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草莓炒糖
水深火热 第68章 不似从前善良
他一本正经的,好像把她困在此地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看着她开了又合的嘴唇,观察她假装胆子大的傻样,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其实都由他做主。
她背后是坚固的墙,面前是他,夹在中间的她弱得不堪一击,他以为压得再重一点,她就会被挤散,像嘭开的羽毛那样飘起来。
程策很不舒服,他呼吸困难,一肚子心事憋在体内发酵,它们疾速膨胀,最后化为尖锐的长刺戳穿了他的身体。
嫉妒是低劣的,是不道德的,它不仅有毒,传染性也足够强烈。程策憎恶赵慈在天台上卑微的剖白,他记得每一个字,记得对方由于愤恨而吼到沙哑的嗓子。然而,他在憎恶的同时亦悄悄起了怜悯,只因程策听着听着,竟也有了感同身受的绝望和疼。
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害怕,害怕将来有一天也会接了那家伙的班,变成被人遗忘的过去时。
程策想,要是这坏运气当真降临到头上,他大概不会比赵慈做得更好。假如有谁敢觊觎她,企图强占了他的位置,那么他绝对不会摇着祝她幸福的小旗子,去当一个好人。
因为好人不易做,假如内伤憋得太久,就会在开闸时像野狗一样发狂乱吠,白白把里子和面子都给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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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云看来,楼梯后方的这块暗角安全又隐蔽,但今夜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很不安全。
他们抱着吻了一会儿,程策抬头,与她隔开一点距离,他问尚云是否能碰一碰她。这话似乎有点过火,是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过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欲。
于是她抓起他的手,将它按在衬衫领口的黑色缎带上。程策低垂着眼,看自己的手背,看她湿润的眼睛,他认为姑娘揣着的这份勇敢其实很没有道理,她都不晓得他要对她做什么。
…… 解开它,行吗。
行。
他家小姐说行,所以他就像个男仆似的,很有耐心地替她抽开缎带,再捏着最上面的圆扣子,一颗一颗往下解。他的手指不断向下移,最终在她的肚脐处停下了。紧接着,程策以左腿挤开尚云并拢的膝盖,确保她只能在这里待着,哪里都去不成。
他们四目相对时,他看起来很饿,略微有些凶,她猜想他应该不是真的想吃烤串。
那时候,尚云想到了鼻血淋漓的赵慈。
她不知道赵慈和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也根本不想知道。
她急速呼吸着,胸脯起伏,程策的目光绕着那块裸露的皮肤打转,气息越来越重,他可能是承受不了这香艳的刺激,是真的无法忍下去了,竟突然撩开她的衣襟,将手掌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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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碰她,而她适时给予了鼓励,暗暗将身体往他手里送,程策一点一点加重力道,开始没有规律地揉动它,把那团东西挤成别的形状,然后他低下头,粗暴地把她的嘴唇撬开了。
他在吻她,又好像在咬她,动作相当放肆,仿佛是在确认她的底线在哪里,是否会在紧要关头推开自己。
他探进她凌乱的衬衣里,环住她,不停地摩挲后背两块飞起的蝴蝶骨。他埋头在她的颈侧,反复舔吻那里,很用力,几乎要把她弄破了。
…… 疼吗,我弄疼你了没有。
她眯着眼睛,撒谎说不疼。
他相信她,事实是,这种时候她说什么他都信。他被她骗到目眩神迷,头钻得更深了,那些沿途做出来的红记号犹如莓果,靠的不是技巧,只是执念和本能而已。他很倔,很小心眼,倘若时间地点允许,程策甚至想在她全身都标满记号。
…… 抱着我。
尚云,抱着我。
他吻得口齿不清,一味地往她身上压,像融进吐司纹路的黄油一般,细细地渗到了她的最里头。程策俯在她耳畔,低声说她是他的,就是他的,他边吻她,边没头没脑地重复同一个破碎的短句。
尚云觉得他听起来像是在生气。
她觉得他在生她的气。
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出于体型上的差距,她不得不奋力地攀住程策的肩,才不至于滑下去,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能感到某个发热的硬物正抵着下面,温度透过西裤料子散出来,贲张粗野到不配他那张脸。
他抚摸她的大腿,掌心轻贴着往上移动,那种情色暧昧的抚摸方式很像恶劣的坏男人,她只有闭着眼睛专心致志,才能认出这双手其实属于程策。他托起她的腿,托到她主动环住自己的腰,她抬头迎接他的吻,在喘息的间隙失声叫了他的名字。
他闷哼着,让她再叫一声,多叫几声,他想听。
那一瞬,他的身体显然比刚才更兴奋,像狩猎的兽那样充满攻击性,他无意识地动了一下腰,摩擦的瞬间她知道那一处的布料已经浸透了。他腾出一只手来取悦她,拇指在沾湿的棉布上按着,滑着,频率由慢至快,直到在暗处响起了要命的拍水声。
程策想自己做得应该不算太坏,因为她虽然在颤抖,却没叱令他立刻把手指挪开,且他懂得,那婉转的呻吟听着也不十分痛苦。
很快,几股黏滑的体液沿着指缝淌下来,她猛地抓住了他的制服领带,又拽又扯,用尽全力,仿佛是在摇着铜钟的钟绳对他投降。
嘘......
