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心似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而赵谦的心中,却因这话掀起了滔天巨浪。
赵谦虽然并不记得爹娘,可在皇兄皇嫂偶尔的叙述中,却仍是可以窥得一些片断。据说父皇母妃都很疼爱自己,母妃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一个劲的哭泣,而父皇在临终之前,也是对着皇兄一再托孤。
自己这些年确实做了不少坏事,欺男霸女,恃强凌弱,如果父皇母妃还记得他,不管他们是上了天当了神仙也好,还是在地府没有轮回也好,是不是也在这样为他c着心?为了保住自己,是不是也象方门七鬼一样,求爷爷告乃乃的让人放他一条生路?
想起方门七鬼求人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那重重叩在地上的头颅,那惭愧又无奈的表情,赵谦还未泯的良心竟然有了一丝的触动。
方厢作下的孽,累及了九泉之下的祖先,而他的祖先们,真是死也不得安生。
不知自己的爹娘,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死不瞑目呢?
想起爹娘,不由的有些心酸,赵谦的眼角就浸出了点泪花。
想着想着,哭着哭着,又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小女儿。
如果自己没做那么多的坏事,恐怕,自己此时已经是儿女成群吧了,小女儿应该也不会早早的就死掉了吧?
赵谦直到现在还记得,小女儿离世的那天,那双清彻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赵谦,皱皱着小脸,她紧紧的拽着赵谦的手,沙哑着嗓子一个劲的喊着爹爹,喊着冷,喊着爹爹救她。
可赵谦没有留住女儿的性命,那小小的生命如同遭遇到严霜的嫩苗,早早的就没了生机。
那些日子,赵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的记忆是模糊的,是支离的,是破碎的。他只记得自己抱着女儿那冷冰冰的小小身体,不停的哭,不停的哭。
寒冬腊月,真冷啊,赵谦怎么也不舍得将女儿的尸体下葬,不舍得将自己的心肝宝贝放进那可怕的棺木中,埋进那冰冷的土中。
女儿没了,生命中由女儿带来的温暖也一并被带走了,赵谦仿佛又回到了四岁那年,回到了那些被抛弃了的冰冷日子。
不敢独处,不敢独睡,失去了最后温暖的赵谦,身边又开始躺下了不同的女人。
他需要温暖,需要足够融化掉冬季冰雪的温暖。
于是,敬王爷赵谦,又成了那个夜夜欢歌的花花公子。
回忆中的严寒似乎随着心情又降临了,赵谦在这个夏季的夜里,忽然感到了无比的冰冷,他使劲拽了拽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可这还不够,那寒冷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怎么也不肯走。赵谦将自己瑟缩在被子里,痛苦、失落、伤心、悲哀彻底淹没了他。
从四岁起,自己就是孤单一个人,现在自己二十五岁了,却仍是孤单一个人。
爱,从来没敢想过。
温暖,永远都是奢侈品。
不是不愿付出,不是不想付出,而是,找不到那个值得他托付一切的人。
这些年,围在他身边的人,包括跟了他十几年的李秀,不是为了权,就是为了钱。
那些与他一夕之欢的女子,哪个不是贪他的貌,图他的财,攀他的势?
有谁曾经想过,他这个风光无限的敬王爷,为什么那么讨厌冬季,为什么那么惧怕寒冷?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
赵谦回想着往事,窝在棉被里,瑟瑟发抖。
棉被忽的一下被掀开,小尼姑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盖这么严,不热么?”随即小尼姑那微温的手摸上了他的额头:“不热,倒有些凉。”
小尼姑手心那点微微的温度,透过赵谦的脑门,传到了赵谦的心里。
“小尼姑,小尼姑,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赵谦紧紧的攥住静月的手,急切的问道,生怕慢一点,静月就收回了手,拿走这点温暖。
静月被赵谦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
自己是来还宿债的,当债还完以后,自己肯定是要抽身而去的。
可她现在却不想直接告诉赵谦这个必然的结果,她感觉到赵谦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赵谦的心思是敏感的,他太容易受伤,也太容易退缩。
他如同一株昙花一样,只有在无人的半夜,才能悄悄的敞开胸怀,流露出自己内心的伤痛,一旦过了这个时候,没有得到温暖和安慰的他,会毫不犹豫的再一次关闭心门,仍戴上那花花公子的面具。
而现在,赵谦就在向她展开自己软弱和悲伤。自己此时要是告诉他,自己必将离去,那么。。。。。。赵谦绝对会立刻重回到最初。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成亲么?”静月不答反问,特意的避开了赵谦的问题。
赵谦倒没有执着于和静月要答案,他其实心中一直有疑问,以小尼姑的神通,当时为什么会让他得了手呢?既然她能算得出夏玉泉与她无缘,肯定也应该能算出自己有被他抢走的劫难,为什么那时候静月没有反对呢?
