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钢铁森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弃吴钩
周瑾:“那后天你陪我一起去见见他。”
江寒声点头:“好。”
她后面的头发还压在衣领里,江寒声伸手帮她撩出来,顺势环住她的肩膀。
周瑾诧异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瘦削的下巴,淡淡地笑着,无关紧要地跟他闲聊:“我不冷。好像又快下雨了。”
他低声回应,本来还想亲亲她的额头,躬身时,后背莫名其妙腾升起一股异样的刺麻意。
他一僵,倏地回头。
夜已经深了,四周空荡荡的,所有的事物都融化在黑暗中。只有一小盏昏黄的路灯,照亮巷口一小片区域。
江寒声轻微蹙着眉,五官像玉石一样冷质,警觉着仔细观察片刻。
见他不走,周瑾问:“怎么了?”
江寒声掌心覆在周瑾的肩膀上,身体轻微一侧,正好能将周瑾完全拢在他的影子下。
从远处看向巷口,除了能看到他紧削挺拔的肩线,几乎看不到周瑾的脸。
周瑾浑然不觉,问:“走路还晕呢?”
江寒声肩背绷紧的肌肉渐渐松下来,他轻声回答:“没事。”





钢铁森林 41
周川忌日这天,一场雨飘然而至,雨势潇潇,云层中有滚滚闷雷。
周瑾来到乌城公墓,将一束白菊放在周川的墓碑前。她安静站了片刻,将手中的伞轻轻一斜,为墓碑遮住风雨。
她想要单独跟周川说说话。
江寒声撑着伞,去到不远处的地方,专注望着周瑾的身影。
周瑾说:“哥,今天天气不好,又在下雨,明年这个时候能一起晒晒太阳就好了。”
她口吻平淡,仿佛在跟他叙说家常:“那件案子有了新的线索,这次是詹韦的功劳。他最近挺好的,调进省厅,又结了婚。”
“上次见詹韦,还听他跟我埋怨,说你在的时候,什么都比他快一步。训练跑得比他快,工作升职比他快,连订婚都比他快……现在终于能赢你一回。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当爸爸了。”
周瑾眼眶轻热,说:“你输了吧?”
很快,她眉毛一扬,又重新笑起来,有点撒娇地说:“不过没关系,我帮你赢回来。”
她停了一会,目光挪到江寒声身上,看他清隽的脸,跟周川说:“我跟他结婚了。江寒声,你记得么?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那个小孩……”
与她对视,江寒声略有些诧异,但望见她眼睛弯弯的,他也微微笑了笑。
“他对我很好,爸妈很喜欢他。”半晌,周瑾小声补充道,“我也是。”
……
周瑾说了很多话,那些不能跟外人倾诉的,对周川就能轻易地说出口。
临走前,江寒声过来给周瑾打上伞,看着她湿漉漉的短发,低声说:“身上都湿了。”
“没关系。”周瑾说,“我刚刚跟大哥介绍你来着。”
江寒声问:“他还满意吗?”
周瑾听后,不由得一笑,点点头说:“满意。”
“那就好。”
周瑾撑上自己的伞,抬手拂了一下江寒声肩膀上的水珠,“走吧,我去拿车。”
周瑾离开后,江寒声停在墓碑前很久没有动。
他正对向墓碑,看着墓碑上周川的黑白照片,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我会好好照顾周瑾。”
他修长的手指握紧伞柄,朝周川鞠了一躬。
躬身时,他仿佛突然瞥见什么,背脊猛地顿住,就在一束束白菊花下,反射出冰冷质地的银光。
江寒声探手将那东西拽出来——是一块怀表!
镌刻着警徽上特有的松枝花纹。
一瞬间,极度的恐惧汹涌地淹没了他,江寒声将怀表打开,指针已经停摆,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他将怀表攥在掌中,抬头迅速向四周一扫,墓园里没有多少人,只有凄冷的雨一直在下。
江寒声脸色煞白,因此瞳孔更显得黑森森的。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喉咙一窒,低喊:“周瑾!”
