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游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诺
啪啪。
啪啪。
找上来了!
二人交换眼神。
「这儿是我的地盘,他们进不来。」航君按住他的手,示意按兵不动,刚站起来又回头说:「对了,如果你有甚麽危险状况,躲进来,叮叮会给你开门。」
「……」云天晴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出现所谓的「危险状况」。
他们做好准备,一开门,就感觉踏到些甚麽,发出清脆的声音。
低头看,地上被洒了一地的麦谷壳。
往远处延伸的谷壳,成了引路!
「拇指姑娘是由麦的花苞诞生而成的,从麦壳来看,初步锁定为拇指姑娘。」航君正想追过去,但被云天晴抓住前臂,後者眉头紧皱。
「不会那麽简单。」
他扭过头:「那你打算不追上去?」
云天晴僵硬,手退下去。
航君暗暗比了个v,不等他反应,手一反,扣住他的手腕就奔!
「李航君!」云天晴边跑边喊。「若这是陷阱怎麽办?」
「安心啦,有我在,没事的!」航君沿麦壳的痕迹四处转,绕过大街小巷,可谷壳如同无穷无尽似的,一直延伸,绕得他都有些不耐烦了,更别提後头的云天晴已经气喘连连。
他们拐了进一条隧道,这才稍稍放慢了脚步。
云天晴朝後望,看见被二人抛在後头的谷壳像水气那样蒸发了,纷纷消失在空中。
诡异,真诡异!
他汗毛直竖。
「停!李航君--停!」回音飘盪。
二人刹车。
此时,他们已成功越过隧道,拐到另一条街道。
那是一条直直的灰色街道,没有人,隔壁却是商店,彩色的,是温馨的暖色系。
车声、人声、脚步声,全都没有了。
云天晴顿觉熟悉。
「啧,有人在跟我们玩游戏。」
航君眯起眼,率先站出来。
他敲敲商店,发现是纸糊的,於是一脚踢上去,其馀三面墙也应声而倒,原来那「街道」是一个大纸箱。「看来他在仿做胡桃夹子的空间……」
可是,墙壁倒下後,二人都惊栗了!
其实也没甚麽,只是前方有蚂蚁在列队前进。
问题是--他们有老鼠那麽大!
云天晴定定神,朝光亮处走,拨开草丛,看清外面的东西後,不由得刹白了脸。
「李航君!」
分明是平常的街道、马路、行人,可是体积却生生比他们巨大了几倍!
「我知道……」航君一看就猜到了。「我们被摆了一道,穿过了门。」
云天晴转头。
刚才穿过了的隧道……门?
那就是说,不是其他事物变大!
而是他们变小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麽办?」云天晴脸上镇定,但身畔的刮起的乱风出卖了他。
「冷静冷静,先找掩护。」航君扶他的肩。「这里是不就是楼下的公园嘛……暂时很安全,不用担……」话音刚落,就有一只大蜻蜓飞到他们不远处的树桠上,圆滚滚的头有他们的脸那麽大。
蜻蜓朝他们歪头。
然後露出獠牙。
「……」风更凌乱了。
他颤颤地转头,然後对航君说:「如果我没记错,蜻蜓是r食x的……」
「……你没记错。」刚才还大言不惭的李混蛋认真貌。「来,我们数三声,然後跑?」
☆、小孩子的游戏(34)
云天晴气死了。
他知道,蜻蜓只是前奏而已。天一黑後,危险指数绝对会上升,光是野猫与老鼠也够呛了。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只剩几个小时。
要找个掩护,或者尽快解决事件。
原来变小是这麽一回事,这种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感觉。
现在随便找个人都能踏死他们,像蝼蚁一样。
他头疼了。
航君看他一眼。「你总是过份认真,放轻松啦,没事的。」
云天晴刚想回答,二人的头顶被巨大的影子笼罩!
蜻蜒吓得飞起来。
那东西头顶帽子,打扮跟中世纪的王子一样,眼珠子骨碌碌地看著二人。
胡桃夹子!
