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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听得画徒如此不留情面的点评,楚构心中有气却不敢反驳,知道自己的画技确实不太好,但仍忍不住嘟囔道“明明我的画作非常符合主题,为何偏偏不给我赢,你这分别就是藏私。”

    画徒冷笑一声,道“符合主题,我见未必”

    楚构道“何处不符”

    画徒道“踏花归去马蹄香,试问香从何来”

    楚构闻之,道“花道之花,美人之颜,不算香

    画徒道“浮于表面,毫无意境,何谈画作。罢了,你且去看看那少年的画作。”

    凌浪涯一直在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就越对自己有信心,此刻听得画徒之言,便主动把自己的画作挪到楚构面前,笑意盈盈地等待着他来观赏。

    楚构一脸不信,便挪动着粗胖身躯走了过去打量着凌浪涯的画作。

    只见其所画的乃是一幅深山流水图。远处山峦波澜起伏,几率浮云遥现天边。近处山峰陡峭险峻,万千林木生长其中。在群山之中,一条飞湍瀑布自山巅而起,一路激流而下,落于峰底形成深潭。一条溪流自深潭而出,蜿蜒流向远方。在溪流之上,有一座木桥横垮其中,正有一小童正挑着水桶过桥。过桥之后,乃是一条盘旋登峰的长长的石阶。石阶向上攀延,消失于山峰之后而不见。在石阶消失处,一个须眉发白的老道士正拄杖而立,遥望着山脚下挑水小童。

    群山瀑布,高山流水,小童挑水过桥,老道拄杖而立。

    楚构左看右看,觉得这幅化作的技法虽然比自己稍胜一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当他仔细再看一回,想到了化作的主题,忽而大笑道“此等画作,一点也不符合主题,又哪里赢了,分明就是我赢才对。”

    画徒笑道“何处不符合”

    楚构道“画作的另一个主题,乃是深山流水藏古寺。这画作有深山有流水,可是你告诉我,古寺在哪里没有古寺,那就是不符合主题。如此一来,岂不是就是我赢了画徒长老,这话我没说错吧。”

    画徒道“你且看那小童和老道,他们来于何处,去往何处。”

    楚构又凝神看了一遍,方道“这两人乃是道士,自然便是来自寺庙中了。他们沿着石阶走,那小童挑着水,自然便是回寺中了。”

    画徒道“那寺庙于何处”

    楚构道“看那石阶的去处,应该是藏着山峰之后了。”

    “念一遍画作主题来听听。”

    “深山流水藏古寺。”

    “画中可有古寺”

    “还真的有。”

    “你可错了”

    “我错了。”

    听到此处,凌浪涯和小裁判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楚构分明就是看不出画中之意,才一直在强硬地想要找出凌浪涯画作中的不足之处,不料却在画徒的引导之下,把那画中真意给揭露出来。

    古寺隐于峰后,正是藏字真意。

    画徒长老道“既然此局已定,你且回去吧。也罢,回头和你父亲说一声,上次他看中的那幅秋意山河图,我会考虑半价卖给他。”

    楚构本来垂头丧气,但一听到画徒以半价卖一幅画给自己父亲,顿时两眼冒出精光,心想父亲这回还不得夸自己一回,毕竟画图长老的画作,可是万金难买啊。

    楚构连连道谢,再也没有闯关失败的忧伤,反而肥胖的身躯一颠一颠地跑回家中报喜去。

    见得楚构已离去,画关大局已定,凌浪涯暗自庆幸自己又闯过了一关。

    这连闯琴棋书画四关,再加上每天为失踪孩童之事奔波,昨夜又受了伤,凌浪涯此刻也感到一丝疲惫,就要先回樊楼去歇息。

    正当凌浪涯要告辞之时,画徒长老忽然让他留步。

    画徒长老道“少年,我且问你,画中之景,位于何处”

    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一事相问
    画关结束后的祭典广场,各学子或喜或悲,渐渐散去。

    唯有凌浪涯,被当值主裁判画徒留下,问了一个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凌浪涯心想,莫非画徒长老曾去过禁忌之地,去过他曾生活过的地方,所以认得这个场景。可是,自己虽然画的是梦中故里,但由于要符合藏古寺的意蕴,所以才加了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童。

    虽然他从未见过道士,但也听闻胡虚说描述过道士的相关情况,而三教九流之道家,最喜居于古寺之中。因此,他才会有此落笔。

    本来,在他的预想中,画中挑水小童是自己,而那个拄杖道士,自然便是那个老人了。只是,鉴于画作原因,才把那个白须白眉白发白袍的老人,画作一个年迈老道。

    见得凌浪涯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画徒长老继续道“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画中场景你于何处曾见。”

    凌浪涯思索片刻,终究没有说实话,反而道“此景是晚辈为了符合画作主题,心中有所想象罢了,确实未曾真实见过。”

    画徒凝神盯着他的双眼,似乎想要看穿他有没有说谎,见得凌浪涯依旧面不改色,叹了一口气道“此画场景,我曾在文度阁中有所见,故有此一问罢了。”

