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心似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赵谦在众人的赞叹和羡慕中,带人登上了船。
船中摆设,无不精妙。
琴棋书画,样样齐备,赵谦看了看,全是大有来头的传说之物。船中挂件装饰,无一不是难得的精品。桌椅板凳,样式典雅又大方。杯盏茶碗,都是不知多少年的古董。美酒佳肴,也准备的十分齐全。
难得的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无比的雅致,无比的和谐,哪怕是稍微动一件东西,都觉得是破坏了它的美。
众人一进来,都看呆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敢呼吸。只有赵谦,表面还能保持着一副水波不惊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是大为惊叹。
赵谦招呼众人坐下,自己依红偎翠,和美人下棋调笑,让李秀等人小心观看来往船只,注意寻找那艘红色画舫。
以赵谦以往的作风,此时此景,对着诸多美人,肯定早就扑上去了。
可如今,虽然还有这个心,也有这个力,但他却不敢。
手中那不长的寿元线一直在提醒着他,再消谴几个美人,自己就真的要牡丹花下死了,可惜不会是做鬼也风流,即便要风流,估计也得去十八层地狱和恶鬼风流去了。
赵谦心中有事,时不时的向外张望,过了未时,索性自己亲自站到了船头,观察着湖上的动静。
未时到了,那船没出现,未时一刻到了,那船还没出现,未时二刻到了,那船还是没来。
赵谦汗都下来,莫不是这船停错了地方?和那艘红色画舫错过去了?
赵谦不敢怀疑静月的推算,只是一个劲的回想自己是不是哪疏忽了。
正在赵谦坐立不安的时候,未时三刻到了。
这世上就真有这样神奇之事,一艘红色的画舫就真的出现在了湖的那边,在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赵谦大喜,急忙命人将船迎上去。
待两船接近之时,赵谦看到了那艘画舫中的情形。
一个二十左右的俊美男子斜躺在一个美人怀中,旁边一个美人在喂他饮酒,脚边一个美人在捶腿,后面一个美人在捶背,还有一个在打扇,还有两个美人,一个弹琴,一个跳舞。
船中各物,俱是珍贵异常,精妙无比。
赵谦赫然明白静月为什么叫他奢华一点,排场一点了。
要是简朴一点,寒酸一点,怕是入不了这位公子的眼睛。
两船交错之际,那位公子也看见站立船头的赵谦了。
赵谦今天打扮的是既文雅又华贵,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
同是风流人物,同是美如冠玉,同是富贵之子,两人四目相对之际,不由的都对对方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赵谦身负任务,率先开口:“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抚琴的美人,这首曲子且待今晚再弹与你家公子听吧!”赵谦虽然不学无术,但久居烟花之地,听那些青楼女子唱的曲听多了,多少也就听熟了几曲。
北宋词人柳永虽然一生不甚得志,但他的词却是广为传唱,特别是青楼之中,更是唱他曲的居多。
这首《凤栖梧》,就有很多女子为赵谦唱过了,赵谦没用刻意记,就背的很熟了。
那位公子应声而笑:“这位兄台妙哉,此曲正应今晚唱。”
赵谦一拱手:“相逢即有缘,兄台可否移步,来赵某船上一叙?”
那位公子也是痛快人:“兄台有请,莫敢不从。”当真就停酒推美,一跃而起,上了赵谦的船了。
一到得赵谦船中,看到船只摆设,他不由的也楞了下,不过他毕竟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立刻就恢复了平静从容:“兄台真是个富贵雅人,小弟自愧不如。”
赵谦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兄台请坐,在下赵谦,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稍微让了让,这才坐下了:“小弟萧宸,小弟今年二十又三,赵兄贵庚?”
