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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李谭雅
既然哑婆子都打过了,唐氏也就没理会,让小樊氏到外头青石路上继续跪着,自己依旧与谭雅说话。
见唐氏这般行为,谭雅心里有了数,既然她喜欢爽利人,谭雅也就不装了,直截了当道:“想来二嫂的意思是打骂随意,只不能坏了性命。”
唐氏果真高兴,赞赏道:“哎,就该这么说话么,原来那个文绉绉的劲儿,我听着真别扭。
不过呢,这读书的人确实跟我们不同,就是聪慧通透,我还没说呢,你就都明白了,三弟眼光真是好啊。
那小樊氏的姑姑虽然只是阮员外的妾,但打狗总要看主人,弄死了小樊氏,惹得那老狐狸说嘴,三弟面上不好看。”
谭雅也点头称是,两人聊得投机,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阮小七特意派人送来了今早上才上船的大鱼和河虾,还带着一个专做河鲜的船上灶头过来,说自己有事走不开,让谭雅自己弄些好的吃,等晚膳必会回来陪她用。
唐氏揶揄地看着谭雅也不说话,直看得谭雅满面红晕才算罢了。
河鲜易熟,那灶头手脚也利落,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面,唐氏这还不算,又让人回自己娘家里带了一个会清唱的小戏子过来。
谭雅又交代给谭庭芝那院子里也摆上一桌,也不叫他过来,自与刘氏在那院子里吃。
这头听着戏,妯娌两个边聊边吃,谭雅也被唐氏硬劝着喝了一点子果子酒,倒也热闹。谭雅心道,这般吃饭才叫快活呢,嫁人还有一桩好处。
酒酣饭饱,唐氏就要告辞,说是要去教训那对奸夫淫妇去。
谭雅也不叫侍女伺候,起身亲自帮着唐氏理头发,口中劝道:“二嫂,便是二哥在那里也好好说吧,为那般人与他口角实在不值当。”
唐氏回头看着谭雅笑道:“三弟妹,你是担心我与你二哥动手吧。”
谭雅被点透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唐氏边对着穿衣镜摆弄裙角,边对谭雅道:“你放心吧,我哪里舍得使劲打自家郎君,教训两下罢了。
真正要打的是勾引他的那个贱人,只要不真打坏了,你二哥也不会怎么样。”
谭雅心道唐氏真真外粗里细,还真是,只要唐氏不下狠手,直接解决了那外室,小打小闹的,周老三总不会为了个外室跟自己正房娘子闹翻,相反,平时还要看着唐氏脸色来。
又叹女子出嫁后日子真不容易,这唐氏还是唐大虎的亲妹子呢,也得这么委屈过日子。
唐氏在镜子里看到谭雅发呆,笑着问道:“可是奇怪我怎么不想法子打发了那贱人?哎,走了这个还得再来别个,又惹得周老三跟我兄长埋怨我妒忌,何苦呢。
你别担心,三弟不是那般人,他就是爱赌,不好那个。行啦,捉奸捉双,周老三先离开可不好了,我得走了。”
唐氏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谭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怎么,阮小七好赌?阿爹倒是怎么想的啊,这怎么什么也没给我说,就让我两眼摸黑地嫁过来。





谭大娘子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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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阮小七果然回来了,小樊氏正在正堂前头的青石板上跪着,眼角瞄见他人过来,立马慢慢抬起头,拿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追着阮小七。
阮小七急匆匆进了院子,自然也看到小樊氏跪在那里,他没见过她的人,只道是谭雅陪嫁过来的人犯了错,也不理会。
既然罚了人在这里,阮小七就以为谭雅也在正堂,掀开帘子进了屋,却没见到谭雅,便问老管家:“夫人不在正堂里?”
