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nph  追妻火葬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五的麦田
陈叁犹豫的瞧了男人好几眼,还是压下了建议他亲自娶去问霍督军的想法。
霍随舟“嗯”了声,他吐出一口烟,吩咐陈叁,“你去警局找几个精通速写的人,我记得其中两人的面部特征。”
陈叁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算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和你一起去。”
陈叁讶异地转头,霍随舟没有看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后,朝书房外走去。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只知道暂时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很排斥脑子里不自觉跳出她那天盈满泪水的眼睛,苍白的脸,还有那句“没想那么多”。
那心头发热的感觉让他莫名焦躁,不适。
所以,不看就好了。
从楼梯往下走的时候,陈叁看到客厅坐着的那几个人,他连忙招手,示意一起离开霍公馆。
几人慢慢拖拖的从沙发上做起来,仿佛西裤上沾着胶似的,楚风年纪小,不会掩饰情绪,面上满是不情不愿。
霍随舟自然看出了端倪,淡淡的眼神撇过去,楚风一怵,就全交待了:
“爷,咱把午饭用了再走成吗?夫人都做好咱们几个的了,不能浪费人的一片心意。”说完可怜的瞅着他。
替身(nph  追妻火葬场) 第二十二章,眼睛猝不及防的对上他,霍随舟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厨房在洋楼的别院,隔着条幽幽曲径,青板石砌成的小路两旁,种着参差不齐的斑竹,郁郁葱葱。
还未走进厨房那间屋子,霍随舟便闻到一股的香味,从那半敞的纱窗里飘出来,浓郁之极。
男人挑了下眉,肉味?
他踱步上前,站在纱窗旁,只见大敞的锅里冒起沸腾的汤水,牛肉的香气升腾而起,每一块都包裹着黏滑的汁水,更有股野菜的香气在这浓稠的味道里蔓延。
闻之让人食欲大增。
霍随舟的眸色深了两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灶台上的格子里还放着一个个花式各样的水饺,捏得晶莹剔透,那皮透得仿佛一捏既碎。
她还站在旁边继续包,手极为娴熟的抓捏,捏成一个个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女人微微偏着脸,发髻挽到一边,乌黑青丝没有任何装饰,一簇须发柔顺地贴在她柔嫩的脸庞。
她仿佛在做一件极有成就的事,很专注,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站在窗边看她。嘴唇微弯,长睫下的眼也没有泪,凝着淡淡的笑意,脸色粉粉的,也不是那天苍白的模样。
不知怎的,霍随舟的心微扯了一下,淡淡的酸涩和疼痛蔓延,无根可寻。
他正准备大步离开,就听到她丫鬟的声音:“小姐,你为什么到了霍公馆就不再做虾饺了?你包的虾饺是我吃过最好的,好想再吃一回啊!”
傅年睨了眼她遗憾的神情,摇头道:“不行,夫君对虾过敏,我以后不会再做有关海鲜的食物了。”
听张妈说过敏反应超级严重,只要沾着半点味道都浑身起疹子,要是吃上了的话呼吸会变得很艰难,小时候还去了医馆一回,命悬一线。
“就咱们两个吃也不行吗?”
“不行,防患于未然,万一沾到餐具上怎么办?”傅年笑着制止,说完余光瞥到窗边的一抹黑影。
抬眼望去,只见霍随舟正看着自己,眸子里流转着她读不懂的光。
傅年有种说小话被人听见的尴尬,她扯了下嘴角,“夫君,你要一起吃吗?”
