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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在所有人看来,这一关的比拼,就和棋关的下棋规则一目了然。当在祭典广场外的寻常百姓看着里面摆满的画架和颜料之时,已经猜到了画关的规则。如此明显易见,想来也不会有学子不知道吧。

    不过,在老百姓口中流传着,据说昨天的书关中,曾有一个学子犯困走神,不知道书关规则是什么,因此被那脾气怪异的主裁判狠狠地责骂了一顿。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他会就此出局,不料他最后却闯了过去,赢了他的对手。

    听得这个传言后,今天很多人就特别上心,想看看那连规则都不知道的学子究竟是哪个,又是什么样的运气得以进入画关。

    此时众多学子已经入场就坐,那宫墙高楼上的裁判也已经准备好,而在闯关即将开始之时,众人却没有寻到那昨日忘了规则的学子。

    在一些看到昨日之事的百姓的指点中,众人才在诸多学子中找到那个学子所在的座位。

    只是,那个座位上,画具颜料俱全,而桌前空无一人。

    众人不禁猜测,莫非是那学子昨天忘了规则,今天也许是忘了起床,否则怎会到此刻还不出现。或者他是被昨天那主裁判吓跑了,今天都不敢来参加了。

    旁人看着那空座位议论纷纷,而空座位右侧有一人在暗自神伤。

    在那空座位旁,坐着的是六神无主的纪天。不过,他的对手并不是凌浪涯,而是其右侧的另一名学子。

    那名学子能够连闯三关,也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不过看到自己的对手只是盯着空座位,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就觉得心中来气。

    昨夜凌浪涯昏迷之后,到今天凌晨尚未醒来,纪天可谓是度过了难熬的一夜。当时,救了他们的黑袍人在探知了一下他的脉搏之后,不禁摇头叹气,言道凌浪涯已经体内玄气交错,可以救治但也未必能在明天醒来。

    不过,纪天却是知道有人可以救他的。

    二话不说,纪天瘦小的身躯就扛起凌浪涯,把他背在身上,运起玄气大步流星地去找医治之人,留下诧异的黑袍人和胡虚。临行前,纪天丢下一句话,道“我先背他回樊楼,再找人救他。”

    见得纪天匆忙回去,胡虚不知道他要找谁,但樊楼有吕缈影在,想来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医官救助。

    恰在此时,他见到救命恩人黑袍人就要离去,急忙让他留下,欲要追问他究竟是何人会出手相助。

    黑袍人只是摆摆手,朗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日方长,有缘再会。”

    一句话刚好说完,黑袍人已扬长而去,留下胡虚背着牛二山怔在当场。

    胡虚回过神来,想到牛二山身上的伤势,便只好一样先背他回樊楼,再去寻人救治。

    回到樊楼后,纪天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救治凌浪涯,当胡虚想要追问时,却被纪天霸道地赶了出去。处于这段时期对纪天的信任,胡虚只好把凌浪涯交给纪天,自己跑到另一间房间,照顾受伤的牛二山。

    两人伤,两人照料,一夜皆是无话。

    翌日之时,在没有凌浪涯参加祭典后,纪天也没有了继续参加的**,甚至想中途退出。

    同样熬了一夜,守在牛二山身边的胡虚回来之后看到,明白纪天心中所想,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让纪天改变主意,出现在祭典之上。

    当时,胡虚道“他若没有夺冠,我们就替他把冠夺回来。”

    分别坐在两座祭坛一侧的两人,无不时刻把目光投向那祭典广场的入口。

    如今祭典要开始了,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

    纪天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空座位,心中的担忧又重了几分。

    而在空座位的左侧,正有一人窃喜偷笑。

    那人长得肥硕粗胖,正是户部尚书之子楚构,也正是凌浪涯在画关的对手。

    作为都城四公子之一的楚构,手中虽然没有权势,但有着足够显赫的地位,可以让一般的贵胄子弟都望而却步。

    不过他这近段时间并不是很开心,先是鸾凤居中被两个小子给压制了一头,后来派凉月府的四大才子去樊楼砸场子又被人以一挑四。这两件事,让楚构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那天在樊楼里,四大公子难得聚首,自己说起这两件事,才发现原来其他两人也和那两个小子结下了仇恨,一个是烈刀门的清风楼之仇,还有就是烈刀门和热枪门的碧珍江之仇。

    楚构表面上显得非常同情,不过心中却是高兴十分。他虽然是贵胄子弟,凭借的是名声,相对于具有真枪实干能力的江湖门派,在处理某些事上依旧力有不逮。如今两个门派都和那两个小子有仇,就不用自己再去谋划了,自然有他们去解决,他也乐得坐享其成。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对于他而言,其实和秦琅一样,都是想把江湖门派当枪使的主儿,因此才会勉强和烈刀门和热枪门结交。