两人坐定,旁边女子送上香茶,赵谦道:“赵某痴长二岁,由不得托个大,叫你一声萧贤弟吧。”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谈天说地。
一谈之下,两人更是投机。
赵谦使了使眼色,让那帮女子过来伺候。
那些女子都是极有眼色的,自然知道如何讨巧逢迎,酒菜佳肴全都端了上来,就将两个围在了中间。
赵谦虽然才学没有多少,盛在对朝廷秘事、风花雪月熟悉之极,他也很识趣,总是将话题拢在这方面,生怕萧宸和他谈论什么经史子集,诗词歌赋露了怯。
聊着聊着,赵谦就将话头有意识的移到了美人身上。
萧宸一边与美人调笑,一边向赵谦道:“兄长艳福不浅,得如此多的美人相伴。”
赵谦蹙眉长叹,做出一副婉惜的样子:“这些庸脂俗粉,入不得眼,入不得眼。”
萧宸一见赵谦那愁眉不展的样子,立刻猜到有隐情:“听兄长之言,似乎心有所牵。”
赵谦正等他问这句呢,却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一咬牙,向旁边的女子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
待那些女子退下,只剩下赵谦和萧宸二人,赵谦抚额长叹:“不瞒贤弟,愚兄在这七秀城中,见到了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饶我纵横花丛十几年,也没见过
尼心似水 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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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眼中兴味顿起,问道:“当真有这么漂亮的女子么?兄长既然喜欢,娶过来不就行了?”
赵谦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觉得还不够真,掐了一下大腿,上来了蒙蒙泪雾:“枕边发尽千般誓,怎奈是男已娶,女已嫁,相聚不能相守。”从这诗中就能看出赵谦的诗词水平来,念出来的诗,不是夜会的,就是带枕的,反正是离不了这男女之事。
赵谦一边说,一边留意萧宸的反应,果然,一听说是他人妻,这萧宸眼中就冒出了精光。
“这女子已是嫁人了?那兄长还怎么和她枕边。。。”
鱼儿上钩上,赵谦心中暗暗高兴:“自然是暗度陈仓了。可惜前几天出事了,我们私会之事,被人发现了,听说她已被夫君休回了娘家。。。。。。”
萧宸拍掌而笑:“那不正好合了兄长之意,娶回来当小妾,正是鸾凤相和。”
赵谦哀哀叹气:“可惜我家有悍妻,娶她之日,就是她命丧之时,那岂不是害了她?她娘家嫌她名声不好,要将她卖去,可惜我,唉,唉,我们终是无缘啊,现在只盼她能遇到个如意郎君,我也算放了心了。。。。。。”赵谦语带哽咽,似乎说不下去了。
萧宸也皱起了眉,似乎在叹息红颜薄命。
赵谦察言观色,知道这萧宸十有八九是惦记上了。
两艘船一前一后,相继往岸上行去,赵谦象逮着知音一般,对萧宸大谈薛采薇,说这个女子如何美貌,如何的好才华,如何的热情,如何的让男人满意。。。。。。把个萧宸听得,不住的喝水。
两人正说间,李秀进来禀告:“王爷,到岸了。”
萧宸一惊:“王爷?兄长,你?”
赵谦微微一笑:“贤弟不要惊慌,愚兄这次微服而来,不序他礼,只以兄弟相称。”
萧宸看着赵谦,稍一琢磨:“原来兄长是敬王爷,小弟失礼。”
两人弃舟上岸,赵谦问道:“你我兄弟相谈甚欢,可惜时间无多,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怕是今后都不会再来了,贤弟若是有空,就去杭州游玩,为兄自当一尽地主之谊。”
萧宸道:“小弟是广东人氏,也不是本地人,明天一早也要回去了。只此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再与兄长相聚了。”
李秀牵过赵谦的马,萧宸这次是真的惊了:“神骏逾辉!”
赵谦称赞萧宸道:“贤弟好见识,此马正是逾辉。”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马是什么,只不过听萧宸这么惊讶,顺竿爬罢了。
两人又客气了一番,这才相别而去。
萧宸看着赵谦的背影,眼中闪过阵阵算计。
他的心思,赵谦知道。
赵谦的心思,他却不晓得。
赵谦这厮现在正在高兴,这个风流了一次的大包袱,终于可以甩出去了!
