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夏风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又一
他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夜很深了,寂静中,他听见初语的叹息,很轻很轻地落下来。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他说:“睡吧,宝贝。”-
紊乱的时差反应让顾千禾一觉睡到第二日中午,醒来的时候卧室内仍是一片昏黑,他摸黑走到窗台边,将那厚重的帘布拉开一半,散淡的日光照进来,又是一个阴闷雨天。
初语此时正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午饭,看见他出来也只是略微抬了抬眼。
北方已经开始供暖,室内的空气温热而干燥,她穿着织料薄软的浅色针织衫,长发散在肩侧,露出纤直颈项。
午餐是藜麦虾仁蔬菜沙拉,她一向都吃得很素。
顾千禾走过去,将椅子拉到初语身旁坐下,“你怎么都不喊我起床?”
“想你多睡一会儿。”
他却不领情:“你应该早点喊我起来陪你。”
初语放下餐叉,去牵他的手,“不生气呀,先吃饭。”
他返程的日期仓促定在后天,就这还是冒死和导师请来的假。
异国恋爱就是这样辛苦,偶尔见一次面,也得用两趟令人身心俱疲的长途飞行去交换。
午餐结束时,窗外雨声大了起来。拉上窗帘,像是把世界隔绝在外。他们靠在沙发里,看同一部电影。
当上个世纪的男女主角在滂沱大雨中接吻时,初语身旁的人悄悄攥紧了她的手,倾身吻住她。
电影里的对白还在继续,雨点落在窗沿,她又一次尝到他唇间的甜味,那种软湿的触感一路引人沉溺,她带着探究的意味,不断与他加深这个吻。
直到分离时,交缠在一起的促乱呼吸也辨不清彼此了。
“你是不是吃了糖?”初语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啊,”顾千禾睁大眼,满脸无辜地说着:“我没吃糖。”
温弱灯光下,初语用目光,反复而仔细地描摹着他的清俊面容。从高深直挺的鼻骨向下,到颊侧阴影的边际,最后落到他薄软的唇。
她又一次凑近,吻向他。
初语想说,宝贝,你好甜。但她说不出口。
人世间仿佛没有比这更平常的瞬间,即便她还想说,我爱你。
想令这一刻的幸福变作长久。
雨在黄昏时停息,影片正结束。
初语望了望窗外,对他说:“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么?”
冬日的街道旁,樟树枯叶落了满地。雨后潮湿的气味填满了呼吸,他们手牵着手,并靠在一起往前走。
公司机组车的班车点就在不远处,路上偶尔会遇见穿着制服拖飞行箱走过的同事。有几个飞行员,远远同初语打招呼,她便笑着和人招手。
顺应着那些陌生的目光,顾千禾有些困惑地问:“这些人你都认识么?”
初语坦诚道:“不认识。”
他有些不爽:“不认识你还和他们笑?”
“可能以前飞过同一趟航班吧,公司人太多了,我记名字不大行。”
“……哦,还想要记人名字。”
路遇一间大型超市,顾千禾把她拉进去前说着:“我晚上做饭给你吃。”
初语不知想到哪里,忽然抿唇笑看着他:“你还会做饭呀?”
他万分自信:“当然!”