自己强要了她之后的那个早晨,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敬王爷?”好象早就料到了抢她的是自己一样。
静月没听到他回答,自顾开口道:“你我是有宿缘的,不偿了你的债,我哪也不会去的。”
赵谦一听这句话,顿时心生欢喜:“小尼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象她们那样虚情假意,我就知道。。。。。。”
赵谦带着狂喜,疯狂的扑到静月的身上,不断的吻着静月的脸庞:“小尼姑,你不要离开我,我听你的话,我不再拈花惹草了,我不要父皇母妃为我蒙羞了,小尼姑,你不要离开我,我改邪归正,我们生儿子,我们白头到老,好不好,好不好。。。。。。”
静月默默的承受着赵谦的激情,心中却是连呼佛号——阿弥陀佛,事情好象搞糟了,赵谦好象误会了。
基本上一夜未睡,再加上临天亮又夫妻了一次,赵谦疲累至极,直睡到快晌午,才睁开了眼睛。
不用看也知道,静月肯定是不在身边了,这小尼姑,不管睡多晚,早晨按时起来做早课,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小尼姑,小尼姑。。。。。。”赵谦一边穿衣服,一边扯着嗓子喊。
知道小尼姑不会离开自己,赵谦心中美的象百花盛开一样。
小尼姑是冷了点,是淡了点,是不会关心人,也不会心疼人,不过,她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是和自己过一辈子的。
赵谦一想到从今以后自己不用再孤单了,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了,嘴角就不由的勾了起来。
自己草草洗了洗脸,就要下楼去找小尼姑,脚步还没踏出房门呢,就见小尼姑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早饭太晚,午饭太早,你先凑合垫点吧。”
赵谦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嬉皮笑脸的在静月嘴唇上亲了一下:“就知道你想着我。”
静月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想和赵谦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赵谦一边吃饭,一边问静月:“小尼姑,咱们什么时候起程啊?”
静月回答道:“明天吧,今天下午去见见方俊,七进士托付的事先替他们办了。”
“那个被活埋的风丛呢?你不管她?”以小尼姑的慈悲心肠,应该会超渡那个可怜的女子的。
“那个不急,镇魂碑只有八月十五那天才能收回来,咱们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回来就好了。”静月已经算过了,找到师父以后,再折回来,时间绝对够用。
赵谦对静月要找的人一向很好奇,他忍不住又问:“小尼姑,你要找谁啊,告诉我吧,我白陪你跑这两个月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别吊我胃口啦。”
静月一笑:“告诉你也无妨,以前不说是怕你不信,现在你也应该能接受了,我要见的人就是我。。。。。。”
一句话没说完,静月忽然变了脸色,表情变得既痛苦又狰狞,鲜红鲜红的血从她的嘴里,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流了出来。她的身形慢慢的低了下去,腰也弯了,腿也弓了,好象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了身上一样。
压在静月身上的东西应该极为沉重,赵谦听到了静月的骨头被压碎的咔嚓咔嚓声。
第33章
静月的身上不断的传来骨头折断的咔叭咔叭声,有血从她那灰色的僧衣里不断渗了出来,眨眼之间,静月就成了个血人,她的脚下,红色的小溪缓缓在地上流淌。
赵谦呆呆的望着全身流血的静月,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也被静月那七窍流血的样子吓住,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了,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大一会儿后,他才清醒了过来,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第一反应就是往外跑,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浑身冒血的小尼姑。
