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甜心菜
镇国公见她坚持,便也没强求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小心着凉,就继续垂下头看兵书了。
李氏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丫鬟说冯岁岁那小蹄子风寒加重,现在高烧不退,来院子里请郎中。
最近麟儿体弱多病,老爷便将府中养的郎中圈到了她的院子中,也好随时待命。
冯岁岁若是生病,只能通过她才能请到郎中,所以翠荷那丫鬟来院子里嚷嚷着要见她。
李氏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这冯岁岁今日害得她的女儿掉进明月湖中,又以进为退的逼着离王殿下澄清与云云的关系,她今夜突得高烧,必定是造了报应。
若不是沐泽心这死男人不让她轻举妄动,她早就整死这个没娘养的小浪蹄子了。不过,这小蹄子也舒服不了几天了,明日一过,这冯岁岁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氏身边的大丫鬟江红贴心的将狐狸毛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又撑了一把油纸伞,给李氏遮雨。
看见院子里穿着单薄,手里的一把破伞已经被风雨吹打的残破不堪的翠荷,李氏轻笑道:“哟,这不是红药居的翠荷丫头吗?这么清冷的天儿,来本夫人的院子里作甚?”
翠荷在心里犯了个白眼,面上却一副焦急的模样:“李姨娘,我家小姐傍晚时受了些风,一直高烧不退,麻烦李姨娘给个方便,请个郎中给我家小姐看一看。”
李氏伸出胳膊,露出一只保养的极好的玉臂,手指在大雨中接了两滴雨水,一道雷鸣下来,那亮光照的她的脸色却不大好。
这死丫鬟竟然叫她李姨娘,谁不知道那贱蹄子的母亲死后,这国公府便成了她的天下,她虽然名义上是个妾,但却早就接手了主母的权利。
在这偌大的国公府,哪个下人敢叫她李姨娘?谁都是称她一声夫人,只有冯岁岁和她的贱婢才敢犯她的忌讳。
李氏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带着一丝惋惜:“那真是太不巧了,三小姐和小少爷近日都身子不大好,郎中便只有一人,恐怕是分身乏术,走不开呀!”
翠荷攥了攥拳头,心中暗暗道,真想把这李氏的嘴给撕烂,那郎中明明在这院里歇下睡觉了,哪里是分身乏术,分明就是李氏故意为之。
翠荷抬起头,一脸的哀求:“我家小姐烧的已经迷糊了,还望李姨娘能让出个郎中给我家小姐开副药方。”
李氏高高的昂起头,心中得意的想着,不管她们再犟,还不是要求她。
她轻轻的瞥了江红一眼,江红便明白了。
江红脸上带着一抹笑,嘴上却一点都不留情:“小少爷这身子娇,郎中是一会子都不能离开的。翠荷你还是回去吧,说不准大小姐睡一觉就好了。”
李氏用衣袖遮住唇,眼睛眯了眯:“本夫人也有些乏了,还不快将闲杂人等清出院子,扰了老爷清梦,谁担当得起?”
江红应了一声,便让婆子将翠荷赶出了院子。
李氏看见雨中狼狈不堪的翠荷,就仿佛看到了明日将会名声狼藉的冯岁岁,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渗人的笑意。
*
冯岁岁在屋里做起了瑜伽,窗外的雨声混合着雷鸣,像是再给她打节奏,听得她身心畅快。
门外传来翠荷敲门的声音,她保持着练瑜伽的姿势,一动不动的道:“快进来吧。”
翠荷进了屋,身上已经被雨水淋的浑身都湿透了,她却丝毫不在意,对着自家主子笑道:“小姐,我过去一趟,李姨娘果真和小姐预料的一般,不愿将郎中借出。”
冯岁岁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放下双腿,用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又拿了一碗姜茶递了过去。
“喝了姜茶,暖暖身子,喝完回去换套衣裳,别着了风寒。”
翠荷接过姜茶,心中流淌过一缕暖流,一时间竟然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
冯岁岁见她那副傻样子,敲了敲她的脑门,笑眯眯道:“看你这傻模样,以后被卖了都不知道。”
翠荷撇撇嘴,乐呵呵道:“小姐才不会将我卖了。”
两人说笑了两句,翠荷将姜茶喝完,便回了住处,只剩下冯岁岁一人眯着眼睛发呆。
她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狗洞,她踩着椅子向外看了看,这个狗洞出去便是旁人府邸的院子,听说这府邸空了许久没有住过人。
而那府邸的院子里还有一个狗洞,这个狗洞可以通向外街。也就是说,冯岁岁如果想偷偷的出府,可以顺着这两个狗洞爬出去。
她下午思量过了,想一下子扳倒李氏是不可能的,而扳倒她之前,国公府都是李氏管事,又有沐管家杵在中间作恶,她的月钱是想都不要想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的话,别说她要打点府中的下人,便是她吃穿用度都得被李氏拿着,今天这种饿肚子的事情,绝对是最后一次!
