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萌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十七
唯一没喝酒且清醒着的人就剩下迟邵阳,他恨不得拿酒瓶子朝自己脑门儿上一砸直接晕过去,看着眼前两个喝得烂醉的人,一个头变的有两个大。
迟邵阳从苏语曼口袋里翻出来她的手机,熟门熟路地给某人打了电话,心想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醉成这样呢。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花店门口,身穿灰色家居服和毛茸茸的拖鞋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迟邵阳正在店里清理地上的醉酒瓶子,看到司立轩进门时还愣了一下,这男人到底是不是人类啊,怎么穿着睡衣拖鞋都能让他穿出走t台的感觉。
“人呢?”司立轩进门在店里扫了一圈。
迟邵阳指着后门的方向:“洗手间里开个人演唱会呢,我的妈呀,就她唱歌这水平,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忍受的。”
司立轩看了一眼另一边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左誉,大步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断断续续的歌声从里面飘出来,歌词的内容什么都有一锅乱炖,一会儿唱得是来自北方的狼,一会儿又变成了成人版的喜洋洋和灰太狼。
司立轩刷拉一声推开门,门里的坐在马桶上的人愣了一下,混沌的眼睛看向门口,裤子只脱了一半,大喇喇的坐在马桶盖上,问道:“谁?”
司立轩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爸爸。”
“我爸爸?”苏语曼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自鸣得意的笑了起来,指着司立轩的鼻子道,“你骗人,我爸早死了。”
“你还知道我骗人啊。”司立轩弯起手指来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弯下腰任劳任怨的给她提好裤子,脸上有几分不悦,“苏语曼,这是你最后一次喝多了。”
苏语曼被他横过来公主抱,两只手下意识的寻找保持平衡的东西,抓住了他的头发。
司立轩脑门儿上飘过几条黑线:“……”
苏语曼还嫌不过瘾的用手狠狠地扯了两下,嘿嘿地傻笑道:“中药世家,霸王防脱……”
司立轩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迟邵阳同情地看着把醉鬼苏语曼从洗手间里扛出来的司立轩,头发已经被她两只魔爪蹂躏成了鸡窝,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辛苦你了。”
司立轩无奈地笑了笑:“今天还算好的,她心情不错。”
和醉鬼苏语曼的几次过招,司立轩掌握了她喝醉酒后的规律,一般情况下,如果苏语曼是因为心情不好喝多的话,她会话变得很少,很沉默,或者直接就闭着眼睛睡过去了,要是心情好的话,就像现在的样子,不仅话变多了,还会借着酒精壮胆趁机调戏司立轩。
苏语曼逼颜沉厚退位让贤的事情,外界虽然还没有走漏风声,但圈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
一天不到的时间,颜沉厚下马,苏语曼即将上任的消息就已经不胫而走,传遍了各大公司高层的耳朵里。
作为平时和苏语曼最亲近的人,司立轩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他顿时明白了这几天苏语曼为什么忙得神龙不见尾,也明白了那天她在累晕过去之前说的成功指的是哪方面的成功。
商界风云诡谲,变幻无穷,就像有的人可以靠炒股一夜暴富,也有的人会一夜之间千金散尽,倾家荡产一样,不到死前的一刻,永远没有人敢断言自己这辈子都是成功的。
颜沉厚的失败,也许在外人眼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也许苏语曼将会因此背负上龙城第一心机女的名号,但是司立轩无所谓,他亲眼见到苏语曼的付出和挣扎,看到她的失落和痛苦。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空穴来风,一定有她的道理。
司立轩愿意相信她,也愿意等她亲口解释,不过眼下,他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等她亲口告诉自己。
苏语曼在车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司立轩和以前几次一样,把喝醉的她抗在肩膀上,他口袋里有苏语曼公寓的钥匙,还是上次苏语曼出差三天,怕家里的花花草草枯死了,特地给他留了把钥匙让他每天按时浇水。
后来苏语曼回来之后,就把这茬给忘了,钥匙就一直在司立轩的口袋里放着。