他像哄孩子似的轻拍她,让她别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告诉尚云,一切都结束了,别怕。
在这进一步就是天堂的时刻,程策捏紧她的臀,一言不发地等待呼吸平复下来。
谢天谢地,他的理智距离耗尽还差半截芯子,他必须见好就,否则在这里大开大合,被人撞破了,她爸爸一定会带着从隔壁雇来的打手,冲到程宅来敲折他的腰和腿。
程策把荡在外面的衬衫下摆重新回原位,之后,他半跪在地,窸窣地替她整理衣物。与衫裤齐整的他相比,她非常狼狈,裙子歪着,头发翘着,底裤的位置也不对。
它披披挂挂的,什么也没能罩住。
程策对女式内衣毫无研究,最深的见解仅限于会员视频,他皱着眉将它前后左右转了几个方向,随后,他一丝惊慌也无地把西装外套绕在她腰上,打了个结。
他说,裤子坏了,被他彻底扯烂了,烤串的计划暂且搁置,他这就带她去百货店买两套耐穿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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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尚云很晚才到家。
零点差一刻,赵慈抱着书窝在单人沙发里,越坐越发疯,他几乎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十分钟后,他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立刻扔了书跑到窗前张望。
程策站在门口,他把四只挺括的购物纸袋递给尚云,好像是给她买了什么高级货。他们拥抱告别,程策目送她进屋关门后,忽然抬起头,朝赵慈所在的方位看了过来。
他的视线始终定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
这份冷淡是刺骨的,赵慈思咐,正午天台上的阳光想必很强烈,烈到连那点仅剩的自尊都烧得没了影。他早已不是小孩,但他那不合时宜的孩子气总教人难堪。
当时每一个从他口里蹦出来的字,都带着最诚实的恶意,直白地简直不堪入耳。它们比末日的海啸更凶狠,一浪接着一浪向前翻涌,越来越激烈,直说到程策脸上血色尽褪,一把握住了他悬在半空里的拳头,告诉他到底为止。
赵慈扎扎实实挨了一拳,踉跄着向后退。他并不疼,还笑得出来,天知道他故意挨揍,是因为那样他心里才好受,才觉得那一箩筐妒夫似的恶语罪有应得。
不过,赵慈认为程策揍得还不够狠。
她看中的男人很稳,特别守规矩,那么难听的东西,都能忍耐着听到句号尾再发作。它是难能可贵的美德与品格,大哥没有,他也没有。
而当冷静下来的程策将手帕递过来给他擦脸,问他需不需要去医务室时,赵慈就明白,这场低贱又荒唐的单恋,是再也没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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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离开小区后,赵慈又洗了一遍澡。他毛躁得很,没拿毛巾擦干身体,只穿着一条睡裤在房间里来回走。
那时已是凌晨一点半,尚云屋里的灯仍未熄灭。
也不知是嗅觉太过灵敏,还是他出现了幻觉,与她隔着几道墙,赵慈依然能闻到空气里那股熟悉的香味。他对着半空探出手去,轻轻拢了一下,那不可见的形态与她的腰线一模一样,很瘦,瘦得人心疼。
他握了一次空拳,然后展开来,发现自己都快要记不起它的触感了。
赵慈想,如果他推开面前的小窗,就能穿梭到尚云的卧室里,就像从前,在暴雨天搂着她躺在床上,耍赖地用腿缠住她的腰,压低嗓子给她讲坏心眼的鬼故事,那么他便不会这样难过。
他至少能摸一摸她,能尝到她的味道,他贪心,但他要的剂量其实也不大,刚刚好能让他把持住,不至于在嫉妒到发疯时越了线就成。
赵慈常标榜自己明人不做暗事,然而今夜的他卑鄙又讨嫌,因为他竟渴望她会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也会斟酌着给旧人一些甜头尝尝。
婊不婊的,他不在乎。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在玻璃上留下一缕光,让他看到希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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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慈这么想着,把桌上的练习册重新摞整齐,伸手关了台灯。
