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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禁果有些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奔跑的藍芝士
“不用理她,”她弯腰按下饮水机的开关,与李蓝阙对视一眼,“最近她在准备中期答辩,这里不太正常。”
她指的是脑子。
这下岳融炸了毛。
“他今天无名指戴了戒指,我看得清清楚楚好吗,我这里很正常。”
“嘁。”
一来一往,小范围的两人八卦突变成了横跨整个教研室的开火。岳融一面极力证明自己的猜想,一面往李蓝阙的胸口扎刀。
“之前跟他一起压马路的美女你也见到了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她猛吸一下鼻子,单方面结束了这场辩论。李蓝阙见她凑近,下意识地便让开了身边的位置,两人一同挤靠在窗台。
“我告诉你,看起来越是禁欲的男人就越色情,我跟你打赌大师兄他喜欢巨乳——”
“岳!融!”
“干嘛啊!”
李蓝阙被左右两个大喇叭震得瑟缩肩头,一脸懵然。在座的众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嘈杂的场面,眼看两人愈吵愈烈,几乎要打起来都无人理会制止。而她的心思,也在岳融无心甩出的线索中胡乱盘绕起来。
“你就喜欢你的慕院,不要操这么多闲心好吗?”
“我对慕院那是意淫!意淫而已,就算有什么实质发生,我替师妹关注一下大师兄怎么了?”
慕、慕院?
李蓝阙见当事人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模样,暗暗慨叹。
这种事也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吼出来的吗?
她竭力不动声色,悄然放低身子躲开火力集中区域。怀抱着那本攒满了师姐心血的书,猫腰往大门方向摸去。
说实话,除了瞬间的震惊,她并没有将岳融的话当真。只是瘦削长指箍着一道银戒的画面,凭空就在脑海中浮现,生动到她怀疑这当真存在于记忆。
她在如麻的思绪里乱拆,忽地一声陶瓷碎裂的脆响,身后的战事再度升级。她咧下嘴角,想要尽快逃离,一抬头,当即与走出电梯的男女撞了个照面,丝滑的长裙摆轻轻飘动。
散在地上的瓷片已辨不出原本的形状,叮叮当地互相碰撞着,齐齐被扫帚推进了簸箕中。
“你那边又在吵架吗?”
将儿子打碎的餐盘拾干净,裴殊走至书桌旁,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封邀请函。
“嗯,”何宁粤有些不耐烦,“当代永动机。”
裴殊笑笑,翻看着手中卡面上描画的校徽和速写风景。
“对了,母校邀请我去百年校庆了。”
“那母校真是老眼昏花。”
“行了,”裴殊及时将玩笑话打住,“老慕回来了吧,到时候聚一下吧。”
电话那头倒是答应得爽快,过于爽快令他有些不适应。刚想对这反常刨根问底,只听对方 “啧”一声感叹,撂下一句“姑奶奶来了”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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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禁果有些甜 14交换日记
随着吵架永动机被拖走,喧闹逐渐隐去,楼道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东南角的房间两面环窗,清澈通透,暖洋洋的天光从窗格中倾泻进来,在两张桌面上铺开。另一面的墙前排列着整齐的铁皮书柜,却显然装不下这里主人的物品,文件盒与厚厚的书本将柜顶与天花板间的缝隙填得满满当当,见缝插针的矮柜也全都塞满了书,大大小小的解剖学模型错落在其间,一旁的移动白板翻转了一半,像是时间暂停似的,朝上的一面还留着上次小会的讨论笔记。
这种充实到溢出来的气氛,令冒失仓促跑来的人感到格格不入。
甚至莫名羞愧。
何宁粤眼看着她惆怅,略一沉吟后,在转椅上侧过身。
“来视察了?”
