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凌浪涯知道老渔翁和莫大胆知晓自己失踪之事,可是从未对纪天说过,为何一直表现很好奇问长问短的他,对于此事却不在意。也许,他是真的在乎那些孩子的生死吧。
倒是胡虚,听到纪天的表情和反应,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片刻后,他道“现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之举,方才的分析指向的皆是烈刀门。假如我们按照纪兄弟所说,去烈刀门或者去追查车队的下落,也许会有新的线索也不一定。”
莫大胆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赶快分头行动吧。”
凌浪涯摇头道“此事不可及,烈刀门出入都城,都有出入的文书,几乎可以半免检查,是很难查出来的。而且,你们几位又不是修行者,须知烈刀门的人都是修行者,倘若你们被发现了,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我觉得,此事还是我和胡大哥去比较何事。”
正在老渔翁和莫大胆也要自荐同去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人进,却是菜包子带来了两个人,乃是都城的展捕头和老张。
进门之后,菜包子毕竟只是下人身份,终究不适合这样的场合,便打算离开。不过,胡虚却把她叫住了,让她坐下来一起吃喝,顺便叫别的下人加了一些饭菜。菜包子自然乐得大吃一顿,见眼前的人都是相识的,也就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在桌子上。本来台上的人也不是拘谨于礼节之辈,自然任得她在此。
众人纷纷见过行李后,方知老张回去禀告丘云之后,丘云出于相助的原因,便让老张把此事转告给展捕头。展捕头忙于都城守卫,又被这孩童失窃案搞得焦头烂额,正是苦无头绪时,得知凌浪涯等人要分析案件和线索,便和老张一起前来,看是否有新的头绪。
当下,胡虚便把方才的分析和结果告诉展候和老张。展候先是沉默着,后来是不断点头,当听到那些歹徒可能是出自烈刀门时,猛然一拍桌子,直呼岂有此理。这一拍,倒吓得菜包子把筷子都掉在地上。
展候没有想到今夜来此由如此大的收获,当下便要待人去查烈刀门,但却被凌浪涯等人制止了。
凌浪涯思索片刻,道“展大哥,此事毕竟是我们的猜测,倘若没有真凭实据,陷害小说家的附属门派,最后只会被人说道。在下有三策,不知你意下如何。一方面,你且暗中加强都城进入物资的巡视,尤其对大型容器的检查。另一方面,这烈刀门毕竟是修行门派,和我们也有仇怨,不如由我们暗中夜里去打探。最后,请莫大叔等三人,在城郊外等候烈刀门的车队出城,远远地看看他们去哪里,再由我们去打探。不知此策,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闻之,皆是觉得此策可行。展候不禁叹道“凌公子果真是机智过人,那便依你所言,我们三方分头行事。在此,我也先行谢过诸位的相助,展某没齿难忘。”
说罢,展候站起,向众人作揖行礼,众人忙躲避。纪天道“既然我已参与此事,那去烈刀门打探便算我一个。只是此刻天色已晚,不如明晚我们再行动如何明天白日就请这位展大哥和莫大叔等人先去查探。”
众人闻之也是点头赞同,此时心中终于有了眉目,皆是心中大定,只等明日打探的消息如何。只要能找到证据,就一定能把他们找回来。
当下,众人忍不住又再吃一顿,只等明白。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结账之后就准备离开厢房,返回各自的住处。
正当出得厢房门,走在过道中时,迎面忽而走来了一群人。
忽而,一个仆从气势嚣张地道“好狗不挡道,快让路,没看到凤炎四公子在此吗”
——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针锋相对
