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人外】恶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而那个雪白美艳的少女就半躺在地上,浑身赤裸带伤,混杂着情欲与杀戮的粉紫色眼眸就那样阴森地看着他们。
……他们几乎都被吓软了。
“是魅魔,一定是魅魔!”矮小男人吞了吞口水:“大的我们没办法,要不要先带着这个小的逃走?不管是调教好了用还是卖出去都好啊!”
接着露西安被这群亡命之徒带走了,他们似乎没想到这对姐妹不是亲生的,认定了她也是个未觉醒的魅魔。这是她的幸运,也最终导致了她的不幸。
在荒野上赶路时,那些男人们的眼神像黏腻的舌头一般舔食过她每一寸皮肤,可大概还是怕死,他们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动她。
露西安怕得直哭,想妈妈,想与自己并不算特别亲近的姐姐……又庆幸自己一次一次躲过一劫。
但最终……还是没躲开。
她被带到了一个佣兵领地的妓院里,有人花了十五个金币买下了这个稀罕玩意儿,接着她又作为礼物,被献给了一位有身份的大人物。
可她原本只是普通的人类,大人物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份礼物的粗糙。
然后……她就被献上礼物的人恼羞成怒当场斩杀了。
少女露西安,永远停留在了自己十六岁的这一年。
“尸妖?!”缇卡粉紫色的魅惑眼眸难以自控地睁大:“怎么会……”
露西安看着她,平淡的脸色细看透着死亡的衰败:“我死了,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又何必一直找我呢?”
缇卡喉头震颤,说不出话来。
她的妹妹站在不远处,眸色冷淡:“再说,你也一直不喜欢我不是吗?”
缇卡不喜欢这个妹妹,这是没办法的事,她身上流淌着一半卑劣的血。
她需要仰仗这个女人活下去,就会下意识地打压另一株依附着女人的藤蔓。
柔弱的、可怜的,不管是哪一点都与她的伪装类似,甚至连索要食物的手段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是无声无息的哭泣,而那个小小的妹妹,只会大声哭嚎。
妹妹吃到了,属于她的那一份就少了。
她人类的那一边在厌弃着这种争抢行为,而她属于魔族的那一面却对这样的竞争感到亢奋。毕竟魔族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掠夺食物,他们没有兄弟姐妹的情谊。
……即使这个妹妹看着她只会软软地笑,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贪婪。
缇卡就这样在女人面前伪装着,艰难地压抑着自己,只偶尔控制不住夺走一些露西安的食物,一直到幼稚的小女孩长大,这样的小手段无法再奏效。
从小就跟着她打转的露西安也逐渐明白,这个“姐姐”有着两副面孔。
幼年时期纯然的信赖,在懂事之后又掺杂了更复杂的东西,她不再跟在“姐姐”后面了。
她们就这样争抢着长大,关系平淡,称不上恶劣,但也绝不亲密。
“所以,我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会引走那些雇佣兵。”露西安看着她,面上没有一丝起伏:“以你的理智,应该知道就算你自愿献身,我们还是会死。”
那些恶心的雇佣兵怎么会真的答应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只要给他们睡,就不伤害她的家人呢?
缇卡撇了撇嘴:“……因为我猜到了自己不是普通人,就是想赌一把。”
赌一把那个讨人厌的妹妹能不能活下去。
红发鲜艳的魅魔扯了扯嘴角,本该是一个极具诱惑的笑,却莫名地带了点颓唐的味道:“看来我赌失败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风冷清清地吹着,露西安莫名想起了以前她们两个坐在雪地里等着妈妈回来,也是这样刺骨的风,她瑟瑟发抖地靠紧缇卡。
然后缇卡不耐烦地用自己的下摆把她兜头包得紧紧的,黑暗的衣袍下面几乎摸得到嶙峋的肋骨。
——只是现在,她们两个都不会再畏惧寒冷了。
“你跟着我,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露西安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缇卡粉紫色的眼睛没有看她,涣散地到处乱看。
“……我不知道,”她有些茫然地道:“也许,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露西安侧了侧头:“还行,最近不是很好,但总体上不算难受。”
缇卡嗯了一声,又抬头用下颌指了指她身后的丛林:“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哪个男人,蒙斯吗?
