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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森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弃吴钩
江寒声眼色黑沉沉的,什么也不说,将已经半硬的性器释放出来,捏着周瑾柔软的臀肉,没有任何前戏,就往她身体里挤。
生涩和紧致让他的进入十分艰难,可他心思坚定,几乎是硬生生地往里顶。
撕裂一样的苦楚让周瑾疼得眼睫湿润,她小幅度地挣动着,那坚硬粗大的器物出来一些,又顶进去。
这样来来回回吃了几次痛,些许淡红色的液体顺着腿根流出来,洇在雪白的床单上。
江寒声按住她汗津津的腰窝,一下插到底处。
周瑾忍不住发出一声混着泣意的痛吟,泪水蓦地淌出了眼角。
江寒声呼吸变得更加粗重知道她疼极了,手臂撑在她身侧,没有深插,只是浅浅地挺送着,缠磨着。
他低头用下巴蹭开她鬓边的碎发,然后吮住她红透的耳朵尖。
“周瑾。”他低沉的嗓音混着情欲时,总有一种难言的性感,“你该拒绝我。”
周瑾唇都白了,脸埋在枕头里,小声地埋怨:“疼死了……”
疼得像是初夜一样。
她的爱人莽撞,生猛,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周瑾能做得只有承受。
她愿意承受,他们要在这个过程中互相探寻着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对方舒服和愉快,尽管这夜晚那么煎熬和漫长。
*
嘻,下章再继续。





钢铁森林 104
周瑾痛苦,江寒声也谈不上多愉快,可这场性事对于他来说,心理上的抚慰远大于身体上的满足。
他眼里混沌不清,手探进周瑾的上衣,拨开薄软的胸衣,去揉捏她的乳,周瑾柔软丰盈,握在江寒声的掌中,仿佛可以被揉捏成任意形状。
硬起的乳珠在他指间来回滚弄,隐秘晦暗的刺激一浪接着一浪,周瑾咬起唇,不禁轻轻喘息。
她的手被捆缚在身后,使不上一点力气,她也看不见江寒声,只能任由他摆弄,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在加深着某种侵犯感。
侵犯。
他的无礼,他的粗鲁,他的霸道,都在张牙舞爪地在侵犯着她。
周瑾轻促地喘着,道:“你先解开我,好不好?”
“不好。”江寒声胡混地啃了一口她的肩膀。
“……”
周瑾决定从今天起,连酒也一起戒掉,让江寒声在家里找不到酒喝。
江寒声的手指揉过她的胸,掠过紧致平坦的小腹,再往下到私处,指腹抵住花蒂轻轻揉着。
明锐的刺激就像过电似的,激得周瑾叫了一声,没过多久,被撑得涨疼的小穴泌出些爱液,黏腻润滑,抹去起初的干涩,让她的身体能更好地迎接江寒声的进入。
粗长的性器开始插得急快凶狠,一阵阵绵密快感取代了痛苦,夺回对她身体的主导。
江寒声是掌控全局的人,他先是有规律的浅浅插着,再猛地顶到深处去。最后那一下深得几乎让周瑾窒息,她“唔”了声,身体不断地颤抖,吟叫声变得破碎,连指尖都发起麻来。
听到周瑾叫,江寒声始终没有再深入,只小幅度地磨着她的性子。
他明白如何控制一个人,他想要做的时候,就能做到。他横臂抱着周瑾,问她:“你要不要我?”
迟迟等不到痛快淋漓的贯入,周瑾很快心痒难耐,“要。”
他凑近周瑾耳边,问她:“那你说,我和蒋诚,谁才是你的男人?”
周瑾有些气恼:“你怎么,唔……”
性器慢慢抵入,一路碾着柔软紧致的媚肉,周瑾爽得浑身哆嗦,小穴紧紧缩着,缠吞住他巨大灼热的性器,尽管他抵达最深处后没有动,自己也被一直累积迭加的快感送上高潮。
她脚心都是麻的,腰也软下来,喘得更加厉害。
江寒声似乎非要问出一个答案,“谁是?”
周瑾刚才的气恼被他缠磨没了,跟他说:“你解开,我回答你。”
江寒声看不到她的眼睛,也无法判断他的情绪,可这次他准备好接受周瑾的答案。
他解开周瑾腕子上的细腰带,周瑾手腕纤瘦白皙,现在被磨得已经红肿。
她不怕这点疼痛,转过身去,面向江寒声,“是你,是你,满意了么?”
