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甄栗子
有趣还是一位体格微丰侍御,服饰选得与云露一般鲜亮浓彩,且还学前朝点妆技术,自画了一个酒晕妆,那白一块红一块脸,像极了调色盘。
连带着娘娘们面色也似调色盘一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掩袖对她,已经算是沉得住气了。
皇帝拍案笑过之后,对其后表演兴致缺缺,甚至没有看完就离了席。让排到后面侍御如被人闷击了一般,面褪红色,变得苍白。
云露猜测,这次排位也许和第一轮表现有些关系,但也不绝对。否则以她身世,必是要排末尾。阮湘怡上一回虽然没有特别出众,但她吃食方面确实颇有心得,能注意到一些别人没发现细节,还算亮眼。
想来她如果真要去尚宫局,争取尚食局名额却也不错。
这样想法,阮湘怡回房放开压抑哭了一通后,她便安抚着说了。
“这我也知道。其实被刷下来是好事,如果后妃都是孙朝思那个样,我、我过不下去。”她哭直抽噎,“但是当众……被皇、皇上说……我难受。”
青春少女哪有不爱美,被一个男人,还是权势滔天男人说自己寡淡,简直就跟心脏被刀剑捅个对穿没分别。
“咱们先前想岔了。梨园台子宽大,皇上坐檐下离站位置着实远了些。你这身衣裳近看清碧玉,远了瞧颜色确实偏淡。并不是真不好看。”云露哄着她道。
“可、沈侍御颜色也淡……”
“她家世好,你如何能跟她比?”云露温柔姿态少见,安慰了两句,见没起作用。旋即就带了刺,一下就将阮湘怡不甘心戳破了,“哪怕她穿一身乞丐穿褴褛衣裳,别人也会夸赞她有好气质。且她养出来气质确实是好,你能有?”
阮湘怡“哇”一声大哭了出来,扑云露身上,胡乱抹着眼泪。
这一阵儿直哭到她头皮发麻,打嗝不住,才肯喝下云露喂来茶水,情绪缓和了下来。哭过后眼睛红肿,却显得晶亮,她攥紧了云露衣角,语气坚定。
“我会尚食局好好做事。迟早有天,一定教孙朝思好看!”
云露知道,这单纯姑娘说“好看”只是还以颜色,让对方也尝尝当众出丑滋味,并非因这一回受挫就变得心思险恶。
她喝了口茶,口吻随意地道:“若有机会,我帮你报仇。”但旋即,她就发现手里这盏茶好像方才刚让别人喝过,一时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为难。
良好教养让她终还是咽了下去。
“嗯!”
阮湘怡却破涕为笑,不知道是因为她安慰,还是她那想吐不能吐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轮写得比较长,是想让姑娘们都亮个相。嗷呜,侧面描写什么,比如花花←这称呼!其实她也是个和沈一样很傲气少女,只是她傲里面,沈傲外面。
我有从两件事上写出来,但是大家应该不会细看?
__不过写起来真好high,当时写这轮时候我整个人都是燃状态诶嘿。
想把云露写成下面这个妹子模样↓当时人设大纲什么都写好了,某一天突然看到猫君大人这张插画,觉得就是她!就是想把云露养成这个样子!衣服也很凑巧!先资料里选好了红蓝色,好像是一个公主穿过,这张图也是红蓝!大概是我偏爱这样配色,所以专找这样
好啦我也知道我文笔没这么华丽__而且阿露现年龄还小,暂时性对外是比较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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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9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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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圣上名单又一次递了下来。
阮湘怡果然不内,除了她,云露熟知还有孙朝思跟班姚芳蕊,也被排除外。她原先跟着孙朝思作威作福,未尝没有巴结着让对方扶她一把意思。
奈何当今出题目古怪,第二轮孙朝思可谓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保得住她?
孙家让她一个庶子生女儿进宫,想来不过是拿她当试水石,试试后宫深浅,摸清当今和诸位娘娘脾性。她若自己资质太差过不了关,他们也不会费太大心力周旋。
再保别人?她可没那么大面子。
与名单一同下来还有各宫娘娘赏赐,种类纷繁,但无一不美,无一不精。说是赏赐,也是摆出高人一等姿态,给这些人一个震慑。
孙朝思一下撕了宫外秘密递进来纸条,发泄似得用力掷地,纸屑遍洒,满地狼藉。
宫女沉香——原名叫做绿儿,将一盆栽植水中万年青端摆高脚几上,满意地轻拍了拍手,转眼却见自家侍御一脸怒容。再看地上狼藉,就是她再笨也知道主子现下心情不好了。
犹豫再三还是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询问:“主子可要喝茶?”