露西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很复杂,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告诉你你也并不能帮到我,还会烦到你。”
也对,缇卡理解地点点头。
两人又沉默了。
树林里的风打着旋儿吹过发梢,叶片纷纷扬扬,沙拉沙拉的声音在月光下寂寂响起。
“你恨我吗?”
“你是不是很恨我?”
两人的声音重迭响起。
缇卡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满脸死气也掩盖不住微微惊愕张开的嘴角,莫名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呆呆蠢蠢的妹妹。
她眼睛痒痒的,一定是刚刚的风吹进去沙子了。
蒙斯在原地翻来覆去绑了好久伤口,怎么都绑不好,火气爆棚,一翻身就从大石头上跳下去,准备去找人出气。
刚走两步就听到树丛作响,他想找的出气筒回来了。
那女人还是一副死人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眯起眼睛,敏锐地察觉到她其实很高兴。
“怎么,和亲姐妹抱头痛哭了?”他尖酸刻薄地嘲讽。
露西安没理他,冷淡得很:“不,只是说了几句话,彼此都放心了而已。”
“放心?”蒙斯嗤之以鼻,紧跟不放:“那你要跟着那个魅魔姐姐一起走吗?”说到这里他拳头有些下意识地握紧。
这女人原本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头目送他的礼物,一个假冒的魅魔,他一眼就看穿了。
送礼物的那个傻子当时就一刀砍死了她,死就死吧,他懒得理。
要不是后来她眼里的垂死的渴求让他有点兴趣,他也不会一时心血来潮把她变成尸妖带在身边。
只是,既然已经是他的东西了,就别想拍拍屁股离开。
他眯着眼睛,等着露西安回话。
苹果脸的可爱女孩看着他,眸中映着月色明明灭灭:“……不,我不会走。”
“知道她能自己活着,就已经很好了。”已经算是一具尸体的少女仰着头,苍白的面孔是数年不变的古井无波:“我会跟着你,一直到你不想要我,或者我腐烂掉为止。”
蒙斯喉咙干涩,他扭开头去,不看这女人死气沉沉又偏偏让他觉得刺眼的眼睛:“……那你可要跟好了,我不会停下来等你的。”
“……你最好也别在我死之前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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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最近太忙了,都忘记还有好多人要交代
火速补一个提卡露西安的,接下来还有阿尔芒if线和甜饼,应该没有落下的吧?
新书大纲差不多写好了,但我没起好名字,男主女主书名简介一无所知,大草啊
如果我给新男主取名土一点你们还会爱我吗
基友:你想的名字不都挺草的吗?
【西幻+人外】恶犬 完结番外五-阿尔芒
“阿萝。”大礼堂上的银发女人慈祥地喊她的名字,向她招手。
阿萝即使再心如止水,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有点紧张,她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穿着的法师袍理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孩子,过来。”学院院长向她招招手。
她面带乖巧微笑走过去,双手从院长手里接过了自己的中级法师结业证。
终于,终于,拿到了这个世界的大学毕业证,成为了一个可以踏入社会人行列的的“本科生”。
摆脱高中肄业身份的阿萝喜笑颜开,精致的脸蛋笑出两团粉红。
院长很喜欢这个讨喜乖巧又读书用功的年级首席,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你,如果你决定继续接受更严格的教育,学院的大门一直为你打开。”