老管家答道:“在主院呢。”阮小七“哦”了一声,看也没看那双勾魂的眼睛便往后院去了。
老管家眉头一皱,不由看了一眼小樊氏,心道这位倒也是能对自己下狠手的。
下午的时候,自己见她在这里跪着,毕竟是主家的妾室,正堂前头人来人往的,实在不好看。
便遣人对她说,让她跟夫人认个错,回自己院子反省,事情也就罢了。
哪想到这位来了一句:“正因为夫人要让奴家反省才跪在这里。如要那般怜惜身子,哪里算是反省自身。”
虽是大夏天,但这青石板上跪上个一天,膝盖也别想要了;周围又没有个树荫遮凉,大太阳晒着,没有晕过去还真是身子健壮。
老管家无法,只好唤了下人过来问缘故,原来唐氏走了,谭雅就忘了这码子事,看管小樊氏的哑婆子又被谭雅要去做帮手了。
老管家想着谭雅想必也是为了立威,自己倒是不好插手,也再没管,所以小樊氏竟是这么跪了一天。
这小樊氏和谭雅本质上倒也相似,识时务,都不是认死理的人。
她本打算激得谭雅放了自己改嫁,见不成功,立马改了主意,既然走不了,那就要想方设法缠住了郎君才行。
可惜她忍辱负重,硬挺着跪了一天,阮小七看都没看自己,不由心生悔意:早该在阮小七一进院子的时候就晕倒才是。
送走了唐氏,又发了半天的呆,谭雅因喝了点果子酒,就有些犯困,刘氏不在这里也没人敢管她,结果谭雅迷迷糊糊竟睡了一下午。
等阮小七进了屋子,谭雅还呼呼睡地香呢。
阮小七上前就想去亲亲谭雅的小耳朵,尤其那颗诱人的红痣,昨晚上都没倒出工夫来欣赏。
嘴都凑上去了,阮小七想想自己还没梳洗,忙去了净房,也不用人,自己哗哗地冲了两桶凉水,只穿着裤子就出来了。
谭雅却听到水声就醒来了,抬眼见到阮小七半裸着就出来了,一下子脸羞得通红,再不肯抬头看他。
阮小七不禁有些遗憾,还没看够睡美人呢。走上前来,也不管谭雅愿不愿意,直接搂在怀里使劲亲了两下耳朵。
谭雅被他紧紧搂着,口中直喊:“热死了,别搂啊。”
她越是喊热,阮小七越是搂她,道:“正好热出汗来咱们一起洗澡。”一会儿工夫两人就真都闹出了一身汗。
谭雅瞪着阮小七道:“看你弄的。”
见她终于敢看自己了,阮小七也不闹了,捞过谭雅的小手,放在手里磋磨着,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谭雅道:“你不许再动,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阮小七连连点头称好。
谭雅此时才细细打量阮小七一身的花绣,口中赞道:“真好看!用刀子刻的吗?疼不疼?”
阮小七还担心谭雅会害怕,见她只是好奇喜欢,心里也极是得意,拉着谭雅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放,笑嘻嘻地道:“不疼,你想摸就摸吧,随时恭候。”
谭雅“啐”了一口,嗔道:“臭德行。”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真个摸了一遍。
这番动作完,谭雅心道完了,自己怎么回事,难怪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果真才亲近一晚就熟悉起来。
阮小七倒是没有在意,胸口那双软乎乎的小手凉哇哇的,放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顿住了。
琉璃在外头问道:“郎君,夫人,老管家问在哪里摆饭?”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阮小七吩咐道:“就摆在院子里吧。太阳落下去,等地上的热散了,正好舒服吃饭。”谭雅也道好。
阮小七又问谭雅这一天都干什么了,谭雅便道:“二嫂今天来了,说是二哥骗她在咱们家。结果没在,她在这里用了午膳才走,下午去找二哥算账了。
对啦,还从大哥家里叫了一个小戏子来,嗯,唱的好极了,往常我是最不耐烦听戏的,没想到也有些意思。”
阮小七道:“你若喜欢,我就给你要了来。”
谭雅忙摆手:“罢了,你千万可别,我就是欢喜一会儿,可受不了天天咿呀咿呀的。”
阮小七点点头,道:“呃,我也烦那些个玩意儿。反正你喜欢什么就与我说,总要给你弄了来。”
谭雅朝阮小七粲然一笑,突然“啊”了一声,口中只道:“糟糕,忘了忘了。”
阮小七忙问:“忘了何事?”
