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萌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十七
“什么?”迟邵阳没听清楚,“你外公怎么了?”
苏语曼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迟邵阳躲闪不及,下巴颏被她肩膀狠狠地撞上,疼得呲牙咧嘴,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语曼,你慢点,你去哪儿我送你!”迟邵阳下巴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还没过去,就见苏语曼活像没了魂儿的人似的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办公室。
迟邵阳追到外面,迎面赶来的是同样一脸惊慌失措的小秘书,两人同时问道:“怎么了?”
还是小秘书先冷静下来,咽了口口水:“刚才我接到总部的电话,说是颜董突然病重被送进医院了。”
“颜董?就是苏语曼的外公?”迟邵阳一到关键时刻脑子就容易转不过弯来。
小秘书点了点头。
迟邵阳再看苏语曼离开的方向,已经找不到人了,就算这会儿他想追出去估计也来不及了,怪不得刚才苏语曼的脸色那样难看,她接的电话应该就是家里打来通知她的。
苏语曼已经快成了医院里的常客,自己住院或者来看其他病人,医院大厅咨询台的小护士都认识她了,见到她来就笑眯眯地问:“苏小姐,来找徐医生吗?”
苏语曼这会儿可没心思和护士说笑,扶着护士台的边上一边大喘气儿一边问:“刚才送来的病号在哪儿?”
“您说的是颜氏集团的颜董事长吧?是院长接收的,已经进了手术室。”
“谢谢。”话音未落苏语曼就已经消失在医院大厅的人海里。
人民医院是龙城最好的医院,有些重要级别的人物住院都是要住在这里,所以医院里有普通病房区和高级病房区的区别,颜忠所在的区域自然属于后者,这里苏语曼来的次数较少,问了好几个护士和医生才找到地方。
手术室的走廊比普通手术室的要宽敞的多,能容纳的下很多人,苏语曼到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
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颜沉厚,以及他旁边那个有些畏手畏脚,不敢看她好像在躲避什么的男人,正是颜沉厚的父亲。
“表妹。”颜沉厚撇开身边的人,大步朝苏语曼走过来,他的语气是那样温和而带着浓重的疲倦,在外人面前他总能成功扮演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的形象,“你终于来了,爷爷进去的时候一直在念叨你。”
颜沉厚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眶是红的,可见颜忠的突然发病着实也吓到了他,有那么一瞬间苏语曼产生一种颜沉厚没变,他还是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个他的错觉。
然而当他走近时,虚情假意的伤感下隐藏不了那双眼睛里的淡漠,打破了苏语曼的所有错觉。
这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她即将要面对的仇敌。
“外公怎么样了。”苏语曼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最糟糕的结局差点就崩溃了。
“还在手术,事发得突然,我们谁也没有准备。”
“怎么会呢,前天我回家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苏语曼的声音开始有点哽咽,说不下去了,她就算想装的再坚强,也还是避免不了流露出自己的软弱。
“会没事的。”颜沉厚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慰道,他声音尽管温柔却听不出来太多的真实感情。
苏语曼不动声色地侧开身子,躲过了颜沉厚只会让她更加心烦意乱的所谓安慰,找到角落一处凳子坐了下来。
颜家还来了不少亲朋好友都在手术室外等着,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苏语曼和颜沉厚的,他们谁都清楚,颜忠如今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能不能熬过这一关都不一定,颜家的以后还不是在这两个年轻的后辈人手里。
所以他们有意无意的想要靠近颜沉厚和苏语曼,趁机巴结讨好,笼络关系,人世间的冷暖人情大抵如此,就连这种时候,有些人也忘不了为今后的利益做打算。
这让苏语曼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心,想吐,因而那些亲戚们在她这里统统没收到好脸色,她对待不管谁的提问都只是一概不回,木着脸坐在那里好像自己只是一座会思考却不会行动的雕塑。
颜沉厚就比他圆滑的多,从善如流地应付着众人的询问,时不时还会拿余光往角落里的苏语曼上瞟一眼。