    凌浪涯诧异道“前辈在文度阁见过此画场景”

    画徒似乎已经相信了凌浪涯没有说谎,道“颇有相似,但亦有所不同。你若有兴趣,不妨夺冠之后,到文度阁一览。”

    听得此言,凌浪涯忙作揖谢道:“谢前辈厚爱,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画徒点点头,不再多言,再度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刚离开数步,画徒长老忽而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只是道“你的画作意蕴颇深,然勾画山峦之时,落笔锋芒毕露,且隐藏杀伐之气。我方才观你神色,体内气机不稳。若近日有杀伐,愿念苍生无辜,手下留情。”

    凌浪涯闻之,耸然一惊,深深作揖拜倒,直到画徒长老带着小裁判,消失在视野之中。

    良久之后,凌浪涯才回过神来,才深觉小说家长老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竟然可以从自己的画作中看出如此多的深意。

    确实如此,近日来为了拯救失踪孩童,凌浪涯没少和烈刀门打交道。尤其是昨夜之事,从设局偷听,到引诱东院,继而身陷地牢,最后烈火焚身,所有的一切的都是别人谋划好,以至于夜探烈刀门可谓是无功而返。

    自从昨夜一站之后,凌浪涯忽而明白了那个老人所说的,何为谋而后动,而不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倘若没有完美的谋划和后续计划,只是选择随机应变,最后只会落入敌人的圈套,就如昨夜之事,自己等人被杨云天杨云天牵着鼻子走。

    凌浪涯开始慢慢觉得,那个老人以前所说的晦涩难懂的道理,似乎都有了应验之处。

    那么,面对这个善于隐忍谋划的烈刀门少主,自己该如何自处如何应对,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正当凌浪涯边走边沉思之时,同样得胜闯入下一关的胡虚和纪天来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他输给了楚构,或者是昨夜之伤并未好,便急切地出言相问。

    见得两人的关心,凌浪涯急忙表示自己没有事,睡了一夜之后,体内玄气已经恢复,虽然还是有些气机不顺畅之处,但已没有大碍。

    当对视着纪天过于关心的眼神,凌浪涯蓦然问道“纪兄弟,我醒来时听菜包子说,你昨夜一直守在我身边,此情难以报答,就容我先谢过了。只是,我却有一事相问。”

    纪天熟络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都是兄弟,又何必道谢。我和那受伤的牛兄弟不熟,所以胡大哥去守着他,那我就只好来守着你啦。不过,你要问我何事”

    凌浪涯道“昨夜兄弟可曾见到一个女子来过或者是两个女子来过当时昏迷之时,隐约间我似乎听得两个女子的对话,而且有一个还是我认识的。”

    纪天放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珠子连转几下,摇头否认道“没有,昨夜只有我在守着你,直到祭典开始才不得不离开,因为胡大哥说要帮你把祭典之冠夺下来。一夜在此,我并没有看到有何女子出现,莫非是你受伤出现幻觉听错了吧”

    凌浪涯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不知胡大哥是否有看到过呢”

    胡虚刚欲答话,只感觉身后腰间一疼,低头一看却是纪天的手指掐在了腰间,想到他昨夜背着凌浪涯飞跑回去的紧张神色,又想到他带来的一个陌生女子,更想到后来吕缈影对他之言,心中虽然不知为何纪天和吕缈影得以相识,但也知道其中藏有秘密。不过,既然纪天选择隐瞒此事,吕缈影又曾嘱托他不可过问,他也只好假装自己不知道任何事情。

    胡虚否认道“昨夜我去看过你一次,当时确实只有纪兄弟守在你身边,我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在。至于你能好得那么快,我想是吕小姐带来的药物给予了一定的帮助。毕竟,在你受伤之后,吕小姐也曾来过一次。如果你听得有女子说话,也许就是她也未可知。”

    凌浪涯见得两人神色稍有变化,但又想不出他们欺骗自己的理由,只好作罢,便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来确实是我听错了吧。”

    只是,他真切记得有人替她揉弄眉心的手指温度。倘若是吕缈影,是绝对不会瞒着胡虚做此事的。

    见得凌浪涯依旧在思索,纪天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既然赢了那狗霸楚构,那你做的是何画,如何赢他的,不如给我们说一下”

    凌浪涯也不再深究,便和两人边走边聊,把自己和楚构相斗,画徒揶揄之语都道了出来,只是没有说出自己画作场景是禁忌之地是自己的故乡罢了。听完凌浪涯的讲述,纪天也乐得把自己的画作分享出来。

    听了他的讲述之后,凌浪涯方知道,纪天选择的是踏花归去马蹄香的主题,而为了体现“香”之意境,特意在马蹄边画了数只绕着马蹄飞舞的蝴蝶来体现。以蝶绕马蹄来体现此意境,确实是唯美至极。

    待得纪天讲述完毕,胡虚也不再多言自己的画作,皆因三人已经走到了祭典广场的出口,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旁的莫大胆和老渔翁。

