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传(高H高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玊生非
魏乾帝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刚才在御书房里听那些个大臣叽叽喳喳的烦闷慢慢地烟消云散。他从未想过自己和一个女人会躺在同一张床上,不行鱼水之欢,不说动人情话,仅仅是看着她都会如此高兴。
这便是民间常说的感情么?可我是帝王,怎么可以有感情呢?想到和四王爷做出的约定,魏乾帝心里一痛,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他在心中发问。
如锦的眉头还在皱着,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魏乾帝伸手顺着如锦的脸颊向上抚摸,拇指停留在她的两弯秀眉。和其他女子刻意修剪过的不同,她的两截眉头又细又长,是名不虚传的柳叶眉。
魏乾帝轻轻把如锦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感受到不舒服的如锦摇了摇脑袋,猛地转醒。刚睁开的眼睛还带着些许迷茫和朦胧,待看清来人身上明晃晃的金黄色后,她又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窜进了魏乾帝的怀里。
“皇上今晚怎地来了,雨寒那小丫头准是偷懒去了,还不来通报一声。”女孩环住魏乾帝的脖子,声音软糯。
“是朕不让她们通传的。爱妃可不许错怪她们。”魏乾帝温柔地理着如锦凌乱的发丝,上面还带着熟睡时出的薄汗,有些滑腻却并不让人觉得恶心,浮着香气缠绕在发丝间反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如锦这才想到自己现在是罗裳半解,脂粉未上。她忍不住把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里,用手遮住露出了的脸颊,扭捏道,“臣妾现在什么都没有打扮,让皇上瞧见了,可真是丑死了。皇上不要看。”
“刚才朕可什么都看见了,你躲也没用。”魏乾帝拨开她的手,捏着软嫩的小脸蛋笑道。
如锦不说话,两只缩在被窝里的脚丫象征性地蹬了两下示做反抗。
这般闹完,两人都是冷静下来。如锦抬头问道,“皇上可是为了臣妾宫里的事而来?”
魏乾帝哼了一声,伸手把她的瓜子脸捏成了柿子脸,语气里带了些怒意,“要是真不来,你是不是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朕?”
如锦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看着皇上,说出的话因为两侧脸颊被掐住而含糊不清,“臣妾想着这不算什么大事,不好惊扰圣驾。臣妾可都是万事为皇上考虑呢。”
说的比唱的好听。这不算大事什么算什么?那宫女可是被人掐死的。宫里出了这么一个歹人那还了得。再说了,要真是为朕考虑怎么会让魏福海的义子去处理尸体,这不摆明了还是要让自己知道?真是个巧舌如簧的女子。魏乾帝想到这,忽然想到了这女人给自己口交时的绝美享受,龙根不由得一跳。
如锦就趴在他身上,这个小动静自然逃不过她的身体。她笑嘻嘻地捉住了正在慢慢变大的龙根,小手有轻有重地套弄,“皇上可真是急色,臣妾的宫里刚刚死了个宫女,皇上不怕吗?”
魏乾帝无奈了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脑袋。如锦立马就知道他想让自己干什么了。她不满地横了魏乾帝一眼,还是乖乖地俯下身子,把涨大到极致的龙根吞了进去。
紧致的喉肉立马包裹住龙根,一条小舌像灵蛇一样挑逗着龟头上敏感的颗粒。魏乾帝一边享受着无比的舒爽,一边哑着声音说道,“宫女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对外就说病故。要是传出去是被人掐死的,会闹的宫里人心惶惶。”
如锦下意识地点点头,可她忘了自己正在给男人口交。她这么一点头,龙根就直接来了一次深喉。她忍不住呼吸加速,眼里被呛出了晶莹的泪花。
魏乾帝轻轻擦去如锦眼角的泪滴,又把龙根向外抽出几分,只让龟头稳稳地落在舌根,然后继续说道,“你宫里的人都换一遍吧。估计里面有其他人的暗子。保不齐哪天就害上你了。”
如锦把满是自己口水的龙根吐出来,笑道,“那臣妾可得把雨寒、紫翠两个丫头留住,这两个丫头是很贴臣妾心意的人。”
魏乾帝顺着如锦的发丝,在她看不到的地地方眼神飘忽不定,语气缱绻,“都依你。”
如锦传(高H高辣) 第四十三章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如锦的舌技已经很是厉害,在加上魏乾帝没有刻意压制,不过几刻时间就在她的小嘴里一泄如注了。魏乾帝摩挲着如锦被撑大的腮帮,问道,“爱妃可想去外面走一走?”