伞“嘭”地落地,打了个旋,江寒声冲了出去。
他远远看到周瑾在车旁边站着,身后有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正朝她走过去。
江寒声看不到男人的脸,惊恐使他短时间内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
他嘶声:“周瑾!”
周瑾听到,笑着朝他摆摆手。
江寒声飞一样地跑过去,在男人未触碰到周瑾之前,将他猛地扑倒在地,干脆利落。
手往下,确扼住对方的喉咙,用着几乎将人掐死的力道,温和斯文的面容一下狰狞无比,凌厉得慑人!
周瑾厉声喊道:“江寒声,你在干什么?!放手!”
她急着去抱住江寒声的手臂,隔着衬衫,她能感受到他手臂如钢铁般,肌肉绷得几乎颤抖。
被掐得男人蹬着脚疯狂挣扎,棒球帽也歪到一边,露出熟悉的面孔。
居然是严斌。
江寒声回过神,双手陡然一松。
新鲜的空气一下灌进喉管,撕裂似的疼痛让严斌微微抽搐,有那么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的喉骨快要被掐断。
“三哥!”
周瑾惊慌,一把推开江寒声,将严斌从地上扶起来。
严斌捂着脖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涨红,一说话就像破风箱:“江寒声,我……你他妈的……你是不是有病?!”
这绝对不是周瑾平时见到的江寒声,就算在凤凰火酒吧的后巷,她见过江寒声动手,也仅仅觉得他的性子里也有些锋利罢了。
现在江寒声眼中的森然戾气还没有完全褪去,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
江寒声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用左手抓住右手腕,稳了稳心神,说:“抱歉,我以为……”
他抬头,正撞见周瑾陌生警惕的目光,心脏猛地往下一沉。
江寒声沉默了。
严斌缓了好久,终于从阵阵目眩中清醒过来,遭这么一下,他才看出来江寒声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那天要不是看在周瑾的面子上,或许江寒声不会轻易饶过他。
严斌靠着车厢,身上被雨水泥泞湿透,江寒声站在雨中,也淋得十分狼狈。
严斌说:“……我本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他那天喝得太醉了,比平常更口无遮拦。
他希望周瑾能好,不甘心她和蒋诚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结束,更痛心她跟江寒声不清不楚地开始。
可直到那天,周瑾怒气冲冲地跟他说:“为我好的话,可以跟我说,江寒声跟这件事没关系,你别来作践人!”
一句话将他彻底敲清醒。
即便是再亲密的朋友,也该有界限。他不该在周瑾愿意介绍江寒声给他认识时,还对她的选择指手画脚。
严斌酒醒后,磨磨蹭蹭了半天,决定给周瑾发信息,向她道歉。
周瑾回复,该得到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知道她的意思,做足了心理建设,安慰自己是不想失去周瑾这个朋友才道歉的,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云云,终于拉下老脸,来见江寒声。
他见到江寒声之前,还琢磨怎么开口才不那么丢脸,现在好了。
严斌说:“我们俩扯平。”
严斌祭过周川,没在这里留太久。
他原本打算再邀周瑾和江寒声一起吃顿饭,但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特别是他喉咙还疼得厉害,严斌实在对“行凶者”提不起半分热情
他借口店里有事,匆匆离开了。
车中,江寒声坐在副驾驶,已经恢复常态,半身泥泞的脏污让他不适到了极点,除此之外,令人不适的还有漫长的死寂。
周瑾握紧方向盘,迟迟没有开车的意思。
终于,她说:“江寒声,我需要一个解释。”




钢铁森林 42
江寒声解开脏掉的衬衫,上身仅一件黑色t恤,暗沉的颜色衬得他肤色冷白,五官深邃。
他定了定神,跟周瑾解释:“我认错了人。”
周瑾问:“认成了谁?”
