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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弃吴钩
朝中文官不愿起战,劝说李桓应下这桩亲事,连声附议逼得李桓几乎崩溃,只想任性一番,撂下这满堂江山的破烂摊子,任由他们去争去吵。
唯独雁南王李绍半靠在太师椅上,打着哈欠讥诮一声,“左不过一个粗鄙武夫,看吓得你们,还要拿个女人去挡灾。”
“雁南王可有更好的法子么?”
“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他一仗,那葛镇川还不知这天底下该认谁当爹。”李绍半眯着眼睛,“要永嘉下嫁给个乱跳的无名鼠辈,那这李氏江山也不必要了。”
雁南王李绍奉皇命前去拾楚州兵权,除却来回两月的路程,在楚州不到一月就将拥兵自重的葛镇川拾得服服帖帖。
据说当夜,雁南王拧了他的头颅扔到营帐外头,葛镇川的一干部将看见骨碌碌滚出来的人头,吓得腿都软了,教雁南王威慑得跟小媳妇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当即俯首称臣,呈上虎符,再不敢生乱。
而这片缴上来的虎符,还凝着暗色的鲜血,奉到了小皇帝李桓面前。
李桓看到后欣喜不已,连声称好,“此去楚州,六哥辛苦。你要什么赏赐,尽管同朕讲来,朕一定为六哥寻到!”
李绍想了想,低笑几声,“来时听闻皇上得了一只鹤君子,不知皇上可否割爱?”
李桓眉开眼笑,“自当赏给六哥。”
下了早朝,李绍提着鸟笼子照旧回到长公主府去。
笼子里装着的自是那只鹤君子,鹤君子长尾似孔雀,身披雪衣,胸脯鸦黑,羽冠朱红,乃是鸟雀中顶漂亮的品种。
除了鹤君子,它还有个俗名,唤“白雉”。
李绍托着鸟笼的底儿,往廊上一挂,鹤君子一长一短地吟叫起来,声音清脆悦耳,看得出是经雀鸟司调教过的,知道何时该取悦于人。
李慕仪隔着窗听见鸟叫,再熟悉不过,当即脸色一白,愣了好久的神。





掌中雀 第5章 金勉铃(二)
“路上听奴才们讲,雀鸟司训了只极灵的鸟,俗唤‘白雉’,却与你的小字一般,遂向十三要了来,送予你玩儿,权当解个闷了。”
李绍整着袖口上的褶子,挑开珠帘进来。
李慕仪还未曾起身,此刻不着寸缕,堪堪半卷着冰纱绸衣,半露不露,欲盖弥彰。她手臂环抱着屈起的膝,蜷缩成一团,乌发贴着雪背,墨色溪流一样淌下来。
李慕仪闷声道:“我不喜欢,把它带走。”
李绍道:“让本王拿了赏赐送予你做生辰礼物,见了又不喜欢。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比你还难伺候的?”
李慕仪听外头白雉脆生叫个不停,心里越发燥郁。李绍要碰她,被李慕仪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她卷着绸衣翻过身,闭上眼睛,倦声道:“我累了,王爷请回罢。”
李绍拧了一下俊眉,“昨晚惯得你无法无天,今儿是跟本王使性子不是?”
他执意将她翻过来,在北域驰骋沙场多年,朝服下的身躯蕴着浑似草原上狼王的力量,岂是李慕仪这般的江南水乡里的燕雀抵抗得了的?