苏语曼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上演了一场有关悲欢离合的大戏,不断有人来了又去,从她身边匆匆经过,然而始终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守在她身边不曾离开过,她拼命地想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每当她就要看清楚的时候,就会突然有个人冲出来把她撞到在地,然后一扭头的功夫,那个人影就又看不见了。
她在梦里经历了这二十多年的悲喜,眼前忽明忽暗,时而忧郁时而明媚,就在这样一种复杂离奇的梦境里,她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眼前没有浓雾般的黑暗,亦没有刺眼的吊灯,有的只是一盏柔和的床头灯,散发着温暖的灯光,一觉醒来恍然如梦,苏语曼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证实了自己不是在梦里。
“醒了。”屋外面司立轩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近来,轻轻地放到了床头,他穿着素色柔软的家居服,刘海软软地垂在额前,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
对于司立轩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苏语曼并没有感到很奇怪,她似乎毫无察觉出司立轩已经无声无息地渗透到了她的生活里,就像穿衣吃饭上厕所一样,再平常不过。
“几点了?”苏语曼撑着胳膊坐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热水。
司立轩抬起胳膊上的腕表给她看:“两点半。”
“这么晚了。”苏语曼嘟囔道,睡了一觉之后,酒醒的差不多了,喝醉之前的情景又开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她终于战胜了颜沉厚,夺回了外公的颜氏,她对权力和金钱没有多大的欲望,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外公一生的心血落到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手里。
苏语曼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她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了。
“好饿。”苏语曼摸着瘪下去的肚子。
“想吃什么,我去做。”司立轩难得主动了一回。
苏语曼不确信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你?算了吧,我怕你把我的厨房给点着了。”
司立轩失笑,抱着胳膊相当无奈地看着她:“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他脸上的笑容好看的有点过分了,苏语曼一时间有些失神,尴尬地别开了视线,掀开被子下床:“还是我自己做吧,啊!”
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淹没在了她的惊声尖叫里,她像触电般将脚缩了回来,钻进被窝里,把被子拉到了胸口以上的位置,警惕地看着司立轩:“我的裤子呢!”
司立轩坦然地和她对视,漫不经心地道:“我脱了啊。”
苏语曼低低地爆了句粗口:“谁让你脱的!”
司立轩很无辜地看着她:“你吐了很多,全吐自己身上了,我本来还要给你把上衣也脱掉的。”
苏语曼赶忙低头看自己的胸部,松了口气,还好上衣都还完好无损。
帝少萌妻 第三百九十一章 你会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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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你会想我吗
耳边却响起司立轩嘲讽般戏谑轻佻的声音,对着她的耳廓幽幽地吹了口气:“怎么,你还怕我看到什么?”
苏语曼用胳膊肘狠狠地撞向他的肋骨,恶狠狠道:“废话,我可是很贵的!”说完差点没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司立轩笑得更大声了:“多少钱,你出个价吧,别的我不敢保证,这点钱还是有的。”
苏语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出你个头啊!快点给我拿条裤子来!”
司立轩慢故意消磨时间考验苏语曼的耐性,慢悠悠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穿哪条?”
“裤子放在最左边那一格。”苏语曼看到司立轩站在原地不动,视线落在她放内衣的格子里,气得拿起枕头来扔向他的后脑勺,“看什么看,快点给我拿裤子啊!”