自从上次在卧室闹得不愉快后,霍随舟便经常早出晚归,回来后也在客房睡,这还是第一回大半天的看到人。
她心头不自在的同时也涌动着思念,男人还是没有搭话,只定定的看着她,明明隔得那么远,却让她无端地感到压迫。
“菜已经做好了,月婵,咱们端出去吧。”傅年说完也不看他,和月婵一起将几样菜式放在银质托盘里,往餐厅端去。
直到所有人都落座后,霍随舟才走了过来,坐在傅年的旁边。几个下属含糊的叫了声“爷”,便拿起筷子大动起来。
“夫人,您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的,比荣记都好吃。”
楚风不像其他几个闷葫芦只埋头大吃,得空也赞叹几句,他夹了块牛肉到嘴里,熟烂软糯,入口即化。
他双眼放光,脸上满是赞美之色:“太好吃了,这么好的厨艺如果开家饭铺,那排队的人都得等到太平南路去。”
其他人趁他夸奖的时候早抢了几块肉到嘴里,那整盘牛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下去,更别提桌上的其他开胃小菜。
陈叁更是偷偷地扒拉了楚风盘子里的几个饺子。楚风发现后气急火燎的抢了回来,生死之交就因为桌上这几盘菜准备“大打出手。”
傅年看他们吃得这么欢,几个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瞅着那几盘菜,巴不得全夹进碗里,她眼角流露出丝丝笑意。
对一个厨娘而言,没有什么夸奖比得上众人恨不能把桌上的菜一扫而光。
哪怕开不了饭铺,只要有人喜欢她做的菜,一个两个,都是值得的。
傅年笑得愈发开心,看到那群人吃得快打起来的模样,眼睛弯成了月牙,莹莹波光点缀其间。
她一直偏着脑袋,未曾注意到旁边的男人将她这幅神情尽收眼底,霍随舟只觉得心头泛起一阵痒,酥酥麻麻的感觉充盈在胸膛。
原来她笑起来是这样,并不像傅瑜的笑十分明媚。可那微弯的眼角却无声表达了她的欢快,仿佛整个星空都揉碎在她眼里,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很开心?因为别人夸她做的菜?
不知怎么,男人突然想起自她嫁进来后时常不见踪影,偶尔多嘴问上一句,佣人们无不回禀,人在厨房呢,在厨房呢……
原来,她这么喜欢做菜。
霍随舟也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顿时眉梢一挑。
果然像他们说的,很美味!哪怕他在国外待过几年,吃过牛肉的十几种做法,都不如这种混着汤汁炖出来的好吃,怕是荣记的招牌五香牛肉锅,都比不上。
男人意外地看向她,心头说不上是震惊还是什么,恰巧女人偏过头来,带着光彩的眼眸猝不及防的对上他。
霍随舟心都跟着颤了下,那股麻意从尾椎骨直直地窜向背脊。他立即起身,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碗,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
“夫君?”傅年疑惑的看他。
男人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躁,隐隐夹杂着几丝慌乱,“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说完就往餐厅外走去,刚踏开步子,门房走了进来,犹豫了半晌才说:“少爷,霍督军前来拜访。”
话音未落,便注意到霍随舟逐渐阴沉的脸,他急忙补充:“他说知道枪击那伙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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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nph  追妻火葬场) 第二十三章,眉宇间的冷戾在他不曾察觉中淡了许多
“霍督军不是有话要说吗?请赶快,我的时间并不多。”
书房内久久的宁静,霍随舟站在窗前,背对着穿军装,坐在凳子上的老人。他嘴里扯出一丝嘲讽,催促道。
霍志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随舟,我--”
“我们并未亲切至此,督军还是叫我霍老板为好。”霍随舟打断他的话。
“好,霍老板。”霍志鸿叹了口气,“你前几天在码头遇袭的事我查过了,虽然那伙人不知去向,但十有八九是萧云龙所为。”
男人眉目一挑,并未搭话,只从窗台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后静等他的下文。
“南北关系如今愈发紧张,你的生意遍布华国,应该早有所耳闻。萧云龙早有意一步步侵吞南方的领土,这才派萧恒和宋然来督军府和我谈条件。”
霍志鸿看着那个烟雾缭绕下,愈发显得神秘的男人:“随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一定懂。”
他极为诚恳地说,哪怕他不承认,也是他霍志鸿的大儿子,是南方商会最有分量的发言人。
除掉他对北方军阀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同时又可断掉他霍志鸿所有的退路,只待他西去后俞军没有立得起来的领袖,到时军队必然大乱,他们便可渔翁得利。