孙朝思早就斜眼看见自己这宫女做事,没好气地问她:“好半天没见你人影,跑去做什么了?”
“主子息怒,尚寝局送了一批屋里陈设花卉,奴婢方才挑去了。”沉香小心之余,带了一点乐呵呵模样,“主子您是不知道,良辰——就是东边那位云侍御宫女,也瞧上了这盆万年青,还妄想和奴婢争。奴婢一说是伺候您,她就吓立时缩回了手,埋头不敢抢了。”
她知道自家侍御和那位不对付,就拿这事来解解火情。
不得不说,沉香惯能仗着小聪明往上钻营,这回真教她用对了法子。孙朝思心情舒展了一点。
有道是,看见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虽然姚芳蕊没保住,但是想攀梧桐枝小麻雀也被自己料理了一个,想来另一个也蹦跶不了多久。这么想着,萦心郁气也就散开了些许。
余下,等花寄灵一上门,便就好差不多了。
“孙姐姐,早就听说过姐姐名字,只是一直不得空,今日才得闲拜访,还望姐姐莫怪。”花寄灵手捧三色堇,笑吟吟地迈进门槛来,语音甜甜。
“怎么会。”孙朝思诧异后还以一笑,接过花道,“我原先也想亲近花妹妹,只是花妹妹一直和……一起,我不便上前打扰。”
自看了那张纸条之后,她也知道光靠孙家是靠不住。还好宫里虽有竞争敌手,但也遍地是人脉。失了一个姚芳蕊,如果能与花家二女交好,这买卖就不算亏。
但是对方突然到来,还是让她稍稍疑惑。
花寄灵嘴巴微撅,哼了一声:“孙姐姐不说还好,一提起来真是气死个人。明明是她们自己没本事,丢了簪子失了颜面,却来怪罪我不帮忙说话。还说我冷血无情,前头阮湘怡才出了事,后面我就能高高兴兴引得皇上垂青。”
“难不成我还要为了她哭丧着脸面圣?她们好大口气,好高身份!”
孙朝思一听,当即明白了原委。真是两个笨蛋,好好一尊大佛往外推!她抖擞精神,边安慰边帮她出气:“花妹妹犯不着为那样人生气,她们哪里比得我们这样出身。行事小家子气得紧,让人瞧了头疼。”
花寄灵点头:“怪道我说孙姐姐怎么与她们不合,还是姐姐想得明白。”
“这是自然,咱们才是一国呢。”孙朝思劝了几句,见有效果自然高兴,转脸对沉香道,“把花侍御送来花儿插瓶放好,仔细着点。”
“不必另寻瓶子放了,我瞧着放那万年青旁边就很衬。”花寄灵不经意地寻了一眼,露了明媚笑靥,“剪了斜枝,放进水里还能多活两天呢。”
孙朝思向沉香点了点头,让她就这么办,而后转回脸笑着称赞道:“还是花妹妹灵慧。”
“往日我才不耐烦这个呢,开败了还有好换上。因是送给孙姐姐,便想它放久一些了。”她乖语甜声。
孙朝思受宠若惊,连连应和,又再三嘱咐沉香剪枝时小心,别剪坏了花叶。
二人一番闲话,直说到日暮时分,才互相道别。
没过两日,永福宫主事宫女春芳忽而和众人道,几位娘娘宫里宫人会一一查看众位侍御房间里摆设,评估大家陈设品位,这便是第三轮了。
这比第二轮还要来得让人无措,只让人感叹圣上心思果然难以捉摸。
春芳宣布之后,就有五位体态丰腴,气度端正且较为年长宫女走出来。
有些没自信侍御趁着还没轮到自己,忙不迭回房补救。也有一些自恃品位不差,或者背有靠山,好奇地跟后面,想听听这些宫女是怎么评价。
不外乎是简单大方,精巧典雅,温馨意趣这样形容词。就是有不好,也囫囵提了一提,比起前面两轮直刺要害,辛辣直接,不知要委婉多少。
就是云露这等没什么背景人,也收获了“简单馨雅”评价。
“奇了,这一轮是不准备裁人了么。”走云露身边侍御探头探脑看着几位姑姑们举动,犹自不解。
云露略略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殊不知春芳前面还说了,是“几位娘娘宫里宫人”。若是皇上起兴致,不去派尚宫局人,反而向后妃支人?断没有这样道理。
这么一来,想必是这些娘娘来探虚实了。
前些日子赏赐,不止是震慑警示,内里还有一层拉拢收买,试探人心意思。毕竟赏赐物品份量不一,你选了淑妃锦缎,我就要拿怜妃金簪,末了,众人挑东西大多是不相同。
想讨好某位妃嫔,或者对她有好感侍御,就会挑那位妃嫔东西,这是错不了。屋里头一查,可不瞅个正着儿。
就是不知道这五位姑姑分别是谁人了。
云露因处思虑状态,脚步便慢了一拍,不等她回神,前面“大部队”里纷纷传出捏住鼻子般闷声抱怨。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
“熏死人了,受不了!”
