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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娉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漾清月
还好之前没告诉过别人她要转学到上海了,否则这次她真的没脸回学校读书了。
“没有不开心啊,他去上海发展了,那边机遇好。”乔若初勉强说。
眼泪差点冒出来。
“若初,要我说你现在结婚是太早了。我姐姐二十二岁才出嫁的。”方纪瑛说。
乔若初苦笑,是太早了,难怪被林君劢搅黄了。
到了中午,乔青崖借着送饭的由头到学校来看女儿,乔若初见了父亲一面。
“唉,真是没想到他这么混帐禽兽。”他忍不住损林君劢。
乔青崖心疼女儿,也懊恼乔家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只是把女儿留在家中,并没……。”乔若初神差鬼使地为林君劢辩解了一句。
听她这么说,乔青崖眼中的怒火才熄灭了几分。
“那他的意思是?”乔青崖也看不懂林君劢了。
“我也不知道。”乔若初也没想通。
他没说过要娶她为妻,也没提过要纳她为妾,亦没有强迫她献身,她只是“陪”他而已。
乔青崖无法,为了脸面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了。
辜骏说他和辜家说好了,暂时不结婚,让乔若初在相城读了中学再走。
辜家巴不得如此,或许中途儿子改变主意,娶个门第配得上的女子呢,他们求之不得。
也不再过问乔若初的事儿,根本不当她是辜家未过门的儿媳妇。
辜婉珈暗自得意,见到乔若初,照例趾高气扬的,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最不想乔若初嫁到辜家,见二人的事有了些变故,骨头都笑了。
上次谢咏明给她留了封信,看得她脸红耳赤,心间微微荡起了涟漪。
恰好沈约过了年被沈儒南送到欧洲办事,要三五个月才能回来,她心里空空的,不由得和谢咏明通了几次电话。
如今二人正隔空打的火热。
正牌的未婚夫沈约倒是被她抛忘到脑后不少。
第一天开学,她专门从乔若初的教室门口过,想看乔若初的笑话。
“我说乔家小姐,我哥到底是不肯带你去上海的吧?嫁到辜家,做你的美梦去吧。”她向乔若初发起挑衅。
她话音一落,引得好多女生围了上来看热闹,乔若初腾地站了起来,她要动手教训一下这个难缠的女人。
正要发作的时候,她看到窗外远处杨校长的身影,她倏地把手缩了回去,她不想在学校里打架,给校长添麻烦。
上午不怎么在状态,下午好了不少,暂时沉浸到学习中去,忘记了烦心事。
到了放学,她又头疼起来。
果然,准准的,一出校门,林君劢的副官的车就等在对面,她跑都跑不掉。
姚思桐心细,见乔若初往着对面的车,神色不对,马上问她:“若初,是不是林长官……”
“没,没有啊。不是他的车,是魏副官的夫人找我。”乔若初撒了个谎。
她不擅长糊弄人,面色赤红,心中十分羞愤,感觉都是被林君劢逼的。
“若初真是大忙人啊。”方纪瑛大大咧咧的,没看出道道来。
乔若初悻悻地上了林君劢副官的车,回了枫林公馆。
今天有些意外,她回去的时候,林君劢带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等在家里。
女子圆盘子脸,丹凤眼,穿着白色蕾丝长裙,外套橄榄色风衣,温和大方,热情地看着乔若初。
“若初,这是万映茹小姐,你以后可以跟她学习英文和钢琴。”林君劢介绍说。
他说话的时候俊逸如风,神采奕奕。
万映茹羡慕地看着乔若初,想一眼看穿这位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是如何的魅力,竟让这位年纪轻轻就统御一方的青年将领如此上心。
原来是为她请的家庭教师。
乔若初莫名地有点感动。
“万先生,你好。”乔若初上前行了个礼。
“真是太客气了。”万映茹说。