江寒声唇流连于她的颈间与胸间,吮出点点红痕,“不够。”
比起她为蒋诚做得那些事,这点怎么足够?
他想到她怎么爱过蒋诚,心中有些恨,一口咬在周瑾乳肉上,又去咬她的脖子。
以前咬人还知道嘴,这次真咬得狠了,几乎见血,周瑾皱着眉头,疼得连连抽气。
对他无赖恶劣的行径,周瑾彻底气急败坏,手摸上江寒声的腰腹,指尖在上面一划,江寒声痒得本能要躲。
趁他不备,周瑾顺势扭转局面,抬腿翻身压住了江寒声。
周瑾拨开领口,侧首将那牙印看了看,像是在确认罪证一样。她看见江寒声真能坏到咬出血,轻恼着问:“江教授,你至于这样咬我?”
周瑾领口歪歪斜斜的,肩膀半露,那上面是鲜红的牙印,裸露出一小片乳上,也是牙印,更不用提肌肤上那些星点斑布的吻痕……
她头发长了些,额上细汗黏着几根发丝,更显得凌乱而狼狈。
房间里浅浅的光晕从她肩膀处溜下来,淌进江寒声的眼睛里。
江寒声怔了怔。
突然想起以前,很久的以前,在那个傍晚,他被笼罩在那个女人的身影里,呆呆地看着她可怜又狰狞的哭脸,周瑾从柜子里冲出来,一把推开那个女人,拉起他的手,飞快地跑出栀子巷。
他脚下没有意识地跟着她跑,目光全在她飞舞的长发上。最终她停下脚步,回身看他,那天灿烂的晚霞就这样倾泻在她的肩膀上……
他心跳得厉害,着魔般的伸出手指,去摸周瑾耳侧的光线。
江寒声眼珠像是在水里洗过,黑得有些发亮,似乎没听见周瑾埋怨似的,痴痴说了一句,“好漂亮。”
周瑾:“……”
她将江寒声腾在半空中的手捉住,按在枕头上,“谁漂亮?”
两人十指交扣着,周瑾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确认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笑了笑,似乎认命般闭上了眼睛,“晚霞。”
周瑾:“……你到底喝了多少?”
她凑近他最脆弱的咽喉处,张嘴狠狠吮了吮他的喉结。江寒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磁性的哼叫。
他一下睁开了眼,怔怔地看着周瑾。
周瑾直视着他的目光,反问:“我现在亲的人是谁?”
他薄唇动了动,很久没有说出来话。周瑾亲吻他的脸颊,再问:“是谁?”
江寒声喉结滚了滚,声音发哑,“江、江寒声……”
周瑾点点头,伸手摸住他的下巴,再问:“当初跟我求婚的人是谁?”
“江寒声。”
“跟我结婚的人是谁?”
“江寒声。”
周瑾轻闭上眼,手扶着他硬挺的性器,抵到穴口,一点一点地吞入。她有点承受不住他的巨大,身体绷紧,浸出的汗水淌进她的锁骨。
等到完全吞进去,深到最可怕的地步,周瑾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再度睁开的眼睛漾着水光,她脸颊潮红,满是情欲。
她轻摆起腰,艳透的穴一紧一驰,让那硬如杵的器官在她身体里来回搅弄,搅得自己仿佛快要坏掉。
“现在,”周瑾喘不过气,“现在跟我上床的男人又是谁?”
