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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李谭雅
谭雅吓得“啊”的大叫一声,用力捶了一下阮小七的胸口,嗔道:“真是的,醒了也不出声,吓人一跳。”
阮小七这才睁开眼,盯着谭雅不说话,眼睛亮得像是着了火,哑着声音道:“本来心疼你熬夜没睡好,既然你醒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谭雅见阮小七这副模样就知不好,挣扎道:“哎呀,别动,我还有事呢。”
阮小七也不管,一边用左手按着谭雅的小屁股就往自己□使劲压,一边用右手揉搓着谭雅的胸,□还往上抵着,嘴里说着荤话:“哦,舒服。什么事?嗯,是被我操,还是让我操。。。”
阮小七□硬生生地顶着自己,他手还揉着自己屁股,谭雅羞得大急,两手用力推也推不动,偏眼见嘴也要被堵上了,赶紧喊道:“今天知府夫人请我做客呢。”
阮小七闻言一顿,果然放开了她,将谭雅搂在怀里,起身靠在床头上,用下巴抵着谭雅的头顶,问道:“哪个知府夫人,怎么没告诉我?”
谭雅拢着衣衫,抬眼看他,奇道:“本地的知府啊。我问管家了,说是与你也常有来往,咱们成亲还送了礼来。
再说,这女眷往来,自是我出面。难不成。。。那知府夫人可是有不妥之处?”
阮小七心道:自然不妥,还是大大的不妥。
河曲府知府是个老色鬼,家里妾室通房的一大堆还不算,侍女也都被□个遍。偏他还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惯爱偷别家的娘子才觉得有滋味。
知府夫人懦弱不堪,只听郎君的话,常常做那个拉皮条的勾当。
阮小七当下也不闹了,两人穿好了衣衫,叫来了老管家,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管家回禀,昨日收到知府夫人邀请就立刻给阮小七送了信,结果寨子里的人拦住说是当家的都出去了。
自己没办法,又不能得罪了知府,只好去了周老三家里求唐氏陪着去一趟。
阮小七闻言点点头,昨日他们去了外地弄银子,却是都不在,赞道:“你做得极妥当,以后如果找我不在,又来了不好挡的请帖,就按方才的办。”
待老管家下去了,谭雅撅着嘴指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自己不能去做客?还派老管家做奸细,监视我。”
阮小七将谭雅搂在怀里,哄道:“哪里是监视你,你才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些忌讳不知道。”
谭雅道:“那老管家与我说就是了,为何还要背着我行事?”
阮小七笑道:“老管家是个老古董,张不开口啊。”
谭雅拧着眉头,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这腌臜事情上来。阮小七也不瞒她,冷笑一声道:“那知府夫人的请帖,八成是听从知府的令下的。”
谭雅见阮小七这副模样越发奇怪,问道:“知府找我?难道是阿爹故旧?”
阮小七却扑哧一笑,点着谭雅的鼻尖道:“还说自己是大人?算了,你年纪小阅历浅,到底单纯,定是没听过这般事。
那知府夫人就是个借口,不过是知府想偷别家的娘子罢了。哼,年年孝敬他东西,还真以为我是笑脸佛爷了,就忘了我阮小七的手段。”
说完,脸阴下来,手里拿着把玩的茶杯竟给生生捏碎了。
谭雅见阮小七的脸色骇人,不觉心里一寒,但低头看到他割破了手,到底还是心疼自家郎君,也不顾害怕,又忙着给他包扎,
嘴里埋怨道:“他那样子,不好得罪,我避着也就罢了,反正平素又不出门,也值得你恨成这样?”
阮小七回过神来,拦着不让谭雅碰,道:“哎,你别动,脏。”
谭雅对他翻了翻白眼,甩开拦着自己的手,硬是上前去,道:“那你还这么不小心。”
阮小七见谭雅不嫌弃自己,心里正甜的要冒出蜜来,哪里还觉得疼,只是嘴上叫得欢:“哎呀,疼死了,手要断了啊。”
谭雅瞪了他一眼,用手使劲按了一下,恨道:“疼死你算了。”
看阮小七紧皱眉头抿着嘴不出声,以为自己真弄疼了他,又赶紧捧着手吹了又吹,然后轻柔地小心包好。
忙乎了一阵,谭雅看了一眼钟漏道:“你好好歇歇,我得洗漱了,要不该迟了,一会儿二嫂来了可不好看。”
阮小七拦着她,道:“不必,你不用去。”
谭雅回头看着他,奇道:“这父母官总不好得罪吧。”
阮小七不屑地道:“如今虽然不得不受这窝囊气,我也不愿意让你搅进去。待一会儿让小樊氏去,留着她就是为了这些。”
说完,将谭雅的手拉着,亲了两下,看着谭雅的眼睛道:“你放心,敢觊觎我娘子,早晚有天这口气我得出,将他老二剁下来做汤头!”
