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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大地和天空在他眼前铺开,黑夜与白昼闪烁交替,春夏秋冬的风席卷过他的身体,他似乎变成了一个老人,又似乎回到了母亲的腹中。
春雨的激雷之下,他看到一棵种子落在泥土里,细小的根须一点点盘旋生长,汲取养分,顶破土壤。衰老的黄羊一瘸一拐地行走在山间,它太老了,逃不过狩猎者的爪牙,被群狮撕碎吞下,无神的眼中映出一成不变的天空。初生的兔子被狼群追赶,它细幼无力的双腿蠕动着,在血腥味的锐齿咬穿它的脖子之前学会了奔跑,一跃而起,钻进了树丛。
还有母亲在分娩、士兵在战斗、老人在死去……
雪夜中温暖的炉火、被摘下腐朽的几颗草莓、天边挂过的一阵风……这一刻他是万物,是山川是流水,是每颗跳动的心脏,但他又什么都不是。
在无穷无尽的生死交替之间,他听到一个混沌不明的声音响起,祂的声音直接响在脑海中,带着颇有兴趣的一瞥,席卷过他的神智。
那不属于人类的语言,但却明确地传达出一个意思。
祂对他有些兴趣,因为这份长久的一成不变之间忽然来访的趣味,祂愿意给他一些小小的‘礼物’。
[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呢?
——父亲不想要你,母亲不想要你,家族不想要你,你只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可笑的孩子。
小小的阿尔芒抹掉眼泪,咬着牙:“我想要一个不在意这些破权力还有什么见鬼的地位的朋友。”
“希望她和我有着一样的经历,这样才能和我有一样的心情。”他擦了擦泪水。
“最好和我差不多大,我们才可以一起玩。”
“再有点过人之处!这样她可以过得很好。”
“……这个世界这么讨厌,如果她能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来就好了,那个世界没有战火和这么多的死亡。”
……
他美滋滋地盘算了很久,那份畅想的喜悦一点点消失,最后泄气一样叹了口气:“要不,还是让她等我长大变厉害再来吧?这样我就能保护她了。”
……
“所以,你来了。”
青年温润悦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是我向‘神’所祈求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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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九十四只恶犬-世界的记忆
——那位神。
与阿萝所了解的神祗们全都不一样,不管是过去世界里的耶稣基督佛祖,还是先在这个世界里的光明女神,都是慈悲温善无所不能的。
而这个世界里真切存在的这位“神”,或者说是被称为神的远古存在,祂没有善恶,亘古不变地停留在这里,以自己的私心观察着世界,改变着祂所偏爱的一切。
魔法、圣术、尖牙利爪……都是祂随意送出的礼物。
现在,还有她,一个异界的女孩。
阿萝一直都在好奇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变回了小女孩的模样,还正好在阿尔芒的马车前。
现在看来,都是因为他的愿望,让这一切都正正好好的发生了。
与他年纪相当的阿萝在那个深夜的车祸中,被那位远古存在选中了,她拥有着与小阿尔芒类似的经历,有着他愿望中的一切,所以“神”会告诉她,在另一个世界有人需要她。
而阿尔芒是在幼年时许的愿,所以她也被压缩回了小朋友的身体,完全贴合他的想法。
他离开王都来到白兰公国,虽然是一次失败斗争后的放逐,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离开了眼线众多的王都,他才得以发展势力直至回归,可以说这次放逐是他翻身仗的第一步。
所以她也是在他抵达白兰公国的马车前忽然出现。
虽然第一次接触失败了,但幸好她被勒托夫人捡了回去,又在后来的教堂落成仪式里命运般地重逢了。
“当我第一次探测你的身体,发现你拥有着与我们截然不同的法力脉络时,我才终于有了一些猜测。”
金发蓝眼的男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在这片寂静封闭的黑暗里,即使习惯了无光环境也看不清晰,阿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莫名地觉得……他似乎有点伤心似的。
“后来从你的言行里,我逐渐猜到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就是那个我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朋友’。”
他好像抬起了头,直愣愣地看向阿萝。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清自己,而自己也看不清他,可阿萝还是迅速地低下了头,手指茫然无措地触摸着自己腿上的伤口。
“你是我的愿望,本该是属于我的,可为什么,现在我失去你了呢?”