“哎,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苏语曼听到一旁有人小声地讨论着。
“什么呀,你不知道,我舅公他身体一直不好。”说话的是颜忠姨姐家的孩子,如今已是颜氏集团财务部一个小主管。“一直靠吃药调理身子,能到今天已经不错了。”
“不知道这回能不能好彻底。”
“那谁知道呢,我听我舅公家的保姆说,我舅公是今天早上吃完早饭想去厕所,刚起身突然晕过去的。”
帝少萌妻 第三百六十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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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手心手背都是肉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苏语曼用力地堵住耳朵也无法阻挡这些难堪的字眼钻入她的耳朵里。
背后议论颜忠的生死,手术还没结束就断言不行了,苏语曼听到没有感觉到愤怒,过多的是一种由心底发出的深深的无力感。
念想及外公平日里对自己的好,无限度的宠溺和疼爱,回忆像根针一样扎得苏语曼五脏六腑都是密密麻麻的孔隙往外渗血,她才意识到颜忠对自己不求回报的爱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可她却为了不想看到颜沉厚,越来越少回颜家,颜忠虽然嘴上不说,偶尔提起也只是开玩笑的一笑而过,却不代表他心里不在乎,谁不想自己晚年的时候身边能有子孙满堂相伴,热热闹闹的度过呢。
苏语曼不敢想象平时自己不在家,颜沉厚也忙于公司的事情不回来,颜忠一个人在家是如何度过寂寞冷清的时光的。
漫长的等待过去,然而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才能等来死亡对一个人的审判,耳边嘁嘁喳喳的讨论声却忽然断了。
苏语曼抬起头茫然地四处张望,却在一扭头的瞬间,耳朵沾到一个温热干燥的物体,淡淡的烟草和薄荷糖的混合味道代替了医院走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
“别听。”司立轩用手轻轻地捂住苏语曼的耳朵。
苏语曼抬头看着他,茫然无措的双眼渐渐找回了焦距,最后锁定在他脸上:“司立轩?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司立轩的双手还在她的耳朵两侧,隔绝了一切嘈杂的声音,却能使他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达。
苏语曼注意到周围什么时候空了,原本和她中间隔了一个座位旁边就是颜忠姨姐家的孩子,这会儿被赶去了墙角,敢怒而不敢言地偷偷瞪着司立轩。
“什么都别听,什么都别看。”这是司立轩对她的嘱咐。
莫名的,连他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双手也不觉得突兀了,苏语曼是很难在众多亲戚尤其是和她并不怎么亲密的亲戚面前,和另一个人表现的太过亲密的,而今天这个原则也在司立轩这里被打破了。
她微微欠着身子头顶着司立轩的小腹,脸埋进他宽厚温暖的掌心里,时间像牛皮糖被拉成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苏语曼听到代表手术结束的铃声响起。
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第一个冲到手术室门前。
给颜忠的手术几乎集中了医院最好的专家力量,主刀医师是院长,徐鑫瑞这种名声远扬国内外的医学天才都只能负责打打下手。
颜沉厚和苏语曼作为离颜忠最亲近的人,站在人群最前面,医生简单地讲了一下手术情况后让所有人都靠边站,颜忠马上要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一众人又呼啦啦地跟着带轮子的手术床来到监护病房,大部队远远看去十分瞩目,苏语曼自始至终都紧跟在颜忠身边握着他插满针眼的左手,司立轩跟在大部队之后,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么多人里面,只有苏语曼脸上的焦急和担心是真实的。
颜忠被送进了病房里,医护人员马上展开接下来的后续工作,院长留在了病房外面亲自挡住众人:“病人刚刚手术完还没有恢复,病情不太稳定,二十四小时是观察期,这段时间里最好不要有人进去打扰。”
众人听医生说完,果然就再没有人强求进去,纷纷找了地方待着,只有苏语曼还不死心地扒着病房的门,苦苦哀求院长:“我就进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苏小姐,不是我们不让你进,但病人这种情况您也看到了,万一你进去引起了感染,后果算谁的?我们医院可承担不起。”院长耐心地解释道。
“拜托您了院长,我很担心我外公。”苏语曼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妥协二字。
这时司立轩才走到病房前,伸手揽住了苏语曼,抱歉地冲院长笑了笑,低声对怀里的人说:“你不想让外公好好休息了吗?”