谭雅才不好意思地看着阮小七,道:“今天罚了小樊氏跪在正堂前头,结果中午和二嫂听戏吃了酒。
送走了二嫂我就睡着了,全忘了。”一边说着,一边叫人去将那小樊氏叫回去,再找大夫给看看。
阮小七不在意地道:“哦,跪在正堂前的原来是她啊。我留着她还有些用处,只要不死,随你折腾。”
说完突然站起身来,出了屋子,“等一下,我早上打算给你找的玩意儿,忘了给你了。”
谭雅见阮小七急急去书房找东西,心里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来唐氏说得对,阮小七根本没把小樊氏当回事,那就好。
过一会儿阮小七拿着一个小匣子进来,有礼物总是好奇的,何况谭雅才将将十四岁。
谭雅忙忙起身,随便套上一件外衫,就坐在椅子上,小孩子般等着阮小七给自己拿过来。
阮小七送给她的是一副袖箭,做得十分精巧,绑在手腕处,袖子一遮就看不到。
谭雅坐在椅子上摆弄这新得的玩意儿,别说阮小七给她送的这东西洽合她的心意。真好玩,谭雅翻来覆去地研究用法。
阮小七见谭雅喜欢,心里也十分高兴,越发觉得她与自己对心思。
谭雅把玩一遍,非要以后都戴在身上,说是要去闯荡江湖做大侠了,阮小七听得哈哈大笑。
两人说笑一阵,谭雅突然贴在阮小七耳边低声问:“这东西是官府禁品吧,我拿着不会给你惹出了是非吧。”
阮小七心中暗叹怪不得都说自己福气大,这番见识哪里是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娘能有的。
既然谭雅能有这番见解,阮小七便也不再如以往敷衍杜氏和唐氏那般,冲着谭雅点点头,
口中细细讲解道:“说是滇西国来的,有趣吧。现在天热,容易被人看到,等天冷了,你就戴着,藏在袖筒里,多少也能防身。练得熟了,很是管用。”
谭雅听到滇西,不由想到以前阿翁说的苗人善于制毒和巫蛊之术,拿眼睛看着阮小七问道:“既是那里来的,想来这东西上面的箭头本应该是淬过毒的。”
阮小七眼睛一亮,问道:“原是有备着的,怕你不会用伤了自己。咦,你们官家小娘子不是大门不出吗,怎么还知道这些?”
谭雅抿嘴笑,故意做出一副捋着胡须的得意秀才模样,眼睛斜看着阮小七,咳了两声,头一昂道:“咳咳,岂不闻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我就是那样的。”
偏她这番动作极是娇俏可人,又惹得阮小七情不自禁地冲她动手动脚,谭雅怕热就要躲,两人在屋子里绕着桌子追赶着玩闹。
后来谭雅被逼得急了,“噌”的一下子钻进了桌子底下,口中喊道“这回看你怎么抓我。”
阮小七不由大笑,低头一看,谭雅在桌子底下冲自己得意地晃脑袋,他想了想,把住桌子两角,一使劲,硬是将这花梨木的桌子给抬了起来。
这回谭雅没地方躲了,愣神的工夫被阮小七抓了个正着,只好耍赖道:“这不算。从来。”
阮小七将谭雅圈在怀里,用嘴堵住那还在嘚嘚不停的小嘴,又勾出那灵活的小舌头,使劲地嘬了两下才松开,低头看着谭雅的眼睛,慢慢地又吻过去。
谭雅不由地也慢慢闭上眼睛,等着阮小七的亲吻。
两人亲热一阵,都出了一身汗,谭雅不顾阮小七的盛情邀请,到底推了他自去冲凉,谭雅又找了地方洗漱一番。
待都收拾好了,两人才起身去了谭庭芝的院子。
路上谭雅默不作声,阮小七看了她好几眼,总算是看得谭雅有了反应。
看到阮小七关切地看着自己,谭雅想了想,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知道刚才我想到谁了吗?
是我二妹妹,就是我二叔家的。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说到亲近,虽是堂姐妹,却比京城的亲姐妹要亲多了。
我们俩总在一起玩耍,就是前几个月,和咱俩刚才一样,她躲在桌子底下,我在外头。
呵呵呵,我却没你的心思,便是有也没力气,只好在外头干生气,后来我就骗她说是二婶来了,一下子把她诈出来了,呵呵呵。”
阮小七不由心生怜惜,紧紧抓住谭雅的手,安慰地握住,脑中却想到今天早上吴魁着急将自己叫了过去听到的惊天大事。




谭大娘子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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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的嫁船走的第三天,谭玉到底还是舍不得剩下的几个儿女跟着自己丢了性命,涕泪向今上奏请,说因老家惨遭贼人灭门,申请回乡丁忧。
圣上本已经恩准,还特派人下去查办,只可惜崔府这时候死活不放谭玉离开,还道正好借机帮着九皇子上位。
谭玉连自己前程都舍弃了,也要救得儿女,又怎肯为他人将其儿女性命放在险处?