李慕仪低叫乱挣,李绍起先不舍下蛮力,任着她扑腾。谁料李慕仪当真无端端发疯,不染丹蔻的指甲一下从他眼下划过去,李绍蹙眉阖了阖眼,李慕仪惊得恍神,陡然僵紧。
李绍回过眼来,眸中泛着墨色轻泽,这张俊逸无瑕的脸添了道细长的血痕。
李慕仪神色惶恐至极,却死死抿着唇,不让自己有丝毫异色。
空气似凝滞了一般,眼见李绍抬起手,她下意识闭紧眼睛,乌睫轻颤。意料的疼痛迟迟不至,李慕仪半张开眼,见李绍拂去脸上一线血红,将黏腻腥气轻捻在指尖,“小浪货,下手恁狠。”
他拨开她的唇,将指上血珠儿点在她的舌尖,一丝甜腥就令李慕仪蹙紧了眉。
李绍一挽檀乌长发,迫着她仰起身。
那寝衣本就系得宽松,这般一折腾,顺着雪滑的肌肤全都散了去。不似昨晚的昏暗,柔白的光透满了整间闺房,一身玉骨冰肌,在日影中愈发剔透。
李绍昨个儿恼着赵行谦的火,下手待她没个轻重,捏得这一身美肉上全是零星青紫,丰美如脂的酥胸上自少不了牙印,脖子上的那处更深。
李绍瞧这美人身上满是他的杰作,心道自己与她也没甚两样,遂发作不起脾气,恶趣儿地拧了一把她的臀肉,“起来,给本王舔净了。”
李慕仪愣了一愣,见他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睛,清贵在眉间,闲雅在眉梢,不以目视人时,确有几分温柔在里头。
李绍“啧”了一声,“愣着做甚?”
李慕仪抚上他的肩,略一挺身上前,舌尖湿嗒嗒地舔过那道血痕。正欲回撤时,李绍一下掐住她的腰,举着她将背挺得更直,一口嘬咬住她左乳上的红珠儿,手掌把玩着另一团香乳。
乳尖泛起细微绵长的酥麻,勾得李慕仪轻喘不已。
“旁人送了本王一件儿好物,晚上拿来使使,看能不能治住你这浪货的刺挠性子。”他仰头往李慕仪下巴上咬了一口,“……惯得你,连本王都敢伤。”
李绍轻易挑弄她的欲火,又轻易将她割舍下,起身整理朝服。
李慕仪声音有些轻哑,“去哪儿?”
李绍道:“巡营。”
他侧脸英俊又冷漠,一股逡巡不去的阴邪气,“那鸟,你不喜欢,可本王心悦得很。回来若是见它伤了一根羽毛,本王饶不了你。”




掌中雀 第6章 金勉铃(三)
李绍一去,房中静得令人窒息,唯独能听见窗外不时传来婉转的鸟叫。李慕仪也懒了穿衣的心思,一头倒在床头,藕臂轻覆在眼睛上,目不视物时,听觉愈发敏锐,她似乎能听得到随鸟叫而来的脚步声……
就像大梦一场,红绸带紧紧绑住纤细的手腕,呼叫、挣扎,却唤不来厢外的喧哗嬉笑。泪泽顺着眼角淌下来,濡湿了覆在眼睛上的青纱,一双灵细的腿曲曲伸伸地乱蹬,绣榻上物和人全都凌乱不堪。
她呜咽着啜泣,不知多久,茫然听到混在喧哗当中清脆的鸟叫声,婉转动人,灵得跟仙儿嘴似的,可落在她的耳中,不啻惊雷。
脚步一轻一重,越行越近,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瞬热闹恍回尘世,又一瞬平静重堕地狱。
隔着青纱,她只能隐约看见一个纤瘦挺拔的身影,将鸟笼挂在门口后,朝着她走近。
红艳烛光下笼罩着的身体娇小无比,挺立的小乳泛着奶白色,浑似两颗涩口白桃儿。一双腿落在男人的臂弯间,比手臂都要细长。怀中这副娇躯青稚得像一朵未开的花苞,对任何折花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青纱被摘去,她眼前是那张白净阴美的脸,轮廓比女人还要柔上许多,两颗眼珠黑窟窿似的无泽,独看到她的明眸时起了一丝笑意。冰凉的手抚过她小巧的玉颌,嗓音轻细,唤道:“雉奴。”
这两个字如同铁钉一样敲进她的骨子里,但凡听到就通体发寒,周身冰冷。
李慕仪从一片浓稠的黑暗中张开眼,浑身像是刚刚浸过冷水一般大汗淋漓,寝衣都湿了大半。