等眼睛完全适应黑暗,他拨通了尚云的号码。他的脸正对着那扇适合偷窥的小窗,赵慈看到她屋里的光晃了晃,他想她是听到了铃声,两秒不到的空隙之后,电波如愿接通了。
她如同往常一样,叫了一声阿慈,这个细节没有改变,但他却不似从前善良。
她问他怎么还没睡,家里一切都好吗,他说都挺好,没什么大事,是二哥主持的饭局缺人,找他凑数去了。赵慈告诉她,自己做题做得脑子疼,想找人聊聊天,不知她是否愿意匀出十分钟给他。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主动问尚云放课后又和程策编排了哪些节目,问她爹的新书写到哪一段,又着急地问她如果自己从封闭训练营毕了业,她会送什么大礼。他的问题没完没了,一声更比一声高,她愣了愣,说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答。
…… 那你就慢慢讲,我有时间。
好。
赵慈倚着窗,手机摁在耳廓上,然后用右手把那根彻底绷直的热物掏了出来,他将它握在掌心里,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后撸动着。
赵慈认为自己很贱,或许是吃糠咽菜太久,他不再需要额外的刺激,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对着一扇窗自渎。
可是这扇窗确实很不寻常,教他多看两眼,就伤透了神经。他的分身出人意表地硬挺,那股癫狂的快感蔓延到指尖,它很快变湿了,每滑动一次都会冒出细微的声响。
赵慈肌肉紧绷,泛青的细小血管在腹肌上爆出来,她天南海北地聊,他不多搭话,只低沉地应着,他手里的动作逐渐加快,湿润肿胀的顶端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窗玻璃,在上面散出一团温热的雾气来。
他幻想他们仍是一对,幻想只要他去叩门,叩窗,她就会开。他所迷恋的一切还在原位,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依然很好听,他异常艰难地与她搭话,在听到她发出笑声时,他就变得更野蛮。
挂电话前,赵慈痛苦地仰起脖子,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秽语埋进了平静的应答里。
她说过再见,切了线,他闭上眼睛继续折腾自己,直到痉挛着将液喷在了玻璃上,它们黏稠地叠在一起,齐齐向下滑去,坠到了窗框的边缘,孤零零地停留在那里。
赵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窗边靠了多久,反正,待到她屋里的灯熄灭以后,他依旧固执地守着。
当时天还是黑的,而他身上挂着的热汗,已经快要凉透了。
水深火热 第69章 看在我将来回乡建设的份上
这一夜翻过去之后,赵慈对手机,也对那扇窗产生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趁着周末陪大哥逛街购物的机会,他换了台新机子,还问三哥讨来一张风景海报,把它贴在玻璃上,阻挡尚家飘来的煞气。
每当他又想念她,又思恋成灾时,赵慈就会看一眼海报,扇一巴掌。
然而这个自虐的行动是短命的,不可持续发展的,很快,他就因为舍不得这张脸,而默默地把耳光了回去。
赵慈想,脸要是真肿了,纯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亲者痛仇者快。倘若他容颜不再,那姓程的孙子一定会感激上苍有眼,高兴地满屋乱转,夜不能寐。
赵慈坚决无法容忍此等惨案发生。
纵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也不能放弃自我修养。如今,既已不能再做她身边最贴身的保镖,那么他便退而求其次,立志做她平生见过的,最靓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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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进七月后,日头一天天毒起来,距离去全封闭训练营的日子也更近了。
考虑到四弟长这么大,第一回独自离家取经,赵家另外三位哥都很烦躁,像缺了粮的狼狗一样上蹿下跳。
他们告诉赵慈,此去山高水长,abcd整不明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别在那里来事。只因营地负责督导的汪主任,与赵二哥有过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这位数学老师退休前,曾在那所臭名昭著的寄宿学校屹立多年,他责任心极强,是一位拿过金质奖章的体罚老能手。