第章
草是绿的,花是红的,山是青的,水是碧的,就连路边那个向赵谦频抛媚眼的满脸麻子的姑娘都是漂亮的。
赵谦快马加鞭,心情愉快的如同过了冰水的捞面,透着凉爽,带着痛快,一溜烟回了客栈。
兴冲冲的想向静月报告这个好消息,却发现静月正在睡觉。
赵谦走到床边,想摇醒她,可看着小尼姑那恬静的睡颜,心头一软,竟然就没下得去手。
赵谦轻轻的坐到床头,端详着这个屡次带给自己惊奇的小尼姑。
自从和小尼姑在一起以后,赵谦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已经两个多月,自己没有再去过青楼了,也没有强抢民女了,也不怎么恃强凌弱了,好象连坏事自己都不做了。这要是说出去,估计全国有多一半的人都不会相信。不说别人,有的时候连赵谦自己都不相信。
小尼姑带着自己过的日子,既安全又刺激。有小尼姑做靠山,赵谦心里踏踏实实的,这种感觉,即便在皇兄身上都没有得到过,伴君如伴虎,虽然自己是他养大的,但在长大以后,对着他却不得不加十二分的小心,生怕他一个震怒,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小尼姑又神通广大,在她的身边,自己逐渐的接触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而这个世界,自己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好奇居多,喜欢居多。
赵谦想到这儿,伸出手去,温柔的在小尼姑的脸上摸了摸,然后俯下身去,轻轻的在小尼姑的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静月这一觉睡得很长,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了过来,整整的睡了一天一夜。
还没睁开眼,只是眼珠转了转,眼皮颤了颤,就感觉到一只大手在揪自己的脸蛋,赵谦那欢喜的声音随即传来:“小尼姑,醒了吧,天大好事,姓萧那小子手脚真利索啊,连夜下了聘礼,今天早晨就把薛采薇弄走了,哈哈,小尼姑,你当真是料事如神啊,醒了没,醒了没啊?你睁眼啊,在听我说不?”
静月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揉了揉有些晕的头。
赵谦还挺有眼力劲,亲自伸手去帮静月揉额头。
他那那大手啪一下就拍在了小尼姑的额头上,没轻没重的揉了几下,一松手,才发现小尼姑那白皙的额头让他揉的比碎花瓣都红了,自己不好意思的讪笑:“嘿嘿,不疼吧?啊,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煮粥了,我去给你拿啊。”生怕静月找他算帐一样,他火烧p股般就窜出了房。
静月慢慢起身穿衣下床,摸摸索索的找水盆洗脸。
“叩——”忽然传来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水征的声音:“静月师父,我能进来吗?”
静月连忙答道:“请进。”
水征推门而入,却见静月站在房间中央,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不由发声问道:“在找什么?”
这一路行来,两人几乎天天并肩作战,关系虽然肯定不是赵谦想象的那么龌龊,但也算得上是极为熟悉和默契了,静月自然不会对水征太过客气,遂言道:“洗脸,找水盆呢。”
水征过去,拽住静月的袖子,将她往盆架那边带去。
“就这儿了。”水征怕静月仍找不到,索性撩起了一点水,洒在了静月的手上。
静月向水征一笑,温声道:“谢谢!”
这么平常的一幕,搁谁眼里,都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给个失明的人带带路,有什么啊,何况水征并没有真正摸到静月,只是拽了拽她的袖子。
别人觉得无所谓,可小心眼的敬王爷赵谦可就打翻醋瓶子了。
虽然所有的人都知道水征和静月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一点暧昧,可赵谦却仍是对水征诸多猜忌,以他混迹花丛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水征对小尼姑绝对没有死心,他严重怀疑水征在等机会,等哪天钻自己的空子,勾引小尼姑私奔。
而且,刚才小尼姑竟然对着水征笑了,这事情越发的严重了。
和自己在一起,小尼姑都没笑过几次,现在竟然对水征笑的那么甜,说话还那么温柔,赵谦顿时危机丛生。
他将手中的食盘放到桌上,走到小尼姑旁边,生生的c在那两人中间,拽过手巾就扔进水盆里,然后捞了出来往小尼姑脸上一抹:“好了,洗干净了,吃饭去吧。”也不理水征,拉着静月就走。
水征有心再和静月说几句话,问问病情,一见赵谦如此不欢迎自己,只好告辞。
他一直不是个细心敏感的人,但这一路下来,被赵谦给磨炼的,竟然能凭面色看心情了,不得不说是个进步。
水征告辞了,待听不到脚步声了,静月向赵谦说道:“你不要总是这样对水征道友,他帮我那么多忙,咱们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总挤兑他做什么?”