“……”
仅仅是一块怀表的现身,就将他的冷静与理智击溃,连江寒声自己都觉得这太狼狈了。
他回答不上来。
周瑾追问:“你经常这样吗?情绪失控时,就会有暴力倾向?”
江寒声脑海里一片混乱,手伸进头发里,往后捋了一下,牵起轻微的刺痛。前额没有遮挡,让藏在他本性里的锐利微微露出些锋芒。
他轻皱起眉头,低哑着说:“周瑾,我不是犯人。”
尽管江寒声一贯克制,很难让人摸透他的情绪,但周瑾还是听出来了淡淡的委屈。
周瑾说:“我没拿你当犯人,我只是不想再受亲近的人欺骗了。”
一个蒋诚就够她消受的,她不想哪天再“无意中”发现,江寒声身上还有着令她无法接受的一面。
回答她的始终是沉默。
周瑾不逼迫他,道:“你不想说的事,我可以不问。我就想知道,你掐着严斌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保护你。”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让周瑾一愣。
反应了一阵,周瑾才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你看错了人,误以为他想要伤害我?”
“是。”
周瑾猜测道:“跟你以前的工作有关么?”
江寒声说:“我目前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
雨淅沥下个不停,打在车窗上,车厢里更加安静。
周瑾仰起头,后脑抵在座椅上,闭着眼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太不在意江寒声了。
结婚前,两个人短短数月的约会,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温和斯文,方方面面都愿意迁就她。
跟他相处,从来都不会觉得累。
在周瑾眼中,江寒声是科大的老师,条件比她好些,拥有稳定的工作,以及鲜少有波澜起伏的生活。
尽管周瑾婚后才知道,江寒声曾经在省厅犯罪研究室工作过,她也没真正上过心,毕竟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值得好问的。
可她该想到,经省厅犯罪研究室的案子,多半涉及重大案情,王彭泽主任年纪大了,早些年就已经退居幕后,做些分析、指导工作,具体的一线任务理所应当会交道他的学生手中,而江寒声正是其中之一。
他以前工作的危险性,或许不比她当刑警低。
江寒声见她不说话,继续道:“周瑾,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他的手掌覆在周瑾的手背上,流露出一些恳求的神色:“你别怕。”
周瑾认真地看向他,反手将他的手握住,停了一会,又笑起来:“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的手沿着他手臂往上,随即,江寒声被她紧紧抱住了。
温暖的气息,将他贴身衣服上冷冷的潮气一点点驱散。
江寒声听她不在意的说笑:“江寒声,下次别那么冲动了。我是警察,又不是一般人。”
“好。”他有些发木。
这是周瑾第一次主动拥抱他么?
不过周瑾跟他不在一个频道,继续打趣,想让他绷紧的身体放松一些。
“至于罪犯,他敢来,我就敢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暴力执法。”
“周瑾……”
她咯咯笑,不再逗他。
正打算撤身,江寒声抬手将她紧紧按回自己的怀中。
周瑾错愕:“江寒声?”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嘴唇贴在她的皮肤上,短暂地亲吻片刻。
热的气息,让她心头轻微发烫。
两人分开后,江寒声终于平静下来,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把她的手贴在唇边,模糊不明地说了一句:“谢谢。”
周瑾的脸慢慢地红了,多少觉得有点腻歪,但她也没有抽回手,任他握着。
两人不说话,彼此安静着待了一会儿。周瑾忍着烫红的脸,貌似不经意地说:“你,身手不错啊。”
“还可以。”江寒声谦逊道。
周瑾兴致勃勃:“下次有机会,较量较量?我以前在学校搏击比赛上拿过亚军呢。”
“……”
好不容易博来得暧昧,叫周瑾这句提议顿时打消得一干二净。
周瑾见他没拒绝,还以为有戏:“试试?”