谭雅大惊,也顾不上那老二汤头的事,只道:“你可不要干混事!那可是朝廷命官,便是伤了他都要掉脑袋的,为那等人丢了性命可不值当。”
阮小七也不好再说,只点头道:“我知道,自然会小心行事。反正你别管了,我总舍不得没尝过你味道就没命的。”
谭雅脸一红,本就心急,如今气得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这人,人家正,担心呢。”
阮小七也知她是担心自家,怕真惹恼了谭雅,就哄道:“嗯,我听你的,现在也确实不能动他。
你不是要给我做衣衫吗?今天我在家,你好好给我量量。”
这话正中谭雅几天来一直惦记的事情,虽也疑惑阮小七敷衍自己,却也怕他一会儿有事又几天不着家,顿时顾不得与阮小七拌嘴,忙找来裁好的衣衫比划起来。
阮小七见谭雅不再纠结此事,出去吩咐老管家给小樊氏拿些像样的头面衣衫,一会儿跟着唐氏出门去知府家里做客。





谭大娘子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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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来到小樊氏的院子,他向来会说话,传达阮小七交代小樊氏的话:“郎君说是夫人年纪小,又才从京里来,本地话也不会讲,又不懂河曲府地面的规矩。
这般与知府家里往来怕是失了礼、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头一次特意请了周捕头夫人相陪,以后认了路,就让樊姨娘自己出面走动。”
姨娘能够出门待客,那可是天大的脸面,便是小樊氏的姑姑在阮员外那里最得宠的时候,也只是帮着阮夫人料理家事而已。
小樊氏顿时心花怒放,以为那天自己跪在青石板上,虽然阮小七当时没理会自己,却是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想来应是他不好刚成亲就冷落了那个官家小娘子,这才避着不见自己。
老管家催的急,小樊氏也顾不得细想,急急穿戴一新,正巧唐氏刚到。
对于唐氏,小樊氏骨子里还是怕得紧,但如今能够与知府夫人相交,就是再怕也要挺住。
反正以后自己要是在知府夫人跟前得了脸面,那自己就连唐氏的脸色也不用看了。
唐氏来到阮府,阮小七和谭雅迎了出去。
唐氏“哎呦呦”怪叫了几声,指着阮小七道:“看这小七兄弟,说是不娶是不娶,娶了还真是拿自家娘子当宝贝。
是怕那老东西揩你家心肝的油吧,怎么,就不怕二嫂被占了便宜!”
阮小七忙作揖求饶,口中道:“河曲府地面哪个不晓得二嫂您的威名,甭说河曲府知府,便是再大了去的,到您面前也不敢放肆。”
唐氏倒是对这番吹捧全部笑纳,对谭雅笑着道:“弟妹,你可看好了,三弟这张嘴可是了不得,被他卖了还要念他的好处。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家那个妾呢,走,我带过去让那老东西偷一偷,也省得他惦记。”
谭雅一听这话,拦住唐氏,回头对阮小七道:“郎君,这不妥吧。再不好,你这妾室被人玷污了,咱家脸上也无光啊。还是想法子推了吧。”
唐氏看着阮小七只笑也不说话,阮小七心道:小芽儿还是面慈心软,那天小樊氏就是给她下绊子呢,只是自己不吃这套罢了,她倒是大度,还惦记帮别人,哎。
阮小七也不理谭雅,冲着唐氏道:“一切有劳二嫂了,我听说二哥外头那人好像是有了身子,我有空劝劝二哥拿了去。”说完搂着谭雅往屋里走。
唐氏一听这话,笑了,在背后道:“好,那我就等着三弟的好消息了。”
她这几天本也为这个烦恼,要是自己下手怕是自家兄长都要生气,怨自己儿子这般大了还如此善妒,正好阮小七替自己解了忧愁。
心里的事被解决了,唐氏整了整衣衫,又教训了几句小樊氏,复又高高兴兴地带着小樊氏往知府家去了。
谭雅被阮小七硬搂着进了屋子,还是担心,趴在阮小七的怀里问道:“二嫂身手再好,终究是女流,到了知府那里吃了亏可怎么办?”