“回来吧,回来帮帮爹好吗?只要你一天带着这个姓氏,流着我骨子里的血,就永远不可能独善其身,会一直成为各处的眼中钉。”霍志鸿语重心长的道出今日到来的目的。
“是吗?”霍随舟吐出一口烟,微微一哂,“那你可知道,这次我能够死里逃生,全靠萧恒,若不是他那几枪,或许我早就死在了码头。”
他转过来,眼神透露出几分讥笑,“霍督军的意思,这场枪击是他们自导自演。”
霍志鸿心里一悚,连忙道:“无论是杀了你,或是因此而将你收拢,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本万利。”
二人只隔着张书桌,四目相对,男人看过来的目光颇为凌厉,隐隐带着几分审视,周身突然凉了不少。
霍志鸿陡然明白他在怀疑什么,直直的和他对视,良久,霍随舟才移开眼眸。
“码头巡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恰好从那天开始换班时间发生了改变,虽然这些归江城警察厅管辖,但却是听命于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响起,显然是对他那套说辞将信将疑。
霍志鸿稳了稳心神:“因为萧恒他们到来,我怕江城出什么乱子,特意将轮班时间改到了叁班,没想到还是被他们钻了空子。”
说完发现霍随舟已经转过了身,没有说话,指间的烟,慢慢弥漫出一缕升腾的烟雾,沿着他的发丝缓缓往上。
良久,他才道:“我知道了,霍督军想来目的已经达到,可以回去了,找幕后主使的事就不牢您费心。”
男人透过玻璃窗看向后花园亭子里的女人,主仆两坐在凳子上,似乎拿着盘子在理什么东西。
一颗颗的,从簸箕到瓷盆,越来越多,她和丫鬟有说有笑,眼睛里缀满了星星。
霍随舟静静看着,眉宇间的冷戾在他不曾察觉中淡了许多。
男人渐渐发现身后没了动静,转过头,看到地上的那幕后顿住。
那一向高不可攀,唯我独尊的督军竟抛下了顶天立地的尊严,两条腿弯下,跪在地毯上,以一种极其卑微乞怜的方式看着他。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心头涌出复杂万千的情绪。
从此以后,再也不是霍随舟百般可怜的跟着他身后,祈求他蹲下身子给自己一丝关怀,摸摸随舟就好,他要求得不多的。
那是他童年无法实现的梦,如今,终于颠倒了吗?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他的遗憾?
可迟了!
他感到快意的同时,却隐隐体会到一丝悲凉,和愤怒。
“督军这是做什么?”霍随舟可笑地看着他。
“爹一直记得你十多年前说的话,每每想起来心如刀割,但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恨的话,那么我无论跪多少次都心甘情愿。”
霍志鸿不在意男人的嘲讽,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悔恨,“我知道你不想我提起你娘。”说完仿佛怕男人生气似的,抬头小心瞧了他一眼。
只是这次霍随舟却未呵斥打断他,只淡淡看着,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霍志鸿的眼眶渐渐红了,他说没有人比他还后悔,这些年没有一天不痛苦,若是那天陪在他娘身边,和她说清楚心里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随舟你信吗?没有人是冷血动物,等你娘真正去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已将她放进了心底,这遗憾折磨了我一生。”霍志鸿老泪纵横,声音愈发沧桑嘶哑。
“这几年来,我常常想到过去,你来到这个世界那天我刚攻下随州,听到你出生的消息高兴坏了,立即给你取了名字。”霍志鸿说着说着陷入回忆里,脸上满是感怀,
“你百岁宴抓阄那天,在千奇百怪的玩意里偏偏捉住了一杆枪,那么小的一只手,死活都不放,我哈哈大笑,说将来这孩子必定承继我的衣钵。”
“你五岁的时候,拿着学堂的成绩单--”
“你想要什么?想我回去帮你收拾那帮烂摊子?”话还未说完,已被霍随舟打断。男人云淡风轻的看他,仿佛已经把过往全部抛掉。
只那背后紧握的手和嗓音里不易察觉的低哑隐隐泄露他的愤怒,和对迟来的这一切的恨。
最不屑爱的人往往最期待被爱,看到一根鸡毛就以为是带他飞上天的翅膀,遇到一根浮木就想稳稳抱住。这习惯根深蒂固在霍随舟的脑子里,剜都剜不掉。
只他再不是那个对人掏心掏肺的小男孩,他匆促收回目光,冷笑道,“劝督军还是少废心思,这种话诓骗小儿还行,对我作用可不大。”
说完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对着门外道:“张伯,送客。”
张伯带着人出书房的时候,脸上尊敬有嘉。他虽跟着少爷不久,但多少也听说他和督军之间的嫌隙,只是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所以他跟在人身边说好话,劝督军先别急,这种事一朝一夕急不来。
他一直低着头,未曾注意到旁边半百老人摇摇晃晃的身子。
走到楼梯的时候,他正要提醒人小心台阶,回头发现霍志鸿已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张伯吓坏了,急吼道:“霍督军!”