外面?皇宫之外吗?如锦把口里的白浊尽数吞下,又清理干净龙根,吐着舌头笑道,“臣妾当然想了,这几天在霁月轩里都快闷出病了。”
“朕就知道你在这皇宫里待不住。”魏乾帝哈哈一笑,任由如锦服侍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将如锦拦腰抱起,足尖一点就从窗口飞身而出。
在暮色的掩映下,男人的身形像只猿猴一样灵巧地在勾檐斗角的屋顶上飞快穿行。身下距离地面约有4、5丈的?高度,若是不慎掉落下去就只能香消玉殒。如锦紧紧地抱着皇上,脑袋缩在男人的臂弯里,不敢向下看,小脸被吓得有些煞白,嘴上还是强撑着说,“皇上这么尊贵的男人怎么不走正门出宫,反倒是做了个梁上君子?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这个女人真是嘴硬。要是自己大摇大摆地从宫门走,守门的士兵确实会放行,但自己私带后妃出宫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了。到时候宫里头的那些女人会怎么看她?她不就成了众矢之的。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再说了会有旁人瞧见?已经过了宫里落锁的时间,那些女人都规规矩矩地安置去了,哪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唯一会看到的无非就是宫里的暗桩了。魏乾帝只挥挥手,藏匿在阴影里的人就知趣地退下。
魏乾帝越想越气,自己全是为她考虑,她不知感恩反倒在这挑逗自己的胡须,伸手“啪”地在她的雪臀上拍了一下。如锦“啊”地娇呼一声,两只小眼睛探了出来,看着偌大的皇宫在自己脚下飞快地掠过,心里忽然觉得非常畅快。
这种感觉其实有据可考。就像是久居深闺的大家闺秀尽管琴棋书画样样通,宫廷礼仪都学得通透,可她们往往内心里是十分渴望摆脱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要不民间的话本子里怎么经常就写着深闺小姐跟着书生私奔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之所以总是一些穷酸的书生,是因为这些故事就是书生们写的。这寄托了他们朴素的盼望出人头地的欲望。其实对那些被束缚了很久的小姐来说,只要能带她摆脱这种困境,不说书生了,就是马夫、走卒都是可以私奔的对象。
现在的如锦就笼罩在这种感觉之中,满脑子里都十分兴奋,好像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忍不住大叫出声,又被呼呼的寒风堵住嘴巴。
魏乾帝的武功很高,只一会功夫就已出了宫。入眼而去全是长安的繁华世景。每一处街道都上了烛火,在所有土地上都是一片黑暗的时候,长安却是灯火通明,号称是夜色无法进入的城市。脚下是商贩走卒沿街叫卖的声音,说的都是长安的土话,虽然听不懂但听起来还是能觉出里面的淳朴、厚重。
而这一切都仰仗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原来的长安城是有宵禁的。过了戌时叁刻,就会有城备军巡逻,任何人不得上街。违者直接关入大牢。连王公贵族也不得丝毫偏袒。那个时候的长安和身后的皇宫一样满是死寂。后来魏乾帝登基,治下政通人和,便废了宵禁,许开夜市。就这样,千年古都再一次焕发了活力。
魏乾帝在街角的一隅轻轻放下如锦,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掏出两件朴素的衣物。他一边穿,一面催促如锦也换上。当然换衣的过程中,少不了男人的调笑和动手动脚。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如锦看看魏乾帝,又看看自己。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般朴素衣服的二人已不像是皇上和妃子,倒像是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只是二人眉目间的贵气还是掩盖不住。