阮小七吃吃地笑,低头看着谭雅,一手捋着她的头发稍儿玩,答道:“我的小芽儿,你真是没见过二嫂出手啊,你当那胭脂虎的名号是平白得的?
听说原是叫母夜叉的,她嫌不好听,才改叫这个的。
二哥在知府手下做事,再说大哥那里也有交情,那知府早就知道二嫂的手段。”
谭雅追问道:“什么手段?”
阮小七想了想,道:“想来是自你嫁过来看到的都是好看地方,才以为她是个好人。
几年前知府刚调到此处,他惯爱别家女娘,对下属女眷却也知道分寸,不敢下手,只是言语调戏。
他虽为着面子不好下手,但还是借着请二哥喝酒,给二哥送了一个侍女,试探看看二嫂的底线。
结果二哥带那侍女回去的第二天,那侍女也是不知好歹,以为自己是知府送来的,有些拿大,刺了二嫂几句。
二嫂脾气上来,当着二哥的面就剥了那侍女的面皮,又提着那血葫芦般的人跑到知府家里大吵大闹一场,吓得知府夫人当时就昏了过去。
虽然后来唐大哥和二哥过去赔罪,到底知府再不敢打她的主意。”
谭雅叹道:“那知府真是不要脸,竟没人管他?二嫂也是被逼急了。二哥难道就忍着不成?”
阮小七笑道:“是个男人就忍不得。不过是将仇先记着罢了。知府京里有人,说是他姐姐是圣上宠妃,不过他这么久了没闹出来,也是许多都是通奸,大被一蒙就遮掩了。”
谭雅惊道:“什么?通。。。通。。。”
阮小七低头道:“就是那个词,通奸。你以为知府是什么样子的?”
谭雅想想道:“很老很老的,满脸褶子的。。。”
阮小七笑道:“那岳父还是三品大员呢,很老吗?”
谭雅梗起脖子道:“那怎么一样,我阿爹是京里出了名的美男子。”
阮小七捏着谭雅的小鼻子尖道:“知府姐姐还当着宠妃呢,年纪能多大?知府长得不错,不到三十,小白脸。”
谭雅闻言却笑的弯下腰去,口中道:“哎呀,如果是小白脸的话,那必是长得好了。”
阮小七道:“这话怎么说?”
谭雅直起身子,咳了两声,道:“岂不闻,女子如被称作狐狸精,那必是美人;男子叫做小白脸,自然也是长得不错了。”
阮小七点头称是,道:“别说,还真是有理。谁跟你说的?姑姑不像啊。”
谭雅伸伸舌头,道:“是我在京城的朋友与我说的。可惜,以后许是再不见面了。”
阮小七知道她这是想家了,将谭雅手握住,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以后我一定会带你回京城看看的。”
谭雅点点头,将那思乡之绪放在一边,问道:“那二哥还在知府下面办事?”
“现在还在。说实在的,我看二哥比知府要好色多了,好坏不论,良贱都行。
就是二嫂那般,当他面都敢剥人面皮,亏得他还能下得去口,跟她养活了三个儿子,也是本事。”
谭雅虽觉唐氏手黑,却不认为她人坏,听到阮小七这话十分不满,道:“我看二嫂才是无奈,二哥那般荤素不忌,很该教训一番,自家男人不顶事,自己只好亲自上了。”
阮小七笑道:“你倒是看得明白,可不是?要是二哥出手,那就是跟知府闹翻了。
现在时机未到,倒是打草惊蛇,徒惹麻烦;二嫂有事没事地就要大闹,知府毕竟是男人,总不好跟女娘计较,倒真是怕了她。”
谭雅点点头,道:“怪不得老管家要找了她来。”
阮小七道:“嗯,老管家以前是唐府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晓得。只是为人有些古板,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
以后知府夫人再请,你直接叫小樊氏去应酬就是了。”
谭雅有些黯然,看着阮小七,道:“那小樊氏虽然有些小心思,不想要了放了她就是,何必。。。”
阮小七用下巴蹭着谭雅的脸蛋,笑道:“小芽儿,你还是心肠软。你既然知道她有小心思还替她求什么情?不怕有天她反咬你一口?”