樊楼狭窄的过道中,一方是凌浪涯等八人,堵住了半条路。
对面同样是一群人,乃是自称为凤炎四公子之人。其中为首四人,有两人是凌浪涯和胡虚认识的。
其中一人,一身红色锦丝长袍,乃是在樊楼曾一同赴丘云之宴的烈刀门少主杨云天。另外一人,便是身穿貂裘长袍,穿金戴银,口中叼着当下最时髦金嘴烟杆的户部尚书之子楚构。
至于另外两人,倒是第一次相见,不过听闻马敦在鸾凤居时对众人的介绍,也不难猜出另外两个人是谁了。
那一名女子,身穿火红裹身红袍,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想来便是和灼剑门少主水月仙齐名的热枪门少主朱秀儿。据说此人经常被家中老父,也就是当下的热枪门门主关在家中,不得随意外出,未曾想在此得以相见。
至于隐隐居首的一人,长得眉清目秀,但是脸色苍白无人色的,便是赵宋王朝秦惠宰相之子,自称凤炎四公子之首,都城四霸之“狼”霸的秦琅。
两人在朝两人在野,互相勾结无恶不作,是为凤炎四公子,又称都城四霸。
那时候,马敦和两人谈起时,对这都城四霸皆是不耻,言道也许很快就会见到他们。当时凌浪涯还在想,这么恶名昭彰的人,想来还是不见的好,不料这下子见到了,而且是全都见到了。
果不其然,连其中的一名下人,口中也是丝毫不积德,可谓是狗仗主人势,连叫人让路都说得如此蛮横无理。
一开始,在丘云之宴上,凌浪涯对于烈刀门杨云天还尚有好感,只是后来遭到烈刀门的攻击差点死于非命,方才又猜测到烈刀门和孩童失踪案有关,如今看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少主,却再也提不起一丝好感。
有道是物以类聚,狼狈为奸,此刻凌浪涯一听此仆从的出口恶言,再也忍不住,便讥讽道“只闻都城有四霸,不曾听有何四公子。”
那仆从本来仗着身后的主人势,早已作威作福惯了。难得今日四公子聚首谋划祭典之事,得以尽兴而归,此刻被这等小人物拦道,自己好心相劝,他们既然来反驳,真是岂有此理。
那仆从便走上前,咒骂道“小兔崽子,今天我就让试一下厉害。”言罢,便卷起袖子,欲要把凌浪涯丢下楼去。对于他们这等人而言,杀人也不过家常便饭,何况把人丢下楼。
只是,他刚伸出拳头,手臂却被一人抓住了,抬头看见是一名身穿锻红锦袍的青年公子。
一开始,仆从还以为是杨云天,毕竟他也是穿着红衣,不料却是另外一人。莫非他也是小说家之人,毕竟听说小说家之人皆喜欢穿红衣。
胡虚站在凌浪涯身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胡虚一拉一松,瞬间把他推回去,不远处的杨云天见之,伸出一只手挡住,道“都是老熟人,这等下人狗眼无珠,两位兄弟莫怪。”
说罢,杨云天便向其余三人介绍道“这两位,便是得到苏大学士赏识,供稻庄杀血眸耳兔,还有和丘云少将军相熟的凌浪涯和胡虚两位兄弟。”
见得杨云天依旧是这般先礼后兵,胡虚刚才把仆从推回去,此刻也不好再发作,虽然也猜测到众人名字,待得杨云天介绍时,依旧假装不认识地作揖相见。
此时,那肥胖的楚构道“秦大哥,这两人便是当初在鸾凤居内,一掷万金换得点酥娘一夜,抢了我彩头的两个家伙。难得在这里遇见,不如让我教训一下他吧。”
一直居于身后的展候见状,站了出来,作揖行礼道“几位公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倘若在负责都城巡捕之责的展某面前闹事,恐怕也说不过去吧。万一这事闹到了公堂,乃至于朝堂之上,岂不是有损几位公子的名声。”
展候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点名了自己的巡捕之责,又暗捧了四公子一番,又言及闹事之坏处,可谓是见惯官场的手腕了。
楚构狠狠道“你一个小小的都城捕头,有何资格在此说话。倘若我把此事告诉父亲,轻易就可让他就去撤你的职。”
展候摇头道“楚公子可能误会了,在下的职位乃是官家所赐,如今又身兼祭典守护之责。再者,展某也不是户部尚书大人管辖,自然撤职一事也轮不到他老人家来做了。”