她红唇轻颤,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自从被高后救出教坊司,她已经多少年没梦见过那个人,却是因这窗外的一只鸟,再度无比清晰地钻进她的梦中,一行一止都逼真得过分。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落起了雨,有春雷隐隐。李慕仪差人进来服侍,梳洗一番后方才用了些粥膳,不怎有胃口,遂吃得不多,恹恹地倚在廊下美人靠上听雨声。
晚些时候雨才敛了,府上艳红浓翠,那笼中鸟啄着羽毛,缩着圆脖儿抖了抖雨珠,畅快了又开始叽叽咕咕地叫起来。
李慕仪执着裂冰纹的梅花团扇,听它乱叫,当即掷打在鸟笼上,吓得白雉扑棱着翅膀撞笼乱飞。侍立在旁的婢女跪成一团,忙劝道:“殿下,六王爷走前吩咐过,若这鸟有半分差池,定要剥了奴婢们的皮。请殿下开恩。”
李慕仪黯然立了片刻,讥道:“……他总对这等小玩意儿格外留情。”
大抵是因雨势耽搁,李绍很晚才回,将长公主府当是自己的王府一般来去自如。
楚州大捷,军中少不了要为雁南王筹办一场庆功宴,用楚州兵权换了只叫声灵脆的雀鸟儿,这等韵事,早已在军中风月场上传成佳话,旁人道这雁南王当是个中神仙,实乃凡人难及。
溜须拍马的话听了一通,李绍权当是耳边风,不过也受用得很,不觉间已有些发醉。散了筵席后,就要往永嘉公主府去,随行的奴才忙将人扶来府上,李绍一双俊目含着不明意味的迷离,心情好极,看谁都似看可人儿一样。
长公主府上的婢女羞红着脸,都不敢抬头看他。
李绍进到房中,见李慕仪早早睡下,挥手将守夜的下人打发了去。他浑着酒气往李慕仪胸上拱,隔着薄软的料子又是啃又是咬,满身混蛋劲儿地将她弄醒。
李慕仪拧紧眉头睁开了眼,见李绍正埋在她胸上,手探到寝衣中来,薄茧的手掌浑捏得她生疼,一口含住渐渐硬挺的乳珠,裹在舌中不断吮舔。
李慕仪一声低呼后,咬住唇抑住连绵的碎吟。
李绍身上还穿着银色软甲,冰凉冷硬,硌得她柔水肌肤很是难受。李慕仪力帮他脱下来,见里头套着件朱色武袍,内腰上挂一枚荷包,李慕仪定了定眼,认出乃是前年李绍生辰时向她讨要的礼物,不想他还贴身佩戴着。
李绍让这女人摆弄烦了,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来,道:“老实些,叫我好好疼你。”
他低头捧住李慕仪的脸恣意亲吻,舌头抵开玉齿牙关,缠搅住她的舌细细品咂。浓烈的酒气渡到她芳口当中,李慕仪早不知是他醉了,还是自己醉了,口齿间全是浓厚的男人气息,张牙舞爪地侵犯着她的每一处感官。
李绍纠缠着她深吻,没完没了似的,李慕仪唇叫他吃得肿疼,柔弱无骨的手推了一推他的肩。李绍往她眼睛上舔了一口,“脸上教你挠这一爪子,害得本王被部将笑话了一晚上,怎么个偿法?”
李慕仪眼底无澜,却顺着问道:“你要什么?”
李绍捻着她极白极软的酥胸,含混着笑道:“叫一声六哥哥。”
李慕仪一怔,却没有作声。她不明白李绍为何会提这般要求,他明知她是什么来历,也警告过她不许真把自己当什么永嘉。
李绍听她不回应也没执意纠缠,昏沉间想起了那枚好物,摸索着从荷包中掏出来,乃是一枚勉子铃。
勉子铃因是女用的淫器,用于床笫间容易教男人失了颜面,有损雄威,故而中原少有此物。近年才从西域传来,通常只有龙眼大小,外表漆铜,内里空心,灌裹着水银,遇热则颤,声似蝉鸣。
而李绍手中这枚外头还雕着花纹,握在掌中则如明珠儿大小,顶头串着玛瑙珠作牵,待放入牝户,滚颤不休,搅弄得滋味蚀骨销魂,快感无穷。届时见心上美人娇躯乱颤,落在眼下亦是一种风情了。
李绍扯住她的脚腕子,勉子铃顺着馥暖的腿侧一路颤上秘处,隔着亵裤都激得李慕仪一哆嗦。
她才从黯淡的天光中识见此物,顿时绷紧双腿往床头缩去,奈何脚腕儿还在李绍手中,怎的挣扎都不得,当即哀求道:“不要……”
李绍半醉着,眼前有些恍然不清,忽视了李慕仪脸上一瞬的惧怕,低低邪笑一声,“你识得此物?”