赵谦心里咯噔一下,事情要糟啊,小尼姑竟然向着水征说话了,小尼姑这个心思一定要掐死,这可是勾搭成j的一个苗头啊。
幸好对付情敌他很有经验,眼珠一转,赵谦又开始花言巧语替自己辩解:“我这不是怕他耽误你吃饭吗,你都两天没吃饭了,我怕你饿坏了,水征的事你就别惦记了,过会儿我给他陪个不是去,多大事啊。男子汉大丈夫,要是把这点事都放心上,那也太小气了。”这个赵谦一张嘴真是厉害,照他这么一说,就成了水征心眼小了。
静月也不知是听信了赵谦的话,还是根本没把赵谦的话往心里去,反正是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安静的去喝粥。
赵谦嘘了口气,心里一个劲的琢磨,总让水征跟着也不是个事,得想办法把他弄走。不过他要是走了,谁帮小尼姑捉妖啊,万一有个闪失。。。。。
赵谦犯了愁。
薛采薇被萧宸娶走了,佳人终于配了美男,在当地也是一阵佳话。薛采薇虽然偶尔还会想起那个在楼下小解的俊秀男人,不过萧宸有财又有貌,和那人不相上下,也就安下了心了,和萧宸真正的过开了日子,为萧宸生了两个儿子。后来萧宸正妻早逝,萧宸索性就将薛采薇扶正,两人倒也和和美美的过完了一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静月在七秀镇养了两天病,身体还没大好,就张罗上路了。
赵谦问她怎么不去拜访方俊,答应方家七鬼的事不办了?
静月说回来再说,这事不急,还是先找师父。
离师父已经越来越近了,静月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自己无父无母,是师父将自己收留养大的,教自己念经,教自己一切,对师父,静月有着尊敬和亲近。
妙凡师太在世的时候,曾经问过静月,怨不怨她扎瞎了静月的眼睛。
静月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坚决的摇了摇头。
妙凡师太却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静月虽然没有怪妙凡师太,但妙凡师太却是将这事记在心上了,最终还因为挂牵这件事,没有修成正果。
不知这一世,师父能不能完了因果,终悟菩提呢?
静月带着一丝期盼和美好的祝福,越来越靠近妙凡师太了。
平安行了几天路,赵谦也难得安静,没有找水征的麻烦。而水征,逐渐的没有了刚来时的洒脱,常常一整天不发一言,只是望着路边的景色发呆。
这天,一行人来到一个繁华的大城。
这城虽然和京城没得比,但和七秀镇比起来,仍是大了许多。
赵谦和水征骑马上前面打头阵,来到城外,两人勒住马头,看向城门上方。
赵谦念道:“双流城!”念完了,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歪着头琢磨了琢磨,没有想起来。
却听水征在旁边道:“你还记得崔有财家,你给鞋的那位说过的一句话?”
赵谦这才想起来菩萨当日说过的话:“双流城前些日子扒了一座庙,红衣三娘子生气了。”
赵谦问水征:“你知道谁是红衣三娘子么?”
水征摇了摇头:“我还是太孤陋寡闻了。”
赵谦拍马来到静月的马车前,掀开车帘:“小尼姑,这是双流城了,菩萨说的红衣三娘子是谁啊?”