周五的傍晚,超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人和推车,琳琅有序的商品摆满了一排排的货架,跳躁的音乐与人声,漫无目的的琐碎日常,冗杂了人世间的平凡烟火气。
顾千禾觉得有趣,在海鲜区看一条鱼都能站足十分钟。
走过卖日用品的货架,听见喇叭里传出的促销叫卖声。他牵紧初语的手,笑着说:“来一趟超市居然能听见这么多的好消息,真好。”
他天真而雀跃的模样,让初语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她默默在心里想,如果将来她有了很多钱,一定会给她的阿仔买下一整间超市,然后在广播里没日没夜地放着促销大降价的好消息。
最后初语在烘焙原料区挑选了一袋细砂糖霜,结束了傍晚外出散心的任务。
她到底还是不大适应这种溢满欢躁的氛围,因为总想着赶在入夜前,回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早该知道的,连华夫饼都烤不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饭。
初语将早晨放进模具里冷藏的草莓慕斯蛋糕拿出来后,只不过是中途离开接了一个分部领导的电话,回来时,就看见厨房被摧毁的惊心一幕。
刺鼻浓重的烟雾已经弥散到了整个屋子的角角落落,初语不得不掩住口鼻,将四周的窗户都推开换气。
而案发现场的唯一嫌疑人,此时还妄图掩盖罪行,慌慌张张地熄了火,给那一团焦黑的食材盖上锅盖,然后转过身,抬眼望住初语。
灯光下他那一张漂亮的脸蛋上,不知从哪里沾到了些面粉,而他的眼周也被油烟熏红了一圈,睫毛扑闪着,一声不吭地靠在料理台边。
初语在茫然中失笑,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他唇颊上的不是面粉,而是偷吃蛋糕时沾落的糖霜。
“这是要拆家呀。”
“蛋糕不是要你等会儿再吃么?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很凉吃了会肚子痛的。”
他不作声,默默垂下眼,成簇交错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你还委屈了?”初语训斥完,又有些不忍心似的,用掌心轻轻托住他的脸,然后,吻向他甜热的唇角与脸颊。
他又一次沉溺,无法挣脱这种毫无底线的温柔纵容。
那一刻,顾千禾其实很想,再听初语叫他一声宝贝。
——
追-更:w (woo18)
旧夏风铃 56.坦白(补更一)
交换一个吻的时间,窗外天光暗尽了。
顾千禾站在水池前,仔细清洗着焦黑的锅底,隔了半晌,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
重新准备的晚餐进度过半。
初语垂眸说:“是我们分部的经理。”
他紧接着问:“找你有事么?”
她想了想,说:“没什么事,就是提醒我最近航班任务有改动。”
温热的水流淌过指缝,顾千禾有些懊丧地发觉,锅底的那层焦黑好像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他只好关了水,乖乖走到初语身边,“这也要打电话通知么?你们分部的经理是不是男的?”
初语刚说出一个“不”,就被他抢先:“你不用解释,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好吧。”初语只能这么说。
锅里的黄油融开了。沉默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在一旁低喃自语:“你们公司男人那么多,不是飞行员就是空少,看你那么漂亮,一个个都想着往上扑,今天这个和你飞一趟航班,明天那个再和你一起驻外几天,我早该知道的,那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初语静静听着,也不打断他,只是唇边隐隐压着笑,想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负气的话要说。
“好啊,你现在对我态度就这么消极,怪不得一天到晚驻外电话打不通……”他说到最后,见初语还是不理他,话音只得软下来,又伸手拽住初语的衣角,捏在手里,“你不要这样不说话,你是不是自动屏蔽了我的声音?那我明早就乘飞机回去……”
笑意快要压不住时,初语转向他,踮起脚轻轻吻住他的唇,然后问:“阿仔,炒饭要不要加辣?”
刚刚还在闹脾气的男人瞬时之间又变得驯顺乖巧,点点头说:“要的。”
-
餐桌前,初语看着他安静用餐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开口道:“我想和你说件事。”
顾千禾抬起眼,望过来:“嗯。”
“其实我这两个月,都没有航班任务了。”
“怎么了?”他皱起眉,喉间吞咽的动作停下来,神情变得紧张:“是不是在公司里受委屈了?”