身高足有二人两倍的玩具朝二人颔首。
「这是交通工具。」他一边赔笑一边抓头。
「你把他吹胀了?」云天晴想不到匙扣也能变成娃娃。
正在爬上去的航君腿一滑。
「他不是吹气的,是变回原本尺寸。」他哭笑不得地沿玩具背部爬,拉扯军帽借力,固定姿势,另一只手朝云天晴伸。「手给我。」
云天晴「喔」了一声,没有迟疑,抓住手,略嫌笨拙地攀上去。
二人安顿在玩具的肩膊上,一左一右。
他瞟一眼航君。
後者用拇指摩搓手心。
云天晴莫名其妙。「你在笑甚麽?」
「以前也试过类似的情况。我叫你爬上檐蓬,要看窗内的娃娃,你却给我往後退。」航君的眼睛带著笑意。「於是我就半强迫的拉了你上去,那时你可一点都不情愿。」现在乖多了。
云天晴别过脸。「那叫恶梦。」
航君笑容更灿烂了。
他凑过去。
笑容渐渐变质,带些邪气,眼睛里除了笑意,还掺了点别的东西。
那种让云天晴感到不自在的压迫感又来了。
「李--」他不自觉退後,刚动了动,前方就传来沙沙的声音!
云天晴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怎料一晃,噗咚,李航君整个身影都不见了。他连忙伸出头,只声一声惨叫,航君在地上躺平,大字形,可怜兮兮看他。
云天晴不为所动。「别装死,你会翻跟斗的。」早就在永无岛见识过了。
苦脸顿时变回去。
不好玩、不好玩。
航君琢磨著,太聪明了不好玩。
不过这样的云天晴,比之前有生气多了。
他撇嘴,迅速站起来,拍灰尘。「我先离开一会儿,你待这儿别乱跑,要移动就叫上胡桃夹子。」
「我不能去吗?」云天晴皱眉。
航君笑嘻嘻。「我去小解。」
「……」云天晴。
他目送那个人吹著口哨离去,无力。
但总得干点甚麽啊。
云天晴老实等了一会儿,还是与玩具走到了草丛边,看看外面的环境。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只确定了大概范围,但还没知道确实的位置。
现在是下午三点。
他瞥了瞥公园邻边的马路,对面就是之前卖娃娃屋的店,仍然很火。
真巧。
可接著,他就发现了更巧的事。
对面不仅有熟悉的店,还有熟悉的人。
他眼前一亮。
是关柔!
也许他能帮他。
要不扔个石子吸引他的注意?
云天晴刚要琢磨怎样过去,就被关柔身後的女人吸去了注意。她非常高挑,浑身都白得发亮,拥有白皮肤、穿著白皮帽与白毛衣。
明明天气开始热了,却还穿得像寒冬一样。
连她的微笑彷佛也带著寒气,终年冰封。
红灯。
很危险。
另一端的航君,也是满脑子亮起红灯。
「不可以,李航君,你不可以……云天晴可不是玩具。」
不可以对他有这种想法。
航君捂脸,用力地揉了揉。
他觉得自己快要不受控了。
这种带有毁灭x的喜欢。
☆、小孩子的游戏(35-36)
十四
奔跑、逃亡……不敢停下脚步。
他们被东西追赶。
河面结冰了,她抛下荷叶,对被留在水里的鱼儿说声抱歉,赤著脚逃跑。
她很小也很脆弱,像蚂蚁一样,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
……
「小鬼,别作声。」
云天晴吓了一跳,手肘反sx地撞过去。
「训练得不错。」手肘被接住,他的背後是一名chu旷的男子,肌r密布,眼神锐利得像野兽,而二人只见过一面。「守……门大哥?」他努力地辨认。
守门人咧开嘴,用力按下去,揉云天晴的头,揉得他很痛。「没错。」
「呃……你也变小了?」
「没有我守门人办不到的事。」说这句时,他的表情带些傲气。「刚才你出声就糟糕了,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云天晴拍拍衣服,摇头。
「坏人。」他简洁地说。
云天晴黑线。
他早知道跟李航君一夥的都不正常,但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哄小孩的语气。
「不爽了?对我来说你就是小鬼嘛。」他活动筋骨,手臂上肌r绷紧又放松。「小孩子别知道那麽多,总之她是坏人就对了。」
云天晴不擅长与他相处,急忙探头找李航君,守门人懒洋洋地望他,接著问:「那小子最近有没有添麻烦?他最近应该很不稳定。」
「李航君?」
「嗯。」
守门人抓了一块树皮,在地上比划。
七色的糖浆冒出来。
云天晴不由得讶然,原来李航君的这一招是出自这儿。
「跟你说一件事。」其馀糖浆开始变色,守门人面前出现了白糖浆和黑糖浆。「人有两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脸。例如,一个穷凶极恶的高利贷,可能在家里是个很疼女儿的好父亲。」
可是,如果另一面有著极大的伤害x呢?