江寒声对她煞风景的功力持敌对态度,正身坐回副驾驶,淡淡道:“不必。”
“……”
周瑾发现他还有脾气了。
……
夜场。
空气被狂躁的音乐冲击得震颤,五光十色的灯在天花板上扫来扫去,台上的歌手抓着麦克风,用嘶哑的嗓音,在歇斯底里地吼唱。
拥挤的人潮,狂舞的手臂,震耳欲聋的音乐。
在一团团黑与乱中,一抹鲜艳的红色从里面艰难地挤出来。
那女人穿着红裙,胸口裸露着大片雪白的皮肤,红裙下是妖娆的身线,挺翘的臀乳。
她喝得醉醺醺的,走路摇摇晃晃。
有朋友要过来扶她,她胡乱推开,说:“我没事,你自己去玩。”
她自己摸索着离开夜场,到了后门,她将音乐隔绝。还有夜场的工作人员在街道里进出,在忙着搬运东西。
她想吐,也吐不出来,靠着墙,眼前模模糊糊地,看着工人陆续离开。
很快,这里短暂地就剩下她一个人,吹着凉风,头终于不再阵阵发痛。
等她找了些意识,准备回去时,腿下一软,眼看就要栽下去,一只温厚的手忽然牢牢地扶住了她。
是个男人,很高大的男人。
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混迹得多了,她知道这价值不菲。
他声音也很温和,询问她:“你还好吗?”
女人回答:“谢,谢……”
“不必客气。”男人揽住她的腰,动作大肆亲密,“小姐,你醉了,待在这种地方很危险,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女人反应半天,忽然笑起来,手指点在男人的胸膛,勾画了两圈,说:“你亲自送我呀?”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那我该怎么感谢你?”
她借着酒劲,往男人怀里凑了凑,手沿着他的下巴,贴在他的脸颊上抚摸。
男人身材很好,穿着讲究,谈吐也不像她今天见过的其他男人那么下流。
这不是她第一次艳遇,但却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优质的男人。
她心动,明着邀请:“你想怎么样,你说了算。不过我要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想送我回家?”
她像引诱,又像撒娇。
半晌,男人低低笑了声,托住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
女人在朦胧中看到一双深黑得有些可怕的眼睛,那一瞬间,她背后冒起阵阵森寒。
他眼尾略微弯了弯,说:“你穿红色的裙子,很好看。”
*
来了。我还可以拥有你们的爱吗?




钢铁森林 43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关于周瑾在审讯过程中疑似手段不当一事,审查给出了最终结果——不存在严重违纪现象,仅全组通报批评。
接到谭史明电话时,周瑾还没睡醒。
从前一直高强度、不间断地工作,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一松懈下来,积累的疲倦仿佛从骨头缝里慢慢渗出来,动不动就酸软得要命,连神头都懒了。
周瑾这天睡到快中午,从被子里钻出来头来,神恹恹地去接谭史明的电话。
他简单说了审查结果,通知周瑾下午就来重案组报到。
周瑾一听,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真的?”
江寒声正好从浴室出来,看她醒了,笑眼亮亮的,貌似听到开心的事。
重案组的接待室。
谭史明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继续问周瑾:“江教授跟你在一起吗?”
周瑾:“在。”
“让他接个电话。”
周瑾有些疑惑,朝江寒声的方向递过去手机,小声说:“我师父找你。”
江寒声眉挑了挑,接过来,他应了一声:“谭队,我是江寒声。”
那头一直安静,迟迟没有应答。
江寒声:“喂?”
“——小狗崽子,能耐啊,敢挂我电话了你!”从听筒里传出来一声气正腔圆、浑厚有力的怒吼,冲得江寒声眼皮一跳。
周瑾将这声吼听得一清二楚,表情有些惊诧,因为就连江寒声的父亲,也从没像训孙子似的训过他。
江寒声抿唇,闭了闭眼睛,半晌才无奈地喊了声:“老师。”
“现在知道喊老师了。”
坐在重案组办公室的这人正是王彭泽。
他头发已经灰白,但抹着发胶,一丝不苟地捋向脑后,因此显得格外神。
相较于谭史明的严厉,姚卫海的沉稳,王彭泽身上倒有一股鲜见的不世故。
他人往那里一坐,架起二郎腿,没有什么大排场。咬在嘴里的烟是自己卷得,就咬着,不见他抽。
有人要来给他点上烟,他就嘿嘿笑两声,拒绝道:“戒着了,我就闻闻味。”
谁敢想这么一个老头居然是省厅犯罪研究室的主任。
江寒声得知自己的老师就在重案组办公室,问:“您怎么来了?”
