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弃吴钩
他轻笑起来,远远朝着李慕仪作揖行礼。
随云轩中。
奴才们退避三舍,连李慕仪几个心腹都在外头侯着,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密切警觉着周遭的一切。
一道香汗顺着雪白的颈子蜿蜒淌落,赵行谦无法不注意,魔怔了一样望着。直到汗水落进丰盈的胸脯间,教李慕仪用绢帕不经意拭去,赵行谦才猛然惊醒,慌乱地别开目光,喉结滚了一滚,只道这天愈发燥热得要命了。
梅子汤中盛着冰块,用玉匙搅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在这静谧的轩阁中显得尤为悦耳。
李慕仪淡淡道:“此番就劳烦赵大人与武将军了。”
赵行谦回道:“能为殿下效命,是臣的荣幸。当年若非殿下相救,我赵行谦不过就一把草席裹入黄土的寒骨罢了……便是为殿下死,我都心甘情愿。”
“天行大任于斯,总要有些非同寻常的历练。你是皇上的门生,得皇上知遇才有今日,士当为知己者死。”李慕仪扶了扶额头,神态有些慵懒,“跪安罢。”
赵行谦一反往常,得她命令,这回却纹丝不动。
他行起,单膝跪在李慕仪面前,为她脱去一只锦鞋,“臣服侍殿下入寝。”
李慕仪眯了一下眼眸,待赵行谦去脱另一只时,抬脚抵在他的肩胸上,“赵行谦,你放肆。”
赵行谦捉住她细白的脚踝,将小巧致的玉足握在掌中,动作的确放肆,可姿态仍旧是卑恭的。他低低道:“殿下此番谋划,不出一年,就可将雁南王的党羽尽数拔去,往后再不必受他胁迫……届时还请殿下开恩,准许臣陪在殿下身边……”
他执起李慕仪的玉足细细亲吻,“臣已有铁证,可以证明皇上登基伊始,雁南王逾越本分,私批奏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要殿下首肯,臣可举百官弹劾雁南王,请圣上度裁……”
他舔舐着凸起的踝骨,吮进唇中亲吻。李慕仪俯身,抬手擒住他的下颌,静静地凝望着他。两人四目相抵,赵行谦像是有了莫大的鼓舞,挺起身将李慕仪按倒在榻上。
他痴了似的挨蹭着她的脸与颈,“殿下……殿下……”
“赵行谦。”她轻轻抱住他。
赵行谦衔住她的耳尖,炙热沉重的呼吸钻进耳朵中。他揽起李慕仪的腿,撩开绯紫色的官袍,早已硬挺的下身隔着衣料放肆地抵在她的腿间,细细挺动着摩挲起来。
李慕仪容色毫无情欲,连眼睛都是清明的。
“若本宫说,当年私阅奏折的不是雁南王,而是本宫,你当如何?”
那本意乱情迷的赵行谦如迎头被泼下一盆冷水,霎时间定住神。
李慕仪抚上他僵硬起来的背,似乎是在安抚,“赵行谦,你寒窗苦读十二年,满腹经纶,珠玑斐然,合该在朝堂上一展雄心壮志,又何必为本宫断送自己的前途?”
她推着赵行谦起身,冰凉的指腹似透着寒气,将他一腔燥热的情欲渐渐抚平。
李慕仪为他正了正衣冠,对行士礼,“请文侯回罢。”
赵行谦几乎是狼狈地离开了随云轩。李慕仪端坐在榻上,理好衣衫,思及赵行谦那一句“逾越本分,私批奏折”,蓦地想起三年前,与李绍第一次行欢。
三年前,李桓登基。
坐在偌大的龙椅上,他的身子不合时宜的小,因先帝驾崩得突然,连新帝的冠冕都来不及改,戴上仍显得有些大。
李桓夜里抱着她的腰,哭闹着太师又训斥了他,又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推倒,死活不肯再看一个字。在李慕仪面前,李桓头一回任性如斯。
到了那时,李慕仪才意识到,他的确还是个孩子,突如其来的重担压在身上,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可这位子一旦坐上,又怎轻易逃得开?
如此,李慕仪先是哄睡了他,半夜再抱着奏折往奉天阁去。
李绍就在奉天阁等着她。
他半仰在榻上,执酒杯的手拨开珠帘,面容是动人心魄的英俊,迷离的眼眸因醉意而添了几分邪气,饶有趣味地凝望着她。
李桓登基,就该她来兑现承诺,付出她应付出的代价。
细弱的手臂将沉甸甸的折子搁在案上,李绍看见了,轻笑一声,讥弄道:“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东西,这等事也要靠着你?我们李家的江山迟早毁在你这祸水手中。”
李慕仪跪在他面前,伏地行礼:“十三只是不曾学过,可他天资聪颖,一点即通,还请王爷教他。”
李绍凉凉笑了一声,“为何教他?这江山又不是本王的,那十三也是你的弟弟,与本王冠个同姓罢了,真论起来,没有多少情分。”
李慕仪抿着唇,脸色愈发苍白,颤声道:“王爷想要什么?”