静月却道:“找个客栈住下吧,有事晚上说。”
进了双流城,找了一家老字号客栈投了宿。
吃饭的时候,静月告知大家,要在双流城住几日,想要游玩的,尽管去,不用天天守在客栈里,李秀等人自是高声欢呼。
赵谦心中有事,等静月吃罢晚饭,连拉带拽的将静月给弄回了房。
静月自然知道他心急是为了什么,也没等他开口问,径自说道:“不要问,天机不可泄露,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一句话没把赵谦给噎死,赵谦扑上去,对着静月一顿猛摇:“你个小尼姑,最会吊人胃口,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怎么收拾小尼姑,房门一关,别人就不知道了。
一直在双流城住了三五天,静月仍不说走,每当赵谦问起,总说时间未到。
赵谦知道小尼姑嘴紧,她不想说的事,打死也抠不出半个字来。索性也不寻这个烦恼了,每天带李秀他们,城里城外的乱逛。
有一天一不小心逛到城外的时候,还真看见了一座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庙宇。
看着倒在杂草碎石中的那半截没了脑袋的神像,赵谦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第章
这座庙位于双流城的城东,离城大约有二三里。这庙占地挺广,看起来当初盖的时候,应该是规模不小,倒塌的院墙下,露着半个青铜的香炉,里面还扣着半炉香灰,似乎在挣扎着诉说以往的香火繁盛。
庙已经是坍塌尽了,梁柱之类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想必是被附近的百姓捡去当柴烧了。只有残砖破瓦,乱七八糟的堆在庙宇的旧址上,还剩有几行砖的墙头倔强的立着,似乎仍在捍卫着这座残败庙宇的尊严。
墙边有一尊无头神像,只剩了半截身子,兀自举着手,歪歪斜斜的靠在墙上,神像身上斑驳不堪,本身的红色已经被雨淋日晒,弄成了桃花谢后的残粉色。神像周围的地上,扔着一层花花绿绿的塑像残片,也不知道是这尊神像的头的碎片,还别的神像的碎片。
赵谦站在远处扫了一眼,也没往里面进,这个已经被夷成平地了的庙宇,已经成了露天茅厕,里面苍蝇成群,臭不可闻。
赵谦还是第一次看见被推倒的庙宇,对着这大片的残迹,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苍凉的感觉。
不管它以往是多么的辉煌,多么的繁盛,仍是经不过岁月的打磨。
现在时光逝去了,当初的和尚没了,当初的香客也没了,当初的钟声听不到了,当初的烟火也看不到了,到头来,却是这般的荒凉不堪。
这正如人生,不管你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好人,还是坏人,过了这许多岁月,不过是荒坟一座,枯草一堆么?
赵谦感慨着,想念句诗表达一下此时的心情,搜肠刮肚了半天,念了半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想想好象有些不太对景,下半句又缩回去了。
赵谦回到客栈之中就与静月说起了这件事,问静月道:“菩萨说双流城扒的那座庙,会不会就是这座庙啊?”
静月点点头:“应该是了吧。”
赵谦追问道:“那庙里供的谁?供的红衣三娘子?不能吧,庙里应该供个佛祖菩萨什么的,这个红衣三娘子又是谁啊?”
静月听赵谦一个劲的追问,却是叹了口气:“我要是打破了说出来,这事就麻烦了。你也不要问,正好有事要你去办。”
赵谦一听就高兴了,小尼姑叫他去办的事,肯定是很有趣的:“说吧,什么事,看在你这位小娘子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王爷我就答应了。”说罢,还伸手去抬小尼姑的下巴,一副无赖相。
静月歪了歪头,躲过了那只禄山之爪,正容道:“别玩笑,说正事,这事你要办成了,少不得是个大功德,你若办不成,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赵谦一听静月说的如此严重,也不由的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积大功德啊,我去,危险不?”
静月道:“不危险,不过我怕你办不成。”
赵谦被静月说的不高兴了,脖子一梗,语带怒气道:“小尼姑,你看不起人,我怎么就办不成了?我赵谦聪颖过人,做这么多坏事都没让人抓住过把柄,怎么就办不成事了?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听了赵谦这不伦不类的自我夸奖,静月心里更没底了。不过,毕竟是菩萨为赵谦指的路,除了赵谦,也别无其它人选了,当下无奈道:“今天晚上,你去双流城的北门外面,亥时(晚九点到十一点)的时候,会有一个红衣女子从北方来,她的手中拎着一个火红的葫芦,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不要让她进城。”
赵谦疑问道:“晚上亥时,城门早关了,她肯定进不了城的,还用我拦什么?”
静月道:“她有办法进来的,你一定要拦住她,这个女子很漂亮,我怕你把持不住。”
“小尼姑,你可别瞎说,我现在已经改了,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把那女子拦回去。”赵谦一听小尼姑这么看不起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不会被美色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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