他漂亮晶莹的蔚蓝色眼睛淹没泡在浓稠的黑暗里,像湖底半掩的蓝宝石,暗淡无光。
地面上。
花园外,被丢下的黑狮子呆呆地看了一会那个合拢的缝隙,还有其上高高堆积的杂物,喉咙里不甘地嗷呜了一声,是失落的呼唤。
怎么回事,阿萝为什么要去找那个教廷的走狗?还一副这种要跟他一起死的样子?
阿萝都没陪他一起死……
不,阿萝还是活着好,暖洋洋的女孩就应该走在暖洋洋的阳光下面,喝一碗蘑菇汤,吃点好吃的小浆果,吃完之后还要给他一个甜滋滋的吻。
阿萝得活着。
他要等她回来。
他失落地耷拉下耳朵,蹲坐在后腿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她消失的那里,因为太过沮丧连脖颈上茂密的一圈毛发都无精打采地贴在肩上,没有平时那种威风凛凛的张扬感。
很奇怪,他经常面对这种分离。不管是幼时他的父母,还是后来一起在角斗场拼杀的朋友们,还是逃出来之后认识的人,总会遇到危险的事,然后骤然消失生死未卜。
还有的就直接死在他面前。
小的时候他会好难过好难过,心口空空,总觉得胃沉甸甸的,怎么吃好吃的肉都开心不起来,再后来……分离的次数太多了,他都要遗忘那种感觉了。
可现在他的胃又变重了,这次真的好重,他都怀疑自己的胃是不是顺着屁股掉到了尾巴上,不然为什么尾巴都抬不起来呢?
猫猫太难过了,根本没空搭理身后那几个散发着讨厌气味的人类。
结果他们还偏要走过来。
那个老头子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不想理睬。结果老头看着看着,不知死活地还要靠近他。
利维回头低吼,皱起鼻子露出锐利带血的牙齿,凶他。
老人举起双手表示无辜,干瘦的身上没有杀气,铁灰色的眼睛透明晴朗,没有半分污浊。
……行吧,看着不算很讨厌。
利维忍着没有咬他,他还记得这人姑且算是阿萝的救命恩人。于是他只从嗓子里发出威胁的狺狺低吼,警惕地瞪着他,看他一步一步走近。
“你在等她吗?”这人一开口就是他不喜欢的话。
利维磨着牙恨恨地瞪着他,不想理睬,但他又提到了阿萝,他不由自主地被老人的话吸引注意力。
“是你让她下去的吗?”他还记得,阿萝很信任这个死老头的。
头发花白的老人无辜地摇着头:“我哪有,是她自己跑过去的,我也被她吓了一跳呢。”
利维半信半疑:“真的吗?”
似乎有道理,毕竟是他把那个伪君子埋了的,说不通他还让阿萝去救人。
猫猫又开始沮丧了,他伸了伸自己毛茸茸的大爪子,黑得发亮的毛发微微凌乱,又被他一点一点舔顺。
“她为什么自己去,不带上老子。”绿眼睛黑狮子委委屈屈的,下巴搭在爪子上。
老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沉重的黑铁锁链发出闷闷的碰撞声:“带上你,你是会杀了不顺眼的人,还是会好好等她解决问题呢?”
“……”心虚,利维把脸埋进了爪子里,逃避这个问题。
“她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是想彻底地保护你。”伊登叹了一口气,“罢了,早该想到这姑娘不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这次就让我看看她能做些什么吧。”
他挥退了准备对面前这一片深埋的废墟进行法术轰击的部下,这是他最后的善心了。
阿萝也不知道这种怅惘是哪里来的,从前她觉得阿尔芒总是想利用她,拿她当工具,根本不在意她自己的想法就安排她的人生。
可知道两人之间的渊源后,她又觉得……如果是她,被一位神明允并且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礼物,她会怎样对待这份礼物呢?