谭雅歪头想想,道:“那些手段不过是内宅相斗,还不至于丢了性命。在谭府之时,家里这些个姨娘用的招数多了去了。
说白了,不过是为了过得好一些,她们又没有别的出路,只能依附男子宠爱。”
阮小七叹了口气道:“你啊,还是在元洲老家长大的,心思清明;也可能岳父是个正统人,京城虽然有妻妾,也只是小来小去的口角,不知道这妻妾争斗的厉害。
那女子心狠起来可要比男人厉害多了,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
谭雅立起身子,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也是妇人。”
阮小七拉着谭雅,往自己怀里带,笑道:“嗯,你是我的小妇人。”又伸手往谭雅的胸口摸去,戏谑道:“我摸摸,好软,嗯,就是心太软了。”
谭雅挣扎着不肯让他再摸,叫道:“你怎么老是说着说着就往下走?”
阮小七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往下走?哪个下?”说着,伸手又朝谭雅的屁股捏去。
两人闹了起来,这事也就搁置一边。待小樊氏回来,谭雅有些不敢见她,实在觉得自己身为主母,却护不住家里人,真是羞愧。
阮小七却不管那个,反问道:“要羞愧也是我啊,男人护不住妾,你有什么羞愧的?哎,这个妾么,通买卖,你就当她是我卖给了知府家不就行了。”
谭雅此时却想:阿爹说得对,阮小七这样的人,将你放在心上之时自然是千好万好;如果有天不待见了,他还真是冷血得很。看来阿爹让自己留个心眼是对的。
再说阮小七言语之间流露出对女子的不屑,想是极其看不起女子的。要是有天他厌了自己,该当如何?这么一想,谭雅不禁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谭雅向来开朗大度,颇有些能看得开世情的通透,如今却为着阮小七心神忐忑,也只能说这些日子阮小七的心思没白费,谭雅终是对他上了心。




谭大娘子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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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子能这么一直过下去倒也不错,可惜没几天吴智的到来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
谭雅终于知道了京城的变故,这么些日子以来心里的担心成了现实。
吴智将银子都留给了谭玉,一路风餐露宿才到了河曲府,阮小七接了吴智在自己家,又安排人去京城接吴家老娘过来。
如此,刘氏不好再住谭庭芝的院子,搬到了谭雅这里的厢房,只是白日依旧过去照看。
待吴家老娘来了过后,就与刘氏说,既然情势比人强,也不能再等上二年以后成亲,这在一处看护谭庭芝,未婚夫妻常见面也不好看,还是成了亲有了名头才体面。
刘氏闻言有理便也同意,成亲的东西吴家老娘早就备好,随船带了来,也不麻烦,简单办了一下,又让阮小七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院子,一家人搬了过去。
此时京里传来消息,圣上身体欠安,已久不上朝;因秋收时节蝗灾泛滥,好多地方庄稼绝收,加上初夏时节那场瘟疫,粮价一涨再涨,真是饿殍遍地;
快入冬之时,各地流民四起,起义不断,就连边关也不太平;水寨那里来了不少新人投奔,越发有些规模,吴魁几个就筹备着也要自立大旗。
阮小七又忙着筹粮又忙着安置,实在抽不出身来一直在家陪伴谭雅,只让唐氏常来走动,带着她去街面散心。
谭雅本就因为阮小七拿小樊氏送人情的事有些心结,如今阮小七总不见人,又跟着唐氏去抓了几次周老三的奸情,拉了几次他们夫妻打架,难免有时多想,所谓在意便是如此吧。
往日阮小七不在,谭雅还觉得轻松惬意些;如今却总想着谭玉给她讲的那些留后路的话,这越想越心惊,加上她现在真是罪臣孤女了,身份尴尬,越发觉得不安稳。
便是阮小七抽空回家之时,看到谭雅这般消沉却错当她为谭玉担心,也不敢与她如原来那般笑闹,两人倒是生了隔膜,没了新婚的甜蜜。
这时京城回来的人又与阮小七传信来,说是谭家的女娘如今被九皇子安顿在郊外庄子上,却是李瑾常去照看,入冬以来,柴薪被褥十分尽心。
阮小七得了这个信,顿时如掉进了陈年老醋缸里一般,酸的倒牙,竟是一刻也忍不得,扔下手中事,气冲冲地回到了家里。
偏那会儿外头天冷出不得门,屋里笼着炭火,谭雅心里烦闷,正一个人写大字消遣。
阮小七回来了,谭雅有些气他久不回家又不派人告诉一声,就装作写得上瘾不理他。
阮小七本就心里发酸,这回来见谭雅如此冷淡自己更加气恼,吊儿郎当地倚着门框,脱口而出道:“嫌我看不懂你写的那些破玩意儿,怎么,又心烦了,嫁给我后悔了?