“谢谢您。”阿萝衷心道谢。
接着是各科目的老师。
药剂学老师德莱文、魔法史老师斯蒂芬妮、魔纹老师戴安……还有实战训练师梅拉妮老师。
这个不苟言笑的女人与她的关系平平,毕竟她算是为数不多知道阿萝出自教廷的人,而她本人对教廷也没什么好感。
但不得不说,她的教导还是很尽心的,她是一位好老师。
于是阿萝还是用力地拥抱了她:“……也谢谢您。”
梅拉妮知道她在感谢什么,依然是那副不近人情的表情,手掌敷衍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不是那种因为学生家世而刁难她的人,每个学生都有着平等的受教育机会。”
她松开阿萝,依然是很嫌弃的态度。
阿萝却一点都没觉得不高兴,她笑嘻嘻地走向下一个人。
……啊。
金发蓝眼的高贵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雪白干净的长袍垂坠至地,袍角绣着精致的纹路,繁复的圣徽堆积在他的双肩。
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大主教,也是这所魔法学院的赞助人,修补了教廷与法师群体的裂痕,修订了各项法律,让帝国的氛围达到前所未有自由与强盛的的阿尔芒·席温。
他身材高挑,面容玉白,带着天神般的悲悯笑容,向着阿萝展开双臂。
虽然但是,结业仪式上只有老师需要拥抱自己的学生,赞助人凑什么热闹……
“……谢谢您。”阿萝脚下磨蹭了一小会,还是纠结着迎了上去,陷入对方充满冷香的怀抱里。
他的胸膛也是冷硬的,阿萝的鼻尖刚触及他胸前的暗扣,冰凉凉的。
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彬彬有礼而克制,只在她背后轻轻一拍,萦绕着玉兰和玫瑰的香味,这是他所在神殿的味道。
“恭喜你。”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滑顺微凉的长发滑到她的侧颊。
在这种万众瞩目的环境下说悄悄话,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内容,但阿萝还是有些心跳,嗯嗯啊啊答应了两声,就慌忙松开他的怀抱。
大主教微笑着看她,天空一样遥远的双眼里漾着云朵般松软的笑意。
阿萝左看右看不敢看他,干脆提着袍子逃跑了。
她身后的下一位毕业生激动地跟上来,伸手就要拥抱自己的偶像:“您好!席温主教,我真的很崇拜您!身为第一个保留了爵位的神职者,您已经坐到了大主教的位置,而且还这么年轻,您是我的偶像!”
男孩喋喋不休地向他诉说着自己的激动,还带着两颗青春痘的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但让他失望的是,他的偶像微笑着回应着他,却毫无拥抱的意思,重新优雅地坐回了座位上。
“您不抱我吗?”他愣愣地问。
他的偶像眼皮跳了跳。
这件事让阿萝笑了好久,一直到她钻进隐蔽的灰色马车里,面上都带着憋不住的笑意。
“很好笑吗?”端坐在对面的男人阴恻恻地开口,语气不温不火。
但阿萝才不怕他呢,假笑着回复:“毕竟我终于结业了,开心一点才正常。”
男人眯着眼睛看她,女孩笑嘻嘻地坐好,理顺自己的衣袍,又顶着他的眼神开始自顾自地欣赏自己的毕业证。
散发了很久杀气都没有回应的阿尔芒:“……”
他都气笑了:“……你最近好像很放肆。”
“有吗?”女孩无辜地抬起头来,眼神好像可怜的小鹿,湿润润的:“我哪有……”
下一秒无辜的小鹿眨眨眼睛,长出翅膀和爪牙,变成了欺负人的小恶魔:“哦,有就有吧,毕竟是某人向神求来的礼物,我放肆一点怎么了。”
“……”
很好。
好极了。
阿尔芒看着她,这个他悉心教养了十多年的女孩,已经脱离了少女的幼稚,变成了一个自信娇美的女人。
个子长高了,脸蛋褪去婴儿肥,带出了花朵盛放时的风韵。
……胆子也肥了。
他脸上还挂着那种高深莫测的悲悯笑容,圣洁白袍下的手一个用力,将对面坐得好好的女人拉进怀里。
“干什么!大主教动粗了……唔……”阿萝笑得打跌,在他怀里胡乱踢打,还是没躲开,被端着下巴亲了个结结实实。