    否则,以他们的名声地位,又怎会和他们眼中的低俗江湖之人结交,哪怕他们真的很能打。

    在庙堂之上,讲究的从来不是明枪,而是暗箭。

    当楚构在凌晨之时,被手下从睡梦中叫醒,得知了凌浪涯等人夜袭烈刀门,还发生了剧烈战斗之事,心中乐得都不愿惩罚吵醒他美梦的手下,反而赏赐了几块金子给他。虽然那几个小子被人救了,但事后有尾随的弟子看到那叫凌浪涯的小子昏迷了,这怎能不让人开怀大笑。

    楚构看着那空荡荡的座位,心中想着莫非自己这一关就直接不战而胜了,那得多不好意思。想到这里,楚构已经忍不住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此时,第四关画关开始的声音已经响起,宫墙上的主裁判已经在宣读规则。

    正在大笑的楚构强得意忘形,忍不住拍掌庆祝不战而来的胜利。

    忽而,两道人影出现在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其中一人鄙夷道“笑啥呢你赢了”

    未完,待续




第二零九章 吾乃裁判
    笑容逐渐凝固于脸上,诧异使得嘴巴下意识张大。

    楚构看着身前的两道人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相信他会准时出现在广场上。手下不是来捷报,言道那小子身受重伤,已经昏迷不醒了吗为何此刻又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此。

    站于楚构身前的凌浪涯,此时看着他诧异的表情,不禁笑道“怎么,见到我很奇怪”

    楚构叫道“你,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在此”

    凌浪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倘若我真的受伤,莫非就是你派人伤的这就是堂堂户部尚书之子对待竞争对手的态度”

    楚构刚想反驳,蓦然看到站在凌浪涯身旁的那个人,警惕地道“你又是谁”

    那人是一个中年女子,脸容清秀雅致,身穿及地素衣袍,神色冷若冰清。她听得这无礼的问话,答道“吾乃画关主裁判。”

    楚构不禁拍拍胸脯,身上满满的脂肪也随之颤抖了一下,心中庆幸方才没有反驳那小子,否则被这裁判抓住把柄,以为自己蓄意伤害对手,那岂不是要被淘汰的。这小子也算狠,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参与昨夜烈刀门之事,也要把自己扯下水。

    楚构为自己的机智反应而感到庆幸,便道“我并没有派人伤你,只是关心我的对手不能如约出现,心中猜测他是否遇到危险罢了。既然是同场竞技,那自然得公平竞争。作为户部尚书之子的我,又怎会不知晓这些道理。”

    凌浪涯点头道“确实也是,愿赌服输,你最擅长。”

    楚构几乎要气得吐血,这小子的言语,摆明了就是拿当初鸾凤居之事来揶揄自己。想想自己身为当朝大官之子,一直在都城横行霸道,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一直以来,都是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能够欺负自己。奈何身边的随从手下无法带进广场,否则一定要他好看。

    凌浪涯看着楚构几乎要变色的脸,心中已经猜到这个看似凶悍的户部尚书之子,不仅长得浑圆粗胖,而且大概是一个没有头脑只会仗势欺人之徒,只会依靠自己的家族名声或者众多的手下随从来欺负旁人。如今一见到有主裁判在此,担心自己在本关会被影响甚至被淘汰,就立刻没有了主见。

    也许,都城四霸之中,相比于口蜜腹剑的秦琅,隐忍谋划的杨云天,好勇斗狠的朱秀儿,这懦弱无脑的狗霸楚构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了吧。

    也幸好如此,否则以凌浪涯此刻的状态,确实不敢保证有把握可以获得胜利进入下一关。

    不久之前,凌浪涯醒来之时,只知道自己身在一个厢房之内,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而且一直找不到昨夜在他身边说话之人,找不到那个替他揉弄眉心之人。

    正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那是吕缈影的贴心侍女菜包子。

    菜包子一见到凌浪涯醒来,就开心得欢呼起来,转身就要去告诉旁人,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胡虚和纪天都已去了祭典广场,而只有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牛二山躺在隔壁不远的厢房。至于自家的小姐,估计还没睡醒。

    一怀欢喜,无处可说,菜包子不由得泄气下来。

    正在此时,她听得凌浪涯落地下床的声音,又匆忙返回来。不过,她却被凌浪涯一直在追问,这里是何处如今是何时,究竟是何人来过这里看望他。

    菜包子一听这么多问题,顿时感觉脑袋都要炸了,道“这里当然是樊楼呀,昨夜纪公子把你背回来,就急忙去找我家小姐帮忙,纪公子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当时我跟着过来,看到你昏迷不醒,浑身发烫,可吓坏我了。你已经昏迷一夜了,幸好你醒来了,可惜胡公子他们都不在。”

    凌浪涯急问“他们都去哪儿了”

    菜包子道“现在祭典开始了呀,他们都去参加祭典去了。”