黏答答的糖浆形成一个环,白在外黑在内。
云天晴垂头看了一会儿。「所以你想说,叫我看好他?」
守门人举起拇指,印在云天晴的额头上。
痛死他了。
怎麽这人这麽暴力!
崇尚文明地解决问题的云天晴实在难以理解。
「我相信你能看好他的。」守门人还嫌不够,想去拍拍他的头。「你们在处理甚麽问题?」
「拇指姑娘。」
「奇怪,跟我的目标不一样。」他困惑起来,在树g上敲指头。「你确定是拇指姑娘?要抓回去的那个。」
「她留下谷壳,又设圈套给我们,让我们变成这样。」云天晴扶眼镜,逐项指出。「而且李航君也锁定了她。」
他思索片刻。「还是不对劲,那种花苞长出来的人很温和,不会主动攻击别人的,你们是不是开罪她了?」
他皱眉:「怎麽可能!」
「当然不可能!因为她是来求救的。」李航君在二人头顶的枝桠上站直,跳下来。他从手中抛下一个大花苞。
一个冰封的大花苞。
花苞被摔,发出当的一声。
守门人捡起来研究,李航君瞪他:「云天晴我这就捡回去了。」
「真可惜,我还急著找接班人。」守门大哥忙死了,一直渴望能休个假。「在那之前,你们先喝点水吧,你看看这小鬼,唇都快裂了。」他指向云天晴,後者冷不防被吓了一跳,随即m上自己的嘴,果然乾巴巴的,说不定还发白了。
经过剧烈运动後又连续数个小时没喝水,他一个普通人没出现脱水状况已经很厉害了。
航君冷哼。「不用你提,我也会带他去。」
守门人朝云天晴微笑。「都说他叛逆期来了。」
「走了!」
每次看见守门人时他都表现得很不耐烦,又易怒。
「你对他真恶劣。」
「我不想被他像家长那样管教一辈子。」
「不会的。」云天晴忽然说。「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你很强,个x也很好。」
航君转头。
他说得很认真。
无论甚麽时候,云天晴总是很认真。
他不自觉伸出手,轻轻捂住了他眼睛,感觉睫毛划过的触感,声音沙哑。「真想让你永远只看到这一面。」
「甚麽?」
「走吧。」他抽回手。
云天晴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他听到另一种声音。
扑通。
扑通。
他们走了没多久就找到水源。
非常时期,云天晴不计较卫生,使劲扯了块巨型叶子,卷了卷,二人就著叶子湿润一下唇。
水洼像个小型湖泊,蚊子在上头下蛋,划过浅浅的波纹。阳光从叶缝之间洒进来又逐渐消失,随後又出现,不断重覆著。
光折s,生出颜色很淡的彩虹。
连尘也闪闪生光。
云天晴开始怀疑他们身处的到底是否公园草丛。
他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不是待在公园的某个角落,而是在另一个世界,在高大的丛林里穿梭,等待著下一个冒险旅程,或者在期待著眼前会出现磨菇型的屋。
「……这儿就像童话一样。」
「哈哈,我的工作范围是童话没错。」
李航君抓了一g草,揉成一团,接著往「湖面」扔,跳出好几圈涟漪。
扑通。
扑通。
草沉下去了。
他擦擦鼻子,朝他伸出手。「那麽,我的王子,赏面跟我一直走下去吗?」
扑通。
扑通。
草沉下去,但心跳没有停止。云天晴拨开他的手。「别玩了,想想下一步要怎样做吧。我们要去救她?」
「在变回原状之前,只好这样了……」被拨开了手,李航君也不焦躁,伸个懒腰。「最好先做最坏打算啦,例如要找个地方过夜,等等。」
☆、小孩子的游戏(37)
云天晴静了半晌,忽然开口。
「之前……发生甚麽事了?为甚麽那麽久才回来?」
