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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言幸相欢
此情可怠
作者:言幸相欢

戏子无情,此话是世人所知。





此情可怠 序
有人道,妓子无情戏子无义。
也有人为无情的妓子消得人憔悴,与无义的戏子落花时节又逢君。
台上妆点浓淡相宜情感变幻,台下落得孑然一身无喜无悲。
戏子不是无义,是从大大小小剧中看透了人间是非后,不想再对他人有感情与羁绊。
仅此。
如果有一天看客们不愿去接受结局,那便忘掉吧。
别哭,别笑。只是故事,终究会被人遗忘。




此情可怠 逢
“这城中,下了好大雪。”离夜风靠在临江楼阁的柱上,欣赏着数九寒天时江上绝美风景。尽管茫茫百川上一片萧条肃杀气氛,也是无妨。
“离公子真是好兴致。”一声娇俏,简落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手捧暖炉走了上来。
离夜风微颔道:“在等友人。”
简落见他待自己如空气般,忙道:“离公子觉得,简落这身衣裳如何?”
离夜风看了看简落一身素白蓝边长裙,又加外层素白袍披风,淡淡道:“恕在下直言,姑娘你穿着宛若奔丧。”
简落气得咬牙切齿:“离公子,你说话尊重点人好么!我与你也有婚约,日后可是要做夫妻的!”她想,想让离夜风低头,道歉。
离夜风怔,随及莞尔:“父母之命,不可违。”他看到楼阁下,一人撑伞,在雪川中留了脚印,深深浅浅,又渐次被雪覆盖。
“哼!你那好友人来了,去会他吧!”简落愈发生气,“到底是谁更重要!”说完,便带着几个侍女下了楼。赌气,不甘。
简落听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离夜风跟来道歉,心头气已消了大半。她刚想说话,听身后离夜风温声道:“晚醉。”
该死的晚醉!简落提着裙摆下楼,侍女险些跟不上。
“晚醉,你...穿的太少了。”离夜风修长的手指滑过颜晚醉面颊,“这么凉。”又情不自禁捏了捏脸。
……有些僵冷了。
颜晚醉微垂眸,笑道:“不必了。夜风...听简姑娘说,你们就要成婚了,我也该...走了吧?”神情悲伤,仿佛每说一字便要下很大的力。
“不要。”离夜风道,“楼阁观雪是雅致,可我怕冻坏了你。进屋说。”
“夜风,这不是...”颜晚醉看雕花木床,精致小桌小凳,另有一条小道通着内屋,古色古香。
晚醉的手心被夜风捂的微微出了汗,面颊绯红:“这个地方,我...我去不得的。”分明就是夜风与简落成婚后将要住的地方。
“其实,若不是父母之命,我都想娶了你。”离夜风从他背后忽的抱住,顺着颜晚醉脖间向下游走。
晚醉奇怪道:“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晚醉肩上出现了排浅浅牙印。
晚醉笑道:“想不到夜风还有咬人这种癖好,甚是可爱。”
“冷吗?”夜风轻拭去晚醉外衣。
快要拭至肩头时,晚醉像是察觉到了是么,忙道:“冷的,不用脱。”
夜风浅笑:“你在怕什么?难道是怕我与你,行那房中之事?”
晚醉点头,面上白中带红。
“你我皆是男子,又怎能做那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夜风不答话,转移话题道:“你师父可知晓你的行为?”
晚醉笑道:“自然知道,上次险些打断我的腿。”
夜风急:“怪不得你数月无音信...怎不告诉我一声?”
晚醉站起,道:“怕你着急。这不是好了么。”
“那我便放心了。”
颜晚醉严肃道:“成婚之日将至,届时你我该怎办?”
夜风不紧不慢道:“当然是私奔了,还能怎办。”
晚醉抬头,对着夜风笑道:“也便只有这样了。”
然而晚醉神色担忧,又道:“如何出逃?若是那天真的来临了,恐怕连门都不让出了。”
夜风极为宠溺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自有安排。”
晚醉默默低下头,忽然笑道:“其实我从刚刚认识你起,便有种熟悉感。不知是为何,不像初遇,倒像是隔世友人重逢那般亲切。”
夜风沉思。
是了是了,千百世间他们可能相遇无数次,纵使饮了那一碗忘川,从此断前尘,也未必断了那心中执念。
——又何况这次的重新来过。
这一世,你我相识相知。人变了,世道变了,你我体内魂魄不曾改变。灵魂疲惫了,失望了,都会去找一个地方独自孤独。
一个灵魂散了,另一个灵魂再去寻找也是徒劳,于是便无法找到重逢的感觉。
这些话还是晚醉告诉他的。他们刚认识不久,晚醉告诉夜风的一段,仿佛是倾吐心肠般的话。
于是他说:“想找回前生记忆吗?”