李绍说出此话,又想到他是头一次拿这玩意儿侍弄李慕仪,她从何处识来?脑海里又现过赵行谦那张令人生厌的脸,脏腑里起了一簇火,烧得他心肺发疼,手下毫不留情地将李慕仪的贴身小物扯烂。
李慕仪一惊,挣着逃下床去,被李绍拦腰一把捉回床中。他不喜欢李慕仪的抗拒,甚至十分讨厌,手按压住她白腻的腰腹,喝道:“既教别人玩过,跟本王为何不行?”
李慕仪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李绍浑然不察,一手粗暴地按住她两只手腕,一手拿着勉子铃寻到花蒂处死抵着,轻拨慢捻。
李慕仪双腿绷得僵硬无匹,连挣扎都似迎合,密如细雨的颤动滚着浪一般的快感,明明心里已经厌恶到极致,可下头还是渐渐腻出湿滑的水泽。
与李绍行欢多次,便是教他从后头像牲畜一样的姿势肏弄,李慕仪都不觉折辱,唯独这次,她厌恨自己的反应,恨到四肢百骸烂掉,都想将这样的感觉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出去。
她不由地轻颤着吸了几口气,呼出来的声音已然全是哭腔。
“求你了……”李慕仪眼里淌出泪,脸庞愈发娇美,声音怯怯,饱含着委屈和崩溃,“求你了,承策……不要这样……我不要……”




掌中雀 第7章 金勉铃(四)
李绍最听不得她求饶,可又执意不肯放她这一马,索性低下头去咬住她的唇儿,将万千低求都吻成难分舍的呜咽。
她玉趾蜷缩,震颤花蒂带来的快感涌向五脏六腑,入骨的酥麻激得李慕仪不知天地何物,本能将李绍死死抱紧,声音比外头白雉的鸣叫都要脆生,“不!求你……啊……”
蜜汁流溅,玉穴湿得一塌糊涂,李绍见她眼色逐渐失了神,手捻着勉铃往穴口中推挤。
李慕仪轻蹙起眉,细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勉铃被欲火炙烧,在蜜穴中震颤得愈发剧烈。她抗拒得厉害,唇都咬出了血腥气,可内里媚肉却将勉铃吃得极紧,更往深了处吞去。
玛瑙串成的小绳缠在李绍指间,轻勾慢引,极有兴致地挑拨着她的淫欲。
李慕仪在他掌中如同濒死的鱼儿扭来扭去,求饶的话哆嗦在嘴边,已不成一字。身体上绵长的欢愉带来深切的恐惧,本在香炉当中催生的情香令她恍惚起来,眼前英俊的容颜变得尖刻,阴森的目光笼着愉悦,“一件儿死物就弄得雉奴颠三倒四,义父明天找四五个驴货伺候你,也好早日开了你这苞儿如何?”
她呻吟中掺着尖叫,“不要……不要……”
待那物顶着最敏感处搅弄,不过几番,她便崩溃地呻吟出声,腰腹一挺,一股淫液自穴中喷溅而出。
她腰身弓得更狠,挣扎着从李绍掌中逃出来,却被他牢牢扣在怀中。现实与噩梦交织,汹涌的恐惧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心中,谁好像狼咬住猎物喉管一样咬住她的脖子,手指探进她口中拨弄出一丝银津液,“好,不要也好,你永远都是义父的人……你是我的人……”
恐惧撕扯着她的知觉,李慕仪痉挛起来,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李绍险些箍不住她。
“李慕仪!”