他没有用尊称,直接说外公,好像颜忠也是他的亲外公一样,距离感一下子就不见了,苏语曼谁的话都听不进去,7;150838099433546只有司立轩的声音很神奇的钻进了她的脑袋里,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
“你站了一天了,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司立轩的问句其实就是肯定句,他把苏语曼安顿好就大步离开医院出去找饭店,打包了一大堆够一个人吃三四天的食物带回来。“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买了点,知道你没胃口,多少吃一点。”
别看司立轩平时看上去冷酷严厉,眼睛总是高高的顶在头上谁都看不见,可真让他照顾人,他也能做到细致体贴,想到很多别人容易疏忽遗漏的细节。
苏语曼在走廊上待了一整天,强迫自己把司立轩买来的东西吃了一点,勉强维持体力,好歹不能等颜忠还没醒过来自己就先晕过去了。
经过漫长的二十四小时等待,医生那边带来了好消息,颜忠度过了危险期,他的心脏功能开始出现衰竭的趋势,如果这段时间恢复的好,医院这边可以下一步着手安排心脏搭桥手术。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苏语曼心想,不管要花多少钱和精力,都一定要把颜忠治好,颜忠今年才六十多岁,怎么也得活到八十多啊!连自己结婚生孩子都没能看到,苏语曼不想让他带着这个遗憾到地底下去。
司立轩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就没离开过医院,苏语曼看着病房里的颜忠,他就看着苏语曼,实在是不放心把这丫头一个人扔在这里,虽然她嘴上说着没事自己一个人能行。
孔菡就住在同一幢住院大楼的另外一层,休息期间,孔菡还在护士和沐倾天的陪同下上来坐了一会儿,安慰苏语曼不要担心:“你外公年轻时候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送走孔菡,苏语曼得到了医生的准许,实际上是医生被苏语曼缠得实在是烦了,苏语曼能一个小时往医生的办公室跑十来趟问她能不能进病房里看看。
颜沉厚因为自己没能是第一个进病房的很有意见,不过他的主要重心放在和前来探视的亲戚们聊天,对苏语曼的嫉妒只是一闪之间。
病房里,苏语曼想象过很多种自己可能和颜忠见面的场景,在她消失的那四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脑海里导演着一幕幕的重逢,却从未想过现在这样的。
颜忠躺在病床上,像一根已经被蛀虫吃空了的朽木,先从里面开始腐烂,然后是最外面的树皮,慢慢松弛然后开始掉落,头发的颜色被反吸成白色,苏语曼憋了一天的眼泪,瞬间就跌出了眼眶。
也许是听到她抽鼻子的声音,也许是根本就没睡着只是太累太疼了闭着眼睛休息,颜忠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鼻腔里插着管道导致他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然而笑容却异常和蔼温暖:“语曼……”
苏语曼只能凭借他张嘴的姿势判断他的声音,她狠狠揉了下眼睛逼退眼泪,走到病床边坐下来,脸上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感觉怎么样了外公?”
颜忠瞪圆了眼睛看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苏语曼的心瞬间从平地跌回了谷底,难受的像是打翻了十坛子的陈年老醋,差点没把她的眼泪酸出来。
“外公,你听医生的话,好好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好的。”
颜忠却只是摇头,不知道他是说配合医生治疗不好,还是想说自己的病情已经治不好了。
“我给公司请了假,这几天天天在医院陪着您。”苏语曼又说。
颜忠的脸上露出了真实的笑容:“好,这个好。”
苏语曼握着他的手,摸到的是粗糙的和树皮一样的触感,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颜忠就是用这样一双手替他们撑起颜家这片天的啊!