晚醉摇头,道:“不想。也许我前世功成名就,亦或身世凄苦,皆已是过去。此生未亡,应走完才是。”




此情可怠 昔
三月不冷不热,最适合发病了。
柳条渐渐抽出新芽,随着书院附近愈来愈富生机,书院里的学生也愈加烦躁,压根听不进去装地高高在上教书老先生那催命般话音。
终于有一个学生打破了所有学生对教书老先生的集体默哀:“哎,附近那个停了三个月的戏班子又开始唱戏了,不如明天去听个小曲儿?”
不过几秒光景,此子便顺利被打手掌心——不是夜风又是谁。
夜风揉着被戒尺打疼了的掌心,硬是将那句“石老先生这个死老头”咽了下去:去您老先生的院试乡试殿试升官,老子想要的是自由!
他一步一挪挪至也站在外院的方诺旁:“方生,您好。”
方诺只当他是来迟了的顽劣孩子,喜不自胜道:“夜风,这附近的那个——”
夜风回以会心微笑:“走。正巧我早就不想给那死老头上香了。”
逃离了那万恶之源的文雅圣地,夜风一路哼着小调,轻松自在。
“你倒是轻松自在!赶明儿咱们怎么跟老先生说哪!”方诺慌得一批。
夜风仍是欢快步子:“得过且过了,管他是什么老先生小先生!”
方诺觉得此人脸皮甚厚,天塌了此人的脸皮顶着都嫌浪费。
“戏班今天没有动静,可真是奇怪了。”夜风道。
“——不是今天没有动静,而是想出动静出不了。”一道半笑半撒娇的声音。
夜风瞄了园子一眼,道:“戏班挺良心啊,真搬梨园去了。刚刚是谁在说话?”又仔细多看了看戏园子,只看见一女孩子穿着唱戏的青衣,独自坐于树下石凳上,不知在摆弄什么。
“这位妹妹,看你样子像是唱曲儿的,来露一嗓么?”夜风凑过去笑道。
“不要,嗓子哑了,不唱。”女孩子别过脸,“其他师兄师姐没到呢,我一个人多无聊。”说完,将衣裙上花瓣抖落,站起身来。
方诺拉住夜风道:“你该不会想勾搭她吧?我...你加油,呵呵。”
夜风没理他,兀自凑近,道:“算是交个朋友吧,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后退了一步,道:“谁要告诉你。”
师父说女装要逼真才算是个合格的伪青衣...伪青衣...伪青衣...
这时,梨园深处传来一声入莺啼般婉转声音:“晚儿——”
女孩子回头,随及面露喜色,向师妹走去:“有事么,阿岚?”
“哦,原来你叫婉儿。”夜风暗暗记下。
方诺见他冲着那小青衣背影儿出神,便笑道:“晚——儿,记好了?”
阿岚不知与晚儿说了什么,晚儿便回头笑了笑:“晚霞晚,记——好——了?”
多么好的孩子啊,感谢阿岚夜风冲她摆手:“多谢!”
阿岚细心地捂住露出圣洁友善微笑的晚儿,冲他们挥手:“欢迎骚扰晚儿哟——”实乃坑同门之典范也。
“咳!咳...咳...能不能...”晚儿被她捂的闷极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序,气急败坏道:“你...阿岚,我可是个伪青衣啊!你怎么能出卖同门?”
阿岚帮他抚平背顺了顺气,道:“鬼才知道你当初为何选择青衣这一行列...还不是因为师父看你生得清秀文弱,好一派小娘子作风...”
说到这,她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晚儿面无表情道:“我未长开。你知道其中原因,因此你为鬼。”
夕阳西下,好一幅暮照梨园,惊春色。
更不用提书院外移动的两个逃学的小黑点,添了这两点,不是碍眼的污点,而是正经午后景致中的绝笔。(个鬼。)
“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顽劣子弟!父母送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将来成器;老夫虽然年老体衰,可也曾有过番豪情壮志!哪像你们,不知悔改...”