两家正在焦灼拉锯之中,九皇子一天夜里偷偷来到谭府劝说了一次,与谭玉两人密谈到天亮,终于说动谭玉达成了协议。
于是这丁忧之事便又成了废太子与九皇子角力的筹码,便是圣上也觉得谭家惨案十有*是废太子那一派干的,九皇子这派也趁机猛踩废太子那派人马。
如今圣上身体欠安,整日连朝都上不了,对自己的位子却看得更紧。
圣上心想,想不到自己都废掉他的太子之位了,他还有这般大的势力,不可小觑啊。
加上崔皇后不断地说小话,偏又装作担心圣上身体的样子,以至于圣上更加对废太子警惕。
废太子不由懊恼,暗恨手下人不知轻重,这时候还能因私废公,倒是惹了圣上恼怒。
此时时机未到,废太子倒是不得不装模作样当个孝子贤孙,被圣上宣旨训斥了一顿,立刻以死明志,半夜里上了吊,所为的就是即便自己没死成,圣上反过来也要怜惜儿子的戏码。
没想到谭玉之所以急急嫁了谭雅出去,就是因为他到底还是着急报仇,太子府里头再严密也被他找到了破绽,插了一个不起眼的人进去。
半夜废太子这头白凌子挂在了房梁上装上吊,那头膳房就起了大火。
废太子府本就被圣上派重兵看着,人多救起火来倒也快,只是那里面还有九皇子的人,这一边救火一边放火,等把废太子救出来,还真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原来这一头下人们慌慌张张地都去救火,那头废太子还要做的真一些好给圣上看。
两下里出了差头,身边有人看着,吊是没吊死,却被烧得够呛,那张脸几乎没有个好地方,彻底失去了竞争继位的可能。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男人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回废太子是真个得到了圣上的怜惜。
圣上为此事直接病倒,躺在龙床上起不来身,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看哪个儿子都像是要夺自己位子的。
他这还没死呢,就有人敢朝自己的儿子下手。哪有这么巧的,就是废了太子之位,他周围伺候的人也不少,怎能让他被关在了屋子里跑不出去?
如今圣上开始对九皇子起了疑心,连带着崔皇后也不待见了,这时候太子一派马上都站出来了。
崔家乃是皇后母族,自然不好动。那么只能从当初卷到这件事情中的李家和谭家选一个。答案不说自明。
李家在京城几代经营,关系盘根错节,只有谭家只出了谭玉一个,根基尚浅,却在九皇子那派举足轻重,手中也有权力,将他拉下马倒是可以重创对手。
已然拿了谭玉开刀,就要彻底打倒,这些人立马弹劾谭玉刚升上吏部侍郎就陷害朝廷官员,乃是酷吏;
便是废太子这场火灾,也有蹊跷之处,有人指责谭玉以己私仇暗害皇嗣;
又有谭家族长出首谭玉不孝不悌,枉为人子人兄。
连谭家族长都出面指证自己了,谭玉只好自认德行有失,母弟被害竟然几月后才有所察觉,实在不堪再度为官;
至于那场火灾,谭玉却无论如何不肯承认废太子之事与己有关,只道自己当时正因病一直闭门谢客。
只是圣上这口气终究要出,自己儿子一个毁了容,另一个到底舍不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是拿了谭玉替九皇子顶了包。
只是明面上没有足够证据,所以只以渎职之罪将谭家男子充军发配,女子发卖,谭家剩下的几个儿女到底还是陷了进去,一个没出去京城。
几天后谭玉和谭家大哥已踏上了流放之路,女眷们才开始发卖。
此时崔氏几个才悔不当初没听谭玉的话,早早给孩子们安排出去,如今想什么都晚了。
六娘子一个人躲在墙角,将头埋在膝上,不言不语;四娘子和花姨娘靠在一起嘤嘤哭泣,只觉前途暗淡无光。
两个人当初想着谭玉就算再差也不过是降官,最多也就是罢职而已,早晚还能再升起来。
哪想到竟然是一下子从天到地,如今连个平民身份都是奢望了。
崔氏和三娘子倒还镇定,只因崔氏多少也明白,只要崔家不倒,自己就不会真个被卖作奴仆。
果真,没过多久,崔府就将崔氏接了回去,临走之前,崔氏想要带上三娘子走。
女吏不耐烦了,催促道:“快些吧,一会儿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你也别出去了。”