他都跑出房门去了,也不知是想起了昨晚的恩爱誓言,还是想起了自己的罪孽未消,还是想起了儿子还没着落呢。。。。。。总之,赵谦竟然难得的良心发现了,他攸的停住脚步,急急转回了身,大吼一声:“小尼姑!”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即将倒塌在地的静月。
静月象一滩泥一样瘫在了赵谦的怀中,这一刻,赵谦真正明白了柔弱无骨的意思。
静月的身上,骨头已经全断了,赵谦的入手处,全是锐利的骨头茬口。
“水征,水征,水征。。。。。。”赵谦知道静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水征,此时此刻,水征这个情敌成了他惟一可以求助的人。
静月的脸上全是全,她的眼睛早已闭上了,不知是晕死过去了,还是已经。。。。。。
赵谦不敢去想,他现在惟一知道的,就是喊人,喊人来救命,来救小尼姑。
“水征,水征,你死哪去了,快点来。。。。。。”
水征来得很快,他一脚踹开房门,看见血葫芦一样的静月就楞住了。
“把她放地上。”水征很快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站立的姿势,只会让静月伤的更重。
两人小心翼翼的托住静月,慢慢的将她平放到了地上。
水征极快的掏出一粒药丸,放进了静月的口中:“这药能保住一线生机。”
可惜静月已经不能吞咽了,赵谦拎起桌上的茶壶,左手一掐静月的下颌骨,就要往静月嘴中倒茶水。
水征连忙制止了他:“不可,现在喂她喝水,只能让她流更多的血。”
他伸出食指,对准了静月嘴里那颗药丸,一股淡淡的白气从他的手指涌出,那颗药丸在白气的推动下,慢慢的滑进了静月的喉咙。
赵谦将茶壶里的水全洒在静月的脸上,冲掉了上面的污血,静月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暴露在了两人的面前。
赵谦看着静月那没有半点活气的样子,颤微微的伸出手去放到她的鼻下,赫然是一丝呼吸也没有。赵谦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眼神竟然变得十分空d,他呆呆的望着静月喃喃低语:“小尼姑,你怎么了,你要死了么,小尼姑,你说的不会不要我的,原来你也是骗我的。。。。。。”语气竟是凄凉不可闻。
他傻了,水征却没有。
他掏出一堆堆的药包药瓶,然后匆匆忙忙的挑了两三样,递给的赵谦一包药粉:“快,给她抹身上,不要慌,没准还有救。”
听说静月还有救,赵谦顿时就回过神来了,此时也顾不得让水征回避了,他小心的解开了静月的僧衣。
一看到静月的身体,两人不由的都闭上了眼睛。
静月的身体,血r模糊,白骨森森,惨不可言。
水征没有料到静月的伤势是如此的严重,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自己那点药,根本就不够用。
赵谦看了看手中那包药,又看了看静月的支离破碎的身体,失魂落魄道:“水征,怎么救,怎么救,这点药我抹哪,小尼姑是不是完了,是不是要死了?”
水征沉默了。
赵谦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颤抖着手,打开了药包,将那白色的粉末洒在静月的身上,鲜红的血洇没了这点点白色,慢慢的将它融在血水中,再慢慢的顺着静月的身体流到了地上。
赵谦伸出手去,想捂住那些残存的药粉,可不管怎么捂,不管捂哪,那红艳艳的血却怎么也捂不住,顽强的渗过他的指缝,爬满了他修长的手指。
“小尼姑,你也骗我,你昨晚才说的哪也不会去,不会离开我,今天你就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小尼姑,你也是个骗子。。。”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静月的身上,混入静月的血y中,不复再有一丝水色。
“小尼姑,你不要我了,我也不当好人了,变成好人也没用,你心肠这么好,还不是要死了,你瞎说,你骗我,根本就没有菩萨,要是有菩萨,你也不会死的这么惨。。。。。。”
哭到这里,赵谦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菩萨!