“……”
她讨厌他说得那些话。
江寒声握住她的腰,死死盯着周瑾,发了狠似的抽插起来。
狂风暴雨般的快感瞬间淹没周瑾,酥麻如电,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她乱摸着江寒声汗淋淋的腹肌,不再压抑自己,忘情地呻吟着。
她叫得那么好听,又那么崩溃。
江寒声抑制着粗重的呼吸,认真地观察着她沉沦的神情。
她颈间的钻戒项链在摇荡,星光一样闪烁着。
江寒声起身,放缓律动,两个人身体贴近,他低头咬住项链上的钻戒,衔进周瑾的嘴巴里,抵着冰凉坚硬的钻戒,两人的舌尖乱搅乱缠。
江寒声捧住她的脸,低低道:“周瑾,你别哄我。”
“你还想我怎么做?”周瑾指尖划过他的肩,起身跪在他腿间,伏下去。
江寒声知道她想做什么,忙抬住她的下巴,“脏。”
周瑾直勾勾地看着他,嫣红的唇轻张,依旧毫不顾忌地含进他的性器。
江寒声腿上肌肉绷紧,撩起周瑾的头发死死抓在手中。她舌尖从下慢慢舔舐到上,一次一次,每一次都让江寒声忍不住低喘。
她吮入饱胀的顶端,舌在敏感的铃口处灵活打转。断断续续的刺激连成了线,江寒声右手反撑着身体,仔细看着周瑾如何取悦他。
她越含越深,每一次都顶到喉咙也快吃不进整根,江寒声按着她含得更深,喉管本能紧,将性器反复裹吞着。灭顶的快感逐渐袭来,江寒声忍着发红的眼睛,越来越放肆,他放肆,周瑾也能承受,还担心牙齿磨到他,一味地任他取乐。
濒临爆发时,江寒声想要撤出也来不及了,周瑾喉咙一窒,他疾射出的液一下灌满了口腔。
江寒声抽身,此刻酒已醒了大半,惊着看向周瑾,“对不起……我……”
他看见周瑾手指抵着唇,喉咙动了动,又很快呛咳了一声,嘴角处流出一丝混着白浊的津液。
她睁开水湿的眼睛,看着刚刚丢盔弃甲、略显狼狈的江寒声,小声说:“好腥。”
淫靡,艳情,刺激得江寒声心脏怦怦直撞,血液沸腾呼啸,让他的脑海一阵阵发懵。
他扯住周瑾的胳膊,一下按倒她。他害怕失去周瑾,因这种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而变得恼恨起来。
他说:“你就是哄我,你……”
周瑾有些无可奈何,说:“江教授,哄你还不行?”
她身上黏腻得要命,推开江寒声,将自己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脱下,又从柜子里取了一件江寒声的衬衫,走向浴室。
江寒声倒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听着浴室里轻微的水响,欲望又渐渐涨起来。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江寒声起身,走进浴室,周瑾吓了一跳,将吹风机关了,问:“怎么?”
江寒声没有说话,一步上前,抱住她亲吻,周瑾被动承受片刻,就主动攀上他的肩膀。
她已经高潮过两次,没有再做的兴致,不过江寒声显然还没有满足。她欲望缺缺,很难再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做什么都随江寒声摆布。
他似乎清醒了一点,没有一开始那么急不可耐,与她缠绵长吻了片刻,直到她私处有些湿润,才把她抵到墙壁上,抬起她一条腿,然后挺身而入。
周瑾有些喘不上来气,她还是有点疼,轻微皱着眉头,说:“你轻点。”
江寒声贴近她的嘴唇,吻了吻:“刚才是我不好。”
他望着周瑾的眼睛深黑,炙热,仿佛在深渊里烧着火焰。
“是我不好。”他嘴上道歉,性器却顶得更深,周瑾闭眼,下意识紧手指,不慎在江寒声的背上挠出了红痕。
她身体本来就还敏感着,被这么一弄,腿又轻颤起来,她捏了捏江寒声的胳膊,说:“让你轻点啊。”
他果然放轻动作,深入缓出,浅浅地挺送了一会儿,看周瑾的脸慢慢涌现红潮,他亲吻她湿润的眼角,然后撤出身,将她抱横抱起来,出了浴室。
江寒声将周瑾小心翼翼地搁在沙发中,她纤长的双腿合拢,被江寒声握着,搭在他的肩膀上。
硬热的器官一下挤进她紧窄的穴中。
“啊……”周瑾叫出了声。
她仰起头,反手抓紧沙发上的靠枕,指节几乎泛白。
江寒声已经射过一次,再想让他射还得磨好一会儿,他亲吻她的小腿,剧烈疯狂地顶撞起来。
周瑾再次被他抛上欲望的风口浪尖,这次只能喘息,连叫也叫不出来了。艳红的蜜穴被蹂躏得爱液淋漓,湿软得一塌糊涂。
周瑾手脚发麻,浑身提不起一起力气,江寒声捞着她起来,让周瑾趴在沙发上,跪着,他握着她纤细的腰肢,从后面抵入。
周瑾一咬唇,已经被接连不断的快感折磨到极限,双腿都在颤抖,沙哑着声音说:“你饶了我行不行?”