崔氏转头与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三娘子道:“我的儿,阿娘先出去,找你外阿翁,必要救了你和大哥出去。”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三娘子在后面喊:“阿娘,早些救我呀。”
女吏大喝:“喊什么喊!都给我闭嘴。”
剩下的四娘子和六娘子艳羡地看着三娘子,想到早晚她能出去,而崔氏却定不会理会她们这两个庶女的死活了。
崔氏回到了崔府,尚书夫人亲自迎上去,将她叫到了内室,话里话外只问她可知谭玉将崔尚书的东西放在哪里。
谭玉从不与崔氏谈这些,她哪里知道,待说不知以后,尚书夫人也不等崔氏再求三娘子和谭家大哥一事,
只派了婆子将她领去其生母所在,让崔氏在那里住着,尚书夫人从此就再没露过面。
话说尚书夫人与崔氏能有多大的情谊?把她弄出来不过是为了那夜九皇子与谭玉密谋,
给了谭玉一个崔尚书的把柄在手上,才留得谭玉下来,这弄回了崔氏不过是为了这个把柄,再也有崔府脸面的原因。
因此对待失了夫家的崔氏就再没有以往的待遇,更不要提救她那双谭家儿女的事了。
到底还是九皇子不愿负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另派了人悄悄买下了谭玉几个女娘,隐姓埋名养在庄子里。
也因为此事,九皇子对崔家心生不满,总觉得崔家人冷酷薄凉。
等他后来登基要立后之时,不顾抹了崔皇后的面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娶崔八娘进来这是后话。
而此时在流放路上,谭家大哥因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被关押的时候又受到惊吓,再加上路上毕竟颠簸苦楚,还没到地方竟一病呜呼了。
当初谭家被抄,吴先生早已自立门户,这才没被牵连;等到谭玉流放,吴先生就一路陪着打点,使钱使力,就为着那父子俩能好过些;
如今谭家大哥熬不过去没了,谭玉就不让吴先生再跟着走,只让他如两人早前计划好的,去河曲府找阮小七,从此教导谭庭芝。
吴先生知道谭玉心志坚定,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将他身边看押之人又打点一番之后,作揖拜别而去。
吴魁其实前些天就得到了信,但那时候阮小七正要小登科,吴魁也知他娶妻不易,怕搅了兴致,就帮着瞒了几天。
阮小七得知谭家事败被抄,却不知该如何讲与谭雅听,他思度了一天,觉得还是瞒下来得好。
谭雅虽有些见识,到底是妇道人家,年纪又小,知道了也只能伤心哭泣,平白伤了身体,一点儿用处都无。
两人这么抱了一会儿,谭雅才从阮小七怀里挣扎出来,口中嗔道:“哎呀,青天白日的,被人笑话呢。”
阮小七既然下定决心瞒着谭雅,自然谭府之事一字不露,闻言笑道:“这家里就你我,有谁笑话?”
谭雅指指跟着的下人问道:“那些个难道不是啊?”
阮小七看都没看,只看着谭雅的眼睛,心不在焉地道:“他们都没看到。”
谭雅回头一看,果然如此,除了自己带来的琉璃,阮家那些下人连头都是低着的。
谭雅心里暗自钦佩,没想到这阮小七看着粗粗呼呼地,管家如此严谨,倒是比我带的人强多了,心里想自己也要学起这般严厉才是。
两人接着手牵手继续走,快到谭庭芝院子时,谭雅突然冒出了一句:“我想守孝。”说完低着头不敢再看阮小七。
阮小七一愣,心思一转就明白了,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分房不行,可以茹素,一样守孝。
在外面管不了,家里从现在开始不见荤腥,你看可行?”
能这般为岳家着想,这粗人倒是比好些个读书子弟强太多,谭雅连连点头道好,
却又一想,此事不妥,看着阮小七道:“只我一个人茹素罢了。庭芝还小,怕是耽搁了他长,你和姑姑毕竟只是外姓,没有陪的道理。”
阮小七想想,道:“也好,庭芝和姑姑就不用了,其他还是如我所说,家里茹素,出府不算。”
谭雅心里高兴阮小七的体贴,也没深究这家里出府的区别,此事就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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