“万小姐,那以后若初就拜托你了。你要多用心啊。”林君劢对万映茹拱手。
他还有事,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晚饭都没在家里吃。
李妈帮着万映茹安住下来,又烧了乔若初喜欢的菜。
吃了晚饭,她们在公馆里散步。
院子里的几株梅花开得正酣,玫红色的花瓣一半柔情一半傲骨,更兼香气四溢,沁人心脾,令人徜徉梅树下挪不开脚步。
“乔小姐,他这么待你,真幸福。”万映茹折了半枝梅花拿在手里。
乔若初想说:他不是我的良人。
话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来了。
她不想对人诉说她的悲苦,去博那样的同情,对她毫无益处。
“先生,你叫我若初就行了。”她也折了支梅花,盘在青丝上。
“真漂亮,难怪君劢那么疼你。”万映茹直呼林君劢的名讳。
乔若初感到他们的关系不凡,想问又问不出来,生生卡在心上。
“先生,你是相城人吗?”她问了这句。
“你叫我映茹姐吧。不要先生先生的,太生疏了。”万映茹也不习惯。
“嗯,好的,映茹姐。”乔若初很开心,这里,终于有人和她说话了。
“我是扬州人。”万映茹又折了一支长长的梅花枝桠。
“算起来,我和君劢,算起来还是半个同乡呢。小时候我还喊他的母亲一声姑姑呢。”她说。
原来是这样。
第九十一章 庶母出事
乔若初晓得,现在大城市那边,好多大家闺秀都请了家庭教师来教习洋文和音乐,相城还没有流行起来,上层人家的女儿,要么送在上海或者国外学习,连辜家都不曾见到家庭教师的影子。
她可真够潮的。
要感谢林君劢对她的用心吗?
她原本可以去上海过很好的生活的。
他先是把她的生活毁了,之后抛过来一点仁慈,这丁点补偿,完全抵不上她流过的眼泪。





半生娉婷 第59节
万映茹的钢琴和英文早年在上海青年基督教会学的,她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话不算多,辅导起乔若初来很有耐心。
每天乔若初从女校回来,晚上再学习两个小时的英文和钢琴,日子过得很充实有序。
林君劢不是每天都回来,他在城中还有别墅,偶尔会休息在那里,时间久了,乔若初都忘记了哪里才是她的家。
日子倒也过得容易。
转眼到了三月,相城处处草熏熏,柳茵茵,说不出的风和日丽。
乔若初偷偷给辜骏写了好几封信,说自己在筹划逃出相城,和他汇合,让他不要担心,一心一意的工作。
辜骏回信说只要她是安好的,他不在乎等多久。
她背地里又哭了一场。
好几天,心一直安静不下来。
“若初,你好像有心思。”练钢琴的时候,万映茹问她。
她看出来了,她的这个女学生,这几天练琴的时候心不在焉,简单的音调弹出来都带着悲戚之声。
虽然不问主人家的事儿是家庭教师的职业准则,可今天,她的音符连续出错,万映茹忍不住问了出来。
“想家了。”乔若初泪流满面。
万映茹拍拍她的背,让她停下休息。
她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好久才有人来接。
是她的父亲接的,乔若初觉得很奇怪,父亲的声带几乎发不出声来,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
她要回去看看。
一定要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拿起手包就往外面冲去。
一出门,正好撞到林君劢的怀里。
他剑眉一耸,微微惊讶。
“怎么了?”他问。
“我家里出事了。我得回去。”乔若初带着哭腔喊道。
林君劢挥手叫了一辆车来,示意她回家看看。
他还没有丧心病狂,不算泯灭人性。
乔若初坐上车,心想。
火急火燎地赶到妍园,发现家里的玉兰和茉莉也是馨香一片,却遮盖不住一股不明的萧瑟之气,乔若初无端伤感起来。
乔青崖很意外女儿回来了,脸色挤出一丝笑容。
“阿爸,是不是出事了?姨妈呢?”她环顾四周,没找到余姨太。
屋子里弥漫着草药的苦味。
“姨妈病了?”她瞪圆了眼睛。
“初儿。你回来了?”