不过现在思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们两个已经不可能再是曾经那样相互依靠的孤女和落败贵族了,她身边有了另一个讨人厌的家伙,他也有着自己想要书写的未来。
“……我很抱歉无法陪伴着你。如果我违心地说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嗯……”阿萝想象了一下那个假笑的场面,觉得有点尴尬:“你应该也不会接受的吧。”
“当然不。”阿尔芒看着她,表情淡淡的:“你背叛了我,很多次,所以除非你现在完全丢开别的人回我这里来,不然我不会再接受任何方式的示好。”
阿萝:“……”
她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腿上太疼了,她决定先治好自己的伤口。
可是要使用圣术的时候才发现,法力脉络被封得死死的,身体里从平时丰盈的小湖泊变成了干涩的河床:“……奇怪。”
阿尔芒瞥了她一眼,嘴里冷笑:“这可是专门为了我设下的局,怎么可能放任你用圣术。”
伊登那个冷硬派,现在一副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着名的狂信徒,好战分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要封住对手每一分希望呢?
他阴阳怪气出声嘲讽:“他这次没有直接炸平皇宫把我们一网打尽,而是只用了封魔法阵把我们困死,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好家伙,大概是因为她也跳了下来吧。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就这么跳下来,又庆幸因为自己的冲动起码没有让阿尔芒被炸死,两人沉默了一会。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最后还是阿尔芒先开口了。
他冰凉的手指触摸上了阿萝蜷缩在身边的小腿,穿过破损的衣物直接碰到了她的皮肤,微凉的触感让女孩一缩,咬着唇等他用一块干净的衣摆将自己的伤口裹住。
丝丝的微痛让她愣神。
从前她学法术的时候,经常法力紊乱一不小心伤害到自己,那时如果再对伤口用治愈术,身体里的法力会更加波动。
所以当时他也是这样不用圣术,细细为她包扎好的。
……而现在,她确实想要帮帮他。
“你知道我是从一个怎么样的世界来的,对吗?”阿萝问他。
金发的男人抬起头来,太昏暗了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对方微凉的长发一缕缕滑下,搭在她的腿上。
“我知道。”阿尔芒回答:“战争很少,死亡也很少,世界很公平,很美好。”
他曾许愿的,是他所梦想的世界。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战乱,只是我的国家很安全,虽然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嗯……起码人人都有着一样的机会。”阿萝鼓起勇气,握住了他的手。
“你要看看我的记忆吗?”
——那个公平的、美好的世界的记忆。
很多很多年前,哭泣的孩子面对着古神胡乱地许着愿。
那位存在有些困惑地回应着他的愿望:[啊……你想要的是活人,我虽然能控制人类的想法,但如果我更改了她的意愿,她还是你期望的那个朋友吗?]
这段话含义有些复杂,男孩没听懂,打着嗝反问:“为什么要改变她的意愿?”