她听了抱怨后抬眼一望,正对上花寄灵目光,对方冲她眨了眨眼。她挑了挑唇,回给她一个笑。
众人站位置,正是孙朝思房间门口。雕花镂刻房门大开之后,有阵阵恶臭扑面而来,让人顿时捂鼻别脸,不肯多近一步,多瞧一眼。
有娇生惯养侍御忍不住发火道:“孙侍御这是从厨房搬了框大蒜屋里头藏着吗,怎不早说!”
话落之后,有“扑哧”笑声连连传出,却显得闷闷地。
就连脾气温和姑姑们也一齐黑了脸,半个字评价都没撂下,想加步子离开这里,但为了不给自家主子丢脸,只能勉强按捺着,以常速行走。
让众位逃到前方侍御们好生佩服。
宫里娘娘教出来下人就是不一样,瞧这稳重自若气度。
孙朝思开门后就脑袋一懵,傻那里,后来那些讥嘲言语像是从遥远地方传来一般,那样不真实。直到沉香使劲将门一关,几乎是摔上,那沉重响声才把她敲醒过来。
她不由想起早上永福宫东西两边交界,那座凉亭里听到话。
“白檀香虽说尊贵,但青木香可是南地婆娑国专有,每年只得少量上供,难为皇后娘娘竟然肯赐下来。你想想,孙侍御巴巴儿从你那里换走白檀香,却不知道稀有东西珍贵。可不是得不偿失?”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了些。”本是心里难受侍御舒了两口气,对安慰自己人笑道,“谢谢你啊,云露。”
她瞧不得别人拿感激眼神看着那些不知所谓雀鸟儿,听后自然恼羞成怒,上前劈手夺来对方手里香盒,冷笑道:“也不瞧你自己配不配用这稀罕物!前几日我是傻了,还拿东西换,我本就不用选。这香既然珍贵,你断然生受不得!”
而后她回房就点了这香,气味确实是好闻,她怒气消了,心里舒坦就忘了这事。
如今想来,早几日赐下来东西,怎么就有人有闲心捧到外头来?偏还让她看见了,被她夺了也只是愤愤骂了几句嘴。
“是你!”孙朝思看向没有跟随众人一起离开云露,目光阴沉,“你青木香里动了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我们高一时候宿管阿姨查房……我们寝室夜谈,阿姨开门后一句一个“我天呐我从来没见过有这么迟睡学生”“我天呐你们然还不睡觉”“我天呐……”
╮╭ 后来她和我们寝室关系特好,毕业两三年去看都还记得。
↑暴露了年龄
第三轮重陷害,嗷呜,很就要选完啦-v-
……修改前一章时候犯二点击了修改章节←还以为是存稿箱呢!?于是这章就早点发出来了,免得伪让大家白跑一趟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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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10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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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露手执绢帕微甩,又擦了擦额角莫须有汗渍,凉凉地道:“看来这天儿是变热了,孙侍御好大火气。”
这般挑衅,不动怒那是活神仙。
孙侍御气直跺脚,偏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头看见花寄灵折返回来,才勉强冷静了一些,对峙道:“皇后娘娘赐下来东西你也敢乱动,云侍御好大胆子!”
“不是我胆子大,是孙侍御胆子不小才对。咱们同为侍御,你却三两次地番挑衅,怎么,抢东西抢得可还过瘾?”