    站在广场出口的凌浪涯,忽而回头看了一眼此刻空荡荡的两座祭坛。

    他的心中蓦然想到,此刻祭典过半,不知战况如何。

    但无论如何,自己需要学习那个老人所言,谋定而后动。

    也许,是到寻找帮手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茶余饭后
    祭典的人潮渐渐散去,但仍有不少人为了占据好位置而选择了以人轮换。

    这数日来,都城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天早早地霸占一个好位置去看祭典的现场,待得闯关结束后,就有了一天茶余饭后的谈资。人来人往间,不仅带动了都城瓦舍的兴盛,也带动了各种酒馆茶楼的生意。

    不过,最兴盛的莫过于赌庄的兴盛繁荣。

    如今,祭典已经过了琴棋书画四关,只剩下后续的诗酒花茶四关,还有最后的终关,可谓是赛事已经过半。和大多数老百姓想象的并不一样,前面四关淘汰的人数太多,已经超过了本届祭典人数的四分之三。当初上万名的参赛者,如今只剩下约两三千人罢了。

    看来,剩下的四关,将会继续淘汰更多的人,这样才能保证最后终关的人数。只是不知道,在这样的规则之下,能够闯进最后一关的又有几人。

    在琴关时,上万学子是位于祭坛的最外层,布满了广场之上。后来的棋关,诸多学子登上了祭坛的第二层,继而是书关的第三层,到画关时,已经来到了祭坛的第四层。

    在这样可谓激烈的惨况之下,赌庄开出的各种花样愈发多了起来,而参与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这其中不仅有看到别人猜中赢了而忍不住手痒的,也有许多输了不服气忍不住再来一次的,更多是一直在观望终于忍不住下场一试身手的。

    这闯关半程过后,有些夺冠的热门也逐渐浮现出水面,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首先是那秦相之子秦琅,堪称是位于左侧祭坛的夺冠大热,其在前面四关中,均表现出了碾压对手的姿势,让对手只能望其项背。还有那小说家少主胡实,更是在右侧祭坛中所向披靡,一路过关斩将,堪称无敌手。

    谁能登顶而上,很多人发现了许多除却这两个大热人选之外的旁人,更有不少的人开始为了赌博一把,纷纷押注一些看起来的大热门。

    万一真的爆出一些冷门,那岂不是横财到手,可谓是一夜暴富。

    作为同样闯过四关的凌浪涯、胡虚和纪天三人,也是出现在了赌博的押注名单中。

    那名叫纪天的少年,不过是来自王朝西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州府,根本就无法引起人的重视。至于那凌浪涯和胡虚,很多人一开始更是不知此二人是谁。

    除了开始时有两个老渔翁,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笔横财,豪气地瞎眼下注四千两白银之外,此后几乎没有人关注过他们。偶尔会有一两个头脑发热的家伙,会投下那么几枚铜钱,也不过是抱着撒网捕鱼的姿态去碰个运气。

    说到底,实在是这三人的名气太小了。凌浪涯和胡虚,虽然挂着丘家军的名号,但看起来压根就不是烽火战场历练出来的士兵,反而有几分文质彬彬的气质。

    因此,很多人猜想,他们不过是不知从何处攀上了丘家军的名号,所以才得以混进来罢了。据消息灵通的人猜测,这两个人其实是来自清风小城的一个酒楼小二。

    得知这个消息,很多人都在想,这年头,什么时候连店小二都有资格来参加祭典了,说出来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再者,那清风小城究竟位于何处,甚至很多都城百姓都不知道。

    除了听说过一种名为醉清风的美酒是出自此地外,那个遥远的边境小城几乎无人问津。但其实很多人也只是对这种美酒只闻其名,而未曾亲口尝过,因此也就以为这不过是夸张谣传罢了。

    毕竟,再美的酒,应该就是在凤炎都城之中,在鸾凤居此等风月场所之中,在官宦人家的酒桌宴席上,这才算是合理的。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城,能酿出多好的美酒呢。

    在得知胡虚和凌浪涯的身份之后,很多人都以为那老渔翁的四千两,就是两人为了避免无人下注的尴尬,所以找的外人帮人下注。否则,两个卖鱼为生的老头,哪里能有这许多银两来此。

    此外,也有人看出来了,这两人是当初在鸾凤居中,一掷万金赢了户部尚书楚构之人。如此看来,就更多人愈发肯定那老渔翁的四千两是出自他们之手。看来,这两个来自偏远小城的小子,手中的银两也不少嘛。

    尤其是那叫凌浪涯的少年,更是倒霉得和裁判扛上了一般。在琴关还好,凭借万人共奏可以蒙混过关。在棋关时,他被裁判说不会下棋。在书关时,他又听说是没睡醒被裁判骂了一顿。如今在画关,他又差点因为迟到而丧失机会。

    很多人都心疼老渔翁的四千两,但偏偏这小子如此幸运,每次几乎都要挨骂,但都被他侥幸地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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