李蓝阙靠在门口的茶水台边,翻个白眼,闷闷地不接他的话茬,却将他迅速关闭浏览器的动作默默记在了心里。
“你前女友给你的。”
她说着将手里的物品递出去,双脚却寸步没动,就等他来拿。
就在十分钟前,她才从鸡犬不宁中脱身,就遇见了慕老师同俞漫双双走出电梯。前者微怔一下,然后无奈歉笑,熟练拦下了吵得面红耳赤的岳融;后者则热情地向她打了招呼,恳请她帮个小忙。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仔细看这位姐姐——果真胸很大。
何宁粤迎着两只炯炯的眼眸,锋利沉重,明明从没做过亏心事,但又有些招架不住。
视线移在她手上打了几转,他确认自己从没有过日记本这种东西。
还有密码锁?
真够复古的。
他接过来,简单翻看了外观,便塞进了桌面上一排竖立笔记本的末尾。
金色的书立弯折的角度又小了几分,在阳光下闪了一闪。
奇怪……
“你不好奇吗?”
李蓝阙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问出了口。问完又觉得多此一举,好像自己比他还在意一样。
“锁着还好奇什么?”
何宁粤懒懒地坐回转椅,右手搭在桌边,食指屈起轻敲桌面,长得无处安放似的闲不下来。
没有戒指。
她撇撇嘴。
“锁着才好奇啊……”
他将她的忸怩纳入眼底,心想她就差把“我想看”叁个字写在脸上了。
“抽屉里有尖嘴钳,”他指着她身旁的茶台,又将日记本抽出来放倒,推至桌沿,“看完不要告诉我内容。”
压在深色皮革封面上的左手,无名指上没有一丝装饰的银环,竟然与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似乎太阳都变了角度,从脚边的地板上偷偷溜走,李蓝阙这才突然被清嗓子的声音惊醒。
她蓦然回神,发觉舅舅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副看穿却不想点透的表情。
“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何宁粤记起一大早岳融从门口经过了十几次,来来回回神神叨叨。看这个小丫头呆滞的眼神,大概又被灌输了些奇怪的消息。
“没什么……”
李蓝阙低头,勺子在深盘里画着圈。对共进午餐的期待似乎遇到了后浪,更加汹涌的心情扑来,面前的浓汤都不香了。
欲言又止,反复几次。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你……”
“嗯。”
端上桌的一道菜短暂介入了对话,又迅速融入背景。带子微焦的切面上,鱼籽随之晃动。
“……你戴了戒指。”
“嗯。”
“是……咳咳……” 听舅舅承认得如此坦然,李蓝阙嘟起唇,试试探探含糊不清,“是因为我吗?”
何宁粤作势思索一番。
“嗯,主要是因为我不想在约炮之后,被人要求负责。”
他摸一下鼻尖,扬起的右眉带着一本正经的轻佻。
又来了。
李蓝阙又气又想笑。
“我的呢?”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直直地伸出手,将掌心摊在他面前。
两个人,一个目光灼灼,满眼期待,一个避重就轻,漫不经心。
“没有,”何宁粤果断拍开她的手,“你才几岁。”
这属于他心血来潮的自我要求。毕竟有些觉悟一个人承担就足够了。
可李蓝阙不甘心,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却又在擅作主张。
“你说我一百岁了。”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何宁粤见她理直气壮,一时语塞。没成想竟被她搬起自己丢的石头砸了回来。
“你以后叫李能阙吧。”
他端起水杯,将被打败的表情藏在了玻璃后面。
窗外银杏金灿灿的,成对矗立在道边,依偎摇摆。
“那个是交换日记。”
“嗯?”
李蓝阙摸着快要撑破的肚皮,慢吞吞地踩着落叶,从后面看像只散着步的小企鹅。
“俞漫姐说那是她和我姐初中时候的交换日记,让你有机会就转交一下。”
她回头找到舅舅,本打算确认他的面无表情后便将这个话题作罢,却意外发现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阴云。
“好。”
他说“好”,没有敷衍。
李蓝阙意识到,对他来说,与过去有关的事依旧沉重。墨蓝色的风衣下摆,在袭来的暖风中起伏,像他突如其来的心绪波动。她能感觉得到。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何宁粤岔开了话题,停在原地的他双手离开口袋,背到了身后。
她的生日早就过了好吗。
与舅舅面对面倒退行走的李蓝阙也停下来。
“啊,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似乎也从没在意过。
马路对面,几名结伴而行的女生路过,不约而同地注意过来。先是惊讶,然后叹羡又满足地簇拥一团。
两个人面面相觑,何宁粤摇摇头,叹着气,眼角里是柔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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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禁果有些甜 15深海
“这么多年了,你们都互相不知道生日也真够厉害的。”
“普通……普通厉害吧啊——嚏!”