江寒声胸膛覆在她的背后,说是在安抚,声音魅惑得更像是引诱,说:“最后一次。”
周瑾看不到他,可是她身上穿着江寒声的衬衫,头发里是跟江寒声一样淡淡的香气,还有现在深深埋在她的身体中,逐渐填满她这些年来所有空虚的都是江寒声……
周瑾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揉了两下,“寒声……我要……”
她的理智逐渐崩溃在他的顶弄中。江寒声在她耳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插得又狠又快,周瑾连声呻吟,横流的淫液淌到腿上,肉体相撞的啪啪声,混着泥泞的水腻响,激烈得近乎残忍。
他喘着气,吻着她的耳朵说:“周瑾,给我生个孩子。”
周瑾发丝凌乱,眼里淌出生理性的泪水,这次没有多想,答应他:“好。”
“你别骗我。”
江寒声喉咙滚出一声轻哼,他用手覆上周瑾的眼睛,完全沉浸在这甜蜜的畅快中,柔软紧窒完全包纳着他的侵犯,无底洞一样的欲望得到满足,终于酣畅淋漓地迸发出来。
周瑾哑了嗓子,身体在高潮迭起中紧绷,又在液射进身体的一刹那松软下来,屈从在余韵中痉挛、颤抖。
安静的房间里,急乱的呼吸声、怦怦心跳声交织,江寒声眼睛有些湿润,抱紧周瑾,埋在她的肩膀处。
“我爱你,周瑾。”他声音低哑,“别不要我。”
……
这一夜折腾了四五个小时,直到凌晨,江寒声才抱着周瑾回到床上。
周瑾疲力竭,睡得很沉很沉,一直没有醒。
江寒声醒得比她早,从床上坐起来时,头痛欲裂。因为醉酒的缘故,一下回忆起昨晚的事还有些艰难。
但“罪证”还在。
他看向周瑾,看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衫,领口两粒扣子已经不见了,露出颈子和半边雪白的乳,上面遍布着吻痕,有的已经发紫,还有那咬得见血的牙印……
床单上还有一小片淋漓血迹,他想到周瑾在他身下,哭着说她疼……
江寒声手抵上额头,只觉得头更疼了,一时间懊恼又自责。
他看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小心地靠近周瑾,握住她的手臂,小声喊道:“周瑾?”
周瑾皱起眉头,翻了个身,并不打算醒。
江寒声又凑过去,“你饿不饿?身上,身上还疼吗?”
周瑾扯着被子蒙上头,嘟囔说:“江寒声,我还要睡觉。”
江寒声:“……”
他有点不知所措地回手,也许是宿醉的缘故,让他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力,他不确定周瑾现在是不是很讨厌他。
他正在想着,蒙进被子里的周瑾又掀被子出来,努力睁了睁眼,说:“完了,我今天还要写金港救援的行动报告,还有怀光连环杀人案的调查报告。”
江寒声:“……现在还早,你睡吧,醒了之后我帮你写。”
周瑾过去搂住江寒声,亲了亲他,说:“你必须负责。”
江寒声温柔地笑着,点点头让她放心,又问:“你还疼吗?”
周瑾说:“疼死了。哪里都疼。”
腿和腰都酸疼得没力气,还有……
她脸红了红,“我睡了,好困。”她钻进被窝,没有再搭理江寒声。
江寒声也没再烦她,起来去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他捡起周瑾的衣服,散落的扣子,想着昨天晚上她说过的那些话,沉重了很久的心情逐渐轻快起来。
他站在阳台晾着浴巾,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他肩膀上,暖融融的。
江寒声闭上眼睛,仰着头,接受了一会儿阳光的沐浴,正想给周瑾做什么样的午餐补偿才好,此刻,忽然听见一阵手机铃声。
像是周瑾的手机,声音不大,他怕吵到周瑾睡觉,寻着铃声的方向走过去。
玄关门口地上是周瑾的包,昨天她掉在这里,手机也在里面没有拿出来。
江寒声捡起来,掸掸灰尘,拉开拉链取出手机时,屏幕上来电显示是严斌。
江寒声不太高兴,想了想,直接挂掉这通电话。
将手机放回去时,江寒声余光看到了什么东西,他拿出来,轻微皱了一下眉。
药?




钢铁森林 105
直到看清那是什么药,江寒声浑身肌肉骤然绷紧,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就从天堂跌进地狱。
被愚弄的愤怒冲击着他的理智,江寒声拳头“嘭”地一下狠砸在鞋柜上!