“朕要带你看看,朕的长安!”男人牵过如锦的手,很平静地说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魏的民风很是含蓄,莫说是牵手了,就是男女间挨得过近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如锦拉了几下,摆脱不去,也就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身后。
街上的人群早就注意到这一对“不合礼数”的夫妻了,眼神交换中似有嘲意。魏乾帝剑眉一竖,真龙天子的威严无声释放,那些人只觉得通体一颤,连忙垂下头来,不敢多事。
如锦对他这孩子气般的做法感到好笑,却见男人不知何时已带她走到了一处卖首饰的摊铺处。一只翠绿色的发簪无声地插在自己的发间,皎洁的月光洒在男人俊朗的脸上。他温柔地看着自己,像是民间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娇妻一样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眼中是星光璀璨。
他竟把自己当做妻子看待吗?可是除了尊贵的皇后,后宫里的所有女人都只能算是皇帝的妾而已。而自己这个锦美人连妾也做不到好的,最多也就算是妾里面的贱妾之流。自己何德何能做他的妻子呢?
魏乾帝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到了好东西。他拿的这一只发簪可以算得上是这里的镇店之宝了,要是买了出去店主人可以几个月不出摊了。因此一旁的小贩鼓足了劲头拍马屁,“这位爷,您的眼光可真不赖啊。这只簪子可是用了东海的沉碧玉做的,按理说是要往宫里送,小人托了关系才拦下的。得亏爷慧眼识珠,不然可不就明珠蒙尘了不?”
魏乾帝知道这些小贩可以把黑的吹成白的,要真是东海来的东西早送到皇宫里去了,哪有他说话的份。不过看着发簪的水头不错,勉强衬得上美人的满头青丝,也就随手掏了个元宝扔给他。
那小贩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元宝,口中高呼道,“谢谢爷,小人祝你们夫妻之间白头偕老,良缘永结,同心同德,宜室宜家!”这小贩可真是油嘴滑舌,一番话说下来女孩的脸又红了几分,男人在想是不是该多给几个元宝了。
有些小贩见男人出手大方也都是凑了上来。有卖糖葫芦的,有卖漂亮衣裳的,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夷人在卖一些古怪的玩意。大致看上去是逗乐用的东西。都是在向二人竭力推销自己的玩意。
“锦儿看一看,可有什么想要的。可要尝尝这糖葫芦的滋味?”出门在外不好暴露身份,魏乾帝直接叫起了如锦的闺名。听起来的倒是比宫里叫的什么爱妃、锦美人更加亲近了。
如锦偏过脑袋,大着胆子伸手在男人腰间掐了一下,嗔道,“成帷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看了。我都多大了还吃糖葫芦?”她也顺水推舟地叫着魏乾帝的名讳,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怕,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魏乾帝自幼练武,女孩的这么一掐和挠痒痒一样没什么感觉。他从小贩手里抽出一根冰糖葫芦递到如锦手里,语气里带着温柔的宠溺,“锦儿尝一尝吧。”
如锦反应过来,她这么更像是普通夫妻间打情骂俏一样了。她红着脸,接过男人手里的冰糖葫芦。魏乾帝付过钱,两人在商贩们遗憾的眼神中没入巷尾。
说起来如锦已经还就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了,唯一的一次记忆好像还停留在孩提时代。那个时候父亲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自己稍微一央求,父亲就给自己买了。可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父亲续弦后就对自己爱答不理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心情,也没有银子去买冰糖葫芦了。
冰糖葫芦还是带着儿时的清甜和丝丝的酸涩,含化可口的糖衣后就是酸酸的杏子。现在想来,一只冰糖葫芦仿佛从一开始就预示了如锦往后的遭遇。如锦吃着吃着,皱起了眉。