“不是,”初语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只是最近身体有些不适航。”
他起身,坐到初语身边,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初语没有再说话,很久之后,才仰起脸,吻了吻他的下颌。
其实在今晚接到分部领导电话之前,初语就已经做好要向公司申请长期病假的准备了。
焦虑发作的很多时候,她的情绪一直都是抽离的,麻木与无望,伴随着日渐严重的躯体化症状,近半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拿不准自己是否会在执行航班任务的过程中搞砸一切。
真正意识到她已经不再适合继续这种高强度工作的那一刻,是何霆呈对她说的那句,要好好活着。
如叙述般,初语将一切都解释得轻描淡写。
“现在的工作强度太大了,我有时做梦,经常梦见自己误机漏飞,开错舱门,更夸张时,总梦见自己在飞机上把滑梯放了,醒来浑身都是汗,然后打开航班后台,发现自己那天其实是休息。”
“吃那种抑制焦虑的药,手会抖,有时候端热饮,总害怕会泼到乘客身上,想想我也是很幸运,至今都没遇见过一个投诉。”
“工作时害怕出错,精神总是高度集中着,下了班,情绪就会瞬间变得很低落,没有缘由的,就是高兴不起来。”
“休息日也不想回爸爸妈妈那里,不想见到任何人。”
“失眠不是因为不想睡觉,而是真的睡不着,经常刚闭上眼,闹铃就响了。”
“我前些天,又遇见了何霆呈。”
顾千禾愣住,没有预想到会突然听见这个名字。
“你前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是有些不舒服的,走了两步路,就晕倒在酒店的走廊外,他当时就住在我们对面的房间,”初语停顿了几秒。她很少说这样多的话,所以到了最后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说来很奇怪,我两次急性焦虑发作,都是被他碰见。”
何霆呈这个人,对初语来说并不算坏。相反,初语是很感激他的,他帮过初语很多,也陪了她很久,这一点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无可辩驳。
“我也并非是有意为他的品性开脱,因为在上一段感情里,我没有投入百分百的真心,况且当时得知他犯错,我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难过不是愤怒,而是在很大程度上的松了口气,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结束的理由。”
承认自己是个冷情冷心的人,对初语来说并不算难事。
她曾经付出过百分百的真心,也曾有过深切的感触,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窗外的夜雾散去了,昏暗中初语看见他的眼睛,比人世间初起时的天光更亮。
顾千禾此时有千万个问题哽在喉间,可到了最后他竟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很多种复杂的情绪涌到心口,一一单捡出来揉碎了,只令他感到迷茫。
他们静静抱着彼此,很久之后,顾千禾才敢开口问:“生病,是因为我么?”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他其实可以问些更紧要的,比如,急性焦虑发作时会不会痛?病症严重么?家人知不知道你生病?如果近期不用工作,你要不要和我去美国待一段时间?
可就是在这重重疑惑之前,竟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占了先。
初语回答说:“不是。”不完全是。
和这世间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有关于她成年后的人生,庸碌乏味这四个字便足以全然囊括。
高考成绩一般,在本市念了所叁流的大学,22岁靠着一张还不错的面孔进了航司,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起飞降落,即便每趟航班都分配不同的机组人员,工作时遇见千千万万张不同的面孔,然而这一切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新鲜感,工作之外,她变得更加沉默,没有可以深夜谈心的挚友,更没有过想要付诸一生的恋爱冲动。
无尽枯燥填满下的生活,灵魂也变得空洞。
生病从失眠开始,很多的精神障碍都没有确切的缘由。初语找过很多原因,外婆和猫猫的离开,匆匆结束的十年的情感,日夜颠倒又枯燥反复的工作,甚至到了最后,她会想,生病会不会和幼时吃的那些零零碎碎的药物有关。
这一切都可能是诱发焦虑障碍的因素,但要把这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顾千禾身上,她做不到。
沉默中,他感受到从心腔深处传来的一股钝重,压迫着他的呼吸。
顾千禾清楚知道摆在他和初语之间的,是整整七年的空白。没有人会忘记那一场开端美好,结局却万般潦草的故事。
分手后,初语生病了,他为她做的,还不如一个何霆呈,一个在情感上不能保证完全忠诚的人,却是帮着初语熬过叁年重度睡眠障碍,两次急性焦虑发作的人。
顾千禾忽然在那一刻意识到,人生的现实就是,一步踏错,可能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他不知道要怎样去填补那七年的空白,才能让彼此感到心安。
顾千禾将初语抱在怀里,手臂收得那样紧,几乎令人快要透不过气来。
他说:“对不起。”
隔了很久,顾千禾听见一声叹息,柔软得有些不合时宜。
初语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又将脸埋进他臂弯间,小声问:“你能不能再抱我紧一些。”
窗外夜深了,雨不再下。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初语望着他的眼睛,顿了顿,又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旧夏风铃 57.小语乖(补更二)
初语变得粘人起来。
这是顾千禾在这些天的相处里忽然意识到的一件事。
由于时差关系,他一般都会在夜里起床回复一遍当日的邮件,而研究组开组会的时间一般也都是在北京时间的凌晨。
他每晚十点看着初语把药吃掉,再花半小时的时间哄她入睡,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药物作用使得初语的睡眠变得很浅,经常顾千禾坐在客厅改论文改到一半,初语就会轻轻推开房门,垂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
她意识模糊,被他抱回到床上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那几天,他的作息彻底颠倒过来,因此白日午睡时间过长,有次醒来,就看见初语趴在床边,安静看着他。
“宝宝,你怎么都不说话,怎么那么乖?”
