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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李谭雅
再说,这乱世,没人护着,就是侥幸能养大,你让他活着也是受罪不是?我算是为她们娘俩做好事了。让她们早点投胎个好人家,两人还有个伴儿,不比现在强?”
谭雅被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愣住了,这流氓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脸皮如此之厚真是令她叹为观止。
问都不用问,三条人命就被他帮着投胎做好人了。
谭雅暗自叹息,怎么嫁了这么个拿人命不当回事的魔头,好在自己还得他的意儿,要是有天。。。
只可惜本来已经想好了,以后做的要像那种京城里头人人称颂的贤惠人,到头来总有些不对劲。
贤惠倒也真是贤惠,夏裁衣裳冬做袄,平时饭食也关怀,便是吴魁也夸过她上得厅房下得厨房,不愧是典型的大家娘子。
按说经过了那次吵闹,自己决定不再像刚成亲那会儿一颗心都扑在了他身上,只打算做个合格的正房娘子就行,
也不管他的心意到底如何,可是为什么如此在意那个胡七郎若有若无的挑衅?
后来他成了将军,而自己身份越发尴尬,以为他会因此在自己面前抖起威风来。
为了谭庭芝和阿爹,自己也想好了,就算不得不对他虚情假意,也一定要哄着他护住她们姐弟。
但事情的发展却不如自己所想。不知道在他人面前如何,反正他与自己私下相处,
还是那个从前的无赖小混混,这让一心想做面上贤妻良母的谭雅有些不知所措。
结果对着那个无赖又宠着自己的阮小七,每次与他在一起之时,谭雅总是不自觉地张牙舞爪的非要撒娇,他有事离了家几天就惦记得不得了。
至于她下定决心尽快圆房好有个孩子做依靠,那更遥遥无期了。
阮小七也为此着急出火,比谭雅还急,他原想着她过了年也将将算是十五,自己总算是解脱了。
结果找个专看妇科的大夫给看完了说,虽然痛经会在圆房后好转,但她还没张开,骨盆窄小,生育必定艰难。总不能为了疼痛少些就圆房,还是年纪大些才稳妥。
这么一说,阮小七就无论如何不舍得了。谁知道自己哪次忍不住弄出了人命来,倒时候打掉舍不得,生下又有风险。如今只到处找人求那止痛的秘方,非要等她长得壮实些才肯。
谭雅嘴上没说,心里却甜的能舀出蜜来,以至于见到英气妩媚的胡七娘也因为底气十足,颇有些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她这种表面与阮小七全心全意过日子,心里却每常又有自己的小算计,既想靠近又因忌讳远离的复杂心情,阮小七却无从知晓。
他这一天忙得要命,河州义军打过来了,此时朝廷援兵也在来河曲府的路上,通河王吴魁夹在两家伸出的橄榄枝中间,挣扎着如何抉择。
前有灭门不世之仇,他自然也不想被朝廷招安;不过要真是对他们通河军有利,他倒也能放弃家仇,与朝廷为谋。
可关键是这朝廷现在说的好听叫招安,还不是让自家变成他手里的家伙,等着帮朝廷肃清了叛军,定是再容不下他们通河军,转头就咬上自己;
不过那河州义军也不靠谱,说是跟废太子没关系,吴魁暗自撇撇嘴,这也就糊弄糊弄啥都不懂的老百姓。
想是圣上心里头也门清,不过是因为废太子毁了容不能继位,破罐子破摔,河州这才反了。
说到底,还是废太子和九皇子之间的嗣位之争。可惜,听线报讲,这圣上也没几天了,待殡天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天冷的早,收成又不好,北胡今年多次犯关;朝廷既要忙着外敌又要对付内患,还要负责赈灾,国库空虚无粮,才让河州义兵做大,等倒出手来,这河州义兵恐也走不长远。
又想到阮小七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光棍儿一句话,废太子和他岳家有死仇,无论如何不能归了河州义军。
吴魁紧皱眉头,阮小七脑子灵活身手够用,加之心思周密,与那些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杀的大老粗很是不同,实在是自己的好帮手,就是这点让他头疼。