夜风听到这句话便开始默哀,方诺也默默承受着石老先生唾沫的洗礼。
“离夜风!你有没有在听老夫讲话!”石老先生真是将吹胡子瞪眼表现的淋漓尽致。
夜风点点头:“有啊,我只是觉得您老讲话的内容似曾相识。”
石老先生比先前愈发气愤:“离生!你为何做什么事都走神!”
夜风摇头,正色道:“不不不,我看那梨园青衣小晚儿时,从不走神。”
方诺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只见过她一面吗?!
石老先生震惊:先前只觉此子脸皮甚厚,这哪是脸皮厚,简直是个专业批发脸皮的!真是个卖脸皮界一把手!都是自己平时教育太好,连“学生断了袖还不知断袖是何物”都不了解!
“离生,老夫劝你一句,莫要断袖!那青衣,乃是——”石老先生边叹气边捋胡须,“世道乱,另找好人家女儿!你可要一心向学啊。”
夜风因石老先生奇怪的话与变幻莫测表情而怔:“那个...晚儿怎么了?断袖是什么?那老不死的叨叨了个甚?”
方诺摇头,继而又似恍然大悟,开始胡说:“定是那晚儿,出身青楼!”
夜风表示不相信,并扬言每天都会去找晚儿。
以“履行阿岚的邀请”为借口。
方诺啧啧道:“真是,堂而皇之。”




此情可怠 遥
“晚儿,你嗓子还没好么?再不练练,功底真的就要废了。”阿岚担忧道。
颜晚醉摇头:“这次肺病,我耽误了半月。若是唱戏捏嗓子,我便真的哑了。”说着这话时,食指与拇指轻捻指尖花瓣,花瓣中央立即现出深色的掐印。
阿岚揉揉颜晚醉头,道:“唱青衣的男子里,只剩下你了啊。”当然了,连年小的都不如他秀气,年长的,谁愿意像个小娘儿似的站在戏台上做出个千娇百媚之态来?
颜晚醉笑,眉眼便向上扬起,流畅而好看,又现出了一副小家碧玉的姿色来:“好端端的,说的那么凄苦做什么。”
阿岚听见身后似有脚步声,忙回头,见是师兄李继,于是便笑道:“师兄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我还以为又是个放弃梨园雅韵了的人了呢。”
“简岚。”李继简单回道,“不会放弃了。”
阿岚自觉与师兄对话无聊,于是便又转回身去与颜晚醉聊着。
“师父说,未来将会有另一个人来教我们。”阿岚语气中透露了一股“不想换师父教”的抱怨味道来,“她该不会从此离开了咱们吧?”
颜晚醉只是看着她,淡淡地笑道:“别难过,你唱花旦,换师父只换另一个花旦,又不是青衣。莫哭莫哭,你师父走,我师父又不走。”
“你这是在安慰人吗,看你这话说的。”一直没吭声的李继开口道。
“哼,晚儿你除了唱戏底子好,还真是处处让人不舒服,尤其是这张嘴,一点不讲语言艺术。”阿岚嘟着嘴道,“亏我把你讲给...咳,亏那位夜风见了你跟喝了迷魂汤似的,我看他定能追得上你,成就一番公子小姐...公子公子的佳话。”
颜晚醉刚坐下,又被这话语逼得站起,伸手要捂阿岚的嘴,面上却有藏不住的欣慰(欣慰?!不应该是喜悦吗?!):“师父说,男子若是想扮青衣扮得成功,那便看看有没有别的男子迷上自己。看来,我做到了。”
面带欣慰,心中心累。颜晚醉实际内心所想,如下:
【师父这个老东西,也不想想后果!若是被一男子爱慕,从此纠缠不休,我怎知自己还算不算是正人君子、清心寡欲、全无断袖分桃之癖之人!?】
阿岚当然不会知道他内心所思所想,竟一时无以言对。对着小凳发了会呆,终是闲得无事可做,而想从梨园出去,于是便撞见了向梨园内张望的夜风。
阿岚感动极了,忙拉夜风入梨园。
夜风本想自己在园门口望一望便可以了,谁知碰上了简岚,真是可喜可贺。于是便与简岚一同入梨园,满心欢喜,实在是高兴,满意,喜...闻乐见。
颜晚醉本掐着洁白梨花,想着秋高气爽九月十日时能结许多梨子,然后...想着想着便馋了,所以...出了神。
正下神时,只觉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道:“晚儿,入定呐,这么专注。”
颜晚醉一怔,随及道:“阿岚?做什么?”他很不幸地看到了简岚身后的夜风,想起了某个老东西独到的见解来——男子若是想扮青衣扮得成功,就应该...
