再去见她,我只能拜托朱大娘经常替我去看看她……”他捂着脸闷声说道,“我不该答应她的,那时候我心里还有四儿,我三心两意的,我对不住她……”
“你的二姐姐二姐夫前来的路上途径湖州,遇见了采薇的丫头琴心,她已削发为尼,二姑娘问她为何出家,她说姑娘在那儿,她就在那儿。”唐棣看着他。
他猛然抬起头,不置信道:“我有些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唐棣原样说了一遍,他跳了起来,两眼中满含着期冀,他抖着唇说道:“采薇还活着,她在等我,等着我去找她……”
他说着话向外走去,“我要到湖州找她去,所有的尼寺我一家一家挨个找……”走到门口定住脚步猛然回头,冲过来一把抱住唐棣,“我就知道我该来,你帮我告诉四姑娘,我没恨过她。”
“她知道,她最惦记你,也最心疼你。”唐棣拍一下他肩。
他赧然松开他,诚恳说道:“之远,我也没恨过你。”
“我也知道。”唐棣笑道,“所以容儿对你再好,我也嫉妒不起来。”
他如释重负得笑了,笑着挥挥手,说一声走了,转身快步向外。
“我已经派了人去找采薇。”唐棣喊道,“你见一见容儿再去不迟。”
“不了,等我找到采薇,与她拜堂成亲后,带着她一起来看你们。”他头也不回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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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三篇番外,看来得四篇~~




美人靠 番外四.洞房花烛
红烛冉冉,暖帐香衾,两两相对,他紧握着她手,凝视着她花一般的娇颜,轻唤一声容儿。
灼亮的烛火在他的双眸中漾漾得动,羞窘突如其来,她垂下头去,低低嗯了一声。
他俯身而来,唇贴在她耳边悄声道:“我有贺礼要送给你。”
她忙忙仰起脸,有些着急问道:“我们两个也要相互送贺礼吗?是不是西安那儿有这样的习俗?我没有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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