李航君微微瞪大眼。云天晴一向都是把所有疑问都烂在心里、极少主动问的那种人。「我在小时候把一只可怕的魔鬼放走了,现在长大了,就要把它抓回来,却发现不只是我,连那魔鬼也长大了,於是花了点功夫。」
「那是你的心魔?」
「不知道,除了二哥,我们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怪,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只是特别喜欢玩玩具而已。」
但显然其他人不觉得。
他握住云天晴的指头,捌来捌去。
虽然他也觉得他古怪,但他却无条件地接纳了他。这个外冷内热、有点单纯的人,接纳了他,安抚了他。
「云天晴,不要离开我。」
可云天晴只是扶一扶眼镜,回答道:「那当然,这儿这麽危险。」然後抽回手。「别弄了,有些痒。」
李航君撇撇嘴。
这一天过得异常愉快。
二人彷佛都忘了先前的紧张,心情轻松,像郊游的孩子。
呃,郊游的孩子是航君。
云天晴脸色如常,仍然是板著脸,但心情显然很好。
但旅程总要结束的。
结果,他们没有待在晚上。二人靠著若隐若现的冰屑痕迹,走到「丛林」的尽头--漆黑一片的水管。
里面传来女孩的哭声,伴随著空洞的回音,份外诡异。
「有人吗?」云天晴叫。
一张俏生生的脸从漆黑的地方冒出来,苍白而又惶惶不安。她看起来像花儿似的脆弱,彷佛一用力抓住就会破碎。
拇指姑娘,从花苞中诞生的女儿。
「你们……是谁?」她缩了缩,怯懦不已。
二人相视一眼。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云天晴撞了撞李航君。
他连忙识相地推起爽朗的笑容:「我们是来救你的,小妹妹。你就是来我家求救的人吗?」
女孩愣了愣,脸色从灰败变得充满神采。
「我……我……」她高兴得蓄满泪水。「我是从温暖的国度来的,燕子先生动弹不得,我们又被追赶,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守门者……」
「呃、其实我们不是守--」
「你们被甚麽追赶?」航君的笑容灿烂得能刺死人。
女孩一个劲地摇头。
云天晴注意到她的手脚都有冻伤的痕迹。
他拉住航君,随後又捂热女孩的手。「我们先处理伤口,接著找燕子。」既然她甚麽都不说。
本来女孩是被云天晴的冷硬脸色吓著的,可接著她又被大男孩的手温暖了,抬起手,受宠若惊地望著云天晴。
「带我们走吧。」航君冷不防c进二人中间。
随即附在云天晴耳边说:「我们体型变小不是她干的。」
云天晴一缩。
却不是反感,而是窘。
「别喷气。」他不自在地揉揉耳。
李航君愉悦地退下来。
小姑娘带二人穿过水管。
脚下湿答答的。
四周本是寂静一片,渐渐出现了些吵闹声音,不乏呼啸横过之声、刹车声,还有脚步声,透过回音一次又一次地响。
云天晴推断他们来到了大马路附近。
见气氛压抑,云天晴开口了:「温暖的国度是怎样的?」他觉得很抽像。
女孩吓了一跳。「是……很和平的地方,充满美丽的花儿。」想起居住的地方,眼睛又湿润起来。
李航君对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女孩敬而远之。李家从来没有这样娇气的人,小时候他还跟妹妹打架,就为了抢著跟二哥下楼买菜。
女孩犹豫了片刻,接著爬上了另一条分支管,终於看见了阳光。
「燕子先生!」她喜悦地迎来阳光,接著奔向渠道上奄奄一息的燕子。