司立轩后脑勺被枕头结结实实的砸中,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心想自己的原则节操在苏语曼面前真是碎成渣滓了。
苏语曼从冰箱里找出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速冻饺子,看了眼生产日期,距离过期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幸好她提前发现,不然就要浪费食物了。
“速冻饺子不好吃,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外卖了。”司立轩掏出手机来,说。
苏语曼说:“这个点鬼才给你送外卖。”
司立轩看了手机上两三个外卖软件,果然一个都没有了,苏语曼这时已经打开天然气做上热水开始准备煮饺子了。
厨房里的灯光比客厅里的还要暗一些,苏语曼穿着珊瑚绒的睡衣的背影,在灯光下像一大团移动的毛绒娃娃,深栗色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逃过头绳的束缚飘落下来,和白皙干净的皮肤相映成光,软软的撩过司立轩的心尖。
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司立轩在心底悄悄地说,希望这个晚上,永远都不要过去。
饺子煮好后,苏语曼盛出来放在一边等着备用,夹起油锅,用刷子刷了薄薄的一层色拉油,等油锅热的差不多了,让司立轩拿了两个鸡蛋过来,金黄色的蛋液迅速平铺到锅底上,浓郁的香气勾引着人的味蕾。
苏语曼把煮好的7;150838099433546饺子倒进去,和锅底的蛋液混合到一起,两面炸至金黄之后盛出来,一道煎饺就这样做好了。
原本还嫌弃速冻饺子不好吃的司立轩,闻到这个味道也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好餐具眼巴巴地看着苏语曼把饺子端出来。
满满的一大盘饺子,三分之二都是司立轩解决掉的,苏语曼油放得有点多,吃了几个之后就觉得太腻了,司立轩却表示不介意,吃得不亦乐乎。
事实上,就是苏语曼给他做一碗白米饭,他也照样能吃出满汉全席的滋味儿来,关键得看做饭的人是谁。
“下次有空我自己包,皮薄馅大,那样煎出来才好吃。”苏语曼看着光溜溜的盘子,成就感不言而喻,脑子一热就开出了空头支票。
她是很少会做出无用的许诺的人,说出去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也许别人就只是当客套话随便听听,可她却都是认真的。
司立轩没问下次有空是哪天,只要苏语曼说了,他就有耐心等着。
吃饱喝足,洗碗的工作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司立轩头上,他乐得能在苏语曼这里多待一会儿,别说是洗碗了,让他做大扫除都可以。
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司立轩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包camel的香烟,是他平时喜欢抽的牌子,口味比一般香烟浓烈,他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苏语曼这里,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头,他已经在徐鑫瑞的严密防守下戒烟大半个月了。
那这盒烟……
“我买的。”苏语曼看见司立轩出神儿地盯着那盒烟看,便开口解释道。
司立轩愣了一下,没说什么,走到桌前抽了两张纸巾擦手,苏语曼问道:“我听修煜说,你把烟戒了?真的假的?”
司立轩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过这和他高冷少爷的形象太不匹配了,他忍住没翻,心里却在腹诽道,我每天都和你见面,你竟然连我要戒烟都不知道吗?
“嗯,戒了有半个多月了。”
苏语曼用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语气调侃道:“哟,你都能戒烟,难得啊。”
司立轩笑笑,没再搭话,可不知道为何,苏语曼总觉得他这一抹笑容里有别的意思,自己却没有读懂。
了不得了,司立轩长大了,竟然学会藏心事了?
“我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走?”司立轩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柔软的垫子猛地陷下去一个深坑。
苏语曼本来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缩起脚来身子团到了一块儿,瞪了他一眼:“不可以。”
“好的。”司立轩却一脸的喜洋洋,自言自语道,“那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
“我说,不可以!”苏语曼揪着他的耳朵大声道,“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你明天不上班了吗?快点滚回去睡觉。”
司立轩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连同她暴露在空气里的脚一同搂进怀里温暖着,脸贴在她的腿上,耍赖就是不走,“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苏语曼心说你倒是敢把我怎么样,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过了五分钟,苏语曼假装看电视,抱着她腿的人却一动不动,脸紧紧地贴着她。
“喂。”苏语曼动了动脚趾,小腿被人死死地抱紧维持同一个姿势,脚跟有点发麻,“司立轩?”