“锦儿对着宫外可还喜欢?”魏乾帝牵着她的小手,轻声问道。
如锦的眉头舒展开,很是认真地点头。喜欢,她怎能不喜欢。
那皇宫太过尊贵?、奢华,所有人都被所谓的宫廷规矩牢牢地束缚着,连说体己话的人都只有寥寥几个,少了很多的人气;而身处在青石板街的小巷里,反倒可以感受商贩们淳朴、热情的气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鼻尖略过的风儿都是清新温暖的。
吃到最后,还有一个裹着糖衣的杏子孤零零地穿在木签上。如锦狡黠一笑,把它含在嘴里,然后跳起来圈住男人脖子,一对芳唇把杏子渡过去。
“皇上也来尝一尝啊。”如锦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嘴角带着还未吃进去的糖渍,水光发亮,像是上了一层胭脂,格外的好看。
“好。”
一帝一妃,在长安的一条很普通的巷弄里,像一对很普通的夫妻一样很普通地笑着。
如锦传(高H高辣) 第四十四章宴起
“梅须逊雪叁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如锦坐在窗头,嘴里喃喃自语。自清晨起就萌发的喜庆气息似乎让持续十几天的风雪都小了些,只有些微的雪绒从空中慢慢悠悠地散落。看着人心情都放空了些。
如锦轻轻摘下一枝梅花反手插在发间。在苏府的后半段日子里,她被继母苛责,根本没有银子去买珍贵的发簪。得亏那时候陪着她的贴身丫头是个手巧的,索性就摘了院里鲜艳素淡的花朵各几株,做了个花簪给她戴。
可她本就是个娇媚模样,戴着花朵做成的发簪,反倒是多了几分弱柳扶风、人比花娇的感觉。因而继母后来连花簪也不让她戴了,只给了她一根下人用的木簪子。自己到木簪后,贴身的丫头抱着自己痛哭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现在重戴花簪,倒有了几分唏嘘之感。
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如锦感到发间一空,花簪已被取了下来。如锦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雨寒来了。她靠在雨寒的酥胸上,就听见她说,“小主怎么戴了一枝花在头上,多不好看啊。待会就是新春宴了,小主可要好生打扮呐。”
如锦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看过的古代先贤的一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现在就正是如此。雨寒不了解自己的过往,她就不会理解为什么自己对这花簪如此喜爱。如锦也没打算和她计较,靠在她身上,享受着久违的静谧。
这些天来如锦就过上了叁点一线的生活。除了用膳的时辰,其他时候都和何孤兰在一起钻研琴技。何孤兰虽然话说的少,但却是对自己倾囊相授了。自己又什么不懂的地方,她必定是反复讲解、演示,不放过自己演奏中的任何一处失误。一般的琴师教学生也不过就指点几句。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教授了,而是师徒间琴技的传承。在外,如锦和何孤兰以姐妹相称;在琴房里,何孤兰是很认真地把如锦当成徒弟来教的。
面对何孤兰的如此“盛情”,如锦也是不敢怠慢,铆足了劲头去学。不过,一个琴道大家是不可能在几天内出师的。在技巧上如锦已经基本融会贯通了,剩下的就是情感————时间沉淀出来的情感。
让她奇怪的是皇上自从那天带她出宫后就非常热衷于和她亲热。夜夜都宿在自己的霁月轩里。床事上也是越来越激烈暴躁。如锦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忍着。每日早上雨寒给自己擦药时都能逼得这个小姑娘眼圈红红的。如锦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但如锦也没什么法子,她是皇上的妃子,侍奉他的床事是她作为宫妃的本分。其他的妃子出身再好、再清高,在这一点上也是避不了的。