是不是心里想着早知道嫁到那什么李太傅府里,说不上岳父还能不用发配,是也不是?”
他连着好几天没回,连个送信人都没打发回来,一进屋又这番冷嘲热讽,谭雅还真是动了气,冷笑一声,撂下手中的笔,斜眼看了看阮小七,一甩帘子要走。
说完那刺人话阮小七也后悔,自己岂不成了那拈酸妇人?
待见到谭雅这副不耐烦模样,却真的气狠了,几步追过去一把扯住谭雅的胳膊,冷冷道:“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谭雅用力甩也没甩开,反被他掐得更紧,便咬住嘴唇,把头扭到一边,还是不出声。
阮小七见她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掐的越发用力,眯着眼睛,嘴角挑起,“呲”了一声,冷笑道:“与我这个大老粗没话说?怎么,嫌我听不懂那之乎者也的酸腐话?
那你和谁有话说?在元洲老宅的腊梅林里怎么话那么多?”
谭雅被他掐的疼了使劲挣扎,挣不开就往阮小七腿上踢,气道:“你粗俗,什么腊梅林?想的都是下三滥的东西就以为别人也是那样人。”
阮小七不管她怎么踢就是不撒手,一手将她两手都缚在一起抓着,恶狠狠道:“哦?我本就是下三滥,可惜你个高贵人以后也得被我这个下三滥的操!
怎么,想起你那李五郎不成?嗯,他高贵,在元洲老宅的腊梅林里头,没少被他画吧。”
边说边用手掰过谭雅的脸,掐着她的下巴问道:“你看着我!说,被他画了几次?怎么画的?他娘的,敢惦记我的人!”
谭雅晃动脑袋,想把下巴从阮小七手上挣脱下去,一手推着阮小七,嘴里还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画?谁惦记了,你少诬蔑人!”
阮小七一把将谭雅扯到怀里,一手依旧将她两只手腕子握住不放,低头瞪着她,厉声道:“你想嫁给那李五郎好有事没事做个酸诗,画几笔酸画?
我跟你说过,小芽儿,你记好了,我不是吓你玩的。就是我死了,你也别想改嫁;跟那李瑾的心思你就死了吧,甭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行!”
说完,手一松,将谭雅一推,气呼呼转身走了。
谭雅被他推到地上,只觉腰上发酸,腿也使不上劲,一时竟起不来身。
院子里的下人早在阮小七回来之时就远远避开,此刻也无人扶她,谭雅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刘氏才从谭庭芝那里出来,听说阮小七此时已离开阮府,去哪里却无人知道。
一进院子,就看那谭雅脸色煞白,坐在地上哭泣,刘氏吓得赶紧过去,急急问:“小芽儿,怎么啦?”怕她摔坏了,也不敢乱动,起身连连喊人。
谭雅怕被下人看到丢脸,忙拦住道:“没事,姑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腰上发酸,一下子起不来身。”
刘氏气道:“可是阮小七推的你?”
谭雅不想刘氏担心,骗她道:“哪有,你还不知道他吗?是我送他出门,回来自己不小心摔的。没什么大事。”
刘氏这才稍微放心,但依旧担心谭雅摔了骨头,问了半天,才将谭雅轻轻扶起来。
印花罗百褶裙子后头一片濡湿,原来是来了月事,刘氏却更加着急,叹气道:“哎,你才初潮不久,地上凉,坐了这么久恐怕留下病根了,以后月事可要吃苦头。”
谭雅心里难受,也确实腰痛难忍,小腹涨疼,只说要洗洗想睡觉。
待收拾完,也不要刘氏陪伴,催她回家伺候吴家老娘。
等刘氏出了门,谭雅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就像开了闸似的流个不停,谭雅心道:阿爹说得对,阮小七这般人一旦厌弃起来,真能狠下心,以往那般看重自己倒是仿佛梦一般不真实了。
这越想越伤心,难免呜呜出声,琉璃在外头守夜,听到就问:“夫人,可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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