初语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悄悄掀开被角钻进他怀里。凑近闻着他颈间的气息,声音轻轻地说:“我没有事情可以做。”
那时顾千禾才知道,初语好像没有什么朋友,她习惯了孤单,习惯了沉闷无趣的生活。所以哪怕看他睡叁个小时的午觉,她也不会觉得无聊。
那一刻,他决心要做些什么。
第二天,初语午睡起床在厨房做提拉米苏,淡奶油刚刚打发到一半,门铃响了。
初语走到门边,推开门的瞬间,视线撞见一张娇美夺目的面孔。
她愣了半晌,才开口:“……嘉允?”
女孩没应声,只轻轻扬下眉,一只脚已经跨了进来,又顿住,冲着门外招招手:“阿许,进来。”
初语这才注意到嘉允身后的男人,个头很高,衣着清肃,但面容却尤为英俊。她一时有些无措,往后退了半步。
“不好意思,打扰了。”那男人说。
“哦,没事……请进吧。”
初语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全新的客用拖鞋,递给他们。
那男人接过来,朝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弯下腰,几乎是半跪在地上替嘉允脱掉长靴。
北方的初冬已然很冷,但嘉允还只穿着薄薄羊绒开衫,短裙下露出一双雪白细直的裸腿。
初语皱着眉,轻轻碰了下嘉允的手,柔声问:“小允,外面冷不冷?”
“我不冷。”女孩的嗓音蜜糖一般甜,望着她浅浅笑一下,待到那个男人站起来,才向初语介绍:“这是我老公,计许,嗯……你们以前见过面的呀,你还记得么?”
初语又望了那男人一眼。记忆先是回溯到今年夏日的某个夜晚,嘉允喝醉了在楼下叫一个男人老公。
此后,初语看见他耳后挂着的陌生器具,这才在隐约记忆深处寻得一张相熟的面孔。
很多年前,那个雨夜里,沉默、清俊的少年。
初语心中茫然的情绪很快散去,笑着说:“嗯,记得的。”
“哥哥呢?”
“你哥哥在午睡,你去叫他起床吧。”
嘉允撇撇嘴,“不要!他起床气好重的,我怕和他打起来。”
“那我去喊他,你们随便坐。”
-
寂静昏黑的卧室里,他睡得乖顺安稳。
初语按亮了床头的壁灯,一时间昏暖的灯色填满整间暗室。
她隔着被子抱住熟睡中的人,细细柔柔地吻他面颊。
“妹妹他们来了。”
“嗯……几点了?”
“两点不到。”
顾千禾听完,埋着头缩进被子里,闷闷说:“我刚睡下……”
初语轻抚着他的肩臂,哄道:“家里来客人,我们起床了,好不好?”
隔了很久,他低声:“嗯。”不情不愿地扯下被子,露出脸来。
“好乖……”初语伸出手,轻轻碰下他的鼻梁,“嘉允说你有起床气呢。”
他静了片刻,抬起眼,望住初语,说:“有的。”
“嗯?”