卧房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回音,乔若初飞快跑了进去。
余姨太躺在锦被堆里,眼窝深陷,两颊苍苍,枯瘦的很,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般。
“姨妈,你怎么了?”乔若初扑上去抱住她,抽噎起来。
“不小心小产了。”余姨太也摸着眼泪。
还好,只是小产而已,接到电话可是吓死乔若初了。
她还以为抚养她长大的庶母得了绝症呢。
“姨妈”,乔若初难过地说:“养好身子,您还不过三十六岁,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余姨太摇了摇头:“身体彻底坏了。”
她枯瘦的双手紧紧把被子攥了起来,悲痛欲绝。
怎么会这样。
乔若初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初儿。”乔青崖在外面喊她。
余姨太擦干眼泪,示意她去和父亲说话。
“阿爸。”乔若初走出卧房,重新回到父亲身边。
“我对不起茉青啊,前天晚上几个毛贼竟然溜了进来翻找东西,逼我给他们东西,把你姨妈肚子里的孩子吓没了。唉。”乔青崖很自责。
乔若初猛然发现父亲的脖子上,一道血印,虽然他一句话带过,她能猜到前天晚上家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又是盗墓贼?”乔若初脸色全是惧色。
乔若初在家里的时候,林君劢的人日夜暗中保护着乔家,那些人靠近了几次,没能得手,消停了一阵子。
如今她不住在家里了,林君劢的人也怠慢起来,这些人又猖狂起来。
“还好为父早就有准备,用一张假图打发了他们。”
这些年,乔青崖也准备了应急的办法。
可全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明里暗里,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找他索要手里的东西,弄得他终日惴惴不安。
他估计自己余生也没什么安稳日子可过了。
“可是父亲,倘若他们发现是假图,再找回来会变本加厉的。”乔若初惊恐地说。
“为父如今的日子,是活一天算一天了。要是你能去了上海,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乔青崖摇头叹息。
他的前额上,隆起三条刀刻样的横纹,很明显,是新近长起来的,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尤为沧桑。
“葛医生来了。”孟妈说了一声,开门去了。
父女俩赶快打住话题,起身去迎接葛慕川。
葛慕川走进来看见乔若初在家里,眸光一亮,眼中似点了灯盏一样,乔若初心中一瑟。
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人,都觉得他不太对劲。
“小姐越来越像夫人了,又是风华绝代啊”他笑着对乔青崖说。
乔若初听得感觉毛孔都冷。
总觉得这个人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给余姨太把了脉,出来后直摇头。
“胎盘没流干净,不容易好起来呐。”他说。
乔若初听不太懂,但看他的表情,余姨太可能要卧床很久了。
“葛兄,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要拿出点本事给贱内调理啊。”乔青崖很紧张。
说完他马上奉上几十块钱。
葛慕川看了一眼,不见脸上多少喜色,也不太在乎。
“乔兄,你放心,我拼尽全身医术也要为嫂子治好,你放心吧。”他把钱推了回来。
“买药的事儿,也拜托葛兄了,收下吧。不多。”乔青崖一副不容他再推辞的语气。
葛慕川又略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他出门的时候,又回头望了乔若初一眼,乔若初看得真真切切的,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好像映出了另外一个人来。
第九十二章 起舞弄清影
这晚,林君劢没来接她。
乔若初终于又住到了自己的家里。
久违的温馨,她窝在自己的卧房里,深情地抚摸着一样一样东西。
明明才离开一个多月。
却感觉不在这里许久了,好像什么都成了回忆。
她的生活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不满十七岁的心上,无由竟生出几分沧桑来。
次日上午细雨霏霏,天地间水雾濛濛的,远远看出去,一幅烟雨江南的挂景。
余姨太病榻缠绵,父亲陪她吃的饭,席间无话,冷冷清清的。
临走的时候,乔青崖问女儿:“放了学还回来吗?”