“花妹妹……”孙朝思正要求助花寄灵,却见她挽住了云露胳膊,笑吟吟看着自己。脑袋登时有一瞬间晕眩,她扶了扶门框。
这才恍惚惊觉自己掉进了某个陷阱里。
花寄灵笑靥纯然地说道:“孙姐姐别不信,咱们胆子小,可不敢随意动皇后娘娘东西。只是有一件事儿我一直忘了和姐姐说呢,万年青与花同水里,那水就会变得臭不可闻。想必是近来有些事不如意缘故,这才浑忘了,孙姐姐可莫要吃心。”
“其实,那花我是真想让它活久一些呢。”
不然怎么能养到今日。
“花、寄、灵。”孙朝思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咬牙切齿地说,“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竟和那几个下流胚子搅合一起。你就不觉得辱没身份?”
她气急败坏,往日里自矜身份不曾用骂词都脱口而出,反而显得自己狼狈不堪。
花寄灵笑了一声:“孙姐姐不过是想攀着我上去,巴不得好好供着我送东西,拿来炫耀咱们关系亲密,怎么就成了信任我了。我又不是个傻。”
孙朝思脸一下子涨红,而后念及这次门槛难迈,脑袋乱哄哄地顺着门框坐了下来。气势颓然。
云露二人没兴致多看她失魂落魄模样,不消一会儿就联袂走了。
远远地,风里依稀飘来她们对话。
“怎么水里味道就传满了屋子?”
“这个啊,我听说青木香有一个效用就是‘以香载香’,它能承托其它性烈气味扩散数十倍,温驯不过。”
“果然稀奇。”
躲到边上沉香看看自家侍御,又看看远处,一个瑟缩,踌躇着不敢上前,转而跑去了别处。
走远之后,花寄灵悄悄看一眼四周,松口气,笑嘻嘻地和云露咬耳朵:“总算是给湘怡出了一口气。”
“还要多谢沈侍御才是。”云露眉目一弯,轻松笑道。
多亏了沈香萝是沈芬仪妹妹,早就向花寄灵透露过这次考题,才让她们有机可乘。
这一局,早孙朝思夺了那盒白檀香之后云露就思索着布下了,良辰表演表演可谓是纯天然无加工。她只不过让她去选那盆万年青,又嘱咐她别让沉香抢走了,这样刻意行为反而引得沉香注意。
不过,费了这么大工夫,她可不是单单是为了替室友报仇。
“娘娘,沈芬仪正门外候着,说是要向您请罪。”茯苓走到梳妆台边,弯腰轻声禀报。
皇后青丝披散,正由宫女丁香一下一下地梳顺发结,闻言微笑:“不过是给她妹妹透露了几句考题,这是人之常情。你去和她说,本宫知晓她忠心,这次只是意外,不必往心里去。让她安心回去。”
“是,奴婢这就去回复沈芬仪。”
“等等。”皇后细细想来,扬手叫退了丁香。茯苓知其意,顺势接过了嵌宝金梳,以加轻柔妥帖手法替主子梳头发。
“你觉得她们俩如何?”
茯苓稍稍一顿,便问:“娘娘可是说云侍御与花侍御二人?奴婢以为,她们年纪太轻,沉不住气,但尚且有一些小聪明。”
“是啊,年轻冲动。”皇后笑意深。
这样人驾驭起来稳妥,她原是看中了汪婕妤,可惜对方早先被淑妃收服了,又是个死心眼,她不好再伸手。
“娘娘可是要用她们?”
“再看罢。”皇后看向镜中自己,手抚眼尾,皮肤依旧紧致弹滑。她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孙家人怎么说?”
“说是请娘娘多担待则个。”
皇后颔首:“那本宫少不得要卖孙家一个面子了。”
茯苓笑道:“娘娘菩萨心肠,看不得花朵儿似姑娘落选受罪,再正常不过了。”
“你呀。”
皇后笑了起来。
云露坐圆桌边,手里捏着一把湘妃柄月圆团扇,仔细端详。
扇两面用素绢绷着,翡翠水红绣线描了锦鲤戏藻图样,是名声极响七绣坊月娘手笔。旁边题了一行“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扇诗,乃当世江南一带法名家傅染题字。
一把纨扇,竟是贵极。
那日她随心挑了几样饰物,鬼使神差又将怜妃赐下扇子拿了手里。
虽只此一柄,也亏得怜妃舍得。
“小主,白芍姑姑走了。”良辰阖上门,转身走到云露身边,怯声禀报。
白芍,是怜妃身边大宫女,也是今日来作第三轮评价几位宫人之一。结束后,五位姑姑本都走了,只有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说是怜妃养猫儿走失了,要找一找。
没成想怜妃拉拢人上做这样谨慎,查过一次还不放心。
想来也是把她们当戏看消遣消遣罢了,不过是丢了只猫,但她说要检查,谁敢不允?两张嘴皮子一碰轻松事儿,乐得她们为此手忙脚乱。
云露只作不知,问良辰:“那猫儿叫什么名?怎么跑到永福宫来了?”