“本王可什么都不缺。”李绍执意要看她吃瘪,看她技穷,所以才这般刁难她。
李慕仪唇抿得更紧了。她知道,在李绍面前,她没有任何筹码。
“不过……”李绍俯身拢住她尖巧的下巴,略微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总要将上次的债偿了,才好有下一次,是不是?”
李慕仪的背刹那间绷紧了,乌亮的眼瞳里梢起光芒,尽管早就料到,可当真来时,她仍旧惊惧不已。
这副神态落在李绍眼中,浑似个炸毛的小雀儿。他一时笑起来,手搁在她的头顶上抚弄,“怕什么?这反应还真像个雏儿了。官窑里出来的,难道还不会取悦男人?”
掌中雀 第12章 礼下士(二)
水波纹纱帐透出银白的月光。
一件,一件,慢条斯理褪去她青碧宫装,胴体雪白,比月光都耀眼。夜间稀薄的凉风亲吻过她每一寸肌肤,引起她轻微的战栗。
她并未遮挡,神容决然又倔强,唯有挺立的胸脯一起一伏,不经意中流露出恐惧。
李绍心悦她的青涩与惧怕,伸手去揽她的腰肢。李慕仪一下抓住他手臂,掌心里全是微凉的汗水。
李绍轻笑起来,贴在她的小腹上轻嗅几口,些许轻淡的香气萦在鼻端,“怎么,后悔了?”
李慕仪一下拢紧手指,很快,她推倒李绍,横腰跨坐上去。三千青丝泻落,轻扫在他的下腹,李绍痒得心火直烧,眼睛却离不开这张殊丽艳绝的面容。
李慕仪声音发颤,“我没有。”
隔着薄软的衣料,李绍阳物已灼硬似铁,李慕仪轻摆腰身轻蹭。她不经人事,却在教坊司见惯了风月,既陌生也熟悉,她见过其他女子这般做,往往能取悦于身下人。
她的身体经人调教,敏感无匹,不足半刻钟,陌生浓烈的酥麻便从她背脊上攀上来,冲得她脑海阵阵发白。她轻咬住唇,将呻吟声压成破碎的喘息。
婉转吟哦,连声都叫得这般好听。当真一把天生的媚骨。
李绍漆黑的眼睛中有一丝丝迷离散乱,扯住她的发,一手扣住她的脖子,仰头咬住殷红的唇儿,仅仅是咬,听到李慕仪细叫,品尝到血腥气才作罢,又将血珠舔进口中,吮来吸去。
李慕仪未尝与人亲吻过,李绍突如其来的掌控将她强撑起来的胆量击溃,浑僵硬成了块木头,呆呆地任他吻进深处,探汲着檀口中的每一处。
吻罢,李绍又掐住她的腰颠转,将她牢牢按在身下,幽幽盯着她的脸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骑在本王上头。”
李慕仪既见他不喜,软了腰身在他掌中,任由他摆布。
这番李绍反倒有些兴致缺缺,伏在她身上深深浅浅亲吻片刻,又含混道:“不过你唐突起来,倒也可爱。”
薄软的衣料是最后的距离,撤下后,便是真正的肌肤相亲。硕大贲张的性器抵在玉户上,反复挨蹭,流溢的花汁将那器物染上一层滑腻的晶莹。
从前李绍不耽情爱,与女人在床笫间常常是兴起寻欢罢了,没那么多心思去玩花样儿,也从不在乎身下人会是什么感受。他惯来如此,到了与李慕仪的头一回,也不见能好到哪里。
顶端试探几番,寻到花穴缓缓抵进。奈何那口儿实在太小,性器尺寸又实在不善,李绍起初存下了几分温柔心肠,不舍得真令她痛极,可反复都不得其法。
李绍再温柔,李慕仪也依旧疼,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一双雪腿在朦胧的月光中细细发抖。
三番失败消磨,令李绍没了耐性,他低低咒骂一声,起身扯起腰带,蒙住李慕仪的眼睛,一手掐住她两只细手腕子,按在头顶,蛮横凶狠地往里头挤去。
李慕仪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的痛呼,腰身反弓起来,僵硬紧张,如一张拉满的弓弦,仿佛只要李绍再拨弄一下,就可轻易崩断。
李慕仪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李绍一手按住她的腰,令她退无可退,一手又轻轻抚弄着她额上汗湿的发丝,“永嘉……别动……”
灼烫的性器一寸一寸侵入,压抑的恐惧汹涌至眉心,狠拧成一团,她细微挣扎起来,咬住唇轻轻咛咛,似在哭泣。若此刻能望进她的眼睛,那定是眸含水光,湿漉漉的好似一团幼兽,既可怜又无辜,谁见了都会生出七分怜惜。
然此时,李绍见不到,也再生不出怜香惜玉的闲心,挺腰将阳物送得更深。
李绍忍得大汗淋漓,下身也教李慕仪咬得紧,索性停下松了一口气。汗珠顺着他俊挺的轮廓滑下,落在李慕仪胸前,两人浑似沐浴过的,皆是汗津津一片,也已分不清谁的身体更热一些。
他将蒙住李慕仪眼睛的腰带摘下,潮乎乎的,浓黑的睫毛湿润,可瞧不出她是在哭,那眼睛里困兽犹斗的倔强劲儿从未消失过。
李绍一下一下挺送着,手拨弄开她咬紧的唇齿,血珠如线,落进他的指缝间。
他嗤笑一声,合着浑浊的喘息,混乱道:“好兆头,也算见红了不是?”