替身(nph  追妻火葬场) 第二十四章,纤细的五指慢慢放进他的掌中
督军府是一座深宅大院,常年戒备森严,岗哨林立,如今却因为霍督军的倒下乱成一团。
几个洋大夫匆匆赶来,由管家带着,沿着游廊,穿过几重院落后来到后厅的卧房,拿出仪器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检查一番后,都摇了摇头。
“督军的肝病发现得太迟了,治疗这种病的特效药还没研制出来,如果早些时候去英国治疗的话或许有一线生机,如今。”洋大夫叹了口气,
“切勿让他像今天这样伤肝动肺,不然......”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管家前脚送洋大夫走出房间,
芸娘就捂着唇痛哭失声,趴在花架子床的床沿,一声声的呜咽着叫“老爷.....”
哭音撕心裂肺,声声惨烈,直听得房间外站着的丫鬟都开始抹眼泪,芸娘哭了一阵才察觉屋内死寂般的宁静,转过头。
那个坐在红木椅子上的男人垂着眸子,密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落下一层厚厚的阴影,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当时去医院大夫都说太迟了,老爷也不想白白待在那里,就犟着要回来。”芸娘站起来,用丝巾抹了一把泪后,将床头搁置的紫檀木盒子放到霍随舟的面前。
“大少爷,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但老爷这些年没有一天不在愧疚中度过,他把你过去的东西翻了又翻,时常背着人红了眼睛。”
“看在......他已经老去,大限将至的份上,求求你原谅他好吗?”
她说着又留下了两滴泪,声音呜呜咽咽,好似怕他嫌弃,往后退了几步。
傅年就坐在男人旁边,看他盯着那个锦盒好一会,眸子里充斥着晦涩的光。良久,大手才扭开锁扣。
盒子打开那瞬,霍随舟的瞳孔轻轻晃了下,薄唇呡成了一条线。
只见那方盒里放着千奇百怪的玩意,一张张成绩单,马鞭,专门给小孩子做的手枪,还有他曾经拿过的各种证书......
“爹,先生这次说我的作业又是学堂里最好的,你打算奖励我什么呢?给我一把手枪好不好,我也好想像你一样威风!”
“爹,我代表学校惨叫各州的演讲比赛了,还得了第一名,你夸夸我好不好?或者送我新的马鞭。”
.........
十来岁的小男孩跟在一身军装,威风赫赫的男人身后要奖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得到过吗?
大多没有,只偶尔也会遇到好运气。
那是在他爹心情极好的时候,会不咸不淡的夸上两句,就这样,他都高兴得上了天。
如今,这些迟来的念想都得到了补偿,在十几年后。
在他有能力让那个人终生忏悔时,没想到却先输给了病魔。那他这些年的愤恨要让谁来买单,没人!
他过去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虚妄罢了,真可笑不是吗?
霍随舟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大手压下,那盒子只看了几眼便被关上,沉闷声响显示了主人的厌倦,而这幅模样看在芸娘眼里便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漠不关心?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爹啊!