问完他后悔极了,乔若初有选择吗。
他又摆摆手:“罢了,你在他那里,也好。”
“我尽量回来。”乔若初说。
在学校,课间方纪瑛缠着乔若初和姚思桐要约周六日去游春。
“咱们雇个小舟,带一坛女儿红,泛舟饮酒可好?”她兴致勃勃。
乔若初肯定去不了。
她的养母病了,林君劢又限制她的自由,她哪里有心情去游玩。
“我姨妈病了。”乔若初苦恼地说。
方纪瑛听到她家里有病人,不再勉强她,拉着姚思桐一边合计去了。
下午放学走出校门时分,她的心忐忑起来,不知道林君劢肯不肯放她在家里住几天,尽尽孝道呢。




半生娉婷 第60节
他的心腹副官唐谷照例开了车在女校对面的马路上等着她,他开的是一般的私家车,众人也当是她自家的车,一直以来,也没引发什么风波。
可是姚思桐却细心地看出来了。
乔若初上了车,对司机说:“我养母病了,麻烦您把我送回家里吧。”
副官迟疑了一下,“这个下官不敢擅自做主,小姐还是回去和参谋长商量吧。”
他只知道执行命令。
乔若初心头酸痛,真想抄起一把刀来把林君劢给劈了。
回到公馆,林君劢今天悠闲的很,在书房看书,大约是看的入迷,她都回去许久了他才从里面出来。
“家里出什么事儿?”
林君劢像拉家常一样问。
“我姨妈小产了。”乔若初眼睛里蓄满了泪珠儿。
林君劢挺拔的鼻梁动了下,“你父亲都年过四旬了,怎么不知保养,还幻想老来得子吗?”
混蛋。
乔若初咬了咬细糯的牙齿,当着万映茹的面,没骂出声来。
“你找两个人去我家里帮帮忙。家里人手不够了。”乔若初知道她不在家里,林君劢的人对乔家松懈了不少,致使各路毛贼都蠢蠢欲动,乔青崖危险重重。
林君劢黑了脸。
乔青崖屡次不信任他,他想让他吃点苦头清醒清醒。
“求你了。”乔若初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黑亮的眸子似有魔力般,他险些魂消魄散,立即做了她的俘虏,派人轮班去乔家巡逻。
他今天心情不错,饭后牵着乔若初的手,“若初,走,散步去。”
乔家有人保护了,乔若初很安心,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带到那一丛梅花树下。
梅花已经过了盛期,落英纷纷,玫红铺了一地。
“若初,那天看见你把梅花带在头上,漂亮极了,像个梅花仙子。”林君劢用手指绕起她的青丝。
他什么时候看见的,乔若初一点都不知道。
随手折了一枝还留有几朵红梅的长枝条,他编了个花环,带在乔若初的发上。
乌亮的发,莹白的肤,浅浅的黛眉,盈盈的秋眸,恍若梅花仙子动了思凡的心。
他们在院子里牵着手走的很慢。
直到月皎波澄,还不舍得回去。
“若初,要不要跳一支舞?”他眉眼都很璀璨。
她侧耳一听,屋内,万映茹正在弹琴。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他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旋起了舞步。
乔若初尽管舞步生涩,可毕竟从开始就是他教的,一会儿就和他配合的很好。
他的舞步洒逸,浑身光华耀目,似要逼退瑶台明月。
她映在他的光圈里,轻扬蝤蛴,缓舒柳腰,微凉的柔荑任由他温暖着,沉沉醉去。
屋内,一曲终了,万映茹瞥见窗外月下的蹁跹身影,她想原来爱情这么美好。
“若初,夜凉了,回屋吧。”他停下来,吻了她的青丝。
猛然想起了辜骏。
他还在等着她结婚。
她怎么轻易就和这个破坏她婚姻的男人月下柔情了呢。
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中了他的迷药,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乔若初甩开了他的手。
羞愧又难过,她跑走了。
林君劢三步就追了上来,把她拽入怀中。
乔若初已经泪痕点点。
“若初,你怎么了?”他问。
“林长官,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答道。