李慕仪的脸全白了,撕裂一般的剧痛都不及李绍这一句挑明来得切骨耻辱。
她捂上眼睛,承受李绍予她的苦痛,不知多久,从这疼痛中分出一线酥麻,缠缠绕绕捆住她的心尖,扼住颈子,牵着她抑制在喉咙里的声音,软绵的呻吟几乎无意识地喊出来。
李绍听见,后心麻了半边儿,揉捻着两团挺立小乳,身下愈发往她敏感处顶撞碾弄,非要听她再叫几声不可。
李慕仪被李绍撞得心神涣散,头一次尝到这般刻骨铭心的欢愉滋味,除了眼前人,再也分不出神去想其他,只能完全沉浸在浩浩欲海当中。
李绍发了狠地抽送,李慕仪登时连吟叫的调子都变了,剧烈喘个不停,没几下,李慕仪就失了声,张着口喘气,花穴一张一合,将李绍吞吃得更紧,娇躯颤得不成样子……
李绍容她缓了缓,手掐着青涩小乳上的桃儿尖,夹在指间滚弄。他将李慕仪扯起来,令她跪坐在身上,阳物随着动作搅弄几下,李慕仪敏感不去,又抖了一抖,颤着攀上李绍的肩,连动弹都不能了。
“小浪货,快活成这样?”李绍抚上她光滑细腻的背,张口轻衔住她红透的小耳朵,卷进舌中舔舐,“本王跟从前在教坊司上过你的男人相比,如何?”
他或许并不在乎李慕仪在教坊司的旧事,只不过身为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有争强好胜。可落在李慕仪耳中却不相同,在教坊司,是她毕生难以忘怀却又穷极一生都想要忘却的时日。此刻臣服于男女云雨欢爱,心头的耻辱远远强于身体上的愉悦。
李慕仪终是教他的三言两语击溃,眼泪一下滚出来,在晦暗的月色中,脆弱与柔软展露无遗。
李绍望见她哭,喘着笑了一声,将她散乱的发拨开,手顺着耳后穿过细软的发丝,扣住她的颈子,在她微凉的唇上印下一吻。
“提个教坊司就要哭,以前谁欺负你了?说来让本王听听。”
他伏首埋进浑白的胸间亲吻,在那软得能掐出水来的肌肤上又咬又啃,挺着腰肏干她,直到连他的呼吸都有些稳不住了,才匀出些神来说:“本王……杀了他,给你出气。”
掌中雀 第13章 礼下士(三)
清波弄纱,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在迷离的月色中逐渐朦胧。
汗珠淌过男人瘦强劲的背,随着渐重的低吟声,指甲在背上留下道道挠痕。
李慕仪再度教他欺在身下。她勾着他的颈子,双腿已是软绵无力,懒懒搭在他的臂弯间。
李绍轻抚着她的脸庞,“在床上的时候可真乖……”
李慕仪眼睫扑簌几下,别开目光,她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奏折,尽力放冷了声音说:“还请王爷教教十三。”
李绍未应答,下身一挺而入,李慕仪不由细细尖叫了声,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很快,色泽冷白的肌肤泛起一层薄红,尤其是脸上,比涂了胭脂的都要姝丽几分。
李绍快教她的湿软缠得几乎窒息,心想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祸水,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让他喜欢的。
他俯下身吻住她的耳垂,哑声道:“堂而皇之将折子搬到奉天阁来,落在别人眼中,殿下是垂帘听政,日后待……哈,你这……妖,别动!”他将李慕仪牢牢箍住,忍着气温柔抽送起来。
“日后待那小十三羽翼丰满,有人将这事捅到御前,他纵然肯念及你为了他的江山做到这种地步……”他嗤笑一声,捻起乳尖小珠,说,“可满朝非议起来,他又如何保你?”