就算看在人要去了的份上,也不要在这时候置气。
芸娘生出一股埋怨,眼泪更是不要命的往下掉,只不敢哭出来,仿佛怕惹这个男人厌烦。
傅年悄悄关注着男人,虽然他看似满不在乎的姿态,可她却真切感受到了他的彷徨,无力发泄的愤怒,还有,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悲凉。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罕见的一幕。
有一年,霍督军打了个胜仗,全城老百姓都出来迎接,十来岁的霍随舟更是站在了前头,霍督军骑马奔腾而过,瞥到他儿子的身影,单手将他拎上了马。
那时,霍随舟稚嫩的脸上满是骄傲,笑容堪比暖阳,一缕缕从他嘴角里倾泻出来,如此耀眼。
他神采飞扬的眼睛仿佛在说:看啊,这是我爹,我引以为傲的榜样!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咬牙切齿的恨里,一定掺杂着求而不得的爱和期盼。
傅年心里蓦地开始发酸,她的手沿着他手臂缓缓往下......
霍随舟察觉到手臂传来的痒意,偏头,一只奶白色小手正在扯他的西装袖子,试探的扯了两下,
发现他没有甩开后,手指一点点往下,如同在琴键上跳舞的拇指姑娘。
最后,那纤细的五指慢慢放进他的掌中,真的好小,完完全全被他纳在手里,触感又软又滑,温润如玉。
那冰凉的感觉,仿佛贴着手心,沿着手臂的触感,一点点的传入胸膛,他的心也跟着发颤。
心里突生一股无所适从的燥意,霍随舟想甩开那只手,手臂却不停他使唤的放在桌上,任由那只柔软的触感慢慢填满他的心。
直到听到一句沧桑的声音:“我知道你还恨爹。”
霍志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芸娘赶忙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我说过,只要能让你解恨,爹做什么都愿意!”
说完就让芸娘扶着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霍随舟面前,膝盖一弯,再次跪倒在地上。
“老爷!”芸娘立马要哭着去搀扶他,哪有老子给儿子跪的道理。
傅年也被吓住了,她悄悄觑了眼男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霍随舟眼皮一抖,唇淡淡呡着,似乎在等着他跪下的后文。
“爹拜托你行吗?南方的基业是我和你娘共同闯下来的,我行军打仗,她就在宅子里帮我守护这个家,这是我们的心血。”
霍志鸿拂开芸娘想要搀扶他的手,祈求这个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的男人,
“北方一旦知道我去世的消息,势必会挥兵南下,届时若俞军没有领袖,南方将成为他们的盘中之物,你舍得让这片土地改作他姓吗?”
他说得声泪俱下,布满皱纹的眼角满是恳切,墙上的西洋挂钟发出轻声滴答的响声,正如他等着男人回复,忐忑不安的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霍随舟垂着眸子,眼底的神色完全被睫毛挡住,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霍志鸿无奈的摇头,下一瞬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考虑考虑。”
替身(nph  追妻火葬场) 第二十五章,我只是替你开心而已(900珠)
当傅年跟着霍随舟出督军府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偷偷看向他。
其实...他应该已经心软了吧,说是对父亲有深仇大恨,还是抵不上心头对温暖的渴望,对仇恨的厌倦。
不然怎么会在霍督军那一摔后就急匆匆地送他回督军府,还在椅子上坐着等他醒来,听他说了那么多话,再看似云淡风轻的考虑一下,实则....早就拿好主意了吧。
夕阳垂落,黄昏一点点的跌入夜色里,房梁上斑驳的金黄色映照在男人脸上。他眉眼放松,再不复往日微蹙,时不时一抹戾气横生的模样。
也许他准备将过去放下了,毕竟谁都没有力气将仇恨一直背负在心里,真的很痛苦。
傅年由衷替他开心,嘴边荡漾着一抹浅笑,还没从神游里回来,就听到男人问:“你笑什么?”
说完挑眉看她。
啊?傅年立马摇头否认:“我没,啊--”
话音未落,便被廊檐的门槛绊倒,身体直直往前摔去,一只大手迅速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傅年跌入他的胸膛,重重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腰间的那只大手稳稳箍着她,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虽和他发生了很多次关系,但这样的拥抱还是头一回,傅年耳根竟因这单纯的亲密红透了,还未从他怀里退出,下巴便被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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