所以她决定等明天的事情完事了,她要从这两个狗洞爬出去赚钱。
不说别的,冯岁岁唱歌跳舞样样精通,总不会将自己饿死就是了。
发了一会愣,冯岁岁揉了揉没有进食的肚子,脱了衣服爬进了被窝。
被褥都被她换了一遍,新的被褥下午晒了晒,此时散发着一股太阳的味道,在这有些潮湿的夜里,暖和的让人安心。
在这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冯岁岁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翠荷便进了门,冯岁岁对古代的发饰还是不大会弄,所以梳妆打扮的活,便交给了翠荷。
翠荷给睡眼惺忪的主子挽了一个飞仙鬓,上妆时手下顿了顿,问:“小姐还要化那样的妆容吗?”
冯岁岁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在没跟离王退婚前,还化成原来那个样子,今日给我化得再憔悴些,越苍白越好。”
翠荷对自家主子有些无语,原来爱慕离王的也是主子,现在厌弃离王的还是主子,女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虽然对主子的行为不能理解,但翠荷还是听话的按照她吩咐的,在原来夸张的妆容上,又扑了些白.粉,就连嘴唇上都遮上了一层白.粉,看起来苍白又无力。
冯岁岁看了一眼镜子里可以称得上吓人的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翠荷,手艺不错。”
翠荷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主子是在损自己还是在夸自己。
虽然知道厨房还是不会给她什么好伙食,她还是让翠荷去了一趟厨房。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第5节
翠荷刚走,素霜便进了屋。
冯岁岁托着下巴,懒洋洋的问道:“放好了吗?”
素霜点了点头,感激的望着她,随即又怯懦的收回了目光,轻声道:“奴婢已经将东西放好了,定不会让小姐失望。小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冯岁岁美眸轻转,嘴角含着笑:“大恩大德便算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能想清楚,站对了位置,也算是不太傻。”
素霜垂下头,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胆颤:“小姐您是如何得知沐管家……要陷害您?”
冯岁岁眼睛一眯,勾起了唇:“不过是随意猜测罢了,下去吧,记住我昨日与你说的话。”
素霜愣了愣,应道:“是,奴婢记得。”
素霜退下之后,翠荷便提着食盒回来了。
她苦笑两声,道:“小姐,还是昨日的那些,一碗清粥和窝窝头。”
冯岁岁倒不意外,摸了摸自己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觉得自己快要辟谷成仙了。
“无妨,总归下午就有吃食了,再忍忍吧。”她不知是在安慰翠荷,还是在安慰自己,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冯岁岁以前做明星的时候,为了保持身材,饿肚子是经常的事,那种饿着的滋味,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她血糖一直不标准,总是说低血糖就低血糖,比如现在,她就已经有些头晕心慌了。
第6章 安平郡王
冯岁岁抚了抚额头,拿起桌子上干硬的窝窝头咬了一口,就着些清粥喝了两口。
吃了些东西,她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将剩下的窝窝头掰下来一小半,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泡在了碗里。
做完这些,她让翠荷去院子里守着,自己躺回了床榻上。
刚开始只是想在床上躺一会,没过多大会,她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一阵白雾茫茫,冯岁岁用手臂挥了挥眼前一望无尽的尘雾。
“谢谢你——”
声音空灵又缥缈,不断的在耳边回声。
冯岁岁透过一层雾,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对面站在一个女人。
“你是?”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是你,我是冯岁岁。”女人答道。
冯岁岁惊了惊,这女人什么意思?