李慕仪轻声道:“我不在乎。”
李绍眯了一下眼睛,擒住她的下颌,质问道:“他要你的命,你也给?”
李慕仪说:“我的命是高后给的。”
“贱货。”李绍显出恼怒的神色,身下那物仿佛也被激怒了一样狠狠肏起来。
灭顶的快感将李慕仪所有心思都冲散得一干二净,手抵着李绍壮的胸膛,抗拒着汹涌澎湃的情浪,下头却愈发将那怒张的阳物咬紧。
“叫出来。”李绍压住一口粗重呼吸,命令她。
李慕仪半合着眼,咬住的红唇轻张,呻吟声春水一样地从容流出来,“啊……啊……王爷,啊……”
这无异于要命的催情春药,李绍挺到最后关头,抽出来就着她软热玉户碾磨几下,温凉的白浊疾溅她的小腹上。
李慕仪娇躯轻轻痉挛着,闭上眼睛,沉浸在疲累中,无力承受着李绍低头亲吻。
“你伺候得很好。”他说,“以后就是我的女人,命也得是我的……”
她从疲倦中挣扎出一句舒心的话,回应道:“王爷抬举。”
李绍低笑起来,道:“以后本王派人去拿折子,你只需准时到奉天阁来就好。”
她睁开眼,疑惑地看向李绍,泛着清水眸子里多了些不经意的无辜和迷茫,“我不明白。”
他笑得有些邪气,“教他不成,教你可以。”
可那时,她还是不明白。
她始终想不通李绍那一番安排究竟有什么玄机,因为她不知这样做能对李绍有什么好处。
日后与他寻欢到深处,神志不清时,她也会想——李绍教她,自然想得到她会再去教给李桓,或许李绍是想让李桓信任她、依赖她;而他派人去取折子,也是为了避日后有人非议她垂帘听政,祸乱朝纲。
可这样的猜测很快就被她否定。
李绍攻于谋略,城府极深,怎可能有闲心来保护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他那样深沉心思的,定然另有图谋。
然时至今日,赵行谦那一句“逾越本分,私批奏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下点醒了她——
李绍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有人能拿住这样滔天的罪名来逼迫皇上,置她于死地。但现在,这罪名落到李绍身上。
曲月如钩,难盼团圆。
男人的手指抚过脸颊,将她汗湿的发拨开,李慕仪张开游离的双眼,在月辉照不到的地方,晦暗的细影勾勒出那张英俊的面孔。
李慕仪笑了笑,温柔盛在酒窝里,酿成最醉心的酒,连那手都停了一停。
她轻轻挨蹭一下他的手,又阖上眼睛。
李绍愣了一阵儿,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来,“个小狐狸,你男人连夜来春和别宫,这是装看不见么?”
掌中雀 第14章 月如钩(一)
温凉的呼吸轻洒在李慕仪面上,她怔住,许久才从梦境中抽出神来,忙将李绍推开,缩到床角中去,抱着膝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如此良机,赵行谦就没来侍弄你?”李绍扯住她的脚踝,不许她躲。不过他显然心情上好,待李慕仪不似寻常蛮狠,只轻轻握住她的小脚,“方才……以为自个儿在做梦了?”
李慕仪眼神逐渐清明,摇头道:“没有。”
李绍欺身过去,拢住她的下颌,“可是梦见本王?”
“不是。”李慕仪继续否认。
李绍笑笑,也不与这女人做甚争论,低下头去咬她的朱唇儿。
李慕仪没有躲,怔愣了一瞬后,手指顺着他坚实的胸膛滑到肩膀,闭上眼回应他的亲吻。交缠喘息的间隙中,李慕仪说着:“皇上留王爷在京城,王爷就不该出现在这别宫之内,违抗圣令,难道不怕皇上治罪……”
李绍将她的唇吮入,于齿间轻轻啮咬,不允她说出余下的话。
待李慕仪眼眸浮了些意乱情迷的情愫,李绍蹭着她小巧的鼻尖,“你梦着本王,本王就来了……”略显粗糙的指尖撩开李慕仪的领子,拨出一线刺目的雪白。
李绍声音蛊惑动人:“你说,本王疼你不疼?”