小尼姑说她见过菩萨好几次,现在求菩萨救小尼姑,菩萨不会不管吧。
赵谦忽然站起来,蹭蹭蹭就往楼下跑。
他记得柜台那就摆了一尊观音,一尊财神。
赵谦拽过椅子窜上柜台,把那尊摆得高高的观音像就给拿了下来,二话不说,抱起来就往楼上跑。
掌柜在后面大喊:“你干什么,菩萨也敢抢!”他追着赵谦跑上楼,跑到房间门口,却水征挡在了外面。
赵谦将
尼心似水 第 10 部分
掌柜在后面大喊:“你干什么,菩萨也敢抢!”他追着赵谦跑上楼,跑到房间门口,却水征挡在了外面。
赵谦将那尊观音像放到桌子上,扑通通跪倒在地,不断的叩头:“观音菩萨,你救救小尼姑。。。静月吧,我求求你了,菩萨,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救救静月吧,她是好人,她那么信你,信佛祖,你救救她吧,菩萨,菩萨,我给你磕头了。。。。。。”
咚。。。咚。。。咚。。。
赵谦的头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地上,见地有声,一会儿功夫,额头就红成了一片。
赵谦从来没有给人磕过这么多的头,也从没一刻象现在这么虔诚过:“观音菩萨,你救救静月吧,我也信你,信佛祖,我再也不干坏事了,再也不欺负别人了,我改,我全都改,菩萨,只求你救救她。。。。。。”
赵谦的额头都渗出血迹来了,却仍在不停的磕,他总觉得菩萨不会扔下小尼姑不管,崔有财根本没有小尼姑虔诚,菩萨还来点化他,小尼姑这么信仰她,她难道会置之不理么?
咚。。。咚。。。咚。。。
咚。。。咚。。。咚。。。
赵谦自己都不知道磕了多少头,只知道自己已经头晕眼花,目炫森森了。
忽然一个极轻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佛元珠。”那声音象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十分飘渺,十分模糊,以至于赵谦都分不出是男声还是女声。
对,佛元珠,佛元珠肯定能救小尼姑,上次小尼姑伤那么重,就是佛元珠治好了她的伤。
赵谦也管不得这声音到底是谁说的了,一骨碌爬起来,拽过静月的僧衣就找佛元珠。
赵谦知道佛元珠是一串佛珠,平时小尼姑念经的时候总握在手里,可赵谦从没注意过,念完经后小尼姑把那佛珠放在哪了。
这件僧衣十分单薄,也十分好找,藏了东西绝对会一目了然,赵谦将那僧衣摸遍了,也没找到半颗佛珠。难不成在别的衣服中?
小尼姑的衣服就那么几件,赵谦翻了翻,还是没找到。
赵谦又扑到观音菩萨的佛像前,连连磕头,诚心祈祷:“菩萨,我找不到那佛元珠,你再帮帮我吧,我不知道静月放哪了。”
后面忽然啪嗒一声响,只听水征咦了一下。
赵谦连忙回过头去,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静月的右手不知何时张开了,那串佛珠赫然躺在她的手心。
赵谦又重重的给观音菩萨磕了个头:“菩萨,谢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等小尼姑好了,我和小尼姑给你修个大庙,塑个金身,抄一万本经书发给百姓,让更多的人信你。”
这串佛珠要想变成佛元珠,必须要对着它念一百零八遍心经,这赵谦是早就知道的。
赵谦第一部会背的佛经,就是心经,因为心经很短,一共才二百六十个字,而且读起来很顺嘴,不象大悲咒那样拗口。
赵谦将那串佛珠放在地上,开始对着它背诵心经。
很奇妙,只要赵谦背完一遍,稍稍带上一点佛力轻指一下佛珠,那颗佛珠就会亮起来,变成金黄色。
赵谦心中不敢有任何不敬,也不敢有任何杂念,一心一意的念着心经。
念完一百零八遍以后,那串佛珠象上次一起飞到了空中,凝结成了那个金黄色的大球——佛元珠。
赵谦将佛元珠放到静月的身上,佛元珠又被成了金色的水,渗进了静月的身体里面。
静月那折断的骨头慢慢的变成了金黄色,然后一点点的缩进了静月的体内,等那些断骨缩进去以后,翻着血r的伤口渐渐开始愈合。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静月的身体已经完好如初了。
不过让赵谦感到奇怪的是,上次的时候,佛元珠把静月治好以后,变成汗珠又从静月的身体里流了出来,重新结成了佛元珠。可这次,那佛元珠好象被用完了一样,竟然消失在了静月的身体里,再也没有出来。
水征在旁边感慨道:“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佛门至宝佛元珠了。”
赵谦向静月的鼻端探了探,浅浅的气流轻轻的呼在了他的指上,他这才将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小尼姑应该没事了吧。