主任个子不高,偏瘦,地中海头型,爱穿蓝白条运动服,他白天和蔼地劝女学生多喝热水,晚上瞪着霹雳眼查男学生的房。数年来,被他缴的各色淫秽制品,以及便携电磁灶等小家电不计其数。
捧着茶杯的赵二哥说到此处,表情深重,哀伤中挟着无限怀念。赵慈没敢开口细问,他只隐约觉得,该训练营背景不简单,很可能是二哥投资入股的三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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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赵慈在卧房一角摆了两只大行李袋,思路上偶尔蹦出什么火花,他就往袋子里塞点儿秘密武器。零嘴,包了封皮的漫画书,风油,强效安眠药,当然也少不了吴道长和徒弟们亲手搓的聪明丸。
这是为了惠泽潭城的莘莘学子,特地赶在暑假前推出的灵丹。
几天前的内部试吃大会上,程姑爷也作为特邀嘉宾到了场。他不是空手来的,后备箱里塞得扑扑满,给道观里的每一位师父都带了一套小礼品。
它们的外壳不起眼,看着像压箱底的程氏建设台历,揭开盖子瞧,却是一部簇新的手机,带pro,标着max,不锈钢的。
由于程策坚持要求亲手赠送,以示郑重,当时的现场气氛热烈而融洽,掀起了一阵阵高潮。吴道长竖起大拇指,跟尚云说这小伙子瞧着冷淡,内心雄壮似火,他面相不凡,以后定能在潭城大展宏图,比打砸抢的阿慈更有出息。
程策张着顺风耳,全听了个明白,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礼貌地与道长的四眼大徒弟合了影。
“小兄弟,以后常来常往,就当自己家。”
“多谢钱师父。”
慈善家做事稳当,嘴巴自然也不赖了。
当每人一颗聪明丸发完以后,程策捏着它往嘴里一塞,只静静地含着没吞下去,就点了个头,说他已经感受到了效力。
坐在旁边的赵慈咧嘴一笑,歪过去低声问他,究竟吃出来什么宝藏效力,是不是耳聪目明,浑身发热,哥德巴赫猜想也有新思路了?
程策抬起胳膊,一掌拍在他背上。
正是这一掌,让赵慈意识到这人的手劲,可是比从前更大了。他心里难受,七上八下的,他突然想到了一推就倒的云云,也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
那种关上门瞎胡搞的,与床帏有关的束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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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赵慈的爹风尘仆仆地从机场赶回了家。
他已不再年轻,但是这位逐渐走向幕后的大佬,非常喜欢去外头考察。他的足迹遍布四海内外,买回来的纪念品常常带给家人强烈的耻感。
今次也不例外,美美地吃过韭菜盒子,他从旅行袋里掏出四件真丝花衬衫,叠在腿上整理。赵二哥的身体抖了一下,毕恭毕敬地以双手接过去了。
“爸,这衣服料子好,在家穿着舒服。”
“还是你识货,贵得我都心疼。不过这么贵的衣服不要只在家里穿,否则钱白掏了。”
在父亲的坚持与强迫下,他们当场脱掉居家服,然后把衬衫罩上了身。
衣裳的图样和颜色皆喜人,有狮有虎,赤橙黄绿,老大到老四穿好了一字排开,像一道艳丽的虹。
绿油油的赵慈不停地抚着面料,他喉头梗着,说上头印的八岐大蛇真是栩栩如生。三哥狠捶了他一把,说他没眼力见,南美人知道啥子大蛇,那坨东西明明叫美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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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睡前,赵父截住了蹲在院子里吃瓜的赵慈,说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儿子讲讲。
“爸,你就在这儿讲,我时间紧,还得回去做听力。”
“嘘!是正经事,小心隔墙有耳。”
赵慈耳朵一红,赶紧把瓜吃完了。
这是一场佯装不经意的暗访,在赵慈极不情愿的指引下,父子俩一起参观了卧室。扭亮顶灯后,他爹看到里头清新大气,桌上堆着书和笔记,竹筒里插着尺子,窗台上还放了一只绿色盆栽。整个空间干净朴素,仿佛踏进了圣方济各会的修士乐园。