甭说只是跟你岳家有仇,就是杀了你亲老子,在这种时候,该联合还是要联合,此乃是大局。
可惜阮小七别的猴精儿,上来这个劲儿就是那种浑人,他看不顺眼,不高兴,这事就不行,吴魁是说破了嘴,就是说不通。
不过他又并非不会说话的人,话里话外只是讲:“我跟着吴大哥起事,看的就是吴大哥能成大事。为别人卖命,我阮小七是不愿意的。
再说何必跟着别人,吴大哥自立为王,大不了咱们也学以前的幽州王,听调不听宣,管他是谁做皇帝,怎样都能自在这里做个土皇帝。”
这话说得吴魁心中一动,要说他没惦记过上头那位子,那是睁眼睛瞎说,可他也清楚自己的根基太浅,冒然行事,只怕不得人心,反而适得其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唯有现在跟着别人,名号听起来也敞亮,悄悄地壮大自己的势力,才最是稳妥。
至于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只待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反正只要手中有银子有兵,是不是那个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不提吴魁心中算计,只说这些日子忙完,阮小七好容易才在家歇口气,还没跟自家娘子亲近够,周老三贼眉鼠眼的带了一个婆子找来。
阮小七打量那婆子一眼,戏谑道:“怎么,被二嫂打的,二哥如今口味越发重了。”
周老三打发那婆子等在屋外,低声在他耳边道:“这婆子乃是那知府家里的,据说是他姐姐特意给他找的,是以前宫中荣养了的欢喜婆婆,姓于。
那知府荤素不忌,偷得多了,就爱出些怪招取乐,这于嬷嬷专门服侍房里头那些事体的,很有些个偏门的手段。
哎,哥哥将她从人牙子手里弄出来就是为了你啊。三弟啊,二哥自从知道你还是枚童子鸡,真是日夜难安,哎,我可算为你操碎了心。
你怕弟妹年小受不住,没事,这于嬷嬷专门有些法子是不伤身子又不会有孕的,你还得趣。
这回送了她过去,你要是再不成事,可真的要找大夫好好看看了。
你说咱们脑袋栓到腰上图什么?到时候就是攒下金山银海,没个后儿接着,什么都没意思。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
阮小七只听说能得趣还没风险,至于以后那些个行不行的话,压根没进耳朵里去。
忙不迭地谢了再三才送走了周老三,将那婆子叫来细细问,结果说要先用汤水补身子。
这不知根知底,便是周老三说查清楚无事,阮小七还是不敢冒然就用她。
是个人都有命门,又遣人悄悄去查,知道她无儿无女,只有个侄儿,看得如眼珠儿一般。
等查明了才命于嬷嬷将药方子拿出来,又找大夫瞧了说无事才肯用。
没几天正好赶上谭雅月信,虽然阮小七一直到处求医问药,这痛经的毛病还是没治好,依旧疼得厉害,每次都要折腾得一夜睡不好。
那于嬷嬷是有些本事,取出了头香那般粗的唤作“艾炙”的,放在谭雅肚脐不远处烘烤,没想到还真有效,当晚就疼得轻些。
于嬷嬷还说这是用的晚了,要是没行经之前就用上,效果更好些。一出手就解决了阮小七的心头大事,这才放心将她放在谭雅身边。
那于嬷嬷在知府家里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如今只是换了主子,实在没什么大区别,何况,谭雅可比那知府好伺候多了。
阮小七怕谭雅害羞不肯就没与她讲实情,只跟她说是养身子的。
她也没多想,以为又是治痛经的偏方,反正到时候就喝点汤水,那水甜滋滋的,谭雅也觉得不错。
阮小七好容易休息的这几天都忙乎谭雅的私事了,叫他吃酒也都推掉不去。
他老不见人,胡七娘等不住了,派人去阮府找,说是过几天又要有的忙,趁着今天有闲,兄弟们要在赌坊一起聚聚。





谭大娘子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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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生闷气。那阮小七一听胡七郎请到赌坊聚聚,马上屁股长了钉子一般,一刻也等不得,说了一声“不必等我”就不见了人影。