苏语曼和颜忠聊了很多,当然大多数都是她在说,颜忠直能靠点头摇头和眼神来回答,他不是不能说话,只是每次说话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一句话十个字能逼他出一脑门儿的大汗。
“外公,我得出去了,徐医生说我在里面待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苏语曼看了一眼时间,眼看着都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再不走人,徐鑫瑞很有可能就来亲自赶她了。
颜忠却忽然抓紧了她的手,渴望陪伴的眼神看着她:“再坐一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苏语曼端正了坐姿,挺直脊背坐好,像小时候听苏青天训话那样:“你说吧。”
“你和沉厚,你们不要再斗了吧。”
霎那之间,苏语曼如同被施了法术,笑容僵硬,连手臂上的肌肉都僵硬的像石块。
原来颜忠,真的什么都知道。
颜忠起先不肯张口说话,就是为了积蓄点力气留到现在说,他的声音就像一台大型的鼓风机漏气了,呼哧呼哧的还有些沙哑:“我是老了,但是不瞎也没有老年痴呆。你表哥他是个混蛋,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都知道。”
“外公--”苏语曼讷讷地喊道,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你当初失踪,我就派人调查过,你以为我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你在国外那些年,你的学费、工作都是我托人帮忙的,但是怕你想多,我就和沐家人商量一起,以他们家的名义来帮助你。”
苏语曼曾经一直以为,在国外的那四年,是她人生中最孤独,最多次面临崩溃和绝望的时光,殊不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这事我问过你表哥,可他打死都不承认你的失踪和他有关,我打过他也关过他禁闭,还拿收回他在公司的所有权利威胁过他,都没用,我估计他也是后悔了才这么说的。”
后悔?苏语曼刚刚有了一点暖意的心又瞬间结了一层冰,颜沉厚要是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还会有今天吗?
帝少萌妻 第三百六十一章 坏人让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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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坏人让我来做
“后来他虽然没承认,但也没否认,你回来之后,他就跟我保证过绝对不会再做同样的傻事。语曼,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不争气,可我能怎么办?”颜沉厚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咳嗽起来。
苏语曼赶紧轻拍他后背,帮他倒了杯热水用吸管送到嘴边。
颜忠喝了一口热水润润嗓子,继续道:“语曼,我不指望你们两个能和以前一样好好的,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你是我最疼爱的外孙女,可他也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孙子,我不能看着他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苏语曼端水杯的手陡然颤了两下,杯子里的溅起的热水有两滴落在了她的脸上,乍一看,像未干的泪痕。
“语曼,如果我这次真的不行了,我早就立有遗嘱,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留给沉厚,血缘关系上来说你是我的至亲没错,可感情上来说,你和沉厚是我的手心和手背,哪一方我都舍不得割舍啊。”
说到这最后,颜忠,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红极一时的商业枭雄,如今晚年孱弱,却是生平第一次用哀求人的语气。
苏语曼心里一点都不为之所动是不可能的,颜忠的每一句话,她都表示理解,毕竟颜沉厚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姓颜的孙子,而她再亲,也终究是颜荷和一个外姓人生下的女儿。
“外公,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颜忠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公司?别墅?还是财产,你想要什么,外公都能满足你,但是答应外公一件事,不要试图和你表哥争夺遗产,我的遗嘱绝对的公平公正,我不希望等我死了你们兄妹二人反目成仇,语曼,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苏语曼望着病床上的人,沉静的目光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我只求外公快点恢复健康,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尽量多休假带你去旅游,你说过想去好多地方可惜年轻时忙着工作没时间去,现在又身体不好还没有人陪更不想去了。”
病床上的人沉默了良久,眼角滑过一滴浑浊的眼泪,他颤声道:“语曼……”
苏语曼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像一个移动的眼球收集器,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她,以图从她的表情当中能猜测一二。