没有人回答,苏语曼目瞪口呆:“你丫不会睡着了吧?”
还是不理她,苏语曼坐起来看了他一眼,司立轩以一种极其高难度的姿势,上半身扭成了九曲连环,双手却仍是死死地抱着她不肯松开,眼睛闭着,睫毛微微抖动,苏语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放在他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掌心,痒痒的,却意外的很舒服。
“神经病啊,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苏语曼低低地骂道,怕打扰司立轩睡觉,又慢慢地躺了下来,过一会儿便不放心地抬头看他一眼。
不知不觉间苏语曼也睡着了,这次睡得很好,没有做梦,等她醒来时,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五点多,原来只是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她记得自己看着电视睡着的,醒过来电视却是关着的,下意识地看向脚边,原先睡在那里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夏日天光微凉,初晨的空气中夹杂格格不入的冷意,阳台像是打翻了一瓶深蓝色的墨水在鱼缸里,稀薄的浅蓝色,天将亮未亮。
隐隐的一道墨色的背影,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背对着屋里。
苏语曼小声地叫道:“司立轩?”
那人没有回应,苏语曼却确定他就是司立轩,他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的这么早?
苏语曼光着脚走到阳台上,司立轩听到了她的声音,等她走近了,才转过头来看她,问道:“醒了?”
苏语曼点点头,扒拉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在司立轩对面坐下,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属狗的啊,醒的这么早。”
“睡不着。”司立轩苦笑道。
苏语曼被他这一抹莫名其妙的苦笑感觉很不舒服,不说话看向远处,太阳就快要冲破云层的阻碍,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回国的时候,假装失忆了不认识司立轩,那时候司立轩不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一起在海边露营的时候,晚上偷偷带她到海边看日出。
她还记得那个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一脸绝望的司立轩,现在的他又在想什么呢?
“你还……”
“我有个问题……”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碰撞在一起,被清晨的微风一吹,便散落向四方。
“你先说。”苏语曼道。
司立轩顿了一下,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想我吗?”
“你要出差吗?”苏语曼下意识地问道。
司立轩摇头:“不是出差,也不是出去旅游,就是突然一下子不见了,你会来找我吗?”
苏语曼却像听笑话一样,夸张地干笑了几声:“什么啊,又不是外星人绑架,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你电影看多了吧。”
司立轩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既无厘头有很无聊,跟着她一起笑了一阵子,“我是说如果呢?”
苏语曼反应就算再迟钝,也该听出来他话里有话,神色认真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嗨,苏总早啊,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苏语曼的话被身后一个活力满满的声音给打断了,华晓东每天早上习惯早起之后到阳台上做运动,看见邻居苏语曼也在,很是意外。
苏语曼偏过身子,扭头看了她一眼,华晓东便看到了被她挡在身后的司立轩,激动的差点扔掉手里的哑铃:“男神你也在啊!”
司立轩冲他挥了挥手,华晓东激动的不行:“我要下去买早饭了,要不要给你们也带一份?”
不用了几个字苏语曼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华晓东就已经扔下手里的杠铃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留下一串声音:“你们等着,我五分钟就回来!”