前一刻还热热乎乎地在你身边腻歪得恨不得吞了你一样,下一刻犹豫都没有就甩开手走了。
她仿佛能看见胡七郎站在那里半眯着妩媚的细长眼睛,嘟着红艳艳的嘴巴,那副带笑不笑的傲慢模样。
好吧,除了胡七郎,还有个骰子在时刻惦记着自己的郎君,而且那骰子与阮小七的情谊还不是一般的深厚。
进了赌坊的阮小七仿佛浑身注进了血液,还是上次与谭雅口角连着赌了几日,这回好几个月没来,激动地容光焕发。
虽是四月了,天气依然有些凉,但赌坊里头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个个都热的满头大汗,脱了外裳,打着赤膊,围在桌前押宝。
打眼就能看到坐庄的胡七郎,唯有她一身男装,衣衫整齐,正在那桌前大呼小叫地喊人下注。
旁边一堆兄弟有随着喊大又有压小的,见阮小七挤了进去,也顾不得打趣他,都定眼看胡七郎那手中的骰宝盒。
“啪”的打开一看,是大。有哀声叹气的,有兴高采烈的,胡七郎也不理他人,只冲着阮小七挑着眉毛,问道:“怎么,小七哥不压?难不成是七嫂子不给银子?”众人皆哈哈大笑。
一个兄弟小声在旁边道:“他娘的,那胡七郎眼睛朝我一斜,老子脑袋就发晕,脑浆子都混了,刚才我明明想压大的。”
胡七郎虽然是方脸颊有些刚硬,但眼睛细长,眼角微调,尤其斜眼看人时,老是给人一种妩媚勾人的味道;
偏她个子高挑,从不用胭脂水粉,自小又当男儿养大,动作洒脱利落,颇有男子英气。
妩媚和英气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征在她身上冲突交织,却偏偏融合的恰到好处。
加之她没有一般女娘那么拘谨,无论是喝酒还是赌博都能拿得上手,说起拳脚功夫也能侃侃而谈,所以自打来了寨子,可谓是万绿从中一点红,颇受推崇。
只是她自小也被人捧惯了,根本视而不见那些,反倒是阮小七带搭不惜理的样子激怒了她。
胡七郎一般人都瞧不上,认识了阮小七以后,因敬他有些本事,又打算在寨子里站稳,是真心想跟他结交,哪想到阮小七用眼角看人,根本瞧不起她。
胡七郎傲气的性子被激起来了,从来只有她嫌弃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瞧不上她了?
于是,想法设法地也要勾搭阮小七,就是想把他勾到手了,取笑一番再狠狠踹开。
只是没想到,她勾搭人家,阮小七没上套,她自己倒是陷进去了。
这胡七郎周围都是男子,为何到了桃李年华还不成亲,无非是眼界太高,一般人瞧不上眼。
对她痴心一片的,本事功夫不如她;比她强又能干的,外头乱七八糟的女人多。
阮小七本事高强,人缘也好,加上疼娘子的事情寨子里几乎当成了笑话,人人都知道。
胡七郎初初也是跟着大家取笑,日子久了,听得多就想这般好郎君为何不是自己的,要是嫁了他,那这番疼爱就是自己的了。
本来赌气的勾搭,慢慢真有些心意在里头了。
只是她与男子笑闹惯了,便是着意与阮小七说笑,别人也没当回事。再说,这能与不是楼里头女娘的良家女打闹,人人都是愿意的。
“大三七”张大丙也跟着喊:“小七哥,明日就要启程了,你还舍得出门来?”
阮小七进屋一边答是一边脱了外裳也打了赤膊,露出结实的膀子,浑身精肉,一身花绣伸到了窄腰下,惹得胡七郎眼睛竟像是黏到了他身上。
“水猴子”侯庆对胡七郎很有些意思,时刻盯着呢,一见她那痴缠的眼神,不由心里泛酸,
捋了捋三撇胡,冲着阮小七喊道:“小七哥,嫂子那般好的人都让你占去了,剩下的就给兄弟们吧,也让我们舔舔肉渣啊。”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阮小七不知就里,心思眼睛都被骰子占住了,哪里管得了胡七郎是痴缠还是怨恨,
敷衍答道:“行行行,甭说肉渣,连着肉都给你。赶紧地,这次我坐庄!”
胡七郎依旧不放过,接着问:“嫂子给你银子吗?”
张大丙咧开大嘴笑道:“没银子哪里敢来这里,放心吧,这赌坊老板是唐大哥,专门给小七哥存了银子让他耍的。”
阮小七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拿起骰宝盒摇了起来,四周吆喝道:“放心,少不了你的,端看你的本事了。下注!来来啦,兄弟们,赶紧压!”