他身上玫瑰的香气像月色下蒸腾的粉红色雾气,一点点地将她包围。
他是天上月,脱离人间,不沾世俗,悲悯又无情地看着世人。但他又是最炽烈的火焰,胸腔中燃烧着无穷的欲望,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滴血液,都滚动着贪婪。
冷硬的怀抱也一点点升温,阿萝被灼热的唇舌烫软了身体,哼哼唧唧地倒在他怀里,被他掐着腰抱紧。
分开的时候她鼻息粗重,喘息着挣脱开来,侧脸靠在他肩上抱怨:“……你的戒指,好硌人。”
掐得她腰好痛。
阿尔芒也有点喘,神像一样俊美的面孔沾染了俗世的情爱,绯红的欲勾勒他低垂的眉眼,这一刻他被拖下了云端。
“要去见那些蠢蠢欲动的蛀虫,我得带上一切能展示我身份的行头。”他冷哼着,将自己在刚刚的耳鬓厮磨中微乱的金发拨正。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隐藏自己的真实脾气。
……也许他自己没发现,不过阿萝觉得他越来越破罐子破摔了。
不过也无所谓啦,女人撇撇嘴将这种小事丢在脑后,好奇地去看他的手。
修长玉白的手指带着薄茧,昭示着这双优雅手臂的主人并非无力之人。竹节般的双手戴满了装饰品,十根手指基本有六根带着金银各色的戒指。
“好家伙,太富贵了吧。”她咂舌。
阿尔芒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看她实在好奇,开始给她讲解这些东西的来历。
“这个,是大主教的日冕权戒,可以调动帝都圣殿的军队。”
“这是席温家族徽戒指,算是公爵的正式象征,我也是近年来才敢光明正大带出来。”
“还有这枚,叫神圣守护者,整个帝国只有叁枚,拥有者都是最杰出的圣术大师。”
……
每一根漂亮手指上戴着的或古朴或精美的戒指都代表着地位和权力,阿萝边看边惊叹,最后好奇地指着刚刚硌痛自己的那枚银色素圈戒指:“那这个是什么?”
这枚戒指看着平平无奇,戒圈细细,上面镶嵌了一朵素淡的玫瑰,花心是小巧漂亮的钻石,正稳稳地戴在他无名指上。
是他满手戒指里最漂亮的,但跟其他的狮子、雷霆、巨斧的戒指一比,有些单薄,猜不出来是哪方的象征物。
阿尔芒抿了抿嘴:“是我带错了,随便带的。”
“……”阿萝狐疑地看他:“真的吗?听起来很假。”
男人又变回那副玉白神像的样子了,冷硬地扭开头去:“早上开了很久会,不小心带错了。”
这倒是真的,他每天都要忙死了。阿萝半信半疑,倒也没有在意。
她安静了,一颗一颗研究他手上的宝石,阿尔芒却开始坐不住了。
“你不问我这枚戒指是干什么的吗?”他抽回被把玩的手掌,声音平淡。
阿萝有些疑惑:“不是装饰用的吗?你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估计要用很多配饰吧,天天参加宴会。”
“……”男人下颌绷紧,看着心情更糟了。
“你再猜猜,”他决定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反正这女人缺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这次出门他确实是带错了……原本是在自己把玩,但出门有些急,回神的时候这枚戒指已经带在手上了。
大主教大发慈悲地给出提示:“……你看它在哪根手指上?”
“额,无名指……”阿萝懵懵地回答。
下一秒她想到了什么,嗖地从他怀里坐起来,眼睛瞪大,看着他手上格格不入的那枚戒指,吞了吞口水。
“……你要结婚了?政治联姻?谁家的公爵小姐?”她连猜了一串,生气之前更多的是茫然和疑惑,阿尔芒的脸色越来越沉,几乎乌云压顶。
“这是我找人定做的一对戒指。”他打断她越发离谱的猜测,蔚蓝的眼睛直看进她棕褐色的眼眸里:“……我想把它的另一枚送给一个人,这枚只是今天不小心带了出来。很遗憾,那个人不是什么公爵小姐,只是个没有姓氏的平民,也没有家族,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就连读书都是我帮忙的,这种联姻一点都帮不到我。”
砰砰。
是……是谁呀。
谁的心脏在擂鼓般狂跳?这枚戒指要送给谁?