“有正事,见面再说。”王彭泽正经道,“……带上周瑾吧,我该见一见这孩子了。”
江寒声看了眼床上的周瑾,答应:“好。”
等他扣下电话,周瑾赶紧问:“是你老师,王主任?”
江寒声点点头,“他来海州了,正好想见见你。”
周瑾一下紧张起来,问:“那,那我要准备什么吗?”
他们两个人的婚事是父母撮合,周瑾倒没怕过长辈这一关,不过听江寒声和王彭泽的对话,周瑾直觉他们两个关系很亲近,比江寒声和他父亲的关系要亲近很多。
听得出,江寒声很敬重王彭泽。
江寒声看出她紧张,心情倒愉悦,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说:“不用,老师人很好。”
周瑾不太相信他的安抚:“我听见他骂你,小狗崽子?”
江寒声解释:“……姑且当作一种昵称。”
他长了张一本正经的脸,说起这种话来,便格外有趣。
周瑾直乐,笑得江寒声更不好意思。
他说:“不要笑了,好不好?”
“不笑,不笑,小狗崽子——”周瑾小声揶揄他,见江寒声一挑眉,她搂住他的肩,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见到你老师,拜托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她自然没想太多,也没多停留,跳下床去刷牙洗脸。
只留江寒声一个人怔着,他屈起指骨,在脸颊的湿润处摩挲片刻,慢慢笑了起来。
……
周瑾下午去重案组报到。
办公室的人出去了一大半,一般这种情况,肯定是有新的案子,周瑾以为跟“8·17”有关,见到谭史明,首先问了问这件事。
谭史明说:“是其他案子,命案。‘8·17’还在等进展,姚局全权负责,我也不好多问,不过姚局给出了意见,还是不想你直接参与行动。”
周瑾说:“审赖三,我没有犯过错,难道还不能证明……”
“周瑾,姚局有姚局的考虑。再说了,重案组还有其他案子要查,这里不是让你逞私欲的地方,你还要对你的本职工作负责。”
谭史明的责问,让周瑾既委屈又愧疚,“所以我就只能等?”
谭史明说:“你只能做你该做得事。”
“……”
周瑾知道,谭史明教训得不无道理。
“8·17”一案摆在眼前,她甚至想过,哪怕停职,哪怕再也不做警察,她也要继续查下去。
但是,谭史明提拔她,重视她,还把毕生的刑侦经验倾囊相授,可不仅仅是为了一件案件的真相。
感情上的倾斜,她控制不了。
这或许也是姚卫海不愿她直接参与“8·17”一案的原因,担心她感情用事破坏行动,更担心她的安全。
“我明白了。”
周瑾深吸几口气,迅速调整心情,问:“什么案子?我去跟,现在就下现场。”
谭史明看她挺直腰杆,微仰下巴,一副任劳任怨、愿意接受任何安排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我也没算白教你。”
周瑾对他的回答表示疑惑:“怎么?”
谭史明起身,跟她说:“昨天上午,荔阳区兰井街道的丽水小区发生一起命案,派出所和重案组同时接到报警。经过对案发现场的初步勘察,证实这起案件,与近两个月以来发生在金港、宁远的三起凶杀案有关,四起案件具有相同的犯罪标记。”
周瑾皱起眉头,很快反应过来:“连环杀人案?”
谭史明点了点头:“王彭泽主任从省厅下来,就是来问这件案子的。他指名道姓,要你参与调查。”
“为什么是我?”
谭史明:“这个就不清楚了,他正好在会议室,你可以直接问问他。”
周瑾:“……”
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不敢。
1...1314151617...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