这一声喝叫让她有一瞬清醒,终于认清眼前人是李绍,死死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缠上他的手臂。她眼神都有些涣散了,唯有可怜的恳求是明晰的,可骨子里还是倔强,死咬着下唇,说不出一句雌伏做低的话。
从前在床上得了趣儿,这女人满脸红潮,眼中尽是求欢的情欲,绝不是现在这模样。
李绍扯着玛瑙串将那勉铃抽出来,咕叽一声后便是盈耳的颤响。这玉一般滑腻的身子在余韵中轻颤不已,却也难抑恐惧地哆嗦着,若非唇上着朱血,定然是两片苍白,那教李绍握在掌中的小手褪尽情欲后,一段冰凉如雪。
落在榻上的勉子铃又兀自震颤良久,好一阵儿才平息下来。
李慕仪脸上已全是泪痕,喉咙中呜咽低泣。李绍没听她这般委屈地哭过,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什么火气都消了,将她抱起,用尽所有的温柔抚了抚黏在她额头上汗湿的发,“方才这嘴儿流了这么多水,不挺快活的么?怎哭成这副样子?恩?”
半开的窗扉透过风来,吹得李慕仪一个战栗,抱胸蜷缩在李绍怀中,头埋在臂弯间,死活都不肯回答。
李绍低了低身,炙热如火的胸膛贴在她汗津津的背上,好似在用心暖一截冰雪,“乖了,有我在,别怕。”
勉铃再好,也始终是金铜死物,其外镂刻着花纹,便是震颤时令人沉浮欲海,可若是真扯了出来,玉户内徒留下涩疼一片,那物又真深吞不得,最里头尚且空虚得要命、李慕仪极尽所能都想摆脱方才的噩梦,轻扭起腰肢,不断挨蹭着李绍灼硬似铁的阳物,“要我……承策,要我……”
李绍教她这副媚样儿勾得心笙摇荡,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按在身下狠狠贯穿。可这美人儿下头是个哭,上头也是个哭,李绍知她怕疼,忍着性子取来腻滑香膏涂在阳物上,将李慕仪按倒,一手架起她白鹿一样的雪腿,缓缓挺身而入,怀中冰水一样娇躯一下就绷紧了,像琴弦一般,只待人抚弄轻捻,就可发出迷人的声音。
李绍忍得大汗淋漓,耐性一寸一寸挺送到最深处,听她极为满足地哼了一声,愈发将他含吞、咬紧,李绍抚着她黏在额上的青丝,一下一下挺着,专往花心处狠撞,不急却深。
这物塞满了她,轻柔碾磨着那教勉铃刮蹭过的涩疼处,如同细致地舔舐着发疼的伤口,待疼痛褪去,绵密的快感汹涌而来,她似荡在欲海中颠簸摇晃的船,时上时下,因性器捅至最深而攀上浪潮,又因抽离而迅速回落,始终不肯将她送上极乐巅峰。
李慕仪手指掐入他瘦的背,肩胛上隆起的肌肉一鼓一动,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婉转的绵吟交织、缠绕,在床榻间此起彼伏。
李慕仪半睁着眼,仰起脖子望进床头悬着的萤盏,手指紧紧捉住绣帷。李绍低头吻着她盈满香汗的颈子,舌尖从雪乳间一下舔到玲珑的锁骨上,撩拨的酥痒令李慕仪缠绵地吟叫一声,下头将那物嘬吞得更深。
李绍深深喘息了几口,瞧着李慕仪的情态寻到花心中最敏感的那处细细顶弄,李慕仪半张着口,手指与脚趾都紧蜷缩,登时连呻吟都变了个调子。
那本挂在廊庑上的白雉醒了,在笼中扑棱翅膀,抖着白羽婉转叫起来。
李绍抱紧李慕仪,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当中,又深又狠地往那处撞着,她浑身微颤,咬不住声音,忘情地叫出来,与白雉的鸣叫似乎叠在一起。李绍听着,吻到她的唇上,舔去凝着的血,“本王甫一听见那雉鸟儿欢叫,心头就欢喜得紧,因为像你……”