[也许,她会不想做你的朋友。]
男孩沉默了,他倔强地抹掉眼泪:“那就不做吧,知道她的存在就已经能帮到我很多了。”
神明端详了他一会,书页上的眼睛旋转着隐没了。
[她会帮到你的。]
窗外的夕阳温暖地照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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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好耶!阿尔芒要带领人民走上社会主义路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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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九十五只恶犬-科学知识好
阿萝以前和他说过:“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
阿尔芒当时是不相信的,并且认为她是在警惕地伪装自己。她虽然不会刺绣诗歌,也不会品茶这种上流社会小姐必备的技能,但她身上那种无所畏惧的状态作不了假。
毕竟没人敢大胆到躲起来看主教的热闹。
他在暗中揣测她说不定是什么贵族家的私生女,没怎么学到大家闺秀的规矩,但也从来没有过过看人眼色的生活,这才养出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甚至还因为这种猜测一度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愿望中的那个人。
不过……
他看着那个坐在老旧的房檐下,拿着一圈毛线一点点缠绕着的小女孩,视线从她干枯发黄的头发滑过,再到她因为冬天寒冷而长疮红肿的手指,最后再看了看她周围和她一样穿着的孩子们。
这一切都说明,她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是富庶之家娇养出的小姐,更像个孤儿。
帝国内也有很多类似的机构,毕竟战争刚停歇不久,各地都有流离失所的孩童。可那些地方养育出来的孩子,即使能够侥幸活到成年,也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他带着困惑,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下去。
小女孩被大一些的孩子欺负了,对方抢走了她的午餐,还打了她一顿。
孤儿院的孩子天生就懂得小手段,那个大孩子特意避开了她白嫩的脸蛋,但阿尔芒知道她手臂和腿上一定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
小阿萝偷偷哭了一会,擦干眼泪,用坚硬的石头给了自己下巴一下。
那里几乎是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痕,红肿渗血,是想当和事佬的阿姨都不能假装看不到的程度。
她顶着这张脸到处走动,很快她被抢走的午饭就回来了,欺负人的大孩子被阿姨们罚了紧闭,怨恨地看着她。
小阿萝还回去一个得意的笑脸。
“哧。”阿尔芒笑出了声,那张因为寒冷和营养不良而苍白的小脸几乎是瞬间就和记忆里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倔丫头对上了,他就知道,这丫头从小就是这么不好惹。
小姑娘一点点长大了,个子抽条,纤纤细细,她的世界逐渐不再拘泥于孤儿院里的一方小天地,她被领养了。
阿尔芒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前所未见的东西。
建筑高耸入云,铁色楼宇比最高的法师塔还要稳固,疾驰的方匣子和天空中的金属铁鸟井然有序地穿行,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在平整的道路上前行。
然后她去了学校。
这里教授的不是法术也不是圣术,更不是战士们搏斗的技巧。不管是平民出身的孩子,还是阿萝这种贫寒的孤儿,甚至利维还看到几个说话趾高气扬看穿着打扮就很高级的孩子,他们统统坐在同一间教室里学习着黑板上复杂的数字。
阿萝在这里找到了朋友。当然也有坏小子欺负她,有的老师不敢得罪家世过人的学生,并不理睬,但有的老师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敲了坏小子的手心。
阿萝无灾无难地长大了,从倔强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倔强的少女,她过得并不幸福,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苦难。这个女孩在疏离的家庭里努力地汲取着课堂上的知识,一门心思地想要更好的生活。
而在她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机会。
一直到那一个晚上,在刺眼的灯光里,她得到了那样的提问,然后来到了他的马车前。
他在她的记忆里看过了漫长又短暂的十八年,睁开眼睛时却只过了短暂的几秒钟,昏暗的视
线里,少女正小心翼翼看着他,逐渐褪去青涩的精致脸蛋如他刚刚那漫长一瞥里所看到的,未曾变化。
阿尔芒看了她一会,蔚蓝的眼睛晦暗不明。
阿萝都被他看的有些尴尬了,后脖子汗毛一阵一阵起立,最后实在忍不住轻咳一声,抽回自己的手,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咳,嗯,你看过了吗?”
金发男人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睛,掌中空落落的,下意识握了握。
“嗯。”随机他恢复了以前那种冷淡嘲讽的口吻:“你还真是普通的不能更普通呢。难怪以前你学习法术的悟性简直称得上愚钝,原来是根本没接受过类似的教育。”
废话,以前只学过化学生物物理,飞行术这种会气死牛顿的东西她第一次听的时候惊讶程度不亚于看到外星人。
阿萝翻了个白眼,继续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关于我的那个世界?”