如锦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抛开床事的难受不说,皇上在一个妃子的寝宫里待的时间越长,就代表他越宠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在宫里就会过的越舒服。这几天如锦的吃穿用度确实又上了一个档次,让她都有些惴惴不安。但古语有云:盛极必衰。自己得了盛宠是不假。但也足以引起其他妃子的妒火。这又是一大难事。
房门发出“吱呀”的一声,接着就是紫翠的声音,“小主还请更衣,咱们得去赴宴了。”
要开新春宴的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宫里。如锦也是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衣服选的是藕荷色烟罗紫纱宫裙,外面罩了件银白雪狐裘。发间插着的还是那天的翠色玉簪没有变,想必皇上会喜欢。因得皇上这事怕招惹了别人,把先前准备好的偏艳丽的妆容换成了素淡的白妆。
出门时,雨寒还小声抱怨道把小主画丑了。如锦忍不住笑出声来,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就是要丑些才好呀。”紫翠也是忍俊不禁,捂着嘴。这两人一动一静,一幼稚,一稳重,倒是给如锦添了不少乐趣。
原本这时候宫里是很寂静的,现在还没到地方都能闻到空气中欢快的气息,赶路的太监宫女们见了如锦都是福身叫一句“小主好”。离去时脚步虽然匆匆,但仍然能够看到他们脸上的喜悦。宫里奴才们的喜怒哀乐向来不能轻易表露出来,也就这个时候他们可以放松一些。就是脸上带着笑自家主子也不会怪罪。大方点的主子甚至还要给宫里的下人们封几个红包,好添个头。依如锦的品位还不够封红包的,不过她进来得的赏赐多,也是学着别的娘娘发了几个。
高明的宫灯点亮了整个皇宫,看着亮如白昼的灯火,如锦忍不住拿他和那天看到的长安对比。发觉这还是比不了的。长安街里的人气和随性是皇宫没有的,皇宫的尊贵和规矩也是长安街里不存在的。
因得新春宴已经时隔多年未开了,眼下重开便是一片盛况。与会的地方早已是人山人海,留在里面的宫女都是面容姣好,她们在里面飞快地穿梭,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菜篮。整个会场按照方形布置。最上面的是皇上和皇后的尊座,然后依次下来按品级排好妃子、大臣的座位。上面一些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肴,下面的还在候着。
如锦在宫里不认识什么人,孤零零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奇的是自己桌子上也摆好了菜。不过都是些豆腐、青菜之类的东西。如锦身子坐正,眼睛到处瞟着,发现旁人的桌子上也是摆的这些菜肴。这倒是和先帝不同,一点也不铺张浪。如锦眼睛尖,又看到桌子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可能就是内务府里面不用的边角料做出的玩意,看起来是新制的,还带着很多毛刺。如锦更加深以为然了。
最上面的座位还是空的,毕竟只有妃子们等帝后的份,没有帝后等旁人的事情。随着宾客的到来,已有一些乐师弹奏起了会宴时用的雅乐。一时间是音乐和谐,气氛庄重。如锦一面正襟危坐,一面耳朵竖起聆听丝竹之声。
如锦传(高H高辣) 第四十五章反君之意
忽听得旁边一阵窃窃私语。如锦原是不在意,可眼瞧着她们说的越来越起劲,言语间多有涉及宫闱秘闻之事。如锦的心情就不是太好了。倘若不管吧,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定要告自己一个包庇之罪;要是去管吧,也没什么由头。
如锦朝她们瞥了一眼,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穿的是很平常的浅粉色宫裙,模样也很是浅淡。要不是她身旁的宫女谨遵本分在她身后站着,还真分不出谁是主子谁是下人。不过如锦也没在意,和自己坐在一起,位分定然是不高的。身后的紫翠提醒道,“这位小主是新晋的昭良人。”
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自己还想着怎么让她们闭嘴呢,这下就有了法子。如锦直接从位分下手,淡淡道,“这位昭良人,承蒙圣上好意,让我们这些妃子可以出来放松一下。如此良辰美景,实在不是多舌的时候。不知妹妹以为呢?”