一时间满屋子又是喊大喊小的声音。这一夜未眠,直接赌到了天亮。被吴魁找人叫走时,各个满脸油光,还都精神着呢。
胡七郎故意等到最后,待阮小七跟下人交代完了,问道:“小七哥,你晚上不回,嫂子就不闹你?”
阮小七笑道:“闹是不闹,心里必是与我别扭。不过她那人小孩子性情,来得快也没得快,发了脾气,哄哄就好。”
胡七郎戏谑道:“我还以为你不放心嫂子,得将她带来呢。”
阮小七摇摇头,又笑道:“她跟你不同。在家玩玩罢了,到赌坊耍可不行。”
胡七郎窃喜,追问道:“怎么,她不惯出门见人吗?也是,我以前认识的小娘子,人倒是不错,就是说话无趣,只知道针织女红,一提到赌坊,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阮小七低头笑笑没答话就走了。
在他眼里,一个女人家,就应该在家带孩子伺候好男人才是正事;出门喝酒赌博,那是楼里头的女娘做的,自家娘子是万万不能那么干的。
不过,对于胡七郎,阮小七也没有看低的意思。
刚开始见她,一看是个女子还常与男子混在一起,行为随便,确实有几分不待见;
等熟悉了,发现她拳脚不错,关键是骰子玩得极好,倒是也觉得人不错,惺惺相惜起来。
后来又知道了她作为大当家的,自小就那么养的,带着百十个兄弟混饭吃,和男子一般也是情不得已。
他虽也敬她有本事,但让自家娘子这样,却是万万不许。
也不知道是先喜欢谭雅,才认为自己喜欢的是精致讲究的人;还是先喜欢那种大家闺秀才喜欢谭雅的。
总之,在阮小七眼里,自家虽是粗人,但娘子就该是谭雅那种讲究规矩、举止娴雅的精致人。
说白了,将胡七郎当做兄弟男子看才能结交,要是当做普通女子看,阮小七是十分瞧不惯那副样子的,更别提结交了。这话不好说,所以他没答话就走了。
胡七郎哪里知道阮小七那副大男子主义的念头,还道谭雅虽然长得不错,但也是只会绕着灶头转悠的平常妇人,怎能与阮小七谈得拢?
她向来有些一往无前的执着,认定了的事不惜血本也要做成,何况这种关系到自己终身的大事。
这么些年好容易看上一个顺眼的,认定是他,自然不肯就这么放过。
说起来这点倒是和阮小七有些相同,也难怪一向瞧不起女子的他能对胡七郎另眼相看。
再说她看上的,还真没有不到手的。她长得好,又玩得开,以前寨子里也不是没有因她抛妻弃子的。
那人的娘子哭天抹泪,带着孩子上吊跳河的没少做,只是男子变了心,是再怎么求也求不回的。
但这种男人即使到手了也没多大意思,等人家散了,她又觉得无趣拍拍手也算了。
她从小就是山大王的女儿,无法无天惯了,什么礼义廉耻均不放在眼里,所以勾搭个已婚之夫也不算什么。
在她心中,抢到了就是自己的,实在没不好意思这一说,那种讲究规矩、一本正经的女娘才着实让人可笑。
只是她这番念头阮小七不知晓,倒是被侯庆看出了点苗头。
这侯庆看上胡七郎好些日子了,整日巴结缠着,她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那么不远不近地吊着他。
本来侯庆就有些个担心,尤其寨子里光棍甚多,要是能当了胡七郎的郎君,还不是娶了一座金山?
如今看出她对阮小七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泛酸之余倒是松了口气,总比看上别人好多了,别人他不知道,但阮小七是定不会撇了自己娘子的。
侯庆不愧绰号是“水猴子”,他寻思了一下,觉得这事要是跟阮小七挑明,倒是有些风险在里头。
虽然都知道阮小七将娘子看得重,但想来哪个男人晓得女子看上自己都只会笑纳,尤其还是这么个*辣的美人。
阮小七就是不会休妻娶胡七郎,但男人么,哪个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被他占了便宜的话,以后娶了胡七郎,岂不是自己吃亏?
