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眠药水
“爸爸,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她甜甜地叫了一声靠过去,假意撒娇,实则观察徐正海表情。
女儿乖巧,徐正海也笑:“回来了。”
与蒋震不同,他是个溺爱孩子的父亲,坚信女儿变成这样都是受坏朋友影响,所以每次她一痛哭流涕表示会改过自新,他就忍不住心软把人接回来。
等了一会,徐亚薇实在不安,于是试探问:“爸爸,英贤姐都和你说什么了?”
“谁?”
“英贤姐啊,蒋英贤。”
“她和我说什么?”徐正海比她更疑惑。
徐亚薇愣住,脱口而出:“她没给你打电话吗。”
“她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徐正海皱眉:“薇薇,你是不是又出去胡闹了?”
“没有,爸爸,真没有,我就出去吃了个饭,看时间晚了就赶紧回来了。不信你问傅城。”
徐亚薇明白过来自己被人耍了,憋得一肚子火。可她又怕徐正海看出端倪,唯恐多说多错,于是转移话题,“爸爸,你刚刚在看什么呢?”
徐亚薇下车就跑,包还在车上。傅城帮她送进来,听见父女二人对话。
他把包放在门口角柜,关上门,立在阴影中,停了一下才离开。
上车前,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天际。
今夜是难得的清朗天气,深邃夜空一览无云,稀疏几颗星星寂寂闪烁。
星光温柔,仿佛有情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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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宝贝们帮忙点亮了第二个星星,开心~
鹅绒锁 家宴(woo↿8.)
周五晚,蒋家照例聚餐。
蒋震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一直有笑,饭吃了一半,还有心思放下筷子去逗小儿子英独。
杜悦高兴得藏都藏不住。
母凭子贵,看似过时,实则见怪不怪。
知道蒋震不喜欢自己妻子,蒋英见这几年干脆不带她回来了。说不后悔是假的,为了一个女人事业受挫,得不偿失。他并没有多爱妻子,当年闹成那样,更多是逆反心理。他是长子,从小到大也算优秀,周围所有人,包括蒋震,都默认他会是蒋氏的接班人。
顺风顺水惯了,得意忘形,忘了父亲何止他一个儿子,他并不是不可取代的。
只是,蒋英见确实没想到,最后压他一头的会是蒋英贤,一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妹妹。
蒋震问了问几人工作学习情况。英齐趁机说想和几个同学一起开家影视投资公司,边说边满眼期待地看英贤。英贤认真夹菜,全当没听见。
蒋震也只是“嗯”一声,不予评价。
尽管各怀心思,表面上也算其乐融融,一如既往。
临近尾声,蒋震突然长叹一口气,“你们还记不记得长峰集团的李董?去年秋天脑溢血去了,公司传到两个儿子手上。老李在的时候,两个儿子看着挺好,谁能想到他前脚刚走,这俩在灵堂就闹起来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俩可好,灵堂打完了又上法庭打。上个月好不容易消停了,小的那个不服,竟然把手上股份全都卖了,带着老婆孩子跑国外去了,说是什么眼不见心不烦。其他几个小股东也跟着一起卖,好好的公司,现在弄得乱七八糟的。”
蒋震感慨,“老李辛苦一辈子,搏命攒下这么份家业,结果呢,叫亲生儿子拱手让人了。”
桌上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几人放下碗筷,心思百转千回。
谁不知道蒋震看似说别人家事,实际上是在暗示自家。
他的子女可比李董事长多多了,还不是从一个妈的肚皮里出来,闹起来只会更难看。
果然,蒋震又叹一口气,状似无意说:“我就在想,将来等我不在了,咱们蒋氏会不会也成了别人嘴里的肥肉。”
杜悦蹙眉,一脸心疼的抢先开口,“老蒋,你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年纪,你还得看着咱们英独长大呢。”