地上是弧型的,上面有渠道盖,阳光形成一个又一个长方形,照耀在燕子身上,热力十足,却溶化不了他身上的冰。
没错,这燕子,有一半的身躯被封在冰里。
羽毛脏污,非常狼狈。
云天晴心惊地盯著燕子,看向李航君。
「与其担心这燕子,倒不如担心我们吧。」他撇撇嘴,指向不远处的烟蒂,那儿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显然火还没完全熄灭。「只要那个烧旺一点,或者来一点水,就足够冲走我们了。」
到处都是人类的痕迹,若是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早被踏扁了。
亲身体验一把小人国,不是回味无穷,而是危机四伏。
☆、小孩子的游戏(38)
「想我们要帮助你,最好说实话。追赶你们的到底是谁?」李航君蹲下,对拇指姑娘说。
「是一个白色的女人……她要带燕子先生走。」
「为甚麽?」云天晴。
拇指姑娘的嘴开开合合,没作声。
「我……」
李航君肌r紧绷,像一g弦。
此时,一直闭著眼的燕子猛地伸出啄,直朝云天晴的後脑戳!
「甚麽!」他一个踉跄,险险避过,要不然,脑子早被开了个洞了。
他转过身。
燕子张开了眼,而它的右眼里,分明就卡著一块黑色玻璃!
她要碎片……她也想要碎片!
那个白皮肤的女人,到底是谁!
燕子在地上拖著笨重的身躯,孔武有力,冰块被拖得当当作响,拉出难听而刺耳的声音。拇指姑娘惊叫一声,但叫到一半被硬生生截断了,像水龙头忽然被拧紧,再也挤不出一滴水。
下一瞬,二人眼睁睁地看著眼前的姑娘凝固了,不动了。
她的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像雪堆成的娃娃。
「逃甚麽呢?我只需要一个碎屑就可以了,不会对你做甚麽。」女人轻轻笑一声,温文有礼,傲慢而又令人冰冷。
那是从骨子里升起的冰冷。
云天晴结结实实地哆嗦了一下。
他叫自己冷静。
别慌张、别慌张。
他叫自己站起来。
但寒意令他站立不稳,少年这辈子从没有这样恐惧过,像陷入深渊那样绝望。
女人慢条斯理地弯腰--她实在是太高了,盯著云天晴,睫毛上凝结了薄薄的霜,所吐的每一口气都雪山顶上的冰,那样寒。
「格尔达。」她忽然轻柔地呼唤。「真好,捕鼠器有意外收获。」
她凑上前去,就要吻他。
雪后的第一吻,会带来冰封;第二吻,会躯去寒意。
再接著,就是死亡。
走!
你必须要走!
明明知道不妙,但云天晴动弹不得。怎料女人却像忽然对他失去了兴趣似的,退後了,看著头顶的阳光,表情嫌弃。
她一挥手,便有一叠厚积雪覆盖了渠道盖,阻碍了阳光打在她身上。
但雪很快就被溶化了。
因为阳光更加强烈。
她彷佛意识到些甚麽,低下头,看著云天晴,後者迎上她的目光,颤抖慢慢停止了。
因为李航君了挡在他前面。
因为他的阳光挡在他前面。
太阳变得更灼热了。
「你不能再向前了,女士。」尽管他的右腿被封住,但李航君却没有丝毫示弱,挺得毕直,轻声警告:「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你。」
植物的枝叶从渠道上盖的空隙伸进来,蓬勃的生机破碎了脆弱的冰,以r眼可见的速度长进来。
「只要我的想像力不灭,你就不能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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