“有起床气。”
初语揉揉他脑袋,还未说话,就被他抓住手,带到身下。
摸到一处勃热粗长的硬物。
初语下意识间缩了缩手,却被他紧紧按住。
“在这里,”炙烫的气息拂到初语耳边,“它每天睡醒都想你想成这样。”
手术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做过了,哪怕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抑制不住时他也只是抱着初语亲亲摸摸。可是这个年纪的男人,似乎每天都有着发泄不完的欲望,浓烈到使人难以招架。
她不禁失笑,却又不忍心怪罪,“硬成这样待会儿怎么出去呀?”
“不知道。”顾千禾将脸埋进初语颈间,用高挺的鼻骨厮磨着她的皮肤,声音也仿佛被情欲浸湿:“宝宝,你身上有股奶味。”
“哪里来的奶味?”初语推不动他,只能纵容,恍惚了片刻,才伸手点点他的鼻尖,说:“好像是奶油的味道,我们出去吃蛋糕好不好?”
“不好。”男人的手从她毛衣的下沿伸进去,从细瘦的腰肢向上,一直摸到胸前两团饱满绵软的奶肉,拢在掌心里来回揉弄。
“不要这样……”初语喘息轻促,吻了下他的耳垂。
他并没有乖乖停住手,而是整张脸都埋在她胸前,小声问:“忍不住怎么办?”
初语强抑着声息:“妹妹在外面,还有她老公。”
他忽然用力,重重抓了下手中绵软的乳肉。
“不准叫别人老公。”
“我没有。”初语委屈地抬起眼,解释:“我是说那个人,是嘉允老公。”
“你还说?”顾千禾手下的力度几乎是发了狠,鼻息也变得粗重,掀起她的衣摆,一口将乳尖含进嘴里,狠狠吸咬起来。
湿热的唇舌瞬间让初语挣扎着仰起头,按住他的肩,哀道:“外面有人,会听见的。”
他失了理智,也彻底乱了分寸。一把将初语抱到腿上,不管不顾地用性器磨蹭她穴口的位置。
紧跟着手也伸进去,指尖摸到软嫩光洁的阴户,他的喘息几欲失控,把头埋进初语肩窝中,祈求着解脱:“好久没插进去,好难受……”
手指揉着软穴,缓缓往里探进。
初语被他弄得骨头都要软掉,又忌惮着一墙之外的客人,只得咬着唇,不敢叫出声。
温软的嘴唇吻到初语锁骨上,又轻轻咬一口,他诱哄着:“小语乖,让老公进去,就操一会儿。”
他很少叫她小语,带着万分惜爱的意味。
“那…要快点结束,可不可以?”初语说这话时,神情仍是有些懵然无措的,指尖攥住床单,清媚的双眸含着水,犹如春夜细雨一般温柔。
顾千禾想,他可能天生就爱初语骨子里这样清纯懵懂的模样。
“好。”他俯下身,将初语压在床上,脱去她的衣服,用粗硬的热物撑满她嫩穴内的每一寸,腰胯用力,深深插送起来,哑声轻哄: “宝宝叫我。”
饱胀酥麻的快感在初语腹下堆积,她很快沉溺在这令人崩溃的狂热情欲中。细白的双臂搂住他的腰,用着极微弱的声音迎合他:“老公……”
紧窒湿热的穴肉含着男人的肉茎吮吸,他爽得头皮发麻,一次次狠进猛出。
吐息灼热,从初语的颈间一直蔓延到耳后。
“舒服么?”
初语脸热心跳,指尖轻轻揉挲着他腰后分明的肌肉线条,望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他放缓抽送的力度,勃发的龟头顶入穴内某处敏感的软肉,插到底。
闷弱的呻吟藏在喉间,压抑着,使得初语只能感受到埋在体内的粗热阳具,一层层地破开、撑满。
最终,射出浓浊情欲。
年轻英俊的男人伏在初语身上,抵住她的额头,温柔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
顾千禾吻了吻她的侧脸,抽了几张湿巾为她细心清理私处,又俯下身,吻一吻那软白可爱的阴穴。
最后拾起床边散落的衣物,为她穿好。
初语站起来的时候腿还在发软,耻骨处有些麻。轻轻抓住他的手,小声说:“一会儿你先出去。”
“我想你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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