“外公叫你进去。”苏语曼面无表情地对正在和亲戚们聊最近公司股票的事情的颜沉厚,她脸上没有过多多余的表情,这让暗中观察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司立轩很担心她的情况,急切地询问换来她一个象征性的礼貌微笑:“我没事。”
永远都是标准的答案我没事,好像这么说的时候能假装欺骗一下自己是真的没事。
今天是段向南家里那位老佛爷的生日,下午还没到他下班时间,老佛爷就打来连环夺命call催促他:“别忘了回家小兔崽子。”
段向南平时在人前都是酷炫狂拽吊炸天的人民警察的形象,到了家里人面前就成了乖巧听话的小白兔,这完全都得益于他老妈那套经典的育儿法--不听话,棍棒伺候着。
不过段向南平时混归混,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知道今天是老妈的生日,下班后段向南先是去附近一家蛋糕房买了取前一天定好的蛋糕,顺带路过左誉的花店时再买一束康乃馨。
一路上花店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左誉家的,这就得去问司立轩了。
脱下警服换上便装,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开车的段向南甭提多自在了,车开到左誉的花店附近,段向南大老远就看见门是虚掩着的,这不太符合一家花店的正常营业时间,大多数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人顺便买花的时候,各大花店都大敞着门就差再派一个美女站门口拉客了。
职业素养上身使得段向南嗅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不一样的味道--血腥味,混杂着花店里各种花草的清香。
段向南把车停在了离花店有一定距离的马路边上以免打草惊蛇,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型手枪,一步一步靠花店。
里面的动静果然不一样,段向南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听到花瓶的碎裂声还有男人粗鲁的叫骂,有一个是左誉的,还有一个,段向南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不许动!都给我举起手来!”段向南一脚踢开花店的玻璃门,这时候警察的职业素养就发挥了作用,他的动作快准狠稳,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的功夫。
屋里的人都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到,地上两具缠到一起的身体分开,一个浑身是血惨不忍睹,还有一个比他轻点,但左肩膀上有一道口子血流不止,躺地上的那个手里有刀!
就在顾城分神的一瞬间,左誉飞起一脚踢出了他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地,顾城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这一次,他又栽倒了苏语曼的手上。
段向南和左誉一起七手八脚的把顾城用装运花盆的粗麻绳捆绑起来,打电话给同事过来带人,等待的时间里,段向南问起左誉事情的经过,左誉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他故意拖延时间好想清楚措辞怎么能把苏语曼撇干净点,好让段向南觉得这是他和顾城两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
“你当人民警察的时间都是用来闹着玩儿的?”段向南的耐性少得可怜,多一会儿他都等不了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不然一会儿我同事来了你还得再录一遍笔录。”
左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当然,没有提苏语曼一个字。
段向南翘起二郎腿,上下打量着左誉皮笑肉不笑地道:“行啊,非法拘禁?暴力虐待?我记得你也是刚从里面出来吧,这么快又犯事儿?”
左誉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恐惧的,他恐惧再回到那个地方,现在的生活满足了他一切幻想,他曾经一步走错滑落到人生低谷,如今正一步步努力回到正轨,他不想就此半途而废。
“行了,别琢磨了。”段向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踢了一脚地上已经被打的看不出原形的顾城,拍了拍左誉的肩膀,“去,再给他补两脚。”
“啊?”左誉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位警察蜀黍。
段向南咧着嘴坏笑道:“你不打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
“你不抓我了吗?”左誉不敢相信地问。
段向南十分好笑地笑了:“我抓你干嘛?刚才那话我是吓唬你的,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来着,你敢这么做吗,还不是苏语曼那货教你的。”
“这事和苏总没有关系!”左誉下意识地斩钉截铁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你也得跟我回去一趟了,我们好好聊聊非法拘禁的事儿。”
左誉浑身一个哆嗦:“我、我--”
“别我我我了,学人家结巴说话有点同情心行吗?”段向南听到外面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一会儿人来了问你什么,你就说是他先动的手,记住了吗?”
左誉机械的点点头,段向南说什么他就照着做,加上段向南有意护着,警方那边没有过的为难他就把顾城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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