厚重的棉服被一件件堆在床尾,衣柜旁,准备着换季的装备的李蓝阙正打着视频电话。她在开学时也租下了一间单人公寓,而且恰在舅舅正上方。只不过几年下来,这里已经被她当成了储藏室,许久没流通过的空气在阳台打开后,攒动着撒起欢来,带着菌孢子四处游走,扰得鼻子不得安宁。
“啊对了,”小冬突然想起些什么,从画面中跑开,不多时又带着一本宣传册出现,“你知道吗!闫美焦竟然是我的学姐!”
李蓝阙看她激动地翻找着某一页。
想想美焦姐的职业,艺术大学出身也合情合理。只不过——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一个人在遥远的外地上大学,她好像与很多人和事隔绝了。
将立在柜角的手机拿在手中,李蓝阙转身抱起心挑选出来的冬装,边走着边思考该腾出那只手来锁门。这时视频那头传来“嘶啦”一声,小冬已经举着包装袋啃起了薯片。
“陆楠楠不是认识她嘛,就一起吃过饭,她的工作室还挺近的。”
食物被牙齿研磨碎裂的脆响让李蓝阙心口直痒,蠢蠢欲动,她恨恨地咬着嘴唇,果断切断了连线。
啊——想吃零食!
李蓝阙将自己摔倒在舅舅的床上,抱在胸前的衣物压在身下,乱七八糟,藏在其中的硬物这才凸显出来,正正硌在了肋骨上。
她哀嚎一声,捂着疼处翻身躺下,她伸手在衣堆里摸索,果然,一盒喉糖被她翻了出来,铁质的外壳就是罪魁祸首。
推开盖子,她胡乱拆了两颗糖塞入口中,两腮一边藏了一个,看起来气鼓鼓的。
卫生间淅沥沥的声音断断续续,水柱淋洒在瓷砖上清脆又清晰。
四仰八叉仰着,李蓝阙静静听着水声,然后转头朝着衣堆瞄上一眼。
舅舅迅速关闭的那个网页在眼前一闪而过。
不行不行,太不道德了。
她摇摇头,起身望向卫生间紧闭的门,就这样雕塑般思忖片刻,索性将顾虑全部抛诸脑后,一把抓过舅舅留在喉糖边的手机,悄悄摸去了阳台。
幽暗中,黯淡的蓝光映在好奇又严肃的表情上,发丝和衣领透出冷风飕飕的痕迹。
明亮都室内,睫毛沾着水珠的桃花眼中,浮起一层不明情绪。
让李蓝阙意外的是,舅舅的手机竟然没有密码,得来全不工夫的轻易感觉说不出得微妙。
她蹲在茶几边,越紧张越是冷。
默默地再次说服自己一遍,她强忍着罪恶感,伸出袖口的食指指尖颤颤巍巍,最终点在了屏幕上。
她从不怀疑舅舅会在情感上背叛她——甚至偶尔会假设,假设他选择了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都一定比现在过得轻松。她在意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是不是依然是个不值得依赖的小菜鸡。
只是这种寻找答案的方式有点糟糕。
嗯……很糟糕。
她耸耸肩,自我鄙视一番后,还是打开了浏览器。
账号同步的浏览记录历历在目,一条条看过去,无非是些医学生物资讯、论文检索和时评。
但某个瞬间,她突然明白了第六感的来源,大概就是事出反常正撞在了直觉上。
满目正经里,一篇知音体拗成的故事格外显眼——一家破产重组的制药公司因为种种原因爆发了激烈的高层骂战,离奇曲折,哭笑不得。这场八卦她曾经也津津有味地追了很久,只不过这次公司前身的故事又在媒体的挖掘下重见天日。
“今年34岁的范女士在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工作。8月22日,日历中再普通不过的一页,多云转晴的时候,她在办公室望着窗外,她想今天或许可以买份蒙布朗给母亲尝一尝,可命运却同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李蓝阙替她难过,但险些被文风劝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之后大段的篇幅,讲述了范女士如何辗转找到一位药学院的教授做他的志愿者,又是怎样在治疗的过程培养了亲如一家的感情。