“想好了再回答。”在她慌乱的神色里,金发的男人看着她,不容退缩地握紧她的腰身。
“——这也是一枚钥匙。”
“她总说……我把她关在笼子里,所以,我做了这把‘钥匙’。”
“如果她愿意收下,那么我愿意学着给她更多的信任和自由,她可以有自己的想法,离开我的花园里——只要她最后还会回来。”
男人一点点靠近她,天空般的眼眸蓝得让人心醉。
“……你说,她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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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ac (woo18)
【西幻+人外】恶犬 完结番外六-惊喜
利维真的不是什么能藏住秘密的人,自从他开始偷偷摸摸深夜溜出门去阿萝就发现了,更不要提最近几天他白天也心事重重的。
发现了,但不说。
……毕竟她也有点好奇。
阿萝看着他一边神游天际一边机械嚼肉,玩心大起,偷偷在他的盘子里放了两片菜叶子进去。
利维一点都没注意到,叁两下就吃掉了,还是那副在沉思的表情。
……
出大事了。
阿萝静静看着他被吃干净的盘子,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出大事了,他居然连菜都吃了!
她心态凝重,好多次忍不住都要揪住利维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了,但看对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还是纠结着没有点破。
两个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怀揣心事过了几天,在阿萝终于要忍不住的某天夜里,他出手了。
因为一直心里有事睡得不熟,她被抱起来的时候就醒了,迷迷蒙蒙睁眼一看,半拉住的窗帘外还是深蓝墨色的天空,显然还是深夜,一轮莹亮的圆月就挂在云雾中,整个世界静谧安宁。
“……干什么呀?”她疑惑地揪住男人的领口。两人都在睡觉呢,还穿着宽松柔软的衣服,这一揪他半个光滑结实的肩膀都掉了出来。
利维没说话,把她抱好,几步靠近窗口。
“等等。”这个地点,总让她觉得不对,“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抱着她,猛地从窗台上翻出去,一跃而下。
骤然袭来的失重感让阿萝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又强行咽回去,听起来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鹌鹑。
安稳落地之后怒火又噌噌地冒起来。
这是四楼啊!他怎么不和自己说一声就乱跳!
她又惊又怒,伸手就去薅他卷曲黑发,抓狂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利维被她揪得有点痛,凶巴巴朝她龇牙,眼睛在月色下背着光绿幽幽的,有些莫测神秘的味道:“老子带你去个地方,快松手,等着看就行了。”
他得意洋洋的:“……你就等着大开眼界吧。”
究竟搞什么鬼?阿萝满肚子疑惑,他已经开始加速了,胸膛在运动时一起一伏,平稳的呼吸打在她肩头。
他一路在月色中奔跑,带着阿萝翻过城门,士兵们完全没有发现头顶疾驰而过的黑影,他们的银色盔甲在夜色中熠熠反光。
跑过长长的大街、深蓝的护城河还有纷乱繁杂的树丛,他放慢了速度,捂住阿萝的眼睛。
“?”少女迷惑不已。
利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是高速移动的喘气中夹杂着无比的骄傲:“这里老子找了好久也准备了好久,就是为了今天给你个惊喜……你看。”
他温热的手掌拿开,
少女睫毛颤颤,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霜白的月光,广袤无垠的天际深蓝如墨,万亿星辰静谧闪烁,皎白的圆月像一只神秘的眼睛,泠然悬挂。
这是一片空旷的林地,两侧开着粉紫色花朵的野芙枝茂密葱茏,柔嫩层迭的重重花瓣在晚风中悠扬飘落,夹杂着一旁河流清新的水汽。
草地柔软可爱,阿萝赤着脚,足底踩上去是微凉的绵软,开满了浅蓝色的不知名野花。
空旷而静谧的林间空地里,随着两人轻轻靠近惊起无数小巧的星光。
小小的,飞舞的,闪烁着的萤火虫,原本停留在树枝上,藏身在花朵之后,被他们的脚步惊动,纷纷扬扬地飞了起来,柔软的绿色光团星星点点,在如霜的月光下似舞似乐,像是云雾,又像是迷幻的梦境。
萤火漫天,树丛沙沙作响,被这样美妙包围着的阿萝忍不住放轻了呼吸:“……这些都是你抓的吗?”
利维跟在她后面,用鼻子哼了一声:“是啊,老子抓了好几个晚上呢。”
他看出她的喜欢,声音里的得意挡都挡不住。
阿萝听得想笑,伸手到后面去拉他有力的大手:“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起床气毫无踪影,就连声音也像泡在蜜糖里,柔软轻甜。
他不答,抿着嘴坏坏笑着,反握住她软乎乎的手掌,快步走到前面,带着她拨开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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