他还似在调侃,根本不将李慕仪的话放在心上。
李慕仪眼睛沉了沉。
是了,把控朝政、权倾朝野的雁南王怎会在乎皇令?
好一会儿,她抬头望住他深邃的眼睛,“王爷当真喜欢我么?”
李绍阗墨的眼睛里有一瞬讶然的沉默。
他显然没料到李慕仪会问出这样的话。
这些年,别人欢喜与否,李慕仪从不在乎。除了小十三,她不在乎任何人,甚至她自己。
李绍有时也恨李慕仪这凉薄的性子,他将她捧在掌心里、揣在心口处,暖了那么些年,在李慕仪眼中,或许都还不如小十三哭一嗓子来得更重些。
李绍没有回答。李慕仪也不再等,轻推着他的肩头,李绍不防她,两人双双合倒在床上。
李绍诧异地握住她的肩头,“永嘉?”
李慕仪默然,发丝扫过绣枕,她低头去亲吻着他微凉的薄唇,解开他束在腰间的玉带,隔着亵裤,轻柔地抚摸着那逐渐苏醒的器物,像是安抚,又像是引诱。
李绍掐着她的脖子,迫止这一场纠缠亲吻,“造反了?谁准你碰本王的?”
他手劲儿拿捏得当,不是真在威胁她,落在李慕仪眼里,李绍倒有些不知所谓的慌张。
慌张甚么?她难得在床笫间去在乎李绍。
李绍探究地盯住她,“谁欺负你了不成?是有求于我,恩?”
这就是李绍的答案。
他看出她的反常,以为她是受了欺负。
「提个教坊司就要哭,以前谁欺负你了?说来让本王听听。」
「本王……杀了他,给你出气。」
李慕仪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意,眼眶红热,她怕教李绍看见,用方才接下来的腰带覆在李绍的眼睛上。李绍被这一连串的疑惑折磨出恼意,伸手就要揭开,李慕仪却先他一步轻咬住那鼓起的喉结。
李慕仪对他的了解,不亚于他对李慕仪的了解。喉结下意识滚了一滚,李绍气息一滞,再呼出来的陡然变得急促又沉重。
他手指穿过李慕仪的头发,一下扯紧,“李慕仪,今儿本王要不给你吃些教训,就随了你的姓!”
李慕仪笑他,“我自也姓李的。”说罢,她又忽意会过来,知自己本不姓李,“我没有姓氏。”
李绍使出巧劲儿,颠鸾倒凤,将李慕仪压制在身下。他牢牢盯住她,一边扯开衣裳,露出瘦的肌肉,一边捏住李慕仪的下巴,道:“你也姓李,不过不是高后赐予的,是随了你夫家的姓。”
李慕仪一愣,衣裳很快解了去。
夜里的微凉浸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但很快,就教李绍炙热的胸膛逐渐驱散了去。李慕仪不了紧张,手指紧紧揪住了绣着如意云纹的锦被。
李绍笑了笑,笑声入她的耳间,温热的气息近乎攻城略地般侵了过来。柔软的耳垂儿卷入舌尖,李绍舔弄着玲珑似的得耳廓,身下灼硬的性器已嚣张地抵到玉户,轻轻挨蹭,百般兴致地磨着她的耐性,“想要么?”
李慕仪脸颊轻红,轻咬着下唇不说话。
李绍拢住她的下颌,“不肯说?方才那缠人的胆子呢?惯得你,连本王都敢招惹。”
他铁了心要李慕仪吃些教训,也不着急给她,先以指探弄进小穴,勾牵碾转,李慕仪闭上眼睛张口轻喘,不过两三遭,就已神魂颠倒,意乱神迷。
李慕仪叫了一声,“承策。”
李绍眼眸深处跳出一簇光亮,心道她当真反常,只是浑顾得眼下情事,这一瞬的反常,李绍也分不出旁的心思去想,只手下愈发弄得急了,李慕仪按捺不住,咬着唇吟叫起来。
李绍再度问道:“说,你想要甚么?”
李慕仪一双腿去缠李绍的腰,晓得先前磨他那一回,教李绍很是不快,只得先伏了气焰,唤道:“承策……”
“要承策如何?”他戏谑地笑,不依不饶,这性子倒是跟李桓一般,有些孩子气。
硕大的性器顶在穴口处,只消得内里更加空虚起来。李慕仪在这事上本就没赢过李绍一遭,手腕覆上眼睛,细腰轻摆似蛇,轻声央道:“承策,要我……”
掌中雀 第15章 月如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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