说出此话,展候也是无奈之举。可是自己一直和丘云交好,如今又站在凌浪涯等人身边,自然便被认为是他们这边的人,他本不想得罪这些大人物,毕竟也要混口饭吃。只是呀,这都城四霸的恶名太大,自己心有正气,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番出言相斗,也算是出了一番恶气。
楚构正要发怒反驳,一直未曾说话的都城四霸之首的秦琅,终于开口道“想来两位小兄弟也不是无理之人,此番在过道相遇不过恰好罢了。至于展捕头之言也是过誉了,我们许是酒喝多了才言语粗鲁,展捕头切莫介意。至于方才口出不逊,乃是下人知错,万望见谅。”
凌浪涯和胡虚诧异不已,未曾想这“狼霸”如此彬彬有礼,简直就是一名好人。
不料,秦琅继续道“既然是下人有错,自然是要惩罚的。”言罢,他忽而伸手一指楼道外,那仆从见状,顿时大吃一惊,但又不敢反抗,甚至连哀求不敢。
只听一声惨叫,那口出恶言的仆从已从高楼跳了下去,生死不知。
就在众人大吃一惊时,秦琅面无表情地和众人擦肩而过,只是在和凌浪涯擦肩时,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若无你挡道,本公子的下人不会受伤。接下来,本公子会找你补偿的。”
言罢,他便不再搭理众人,擦肩而过之后便扬长而去。
其余三霸见为首之人都离开,也就不再搭话,便纷纷告辞离开。
只是,三人的表情倒是各有不同。杨云天耸耸肩,意味自己也是无奈之举;楚构则是恶狠狠地盯了一眼众人,用肥胖身躯挤开一条通道。
至于那一直未曾说话的“朱霸”朱秀儿,摆弄着妖娆身段和凌浪涯擦肩时,贴耳说了一句只有他听到的话。
“碧珍江上,你怎么还没死呀下回我们再好好玩玩吧。只是,不知你能否活过祭典呢。”
凌浪涯双拳骤然紧握,杀意四起。
胡虚一见,察觉到他的异状,忙握住他的手,让他先暂时忍耐片刻,莫要坏了大事。
待得都城四霸皆以离开,凌浪涯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低声呢喃道
“此仇不报,吾非男儿。”
——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 街谈巷议
大年初四,祭典广场,棋关将启。
昨日琴关,一曲领风骚,万琴共奏乐,那犹如仙乐的音符萦绕在众人心里,让赵宋子民深切地感受到琴声的美妙,感受到赵宋文风的鼎盛。
所以,在琴关结束后,很多想要继续观看祭典的人,都想继续霸占一个好位置,好观看下一关的比拼。为此,他们甚至让亲朋好友或者儿女媳妇先去吃饭,甚至带饭回来给自己吃。除了迫不得已上趟茅房,恨不得就一直霸占着好位置,免得被别人抢走了。
当然,这是极端喜欢八雅的痴迷之士的做法。大多数人在欣赏完琴关之后,也是该做啥就做啥,大不了等到祭典棋关将启的时候再早些来罢了。
毕竟偌大一个都城,除却祭典之外,也是还有很多精彩处可以满足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在这些星斗小民看来,都城发生所有的事,都是家长里短的谈资。
如今,在棋关将启时,众多汇聚在广场周围的普通百姓,就趁着还没开始的时间,不断唠叨昨天的发生的事。
当然,讨论最多的声音还是关于昨天琴关的诸多情况和表现,更多的是谁赢谁输的议论。
这种竞技类的比拼,少不了赌博的存在。都城各大赌庄开的各种盘口,从谁能夺冠,到晋级人数的单双数等等,各种新奇的万法层出不穷,可谓是非常满足了老百姓的生活。
许多老百姓为了支持自己喜欢的学子,或者是从外地来的百姓支持自己州府的学子,都不介意花费一些小钱去凑个热闹。
有人甚至听说,在昨日祭典琴关结束前,竟然还有两个老渔翁花了四千两银子,买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可以夺得双冠。甚至连庄家也不忍心,问两个老渔翁确认了好几次,是否选错人了。
那些看到此情况的赌徒先是大吃一惊,后来是大笑不止。因为那两个小子默默无闻,既不是各州府的榜首,甚至不是州府的前五十名,一点名气也没有。