这话很有意思。
可不是要看着英独长大,若是蒋震在他成年之前去世,杜悦和小儿子都捞不着好处。
在坐的都是狐狸,大小之分罢了。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比一个明白。
英慎眼中嘲讽之意多到就快满溢出来。
英贤看他一眼。
男孩随即领会,收回目光,冲她眨眨眼睛,好像刚才那个一脸冷讽的人根本不是他。
英贤佯装严肃地又看他一眼。
英慎眸中暖意更浓。
两人这番眉来眼去,看得英齐十分不是滋味。想起刚才亲姐姐对自己的提议视而不见,更加怒火中烧。
没有人知道,有个事事优秀的亲姐姐是什么感觉。从小到大,他都只配活在她蒋英贤的阴影里。他宁愿自己才是那个私生子,多受点白眼也好过成天被人拿去和蒋英贤作比较。
蒋震并没有因娇妻的宽慰而放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继续看向一众儿女。
英齐着急出头,赔着笑道:“爸,不会的,咱家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空洞苍白到蒋震充耳不闻,连个“嗯”都没有了。
眼见蒋震不肯轻易揭过这个话题,英贤想了想,说:“不如再成立一个闭锁型控股公司,把咱们所有人持有的蒋氏股份都转让给公司,让这家公司成为蒋氏的最大股东,这样就算将来有什么变故,也能多一层保障。”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气氛比先前更冷。
这是个浅显有效的好方法,除了还不会说话的蒋英独和不参与公司经营的杜悦,其他人都能想到。之所以迟迟不说,是因为这个方法虽然对蒋氏的永续发展有利,却不利于个人套现。
空气安静得令人不安,唯独英慎浑然不觉,轻松开口:“叁姐说得对,这个方法确实很好。”
英齐气得直瞪他,就差直接说“你手里没多少股份,当然觉得好了”。而他失控的表情,也被英贤和蒋震看进眼里。
英贤无奈,蒋震却在想,同一个妈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差这么多。
见蒋震面露笑意,蒋英见后悔不迭。他光想着要保障父亲去世后自己的利益,怎么忘了要先赢得他现在的信任,才能有以后可言。
蒋震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其他几人后知后觉表态赞同,独留杜悦云里雾里。
饭后,蒋震心血来潮说:“我今天在后院散步,发现了一个特别大的瓜,明天早上看看谁能第一个找到,摘下来给阿姨做汤。”
众人笑呵呵答应。
闲聊一会,蒋震放下茶杯,“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休息吧。”停顿片刻,转头对英贤说:“老叁,你跟我来书房。”
“嗯。”英贤起身跟上,背后是其他几人或探究或不甘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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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绒锁 贪心
进入书房,蒋震没有选择书桌后的办公椅,而是坐上了角落处的沙发。
看来不是谈公事。
蒋震从雪茄柜里拿出一支雪茄,边烘边问:“老四那个影视公司的想法,你怎么看?”
英齐?
英贤实话实说:“还是再看看吧,蒋氏没有这方面的业务,贸然进入一个新领域,风险太大。而且这两年影视的风太大,不好说投进去的都是什么钱,弄不好可能引火上身。”
蒋震点头:“确实。”雪茄点燃,他先抽一口,然后带着一点笑意说:“可他到底是你亲弟弟,在饭桌上你就这么晾着他?”
“就因为他是我亲弟弟,才想彻底断了他念头。”
蒋震大笑,摇着头轻叹:“也就在你嘴里还能听见句实话了。”
英贤眉间微微一蹙又快速放开,脸上还有笑,心里却在想:或许蒋震真的年纪大了,竟也开始感慨这些事。
薄薄烟雾缭绕而上,英贤静静闻着雪茄香气,等待蒋震开口。
半晌,他忽然说:“老叁,你从小到大都很稳,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英贤不知说什么好,轻声“嗯”了一下。
沉默片刻,蒋震又换个话题:“东扬最近怎么样?”