想到这里,颜晚醉白皙的脸上不由得升起一朵红云。于是乎,他低下头道:“阿岚怎把他带来了梨园?不是说,最近不唱戏,不开台么?”
只听得简岚笑嘻嘻的声音从上方悠悠传来,在颜晚醉耳朵实在是刺耳极了:“我和师兄先回避一下,夜风,您加油,请忽视我的存在。好了,请你们继续。”说完便欢快地躲了起来,暗中窥察。
颜晚醉无奈,只得道:“有什么事么。”行吧,袖子请您先断,晚醉下不去手。
夜风见“婉儿”终于理他了,于是便问道:“婉儿,其实...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姓颜名晚醉,醉酒的醉。”颜晚醉心一横终于将自己的名字祭出。
夜风沉思:“晚醉...醉酒?女孩子家家用‘醉’字?改了吧改了吧。”
颜晚醉险些将名义上半个月的肺病咳成肺痨:“告诉你吧,我是男的,别对我妄想了,我以后还想娶姑娘呢。”
他此时实在是太心虚了。自从阿岚将他祭出后,他就一直在问自己,自己的性取向有没有问题...并且,颜晚醉生得一副秀气清瘦文弱气质,娶姑娘?下辈子吧,他没那胆子。
夜风此时听到了巨大的信息量,震惊而又奇怪地问道:“伪青衣?天哪...哦对了,我没对你妄想啊?你对我妄想了?”分明就是一正人君子,“我就是想交个朋友啊?”
【好了,也来分析一下夜风此时的心理,如下:
哦,原来婉儿是男孩子么?以后就能随性找他了?哦对了,他好像是个喜欢同性的人,而且对自己有意?自己是不是该答应他?......】
颜晚醉没有听清最后一句,误以为他觉得自己怀疑他于是微露尴尬神色点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喜欢同性之人,真是抱歉。”
气氛更加尴尬,夜风扶额对他说道:“容我缓一缓。”
颜晚醉不解,便目送了夜风出了梨园。
当夜风正式出了梨园,简岚便惊呼出来:“晚儿,你堕落了——”她没想到颜晚醉居然真的...
颜晚醉仍是不解。因此当简岚将自己所听到的“颜晚醉承认自己是断袖”这一事始末又对颜晚醉复述了一遍后...
他明白了夜风那接近原地去世的表情,也明白自己无脸见人了...
阿岚很无语地盯着颜晚醉表情变化,道:“不至于无脸见人吧,那些龙阳之好若是都如你这般脸皮薄,天下早就没有断袖了。”她没有意识到这话有利于加深颜晚醉内心的阴影,于是继续道:“各有所爱。”
颜晚醉怨怒地看了阿岚一眼: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可好!?这哪算“各有所爱”?!分明就是口误,口误!口误!
有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道:“不是呵,他只不过将我当个朋友罢了。”
心下却隐隐作痛:师父那个老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哪有男子会看上他?真可笑。李继在沉默许久后终于诈尸道:“顺其自然,师弟自求多福。”
颜晚醉:“......”他今天得罪过谁吗?不曾。倒是不少人得罪他了吧?他都没有去计较好吗?——内心实在是戏份极足。
“哎,你说你有肺病怎么不见你咳嗽?”阿岚突然的关心最让人害怕。
颜晚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今天尴尬事还是多了些。所幸李继替他回答道:“想必是师弟肺病好了后不想练,于是称病逃练。”所幸,太“幸”了。
“你今天没有犯了禁吧?怎这样衰,一连碰上许多事。”阿岚道,“晚儿觉得师兄说的是真是假?”说完便调皮笑笑。
颜晚醉默认,心下十分崩溃:今日不宜出门,以免口舌之争?自己看过黄历了啊?