虽然他们不知道一个贫穷的老渔翁哪里来得这许多银两,莫非是如今都城如此繁荣,连卖鱼都可以赚到这么多钱了。但是,这种一掷几千两买两个无名小子夺得双冠,那岂不是比在碧珍江底捕天上的鸟儿还要来得荒诞。
既然能够下注,各类赌徒和老百姓都能够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得到一些所谓的秘闻和消息,以此来供自己的选择。在都城中,并不缺乏各类售卖这种消息的小资料,只需要花上一两文钱,就足以让众人研究上一天,再来决定下注。
有些人喜欢买同一关同一区域中,哪个学子会赢。这种人数最少的最容易判断的,也是最容易赢的,因此也是火热朝天。
不过,最多人参加的,依旧是猜测谁能夺得双冠。据说,倘若能猜中一冠,就能赚到五十倍的钱。倘若真的踩了狗屎运,真的能猜中双冠,那就会获得两百倍的钱。哪怕投入两文钱随便猜猜,万一真的中了呢。
赌博之所以长盛不衰,正是因为许多人皆有这样的心理,我就玩一会儿,万一赢了呢。假如输了之后,他们就会说,我再来一局,万一赢了呢。
可是世间呀,哪有那么多万一。十赌九输,越简的道理,越是少人懂。
赌博在都城祭典期间的泛滥,让老百姓在茶余饭后有了不少谈资外。当然,参与赌博的也并非全部人,很多人谈论的却是昨天发生的一件怪事。
据一些老百姓听闻,昨日在樊楼里,有人跳楼自杀了。
一开始,老百姓心想,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一口饭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为何一定要去寻死呢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秦相之子秦琅的下人,因为得罪了一些人,秦琅为了赔罪,所以让那个下人从樊楼跳了下去。当时是在樊楼的三层,其实并不高,跳下去只会重重摔一跤,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运气倒霉一些,最多也是摔断一下手脚。也正是因此,那下人才有勇气跳下去。
但是,谁能料到,那个下人竟然非常倒霉,一下子跳到了樊楼下的假山水池旁边,摔断了一条腿。更要的是这一跳力度太大,竟然把假山的一块石头震落下来。那石头又碰巧砸下了他的脑袋,当场就把那下人砸死,一命呜呼。
听说,当时“狼霸”秦琅气得七窍生烟,甚至想把樊楼拆了。幸好此时樊楼的掌柜出来,甚至搬出了一个连秦琅都害怕的大人物名号,才让秦琅不得不压抑怒火,连下人的尸体都不要了,直接就离开了。
虽然有人曾猜测,那让秦琅也不敢得罪的人是谁,不过却没有多少头绪,想来是都城里的某个大官吧。只是,除了王相,谁的官职能比秦琅父亲秦相来得高呢也许是王相的身边人,有人说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甚至有人说是传说中的修行者。一时之间,关于连秦琅都得罪不起的人,也是引起了坊间的猜测。
不过,老百姓听到这件事,少有的竟然没有替那下人感到惋惜,反而在拍手称赞,甚至有人还买了一两小酒来庆祝。对于传说中久负盛名的都城四霸,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所有的名声,都是以鱼肉百姓,祸害百姓为垫脚石而踩出来的。
大概也是那个下人狗仗人势,作恶多端,才遭到了这样的天谴,又怎能不让人拍手称快呢。
只是,听闻那都城四霸,除了“猪霸”朱秀儿,因为祭典不允许女性参加的缘故没有出现,其余的三霸皆已出现,甚至还说要夺得其中的一冠。
在许多人看来,这次凤梧祭典的双冠,很大概率是落在了两个人身上,一个是“狼霸”秦琅,一个是小说家少主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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