英贤:“挺好的。”
蒋震点头,“那就好。男人嘛,尤其是有能力的男人,难免叁心二意一些。但是,头脑越清醒的,越能分得清谁是玩玩的,谁是要娶回家的。我看东扬不像是糊涂人。”
这是渣男间的惺惺相惜吗?
英贤神色如常:“爸,我知道。”
蒋震怔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仔细端详她的脸很久,说:“是,是,你不用我操心。”
“我听说沉平很有可能入选下一届常委。老叁,蒋氏做到今天这个规模,也算是到头了,之后只求平平安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沉平也是因为就东扬一个儿子,还是中年得子,所以才由着他性子来。”
英贤点头:“爸,你放心,我都明白。”
像蒋家这样的企业,全国没有上千也有八百,不足为奇,常委才有几个。
沉东扬比她矜贵。
看着眉宇间无半分情绪起伏的女儿,蒋震心情复杂。身为父亲,他当然更喜欢嘻嘻哈哈天真可爱的女儿,可身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他绝不会把公司交给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
蒋震摆弄着烟灰,若有所思地说:“所有孩子里面,你和我年轻的时候最像,有天赋,肯下苦工。”
英贤等了半分钟,蒋震才又开口,说的却不是先前话题。
“老叁,好好把握机会,蒋氏迟早是你的。”
英贤震惊不已,看向蒋震的目光中有愕然也有迷茫,似乎在询问他怎么会把话说得如此明了。
蒋震没有解释,只是说:“你也去休息吧。”
“嗯,爸,你也早点休息。”出门前,英贤回身嘱咐:“少抽点烟。”
蒋震笑了笑,点头道:“好。”
待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蒋震闭上眼睛,夹着雪茄仰进沙发。
半生浮沉如云烟一般在眼前略过,最后也说不出是好是坏。
*
客厅中,其他人都已各回房间,只剩下英慎一个。
见她出来,英慎递上安眠茶:“这么快就出来了?”
“谢谢。”抿了一口,温度刚好。柔和的花草香气令英贤神经放松不少,她摇摇头说:“闲聊几句而已,没什么事。”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真要让你着手成立新公司的事,拿你当活靶子。”
英贤好笑地瞥他,“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回事,那种时候也敢出声。”
瘦削男孩无所谓地耸肩:“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当靶子。”
“我看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英贤放下茶杯,“我回屋了,你还不睡?”
“等会就睡。”
“晚安。”
“晚安。”
英贤把茶杯送回厨房,放进水池前,手指轻轻抚过杯口留下的口红印。
*
英贤特意调早闹钟,早上5点准时起床,收拾一番后,去后花园跑步。
第一圈过半,她发现了蒋震口中那只特别大的瓜。此时天还未全亮,花园里除了她再无别人,于是她放心大胆的又跑一圈。
不料第二圈转回来时,英慎已经站在那里。
英贤笑道:“被你抢先了。”
英慎把手中剪刀递给她,“怕别人抢了你的先才来看着的。藤上有刺,用剪子,摘完了回来喝咖啡。”
英贤怔神功夫,他已经回去屋内。
7点钟左右,其他人陆续起床。英贤拿着瓜笑眯眯邀功,蒋震大喜,招呼阿姨赶紧做汤。别说其他人,就连蒋震自己都没指望儿女会把他一句玩笑话当真,现在得她捧场,自然高兴。
看着自己父亲惊喜模样,英贤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薄情了大半辈子,竟然在老年贪恋起儿女亲情。
世上哪有这等好事,熊掌与鱼从来不可兼得。
贪心二字闪过脑海,英贤倏地警觉。
如果说蒋震想要亲情是贪心,那她对傅城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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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不小心又是没有男主的一章
加更晚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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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蒋震的明示,沉东扬再找她一起出席活动时,英贤没有拒绝。
活动是沉东扬一个远房表妹的十八岁生日宴,父母疼爱女儿,特意聘公关公司大操大办,还请来几个小姑娘喜欢的明星唱歌送祝福,场面之浮夸,堪比跨年晚会。
英贤与沉东扬不约而同选择了灰色。俩人一出现,立刻被沉东扬几个朋友拦住玩笑,“东扬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套,穿情侣装。”
京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英贤打量一圈,发现在场半数都是熟面孔,其中就有徐亚薇。
徐亚薇在,傅城自然也在。
他穿一身藏蓝西装,因为个子高,又是平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在夜店那次,英贤就发现傅城对视线很敏感,她的眼睛不过刚刚落到他身上,他便侧头看过来,精准地抓住她。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移开视线。英贤感到些许新奇,但还是收回视线,低头抿香槟。
徐亚薇也看见她了,径直越过两叁人,来到她面前:“英贤姐,真巧,又遇见了。”
英贤微笑回应:“是啊。”
徐亚薇:“英贤姐,你也太爱开玩笑了,那天竟然拿我爸爸作弄我。”
英贤露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表情,问:“啊,是吗?什么时候?”