一转身,见水征还没走,正攥着小尼姑的手腕把脉呢,不由小心眼的脾气又上来,赶紧拽过那件破僧衣给静月盖上了,支使水征道:“你弄桶水去,我帮小尼姑洗洗身上的血。”
水征这才明白过来,静月衣冠不整,自己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妥,连忙松开了静月,下楼去了。
赵谦见水征走了,拎起那件破僧衣,蘸了茶壶里的水,将静月的身体胡乱擦了几把,看看不那么脏了,就将静月抱上了床。
虽然佛元珠治好了静月的身体,但不知为什么,都过去两天了,她竟然还没有醒过来。赵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水征也不知道是因了什么,请来大夫检查了一下,大夫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们虽然不知道静月醒不过来的原因,但却很清楚静月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静月人事不醒,喝药洗澡不能自理,李秀等人又是大老爷们,伺候起来不方便。
于是,赵谦长这么大,第一次尝试到了伺候人的滋味。
他一边给静月喂药,一边不住嘴的念叨:“小尼姑,这回你欠我人情欠大了,要不是我求菩萨,你早就见佛祖去了。哼哼,你想不要我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死了,谁帮我赎罪做善事啊,我可不想变成虫子,也不想变成畜牲。呼,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还没帮我生儿子呢,我怎么能让你死啊。。。。。。”
不知静月听了他这番话,会不会就真不的只愿长睡不愿醒了。
他正对着没有知觉的静月嘀嘀咕咕,房门忽然怦的一下开了,李秀气喘嘘嘘的闯了进来:“王爷,我听到个事,那个崔有财被压死了。”
第章
赵谦吃了一惊,手一抖,手里那勺药都洒在静月脸上了,赵谦用袖子胡乱抹了两把,向李秀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李秀将从街上听来的闲话向赵谦讲了一遍。
去年崔有财儿子娶媳妇要盖新房,这少不得要找木匠瓦匠来帮忙。可崔有财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吝啬鬼,附近的人知道肯定赚不来钱,就都不愿意来。崔有财无奈,只好找了一群走南闯北的游荡手艺人。
这群人手艺确实高,而且干起活来极为利索。由于他们不是本地人,少不得要在崔家吃住,刚开始就商量好了,要在崔家管吃住,他们少收些工钱。
盖房要花好多银子,崔有财本就心疼的r痛了,现在还要管他们饭,那可真是想要他的命。
这个崔有财就打定了主意,要从饭钱上找补回点来。
崔家的菜是长年不放油的,只吃家里长的时令蔬菜和咸菜。
盖房的人有二三十个,蔬菜肯定是不够吃的,于是崔有财上顿下顿管人家吃咸菜。咸菜还不管够,每顿饭每人发半个咸疙瘩,还一个劲的叫大家省着点吃。饭也不是米饭,不是掺了糠的窝头,就是加了野菜的小米粥。
这群人几次找崔有财商量,都被崔有财给卷回来了。
这伙人本就和崔有财无亲无故,自然不会有什么情面,见崔有财对他们这么不好,心中是恨惨了崔有财,不由的就起了报复之心。
工匠的报复是多种多样的,一般来说下镇物的多。
什么是镇物呢?
“镇物”说白了就是镇宅之物,如:钟馗像、张仙像、天师像等;还有各种武器也算,最为理想的是武士使用过的刀剑武器,其次是刽子手行刑用过的刀,或皇帝御赐的刀剑;神像、佛经、道经、神符等供奉于家堂,也算是镇物。《鲁班经》就记述了六项有关阳宅镇物:一为山海镇,二为石敢当,三为八卦太极图,四为门前镜,五为一善牌,六为影壁。
“镇物”早先是人们用来以趋吉避凶,转祸为福的,但人民智慧高不可测,这本来很好的习俗,在历代高人的不断“完善”下,就出现了下镇物害人的勾当。
盖房工匠们主要用的镇物,无非是放小人、小车、小刀、小弓箭、符箓等等。其实工匠下的镇物也不都是坏的,如果东家对工匠好,工匠会雕个小木马车,马头朝里盖进房子里,那么这辆小车就会从外往里拉财,过不几年这家就会富起来。要是这个马头是朝外的,那就坏了,是从家里往外拉财,这家就要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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