阿尔芒向来不说好话:“没有法术,干什么都需要‘电’,太不方便了。”
不过阿萝懂他,他要是真的看不上,反而会假惺惺地说一堆“不错”之类的屁话,这样微不足道的挑刺已经是很欣赏的表现了。
所以她也没再问他的想法,两人安静地坐在黑暗里,呼吸可闻。
想想现在的处境,女孩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怎么出去,现在考虑这些问题也没有用了。”
也许伊登已经足够心慈手软,没有一口气把他们都炸死,但眼下二人被困的死死的,没有法术帮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自己出去,利维也不可能从这么大一片废墟里找到她。
她靠在身后冰凉光滑的大理石餐桌上叹了一口气,在困境里反而有些无语地笑出来了:“还好我们在厨房废墟里,这里应该有吃的……我身上还带了点火棒。”之前潜伏进皇宫的时候准备好的,以备不时之需。
还好自己带了,不然就算厨房有食材,他们两个都得生吃。
嗯,等等,厨房?食材?
少女一个猛子坐起身来,又因为腿伤痛呼一声倒回去,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大理石桌板上好大一声。
阿尔芒无语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折腾。
黑发女孩眼里噙着碰撞出的泪花,却忽然笑了:“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她声音里带着挡也挡不住的骄傲:“用不了法术圣术,但科学知识一直是自己的,快感恩初中化学课本吧。”
地面上。
焦急等待的黑狮子已经耐心全无,他不安地在废墟上跳来跳去,闻嗅着熟悉的气息,然后一无所获。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似乎让他回到了目睹母亲遇害的那一天,即使他现在已经强大许多,可仍然保护不了他在意的人。
利维烦躁地挥爪,掀起一大块墙体,雕有镂空纹饰的玉白砖墙在他爪下像脆弱的黄油一样裂开,但随即这块支撑物的倒塌又导致了一大片连锁反应。
他脚下一震,警惕跳开的同时发现更多的建筑物倒塌了,那些大块纷纷乱乱地砸在他刚刚的落脚地,填补了他挖开的空缺,甚至比刚刚堆得更高。
“……”该死!他心里咒骂着这些可恶的碎片,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废墟,不敢再挖。
伊登站在废墟之外看着自己的外孙上蹿下跳,一副急得像毛着火的样子,远远问他:“如果她最后没出来,死在里面了,你会杀掉我吗?”
利维觉得他这个问题真是糟心,瞪了他一眼:“是她自己下去的,按理说怪不到你。”
但他又不讲道理,于是巨大的黑狮子向老人露出满口獠牙威胁:“但如果她真死了,那老子会把你撕成碎片,不管你躲到哪里。”
“……”得到了与自己预想中相差不远的回答,伊登不怒反笑,他摇了摇头:“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不过他倒是不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个暴躁的外孙追着咬:“我觉得阿萝不会出事的,她鬼点子可是多得很。”
回应他的,是废墟之上传来的震天轰鸣声。
巨大的碎砖破墙被气浪冲击上天,甚至有些在半空中就碎成了齑粉,夺目的爆炸火光映亮了黑狮子呆呆傻傻的深绿色眼眸。
伊登的黑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吐出一口气,铁灰色眼瞳反射着废墟上的火光。
“算了,就这样吧。”
他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汹涌的风声里。
冲天的爆炸气浪下,烟尘滚滚,碎石乱飞,数个被掩埋的战士从废墟里爬了出来,有阿尔芒一方的守军,也有大贵族与魔族的联军一方,都被伊登带来的人暂且控制。
最大的破口处,有人一脚踢开一张破破烂烂的大理石台面,咳嗽着站了起来。
是个头发卷曲焦黑,鼻尖脸颊都蹭的脏兮兮的小脏鬼。她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的皮肤带着擦伤的血痕,扶着一边的手都蹭上了黑灰。
利维竖起耳朵,星火一般的绿眼缩成一道针尖,紧紧地盯着她,像是两簇跳跃的小火苗。
他觉得这个瘦猴子很眼熟,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可她身上气味混杂,他闻不出来,只能紧张地看着她,连向前迈一步去确认都不敢。
然后黑脸小脏鬼艰难地站稳,四处张望着,终于看到了他。
她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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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笑死,黑鬼




【西幻+人外】恶犬 九十六只恶犬-最后的月夜
因为这件事,阿萝才知道原来利维也是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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