徐亚薇也不好再说什么,笑道:“英贤姐不记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和朋友们聊天的沉东扬侧身插过来,问:“什么事不记得了?”
徐亚薇把那天的事掐头去尾讲了一遍,沉东扬听完,饶有兴致地打量身侧女人。
他怎么不知道蒋英贤还会耍人玩。
身处话题中心的人反倒一脸平静,表情语气都很泰然:“抱歉,我真的记不太清了。”
“东扬,干嘛呢,注意影响,别腻歪了啊,赶紧过来。”被晾在一边的几个人见他迟迟不回来,开玩笑叫人。
沉东扬扬声怼道:“我怎么听出酸味了。”话虽这么说,步子却往那边迈。
徐亚薇继续和蒋英贤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然有人撞了蒋英贤后背一下。
英贤只觉重心不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胳膊已经被傅城抓住,“小心。”低沉声音近在耳边。
“对不起,对不去你,没事吧?”撞人的是个年轻男人,端着空酒杯尴尬地立在一旁,忙不迭道歉。他刚刚见到自己心仪的女歌手,着急上前搭话,这才会不小心撞到人。
英贤还好,只被溅上几滴酒渍。傅城身上就不太好看了,从肩膀到手臂,斑驳了一大块。
看出对方着急,英贤摆手:“没事。”年轻男人露出一个近乎感激的笑容,快步往女明星方向赶去。
傅城递上纸巾,同时松开了扶着她的手。
“谢谢。”英贤道谢,低头擦拭起来。
两人互动很平常,但是徐亚薇看得很不爽。
前几天她主动放低身段接近傅城,他把她当垃圾甩开,今天换个别的女人,他倒上赶着英雄救美了?
徐亚薇说:“英贤姐,我妈叫我了,我去她那边看看。”
“好的,待会见。”英贤没有挽留。
徐亚薇带着傅城一路离开主会场,来到洗手间门前长廊,见四下无人,扬着下巴讥讽:“傅城,你不会是看上蒋英贤了吧?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傅城不吭声,眼睛落在她脸上,目光冷冷淡淡,不经意一般。
要是真不经意,根本不会看过来。
好在徐亚薇不懂,她还以为自己是挑衅见效了,笑容更加得意:“还拿身体去给人挡酒,笑死人了,英雄救美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我告诉你,像你这样主动送上门的,蒋英贤见多了,说不定都玩过好几个了。”
徐亚薇张口就来,怎么能难听怎么说,毫无逻辑可言,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通过贬低他来一雪前耻。
然而就是这些毫无逻辑的话,正中傅城最隐秘的痛点。
“再说了,没看见人家俩穿的情侣装么,懂?”