李慕仪从脸颊、颈子,到身上的每一处都浮了层浅浅的薄红,噩梦中的鸟鸣与脚步交迭的声音渐渐教李绍温柔的低语取代,沉浸在近乎濒死的欢愉中,她听见李绍说:“这回让你吃些教训,以后少与旁的男人勾扯……一想到那赵行谦……”李绍喘息着,已是到了顶尖,轻缓了几口气,下身抽送得愈发急密,“也肏得你这般乱叫……哈,本王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密如雨的快感沿着背脊攀上,李慕仪脑海中一白,连头发丝中都漫出酥麻的畅快。李绍箍紧她的背,力道大得似乎能将李慕仪揉进骨头里,猛撞了数十下,闷哼一声,全都丢了进去。
李绍愈退,李慕仪长腿勾着他的腰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缠住了他。李绍恶意地再弄了她几回,直到这女人筋骨酥软,细颤着软在怀里头,“再勾引本王,求饶都不好使了。”
“我没有……”
李绍抚着她汗津津的身子,掌中滑腻,听她咕哝一声,连说话都似风在呢喃。
李绍:“什么没有?”
李慕仪缱绻地依蹭着他的肩头,恍惚着回过神,敛了方才沉浸情欲下的所言,回道:“没什么。”




掌中雀 第8章 楚台欢(一)
雁南王大捷回京第四日,皇上圣体欠安,罢了早朝。
李慕仪穿上朝觐天子的青鸾绣袍,入宫问病。她特意套了件儿领衣,遮束着颈子上的红痕和牙印,透过碧纱的日光落下,肌肤玲珑剔透,一双眸子淌着宝光,仪态斐绝,美得惊心动魄。
禁宫中。
李桓半倚在床上,殿中跪着一片奴才,个个手里捧着果盒、苏糕、甜盅等,低劝着皇上用药。见李慕仪觐见,太监正要宣,却被李慕仪抬起的手止住了声。
“朕不喝!滚——!滚出去!”
李慕仪甫一进殿,那教李桓呼喝着扬手打翻的药汁就碎在她脚下,溅了一地的药汁。李慕仪自是风雨不惊,却将身后的婢子吓了一哆嗦,忙跪下给皇上和长公主请罪。
李桓不想李慕仪来得这般生巧。
明明贵为九五之尊,已长成英朗挺俊的少年,李桓在李慕仪面前也还似个小孩,现在好像做错事被长辈捉了个现形,一时心虚,眼神有些闪烁。
李慕仪挥手将众人屏退,接过医官手中另备得一碗汤药,坐到床前,将匙中药汁吹凉了,手滞在空中,也不说话,只静静望着李桓。这一番哄诱下带着无形的压迫,令李桓缴械投降。
“朕好好用药就是了,姐姐别这样看朕。”他小声埋怨道。
李慕仪轻笑起来,将药碗递给他,“皇上自个儿喝罢,一口饮尽了,也能少吃些苦头。”
李桓最听她的话,接过来药碗一饮而尽,苦得舌根发麻,稚嫩尚在的脸皱成了一团。很快,李慕仪抵着个涩儿梅到齿间,李桓张口含住,舌不经意扫了一下冰凉的指尖,径自品咂了几口,那苦味便渐渐教酸涩压了下去。
李慕仪道:“天下百姓都挂念着皇上的龙体,往后切莫这般任性。”
“若真有人挂念,又何尝不知朕是怕苦的;若知了朕怕苦,应当都来宫中哄朕了。可知朕怕苦的是姐姐,愿意来哄朕的也是姐姐,可见天下独你一人挂念着朕。”
李慕仪听他这一番活似个绕口令,愣了一阵儿,又不禁笑起来,抚着他的额头道:“自然有人想来的,只是碍于禁宫守卫森严,近不得龙颜罢了。皇上今日找姐姐来,是为了什么事?”
李桓往李慕仪怀中依,撒娇似的蹭着她胸前的长发,“朕只是想念你了……这样算理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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