    凌浪涯暗道一声糟糕,便匆忙穿上不知谁给他新添置在旁的长袍,便要夺门而出。

    临行时,他还是念念不忘昨夜那个是谁,便再度问道:“昨夜除了纪公子,还有谁来过这里”

    菜包子恍然大悟,道“除了纪公子,还有人来过。”

    凌浪涯正要迈出房门的脚步骤然停住,返身问道“还有谁来过”

    菜包子似乎被他吓了一跳,道“胡公子。”

    凌浪涯尴尬得一拍脑门,知道一时三刻问不清昨夜的具体情况,心中想到此刻既然连胡虚都赶去参加祭典了,想要就要开始了。

    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因为迟到错过了祭典而丧失了继续夺冠的机会。

    凌浪涯不顾身后菜包子的呼喊,也没时间去察觉体内的伤势,只顾着往祭典广场的方向跑去。

    幸好,樊楼距离祭典广场本来就不远,只是穿行路上,需要一路挤过拥挤的人潮,导致浪费了一些时间。更幸运的是,丘家军的老张近日来一直都是守着靠近樊楼的广场入口,在照顾他们的同时,也兼顾着对老渔翁等人的观看场所。

    顾不得打招呼,凌浪涯匆匆从老张的检查中进入广场,不料刚走了数步却被一名素衣女子拦住了。

    谁知道,在凌浪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言道自己要进内参加祭典时,那女子深深地打量了他一会,就让自己跟随着她去考场座位上。

    也是这一路上,凌浪涯才知道这女子原来就是本轮画关的主裁判,小说家的画徒长老。

    当凌浪涯在诸多学子颇有深意的眼神中,跟随在画徒长老身后来到自己座位前时,恰好看到了正在肆无忌惮大笑的楚构。

    想到昨夜之事,凌浪涯想此事哪怕和楚构无关,但应该也脱不了关系,因此在画徒长老问楚构笑啥之后,凌浪涯也忍不住出言讥讽一下,心中对这都城四霸的好感再也没有一丝留存。

    此时,宫墙城楼上那主裁判已经宣读完规则,幸好凌浪涯也再也不敢像昨日一样走神,哪怕是在嘲笑楚构,也在凝神听取着画关的规则。

    楚构在画徒道出身份之后,想到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学子,闯入下关大权掌控在旁人手上,也不敢过于放纵。但是,他仍忍不住道“主裁判,你可知我是何人”

    画徒长老道“不知道。”

    楚构道“我乃是当朝户部尚书之子楚构。户部尚书,这你该知道了吧”

    画徒长老盯着他,似笑非笑道“知道,但那又如何”

    楚构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已经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凌浪涯,听得此番回答,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楚构道“你既然知道我乃户部尚书之子,就该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

    画徒冷声道“吾乃本关主裁判,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如今闯关已开始,你的画技不过关,就算当朝官家来了也没用。”

    楚构一听,心中有气却不得发,只好挪动着浑圆的躯体,坐好在画桌之前,粗胖手指一把抓起画笔,染上墨汁就要作画。

    只是,楚构的画笔凝在了半空,一直无法落下。

    糟糕,方才一直顾着和那小子斗嘴,没有听到画关的作画主题是何。

    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章 小小裁判
    没有落笔,是不知该如何落笔;没有作画,是不知该以何为画。

    楚构缓缓放下笔,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偷偷转头看向凌浪涯,想看看他在做何主题的画,自己再参考着而来,再画得比他的要好,那样就肯定可以闯入下一关。

    不过,楚构看到的只是画纸上的一片空白。

    凌浪涯偏过头来,道“方才没有认真听读规矩,所以不知道主题是何”

    楚构尴尬却又不屑地道“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言罢,他左右瞧了一眼,看到那画徒长老在揶揄完自己之后,已经转身离去巡视其他的学子作画情况,并没有专门地停留在自己身旁。

    楚构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这个小说家长老在此,他就不惧怕任何人。他看到自己所在区域的裁判正在不远处,便招手让他过来。

    那裁判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小说家弟子,虽然得以进入画徒长老的门下,但其实入门时间和习画时间都不长,勉强只能算个半吊子新人。他一直在旁等待和监管着,既看到了凌浪涯在开始前终于赶到的情景,也听到了自己师父画徒长老和楚构的对话。

    只是,作为小说家长老的画徒可以自恃身份,不搭理这堂堂的户部尚书之子,但他这个小小的弟子和裁判,却不能不顾及此人的名声。一个是当朝大官之子,一个是默默无闻小子,虽然楚构被画徒揶揄了几句,但也没见他对凌浪涯有所偏袒,这让小小裁判心中愈发烦躁,为何分派区域和裁判任务时,偏偏就让自己倒霉遇上了这样的官宦子弟。

    此时,见得楚构向他招手,小裁判勉强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学着师父的语气,道“何事”

    他这一句“何事”,没有画徒的冷傲之气,倒是忐忑和颤抖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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