“……十二年前的夏天,她同秦教授约好,明年会在母亲康复的日子拜访,希望他能见证新药给一个家庭的新生,但约定始终没能兑现,她再也没联系到秦教授,如今这个家庭也因一场意外永远失去了新生。”
秦教授……
李蓝阙喃喃着思索。
她不想猜测,却突然被点化了似的,不由自主地,瞬间将时间线捋了个明明白白。
继续向下翻页,范女士一家与秦教授的合影缓缓升起。
啊,果然。
晚归的研究生从楼下经过,兴奋地探讨着什么,你一言我一句在空旷的湖边回荡。
忽然,屏幕在面前飞快升起。李蓝阙抬起头,舅舅正捏着手机摆在自己眼前。
他似乎只随意打量一眼便明白了大概,看不出表情的脸让原本就心虚的她更加慌张。
李蓝阙腾地起身,久蹲腿甫一直起登时软了一下,可她几乎忘了麻。
“你要联系她吗?”她觉得不该问,但已经口不择言,“那个范女士,她说想见秦叔叔的家人……我们算不算?”
原来老秦的事还没有终结。
原来他还一直困在过去的深海。
原来她又误打误撞搅乱了平静的水面。
“可是你看这些为什么还要避开我……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她追问着追问着,反倒站到了上风高点,仿佛对方才是理亏的那一个。
原来他将她视作能够独立思考的大人,不避讳让她面对残酷真相,给她时间自己成长。为什么当她真正变成大人的时候,反而被回避了。
“舅舅……舅舅——”
前方高大的身形突然滞住,她猛地刹车,还是生生撞在了他的手臂上,酸麻从鼻根迅速扩散了半张脸。
何宁粤见她龇牙咧嘴地后退,跛着一只蹲麻的脚。张开口,又放弃。
人的某一部分会越来越软弱。
翌日清晨,舅舅准时从枕边消失,在绰绰有余的时间里将一切拾得井井有条。
前一夜,李蓝阙的问题没有一个得到回应,她几乎是被沉默压到无意识而睡去。
她强打起神,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送他,问他想不想去吃大餐,却被告知接下来两周都没有时间。
“是……因为……我……偷看你的……手机……生……气……吗……?”
李蓝阙一字一句地,边碎碎念,边翻飞着手指敲下这样一条信息。拇指在回车键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一口气全部删除。
她长叹一声,瘫倒在图书馆休息区的沙发上。
自打高中那次互相失联以来,她和舅舅的关系从没有这样令人失落过。这种感觉就像手提袋的底部开了胶,零零碎碎撒了一路,无处着力,手足无措。
百无聊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最终落在了电子报刊阅览机器上。
不止是好奇,她要把他从深海里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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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禁果有些甜 16答案
逃避或许是为了安静思考,或许就仅仅是逃避而已。
午夜时分的教研室,灯火依旧通明。答辩前夕的几个人奋力做着最后的挣扎,噼啪的键盘敲击声格外清亮。
何宁粤并没有什么非完成不可的工作,只是试图熬过时间。回去面对求知若渴的眼神,他竟然有些喘不过气。
对他来说,即使绝大多数行为都出于理智,这一次绝对出于下意识。从来都是他在帮别人面对自我,但当自己内心的郁结意外冲破冷静的假面时,暴露出来的总是一个幼稚不能自持的小男孩。
他厌恶青春期一样的情绪波动。
尤其是在李蓝阙面前。
偶尔,他也会回忆起她要保护他的豪言壮语。
他很期待,但不舍得。
“大师兄!”