这位昭美人位分不高,脾气倒不小。她柳眉一挑,杏口一张就想回击,她身后的宫女急忙拉住了她。她这么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梗死,脸憋得通红,胸脯一上一下的颤抖,然后归于平静。她屈膝行礼,嘴里不情不愿地说道,“奴妾知晓了,谢姐姐的教诲。”
如锦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贴身的宫女倒比小主还要稳重一些。位分如此之低,还不知道收敛脾气,也不知她能在这宫里待多久。不过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面忙完,全场慢慢安静下来。无论是妃嫔还是外臣都站起来,表情肃穆。皇帝大步流星地从屏风后走出,皇后笑意盈盈地轻轻挽着他的臂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管皇上和皇后有没有夫妻情分,至少在这种重要的场合里,魏乾帝都会给足皇后面子,在外人的眼里演一出夫妻情深的戏。
皇上、皇后都到了,太后去哪了?太后从前可没有缺席过像这样重要的场合,太后不出现总让如锦心里有些不踏实。是因为自己待会要弹奏的《广陵散》和太后有关的缘故吗?如锦心里有些急躁,她紧紧地盯住台上万丈光芒的男人,他只轻轻一挥手,所有人都谢恩坐下。
“今日惠风和畅、薄雪盈天,朕在此处设宴,愿各位极尽欢愉,共度新春佳节。太后身体有恙,抱病寿康宫中。诸位可以用宴了。”皇后掩袖给魏乾帝斟了一杯酒,魏乾帝高举酒樽,然后仰头一口饮下。
“谢皇上!”
众宾欣然坐下,沉寂许久的丝竹声再次响起。乐坊里的舞女和着节拍施施入场,跳的是和雅乐相配的舞蹈。古人云:食色性也。看着如斯美人跳舞,一边饮酒一边吃菜方为妙事。
如锦这时也不禁佩服其那些个大臣们了,妃子这里见了这么清淡的菜肴要么只皱眉敷衍地吃下几口,要么就干脆不伸筷子;而那些大臣都面不改色地大口吃菜、大口喝酒。看来真的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古人诚不欺我。
宴会里的表演共分为两部分,先是乐坊里的诗词歌舞,然后就是妃子们上台献艺了。
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个穿着清秀的妃子,看面相中的婉约应该是江浙一带的女子。她一没换衣服,而没带乐器,如锦猜测她应该是来献唱的。果然她有些怯怯地坐下后,张口就是如黄莺出谷般的吴侬软语。如锦听不太懂,不过从她脸上的羞红来看,应该是她们那里的情歌。那妃子一面唱着,一面痴痴地看着魏乾帝,眼波里是情丝流转。江浙一带的女子更喜欢魏乾帝这般英俊高贵的男子,如锦瞧着她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可能是真正为了这个皇帝进宫的。不过魏乾帝只大呼一声“赏”,用一只金簪错付了那女子的一片痴情。
第二个妃子扮作一个身着红纱的舞娘。在这还飘着细雪的天气里如此装扮,如锦也是很佩服她的敬业精神。乐师被打过招呼,换上了带有些情欲意味的音乐。舞娘的红唇里衔着一只红梅,眼角用胭脂打上红妆。面色清冷疏远,妆容确是如此的诱惑。这样清纯与妩媚的反差感再加上轻盈欢快的舞步、不住扭动的纤腰,饶是魏乾帝定力再好还是眯起眼睛似在享受。毕竟他也是个男人。一曲舞毕,妃子还脸上带着剧烈运动的潮红,目光盈盈若秋水般看着高位的皇上。这一静一动之间,很有种俊俏若叁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感觉。魏乾帝笑了一下,看向皇后。皇后什么也没说,很是大度地赏给她一副珍珠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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