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事告诉阮小七娘子最好。也不多等,当日就派人将这话一送,谭雅本就烦心了一夜,听到这个传话,更是坐卧不安。




谭大娘子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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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庆派的人刚走,阮小七的亲随又回来禀告说,他有事直接去寨子,晚上再回。
这更让谭雅憋了一口气,一天都没正经吃饭,只等他回家要与他分讲清楚。
等晚上阮小七回家,累了一天,本以为能得到亲亲娘子的软语温存,哪里想到等自己的是冷锅冷灶,再加上冷冰冰的娘子。
阮小七也知道谭雅这是心里跟自己闹别扭了,悄悄洗漱完毕,转身笑嘻嘻地拿出外头带回来的玩意儿,逗着她开心。
可惜,气了一天的谭雅半点儿笑影都不露,还将那东西一把摔了,碎了一地。
阮小七看着地上自己忙中还惦记给她带回来的东西,又因她在下人面前扫了自己面子,也拉下了脸。
彼此都有些动气,好在两人都不愿意让下人看见热闹,再也怕传到外人耳中,都克制发作脾气,只是背过身去冷着脸不说话。
他们不高兴,琉璃和青枝、绿叶三人吓得更是惊若寒噤,走路都是贴着墙边蹭,收拾完地上的东西赶紧都下去了。
待下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小夫妻俩。谭雅气了一天,加之心里猜忌泛酸,早忘了自己要做标准贤妻良母的愿望,此时恨不得阮小七先开口说句埋怨话,好借口跟他大吵一架。
但到底还是怕像上次那样两人翻脸,那样争吵实在伤感情,只能忍着将被子一蒙打算来了眼不见心不烦。
阮小七见其他人都走了,想了想,也是自己不对在先,还是凑到她身边,真如她所愿发了埋怨,只是声音柔和,用开玩笑的口吻道:
“好娘子,我在外头奔波一天,回家你饭食没备也就罢了,怎么还冷着个脸?”
谭雅闻言哪里再忍得住,忽地揭开被子,坐起来反问道:“敢问阮七爷玩地可痛快?还晓得家门在哪里?
你奔波,奔到哪里,和谁奔波?还能饿到你,怕早是有情饮水饱了吧。如今回家没情了,自然饿了。
要我看,饿死算了,我是没那个情让你饮饱!”
阮小七又饥又饿,昨夜赌了一晚上根本没吃,连带着今天又忙了一白天,连喝口水的工夫也没有,
不禁有些委屈:自己就这么忙还不忘记给她带回点好玩意来哄她开心,结果回家她摔个稀巴烂不说,还这般冷言冷语的。
实在身心俱疲,失去了哄她的兴致,皱着眉头道:“你一天在家没事瞎想什么?我忙又是为了谁?”
谭雅气得呼呼直喘,眼睛一瞪,也忘记防着被人听到笑话,高声喊道:“我瞎想?我与那李五郎什么事都没有,你还说三道四;
青天白日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整日干什么还要我说吗?为了谁忙我哪里知道?”
其实这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贤良大度的正房娘子不应该拈酸吃醋,实在该体贴郎君直接说纳进府里才是。
两人就这样你说你的,我埋怨我的,都为自家委屈,鸡同鸭讲一般说了半天。
说到最后,早已忘记吵架的初衷,倒是翻起旧账来,又提到了那腊梅图。
其实开了春,填满了最后一朵花瓣,那腊梅图就不知被谭雅塞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但阮小七计较的是,当初搬家的时候谭雅还不忘将那图带到了寨子去,没有书房,就又明晃晃地挂到了卧室墙上,自己每天醒来就看那图憋气。
因为当初与谭雅说好了再不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是再生气也得忍下去。这两天那腊梅图不见了,阮小七心中高兴得不行,自然不会再提那图。
只是谭雅却并不知道,非要让他讲清楚,自己和李五郎什么牵连都没有,就是李五郎画腊梅,自己也并不知晓,他还闹了一场。
那现在阮小七和胡七郎一晚上在一起,岂不是比自己要过分得多。
已经发誓再不提腊梅图的阮小七实在忍不住,终于将谭雅画图又挂了半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谭雅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你,你,闹了半天说的是我画的消寒图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李五郎的画。”
阮小七破了誓言心中十分不自在,再说承认自己吃醋也有些丢人,嘀咕道:“你画了半年,日日挂在那里,不让我说也就罢了,还不准我吃醋不成?”
谭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他道:“哈哈,那是,那是消寒图,京城里家家都弄的。”
又细细将那消寒图的缘故给阮小七讲了一番。到底两人做夫妻已有些时日,又共同经历了一番生死变故,颇有些老夫老妻的随意,当下也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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