何宁粤缓缓抬眉,揉捏眼角的指尖松开,面前的屏幕刚好到达了睡眠时间,熄成一片漆黑。
“加班了?”
他起身走向茶台,与来人对视一眼后,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冷茶。
岳融捧着保温杯远远站在门外。
“本来我想问问你,我要追慕院的话需要什么技巧,但是我突然记起来你已经结婚了,”她吸一下鼻子,“已婚男人的建议肯定都是垃圾。”
何宁粤觉得她的情商低得令人不适,但看在慕从一的面子上,他勉强可以忍耐叁个回合。
“你们两个不是早就好上了。”
说完,他面无表情的呷一口茶,岳融无奈地仰头长叹。
“我再说一遍——”
“了。”
他果断截住她的话匣子,拎过大衣披上肩,穿好袖子的同时抬手瞥一眼腕表,然后按下电灯开关。一边锁着门,一边酝酿着回去之后的对话。
“小师妹真是个不错的女孩。”
钥匙碰撞的声响隐去,头也不回的岳融幽幽地扔下这样一句。她回头看何宁粤的反应,那表情像在询问何出此言,但又懒得张口。
“我给她找了那——么多资料,她竟然把我的笔记都研究了,抄了巨厚一个本子。”
何宁粤站在原地,显然无法对李蓝阙有关的话题置之不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认真的女孩值得好好回报,”岳融难得正经,却好像戳到了自己的痛处,突然在转身靠着墙裙蹲下,“所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给我一点点爱呢?”
认真的女孩值得好好回报。
何宁粤推开公寓房门,见李蓝阙从卧室一路小跑过来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
她满眼的惺忪,嘴角还挂着傻兮兮的笑。这与他逃避的初衷背道而驰,却不小心被她暖了满怀。
“怎么还不睡?”
李蓝阙蔫蔫地靠在挂衣架上,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
“睡了……刚刚渴醒了……”
何宁粤卷起袖口,径直走向吧台,保温壶里的热气随着水流落入杯中,又晕散开。指背触了一下薄薄的杯身,确定不烫后才递到李蓝阙面前,没成想她却理所当然地把脑袋凑过来,伏在他的手边直接啜饮起来,半杯下肚后还要“唔唔嗯嗯”地指挥他将手抬高些。
“自己端着。”
他这是在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大龄儿童服务。
李蓝阙撒着娇哼出拒绝的语调,又挑衅似地抬眼瞧他,一口气喝完才舔舔嘴角。
过去的几天,她逐渐放弃了正面的探索。以往他们之间拥有的互不过问的默契,是她打破了。
明明想像舅舅当初守着她一样,也做一个不吵人不唐突的依靠,可她又太着急太慌张,生怕自己没有主动向前,便会有别人抢先一步,得到他敞开的心扉。
吧台上方两盏灯,落在地板上的光,被玻璃外罩勾勒出深浅不一的图案,浓郁的夜色与金黄色的明亮交融,两双对视的眼睛几乎没有眨,过了许久,只是对视。
何宁粤松了一口气。
“我今天早上在图书馆碰见慕老师了。”
卧室双人床上,李蓝阙躺在不属于自己的那边闭目养神。
“没想到他是你大学的室友,”她听见刷牙漱口的声音结束,翻身让开了位置,“你们课题组真优秀。”
还有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岳融,她会把想法和推理完整填满材料的空白角落,论文数量也吓死个人。
仍然霸占着舅舅枕头的手被拿开,她没有睁眼,只等他躺下,便自动将自己送进了他的被窝。
“你怎么跟个小火炉似的。”
“我给你暖暖。”
何宁粤只求她老老实实赶紧睡觉,但妥协的姿势越来越熟练,抬手搂住了她的后背。
而灯一灭,李蓝阙反倒来了神。
“你不问问我们聊什么了?”
黑暗中,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气。
“你们聊什么了?”
李蓝阙满意地笑笑。
“当然是聊你啊,”她的手摸上舅舅的胸口,“就讲了你一二……叁……四五……六个前女友吧,时间就嗖的一下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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