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便问道:“阿岚,听闻简氏长女将与离氏长子定下婚事,该不是你们家吧?”简氏长女简落,是整个虚关城中有名才女,简单地说,便是:
青楼女子会的,她也会;宫廷女子会的,她也略知些大致,略会些技艺;民间普通人家会的,更不用提。
于是便可以这样概括:会诸多技艺唬众人,学而不精也!
阿岚点点头道:“是呢,落姐姐当时求了父亲好半天,也不知是图什么。哎,对了,那离氏长子,你可知道是谁么?”真是故作神秘,谁敢兴趣。
颜晚醉摇头:“不知。离氏长子,是谁?”
阿岚心道:你这傻子,都暗示你这么久了。于是便道:“你的朋友啊,刚认识的那位离——夜——风,可记住了?”她想激颜晚醉,释放(断袖)真面目。
颜晚醉:“哦。”他?他?哦呵呵呵,真是可喜可贺,终于有人可以管教管教那位脸皮可以用来补天的货色了。皆大欢喜,普天同庆。于是,她象征性地鼓了个掌,以示庆祝。
“我说你真的很让人生气啊!”不等颜晚醉询问自己又怎么惹着她了,阿岚便自己说道:“为什么我跟你说个事,不管是想激你还是想逗你,气你,你怎么都像个木头似的淡然,一点都不为所动,心如止水?!”
“可以当成是你在夸我么,反正我没从中听出什么嘲讽味道来。”颜晚醉笑道,“可以了,既然我那嗓子很不争气地出卖了我,那么便趁着人少,稍稍唱几句吧。算是偿还与你。”
阿岚开心地跳起,道:“好啊,既然是偿还(很不厚道地顺着台阶上去了...),师父又不在,你当成真正的上台,画个妆,换件上台用的衣裳,岂不是更好?”
颜晚醉觉得,自己给的台阶似乎是云梯,能一步登天的那种,能使在台上的人得寸进尺。
然而他还是答应了这一要求:“可以。就当是让你开心开心,找点乐子。”虽说简岚是个唱花旦的,可给青衣上妆也毫不生疏。不同于花旦的是,青衣妆淡,更具素颜之美感,衣裳也更简洁利落。
因此,当颜晚醉从铜镜中大致映出自己妆后面庞时,较为满意。
因此,当颜晚醉从阿岚手中接过那俗艳的大红色衣裳时,较想骂人。
是给伪青衣穿的么!颜晚醉递了回去,涨红了脸道:“这分明就是个成婚时的喜袍!我穿不得的,阿岚,拿去!”
阿岚喜闻乐见道:“穿什么不是唱青衣,挑什么!晚儿,你要懂得尝试!”
颜晚醉沉了沉声,道:“戏种只能择其一,今生都不可改变,你这般离经叛道而不知收敛,不是一个花旦该有的品格...”行了行了,又开始说教,尽管阿岚跟他差不多大。
阿岚捂耳闭眼道:“不听不听我不听!装的这么暮气沉沉的老先生模样,比那唱老僧老旦的人还无趣!晚儿,你又堕落了...”
未等话音落,简岚便听一旁传来婉转唱戏声来。从平静的初始似幽静的林中清晨,鸟儿鸣叫声依稀可见;忽而抬高,可依旧是保持了青衣独有韵味。
曲调哀怨,诉说着一位新娘子成婚后如何任劳任怨,又如何被丈夫赶出;被休后,入深林;如何如何悲惨。
阿岚愣,随及开心笑了。颜晚醉不喜唱那花前月下之曲,也不喜听她唱的公子小姐。
这才是他的风格。
唱至半曲,梨园院口忽地出现二人,,便是那闻唱戏声而来的夜风与刚出去不久的李继。
夜风问道:“那唱戏之人是谁?”梨园院子大,夜风没认出晚醉也在情理之中。
李继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便道:“且不问这一问题。离公子认为,此人与颜晚醉,谁更好?”
分明就是在问他是否真心。
(尽管这是被人误解了...) lt;




此情可怠 友
“还用问么,自然是晚儿了。”夜风道。
李继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是在沉思。
“晚儿的清雅调,我认为这比那歌颂富贵,人间世俗的小曲儿好多了。”夜风笑,“虽然过于朴素了些,但一想到那令人发指的‘娘子~相公~’,还是觉得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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