猛然的巨响惊得周瑾从床上坐起来,她还没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寒声的身影就扑过来,将她的手腕死死按住。
他的野蛮、粗鲁、怒不可遏,在濒临爆发之际,统统被他压抑得成冰冷的控诉,“你根本没打算要孩子!”
江寒声力道凶狠,周瑾被他推得几乎是跌在了床上,摔得脑袋一时发懵。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望向江寒声。
他眼睛赤红狰狞,那种几乎恨得要杀人的样子结结实实把周瑾吓住了。
他没有喝醉酒,这是清醒的江寒声。
两个人认识以后,周瑾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他,剥开所有的温和斯文,露出冷酷残忍的一面,毫无顾忌地拿她一味发泄。
她噤声不言,在彼此沉默中,唯独江寒声急促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他盯着周瑾,敏锐地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和躲避。刹那间,就像从梦中惊醒一样,他陡然松开手,一下站起身来,让自己离周瑾尽可能地远。
右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腔的痛苦和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余光瞥见桌面上两个人并排放在一起的玻璃水杯,他挥手,猛地扫落在地!
那玻璃破碎的声响比打雷还让周瑾心惊,她下意识缩起来,捂了捂自己的耳朵。
江寒声没有看向她,手杵在桌子上,撑着身体,说:“我怎么会妄想你能给我生孩子?周瑾,周瑾……我们为什么结婚呢?”
那些怒气还未完全发泄出来,就化成浓浓的疲惫。他手覆上额头,可笑地纠正道:“不对,不对,是该问我为什么要跟你求婚……”
他明明知道她另有喜欢的人,也知道周瑾选择嫁给他,不过就是为了顺从她爸妈的愿望,或者借一段新的婚姻来忘记蒋诚……
这一切,他明明都知道。
周瑾看到地上的避孕药,心里惊了惊,很快从床上坐起来。
她捋起额前的碎发,勉强自己从惊惧中镇定下来。
她理了理思路,然后试图跟江寒声解释:“寒声,我在结婚前就跟你说过,在我哥哥的案子有眉目之前,我不想生小孩……”
她起身,接近江寒声,从背后抚上他的手臂,“因为我要出外勤,我不能怀孕。”
江寒声闭了闭眼睛,已经达到沸点的情绪在周瑾极力温柔的口吻中逐渐平复下来。
与此同时,几乎占据是浓浓的愧疚和后悔,
周瑾说:“你不喜欢戴套,所以我就一直在吃药,我想等以后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们可以再要小孩。”
她把江寒声拉转过来,两弯秀眉本该带着笑,此刻皱得深深的。
周瑾说:“寒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你这个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江寒声的胸膛一起一伏。
他抬起全是血丝的眼,看向周瑾,她头发凌乱,一身狼狈,或许是因为害怕,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来。
她白皙的皮肤上全是他吻咬过的痕迹,脖子上的牙印成了暗红色,淤着青,看上去那么触目惊心。
江寒声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经常这样吗?情绪失控的时候,就会有暴力倾向?」
这是那天他掐住严斌、险些失去控制时,周瑾对他的诘问。
他那时还跟周瑾郑重承诺,「我不会伤害你。」
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紧紧攥着右手,连再去正视周瑾的勇气都没有。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是他太着急了,他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至少、至少这样,周瑾就不会轻易地离开他。
他竟还指责江博知对孩子不负责任,现在想想,他或许跟江博知也没有什么区别。
江寒声无法控制自己的嫉妒和贪心,又痛恨自己深陷在恶劣中无法抽身……
没有人解救他。
他也不想再伤害周瑾。
周瑾看他神色全然不对,缓了一口气,对他说:“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再来谈这件事。”
“周瑾。”他的声音已经疲惫不堪,最终投降认输,轻声说,“我们离婚。”
他不是请求,不是询问,而是自己给自己下达了审判。
周瑾愣住了,“……什么?”
江寒声选择沉默,侧过周瑾身边,走向衣柜,拿了件衣服穿上,紧接着就朝门口走去。
周瑾终于回过神来,光着脚踩到玻璃渣上也不在乎,直接冲到门口,手拉住把手,吼道:“你把话说清楚!”
她眼睛也红了,闪着泪光,“江寒声,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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