被华晓东这么一打扰,之前的对话就算半途夭折了,苏语曼事后再想回答司立轩的问题,那家伙却不知怎么的有意要躲开她似的,玩儿起了装失忆,死都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苏语曼今天还要和颜沉厚见面,没想那么多,早上和司立轩还有华晓东一起吃完早饭之后,便匆匆出了门。
今天见面是在颜忠的老宅子里,程妈和刘管家还有剩下几个老佣人们都在,他们还不知道在苏语曼和颜沉厚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二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尊敬。
“剩下的钱,我会想办法补上的。”一夜之间,颜沉厚就像老了十几岁一样,脸上全是时间一笔一划的痕迹。
苏语曼盯着眼前那张支票,不动声色地收进了钱包里。
帝少萌妻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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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聊聊吗?”颜沉厚侧着身,站在二楼走廊尽头的扇形窗户前,逆光打在他身上,灰败的脸色像死人一样。
苏语曼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声音没有感情地拒绝了他:“不用了。”
颜沉厚发出一声低沉苦涩的笑声,他背朝着苏语曼,因而后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已经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还怕我什么呢?”颜沉厚以为苏语曼不想和他聊,是因为恐惧。
空旷的走廊上回响起苏语曼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响亮而又清脆,撞上寂寞冰冷的墙壁回音四起,透着一种异样的凄凉冷清。
那声音在距离颜沉厚不到一米的距离外停下,轻飘飘却淡漠的声音近的好像就在耳边:“怕你?你想多了表哥,除了厌恶和仇恨,我对你没有任何别的感觉。”
颜沉厚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好一个表哥……”
苏语曼夸张地哎呀了一声,轻笑道:“我叫顺嘴了,以后就得改称呼了吧?”
颜沉厚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过身来看向她:“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想怎么样叫都可以。”
声音极尽的温柔,苏语曼腹中隐隐翻滚,又是一阵难忍的反胃汹涌而来,她冷冷地上下瞥了一眼对方:“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颜沉厚哈哈大笑起来,嘴巴夸张的大张,隐约甚至可见他喉咙里的血红颜色:“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表妹的眼睛,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来,是把我剩下的东西搬走,下周一我们就直接在公司见,然后这辈子,我们可能都不会再相见了。”
苏语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正是我希望的。”
颜沉厚又道:“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帮我搬东西,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件东西想要,那个东西现在在你手里,我希望你能给我。”
苏语曼眯起了眼睛,细长美好的眸子间,冷冷流动着碎裂的光痕:“你害死了外公还不够,我没有让你一命偿一命就已经算是宽恕你了,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爷爷。”颜沉厚的目光低垂了些,眼睛看向地板,脸上期期艾艾的神色,倒是分不清几许真假,“难道你以为我就好过吗?我这些天,一直都活在煎熬里,说实话,我要感谢你,现在虽然我一无所有了,但我至少晚上能睡得着觉了。”
苏语曼才不会相信颜沉厚的话,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也知道忏悔?这大概是苏语曼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尽管不相信,但苏语曼还是想听一听他想要的那样东西是什么,能让他放下尊严来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求他:“你想要什么?”
“小荷的照片。”颜沉厚猛地抬起头来,赤裸的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向苏语曼,他向前跨走一步,差一点就抓住了苏语曼的双臂,被苏语曼生硬地躲过去了。
颜沉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心脏随着苏语曼脸上冰冷厌恶的表情紧锁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可能等同于火上浇油,于是连忙换了一种相对正常的称呼:“就是以前放在我书房里的那些相册,后来被……拿走了,现在应该在你那儿。”
说到颜忠的时候,颜沉厚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爷爷那两个字,似乎再也没办法正常的从他口中说出来了。
苏语曼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照片是在我这儿,但我不会给你的。”
颜荷生前,她尚且是个孩童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但是现在,虽然颜荷已经死了,作为她的女儿,苏语曼却觉得自己有责任让颜荷死后的声誉不受到影响。
“那我只要我和小荷……我是说,我和她的合照。”颜沉厚觊觎着苏语曼的脸色,随着她脸色忽冷忽暗的变化迅速地改变自己的语气。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给你的。”苏语曼没有起伏的几个字,转身大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颜沉厚快步地追上她,抢在她下楼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当是我,求求你了……”
这是一个怎样骄傲自负的人,颜沉厚的自负,和司立轩的骄傲不同,后者是骨子里天生自带的优越感,而前者恰恰相反,是因为先天不足的自卑,所以格外的注重自己没有的那些东西,就像一个流浪者突然之间一夜暴富之后,也会很痛恨身边的人提起他过去颠簸贫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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