在赵三哥的谆谆教诲下,赵慈不敢造次,时刻准备着,他对今晚的状况挺满意,但他爹依然能挑出刺来。
“拾得挺好,比你三哥当年本事大。”
赵慈傻笑。
“...... 可我就是想再多劝一句,阿慈你看,你都能把屋扫成这模样了,为什么不能利索地放下隔壁的女娃呢。”
“我早放下了,昨天云云打电话来,我都没接。”
“你要是心里没有鬼,真把她忘了,为什么不接?你这个较劲的态度就很有问题。”
“...... ”
“阿慈,世上有缘无分的事多得数不清,千万莫强求,因为强求就要花冤枉钱。”
“...... 其实我能理解大哥,他那也是馋得实在没办法了。”
“所以你不要步他的后尘。情啊爱的,你越求,她们越不肯理你。现在真不时兴死缠烂打了,你一定要站起来,不要跪着。”
赵慈捶了一下胸口。
“爸,我站得好好的。说实话,现在我谁也不想,只想做题。”
“既然只想做题,那昨晚躲在厨房里边吃边哭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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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羞愤的赵慈悬梁刺股,绑着头带苦苦做题之际,赵家突然传来了一条劲爆喜讯。
得亏吴道长神机妙算,他那花了老鼻子钱乞求天赐良缘的大哥,总算和大嫂修成正果了。
据说,求婚现场的气氛十分动人,一股温情的家常味道,完全没有喜极而涕,或是砸盘子扇耳光之类的戏剧化场景。
赵慈到兄长发来的照片,看到了大嫂无名指上的钻戒。男事主由于太激动,它稍稍有点儿糊,晃出了叠影,但即便是质量如此低下的摄影作品,依然扎了赵慈的心。
他记起尚云锁在保险箱里的木盒子,上回要她拿出来看一看,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儿,简直像要了她的命。
他唾弃尚云,唾弃程策,那是个什么玩意,一颗花里胡哨的假石头而已,她竟也如获至宝,低头拿个小绢子擦来拭去,怕他不小心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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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餐桌上,赵大哥笑得合不拢嘴,他幸福地回首过去,又展望未来,仿佛异口同声叫他爸爸的三胞胎,已经生出来了。
大哥兴奋地告诉赵慈,说自己因为太紧张,戒盒从口袋里掏出来没拿稳,咕溜溜地就落到了汤小姐脚边。
当时他正愁是直接给她跪下,还是用脚把戒盒勾回来,不想这女人却相当伶俐,居然主动弯腰捡起了它。
她打开盒盖,眼皮一掀,瞅了两眼,然后把它稳稳地套在了手指上。
“...... 这,这就成了?!”
“可不是!”
“那么大一个戒子,她竟然都不震惊?”
“呵呵,震惊啥哟,吴道长早就说过,咱俩心有灵犀,光靠眼神就能交流。”
赵慈嘴巴微张,咬了一半的饺子应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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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这件事,赵慈两宿没睡好。
于情于理,他该为兄长高兴,但他心里堵得慌,笑的时候也不由衷。
而当喜上眉梢的赵大哥悄悄给他打了一笔专款,说大家同喜时,赵慈巴巴儿地望着数字,第一次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
他哥语重心长地说,无论是在营里,或是在城里,都要牢记使命。眼看家里的生意越做越黑,外头的风声越来越紧,二哥和三哥本事再高,难也有个看走眼的时候。
虽然赵家的学习气氛从来都不够浓,但他们愿意往那方面凑,愿意支持他向高等学府继续挺进。唯有把知识学透学了,才能真正地为建设家乡出一份力,从而多维度地推动组织发展。
“阿慈,这是先期百分之五十,激励你专心念书。等你八月回家来了,我再给你拍剩下的另一半。”
赵慈感动地望着他,飘摇的希望又燃起了火苗。
“...... 哥,我愿意好好念书,那今天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这个数字够不够来一套《百鸟朝凤》。”
“揣着买冰砖的钱,想要去整一艘航空母舰,你说合适吗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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