“唤作红豆,怜妃娘娘养了近两年了,宝贝很。素日喂食不假她人之手,除了娘娘,再次,能靠近就只有白芍姑姑了。想是姑姑来了这处,猫儿闻着气味就来了。”良辰斟了一盏茶,递自家小主手边,细声道。
“连你也知道,可见确实宝贝。”云露放下扇子,端起茶杯却暂且不饮,又问,“若我没记错,今年应是延熙四年?”
良辰低眉:“是延熙五年。想是才开了春,主子并没把这一年记进去。”
云露恍然。
这只猫让她回想起一些旧时记忆。
她作为宫女扶疏死时候,是延熙三年。没想到这一穿,就跨过了两年。
那具身子原主打五岁起就宫里学规矩,身体康健得很。但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丢了记忆不说,耳朵也聋了。她原也应升到了哪一宫姑姑,常听人漏嘴就叫了出来。不过既然不堪用了,就被分去了兽苑,照顾那些不必沟通宠物。
后来,她照顾妙妙——一只通体雪白猫儿,被当今看中,抱去了北宸宫。
都说时间一长,宠物会和主人肖似。妙妙被她养娇气,脾气性子和她像,一日离了她,整天蔫搭搭,于是经过圣上钦点,她也被派去了北宸宫,专门照顾妙妙。
这算是一猫得道,人也升天了。
想起升天,她不禁又想到穿越前事。对方因秘密泄露,连一只猫都不肯放过,也怪不得明知自己听不见,却还是下了杀手。她死后,恐怕妙妙也没活成。
不然应该会听到有关它消息。
“这把扇子真是好看。”良辰感叹声音传入云露耳朵,“小主一直藏着舍不得用,怎么今日拿出来了?”
云露喝了一口茶,笑道:“因是怜妃娘娘送,看见白芍姑姑就记了起来。”
“可是想拿着它让姑姑和娘娘递一句谢恩话?那可迟了。”
“迟便迟了吧,以后总有机会。”
云露搁下茶盏笑了。寻求皇后支持时候,她怎么会再向怜妃示好。后宫忌讳三心二意,想要两厢讨好,结果只能是两厢结怨。
等封了正式品级,再用不迟。
又过了一段时日,正正到了侍御们能否鱼跃龙门重要一关——蝶选。
想是大家都紧张自己表现,这些日子永福宫里相互讥嘲、陷害反是平息了不少,宛如一波静水,不起半点风浪。
连向来能折腾孙朝思都安静很,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闺秀典范。
对于孙朝思还能继续留永福宫事,云露觉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虽然猜度孙家有可能会放弃这枚棋子,但他们不愿来年蒙头蒙脑地把嫡女送进来,再给她一次机会继续试水,也是情有可原。
这一日白云浩渺,天朗气清。
钦天监没有断错,算出了一个宜赏花扑蝶好日子。
侍御们第一次被邀到御花园赏景,心情既期待又激动。一行人脚下好像生了风,走婀娜多姿,蹁跹似蝶。
若是能就此吸引来了真蝴蝶,就再好不过了。
上回出现过内侍公公福禄半路接了春芳班,拂尘一挥,招手将她们引到御花园中。走进一座四角飞檐雕龙凉亭时,福禄脚步一停,转过身来。
亭子里头早有两位宫女相候。她二人手臂上挎了一个藤编花篮,里面盛着各类春季鲜花种类不一。如连翘、结香、杏花、白玉兰、三色堇、郁金香、蟹爪兰、瑞香等等。
五颜六色,团花锦簇。
“哎,小主别乱动。”
福禄拂尘一敲,挥开前头要取花枝“魔爪”。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学生好词好句:脚下好像生了风,走得又又有劲儿。
……顿时不忍直视自己写那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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