她向前跑了几步,白雾渐渐褪去,那女人的样貌,也显现了出来。
面前的女人,赫然就是书里的冯岁岁,那个炮灰女配。
“不要害怕,我已经死了。”原主眉目静好,温柔的安抚着她。
冯岁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这话说的,有这么安慰人的?
“是我太过愚蠢,错信了奸人。是我一片痴心托付错了人,才引来杀身之祸。我在死后,才知道我这愚昧的一生,不过是一册话本中的一个小配角。”她垂眸自言自语道,目光里尽是哀伤。
冯岁岁有些不忍,开口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作者太脑残——”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雷瞬时劈了起来,正正的劈在她脚下不远处。
冯岁岁:“……”
她叹了口气:“好吧,是你太蠢。”
原主:“……”
冯岁岁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道:“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死了。”
原主脑门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闭嘴!”
冯岁岁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哦,好的。”
原主顿了一会,恢复了原来温润婉约的模样,衣袖遮住半张小脸,轻声道:“我也要去投胎了,今日给你托梦,便是想告诉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将冯云云与那个贱男人一并折磨死。”
冯岁岁听着她云淡风轻的声音,抬头看见了她眼睛里的一片毒意。
她叹了口气,知道原主活的窝囊,死的凄惨,便也能理解原主这近似疯狂的言语。
“安心去吧,我会替你报仇。”冯岁岁目光看向远处,许下了承诺。
原主点点头,对着她绽放了一个短暂而悲凉的笑容:“若是你嫁人时,非要选一个男人嫁了,便选安平郡王罢。他曾救过我一次,是我不珍惜性命,这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冯岁岁心中默默的想,要是嫁人,还不如出家做尼姑。反正古代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三妻四妾大猪蹄子。
但她为了让原主走的安心,还是点点头道:“我会考虑的。”
一阵浓雾扑面而来,冯岁岁被呛得咳嗽了好几下,一下子竟有些喘不上气。
“小姐——”
翠荷将主子扶起来,担忧的用手掌给她顺了顺气。
冯岁岁急促的喘息着,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胸前的布料,顺了许久,才将将缓了过来。
“小姐,您没事吧?”翠荷担忧的看向她。
冯岁岁一片空白的脑子里,逐渐的恢复了记忆,她愣了愣,问道:“我没事,你怎么进来了?”
“李姨娘……带着一帮人硬要闯进来,我让素霜挡了挡,就来喊小姐了。”翠荷如实答道。
冯岁岁因为是小憩,身上的衣裳并没有脱,她拍了拍衣裳,穿上鞋子便跟着翠荷出了门。
清冷的院子里围了满满当当的丫鬟婆子,李氏并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前方。
而冯云云打扮的光鲜亮丽,唇上点了大红口脂,挽了一个随云鬓,额间贴了花钿,耳戴一双碧色翡翠环,还穿海棠云纹大红裙,整个人似是有什么喜事一般,喜庆的很。
见冯岁岁出来,李氏用衣袖遮唇轻笑:“哟,大小姐好大的架子,让本夫人好等啊!”