原来是情侣装。
刚才说话时,他就发现那个突然凑过来的男人的衣服和她很像。
他站得也近,胳膊几乎贴上她的。
还有那句“别腻歪了”。
原来如此。
舌头在口腔中迟缓运转,傅城点头,吐出一个字:“懂。”
徐亚薇没想到他真的会回答,着实吃了一惊。
吃惊过后是满意,她上前一步,身体挨进男人怀里,小声说:“所以别给脸不要脸,晚上一起出去啊,你乖乖的别乱说话,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她不见得多喜欢傅城,更多是无法接受自己被拒绝。
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徐亚薇最近越来越把傅城看进眼里,隐隐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浓郁香水味扑鼻而来,傅城厌恶地屏息,正要推开徐亚薇,余光瞥见个灰色身影。
推开的动作一下子凝住。
他从来没有,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激怒什么,试探什么,他不屑于这些东西。
但是此时此刻,他这么做了。
一男一女,身体紧贴,女孩眼带诱惑,红唇几乎贴上男人耳朵。
英贤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她只是来洗个手而已,结果就目睹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她的突然出现吓徐亚薇一跳,想挣脱,又被傅城攥住,动弹不得。
相比她一惊一乍,英贤镇定许多,镇定得堪称平淡。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快速转了一圈便非常识趣地收回去,甚至略带歉意地抿了抿唇,道:“不好意思。”说完,利落离开。
傅城的手指一紧,随即松开。
她说不好意思。
徐亚薇吃痛,怒气腾腾低骂:“你发什么神经。”
这句话太耳熟了,一下子唤醒了他的记忆。
她也说过这句话,后来,她赤身裸体躺在自己床上,张开颤抖的腿,眼睛湿润,声音婉转。
那个时候,她对他说的是:对我好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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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个月,傅城没有再见到英贤。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她消失得很彻底。
她玩够了,比他预计得更快。
生活终于回复平静,一切仿佛都没有任何变化,除去他主动联系公司申请从徐家离职。
主管老李也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如果可以,他更想一辈子待在部队里保家卫国,钱虽不多,贵在一辈子腰杆笔直。但是他的孩子生病了,慢性病,无底洞,而安保公司比部队薪水高。
正因如此,他特别能理解傅城的处境,听他说要调岗,很是不解:“小傅,你考虑清楚,徐家的活可以说是钱多事少离家近,其他的要不钱少,要不危险,不可能这么轻松。”
傅城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李哥,我有心理准备。”
“小傅,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薪水的问题,我相信还是有商量余地的,徐董一直都很认可你的工作态度。”
傅城没有说出徐亚薇对自己的骚扰,只说自己和她相处不太愉快。
老李是明白人,没有再问。当初他也担心过,以傅城的形象去给个年轻女孩做保镖,会不会擦枪走火。后来也是看他不是那种人,再加上徐正海要求实在太高,这才把人介绍过去。
没想到还是出问题了。
老李替他可惜,沉吟片刻,说:“这样,我先找个人和你轮岗,过渡一下,毕竟不能说走就走,也得看徐董意思。你趁机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心情。”
傅城同意了。
月初,收到工资,他又一次全部取出,装进牛皮纸袋子送去英贤公司前台。
前台这回有经验了,安排他到休息区等待,然后打电话叫柯蕊。
柯蕊一听,头都大了,又打电话给英贤请示。
电话那头,女人声音冷淡:“柯蕊,这种事也用得着给我打电话么。”
柯蕊要是听不出她在生气,就算白干这么多年。只是她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柯蕊小心翼翼问:“老板,那,我收下了?”上次英贤说过让她收下,可那时候她就能感觉到她不大高兴,所以今天才会多此一举的又问一遍。
电话安静了半分钟,柯蕊也惴惴不安了半分钟,终于听见英贤声音:“你跟他说,我给他两个选择,一,把钱拿回去,以后也别再来。二,自己把钱给我送过来。”
啪嗒,电话挂断。
柯蕊想了想,决定将这段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傅城听,老板没说地址,她也照样不说。柯蕊不知道两人的事,还以为是英贤故意要人知难而退。
柯蕊好心劝:“傅先生,你比老板急用钱,不如就先留着吧,等以后手头宽了再一次性还清不也挺好,何必急在一时。”
男人静静听着,脸上不见任何表情。
她又抛给他一个选择,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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