“若初,不管你是否有过婚约,也不管你是否跟过其他男人,我都不在乎。”
林君劢说了句违心的话。
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为了她跟辜骏在上海的那两天,他折磨了自己多少天。
他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放乔若初走,成全她和辜骏,但他很快就否定了,他离不开她,她走了,他的心会被掏空的。
可是她乔若初在乎。
她的良人辜骏,是一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在等她。
他说她是他一生至爱的妻子。
而林君劢,她不敢想他暗地里做过的事儿,一想起来,浑身尽是冷汗。
“可是我在乎。”乔若初低声说。
林君劢抱起她,呼吸很紧,有些痛苦地说:“若初,忘了他,你会爱上我的。”
“不会的,至少现在不会。”乔若初何尝不痛苦。
“会的,我等你。”他抱的她更紧了,寻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她的唇花瓣样柔滑,甜香馥郁,简直要把他的心都融了,他爱她爱的痴迷。
他要等她爱上他,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他不会强迫她,他有这个自信。
一只萤火虫从他们面前飞过,带着一股青草气息。
乔若初睁开眼睛,伸手去抓。
林君劢看着好玩,也不帮她,任由她左右追着抓不着。
“给我抓一只好不好?”乔若初跑累了,朝他撒娇。
他嘿嘿一笑,手伸出来,掌心里飞出了好几只小小的亮光。
“讨厌,你什么时候抓的?”乔若初嗔怪道。
他不答她,一阵风样把她抱回去,“玩累了睡觉吧。明天好好上学。”
第九十三章 喝茶
次日,方平山派人给林君劢送信,邀他在老地方喝杯清茶。
上次去的时候,林君劢已经知道相春茶楼是方平山的地盘了,他深思了一下,找不到方平山可能偷袭伏杀他的意图,照例只带了两名副官,便装进了茶楼。
“林长官,多日不见了,看起来公务繁忙啊。”方平山满面笑容。
“哪里哪里,公务再忙,和方先生喝茶的功夫还是有的。”林君劢朗声一笑。
“林长官这么抬举方某,方某也不敢兜圈子了,直说吧。”方平山点了一壶铁观音。
“在下喜欢直来直去。”
林君劢还有大批公文等着处理呢,哪里有闲功夫在这里闲扯。
“相城里除了方某,还有调查科的人。”方平山蓄意说的很淡。
“当然,方某已经金盆洗手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相城有中央调查科的人,林君劢早发现了。
但他锁定的目标是方平山,他一直防备着,连乔若初去他家里他都不放心。
可是方平山就在他面前,主动告诉他已经不干了。
那么,此刻,方平山指的是其他的人。
他迅速在心里绕了一遍,方平山毕竟是只老狐狸了,不管他说什么,他都得堤防着他。
保不准方平山说的话是个障眼法呢。
林君劢也不是傻子。
“是吗?党国难道不信任我?”林君劢自嘲。
也完全有这个可能,浙江一半的军力,都屯在相城和紧挨着的相林。
他这个警备司令的心腹参谋长,本应该在杭州,可他偏偏在相城经营,谁能保证他没有图谋。
“林参谋长多心了,也许是有别的任务呢。”方平山意味深长。
林君劢笑了笑:“方先生不愧是党国的元老,思虑深熟,在下不得不多留点神啊。”
“呵呵,林长官看起来春风满面,看来金屋藏娇的日子过得果然滋润。”方平山呷了口茶。
果然是搞情报工作出身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
林君劢眉头一锁,乔若初这件事儿,到底是被人盯上了。
方平山都知道了,辜甫芳那里,未必没有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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