冯岁岁苍白着小脸,咳嗽两声:“李姨娘您这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本小姐卧病在床,听见姨娘来了,就忙着梳妆打扮,生怕怠慢了姨娘呢……”
李氏被她一口一个姨娘噎的差点没喘上气,咬着牙将手里的帕子攥成了一团,恨不得撕烂这贱蹄子的面皮。
冯云云昨日掉进湖里,虽冻的得了风寒,却坚持要来看冯岁岁的凄惨的下场,为了遮住自己的病容,甚至还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冯岁岁丑陋的面容,苍白枯燥的像是女鬼一般,再看自己精致的妆容,她笑着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娘,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
她还没说完,就被冯岁岁打断。
“虽然娘亲去了,但称号依旧在。三妹妹,你对李姨娘称娘,似乎不大妥当。我听见了倒还无所谓,若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三妹妹没有教养,如此便抹黑了咱们国公府,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妥啊。”冯岁岁讥笑道。
在这本书里,不管是庶女还是庶子都要叫主母一声娘,而这些庶出的子女只能管自己的亲生母亲叫姨娘,这是大家府邸不容置喙的规矩。
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大夫人一死,李氏又是唯一诞下麟儿,为国公爷开枝散叶的人,这府中的大权早就被李氏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因此冯云云平时喊李氏娘亲,也没有人敢置喙,就连国公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这是私下,这种没有规矩的事,是万不可在外府的大家小姐和名门贵妇面前做的。
而此时冯岁岁偏偏戳破她,明晃晃的说出来,让她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冯云云原本淡定的面容有了裂痕,一口银牙险些没有咬碎,她长长的指甲扎进了手心里,逼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姐姐说的是,三妹记下了。”冯云云吸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咱们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不知姐姐可愿意配合?”
冯岁岁佯装不知,挑了挑眉,笑道:“哦?不知是何事。”
冯云云暗想,现在让你逞个嘴能,一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这样想着,她的笑容也越发明艳:“姐姐,你也知道咱们的小弟,最近身子不大爽利。昨日娘……姨娘梦魇,梦到一只恶龙要吞掉小弟,今日便央父亲请来了道士。”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道士一来,便看出咱们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小弟身子才总不好……总之,姨娘已经差人将整个府邸搜查,道士言这院子里戾气最重,所以咱们一道来搜查。”
说罢,冯云云朝着道士微微一颔首,道士便接住了话茬:“三小姐说的没错,贫道一进国公府邸,便感受到了这院子里有一种异于其他住处的气息。贫道敢断言,这不干净之物,应该就在此院中。”
道士此言一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皆是大惊,这些下人们都是国公府各个院子里的,原本听见搜查皆是人心惶惶。
此时道士说不干净的脏物在红药居,大家心安的同时,不免对这个国公府的大小姐有些唾弃。
即便这小少爷不是同胞生的,也不能如此暗地里谋害他。大家原本对于大小姐逝母的事多有怜惜,这会子都暗暗私语起来,望向她的眼神也多是鄙夷的。
冯岁岁却丝毫不在意,有一种人就像是墙头草,什么风一吹都倒,这种虽然可恨,却也是最好利用的。
下过雨的风儿一吹,她轻轻的咳了咳,有些虚弱的道:“我院中怎会有不干净之物?道士这话可是有证据?若是道士空口白牙就可诬陷本小姐,那是不是赶明儿,所有人都敢来这国公府造次?”
李氏笑了笑,这小贱蹄子现在还能这样冷静,不知一会儿被搜出脏物,可还能这样能言善辩。
“身子不怕影子斜,大小姐若是没做亏心事,就让这道士去房里搜上一搜,也好自证清白。”李氏笑眯眯的劝道。
冯岁岁面色一正,神色冷了冷:“姨娘说的是,但我堂堂国公府嫡长女,被个道士闯进闺房,莫不是本小姐的名声不要了?”
院子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嘈杂,有认为大小姐心虚的,也有认为被道士搜房有损闺名的,众人各说纷纭。
“这是在做什么?”
院外传来一个严肃厚重的声音。
李氏一听,脸上有些得意。
她就是为了防这贱蹄子不让搜查,特意请来了老爷,这样即使冯岁岁在坚决,也抵不住老爷一句吩咐。
丫鬟婆子纷纷自觉的给自家老爷让开了路,镇国公向前走了两步,转头对着身后恭敬的道:“安平郡王请——”
冯岁岁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这个安平郡王。
原书里写了李氏为了镇压原主,特意请来了镇国公,但也只有镇国公一人,这安平郡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个这个异变,这个剧情是不是也会有所变化?
被疑问包围的冯岁岁,在看到安平郡王的脸时,一下子震惊了。
第7章 北方佳人
这男人长得也太像个娘们了吧?
他的皮肤很白,白的近乎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一头墨色长发垂在胸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淡淡的光泽。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第6节
勾人的眸子黑洞似的深不可测,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与之对视,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愧感。
此时冯岁岁的脑海里,自己跳出了一首李延年的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虽然这首诗形容的是美女佳人,但要是用在安平郡王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这男人长得真是妖孽,说是祸国殃民,妲己再世也可。
只不过……
她皱了皱眉,看向他身下的木质轮椅。
他的腿似乎残了。
冯岁岁在脑海里搜索了关于安平郡王的事情,发现小说里并没有过多的描写这位郡王。
只是简单的写过两笔他样貌倾城,腿没残废之前是位百战百胜的少将军。然后便是边关战急,他被召去守城,最终城破人亡。
冯岁岁暗暗可惜,天妒红颜啊!
千思万虑只在一瞬间,她抬眸扫了他一眼,刚与他对视了不过三秒钟,便垂下了眸子。
不管这安平郡王是来干嘛的,她今天都不会让李氏这些人好过。
原本吵闹的院子,在镇国公和安平郡王的震慑下,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镇国公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暗暗的骂着李氏不懂规矩。
太子府昨日进了刺客,太子殿下受了重伤,如今卧床不起,闹得朝堂中人心惶惶。而偏偏这时,安平郡王来府中造访,言有要事相商。
这事还没说成,李氏就派了下人去正堂请他,他本想推辞,谁知安平郡王却抢了话头,应了下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随着安平郡王一同去了红药居,一进院子就整了这么大的仗势,真是让他丢尽了老脸。
果然妾就是妾,做出的事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这样一想,镇国公竟有些思念起自己逝世的发妻。
他看向自己大女儿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嗯?
镇国公疑惑的看着大女儿,她怎么会如此憔悴?
他虽然听说了她之前为了婚书跳湖之事,却也和郎中确认过,只是普通的风寒,喝两副药,再好好休息几日便能恢复。
怎么还越发严重了?
镇国公想问,但一看这场合不适合,他压下了疑惑,准备等安平郡王走后再问。
“老爷,您要替妾身做主呀!”李氏拿起帕子,手指狠狠的扭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麟儿身子总不好,妾身请了道士来看,这道士言咱们府中有不干净之物,妾身便命人搜查,到了大小姐这里,她却不让搜查……”
李氏将一个爱儿心切的母亲饰演的非常完美,话里明着暗着都在戳着冯岁岁的脊梁骨,说她胆怯心虚。
冯岁岁差点笑出声,刚才李氏可不是如此说的,不是说她院子里戾气重,这脏物就在她院里吗?
现在怎么又成了府里有不干净之物,搜查到她这里,她不给搜了?
“姨娘……方才您说脏物就在我红药居,我是万万不能认下的……咳咳……我对小弟十分喜爱,又怎么会私藏脏物,害了小弟呢?”冯岁岁说两句话,便咳得撕心裂肺,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李氏的脸色不大好,没想到这小蹄子会揪着她之前的一句话不放。
镇国公的脸色也随着她的咳嗽声变得更加严肃。
“噗。”
在安静的院子里,响起一声与之不搭的笑声。
众人循着这有些阴柔的笑声看去,纷纷看向镇国公身后推着轮椅的某个死人脸。
死人脸侍卫面无表情,心想这群憨货看他作甚,是他家王爷发出的笑声啊!躺着都中枪,真是不爽。
见他面若冰霜,众人的视线又纷纷下移,看向轮椅上掩唇轻笑的安平郡王。
“这便是国公爷的嫡长女吧?”他眯着眼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镇国公微微颔首,应道:“是小女。”
“京城盛传国公府嫡长女才貌双全,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东方岭又是一声轻笑,让人听着极为不适。
谁不知道国公府嫡长女在京城里残破不堪的名声,一提到她,关键词全是丑女,花痴,不如三小姐之类的言词。
这话完全是在赤果果的打她的脸,还是在众人面前打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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